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梁锦国起身朝他招手,他这才走向桌边,郑厅长随即放下手中的陶瓷小杯。面带微笑看眼前一表人才的男子。
梁锦国介绍说,“这是我女婿,周逸辞。”
他又指了指郑厅长,“市厅长,这可是滨城的老功臣了,立下无数功勋,当初南三角的特大走私贩毒案,就是老郑厅长还是小郑时,跟随组织深入一线破获的,二十五岁就加持一次二等功,在滨城的办案史上,提起他可是呼风唤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22 章
雨的人物。”
周逸辞笑着点头喊了声郑厅长,彬彬有礼伸出右手,道了句久仰,后者立刻起身,与他交握住,“该是我久仰你,都说梁政委这辈子最大成就可不是仕途上建立,而是在私下有一个优秀聪慧的女儿,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婿,没想到不只是有才,还如此仪表堂堂,比我家中犬子,不知道出类拔萃多少倍。”
周逸辞笑说过奖,只是赶上好机遇。
梁锦国拍了拍他肩膀,指着率先落座的郑厅长打趣,“他那是幽默,不知道拿谁开涮,就只好拿我下手,让大家乐呵一场。”
郑厅长哈哈大笑摆手,“我怎么敢,政委的地位远在我之上。”
“天高皇帝远,滨城的和平天下,得看你们的。”
三人坐下han暄了几句,侍者推着餐车从门外进入,将早就点好的食物摆放在桌上,郑厅长问周逸辞是否吃得惯他点的东西,周逸辞不爱吃也不会直言,谦逊说自己并不挑食,郑厅长听了点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才是好习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衣食住行处处斤斤计较,我一直说男人没有男人度量,将来也不能成事,家里什么都不缺,连点苦都吃不到,不如送到国外历练,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辈子不都为了儿女活吗。”
郑厅长叹息,“我于公小心翼翼,就怕栽跟头,到时谁来支撑一个家庭,可说句真心话,眼看那些并不清廉的同僚吃香喝辣,名下数不清的豪宅豪车,心里这口气憋着确实咽不下,我这样把持自己,遇到大事捉襟见肘,百姓是否又记得我?我爬上如今的位置,是依靠自己能力,可怎么就还不如低我那么多级的下属过得好?这世道公平吗?好人这样难做,谁还做好人?”
周逸辞沉默不语喝茶,仕途不少人都是如此,想吃肥rou又畏惧,不吃又憋屈,一旦嘴巴里吐出自己的不甘,离偏离轨道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梁锦国劝慰他放宽心,本就是乱七八糟的世道,“其实我们只要保证自己走在一条正轨上,适当偏颇一点,也无伤大雅,更不会有碍前途,毕竟前面还有太多人挡着,不到全军覆没的地步,谁也算不到你我头上。”
郑厅长蹙眉,“真是这样吗?”
“不然你我的同僚都是傻子吗?专门往枪口上撞。老郑啊,你放眼望去,有几个穿的不比你身上这十年的西装要体面光鲜,你这是什么时代了,旧社会啊,缝缝补补勤勤俭俭,人一辈子何其短暂,我们如果只是草芥平民也没法子,可既然用一辈子拼到了今天,不喂饱自己胃口,一日三餐吃糠咽菜,这确实待自己不公,谁又记得你的好啊老同志!”
郑厅长咬了咬牙,他深知官商不同路,这是不允许兼职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不用手中职权为自己谋私,就算真的做到了,在外人眼中也不会相信你的公私分明,左不过都要落下恶名,也就没人还固守什么本分,这条路踩上去,不是死就是活。
郑厅长攥着拳头,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放在桌角的公文包里手机颤动起来,他取出看了眼,是妻子的电话,他最近十分头疼,妻子爱子心切,每天都在催促他弄钱来,早点办理出国,不要再耽搁下去。这年头钱哪有那么容易,郑厅长想要走歪门邪道赚快钱,很大缘故都是溺爱儿子的妻子教唆。
他朝梁锦国与周逸辞示意了下,起身走出雅间,他们走出后,周逸辞询问梁锦国是要拉拢利用这个郑厅长吗。
梁锦国笑,“这人的人脉非常广,可以说在滨城的仕途四通八达,他不用出面就能为你平路,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不能缺少这样的靠山,我还能活多少年?我要把女儿托付给你,只要我可以办到,都会尽力为你牵线。你可以错过任何人,唯独不要放过郑厅长,这是一颗千年古榕,它树冠下的荫庇,足以遮你最酷暑的时候。”
周逸辞说了声多谢岳父,他不动声sè捏了捏放在西装口袋里的首饰盒,他想着程欢别在长发上的美好,脸上表情不由黯了黯。
郑厅长打完电话返回雅间,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我是已经山穷水尽,什么都顾不上了,老梁,生意我做也得做,不做还得做。”
梁锦国立刻端起茶壶为郑厅长斟茶,他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问周逸辞,“最近滨城有什么好项目,给郑厅长介绍一下。”
周逸辞思索了片刻,“无非就是房产建筑,家装建材,还有些不可言说的门道,看郑厅长想要怎样走,急于求成还是稳中求进。”
他笑得意味深长,眸中含着jīng光,郑厅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梁政委的女婿做什么,他也道听途说了一些,无非是脚踩两道,倒是风生水起。
他局促中喝了口茶,“房产和建材,恐怕不是一天半天能做起来,滨城市场欺生,没那么容易站稳脚跟,我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家里又实在等不了,不如…”
他搓着手欲言又止,周逸辞心领神会,“您和我岳父颇有交情,我岳父今天让我过来也早有明示,不要亏了您,更不要驳了面子。这样吧,如果郑厅长信任我,不妨我们合作,互惠互利,谁也不吃亏,您赚得差不多想要收手,我也绝不阻拦,这样您看行吗?”
郑厅长狐疑,“跳出我自己的圈子,其他领域我什么都不懂,这不会拖累你吗?”
周逸辞反手执杯在chún边晃了晃,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确实会拖累,可郑厅长不也有能够与我互利的东西吗,谁也不会白白带人发财,都有一些交易存在,我只能保证不会过火,尽量让您全身而退,具体是否接受,看您现在的窘迫程度到没到甘于冒险的地步。”
梁锦国沉默吃菜,对此充耳不闻,这样的事他牵了线就不再跟进,他也担心东窗事发牵连他,郑厅长扫了他一眼,横了横心,“我做。”
周逸辞笑着说好,郑厅长紧跟着又说,“可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我必须全身而退。”
周逸辞嗯了声,其实尽量都是多说,他根本没有想法管郑厅长退不退,商人的jiān诈哪里顾得上别人呢,可郑厅长太胆小,不这样说他不会干,周逸辞含糊其辞,“风险有,收益才有,郑厅长放宽心,如果您急需钱,我也可以先支付,渡过难关后,我们再算。”
如果说郑厅长之前还犹豫不决,在周逸辞提到钱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缴械投降,他最需要钱,钱的*也最大,他无法抗拒到手边的钞票又飞走,因为这关乎他的人生,他的子女,他的整个家族。
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咬牙搏一把。
他不相信别人都能成为漏网之鱼,唯独他要被拎出来杀jī儆猴。
他将茶杯端起,以茶代酒敬周逸辞,“那有劳贤侄。”
周逸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23 章
举了举杯,“我也要麻烦郑伯父,都是一样,商场我助您一臂之力,仕途您多担待我的不是之处。”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几乎没有一刻是不笑的,每个人的各怀鬼胎与如意算盘都看似完美落实,其实只有周逸辞是赢家,梁锦国与郑厅长都是输家,都是被算计的一方。
梁锦国清楚周逸辞的野心勃勃,无情贪婪。他知道自己女儿没有能力驾驭他,以她娇纵的性子,早晚要走向一段彻底的黑暗与破灭。为了保证梁禾依在自己百年后还可以守住这段婚姻安稳生活,他只能不断喂食周逸辞所谓的恩情,让他铭记在心,他并不需要周逸辞报答什么,梁锦国希望他能把所有恩情都记在梁禾依的头上,对她足够体贴尊重,护她一世安稳。
而郑厅长一门心思描摹勾画着他赚钱的大好版图,最终将付出什么,又将坍塌什么,他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在交谈甚欢时,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非常微弱的敲门声,周逸辞最先听到,他偏头看向门口,吴助理探入一张脸,他朝周逸辞不动声sè点了下头,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惊扰梁锦国与郑厅长。
周逸辞小声对梁锦国交待了一句,后者让他去吧,他起身和郑厅长笑了笑,郑厅长并不清楚他要走,以为他只是临时离开一阵还会回来,也没有打招呼。
周逸辞走出雅间,一眼看到吴助理正在灯光下转圈,神情非常焦急,已经难以抑制,他蹙眉问怎么了,吴助理一步跨到周逸辞面前,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面对这个男人,他无法想像如此铁骨铮铮的他,会不会为这个噩耗就此倒下。
吴助理想也许不会吧,周逸辞如果那样在乎那个女人,他绝不会娶梁禾依,在他眼中权势胜于一切,除了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触动他的悲痛。
他深深吸了口气,“程小姐与小少爷被穆津霖从公寓劫走了,四名保镖都被打伤。”
周逸辞脸sè骤然一白,几乎在一刹那间蜕变为咬人嗜血的魔鬼,他一把抓住吴助理衣领,“你说什么?”
吴助理小声重复了一遍,他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狠狠一推,跌撞到墙壁,周逸辞飞快冲下楼梯,面前拂过一阵qiáng劲的风,走廊霎时空空荡荡。
第195章 岁月荒唐
周逸辞其实也有软肋。
只是他的软肋隐藏太深,没有人发现过而已。
外界都以为他是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他连自己父亲去世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他的哭很假,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是不达心底的悲伤。只做样子。
他眼睛虽然含着泪,却并不红。他甚至没有几位太太嚎啕大哭悲戚哀恸令人动容。参加葬礼的宾客都在说,这个男人真可怕,他没有心。没有血,没有感情,只有一腔冷漠。和对权势的痴迷。
然而吴助理眼中此时此刻的周逸辞。终于突破了他的底线,败给了他的软肋。
他死死握着方向盘,接连闯了两个红灯。在无比宽阔的街道像一只发了疯的豹子。从南到北。从东向西,再没有能够安抚他降服他的东西。
他xiōng口每每起伏一次。粗重的呼吸便在车厢内蔓延,如果有一把火摆在他眼前。他或许已经焚烧了整个世界。
程欢和文珀走了。
他是不是听错了。
周逸辞觉得可笑,穆津霖怎么会闯到公寓救人,他怎么会知道程欢被他囚禁。他已经得到了穆氏一半,甚至和自己平起平坐,他还要怎样,连自己的女人孩子也抢吗?
“谁走漏了风声。”
他终于开口,嗓子无比沙哑,像一把刀,割在凛冽的han风中,割在柔嫩的血rou上,吴助理喉咙泛起酸涩,他觉得天底下没有人理解周逸辞的苦,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残忍,因为没有人走过他的路,也就不会理解他现在到底想什么。
“您不是知道吗。”
吴助理实在不敢指名道姓,他觉得周逸辞随时都会杀人,他此时眼中的猩红太yīn森,已经濒临难以控制的边缘。
周逸辞没有回应,他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他恨毒了女人,恨毒了女人多事的嘴,更恨毒了女人对爱情仓促的抉择和永远后知后觉。
他一路将车开得飞快,直到停泊在公寓外,他甚至来不及停稳便跳下车冲入客厅,保姆和九儿坐在沙发上哭,保镖也都负伤,墙根与地面一片狼藉,半个小时前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斗。
周逸辞知道穆津霖身手好,他如果执意带人走,不要说四名保镖,即便四十名,他也能得手,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他仍旧不甘心,他不愿相信,他跑上二楼推开卧房门,他祈盼着打开的霎那,程欢就坐在梳妆镜前,穿着粉sè的睡袍,正为自己描眉,描得颜sè很丑,眉形也很糟糕,他看不入眼,夺走她手上的笔,亲自为她画,她装作面无波澜,其实也很喜欢他画出的样子。
亦或者她大吵大闹,骂他是*是畜生是王八蛋,为什么要束缚她,她想出去买一份酒酿圆子,买一份桂花蒸糕,买一份糖葫芦,她质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出去。
她即便嚎哭着,也并不bào躁,她本身就很温柔,哪怕现实万箭穿心,她还是柔情万种,她就是那样一个犹如江南风光的女子,媚与美刻进眉眼,刻进骨头,美得悄无声息,又*悱恻。
可她不见了。
没留下半句告别,只有昨晚至死方休的折磨与痛恨。
周逸辞身体晃了晃,他又转身冲向对面的婴儿房,小小的蓝sè床上空空荡荡,被子掀开,一角垂落在地毯,玩具散落在地上,分明那么多,可还是孤零零。
阳台上窗纱拉了一半,将外面苟延残喘的夕阳遮住,消融在悲凉的黄昏中,犹如一台陈旧的老相机,定格在旷世灰暗的镜头里。
她怎么会不带走文珀,他还记得他说出要把文珀从她身边夺走不给她抚养时,程欢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她那样可真倔,倔得让人叹息。
她只是从没有好好想过,那是否会成真。
她做了太多噩梦,她没有给过自己半个美梦,也许她有,却没说,她也觉得那不切实际,永不可能实现。
周逸辞握紧拳头,眼前浮现出穆津霖得意的脸。
早看出他面对程欢时别有深意的目光。
可周逸辞万万没想到,穆津霖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闯进来夺人。
他是疯了,也不会疯得这么彻底。
除非是程欢求救。
她张了口,意味着她抛弃了回头路,他才不顾一切。
百密一疏,他漏掉了虎视眈眈的梁禾依,梁锦国刚刚安排他接触了郑厅长,这样天大的祸事,他还怪不得梁禾依。
周逸辞抬起手砸向一侧的墙壁,砰地一声,像地动山摇,像惊天霹雳,屋顶的灯晃了晃,他骨节溢出青紫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24 章
,青紫中渗透密密麻麻的血线,他紧抿薄chún转身下楼,带起一阵yīn厉的风。
保姆见他下来,急忙迎上去,她问还能不能接回程小姐与小少爷。
周逸辞一声不响,他正在思索该怎样与穆津霖周旋,这个男人恐怕不能留了,他实在处处碍事,周逸辞算不上顾及他是大哥才留情,他只是深谙穆津霖的背景不简单,不敢轻举妄动,可他的手伸得这么长,再留下去自己只会损兵折将,如果不是他夺走程欢与文珀,周逸辞并不打算与他挑明,如此相安无事也不算坏。
是他走到这一步,让兄弟反目为仇上升到生死不留的地步。
周逸辞拿起从口袋里摸出根烟,他没有立刻点燃,而是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在指尖玩弄,若有所思盯着一樽瓷瓶。
吴助理对保姆说,“穆总带走程小姐和文珀的过程,你们在场吗。”
保姆点头,“他按响门铃,我恰好听见,就去开门,他进来后二话不说直奔二楼,在走的过程喊了声程欢,程小姐听到从房间出来,她脸上很喜悦,也很开心,她将文珀抱下来,这时保镖已经意识到他不是单纯来探望,而且先生提前有话,除了他允许的人外,任何人不得进入公寓接触程小姐,第一个保镖过来请他离开,他反手折住那名保镖的手腕,其余四名也都冲上来,但是交手时间并不长,很快就都被大少爷撂倒在地。”
保姆身后的九儿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巴哭,断断续续说,“我在穆宅伺候那么久,从没见到过大少爷有这么好的功夫,老爷也不知道,大太太更不知道。他手脚只是简单几下,连气都没有喘,所有保镖都倒下,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即便先生留下更多的人,恐怕也不是大少爷的对手。”
吴助理扫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周逸辞,他走过去站在旁边小声说,“要不我派人仔仔细细tiáo查一下穆津霖的底细。”
周逸辞慢条斯理按下打火机,蹿升出的一缕火苗点燃了烟头,他嘬了口,眯着眼睛,狠意从瞳孔内迸发出来,“tiáo查下皇司码头,我听到了点风声,兴龙会拜访了圈子里名气并不大的磐虎堂,传出消息那边霖哥是穆津霖。”
吴助理整个人一怔,虽然磐虎堂自己低tiáo,同行出于尊重也没有到处宣扬,但说是穆津霖,吴助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不会吧。”
周逸辞没说话。看来老铺老城厢那些地方的地痞蛇头对更大的组织一无所知,也就能问出点下三滥的消息,以致于才耽误这么久。
磐虎堂是一个神奇而隐秘的地下存在,甚至说它为传说亦不为过,这个组织没有背景,只有一群四面八方笼络来的有前科或者贫穷得吃不上饭的社会人,他们像是*之间揭竿起义,反抗不公的世俗,依靠不要命的jīng神在各种夹持下开辟出一条血路,他们非常可怕,但又非常可敬,兴龙会欺男霸女的事还偶有发生,到小店铺吃喝从来剔牙就走人,磐虎堂的手下连泡小姐买豆浆都要给钱,更不要提欺压良民,听都没听过。
这个组织有钢铁般的纪律和近乎固执的行规,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已经迅速发展为滨城唯一能够与背景深不可测横跨三霸领域的兴龙会平起平坐,甚至后者甚为忌惮。
他当初在追查穆津霖背景想过千万种可能与出处,甚至考虑过他是不是某个手握重权的仕士,但从没有往磐虎堂上想过,这怎么可能,穆津霖那样绅士儒雅不动声sè,会以一己之力挑起这个庞大的地下圈子吗,而且这么漫长的岁月竟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这简直是一剂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九儿痴痴看着窗外,窗外黄昏落日,月sè快要涂满,她眼前一片朦胧的水雾,心里好想跟着一起走,她怕程欢吃不惯,睡不好,怕她会眷恋先生,她如果跟去陪程欢说说话,她是不是会好一点。
可当时程欢抱着文珀根本顾不上她,在穆津霖和保镖博弈的过程里,她没有任何犹豫冲出了公寓,她在坐上车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可那一眼非常凉薄,凉薄于这套宅子的一切,她还是回来了这个地方,可距离她第一次跟周逸辞回来好像物是人非。
从没有变,只是她心境变了。
还是那个男人,还是那样的屋子,还是那样春夏秋冬,梧桐树与庭院。
她的人生天翻地覆,她不甘心。
她冰雪聪明,她不愿装一辈子的傻。
她等累了。
她矫情,她厚颜无耻,她不干不净。
却还痴心妄想。
可她是女人。
也是母亲。
她太过渴求一个男人,而不是半个。
荒唐的岁月多长才到头。
及时回头是岸,用新的荒唐终结旧的荒唐,最起码她还有希望。
周逸辞带着吴助理从公寓离开,保姆追到庭院,她拉着周逸辞的手臂,“先生,小少爷还能回来吗,那是您的骨rou,想法设法也要带回来啊。”
保姆稀罕文珀,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长得俊俏极了,这才几个月啊,等长大一定jīng致到像画里的人,他说不上像程欢还是像周逸辞,仿佛集齐了两个人的优点,长得毫无瑕疵,尤其在灯光底下,皮肤也是洁白,这样好看的孩子,世间都少见,保姆知道周逸辞心疼,他不言不语,恰恰是他难受。如果肯说出来,发泄出来,反而好了。
周逸辞被她拉住动不了,吴助理对保姆说,“怎么带回?”
“先生是孩子父亲啊,小少爷是先生和程小姐的孩子,大少爷没有资格夺走不送还。”
“可先生并没有娶程小姐,法律意义上他们不是夫妻。充其量是*,而先生作为已婚者,*的身份太难堪,程小姐根本不愿认同,先生也无法开口。至于孩子,先生为了保护小少爷的身份暂时不被曝光,并没有给孩子上户口,他可以姓周,也可以姓穆,可以姓任何姓氏。程小姐是孩子母亲,她带走了小少爷,周总也很难再出手抢夺,只会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穆总是掐准了这一点,才敢堂而皇之登室夺人。”
保姆听到这里知道回天乏术,她哭出来,有些抱怨周逸辞,“先生为什么要娶梁小姐,程小姐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她,您这样有钱有势,还在乎再为自己添一笔势力吗?到底因为什么,我真的不懂。程小姐为您生儿育女,为您九死一生,当初怎样早产生小少爷我看在眼里,她真的差点撒手人寰,您将她送给老爷,她没有怨言,没有逃避,她难道还不够情深意重吗。其实这辈子她并没有对不起您,即便这一次她联合大少爷逃离公寓,她也没有错,她只是在给自己找后路,女人一旦爱一个男人,她忍受不了半点瑕疵。先生,如果您午夜梦回睡不着,不妨想一想,自己这一步到底走错了,还是走对了。”
保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25 章
姆说完转身跑回房间,周逸辞垂眸看着石凳底下的一枚书签,书签是红梅图案,在这一片萧瑟的深冬里,看上去尤为鲜艳夺目。
他仿佛看到她坐在上面,庭院洒满阳光,不够温暖,但非常明亮,她穿着棉质长裙,披着件斗篷,捧着一本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首饰盒里的桃木簪还在,尚存他满心欢喜爱不释手的余温。
第196章 为你生
周逸辞回到他和梁禾依的公寓,她刚洗了澡看家庭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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