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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南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袖乾坤

    既然姜爱卿反对,朕收回成命便是。

    姜曰广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似的,昂起头来道:陛下英明!

    朱慈烺无奈道:姜爱卿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禀陛下,臣以为朝廷大臣的俸禄该涨涨了。

    朱慈烺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闹着要涨薪啊。

    哦?为何姜爱卿会突然这么说?

    姜曰广显然是有备而来,上前一步道:陛下,朝廷臣工的俸禄是洪武年间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距今已经二百余年。洪武年间的物价和如今相差甚巨,仅仅靠这一点俸禄,朝廷诸臣如何养家啊。

    姜曰广哭穷的本事直是一绝,就差抹两滴眼泪了。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被姜曰广蒙过去了。可朱慈烺却知道这些官员们不是靠俸禄养家的。

    地方官靠火耗截流。京官靠地方官送上的炭敬冰敬。

    不然这些官员怎么可能一个个住的起朱门大院,过着飘飘欲仙的生活?

    只是这些却不是能够拿到明面上说的,故而姜曰广哭穷也算哭的有点道理。

    朱慈烺并不急于给姜曰广答复,而是起身走到殿门处望了望道:姜爱卿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如何?

    姜曰广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咱好端端的聊着俸禄问题,咋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

    陛下英明神武,乃千古一帝。

    姜曰广拍起马屁来丝毫不脸红。

    朕要你说实话。远的不说,朕比之先帝如何?

    朱慈烺猛然转过身来紧紧盯着姜曰广。

    姜曰广咽下一口吐沫,犹豫了半天才发声。

    陛下与先帝一样节俭。

    你这句倒是实话。

    朱慈烺苦笑道:先帝在时常告诫朕,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都是百姓们的血汗。天子身份尊贵更应该节俭,以为万民表率。

    崇祯帝也许政治能力很平庸,但有一点是没得黑的,那就是他极为节俭。

    一件龙袍一穿就是好几年,穿到破了烂了即便打了补丁也会接着穿。

    皇后更是带领宫女亲自在宫中织布以减少花销。

    李自成打下北京后,发现国库中只有不到十几万两银子,皇帝的内帑更是空空如也。

    这天下光靠皇帝节俭没有用啊。

    朱慈烺感慨道:朕是树干,列位爱卿便是树枝。树干便是长得再笔直,若是树枝长歪了,这颗树一样长不好。

    姜曰广如何听不出朱慈烺的弦外之音,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道:臣惶恐,不能为陛下分忧,臣有罪。

    朱慈烺走到姜曰广身边把他扶了起来,幽幽说道:皇明要想中兴,仅仅靠朕是不够的,必须君臣同心。俸禄的事朕记下了,也不是不能涨。但朕且问姜爱卿一句,若是俸禄涨了,列位爱卿的孝敬银子能否就不拿了?

    姜曰广见天子把话挑明了,脸腾的就红透了。

    陛下,臣

    朱慈烺推了推手道:朕知道这不是姜爱卿一个人的问题。但既然姜爱卿提出来了,那么朕也把话说明白,朕可以提高百官的俸禄,不过朕要求他们必须拥有相应的能力,绝对不能混吃等死。而且既然他们的俸禄涨上去了,朕就绝不允许他们以任何的形式贪墨。一经发现,剥皮实草绝不姑息!

    朱慈烺的声调陡然升高,吓了姜曰广一跳。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皇帝陛下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若说常例漏规,朝中哪个人没拿过?

    大多数人或许不像被抄家杀头的那些巨贪,家产几十万两。

    但接受一年几千两孝敬却是没跑的。

    就说他姜曰广一年不也拿了各处孝敬来的五千多两银子吗?

    陛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别看当今天子以冲龄践佐,却把朝廷上下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姜曰广不得不服。

    如今难题却是推给了姜曰广,他一个回答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一班同僚的吐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见姜曰广一脸为难,朱慈烺也不急着逼他表态,淡淡道:姜爱卿不妨先回去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朕。

    多谢陛下,臣告退!

    姜曰广如蒙大赦,冲朱慈烺深施一礼恭敬退下了。

    姜曰广离开后朱慈烺也是感慨万千。

    他不像崇祯那样对人严苛,但凡合理的诉求朱慈烺都会允许。只是他不能准许这些朝臣两头都吃,如果他们要求涨俸禄,那么以后就绝不能再伸手贪钱。高薪养廉可不是句空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巡抚张肯堂(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随着第一批福船广船顺利抵达登州,整个登州水城都开始忙碌起来。

    在知府袁惟泰的指挥下,水城闸门被打开,十几艘战船相继驶入水城停泊。

    据他们说,接下来还有几十艘大型海船陆续驶来,加在一起的话如今的登州水师已经有了当年小一半的规模。

    对此袁惟泰十分欣喜。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知府,却是盯着登莱巡抚这个位置想要往上爬的。

    登莱巡抚的权力越大,对袁惟泰的吸引力便越大,他往上爬的拼劲便越足。

    当然,袁惟泰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至少在新任巡抚在任的这些日子里,袁惟泰会表现的极为恭顺,尽到下属的本分。

    如今巡抚衙门已经整饬一新,就连桌椅案几也都换了全新的。

    袁惟泰甚至自掏腰包购置了一座假山,放在了巡抚衙门的小花园里以作装饰。

    在他看来没有文人不好雅意,这么做是怎么也不会出错的。

    这一切准备妥当后,袁惟泰长松了一口气。

    就在袁惟泰好不容易返回知府衙门能够坐下来喝一杯茶的时候,突然管家来报说新任登莱巡抚已经到了。

    袁惟泰一口将热茶喷了出来,呛得鼻涕眼泪齐流,高大伟岸的形象瞬间崩塌。

    管家连忙递来一张方巾,袁惟泰接过囫囵擦了擦,也顾不得抱怨,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早不与本官说。

    老爷,巡抚大人也是刚刚到的,如今就在水城中。

    原来走的是水路,怪不得这么快!

    袁惟泰心中暗叹一声,连忙起身振了振袍服,催步朝外赶去。

    走海路哪里都好,就是不能提前预料到巡抚大人的座船什么时候会抵达。

    如今巡抚大人已经进到水城,袁惟泰却没有及时迎接,难保不会被巡抚大人记恨,认为他有意怠慢。

    袁惟泰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现在就飞到水城去。

    原本袁惟泰是想带着登州上下所有官员一起去的,但因为时间紧急,袁惟泰暂时顾不得这些下属了,只身前往水城。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下属就让他们慢行一步吧!

    袁惟泰匆匆赶至,张肯堂已经吃上茶了。

    袁惟泰虽然此前从未见过张肯堂,但只见着那身大红官袍便不用多问,此人必定就是新任登莱巡抚了。

    袁惟泰无暇多想,走至近前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下官登州知府袁惟泰拜见抚台大人。不知抚台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袁惟泰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把姿态放的很低,礼节已经做足。

    照理说大明朝廷并没有规定下官见到上峰一定要下跪参拜。但在官场中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

    尤其是到了明末这股风气达到鼎盛。

    知县见到知府要下跪,知府见到巡抚要下跪,总兵见到总督要下跪。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跪,做那海笔架。但要是因此被穿小鞋算计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张肯堂放下手中茶盏,抬了抬手道:袁知府太客气了。本抚来的突然,你不知情也无碍的。

    张肯堂是典型的儒官,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和四十出头也没有什么分别。

    他体态修长,面如冠玉,下颌的山羊胡修剪的极为整齐。

    远远望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袁惟泰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恭敬道:下官谢抚台大人体恤。

    他此前从未与张肯堂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位上官的脾气秉性如何,自然不敢把张肯堂方才说过的话作真。

    万一张大人只是为了面子随便说说呢?

    袁惟泰自认为没有接待好张肯堂,急于弥补,便笑着问道:巡抚大人一路舟船劳顿,下官想在蓬莱阁设宴为巡抚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能够赏脸赴宴。

    袁惟泰口中的蓬莱阁并不是建于宋嘉佑六年的蓬莱仙阁,而是登州城中的一座酒楼。

    不过这座酒楼与蓬莱仙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高。

    这座酒楼足足有五层高,是登州城中最高的建筑。

    站在最高的一层远眺,不但可以将登州城尽收眼里,还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

    袁惟泰选择在这里为巡抚张肯堂接风洗尘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张肯堂闻言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本抚自然不能辜负袁知府的一番美意。这样吧,本抚先去往衙门安顿下来,待到日落之后再去蓬莱阁赴宴。

    袁惟泰闻言大喜,连忙道:自该如此,自该如此。

    他已经把巡抚衙门修葺一新,正是献功的好时候怎么会错过。

    不如下官来引抚台大人去往衙门吧?

    也好。

    张肯堂淡淡道。

    袁惟泰这便半弓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张肯堂也不做作背负双手迈步走在了前面。

    袁惟泰站位的时候很讲究,就落在张肯堂半个身位后。

    这样既不会显得颠倒了尊卑关系,也便于向巡抚大人引路。

    至于一干随从自然该清道的清道该殿后的殿后,前呼后拥好不壮哉。

    二人在随从的簇拥下出水城一路向城中走去。

    袁惟泰一边引路一边热情的向张肯堂介绍着登州的风土人情。

    其实袁惟泰赴任的时间也不长,也就比张肯堂早来了几个月。

    但他介绍起登州的历史风土直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一般。

    张肯堂也是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间对袁惟泰生出了几分好感。

    巡抚衙门在登州城正中稍稍偏北的位置,最好的地段。

    只是因为此前一直闲置稍显得有些冷清。

    见大队人马走来,值守在巡抚衙门大门前的府库兵吓了一跳,连忙挺起胸脯直起腰来。

    袁惟泰与张肯堂走至近前,那几名兵卒赶忙跪倒在地叩头道:拜见知府大人。

    袁惟泰斥责道:放肆,巡抚张大人在此,尔等为何不拜!

    那几名兵卒心中委屈,心道我们也不认识巡抚大人啊。不过还是冲着张肯堂补行了礼。

    张肯堂显然心情不错,轻抬了抬手道: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



第一百七十章 接风宴(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袁惟泰引着张肯堂进了巡抚衙门,绕过影壁一路穿庭过院。

    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向张肯堂介绍。

    张肯堂也极有耐心,十分认真的听着。

    听说,袁知府是节寰公(袁可立的号)的族侄?

    一直沉默的张肯堂突然发问。

    袁惟泰吃了一惊,稍稍定了定神道:回禀抚台,确是如此。

    本抚来登州之前就听说了袁知府率领组织乡勇抵御刘良佐刘泽清叛军的事情。一开始本抚还觉得有些惊讶,但得知袁知府就是节寰公的族侄便再不以为奇了。

    张肯堂稍顿了顿道:节寰公为大明鞠躬尽瘁,袁知府亦是公忠体国,袁家真是一门忠贞之臣啊!

    突然被上官一番夸赞,袁惟泰连忙应道:抚台大人谬赞了。下官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虽不能亲自上阵诛寇灭虏,却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脊梁。

    他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

    那日登州城上袁惟泰亲自击鼓激励士气。哪怕叛军已经登上了城头,袁惟泰却是临危不惧,一副视死如归为大明死节的态度。

    好在天骑营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杀出,将叛军尽数诛灭,不然袁惟泰恐怕真的要死在登州城头了。

    好,说的好!本抚能与袁知府一道共事,心中十分欣慰。

    张肯堂最欣赏的就是有气节的人,袁惟泰在大敌当前能够表现的临危不惧,确实十分难得。

    至于能力嘛一定也不差。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组织乡勇守城,岂会是等闲之辈?

    二人走至后院垂花门前,袁惟泰拱手道:抚台且先稍作休整,下官就不打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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