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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南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当锥头刺入刘良佐刘泽清本阵的那一刻,一切都仿佛安静了。

    短短的一瞬间,叛军结成的阵型便被撕开一个深深的口子。刘良佐刘泽清寄予厚望的亲兵并没有发挥出理想的作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泽清脸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语。

    不可能的啊,兵书上说重步兵克骑兵冲锋。而他和刘良佐的亲兵都是毫无疑问的重步兵啊。为什么他们严阵以待,却扛不住一波冲锋?

    古人误我!兵书里都是骗人的!

    刘泽清现在真是欲哭无泪,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天骑营的骑兵将缺口越撕越深越撕越大外没有任何能做的。

    刘良佐更是气的险些昏了过去。

    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骑兵就能冲到他的将旗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刘良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拨转马头逃之夭夭。刘泽清见状也策骑跟上。

    二人的亲兵们还在拼命的阻击骑兵的推进,但收效甚微。

    而叛军的普通士兵见主将都跑了,更是一哄而散。

    兵败如山倒!

    见此情景陈留心中大喜。

    刘良佐刘泽清所部叛军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即便是这些亲兵也不过是寻常巡抚总督标营兵的水准。

    乘胜追击!

    他要直接冲阵夺旗,阵斩刘泽清刘良佐二人。

    陈留一声令下,天骑营继续朝叛军将旗方向冲去。

    老哥哥,等等我,等一等

    刘泽清慌慌忙忙的策马追上刘良佐,挥手呼喊道:真不容易总算逃出来了!

    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刘泽清现在还心有余悸。

    为了不引人注意,刘泽清索性脱掉了甲胄,头盔,只留下一身素衣。

    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是一军主将。

    待他定睛一瞧着实吃了一惊,刘良佐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脱得比他还要干净,光着膀子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亵裤了。

    泽清老弟,你也逃出来了?

    刘良佐扭头一看,见是刘泽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咱们两个这回算是真的完了。

    如果说济宁州惨败是被夜袭还情有可原。这次却是彻头彻尾的完败。

    而且他们虽然在济宁州受挫,逃跑时还是带了不少兵马的,一路上又收拢溃兵,实力还在。

    可这次他们真的是连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二人只身逃出,身边就连一个亲兵都没有。这种情况下再想收拢溃兵东山再起基本是不可能的。

    何况刘良佐和刘泽清已经把甲胄脱下,普通士兵又怎么会认出他们就是一军之主?不眼红抢他们的马就算不错了!

    老哥哥,别说丧气话啊。老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李闯当初被打的只剩下一十八骑,藏在商洛的山沟沟里那么久,最后不也东山再起打到北京去了吗?他李闯可以我们为啥不行?这风水总归是要轮流转的吧?

    刘良佐叹息一声道:情况是不一样的,李闯若是遇到了这么犀利的骑兵恐怕也翻不起浪来。

    天骑营的冲锋给刘良佐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如今便走一步算一步吧,某不求东山再起,只希望能够保住一条性命。




第一百五十三章 穷途末路(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叛军被墙式冲锋冲的七零八落。

    刘良佐刘泽清的亲兵虽然死战不降,却难以扭转局势。

    他们全部被天骑营斩杀,首级斩下堆积成了小山。

    其余普通乱兵自然没有心思再行抵抗,除了极少的逃走外,大部分都跪地求饶。

    对这些乱兵陈留决定全部处死。

    这些人本来都是兵痞,又跟着刘良佐刘泽清造反罪无可恕。

    得知难逃一死后,乱兵纷纷四散逃跑。可他们两条腿如何能跑过骑兵。

    大多数乱兵都被骑兵追上砍翻在地。

    也有一些乱兵负隅顽抗,但结果是一样的,只不过经历了更多的痛苦罢了。

    杀戮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到天骑营的骑兵将全部叛军乱兵斩杀,登州城外已经血流成河。

    城头的登州知府袁惟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十分欢喜。

    在他看来天骑营的突然出现就像神兵天降一般。

    这些乱兵当然该死,袁惟泰不会有丝毫的同情。毕竟如果不是天骑营的出现,死的就是登州城的百姓了。

    袁惟泰当即命令乡勇移开堵在城门内的石块,出城迎接朝廷大军。

    因为石块堵的太死,乡勇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全部石块搬走。

    袁惟泰急得满头大汗,生怕朝廷大军的统帅认为他在有意怠慢。

    袁惟泰出城的时候,天骑营的将士们在进行打扫战场的工作。

    他们将所有叛军士兵的首级从尸体上割下,别在马鞍旁。

    虽说叛军士兵的首级不算太值钱,但胜在数量多。基本天骑营的每名士兵都能分到十几个首级。

    本府代登州城全城百姓谢将军救命之恩!

    袁惟泰不知道统兵将领的具体身份,故而便口称将军,这样最为保险。

    陈留单手控着缰绳朝前跟了几步,摆手道:袁府尊客气了,陈某是奉朝廷之命追剿叛军,解登州之危乃是理所应当。

    不管怎么说陈将军都救了登州城里十数万的百姓啊!

    袁惟泰感慨一番道:本府一定会写奏疏向朝廷表彰陈将军的功绩。

    陈留觉得自己骑在马上,袁惟泰却站着十分不妥,索性一踢马镫翻身下马。

    他冲袁惟泰抱了抱拳道:如此便多谢袁府尊美言了。

    哈哈,应该的,都是应该的。这样吧,陈将军上阵杀敌也累了,不如随本府入城一起吃个酒宴可好?

    如此陈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将军请!

    袁府尊请!

    他娘的,这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良佐一甩马鞭,打了个鞭花,愤恨的说道。

    老哥哥,我看前面有个村子,不如我们进去歇一歇吧。

    刘泽清只觉得口渴难耐,实在撑不下去了。

    也好,反正老子也渴的不行了。

    二人这便驱骑往那小村子而去。

    到了村东口的磨盘处,刘良佐蹙眉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老哥哥你多心了。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子。快些进去吧。

    刘泽清双脚一磕马腹,率先前去。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刘良佐叹了一声,亦是驱骑跟上。

    二人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寻常村子里都是热热闹闹的,而这个村子家家屋门紧闭,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见了鬼了!

    刘良佐啐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刘良佐就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导致他看见什么都疑心疑鬼。

    老哥哥快来看,这儿有口井!

    刘泽清眼睛尖,立刻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口水井,跳下马背疾步奔去。

    出息!

    刘良佐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

    但咽了口吐沫,渴意还是战胜了面子,刘良佐亦跳下马背朝水井跑去。

    水井一看就很深,刘泽清把木桶缒下汲水,刘良佐在一边抱怨道:这他娘的,天知道老子有一天也会沦落到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打水喝!

    老哥哥,有水喝就不错了!

    刘泽清灌满了水,一边将木桶往上提一边说道:咱们喝饱了再去寻摸寻摸,看看弄点啥吃的。

    对于以后的日子刘泽清也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哎,虎落平阳,虎落平阳啊!

    刘良佐感慨了一番,见刘泽清已经把木桶提了上来,上前一步道:泽清老弟,先让我喝一点!

    说罢直接用双手掬了一捧水送入口中。

    刘良佐见状极为不满。他心道老子自己打来的水,你却抢着喝,真不要脸。

    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和刘良佐起冲突,便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刘良佐喝的差不多了,刘泽清才接过木桶掬水来喝。

    便在这时二人突然听到一声大喊。

    乡亲们,乱兵进村了,快来人啊!

    他转过头去,却见从四面八方冲出了许多扛着锄头粪叉的的农民。

    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跑来,眼中写满了怒火。

    别误会,我们不是乱兵!

    刘良佐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可是他的坐骑在几十步之外,很难第一时间赶到坐骑前。

    没过多久村民就把刘良佐刘泽清围在了中间。

    还狡辩,你们若不是贼兵为何马匹上会有弓弩,为何会穿成这样!

    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责斥道。

    他这么说倒也在理。毕竟朝廷严禁民间持有弓弩。

    刘泽清刘良佐马背上有全套的弓弩,便坐实了他们丘八的身份。

    正经的武人即使不说穿盔带甲也应该穿戴整齐,哪有像刘泽清刘良佐这样一个只着素衣,一个索性光着膀子的。

    这么下流无耻不是兵痞乱兵又是什么!

    我

    刘泽清想要出言反驳却被那身材健硕的汉子打断道:还说你们不是乱兵,正常的士兵都在军营中待着,怎么会跑到我们村子偷水喝!

    那汉子顿了顿转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族长,依我看前不久屠戮红螺湾的暴行就有这两个人的份。

    对,何大哥说的不错,一定就是他们干的,大伙儿打死他们!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争功(第三更,为盟主荷塘V听雨加更,加第一更!)
    别冲动,大伙儿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刘泽清连连摆手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都是好人呐。

    骗鬼吧你,你们俩要是好人,母猪都能上树!乡亲们不要相信他们,打死这两个恶棍兵痞!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会战战兢兢过日子。

    一众村夫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之所以吓得不敢出门,就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有一股乱兵在登州附近游荡,见村就屠,如同厉鬼一般。

    如今抓到落单的乱兵,村夫们直要把憋在胸头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刘泽清见状不妙,一脚踢向刘良佐的屁股。

    刘良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偷袭,整个身子甩了出去,直扑向那些挥舞着锄头粪叉的村夫。

    你出卖我!

    刘良佐发出一声悲呼!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因为随后他就被愤怒的村夫一拥而上,用锄头粪叉砸成了肉泥。

    所有村夫的注意力都被刘良佐吸引,刘泽清趁乱想要突围。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刘泽清这个计划本来可谓天衣无缝,可他运气着实不怎么好,跑出才几步便被一块石头绊倒。

    刘泽清启动的速度太快,这么一摔直直的栽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一众村夫被一声闷响吸引,纷纷转过头来。

    打死这个恶棍,竟然还想逃跑!

    群情激奋下刘泽清断无活命的可能。只是他比刘良佐死的痛快一些,因为一个村夫直接一锄头把他开了瓢。白花花的脑浆顺着伤口流出来,染了一地。

    可惜,真是可惜啊。

    登州城揽月楼中,知府袁惟泰长叹一声感慨道。

    陈将军大破敌军,要是再能生擒刘良佐刘泽清两员叛将,押解南京献俘阙下,那便更好了。

    作为一名文官,袁惟泰自然善于忖度上意。在他看来,叛乱是任何君王都不能容忍的。

    当今天子少年践祚,登基不到半年就整吏治,杀贪官,收山东,可谓天纵英明。杀伐果断,有明君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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