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毕竟还是可以打一打的,宋人也未见得强到了能够让大晋颤抖的地步,只要认真对待,一切也都还在掌握之中。
巨大的攻城锤与云梯相配合,加之攻城利器塔楼的使用,使得战事一度胶着。宋人将远近攻城器械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致,辅之步兵的调配,进退有据,进攻强度极大。
那边宋人攻的有声有色,这边晋军的守,也不遑多让。荆州之战双方对于当代兵法的运用,足以使其成为战争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堪称典范。
再一次打退宋人的进攻,太子与乌山汪培师三人站在城墙上,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了心底的疲惫。听着几名将领汇报战损等统计,不久之后太子做了指示,于是一切就都和之前一样,清扫战场,并且为下一次守城做准备。
“父皇上次说,已经与宋人接触上了,现在也还在谈判。宋人坚持不了太久,只要我们能守住,这边的战事,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束的......当然,最理想的状态还是,我们能打一场真正的胜仗,那样就会更快了......”
太子的话中有着无奈、疲惫、愤懑等数种情绪,很难判断哪一种情绪在主导,若是一般时候,乌山或许不会管,汪培师一定会细细品味,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精力去想了。
“潘美.......乌总司,还请再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他是被宋人有意蒙珠还是......其他的原因,总之无论胜败,这个人,我们是要弄清楚的。”
乌山点头应下。
因为南郡与华容县将南宋部分精锐拖延了足足数月,荆州得以有时间进行充分的准备,并进行调整,按照此时来看,宋人的进攻已经不太能够起到作用了,除了一个领军的潘美没有弄清楚,乌山自忖,宋军的战力,他已经摸清楚了。
既然宋军的威胁已经降到最低了,再加上朝廷的交涉,湖北道的战事,可能真的会结束吧......
乱世权臣 第六百一十六章 淮扬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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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道的济南府,魏府之上一片阴云。
原本准备大干一场的魏燎,此时坐在书案旁,一手按在剑柄上,一手将一张明黄色的宣纸握成了纸球。
力道之道,只怕是再好的工匠,也无法将那团纸复原到一丝不皱。
明黄色为宫中御用,能以密信方式传到魏燎手中的纸张,自然就是晋帝的密旨。
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密旨,让魏燎很不高兴。
魏燎对晋帝的旨意不高兴,这说出去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对于此时魏燎来说,他的确是不高兴的,甚至是愤怒的。
晋帝让他将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将精力放到淮扬道那边。
原因是淮扬道出现了叛乱。
一伙农民,江南郡的农民造反了。
这让魏燎很愤怒。
因为一伙农民的小打小闹,就要我放弃围剿谢神策的大事?!
魏燎想要一个说法。
谢神策还活着,这已经是确认无疑的事情了。无论是谢家家臣的动向,谢家派系力量的隐秘调动,还是那种武器的出现,无不证明谢神策还活着,而且还有大动作。
——这是万分紧急的事情好不好!
朝廷不是要彻底办到谢家么?
皇帝陛下您不是要将谢家斩草除根么?
现在谢家最有威胁的人还活着,为什么不杀死他?
别忘了,他是从西北回来的,他是从皇朝阁宝藏中活着回来的!
这意味着什么,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但是咱们君臣不应该很清楚么?
他谢神策很可能得到了关于皇朝阁的秘密!
传国玉玺已经有了,如果再加上皇朝阁的宝藏,大晋就能真正从名义上和实力上得到“上天的承认”,就有能力和动机去发动统一战争了!
那么......为什么不去做呢?
只要抓到谢神策,就能获得皇朝阁的秘密啊,还能将谢家彻底杀死。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傻子都看得出来!
那为什么要将谢神策暂时放下?
魏燎不明白。
江南郡的百姓早在二十年强就已经被大晋的屠刀吓破了胆,数年前的蔡案又将其重新洗牌,一帮泥腿子,能翻起什么浪花?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值得放弃一次昌盛国运的机会,也要去查一帮泥腿子呢?
魏燎真的很不明白。
于是愤怒之下的他叫了人,让他们重新端来文房四宝,磨了墨就准备回旨。
然而当饱满的歙县毫笔将要接触宣纸的时候,魏燎停下了。
不对。
这件事不对。
既然是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取舍,晋帝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晋帝为什么还要他先放下谢神策,去调查淮扬道呢?
愤怒稍稍退去,魏燎的理智就回来了。
没有人比魏燎更相信晋帝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是一个值得效忠的明君,既然如此,越是不寻常的旨意,就越有深意。
基于此,魏燎一瞬间想了很多。
淮扬道有比国运还重要的事情?
难道是王家勾结了那伙农民?
——这不是没有可能。谢家倒了,司马家就反了,谁都知道“削藩”已成定局的情况下,王家再没有动作,必然会重蹈谢家的覆辙。
要么交出权力乖乖归顺,成为二三流的小家族,要么......毁灭。
司马弼是果断选择了后者的人。
魏燎不知道王家会怎么选择。
于是他很担心,他很想知道王家的选择。
对于魏燎这样的臣子来说,晋帝的旨意就是一切,他只不过是一个略微有些头脑、能去执行的人。因此他允许自己有些想法,但那完全只能在皇帝陛下规定的范畴之内。
所以皇帝陛下的利益,就是魏燎可以为之赴汤蹈火的所在。
因此,王家以及数万淮军——真实树木肯定不止这么多——事莫大的威胁。
然而事情,也可能并没有这么复杂。
皇帝陛下或许只是对自己不满了。
魏燎知道,他独断专行,在不报告晋都的情况下,一力“剿灭”了数万的马匪,这很可能让晋帝难堪了。
太子在湖北道打了胜仗,虽然对于首府失地并没有偶多少的作用,但在晋国与宋国的谈判中,会增加己方的筹码。这是极为有利的。
于是太子的情绪,就是需要被照顾的了。
然而.......太子领兵在外,浴血奋战力保疆土的时候,他的势力,却被人一窝端了。
这算什么?
被自己人背后捅了刀子?
可想而知,一旦他日太子凯旋——即便是失败而回——晋帝该怎么跟他解释?
难道说,你是朕的儿子,所以被朕的狗咬了一口,就忍忍吧......
这是在开玩笑么?
魏燎以晋帝的忠犬自居,自然不会在意晋帝对自己的称谓,但问题是,就算他不在意,晋帝说得出口,太子也绝对不可能接受。
万一太子情绪激动,太子党极力反弹,届时为了平息众怒,晋帝说不得就会将他这条狗宰了。
一念及此,魏燎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太子是一国储君,即便之前被齐王略微压过一头,但晋帝始终没有明确表示另立新储,因此只要晋帝不开口,太子就是完全合法的帝国继承人。
虽然之前太子是出于劣势的。
但是齐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者虽然都受了伤,但力量好歹还能够大体维持。
但是,下面的但是很关键。
——太子打了胜仗。太子打赢的仗,对于接下来是否能结束与宋国的战争很重要。
因此不管结果如何,太子只要回来,必然会重新压过齐王。
于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魏燎害怕了。
他知道山东马匪对于太子的意义。所以他以此为试探太子的最有力度的突破口。
但是现在事情发生变故了。
太子能打仗。
如果是在昨天,魏燎收到关于太子能打仗的密信,还不算紧张——毕竟抓到谢神策,完全能够让晋帝原谅自己。
但是现在,魏燎已经将之前的论断,全部推翻了。
就是因为那团明黄宣纸。
晋帝发话了。
你做错了,你让我难堪了,让我们父子之间出现了裂痕,你......这个奸佞弄臣。
关键在于晋帝的态度。
毫笔的笔锋出现了大幅度的颤抖,魏燎几乎握不住笔了。
汗水从他的额头鼻尖滴下,在质地上品的宣纸上,印出一个个好看的水花。
“啪......”
终于,魏燎扔掉了毫笔,似乎是瘫痪一样的贴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险.......
第二天,魏燎出了济南府,往南而去。之后,数百缇骑经由山东道与晋阳道,进入淮扬道。
*******
知了在兴奋的嘶叫,战马无精打采的吃着草料,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在树荫下打盹。
好吧,姑且将那些人称为士兵吧。
破旧的皮甲,或者是随便绑了铁片的上装,手中拿着斑斑锈迹的刀枪,没有弓箭......
这样一群人数在两千左右的农民,就是此番江南郡起义的军队之一。
还是其中比较精锐的一支。
一名穿红衣的女子骑在一匹并不能称为良马的站马上,翻身下马时候翻飞的衣裙,让远近的士兵,恨不得将眼珠子扣下来,再丢过来。
“嘿,窦家的小娘子......”
“现在是女将军!”
“嘿,还不是女的......总要嫁人的。”
“嫁人也不会嫁你。你一个大头兵,除非当上了跟大郎一样的将军。”
“当不上还不带我想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至少我想。”
“......”
这名红衣女子,闺名叫线娘,大名窦红线,是如今这支义军的女将军。
至于义军的大将军,是他的哥哥,窦大郎,窦良。
淮扬道江南郡的农民起义,就是他们发起的。
现在他们立足的地方,是距离无锡不远的一座小城,城池已经被攻下来了,这里是粮仓。
窦红线一阵风一样的走进了军帐,看见窦良正在与两名幕僚指着地图说话。
“哥......将军,我有话说。”
窦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名幕僚识趣的拱手告辞,军帐中就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有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以前你未出嫁的时候,是要文静贤淑,现在虽说做了女将军,要有威风,也不能太急躁,会给兄弟们造成紧张......”
“哥,你先别跟我说这个,我问你,无锡是不是要来人了?”
“......嗯,不假,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了,我再问你,来人是不是顾家的?”
“小妹,你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这个人,不要放跑了!”
窦良一怔,随后呵然笑道:“不放跑还能怎么办?留着给你......”
“别瞎说,我是说,这个人既然是顾家的小公子,那对我们是有大用处的,可不能秉承什么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的死规矩,无论谈不谈的拢,事后都把他放了。最不济也要扣留下来,从顾家那里榨点东西出来......”
窦良听完,无奈的笑了。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窦线娘有些迷糊,不知道窦良为什么这么说。
下午的时候,在城里,窦线娘跟在窦良的身后,见到了无锡来的年轻使者。
“大郎,晋都一别经年,弟想过我们的相聚,却不想是在此时此地此种境况下了。”
“顾兄......顺行,我也是才知道,来人不是你大哥,而是你。”
两人拱手见礼,本应是老友重逢,却是相对再无他言。
当年晋都讲武堂,他们是淮扬道学员的骄傲,更是江南郡百姓士族的骄傲,如今一个是大晋朝廷的新星,一个,却已经是身负反贼之名的义军首领。
自讲武堂肄业,未尝有人想到,会是如斯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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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会说话,但祝愿所有人,猴年大吉,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乱世权臣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同窗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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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小城,原本属于当地豪绅的一座宅子里,窦良与顾顺行相对而坐。
这个相而对并不是因为双方地位的对等,而是同窗之间的不分高下。
其实按照今天的局面来说,顾顺行是应该坐在下面的。
“大郎,你造反,我有耳闻,是因为你的母亲......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出了事,你不来找我,甚至你都没有用你自己的身份去解决......就这样起事,何其愚钝鲁莽。”
顾顺行眼中有着绝对的痛惜以及愤怒。
同时淮扬道人,窦良在讲武堂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
不说与其他州道或者晋都的学员不来往,就算是淮扬道本地的同窗间交流聚会,他也很少参加。
他在讲武堂的三年,大抵做了这么几件事。
外面授课赚钱,讲武堂学习,然后就是在考试中努力的不拿第二。
聪慧强大如顾顺行,在晋都之中如鱼得水,在第一届讲武堂中被视为天才的人,都自叹不如。
当然,除了有关战斗的任何考试,窦良的成绩都算不上出色。或许这也是他虽然厉害,但在晋都讲武堂以及权贵圈子里,并不如何出名、反而有些怪异让人敬而远之的原因。
顾顺行当然知道这个同乡有着怎样的潜力,因此顾顺行很重视对这位同乡的情感投资——金钱往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哪怕在窦良一天只吃一个馒头的时候,他也没有向任何人,借过哪怕一文钱。
同时,更多的参与交际,以及与谢家还有谢家门生的走动,让顾顺行获得了许多平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了谢神策与太子当年下江南时候,在那个村庄的经过。
刺史大人捧晋律请罪,数百缇骑黑衣黑甲,这些事情,顾顺行都向父亲以及大哥求证过。
于是顾顺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三年来除了保持一定频率的聚会邀请(虽然窦良几乎从未答应),也会有学业上的交流,两人交情不深,言谈也浅,从未有过什么理想抱负之类的交流,真正算得上君子之交淡如水。
除了暗地里帮窦良摆平一些不在其能力之内的麻烦。
顾顺行很满意自己与窦良三年的交往。他认为,如果要让窦良说一个晋都之中窦良最信任也最亲密的人,那非他顾顺行莫属。
原本以为,讲武堂毕业之后,两人各自在外打拼几年以后,会有机会共事,却不想最终的结果是这个样子。
这无疑是让顾顺行伤心难过且愤怒的事情。
顾顺行这样的感受,自有他的道理。
——你母亲被害了,你动不了仇家,但是你明知道我在无锡,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不是朋友?
好,就算你不找我,难道你不会报上你的名字?你是讲武堂的人,有谁敢不为你主持公道?
你自己可以讨回公道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杀人造反?
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
可你偏偏造反了!
你造反了啊!
顾顺行看着窦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窦良也在看着顾顺行,面无表情。
“你现在.......虽然没有回头路了,但还可以放下。大郎,你听我的。你的仇人已经被你杀了,他背后的人,我也帮你打压了,那人这辈子都别想再穿官袍,伸冤、复仇,我都可以帮你......”
“如果你现在放下,解散了他们,我可以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你相信我,不出三年,你就能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然后施展你的抱负!大郎,你想清楚,你还有前程,还有家人。”
“而且,你打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们没有未来,你们也不会成功,你们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能打的又有多少?死了一个都很难补充。你们有粮食银钱么?你们有武器盔甲么?你们有战马么?你们有攻城器械么?你们现在造得出来么?你们得人心么?天时地利人和,你们占了几分?”
“然则你知道无锡城有多少军队么?我告诉你,一万五千人!城中的粮食,可以吃半年!无锡城的城墙,超过五丈!最矮的地方,也有四丈,你们怎么打?”
“而且别忘了,这只是无锡,江南郡的富强,超过你的想象。你连无锡城都不可能打下来,就别说江南郡,更不要想淮扬道。别忘了,江北,还有近十万的淮军。”
“大郎,你真要打,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但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手下,你的兄弟,他们跟着你,他们相信你,跟着你去流血,去死,没有怨言么?就算没有怨言,你就忍心?!”
“大郎,你在讲武堂三年白学了?先生曾经说过那些话,你都忘了?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的良心呢?也被狗吃了?!”
顾顺行越说越激动,至于此时已经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桌子上的茶杯被他拍翻,茶水流了一地。
然而任凭顾顺行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窦良也还是坐着,脸色平静。
“大郎......你要想清楚......”
半晌之后,顾顺行有些疲倦的做了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顺行的确很累了。
从得知窦良造反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调查事情的始末,将近四五个月的忙碌,他此时才稍微轻松一些,随即就被派到这里来当说客。
他知道窦良的母亲是被一个富商失手错杀的,因为那个没眼力的富商看上了他的妹妹,威逼不成便用强,被窦母阻止,恼羞成怒便暴起杀人。
随后因为富商的隐瞒以及身后人物的不在意,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件冤案。当然并未公开。
彼时因为窦良已经入了讲武堂,他全家都搬到了城里,那富商在城中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这其中,富商的能量,他身后人的势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要以窦良讲武堂的身份出面伸冤讨公道,不是不可能,难度极大。
随后的事情,就一如顾顺行所知道的,窦良没有自己找官府,更没有找他,而是单人单刀,夜杀富商一家十七口。
再然后,扯旗造反。
事情快的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固然事发震惊了所有人,那名江南郡的大员被顾顺行以及江南郡都督府阴死,但造成的损失,已经不可挽回了。
这期间,顾顺行做了多少事,求了多少人,运用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其实也都不重要了。
原本就已经将顾顺行弄得心力交瘁的疲惫感,因为这次窦良的闭口不言,再次袭上心头身上,让顾顺行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窦良终于开口了。
“顺行......”窦良脸上似有微笑。顾顺行也重新抬起了头。
“我是感谢你的。”
“那人......被流放三千里,我是知道的。其实那时候我已经举事,你这么做,必然动用了不少关系,其中的艰难,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些。只是事已至此,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什么没有可能?”顾顺行说道:“没有能不能,只有你想不想。”
“其实你能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更高兴。因为你还是讲武堂时候的那个顾顺行,不是顾家公子,如今的江南郡转运。”
“你要是真高兴,还当我是朋友,就听我的。”
“听你的?你知道的,不可能了。”
“我特么不知道,怎么就不可能了?窦良,你造反,没有希望成功的!你甚至连你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连你能做到哪一步都看不到,你还要继续下去?让更多的人跟着你去死?”
窦良认真的看着顾顺行,说道:“我知道。”
“嗯?”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至于会死很多人,我知道,跟着我一起的兄弟们,也知道。”
窦良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出了事情,我为什么不自己出面,为什么不找你帮忙,你说只要表明讲武堂的身份,就没有人会忽视.......你说的对。我也知道。”
“你既然知道.......”
“是的,我知道!”
窦良大声说道:“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报讲武堂,不找你,我就是一个种田的,找上官府,谁会理我?!”
“我不是讲武堂的第一期学员,我没有从皇帝陛下手中接过肄业证书,我不认识你顾家的公子,江南郡的转运,我的妹妹与太子殿下也不相识,我进讲武堂也没有提督大人的照顾,我在晋都也没有收到你们暗中的庇护,我.......就是一个江南郡种田的农夫,有谁......会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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