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苦,倒也渐渐好了起来。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好日子才没过多久,阿兄便惹了出这般祸事。”冬雪压着嗓子低声说着,待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你阿兄即是帮人写几封书信,又怎会无故招了祸事来呢”宋如是不禁疑惑起来,如今读书人颇有地位,冬雪阿兄又怎会沾上这般
第一百二十章 念念不忘
宋如是瞧她这模样,知她心中悲痛,若是强留她在此处,她也无心做事。便先允了冬雪归家照顾母亲,旁的事情与李诃商量后再做打算。
“春花,你如何看待此事”宋如是看着冬雪急匆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门口,随口问道。
“春花是娘子的丫头,所行所想自是听娘子的。娘子如何看待此事,奴婢便如何看待此事。”春花狡黠一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说你这几日瞧起来怎地与往常不太一样,原是越来越像那水中锦鲤,滑溜的很。”宋如是笑着捏捏春花的脸蛋。
“娘子既然是胖头鱼,奴婢自然要化身鱼儿,陪伴娘子左右了。”春花边说边跑话未说完,就没了人影。
李诃直到亥时一刻方才归家,他撩开帘子一瞧,宋如是正倚在塌上拿着本书仔细看着。她似是已洗漱过了,一头乌发垂在身旁。一豆烛光,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似梦似幻的薄纱。
李诃悄声走了进去,还未走至宋如是身前,宋如是便放下了书,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李诃。
“阿如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神通”李诃坐在宋如是身旁,瞧着她的眉眼,越看越是欢喜。
“不过是听熟了郎君的脚步声。”宋如是索性倚靠在李诃怀中,随手扯过他腰上系的荷包把玩了起来。
这荷包自是她亲手所绣,玄底银线绣着一块儿方方正正的离合踏板。李诃自是不知其意,宋如是便哄他说是“方正做人,表里如一”之意。李诃愣了片刻,倒也信了。
想到当时李诃的神情,宋如是便又笑了起来。
李诃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阿如乐成这样”
宋如是自是不能讲出她心中所想,是以故意岔开话题,细细说了白日里的事情。
李诃听后也是久未言语,过了半晌才沉声道:“此事便交予我吧,你就安心当我的胖头鱼便好。”
宋如是见李诃如此郑重其事,忙端正神色仔细听他细说,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能扯到胖头鱼上。她抬手拧了李诃一把,起身便要走。
离合君又哪里是肯吃亏的,他把宋如是扯入怀中,神色专注的看着她。他眼睛狭长,瞳仁漆黑,眼睛像天空一般的清澈,像海一般深沉,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都在这里自由沉浮。
宋如是被他这般瞧着,脸颊发热,周身像是浸泡在热水里,变得懒洋洋软绵绵。
李诃微微一笑,垂首凑到宋如是耳旁低语道:“阿如愈发像胖头鱼了。”
宋如是伸出手臂,揽过李诃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娇笑道:“郎君为水,妾为鱼。不若共享鱼水之欢”
李诃眼神蓦然一暗,似笑非笑的瞧着宋如是,待瞧见对方面颊愈发红了后,他这才吻了上去。
平日里离合君的吻都如和风细雨一般,而这次却如狂风骤雨,堪堪把宋如是吻的喘不过气来。
宋如是挑衅成功,自是被吃干抹净后才得了自由。
得了“好处”的李诃,行动也很是
迅速。没过两日便得了确切消息,冬雪的阿兄已被救了出来,只可惜被那歹人逃脱了去。
事后冬雪伺候宋如是也愈发尽心起来,不过那歹人和写信的小娘子却始终未曾出现。
宋如是也放下心来,只管一心一意的伺候带病之身的齐氏。
人心有时便是如此难以捉摸,越是心里隔着几道坎儿的越要做出一副亲密的姿态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必有回响
齐鸢儿不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往日之事,历历在目。先是大公子成婚那日,李衡借口醉酒并未参加。甚至第二日头上也未出现。
当时她心中还很是得意,只以为宋如是即使费尽心机嫁进刺史府中,还不是得不到府中众人的认可。
再这之前,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打晕,而后阴错阳差送入李衡床上时。当她醒来的时候,曾经眯着眼睛悄悄打量李衡神色,哪知李衡瞧她的神色,似是失望之极。她当时心神巨震,只以为李衡同她一般受了惊吓,倒也未曾放在心上。
还有齐如玉那贱人,平日里总是一副要死不活蔫蔫的模样。不知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撞了什么大运,怎地就莫名其妙入了李衡的眼。
李衡甚至专指了几个丫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若是得了什么稀奇物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齐如玉。即使大公子成婚那日齐如玉坏了姑母的大事,竟也未曾受到一丝波及。想必是李衡从中周旋过了。
想到此,齐鸢儿心中恨极。当日自己被青衣丫头打晕时,宋如是正巧正在身旁。之前也远远的瞧见她二人说话,或许那青衣丫头原本就是宋如是的人。若是事实如此的话,那自己的终身大事便坏在了宋如是手中。
齐鸢儿似是忘记了那日,自己是如何设计宋如是的。她满脑子想的都关乎那场赏荷宴,若是没有宋如是横插一杠子,如今陪在大公子身旁相濡以沫,琴瑟和谐的人便是自己了。
她心中百转千回,暗自思量。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她殷勤地伺候着李衡穿衣起床,又眼瞅他恢复到了往日里的肆意模样。齐鸢儿恨不得把个宋如是活吞下去。
宋如是设计自己错失最爱,如今既有了大公子,又要来招惹李衡。如此水性杨花之人,实在可恨。她定要宋如是吃些教训才罢。
如今她趁着李衡出门的功夫,打定了主意便急匆匆的寻到了宋如是这里。
她倒要好好瞧瞧这狐媚子,究竟是何特别之处,先是勾引了她心头上的大公子,如今又悄无声息的诱惑了自家郎君。
她松开了握的生疼的拳头,发白的指节隐隐作痛,掌心想是破了皮了,更是直棱棱的疼得厉害。
齐鸢儿脸上却绽放出了一抹笑意:“那鸢儿便要日日前来了。都闻近朱者赤,或许沾些长嫂的福分,鸢儿便也能日日欢喜长乐无忧了。”
宋如是不知道她这一怒一喜,究竟是闹哪出。她心中琢磨着,不论是喜是悲,怕是都与自家那位招蜂引蝶的离合君分不开了。想通此节,她也放松下来,接过齐鸢儿的话头,说道:“鸢儿若是日日前来,只恐小叔会怨我拐带了鸢儿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呢。”
她本是一句顽笑话,哪知齐鸢儿听后,却面色发青,一双眼睛定定的瞧着宋如是。
宋如是被她瞧得发毛,刚要开口缓和此节。齐鸢儿却霍然起身,冷声冷语告辞而去。
宋如是瞧她神色不对,也不留她。只命了丫头夏云送她出去。
齐鸢儿低着头匆匆而去,她满腹思量也不及看路,刚出了门便与一人重重撞在一处。
齐鸢儿心中暗道:“是哪个冒失的小丫头,如今正好拿这不长
眼的煞煞火气。”
她冷着面抬起头刚要呵斥,待瞧见眼前之人时,她心中突地一凉。
若说刚才那些事情还都只是猜测的话,那如今李衡现身此处,意味就相当明显了。她如今已可确定李衡心中之意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阳春白雪
齐鸢儿抿起嘴唇,笑意却未达眼底,她口中却带出几分不自然的热切来:“鸢儿也是这般想的。鸢儿与长嫂一见如故,自是希望日日见到长嫂,只恐烦扰了长嫂。”
宋如是并不耐烦瞧见这二人,是以敷衍了几句后,便作出一副醉态来。由着春花扶着径自下去歇息去了,那二人见状只得相携着告辞而去。
每每瞧见李衡,宋如是心中总是不由自主想到魏紫。若是没有李衡与宋如眉那档子事,魏紫又何必远走他乡。若是魏紫没有远走他乡,怕是已经订下了亲事了。她那么聪慧美貌,郎君定然也是逸群之人,又哪会过上这般步步惊心的生活。
可惜生活就如同更漏里滴出的水,既是流淌出来了,又哪里还能回头。人浮于事,只能尽力朝前看,努力向前走。若是一直纠结于之前种种,不过是枉然带累了自身。何况哪有那么多如果。
宋如是叹了口气,头脑渐渐发涨起来。她揉了揉额头,愈发昏沉起来,脸颊更是犹如火烧。那酒虽甜,后劲倒是不小,如今倒是真有几分醉意来了。
宋如是歪在塌上,阳光透过窗棱正照在她眼睛上,她也懒得起身,索性扯出锦被蒙在头上。她头脑昏昏沉沉,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锦被突地被人掀开。她头昏脑胀也懒得睁眼,只躺着不动,装出熟睡的模样。
那人拉开锦被,也不曾有何动作,像是正仔细盯着她瞧。
宋如是被瞧得不耐烦,正要睁眼,脸颊却被人轻轻抚上。纤长冰凉的手指在她脸上流连许久,视她若珍宝般的一点点的从额头抚上她的红唇。那手动作极为轻柔,她不由的把脸颊凑在那掌心正中,那手突地一顿,过了片刻覆又伸出拇指,轻轻拂着她的脸颊。
宋如是弯了弯嘴角,刚要开口。脑中又突然想到了齐鸢儿,心中又恼离合君招蜂引蝶。她随即“冷哼”一声,转头翻身扭向里侧,只留给离合君一个后脑勺。
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声,宋如是心中虽有不忍,但心中有气仍旧倔着不肯回头。不知过了多久,她便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宋如是再睁开眼睛时,瞧见的却是离合君烛下看书的身影。
温暖的烛光在他周遭投出一片淡黄色的光来,他的睫毛下也被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他曲起手指轻轻的翻过书页,微黄的纸张流年似的被他轻轻翻过,一切看起来安静而又美好。
他瞧起来已是洗漱过了,身穿家常的玉色直缀,惯常带的玉冠也取了下来。头发只随意的用锦带束着,一束发丝便挣脱开来,散落在身前,垂落的发丝里面则是李诃衣襟上松松系着的衣带。
宋如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她那响亮的口水声不仅吓了自己一跳,也惊动了一直候在门口的春花。
“娘子,可要用些晚膳。”春花低着头,抖着肩膀,颤声道。
宋如是老脸一红,立在门口的春花尚且能够听到。那就更不用提就在不远处的李诃了。
她悄悄看向李诃,正好与一脸笑意的李诃目光撞在一处。宋如是头脑一热,人也
变得讷讷起来,她张口想要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般直愣愣傻呼呼的瞧着李诃。
李诃瞧着宋如是那呆傻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走到榻前。在宋如是傻傻的目光中,捏了捏宋如是的脸蛋,“阿如,可是饿了”
宋如是一囧,回过神来,神色认真点头道:“恩,确实饿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本性难移
“无妨,她现在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保全自己腹中胎儿。”宋如是起身把春花拉到自己身后,宋如眉阴测测的目光正入眼帘。
“许久未曾见到阿姐了,阿眉很是想念。不知阿姐近日可好”宋如眉一搭在小腹上,一手撑着腰,缓缓的走进来。她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襦衫,下身半旧大红襦裙,一条泛黄的杏色锦缎松松系在腰间。
宋如眉不仅衣衫随意,头上更是钗环全无,耳朵上带的鎏金琉璃葡萄纹耳坠子,还是许久之前她在清河县中常带的那副。她如今独自前来,身后甚至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未跟随。
“我很好。”宋如是瞧着宋如眉艰难挪过来的模样,脑中想的却是初见她时皎若明月的模样。不过经年功夫,物是人非的却不止她一人。
“阿姐面色红润,白里透红,想必过得极是顺心遂意。阿眉真为姐姐高兴,阿姐是个有大福气的,哪里像我这般苦命之人,生如浮萍,随波逐流。”宋如眉眼中盛满疲惫,神色凄然说道。
“身为刺史府小郎君的姬妾,又怎会是苦命之人呢阿眉莫要太过妄自菲薄。”宋如是知她甚深,宋如眉绝不是容易被击垮之人,她如今无端示弱心中必有所图。
“不过是见不得光之人罢了。我如今如同蝼蚁一般,困在府中。你我本是同脉而生,若是阿姐都不怜我,还会有谁会再多瞧我一眼呢”宋如眉神色戚戚,动作切切,微皱的眉头上似是裹着一层烟雾,让人瞧不清楚她的眉眼。她拿着帕子轻轻拭着眼角,再抬眼时,眼中泪光闪动,看起来甚是可怜。
“你若是可怜,那些因你而殒命的人又该找谁说理去阿眉,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何况你如今有孕在身,已是占了旁人求之不得的福气了。阿眉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宋如是冷着眸子并不为其所动。
“阿姐,我已知错了。世人皆会犯错,阿姐又何须抓着我的错处紧紧不放呢我之前年纪尚幼,做了错事,如今已全然悔改了。佛陀曾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姐慈悲心肠,便再相信我一次吧。若是阿姐仍旧不信,便静心看我之后的表现,如何”宋如眉说话间已走至宋如是身前,她紧紧抓住宋如是的手,神色凄然哀求道。
宋如眉的手像是浸在寒冰中冻了一宿,入手冰冷僵硬。宋如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看向宋如眉的眼睛,果然瞧见她苦苦哀求的眼神深处,隐着一小簇志得意满的快意。
她和宋如眉走到如今的地步,早已是不能回头了。既然如此宋如眉又何须做出如此模样
宋如是这一愣神,宋如眉便扯着她的手,顺势拉到了自己身前,把宋如是的掌心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宋如是脑中灵光闪动,突觉不对。若是寻常之人自会全心全意护着自己腹中的胎儿,但若是大起大落一无所求之人呢
宋如眉怀孕之初便中了红硚之毒,当日大夫曾经断言,她腹中胎儿定是不保。后来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才保住了腹中胎儿。那么,或许这胎儿原本便保不住呢
宋如是被脑中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仓促间就要撤手向后,哪知宋如眉的手如同铁箍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根本无力挣脱。
宋如是额上渐渐起了冷汗,她脑中混乱,又暗自后悔,不该如此大意。慌乱间她侧过头去瞧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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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也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她上前一步待要前来相助,又唯恐碰到宋如眉,是以半张着手臂神色纠结的楞在那里。
宋如是的心跳加速,脑中急转,宋如眉若真是要玉石俱焚,又怎会孤身前来
这时又听到宋如眉轻笑一声:“阿姐如今也瞧见了,我若是真有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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