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而随着战事的发展,时间的推移,西北传来的战报,让这个已经处于高度疲惫的国家的高层,为之胆颤。
西北军姜起,因为漕运问题,杀死了两名西北战事临时观察使以及一名大太监督军。
寒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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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第六百三十五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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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国西北与北方完全沦为战场之时,相对偏安一隅的秦国与宋国,正享受着前所未有好时光。
因为战争的巨大需求,以至于各类物资物价飞涨,其中尤以粮食和药材,价格涨幅最大,几乎翻了数倍!
而战马铁器等,官方的严令禁止,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私人或者私人团体的走私,已经成了现象,而且许多关节已经卷进来,不少官员白天忙着缉私,晚上数钱数到手抽筋。
秦国宋国的商帮借此打通了许多关系,因为晋国的战争接到了大量官府接不完的订单,获得了不可估算的好处。
秦国多年未有气色的经济,竟然渐有起色。
而南宋凭借着大量的战争订单,手工业迅速发展,大量金银的流入,一定程度上转移了士子阶层对战败的注意力,许多人开始歌功颂德,更是有很多人盼望着晋国的战争永久的打下去。
当然,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也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没有可能成真的。晋国与燕国的倾国之战,包括与鲜卑人的战争,是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的。晋国要么分裂掉,要么打赢,总之这样的消耗,晋国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当然,没人希望晋国灭国。
秦国与宋国的中坚力量都明白,晋国亡了,鲜卑人与燕人南下,到时候直面兵锋的,就是他们。
隔岸观火从来都是最爽的。没人愿意火烧到自家门口。
两国事不关己闷声发大财的态度,对于此时的晋国,无疑是最大的福音。若是举世伐晋......晋人在担惊受怕之余,也还有个心里安慰。事情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总不至于再坏下去。
至于秦国和南宋使节的高傲与刁难,鸿胪寺与礼部的一众官员此时不觉得有多难应对了。
角色的互换,之前晋国的强势荡然无存,宋国的俯首低眉也不复存在。好在两国商谈协议的人们对此熟稔无比,高与低的不对等转化,顺利的几乎不用过渡。
甚至一些使节在晋都中寻衅滋事,也被一些人有限度的忍了下来,把事情压住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
十一月的时候,晋阳公主为宋国士子当街难堪一事,在鸿胪寺捂了五天之后,被人捅了出来。
于是晋都爆发了大规模的民愤。
这里的民愤,由一帮讲武堂的学员和太学生牵头造势,获得了极大的支持。
后来这些人围困了四方馆的南宋使馆,在南宋使节拒不交人、拒不给予交待之后破馆而入。
混乱之中,死了两个太学生。
之后......事情便失了控。
晋都的南宋商铺被打砸一空,南宋人一天之内被打死数人,女子失身被侮辱者多达十余人,甚至一些秦人也受到了波及。
“这是谋反!那群狗、东西.......这是在谋反呐!抓起来!全部抓起来!我要那些带头全部死,我要他们死啊......”
户部尚书陈华在政事堂大声咆哮,状若癫狂。他的帽子早就掉在了地上,刑部尚书大人数次想要帮他捡起来,却在陈华一脚将帽子踩扁之后无奈作罢。
陈华的咆哮结束了,没有人敢说话,并不算宽敞的政事堂里只剩下他的喘息声。不久之后有人通传太子与齐王驾到,陈华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请两位殿下进来。
太子与齐王进了政事堂,心情都颇有些复杂,事实上这是太子第三次、齐王第一次进来。
两人以往或许会因此龃龉,但此时进来,却是携手,为同一事而来。
自晋帝率军北上以来,太子有两次参与到政事堂的决策中,包括了调一部分西北漕运到山东道,以及三大马场战马的配给。作为储君他拥有名义上的旁听建议权,实则并没有实在的影响力。
但能在政事堂做决策的时候旁听,本身也就是一种影响了。
政事堂的大佬在说话以及确定前,也都会注意到太子。
相比于第一次来此的齐王,太子很清楚,自己已经在这场争斗中,取得了极大的领先,并且很可能永远的领先下去。
于是此次齐王要求进政事堂,太子显示了一个胜者应有的宽容与大度。
入座之后,礼部尚书林灵思轻声诉说了整个这几天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在结束的时候,说出了政事堂的意见,或者说决定。
“......事关邦交,本就罪无可恕,何况是在如今的局势下。被打死的两个太学生,一个没什么背景,寒门士子,给些钱打发了应该不难。另一个就棘手了,是淮扬道诸姓的旁系子弟,并不显赫,放在平日里,就是横死也问题不大。但在四方馆里被宋人打死,淮扬道那边要说法。且淮扬道诸姓力保出手打死南宋大商江之淼的张洞庭,太学院与讲武堂几乎全部支持,而且整个晋都,都在声援。”
“目前依靠缇骑,已经基本上控制了事态,抓了一批泼皮杀了,警告了一番,把闹事的都抓起来了,严禁探监。四方馆的宋国使馆由缇骑守卫,安全也能够保证,京都府在戒严,也没人敢上街乱说话了。”
“我们的意思是,张洞庭,不放了。淮扬道那边要的交待,能拖就拖。宋国主使南淮秀已经答应,只要交出张洞庭,此次协议还会继续,只要赔偿合理,宋国或许不会追究......”
太子侧耳倾听,不是点头,对于淮扬道诸姓表示出来的态度并未做什么反应,期间没有插话,对于南宋使节南淮秀的提议也只是点了头。
林灵思说完,太子问道:“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
“林大人,政事堂的决定,当真就这么多了?”
林灵思有些疑惑,心道这么多难道不多么?
“陈尚书,林大人刚才说的,就是政事堂的全部的意思么?”
陈华脸色阴沉。掉在地上且被他踩扁的帽子,已经被政事堂的小吏在太子进来之前捡起擦净,戴在头上了。
“大体上,就这么多了。只是还有一条,林大人没有说。”
太子扬了扬眉毛,说到:“哦?是什么?”
“我不会交出张洞庭让他们带回去!张洞庭必须死!而且必须死在晋都!南宋要人可以,让他们带一具死尸回去吧!”
陈华的声音极其狠毒,似是与张洞庭有不共戴天之仇,要将其杀死然后交付于外国。
这是很不常见的。实际上按照一般姿态,即便张洞庭是此次事件的主谋——主要参与者,晋国也不会将他交给别国,而且按照晋国外交上的一贯强势,更不可能将此人处决,还把尸体给别国。
不说这种处理会不会引起更大的民怨,单从晋国的面子上来说,本就是不可能的。
哪有把自己人杀死以平息别国愤怒的,何况是在京都!哪怕这个人犯了再大的罪。
但是陈华说了,而且是如此失态、如此坚决的说了。
他要杀死张洞庭,不顾京都百姓甚至是整个大晋的反对,不在乎淮扬道诸姓门阀的态度,要杀死张洞庭。
陈华有陈华的理由。
宋国很重要,保证宋国能够持续的接下晋国的战争订单很重要,保证宋国中立的态度更岂重要。
只要保证了以上的重要,他手中就有源源不断的物资以支持北面两个战场的需要。
借此他能成为大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要人物,自然的,他陈华就坐稳了政事堂的第一把交椅,乃至成为大晋开国以来第一位内阁首辅大人。
这是很简单的,也是很清楚明晰的,所有人都明白,政事堂的其他大佬明白,晋国的官员们明白,太子与齐王也明白,甚至晋都的老头儿小孩儿都明白。
所以,陈华不会让南宋此次出使晋国偶的使节,出任何问题,有任何不满,签订协议的过程乃至后期的交接——都不能有任何的问题。
所有人都清楚,陈华有私心,但不可否认的是,陈华这样做,是为了大晋。
所有人也都明白,陈华的想法,不能被违背,也没有人敢于违背。
于是陈华要杀死张洞庭,就变得可以理解了。破坏了与南宋的协议,他陈华的一切计划就落了空,而且不止落空,运转受阻,误了战事,他陈华脑袋再硬,晋帝都能摘下来。
所以陈华会不计一切代价平息宋人的怒火,而且要杀死张洞庭以泄愤。
所以就没有人反对了。
即便他们知道,这样做会引起淮扬道诸姓的强力反击,会惹上一屁股麻烦,甚至还会因此而死人。
但是没办法。
南宋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交出主谋。
陈家的心思也很简单,确保宋人不会变卦,然后发泄怒火。
这样就只能交出张洞庭。
这个因为同乡被南宋使节打死,出于复仇愤怒杀死了南宋药材大商江之淼的可怜太学生。
太子点头,说道:“张洞庭的死活,本宫不在乎,父皇北伐,将晋都托付于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做主就好。本宫名义上监国,对于国政只有建言权,对于政事堂,更是只能旁听。所以本宫不管尚书大人如何处置那个闹事的。”
陈华说道:“如此,本官便下令了。”
“先不急。”
“殿下还有事?”
太子微微一笑,随后正色道:“本宫确有一事。要尚书大人断决。”
断决?既然张洞庭的判决已经定下来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在这里说?
陈华微微皱眉。林灵思心生不妙。随后他们听到了太子的话。
“本宫想说的是,南宋使节辱我皇妹,这事怎么算。”
“南宋要交待,可以,我大晋给他交待!”
“但事情既然因他们而起,因他们辱我大晋公主而起!本宫就要问问,他们要怎么给本宫交待,怎么给我皇家交待?”
“我问你们可说完了,就是因为,你们漏了这件事。”
“我晋国的公主在国都受辱,这不是一件小事。到头来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我觉得这不对。”
陈华眼中闪过愤怒,林灵思瞬间变色。
这是胡搅蛮缠了。
是的,政事堂所有大佬都认为,太子在找茬。而太子与齐王联袂而来,如果只是为晋阳公主遭遇刁难要一个说法,那么无疑是愚蠢的。
一个公主的颜面,较之于整个国家的存亡,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的。
何况是一个嫁了人的公主。
她的夫家如今已然破败。
如果在四、五年前,除了这样的事,太子说这话,陈华必然会认真对待。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因为现在,是他在当政。
四五年前谢家鼎盛,老太傅尚在,谢家一门中书门下,加上缇骑司,也轮不到他陈华出头。
于是陈华准备反驳。
然而当他准备说话的时候,门吏送来了一份文书,看过文书,陈华再看到太子与齐王眼中的坚定之后,便觉得此事麻烦了。
乱世权臣 第六百三十六章 送往流血之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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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送往流血之地的信
正隆十二年的腊月,交战数月,燕晋双方的鲜血几乎将整个黄河两岸每一寸土地都浸透。
好歹腊月一场大雪,人马不能行,才将双方几乎控制不住的血火压了下来,也将遍地的鲜血掩埋。
这是双方宝贵的喘息时间。
吕家军伤亡惨重,山东道的府兵以及从各地抽调过来的精锐,也在司马弼慕容城的双方牵制下疲于奔命,而战斗力锐减。
非战斗减员严重,伤残的、冻死的、伤口感染恶化的、水土不服的、因卫生以及恶劣的战场环境染病的,无时不刻不在削弱着这支拼凑起来的军队的战斗力。这些因素蚕食他们的身体,也腐蚀着他们的精神。
很多人开始对于这场战争的未来有了一丝的担忧,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胜利的走向,但在上层军官中,这种担忧已经像开始变暗的天气一般,让人不敢高声说话,也不敢完全放松的睡眠。
终于,在酝酿了一个月后,关于西北战局似乎有变的消息,就在暗地里传开了。
无从知道是谁最先说起的,也无从知道是哪些人在推波助澜,总之在缇骑杀死了很多可疑的人也没有找到主谋之后,事实就被高层,以事态不可遏制的无奈态度,默认了。
有鼻子有眼的流言,是弹压不住的。
军心一度不稳,晋帝并无任何特殊表示,只在某一战前检阅了军队,在吕家军相当困难的战胜之后,顺手处理了一些“孬种”、“懦夫”。
而后西北似有异动、北方战局不佳的声音,便消失了大半。这种怀疑以及躁动,终于在第一场大雪燕人、司马弼双双撤军之后,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平息。
战时的恐慌被晋帝以强大的手腕消除了。
可明白人都明白,对于北方来说,对于山东道来说,最困难的时候远为来临,能够在这之前有一段宝贵的时间休整调息,是极为重要的。山东道的世家望族,在这段时间全力运转,将晋帝下达的所有命令一丝不苟的执行了下去。
粮草、军械、战马、补充兵员、发放抚恤,庞大的战争机械在间歇的时候,也不忘压榨幸存者的每一滴血汗。
在所有人各有分工且各自忙碌的时候,吕家的将军们,则是相对最轻松的了。
作为一战成名,且军事才能迅速得到展现的青年将领吕彰来说,能够常伴晋帝左右,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吕家在整个北方战场的表现,已经决定了,只要这场战争不输,就必然有权倾朝野的一天。
这一点,即便是同样举足轻重的山东道观察使李图李退之,也望尘莫及。
没办法,在山东道只剩下吕家军这么一支还能打且敢打、偶尔还能够打胜的军队的时候,吕家想不出风头都难。
相较于吕家,地方士族根基更为雄厚的田家,则在这场布满硝烟与鲜血的斗争中,无奈落败。
吕彰在晋帝的书房外,打量着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墙角屋檐,眼神专注。
这里原本是观察使府邸,现已成为晋帝的行宫,除了规模略小之外,其他一应俱全。
观察使李图自然搬去了别处,现在他想要进原来自己的家,也需要层层通传。
整齐的军靴声从外面传来,吕彰知道自己已经在书房外等候了半个时辰。
——缇骑每一炷香巡查一次,吕彰甚至不用用心计算,就已经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晋帝自然还没有出来。
吕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献上去的折子会让晋帝考虑很久,但是他没想到晋帝居然考虑了这么久。
自己对于军营、局势、接下来敌军的动向、己方军队的部署做了相当详尽的叙述,在这本长达十几页的奏折中,吕方将自己的军事才学尽可能的发挥了出来。
他相信即便晋帝反复考虑,最终也会肯定自己的军策,区别只是在于,会以怎样的姿态接受。
除去一部分是借鉴了讲武堂的《武经总要》,其他的全部是吕彰自己的见解。这些见解,足以让讲武堂的教习教授为之倾倒,让一些兵法大家汗颜。
吕彰知道,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见解,一部分原因,是看过了那部由谢家和钱伯安合力编纂的《武经总要》。
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借鉴了谢家某个次子的言论——这当然不是抄袭,要怪就怪他们先一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只是一小部分......吕彰愿意发誓,他已经在尽可能的避免了。
晋帝英明神武,即便与谢家有芥蒂,对于金玉良言,当是能够采纳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吕彰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的额头鬓角微微有些湿润了。
背后早已湿了。若不是厚实的棉衣以及长袍,此时脱去外衫,怕是热气蒸腾。
等到一个半时辰的时候,吕彰原本蹦的笔直的双腿,此刻开始微微颤抖,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不受他的控制,剧烈的打着摆子。
吕彰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在当初连战北方军叛军精骑与黑浮都的时候,他坚信能够突围出去,因而那时候他争分夺秒,甚至会有“时间过的太快了”的感觉。而在不久前阻击燕军渡江,更是两天三夜不眠不休,只求能够多撑一会儿。
此刻的吕彰,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原以为以晋帝之英明,自己的这份军策即便为晋帝所不喜,也能够被赞同。但在此时,他觉得自己赌的是不是大了点。
万一晋帝觉得奏折上的某些内容有讽刺之嫌......
两个时辰,门终于开了。
吕彰顺势跪倒。
晋帝显得很轻松,脸上的笑容不多,但看得出来,他是有些高兴的。
“卿家这份军策,朕......思虑良久,决定,将来打胜了,是否要将其作为讲武堂实训课的典范。吕卿家......”
“臣在!”
“朕,准了。卿家可即刻实行。”
吕彰如释重负。
自行宫走出,吕彰顿觉清爽,阴冷的风吹过来他甚至打了个寒颤。
吕彰牵马而行,一辆马车与他擦边而过,车帘轻轻飘起,吕彰怔了一下。
田家的少夫人,那个传闻和谢神策有过什么的女人,刚生了小孩儿......
吕彰摇了摇头。田淄那个人,心思深沉,手腕强劲,不好相与。不过目前他也不算什么,只要过了眼前,自己的战场就是整个天下,山东道一道之地,已经不在他的格局之内了。
风雪交加,山中通往外界的路已经完全被封住了。最后一批粮食虽然被阻隔在外,但这个冬天,无疑是可以度过的。华夏城里每个人虽然对于未来并未有过多的想法,能够填饱肚子了,倒也不觉得这样日复一日有多浪费光阴。
谢神策走在街上,脚下踩着被踏实在了的雪,望着升起的炊烟,脸上的凝重有了一些缓和。
已经是傍晚,他从军营那边回来,刚刚做出了对西北不进行任何支援的决定,心下沉甸甸的。
此时倒也还有读书声从某些窗子里传出来,有些孩子捧着书——这无疑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孩子——坐在门槛上,效仿先生所说的“囊萤映雪”,脸都要贴在书上了。炊烟从他们头上飘过去,热气融化了屋檐下的积雪,又是一阵雾气。
“小侯爷.......”
“老张......你家小子看书不要贴太近,眼睛会坏......”
“哎哎!”有些佝偻的中年人冲进屋子,手中提了个油纸包,走到跟前递过来:“小侯爷,上次您先见之明找人翻修了一遍屋子,想着谢您,内人做了些南瓜饼......”
“哟,那感情好,我不客气了,我媳妇儿这些天就馋这个。”
谢神策并不客套,提了包着几个南瓜饼的油纸袋,继续往前走。
“二娃子!你找你哥哥来了也没用!我兄弟三个,你们才两个,真要打,后天傍晚,东边儿小树林,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先说好,用木刀枪的没资格参加!
“谁怕谁,我家三把刀,两杆枪,到时候能偷得出来。怕是你们,人手一把都不够!”
“少嘴贫,手底下见真章!”
“打就打,谁怕谁.......”
谢神策摇摇头,不多远迎面走来一个挎着大刀的少年,谢神策叫住他,说道:“刘壮实?你二叔家的几个兔崽子,跟人约了后天东边儿小树林,真刀真、枪决斗。”
名叫刘壮实的少年一惊,胡乱道谢,快步就往家跑,跑了几步之后才陡然停住,想要找刚刚说话的人,却不见了影子。
“刚才那是......小侯爷?”
当兵的好歹远远见过几面,名叫壮实长得也格外壮实的少年,因为被选进了使陌刀的霸刀营,在训练的见过谢神策几次,刚刚说话的人,面熟的紧。
“嘿,小侯爷怎么记得住我的名字......兔崽子净惹事儿!”
壮实少年紧了紧挎着的大刀,飞奔回家。
谢神策这样一路上走着,渐渐能看到自己的家门,然后渐渐听见里面的声音,小孩子的声音,侍女嬉笑的声音,狗的叫声,然后近了,近了,有人跟他打招呼。
“小侯爷......”
“公子回来了。”
“主公,西北来的密报......”
“爹爹,你看我今天......”
混杂的声音,让谢神策的脑袋有些晕,又有雪花飘下,谢神策笑着一一回应,将手中的南瓜饼递给老妈子,把那封来自西北的,可能牺牲了数条人命加急送到的密报拿在手上,抱起了小茉莉。
穿过前庭,来到后院,谢神策一路上听着茉莉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她得意的展示自己写的字,背诗词。
谢裳站在屋檐下,谢神策放下小茉莉,小茉莉乖巧的叫了爷爷,然后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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