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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乔家小桥
楚谣对这杆毛笔爱不释手:“我没与他提过。”。
“这还用提?”陆千机也是上次奉寇凛的命令,潜入她房间检查她是否易容才知道的,“你房间四面墙上挂着的字画,几乎全是云端居士的。看不懂字,总看得懂落款和签章。”
楚谣啼笑皆非:“那些字画他看着跟符咒似得,一眼也不想多看。”
陆千机沉默片刻,嘴唇微动,终究是没说什么。
楚谣也沉吟片刻,又将笔放回盒子里,递给他:“王公子,您这份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你莫要误会。”陆千机微愣了下,明白了她的顾虑,“你在我心里,的确很特殊,但我对你……并无女儿私情。”
他这样直接说出口,楚谣一瞬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
听他隔着窗缓缓道:“小时候我闹绝食,是真想寻死。缩骨功练起来固然痛苦,但更痛苦的,是我父亲为了高官厚禄逼着我练,我娘虽心疼我,却一再劝我顺从,告诉我这是父亲一步登天的机会……”
说起来,楚谣心中颇为愧疚:“对不起,那时我不懂你遭遇了什么,以为你是因病自暴自弃,还数落你不孝顺母亲……”
“你那时来劝我,在我看来是挺可笑的。”陆千机淡淡笑了笑,“我瞧你又丧母又断腿,有些可怜,便不和你计较,至于你劝我的那些话,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心里去。”
楚谣点头:“我明白。”
陆千机徐徐道:“因我找不到活在这世上的理由,缩骨功练不成是死,练成了也是短命鬼,活到三十岁都不容易,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何必还要多受几年罪。”
不给楚谣做出反应的时机,他又道,“直到有一年,我背靠院墙坐着,听见你在墙另一侧哭。我一时好奇,踩着梯子爬上墙头,瞧见你在练习走路,走五步必摔,可你足足尝试了一个下午……”
“第二天,我又趴在墙头看你边走边摔,边摔边哭。我想看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片子,究竟能坚持多久。十几天过去,你依然会摔,但你开始背诵论语,摔倒之后,眼睛里流着眼泪,口中却还背个不停……”
“半年过后,你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少,也不会再流眼泪,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我忽然发现,你先前数落我的话一点错也没有,我的确是个怯弱之辈,我不由开始重新审视我自己,终于慢慢想通,寻死并不是解脱,而是对命运的妥协……”
楚谣仰头静静看着他。
他笑着道:“所以对我而言,你是一个恩人。”这是实话,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是一束无意间穿破乌云照进他生命里的光,“原本这杆笔,是我想送你的出阁贺礼,可寇凛一直拦着不许我见你。”
楚谣本身与他并不熟悉,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将盒子重新放下:“多谢,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
寇凛听话的在雅间里待了一个时辰,才结账走人。
回贺兰府的半途,段小江已经过来禀告,表情有些郁郁:“大人,千机扮成您的样子,去见了夫人。”
寇凛毫不意外:“那信鸽脚上的卷纸,一看就是他卷纸的手法。”
段小江皱眉:“那您还真待一时辰。”
“可万一本官看错了,岂不是连累他暴露?”寇凛悻悻然往前走,“他都和夫人说什么了?”
“他送了根毛笔给夫人……”段小江将他与楚谣的对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随后忧心忡忡,“大人,千机真的活不过三十岁?”
“本官又没练过,怎么知道。”寇凛冷笑道,“但你怎么会听的这般清楚?你轻功是好,可他与你共事多年,对你极为熟悉,轻易便能发现你。分明知道你在,故意说这些话让你听见,再借你之口转告本官,博取本官同情,将他王家的地契送给他,不然他真是到死也赚不回这间老宅……”
段小江一愣,凝眉一想:“有可能!”
“区区小伎俩,也敢在本官面前卖弄。”寇凛鄙夷的“嘁”了一声,抄着手往前走,“本官的兵器匣在谁那?”
“小傅背着呢。”段小江道。
那兵器匣他们家大人出远门必带,从前他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可他们家大人几日前竟给他看了,竟是一套厨具。
“一会儿你按照本官教你的方式,去打开那兵器匣,从最下层暗格里的一沓契书里,将王侍郎府的地契找出来,送去给千机。”
段小江一讷:“大人,您不是说千机是故意的么?”
寇凛微默,是故意不假,可万一说的话是真的呢?
五千金而已,没必要去赌去猜去鉴别。
“拿给他时,别让他知道本官已经猜穿了他。”
*
此时,洛阳书局。
自从红叶县一两银子杀人案之后,楚箫总会刻意留意着一两银子的购买力。
比如寇凛给他的这一两银子,够他在书局内买一百书册。
挑了六本之后,一转头瞧见袁少谨也拿了六本书,且和他一模一样,他实在是无语了。
不等他挖苦自己,袁少谨抢先道:“怎么着?你买过的还不许我买了?”
楚箫翻了个白眼:“我是觉着浪费,我俩也不可能一下子全看完,不如合伙购买,然后交换着看。”
袁少谨乍听一愣,再一想,认为很有道理,的确可以省下不少钱。
于是两人合伙买下,六本书,各拿三本。
寇凛已经说了下午无事可做,两人又多了点闲钱,便上去书局二楼。
但凡大点儿的城,书局内通常设有雅座,可以坐下喝茶看书。尤其冬日里,书局提供炭火,暖和不费钱。
两人上去后,在同一张桌子坐下。年关下,书局人并不多,除了他们这桌外,还有两桌,各坐着一人。
半个时辰之后,又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上了楼,瞧着十六七岁的年纪。
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仆打扮的魁梧男子,被他吩咐道:“你们下去等着,别在这里碍眼。”
“少爷……”两个家仆面露难色,“老爷让属下们贴身不离的保护……”
“下去。”
瞧着少爷生气,两人只好往楼梯下退了退,只推到楼梯中间。
年轻公子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再逼迫他们,去他专属的位置坐下。
楚箫听见动静,扭头看他一眼。
他也望过来。
楚箫昨晚就在这里见过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也点头示意,谦谦有礼。
不一会儿,书局老板亲自端着红泥小火炉上来,放在他身边,再安静退下,生怕打扰到他。
楚箫羡慕的咂咂嘴,压低声音对袁少谨道:“看来这位公子身份不一般。”
袁少谨从里抬头,鄙视道:“你一个尚书公子,去羡慕知府公子,你也是能耐。”
楚箫一愣:“你怎知道他是知府公子?”
袁少谨又鄙视道:“你怎么一会会儿跟个傻子似的?你没见那两个家仆佩刀?那佩刀制式……”
“知道了,你可真细心。” 楚箫被上了一课,他也分辨的出来,但他真没注意。
“你……”袁少谨怔了怔。他似乎夸了他……?
然而楚箫并不自觉,已经开始低头看书。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忽地一声尖叫险些刺穿楚箫的耳膜。
袁少谨也惊了一跳,两人赶紧转头,竟是那位年轻公子的衣裳烧了起来!
“着、着火了!”另外两个看书的青年吓的惊叫。
“少爷!”楼梯口处的两个“家仆”立刻冲了上来,一个慌忙去找水,另一个则脱下衣服想去扑灭他身上的火。
但这火却“腾”的烧的更旺,一眨眼的功夫,那公子已成火人。
楚箫从惊愕中回神,也想脱衣服去帮忙扑火,袁少谨却拉住了他,面无血色:“没用了!”
*
寇凛返回贺兰府,途径过书局,还走进去看了一眼。顺着楼梯上楼,瞧见两个傻子正低头看书,便又一声不响的走了。
出门只吩咐段小江,虞清没来之前,派人保护好他们。
等他回去小跨院里,透着敞开的窗,远远瞧见楚谣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笔,神色有些恍惚。
寇凛拧了拧眉头,也朝着窗子走过去:“千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为了将地契从我手里骗走。”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楚谣手里的笔“啪嗒”落在桌面上:“真的?”
楚谣松了口气的样子,紧张的捡起毛笔看看摔坏没。
寇凛黑着脸走去窗前,将她手里的笔拿走。
楚谣嘱咐:“小心些拿。”
寇凛眯着眼看笔上的字:“云端居士?你不是最崇拜你老师么?这个云端居士是个什么官?”
楚谣的眼睛盯着他的手,生怕他不小心折断了:“云端居士寄情山水,不曾做官。”
寇凛见她这幅神情,可见是真喜欢这笔,而非送笔之人。神色和悦了些,将笔还给她。
楚谣连忙放进盒子里,收起来。
寇凛看她珍而重之的模样,心中颇有些莫名。
他送了她那么多宝贝,哪样不是价值连城,竟比不上一根别人用旧的破毛笔么?
这是为什么?
寇凛一时有些想不通。
陆千机知道,是因为墙上那些字画?
寇凛回忆起她卧房里那些符咒一样的字画,他一贯细心,却当真不曾注意过那些字画的落款和签章。
陆千机知道投其所好,他却只知送她金银首饰,那些都是他所爱,而非她所喜。更可怕的是,在成亲之前,他还逼着她将墙上的字画全给收了起来。
那除了字画,她还喜欢什么?
她还信佛。
这也是他几日前才知道的。
除此之外,他对她的喜好几乎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她真正喜欢吃什么,难得下厨,也只煮他想煮给她吃的。
寇凛再看她面前摊成几排的洛阳监察手札,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混账了。
他隔窗拉起她的手,内疚道:“下午无事,我陪你出去逛逛如何,听说这里的画馆不错……”
楚谣指了指面前的手札:“我还没看完呢。”
寇凛将手札扔去一边,不满道:“你又不喜欢,看它做什么,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总来讨好我干嘛?”
楚谣稍稍一怔,明白了他的小情绪从何而来,温和解释:“这哪里是讨好,你没见连我哥都开始努力了么。字画不过是兴趣,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人命,孰轻孰重,夫君怎么拎不清了?”
寇凛被堵的语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情极是烦躁:“谣谣,你对我若有不满一定要说出来,我脑子里的事情太多,也自私习惯了,有时候真的顾虑不到。”
楚谣托着腮看他:“你已经很好了。”
寇凛愈发的烦,连声音都厉了一些:“何必说违心之言?我连你最喜欢什么都不知……”
楚谣打断他,摆出认真的态度:“怎么会,我最喜欢你,你不知道?”
寇凛的神色一瞬凝固住,隔窗与她对视,半响做不出任何反应。
稍后视线飘忽了下,点点头:“行了,那你接着看吧,我也接着去做事。”
……
出了贺兰府,他吹了声口哨。
段小江去取地契了,来的是他在京中的贴身暗卫小河:“大人,有何吩咐?”
寇凛吩咐道:“派人去找一个叫云端居士的画家,带来见本官。”
送根用过的笔算什么,他要将人带来,亲手为他媳妇画副画像。
小河猛地一怔:“大人,您确定吗?”
寇凛凝眉:“怎么了?”
小河讷讷道:“那云端居士是唐朝人,死去好几百年了吧?”
寇凛:……?!
小河不敢抬头,也看不到自家大人的表情,半响不听回复,连忙应诺:“属下多嘴!属下这就派人去找他的墓,将他挖出来带来大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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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凛连忙喊住:“回来!”
小河停下脚步:“大人还有何吩咐?”
寇凛面色讪讪, 骑虎难下, 尴尬上了天。不让他们去找墓挖坟, 等于承认自己不知道云端居士是唐朝人。
可若真挖出一把骨头带回来, 被楚谣知晓, 那还得了。
他咳嗽一声, 若无其事的道:“本官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小河也不傻, 眼珠一转,连忙道:“属下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连忙告退。
寇凛在贺兰家后巷子里站着,挪不动腿, 刚平复的心情又乱糟糟起来。
原本打算去做的事情全忘了,索性又从侧门折返回去。
楚谣见他去而复返,脸色比先前更差, 狐疑道:“怎么了?”
寇凛大步走到窗外, 特想质问一句,方才询问她云端居士是什么官时, 为何只说不曾做过官, 却不与他解释云端居士是谁, 害他在下属面前丢这么大脸。
但又一想, 连自己一个下属都知道的唐代画家,楚谣肯定以为他再没念过书, 也好歹听说过一点。
“没事。”寇凛悻悻撂下句话, 绕开窗子推门进屋, 坐去床上。
楚谣转头看着他:“究竟怎么了?”
寇凛将脸藏在幔帐后,尽量保持着声音平稳:“真没事。就是东奔西跑的累了, 想回来歇一歇。”
“恩,那你不如午睡会儿吧。”楚谣又转回头接着看手札。
寇凛隔着幔帐注视着她的背影,看她这般努力的了解自己,融入自己,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为她做点什么?
可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无能为力。
他和刻意不动脑筋不学好的楚箫不同。小时候他姐姐也教他念书,可他没兴趣也学不会,根本就不是一块念书的材料。
寇凛脱了鞋在床上躺下了,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的雕花。
心情莫名沮丧。
从前她仰慕他,他觉得正常。
想他堂堂亲军指挥使,要权势有权势,要财富有财富,相貌英俊,武功高强,能力卓绝……
可他胸无点墨,一点风雅也不懂。
而她却是个才女,不爱权势也不爱富贵,怎么就看上他了?
该不是一时晕了头?
万一哪天清醒了,会不会认为自己配不上她?
身体疲惫外加心情低落,他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楚谣听不见他的动静,怕他着凉,起身将窗户关上,又扶着腿往床边走,去帮他盖被子。
寇凛睡的不沉,迷糊中知道是她,并未醒来,只抬起手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怕他惊醒,楚谣没有挣脱,顺势在床边坐下,安静的用眼睛描绘着他的睡颜。
一直以来,楚谣只以他的想法为准,从不抱怨他对自己的忽视,的确有讨好他的意思。
看上去没有自尊,可喜欢他,去讨好他。他开心,她看着也开心,有什么不对的?
至于委屈,楚谣心知他只将她当个伴儿,不会倾注太多心神在她身上。若觉得委屈,也就不会答应嫁给他了。
不着急,慢慢来。
早在断腿后她重新学走路那艰难的半年里,她就明白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事尤如此,何况人心。
虽然因为过往的经历,令他心有阴霾,可他本质其实很善良,甚至有几分古道热肠,这是难能可贵的优点。
楚谣始终认为,自己是捡到宝了。
想着想着,感受他手心湿漉漉的。随后手被他抓的一痛,险些叫出声。
寇凛猛然惊醒,坐起身子,额头布满汗珠。
楚谣也顾不上手疼,问道:“怎么,做噩梦了?”
寇凛许久才平静下来,点头:“是、是啊。”
他梦见自己也像陆千机一样,在楚谣生辰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一个松木盒送给她。
她打开一瞧,是一根亮白剔透的骨簪,欣喜雀跃:“夫君这次送的竟不是金簪。”
他献宝一般:“喜欢吗?这可是拿你最爱的云端居士的骨头打磨成的簪子。还是他画画用的右手骨。”
然后,他就被楚谣拿骨头簪子扎死了……
“什么噩梦?”竟能将他吓成这样,楚谣十分好奇。
“没什么。”寇凛哪里敢说实话,胡乱遮掩过去,“梦见从前上战场时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楚谣当然不信,正欲开口,忽觉一阵头晕。
寇凛连忙扶住她,见她这幅反应,微愣道:“楚箫晕血症又犯了?”
楚谣轻轻拍着额头,五官皱成一团:“应该是,他不是和袁少谨去书局了么?”
“我回来时还曾去看了一眼。”寇凛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我这就过去。”
……
寇凛往书局去的路上,恰好遇到正好回来禀告的暗卫:“大人,楚百户和袁百户出事了。”
寇凛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暗卫回道:“烧死了一个人,是本地陶知府的小儿子陶辕,火灭了后立刻送去最近的医馆,过去便没气了。”
寇凛皱了皱眉:“书局失火了?楚箫和袁少谨可有伤着?”
暗卫道:“回大人,书局并非失火,只那陶辕烤火时烧了衣袖,独他自己烧起来了。”
寇凛凝眉:“烧了点衣袖,扑灭岂不容易?还能烧死他?”
知府公子出门肯定是带着家仆的,就算没带,袁少谨会武功,反应也不慢,不可能坐视不理。
暗卫却道:“烧的极凶极快,有悖常理,所以路过的巡城卫已将书局围住,本地推官正往那里赶。而两位百户大人与另外两个秀才身为疑犯,被巡城卫拿下了,还在书局二楼,等着推官来调查。”
寇凛语调一沉:“疑犯?”
昨个死了位县令公子,他被当成了疑犯。
今儿又死了位知府公子,楚箫和袁少谨被当成了疑犯。
还真是有意思。
吩咐一声:“去将贺兰大小姐请到书局。”
“属下遵命!”
……
寇凛走去书局门口时,这栋占地面积颇大的二层小楼,已被兵士团团围住。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也太邪门了,连续两天魏公子和陶公子都死了。这魏公子……哎,人都死了,也不好再说他的不是,反正不可惜。但这陶公子多好个人啊,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怎么也死了呢?”
“要我说,还是十年前地龙翻身,将咱们洛阳城的地脉风水给翻坏了……”
“我觉着也是,不然这些年怎么这么不太平……”
寇凛在人群里听了会儿,他们说的地龙翻身,指的是十年前松县辖内天水镇发生的大地动。
松县与洛阳离的不远,天水镇尽管只是个镇,却也颇为富饶。十年前四更天时一场大地动,地面崩裂出无数深沟,屋舍纷纷倒塌,天水镇百姓死了一半之多。
临近镇子也遭受波及,死伤惨重,连洛阳城都倒塌了不少房屋,死了几百人。
朝廷当时还拨了钱赈灾,但大地动之后,接着又闹起了瘟疫,几番折腾下,天水镇死的不剩多少了,余下的人与附近镇上的百姓纷纷迁移。
那里已成了个荒芜之地,驻军便在松县境内设立了一个千户所,地点正是天水镇。
寇凛收回思绪,看到书局一侧停了三辆马车,他走过去逐一打开瞧了瞧。
立刻有兵士喝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寇凛又将马车门阖上,退去人群中。
不一会儿。
徐推官乘着马车急急赶来,三十来岁,穿着杭绸长衫,外罩素色大氅,面上尽显焦灼,可他下了马车后并未急着入内,而是像寇凛一样,先去查看了陶公子的马车。
“徐大人!”
新赶来的人是卫军指挥使同知范扬,上午陆千机还给他算过“将军下马”的卦。
百姓又在窃窃私语:“连神都卫的大将军都来了。”
因洛阳曾被誉为神都,驻守本地的河南卫,又被称为神都卫。
指挥使同知乃是从三品,徐推官见到上官忙拱手行礼:“见过范将军。多谢将军保护了现场。”
第一时间赶到封锁书局控制局势的巡城卫,正是范扬的人。
范扬抬手:“无需多礼,上去吧。”
“请。”
两人往书局走,寇凛也要跟着进去,自然又被兵士拦住:“此人鬼鬼祟祟,拿下他!”
“慢着!”贺兰茵及时赶到,忙朝着徐推官和范扬拱手,“范将军,徐大人,这位乃是民女的师兄,楼上被扣押的四人中,有两个乃是我贺兰家的仆人,我二人只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范扬扫了贺兰茵一眼:“贺兰大小姐,怎么两起命案,都与你贺兰家有关系?”
贺兰茵垂着头道:“魏公子的事情,已证明与我贺兰家无关。”
范扬也没有难为她:“上来吧。”
“多谢将军。”
贺兰茵忙跟了上去,寇凛背着手随后。
范扬边上楼边道:“贺兰大小姐可知你那位神算子师兄,今日一早在南市摆摊算命,闹得满城风雨?”
贺兰茵诧异,扭头看一眼寇凛。
寇凛只看向楼上。
见将军与推官上来,书局的老板、掌柜、伙计跪了一地。另外两个青年都是秀才,可以不跪,但家仆打扮的“楚箫”和袁少谨也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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