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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南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可看桂王的意思似乎已经不满意于此,他是想叫郑芝龙直接出兵。

    这两者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扮作倭寇,那就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倭寇的身上。

    但如果是以军队水师的身份出兵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虽然郑芝龙早已投清,但在郑家内部这个消息是没有公布的。

    换句话说郑芝龙一直对降清的事情进行了隐瞒,就是害怕家族之中反对的人太多。

    此番如果公然对朝廷用兵,家族中人肯定会质问郑芝龙为何这么做。

    难道郑芝龙要实话实说,表示自己已经降清,要替清帝争夺江山?

    若是用桂王那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桂王为了争夺皇位污蔑天子的瞎话,郑家族人会看不出?

    至于清君侧就更不靠谱了。

    当今皇帝文武兼备,是不可多得的明君。清的是哪门子的君侧?

    思前想后郑芝龙还是觉得这个理由不好找啊。

    所以他一直迟迟拖着,没有真的举兵。

    可现在桂王已经举兵,且派人送来亲笔信要求郑芝龙立刻举兵。

    若是郑芝龙不允岂不是和桂王直接撕破脸了?

    这是清廷摄政王多尔衮不愿意看到的啊。

    如今桂王已经向广东进发,不日就能和丁魁楚汇合。若是郑芝龙再没有表示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哎,真是难啊。

    郑芝龙叹了一声,决定召开一次家族内部的议事共同商讨此事。

    此事拖是拖不得了,索性来个干脆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助饷
    天气有些冷了。

    陈顺才紧了紧衣裳。冷风吹过,他下意识的颤抖了一番。

    北京的秋天比关中更冷。这是他跟着汉军旗返回北京后的最大感受。

    不打仗的日子好归好,但整个人容易闲下来。而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好比陈顺才现在,就在想大清到底是不是天命所归,到底能否鼎定天下。

    若是放在一年前他绝对不会有这种疑问。

    那时的八旗军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便是半年前他也不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过程有些艰辛,但清军一定会取胜。

    可是现在陈顺才不得不怀疑自己曾经所坚信的那些东西了。

    他的转变源自于恐惧。而恐惧来源于一次次的惨败。

    其中的不少次陈顺才甚至亲身经历过。

    他数次和死亡近距离接触,几次从鬼门关走过,他发现清军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山东明军能够战胜他们,四川明军也能战胜他们。

    所谓八旗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清军也是由血肉凡躯的人组成的,而只要是人就会受伤会流血,血流的多了人就会死。

    最可怕的是清军士兵也会有恐惧。

    而恐惧一旦生成要想驱散将会十分困难。

    就像陈顺才自己,心底已经埋下了对明军尤其是神策军的恐惧。

    他现在只要一听到明军就会下意识的小腿发软,浑身颤抖。

    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打好仗?

    陈顺才坚信清军之中有无数人和他一样,只是有些人要强不表现出来而已。

    哎,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能是个头啊。

    如今的陈顺才只希望这样的日子早些结束。胜也好败也罢,不要再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这种感觉真的的太煎熬了。

    陈大哥,大事不好了。

    陈顺才愣了一愣,这又是咋了?

    他起身走到大门旁一把将门推开,见是虎子便道:发生什么事了?

    虎子叹了一声道:陈大哥,你还不知道呢?朝廷要让汉军旗的人缴纳银子助饷了。

    助饷?

    陈顺才当然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可是旗人啊,哪有旗人助军饷的道理。

    在陈顺才的既有认知里旗人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旗人非但不用助饷,还能每个月按时领取银子,也就是所谓的吃铁杆庄稼。

    陈顺才自从被抬旗进入汉军旗便一直如此。入关前是这样,入关后也是这样。

    这是八旗的传统,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现在朝廷推行的是新政。便是旗兵也得捐助军饷。

    满八旗也是这样?

    陈顺才下意识的问道。

    虎子翻了一记白眼道:陈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此次摄政王下的令旨中明确规定了需要认捐助饷的范围,包括绿营兵,汉八旗,蒙八旗。满八旗是不在列的。

    陈顺才虽然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得知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凭啥满八旗的就可以免于助饷?凭啥汉蒙八旗的就得认捐?难道说满洲旗人比别的旗人高出一头?

    照这么说的话我们是肯定要捐了。

    憋了好久,陈顺才叹声道。

    他确实有不少存银,不过都埋在家中院子里,应该没有外人知道。

    但要是他一点银子不捐,本牛录就难以解释的过去。

    若是闹到了固山额真或者旗主那里被当做典型惩治,那岂不是神仙难救?

    以陈顺才委曲求全的性格当然不会做这个出头鸟。可就这么生生把银子送出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捐是肯定要捐的,我来一是告诉陈大哥消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二是和你商议一下到底捐多少合适。

    虎子说罢巴巴的望着陈顺才,等着这位老大哥说话。

    论年纪陈顺才比虎子大出整整一轮,但在处理这种事情上他却是并没有太多的经验。

    他咽了咽吐沫,犹豫了几次还是叹声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认捐十两?

    十两?

    虎子翻了翻白眼:怕是不够。

    那你说得多少?

    至少也要这个数。

    虎子伸出三根手指来。

    三十两?

    陈顺才有些肉疼的问道。

    三百两!

    虎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没有三百两根本过不了关。光是牛录章京那里就不会点头,他们会以为你在打发叫花子。

    嘶,三百两,这是明抢啊。

    陈顺才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的要这么多?

    这还多?我只是说了一个最少的数字。我说陈大哥,你不会连三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虎子双手一摊道。

    三百两自然拿的出,可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这么捐出去不甘心呐。

    他这么多年跟着清军劫掠,几百两银子的家底肯定是挣下了的。可问题是把这些银子都捐了他吃什么喝什么?

    现在打仗可不比以前,抢不到东西且不说,连打赢都难。

    不甘心?虎子撇撇嘴道:不甘心有什么用?我也不甘心呢,还不是得乖乖的捐银子?你别忘了你可是旗人,旗主要想整治你有一万种办法。

    陈顺才嘴角有些抽搐:三百两实在是太多了,先拿出二百两行不?

    哎呀平日里看你陈大哥挺明白的,咋一到关键时候就犯糊涂啊。这种事情能试吗?你万一惹恼了上面,让旗主记住了你,便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虎子拉着陈顺才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我

    陈顺才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抱头痛哭了起来。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陈大哥,人家是旗主是固山额真,是牛录章京。人家吃肉咱们跟着喝汤。现在人家叫咱们把喝过的汤都吐出来咱们敢不吐吗?

    虎子咽了口吐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眼下跟旗里较劲没有任何用处。人啊该低头就低头。

    陈顺才只觉得这番话十分熟悉。

    他这半辈子不一直如此吗?委曲求全,苟活于世。

    以前他是包衣奴才的时候是个旗人都可以随意欺负他。后来他抬了旗,欺负他的人少了些,可那些满洲旗人还是可以占他的便宜。

    他活的苦啊。



第四百六十三章 陈顺才出逃
    陈顺才天人交战了好一番,还是决定逃。

    促成他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这些年来的经历。

    他不打算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而要逃自然要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

    最重要的便是路线。

    眼下北边除了山东都在清军控制中。陈顺才要想逃走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北直隶逃入山东。

    决定做出后他便不再犹豫,把埋在地下的银子全部挖了出来包在了包裹里。

    两个月前他的妻子刚刚病逝,故而他现在可谓是了无牵挂。

    只要他自己能够逃走,就是成功了。

    事关重大,陈顺才不打算向任何人提起,包括虎子。

    生活的苦难教会了陈顺才许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哪怕这个人是你的至亲好友也不可信。没准他们就会趁你不注意时狠狠的捅上一刀。

    陈顺才只相信自己。

    计划好了路线,打包好了包裹还不算完。陈顺才还必须制定好出逃的时机。

    最近北边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不过军营还是每隔几日操练一番的。

    陈顺才选择在最近一日操练完当天夜里出逃。

    汉军旗的军营是在城外的,陈顺才的宅子却是在城里。这两者并不矛盾,因为有些旗兵除了出操训练,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城里住。

    陈顺才也是如此。

    不过他在军营之中也有分配的号舍。

    陈顺才决定训练结束后借口在军营之中住一夜,这样可以解决天黑之后不能出城的问题。

    当然陈顺才根本不会在军营之中过夜,而是会立即骑马离开京畿。

    陈顺才的坐骑虽然不是什么汗血宝马,但脚力极好,十分适合长途跋涉。

    陈顺才能否成功逃到山东便看它的了,是以前一天晚上陈顺才喂了这牲口上好的草料。

    马无夜草不肥,临行前一定要让坐骑吃好了。

    尽管已经进行了精心的策划,但真到了出逃的当天陈顺才还是十分紧张。

    毕竟清廷制定了严格的逃人法,逃兵若是被抓回去会生不如死。

    这次出逃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路边的树木早已枯死。其中不少树皮都被饥肠辘辘的灾民扒了下来充饥。

    陈顺才举目四望只觉得十分萧索。

    哎,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山东。

    这是他出逃的第五天,虽然一直在赶路可心中仍然十分忐忑。

    他生怕旗中派人把他追回去,所以只敢走小路不敢走官道。

    所幸并没有追兵出现。

    陈顺才见远处升起了一股炊烟,肚子本能的咕咕叫了。

    他随身带着干粮。但干粮这种东西只能充饥不能果腹。吃的多了反而会变得更饿。

    陈顺才这几日总是干粮就凉水早就吃吐了。

    现在他只想着吃上一碗热汤面暖暖身子。

    一想到热汤面陈顺才便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驾,驾!

    陈顺才轻挥马鞭一磕马腹,枣红色的畜生便打了个响鼻朝那灰色的瓦房踏去。

    临到近前陈顺才一踢马镫翻身下马。

    他将马匹小心系在一旁,然后推门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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