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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陶穿唐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檐上雪初融

    “娘子,咱们先回家吧,有了消息他们自会想方设法通知咱们。”春花在宋如是耳旁轻声说道。

    夕阳西下,天边最后的一抹阳光化为血色,扫过宣阳坊西隅一角。

    “娘子,莫要着急,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春花看着在眼前踱来踱去的宋如是,口中安慰道。

    “春花,如今事态紧急,我如何能不着急。”宋如是说话间,并未停下脚步。

    穿过窗棱钻进来的一束夕阳,被她凌乱的脚步分割成无数细小的细碎光芒,有的化为圆形,有的化为椭圆形,有的光芒则变成了菱形。

    那些圆形的光圈随着夕阳渐渐堕入黑暗,渐渐变小,朝着门口的方向往后缩去,到最后化为一个个小小的红点,像是新鲜的血液,艳丽而妖曳。

    “娘子,夏蝉福厚心善,定不会有事的。”春花从盘中取出个湿帕子,递给宋如是。

    “春花……”宋如是话未说完,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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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如是的下半句话便成了“春花,快去瞧瞧。”

    春花匆匆出了屋门,穿过院子,立在了门后。她顺着门缝往外瞧了瞧,之后才急忙打开门。门口立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夏蝉。

    “娘子,可在”夏蝉脸颊发红,鬓角被汗水浸透,正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在,娘子便在屋里。”春花掩门上拴,跟在夏蝉后面快步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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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胡姬望月
    最后那抹残阳,也随着黑夜的到来,隐入到天边大片的墨绿当中。

    长安城中,华灯初上,一盏盏的油灯,燃起了一片片的光明,温暖了一户户的人家。

    春花摸出火石,燃起了油灯,小小的屋子里顿时便是亮起了起来。

    夏蝉的脸上也被渡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芒,她那黑幽幽的瞳仁便泛着金色的光芒。

    “我在长安出生,又在长安长大。六岁那年被人伢子拐了去,阴错阳差去了清河县,又被卖入宋府当中。原本的人生轨迹转了个大圈,竟然又回到了起点。”夏蝉苦笑一声,眸子里的光芒也暗淡下来。

    宋如是自是能够体会到夏蝉的感觉,一夜之间,过去的一切犹如大厦倾覆,被全然否定。

    过去的信念,曾经的坚持,突然如梦似幻起来,让人分不出哪个自己才是真的。

    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又有谁能分得清楚

    “我过了好久,才能肯定自己是长安城中的姬玉容,而非清河县中的丫头夏蝉。后来我随着长兄来到了长安,长兄怜我远离家乡多年,便什么也不舍得我做。但我素来便是闲不住的,从细微处开始,也渐渐的能帮兄长打个下手了。可谁知,竟又出了此事。”夏蝉缓缓到来,十数年的故事只汇聚在这短短一句话中。

    “夏蝉,清河县中我便觉得你与旁的丫头不同。不是有那么一句成语嘛“鹤立鸡群”,当时你给我的感觉便是这样。”春花瞪着圆圆的眼睛,仰慕的看着夏蝉。

    “你这丫头,那夏蝉是仙鹤你又是什么”宋如是笑着点了点春花额头。

    “我当然也是仙鹤了,我与夏蝉是仙鹤,娘子便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春花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道。

    春花这一插科打浑,笼罩在几人身旁的沉闷之色,已然消散。

    夏蝉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开了些“我阿兄名下有一胡姬酒馆,正开在平康坊中。平日里迎来送往,酒水倒也不错。可昨日阿兄归来,却是愁眉不展,满腹愁肠的模样。我连连问了几次,阿兄方才说道,恐怕要生祸端。”夏蝉说道这里,眉头又皱了起来。

    “可是酒馆中生了是非”宋如是心中担忧,夏蝉的长兄混迹长安多时,若是寻常的事情又怎会让他觉得棘手,以至于愁容满面呢

    “我也是这般想的,后来被我磨的狠了,阿兄这才沉声告诉我事情的缘由。平康坊中的酒楼都会买上几个胡姬来充当门面。阿兄那酒馆中的生意也有一半是胡姬的功劳。其中有个叫望月的胡姬笑春风,舞罗衣,生得年轻貌美,天生丽质,明人,而又能歌善舞。长兄一直待之不薄,哪里想到这个名叫望月的胡姬却突然消失了。”夏蝉拧着眉毛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来。

    “望月”宋如是惊诧道。

    “对,消失的不止望月,还有一本账本。”

    夏蝉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想必那账本对姬大哥来说,极为重要了。”宋如是思忖道。

    “怪就怪在,那账本倒也不是特别重要。平康坊中,达官显贵,如同过江之卿。阿兄便专门为他们另毗出一本账本来。上面不过记录着寻常的流水账,我阿兄想不通此结,又细细地寻遍了酒馆,哪里还有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波谲云诡
    朱三爷倒是很快便寻到了。他得知了两人来意后,挠着头皮,面带难色的说道“望月的住处,我并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来花间小酌的时间并不太久。”

    “劳烦三爷再想想,还有别的吗实在是事态紧急,有些事情要寻望月问个明白。”春花闻言,面上便蒙上了一层失望之色,如同失了池水滋润的水中芙蓉,面色依旧红润却少了分生机盎然。

    “曾无意间听他提起过,他祖籍清河县。”朱三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清河县”宋如是一惊,这个行踪诡异,做事出人意表的胡姬竟然是清河县人

    “对,也是他偶然间提起,旁的我也并不知晓。不知承德急着寻他所谓何事”朱三爷关切的看着宋如是。

    “少连兄,可知昨日平康坊中,有一户胡姬酒肆中出了件奇事”宋如是斟酌片刻方才说道。

    “哦承德先润润嗓子,再慢慢道来吧。”朱三爷为宋如是斟上了茶水,褐色的茶汤,浸在通透的汝窑茶盏当中,茶味悠长,茶意绵绵。

    如今三人正处在一间清幽的茶室当中。这间茶馆位于平康坊北街的拐角处,坐北朝南,东面瞧日出,西面看夕阳。门前是游人如织的街道,院后则是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

    瞧那树木高大,叶子螺旋卷曲,似是白玉兰树,可惜如今也过了花期,错过了盛开时,满树洁白如雪山瑶岛的绚丽模样。

    夏日里的风热烈而又温柔,微微的风携着热气扑在人脸上,温热中透着一股夏日里的特有的霸道。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玉兰树叶飒飒作响,偶尔会有树叶慢悠悠地飘荡而下,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稍待片刻后又被风推着往前行去。

    后院角落里的墙根处已汇聚了数十片树叶,这堆树叶随风而起,如轻歌曼舞,被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像是河面上随风而动的波纹,又像是茶水中泛起的一层柔亮涟漪。

    三足莲花香炉当中燃着清新优雅的沉香,沉香与茶香相辅相成,汇成一片,缕缕青烟游离于空气里,消逝于时光中。

    春花跪坐在墨绿色的锦垫上,一手拿着一枚硕大粉嫩的桃子,一手攥着个邢窑茶盏喝茶。

    她左一口桃子,右一口香片,嘴角梨涡若隐若现,待她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桃子,又取出帕子细细地揩着嘴角。

    宋如是被她的模样,逗得一笑,她饮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事奇就奇在,一位佳人,两个名字,虽是三朋四友,却无一人知其真身。”

    “竟有此事不知这佳人出自何处”朱三爷倒也生出了丝好奇来。

    “自然是真的,花间小酌当中有个名为望月的小馆,胡姬酒肆当中也有个名叫望月的胡姬。花间小酌的小馆突然离开,胡姬酒肆当中的望月胡姬也是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若说是巧合,又怎会如此凑巧便是话本子中都不会如此赶巧。”春花糕点吃着,小

    茶喝着,说话间自是侃侃而谈,底气十足。

    “平康坊当中的胡姬酒肆倒是也有几家,但是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叫望月的胡姬。”朱三爷手轻轻扣在楠木案几上,脑中却细细地回想起,往兮望月的一言一行起来。不过片刻功夫,他眼睛一亮,急声说道“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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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凤凰涅磐
    “我推门进去,什么都没有看见。”朱三爷面色发白,额上隐见冷汗。

    “怎么会什么都不曾瞧见呢”春花那颗心终于落了地,下一秒钟又突然提了起来。她手中不自觉的从银盘中取了个桃子出来,紧紧握在手中,仿佛只有这样,这颗心便有了着落。

    “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只瞧见望月屋中窗户大开,空无一人。当时外面突然起了风,木兰花开的正盛,一阵风把木兰花的花瓣带了几片进来。我心中惊奇,又走进屋去,仔细瞧了一番。望月屋中布置极为简单,屋子中间用四季花卉落地屏风隔出里外两间来。外间除了一张矮几,一个高案,并无别的东西。矮几上放着几盘瓜果点心,高案上则随意摆放着几本书籍。如此一目了然,并无藏人的地方。我又绕过屏风瞧了里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塌并与旁物。床塌之上被褥整齐,不曾有人睡过的痕迹。”朱三爷支着头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禁露出困惑的神情,迷惑不解的说道。

    “屋中既然没人又怎会发出那般古怪的声音呢三爷可又细细瞧了一遍。”春花紧握着桃子问道。

    “我自然仔细瞧了,便是床塌后面我都仔细瞧了,但那屋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人。我后来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间的矮几旁边,散落着两个小小的酒樽。”朱三爷揉着眉间仔细回想,唯恐错过了重要的细节。

    “那你进去的时候,可曾注意到那酒樽”宋如是神色倒是不变,声音却是多了分急切。

    “当时我心神震荡,并未在意矮几,是以我也不能确定那酒樽是否在我进屋的时候便在案几旁边,还是后来有人故意放置进去的。”朱三爷神思恍惚,似是又回到了那日午后。

    “那你后来可曾向望月提起过此事”宋如是头脑如同一团乱麻,拧在一处,让人摸不着头绪来。

    本来不过是一件胡姬突然消失的事情,如今却演化成了一件更为复杂诡异的事情来。

    摸不着头绪的自然也不止她一人,还有同样迷惑的春花,春花桃子也顾不得吃了,只聚精会神地听着三爷讲话。如今三爷话已说完,她脑中如同浆糊,更加混沌起来。

    “后来我无意间与望月提起此事,他只推说是我摸错了房间,他从未中午时分出过门。”朱三爷同样拧着眉头,茫然不已。

    “那三爷究竟有没有走错房间呢”春花脑中灵光一闪,或许一切不过是朱三爷的摸错了门而已。两行数十间一模一样的房间,若是走错房间也是能说的过去的。

    “当然不会,望月房中我虽然去过的次数并不多,但他那门框上的纹理很像是株小小的玉兰花瓣。我进门前还专门瞧了瞧,又怎会记错。每人心中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又何必强人所难,所以他含糊而过,我也就没有再提起过此事。”朱三爷君子雅量,又行君子之道,自是不会为难别人提起不愿回忆之事。

    “三爷这么一说,望月突然失踪竟已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此事便又回到了起点。”春花放下手中被捏的软塌塌的桃子,开口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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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望月那般一说,我心中也不确定起来,感觉那日的午后更像是一场梦,一场求而不得的噩梦。佛云,人生七大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离别苦、求不得。我虽是倾慕望月,但后来他突然离去,我才得知,他所有的温柔小意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但我却仍然无法将他忘怀。”朱三爷杯中的茶,俨然成了举杯忘怀



第一百五十四章 开元通宝
    唐代实行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官级制度。

    三省掌天下大事,是为百官之首。而三省又分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其中又以中书省为先。

    中书省负责草拟和颁发皇帝的诏令。长官为内史令,副长官为内史侍郎,主要职官有中书舍人。

    王公子之父,王柏毅身为内史令,位高权重,朝廷当中的肱骨之臣。又岂是几人能够随意窥见的。

    朱三爷说出了这个名字后,接着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许久过后宋如是才醒过神来,她坚定了眼神,谢过朱三爷后,便带着春花飘然而去了。

    辛苦半日,花间小酌这条线索自然是断了。宋如是与夏蝉商议后,两人决定在酒肆中再寻找一遍,瞧瞧有没有被遗漏的线索。

    正午的平康坊中迎来了难得的清净,夜间游人如织的街道上,如今只有三三俩俩的行人经过。

    道路两旁的店铺大多掩了一半的门板,顺着门板的缝隙瞧过去,正好能看到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掌柜,以及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做活的小伙计。

    偶尔有店门大开的铺子,店中也并没有什么客人,有趁着东家不在偷偷砌了茶喝的小伙计,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伸头一瞧,并不是东家,便又低着头安心喝起茶来。

    知了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的拼命嘶喊着,像是要把积攒了一冬的委屈尽数倾诉出来。

    三人穿过了穿过了长长地街道,快要到街道尽头的时候,夏蝉停了下来,示意宋如是到了。

    姬大哥这家胡姬酒肆与旁的店铺别无二致,一样的青砖黛瓦,一样的十二扇水曲柳木门板。

    宋如是抬头看向酒馆门头,黑漆匾额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用草书写着漱玉楼三字。

    酒楼里面摆着数十张高大的胡桌胡椅。每张桌上都倒扣着几只汝窑白瓷茶碗。店内桌椅虽多,但并没有来喝酒的人。

    正低着头打盹的酒博士,抬头瞧见几人,怔了一息的功夫,这才揉着眼睛上前招呼。

    “娘子,那拨人昨日又来了一次。他们也不再打人,只是驱赶前来饮酒的客人。连着赶了几次之后,咱们这店便没有客人敢来上门了。”这酒博士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灰色短打。他虽然已是少年模样,但那嗓音仍旧是尖尖细细的孩童声音。

    “他们还做了什么”夏蝉皱着眉头,面上带出一份忧色。

    “他们又在柜台那里翻了几遍,旁的并没有做什么。”酒博士垂着脑袋呐呐道。

    宋如是顺着夏蝉的视线,瞧向右手边的柜台。黄花梨木做成的高大柜台,面上放着一个算珠油光锃亮的算盘。瞧这算盘便知这酒肆之前的来客有多少。

    算盘旁边摆着一个裂成两半的青石镇纸,还有一个摔的四分五裂的石墨砚台。砚台中的残墨喷溅出来,花了一大片的台面。

    宋如是又转到柜台后面,原来这柜台里面做成了三排格子。柜台面上放置的自然是算盘,笔墨纸砚等物。

    柜台的第一层格子里面散乱的放着几本已

    经揉的不成模样的账本。

    宋如是蹲下身子取出一本,仔细瞧了起来。可惜这账本极为普通,不过是某月某日里做了几笔生意,得了几钱银子。旁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连着翻了半本都只写着收取的银钱和支出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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