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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让人过目不忘,让烟雨*悱恻。
他画眉画得传神,画得无可挑剔,画得万种风情,画得令人心碎。
我心里欢喜,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怪tiáo怪tiáo,“画眉技术这样高超,不知拿多少老婆*练手过。”
他嗯了声,“确实经验丰富,才有这样传神的一笔。”
我知道他胡说,他见我憋得难受觉得好笑,恨不得再添砖加瓦气疯了我,看我吃醋,看我死抓着不放bī问个所以然。
穆氏尘埃落定,他是掌权人,即便有穆津霖制衡权力,他地位也是最高,又有自己庞大公司做后盾,他在商场已经是无可比拟的得意,可他看不到真实的脸孔,听不到真实的语气,一切都假惺惺的。
周逸辞只想在我身上看到最纯粹的真实。
一如他初见我时,我狼狈无措抱着他大腿央求他救我满面不加遮掩的泪痕与崩溃。
他最怕我不争不抢从此冷若冰霜。
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因为争不到抢不过,他更清楚囚禁我会带来多大的伤害与敌意,让本就破裂的镜子碎得更彻底,可他也只能这么做,他清楚我动了离开的心思,只要我下定决心走出这扇门,便再也不会回来。
而我也势必带着文珀,他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他很清楚我一定会去找能够与他抗衡的人来保护我们母子,他再想要夺回将陷入一场非常艰难的战役,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将我囚禁不就能一了百了。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又转身指了指窗外,“天sè还早,吃了晚餐回梁禾依住所吧。她可是会笑得像花一样的女人,好过看我这张没生气的脸。”
周逸辞面sè平静没有说话,我收回目光走出房间。
餐桌上周逸辞试尝了新来厨师做的饭菜,大约味道还不错,他难得对于新食物新口味没有蹙眉,很温和的接受,而且吃了不少,保姆在我身后念叨一天没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往我碗里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菜,眨眼间叠满了整只碗。
我连手都没抬,周逸辞看出我这顿也不想吃,他奇怪为什么女人发火都要折腾自己,不是哭就是绝食,要不回娘家,好像黔驴技穷,没有其他能够威胁男人的方式。他愿意看到我摔盆砸碗来发泄,愿意看到我对他拳打脚踢哭喊唾骂,等过去了又和他如胶似漆,不再想着逃离。只是他瞧出这一次我有点死心,冷漠得一反常态。
他明白金丝雀三个字对我的触动和震撼,他其实只想利用那两只鸟兽的死亡告诉我,只要我听话他会很疼爱我,可他却忘记了我喜欢往坏处想,是否早晚我也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生了文珀后我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对名分与婚姻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偏执,他选择避而不谈,这也让我心死了一分。
我每天早晨醒来都要第一时间冲出卧房去看看文珀还在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16 章
不在,有没有被周逸辞送走,这样的担惊受怕患得患失把我折磨得近乎崩溃,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这样的家庭不会长久,早晚为了文珀,为了更长久的打算,为了一切的现实因果,会终止这样不见天日的关系。
周逸辞清楚有人在背后挑拨,给了我非常平坦的退路,以致于我才敢这么猖獗这么放肆,他从没想过现在的局面让我多么不安多么耻辱,如果他给我的路真的美好舒服,我为什么要半途折返,忍着疼也斩断我爱他的枝jīng。
他没有纵容我脾气,直接将我一把扯过,让我坐在他腿上,拿勺子舀了一点海鲜粥塞我嘴里,我紧咬牙关一滴不吞,那些米粒和参茸顺着chún角与汤匙滑落出来,滴在他手心和我身上,他接着舀,这一次比上次力气更大,狠狠往我嘴chún里捅。
起先他还能压着脾气容忍,到后来发现我倔得超乎想像,他索性捏开我的chún,用碗往我喉咙里guàn,那些粥源源不断进入,我不得不本能吞咽,可吞咽速度稍微慢一些,粥还是会溢出,他以为我不喝,便将我嘴巴掰开得更大,从头至尾没有给我*的余地,喝到一半时我被呛住,眼前泛起水雾,委屈与崩溃使我忍耐到了极致,我在粥继续滚入口腔内含糊不清的喊出来,“我不要吃。”
周逸辞停下guàn我的动作,同时手也松开了禁锢,我把所有含在嘴里的粥都吐在地上,鼻腔内堵得难受,酸涩发胀,有一些汤汁进入了呼吸,我用力呛,可呛不出来,周逸辞不知是不是耐心耗尽,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我发脾气,让彼此的僵滞陷入更困顿的局面,他将我从他怀里推开,起身走向门口,拿起大衣推门而出。
我瘫坐在椅子,卡着喉咙大口呼吸,保姆用纸给我擦嘴,发现我脸上也沾了许多汤汁,显得狼狈不堪,她埋怨我固执什么,先生也是为我好,才会这样bī着我吃饭。
我扭头瞪她,“他为我好吗。”
保姆点头,我说,“为我好该知道我最需要什么,这个社会最看重什么,让我这样难堪这样害怕,我宁可不要这些没用的好!”
保姆一愣,她看到我眼睛里的恨,看到我面容的扭曲,早已不是她初见的程欢,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啜喏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九儿替我不公,她将保姆从我旁边狠狠推开。
“你当然向着先生,可你还是女人吗?程小姐被先生为了一己私利送到他父亲那里,做了五个月的姨太太,一边想法设法自保清白坚守对先生的忠贞,还要忐忑逢源孕育孩子,儿子生了,手里的筹码也给出去,结果却得不到一个名分。时刻被不要脸抢走先生的梁禾依欺压,梁家能够与先生攀亲,不都是擅自做主挪用了程小姐的股份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欺凌她?只抓着她的恶毒残忍不放,可她又从挚爱人手中忍受了多少残忍?你不是程小姐,不明白她现在的苦,先生把她囚禁起来这算什么?难道程小姐这么大的功劳,最后却连自由都得不到?留她不该这样留,分明有的是法子。都是自私!”
保姆听完九儿指责,她看向我,“那么程小姐知道先生的苦衷吗。”
“先生根本没有苦衷,商场那么得意,妻子又是官门大户,外面还养着红颜知己,他如果有苦衷,全天下男人都巴不得苦衷lún到自己头上!”
九儿太过激,根本不给保姆辩解的机会,她摇头叹息一声,“都是债啊。”
这晚的不欢而散闹得太僵,周逸辞不愿看我固执又冷傲的脸,之后两天果然没有回来,九儿埋怨他把我关在屋子里却不陪我,大周末没了人影,我这才恍惚意识到已经是周末,我注视着日历上的数字,用一支红sè的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他周末不陪着妻子,难道还来陪我吗。”
九儿知道我过于敏感,一点小事就能扯到我最在意的东西上,她捂住嘴去给周周洗澡,她刚抱着周周往浴室走,后者就清楚要干什么,在她怀里撒泼似的折腾,拼命往地上蹿。九儿几乎抱不住小小一团的它,力气大得惊人。
周周最讨厌洗澡,更讨厌涂抹沐浴*,从开始冲水到最后用毛巾裹着出来,叫声根本不停,如果不用火腿肠给它骗出来,它就藏在柜子底下,谁也抓不到。
周周被抱出来一脸受伤,湿漉漉的毛发贴在身上,蜷缩在一条宽大的厚毛巾内,我从九儿手上把它接过来,它呜咽了声,我哄它说再也不洗了,它眯着眼睛,止不住瑟瑟发抖。
我将它抱上楼放在房间里,先给文珀喂了nǎi,然后搂着周周陪我午睡,我睡了整个下午,脑袋睡得昏昏沉沉,苏醒过来时天都快黑了,我发现周周并不在床上,也不在周围,而在门的位置,它前爪用力撕挠着,像听见了外面有声音。
我下床走过去,它回头看我继续挠门,我意识到它可能想出去,立刻将门打开,打开同时我发现走廊上灯光是亮起的,对面婴儿房门也被打开,可保姆和九儿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惊了下,飞快冲进婴儿房,周周叫了声跑下楼梯,在中途停顿了下看我,朝我摇尾巴,要我跟它走。
我第一时间查看文珀是否在床上,结果不在,而且被子是掀开的,我慌了神,整颗心都扑通乱跳,我仓皇无措中跟着周周一起往楼下冲,我刚要张口叫保镖问他们怎么回事,一眼看见梁禾依站在客厅,她怀中抱着清醒的文珀。
文珀睁着眼睛看她不哭不闹,他不识人,也没有记忆,只觉得这女人很好看,才十分安静任由她抱着自己。梁禾依不断逗弄他,朝他办个优雅的鬼脸,或者拿自己的耳环在文珀眼前晃,他会去抓,抓不到小手缩了缩,再换个位置继续抓,这样一幕显得那么安谧。
梁禾依并不像厌恶痛恨的模样,她也不是装出来的慈祥,而是真的喜欢与疼爱,她流露出的眼神与笑容不会骗人,保镖站立一侧,时刻关注她对文珀的一举一动,但是谁也没有干预,也没法干预。
我立刻炸毛,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幕,浑身都充满了抗拒,我最大的敌意最深的畏惧,就来自于梁禾依抚养文珀的名正言顺,而文珀有我这样母亲的不体面也无名分,我自知差距与卑微,才会连想都不能想,更不要说看到。
我冲过去直奔梁禾依,周周比我更快,它咬住梁禾依的大衣下摆,使劲的往下扯,喉咙发出凶狠的闷叫,梁禾依对突然出现的小狗有些愣怔,我在周周攻击她分散注意力时,跳过去从她怀里夺文珀,她用力抱着不肯松手,尽管我担心伤到孩子第一时间松开妥协,但仍旧惊吓住文珀,他忽然大声嚎哭出来,他一哭我更不敢动,只恶狠狠警告梁禾依让她把孩子还我。
我遇事一向得体,从不会失态,梁禾依没有见到过我这样惊慌抗拒的模样,她明白我多愤怒她拥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17 章
抱文珀,文珀太小,他不认识自己母亲,现在谁抚养他都可以被他认作妈妈,只要对他好,他都会亲近,而这恰恰是我不能松懈的恐惧,最无助的软肋。
我恨不得他快点长大,快点有记忆,让我在他心里无可取代,让他脱离我一分一秒都会大哭不止,可现在等待他长大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倍加难熬,他注视每个人的眼神都没有半点差距。
梁禾依将周周踢开,周周不甘示弱原地翻滚冲上去继续咬,可惜它太小,攻击力并不足,梁禾依索性不理会,只轻轻拍打文珀的后背来安抚他,“你怎么做母亲的?你吓哭自己孩子了。”
我握着拳大喊,“我怎么做lún不到你来教训我!这是我的儿子!你从没生养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你没有经过我允许擅自抱我的孩子,你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难道你还想复制八宝茶与香薰的恶毒吗?文珀出任何差池,我灭你梁府满门!”
我的嘶吼与崩溃没有触动到梁禾依放手,文珀吓得啼哭不止,呼吸也断断续续,他涨红的脸令我心疼,可我不吵闹梁禾依更不会还我,我冲到保镖面前举起手臂狠狠劈落下来,打在他脸上,“猪狗不如的废物!谁允许她上楼抱孩子?你们是摆设吗,这是谁的家!”
我还要再打第二下,旁边的保镖立刻阻拦,“周太太说她是周总授意过来探望小少爷和您,而且我们也一直在旁边盯着,她的确没有伤害小少爷,和他玩儿得很好。”
保镖说周逸辞允许她来探望。
我伸在半空的手僵滞住,整个人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要授意?他难道不知道我与梁禾依势同水火吗?这样失衡而尴尬的关系,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对我造成痛击,这样两个人怎么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我又怎么会稀罕她的探望。
我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让保镖给周逸辞打电话,我亲口问是不是他授意。
保镖掏出手机,我刚要伸手拿,梁禾依在这时忽然叫住我,“他在应酬,不方便接听。”
我转身看她,“什么应酬,比孩子安全和戳穿你的谎言还重要。”
她笑出来,“瞧你说的,我是洪水猛兽吗?”
文珀渐渐停止了哭闹,他脑袋偎在梁禾依xiōng口,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水,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我心如刀割。
梁禾依说,“我是犯了什么傻,对周逸辞唯一的儿子下手,我又不是蛇蝎,我能忍心吗,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仇视,与无辜的他无关。何况你亲眼看到,你下来之前,他就是很开心。”
“我的儿子用不着你来哄他开心。”
我伸手要抢,梁禾依侧身避开,把孩子递给保镖,保镖双手接过,小心翼翼护在怀中,我看到这样一幕,心里才松了口气,她指了指楼上,“和我聊聊吗,不然你会后悔的,我今天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看你能不能把握。”
第192章 失去
其实我非常不满梁禾依在这套宅子里类似女主人的行为,文珀是我的儿子,她擅自抱也抱了。还无视我伸出的双手,直接递给了保镖,摆出一副她做主掌权的模样。好像孩子她生下似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干预。
可她最后那句话确实*了我。我狐疑注视她。她没有动,微笑回望我,目光朝保镖那里扫了一眼。示意我不要声张,否则不好办。
我转身看保镖,刚才被我扇打的男人恰好是三天前手背烫伤的那名。他正用手试探抹着脸上红痕。看是否出血,文珀在旁边保镖怀中,他们谁也没有留意梁禾依说了什么。
我抿了抿chún。率先往楼上走。梁禾依提起坤包紧随其后。到达二楼我没有带她进入我和周逸辞的卧房,而是直接推开文珀的房门。反正她也进来后,没有什么隐私好庇护。
周周也跟上来。它蜷缩在我脚下,眼神非常凶恶瞪着梁禾依,喉咙仍旧发出呜呜的低鸣。她看到这只忠心护主的狗觉得有意思,蹲下逗了逗,周周险些冲上去咬她手指,被我呵斥住。
“周周回来!”
周周回头看我,梁禾依脸sè微微一僵,“叫什么,周周?”
我说是。
她旋即笑出来,“这名字,有意思,亏他也能忍。”
她直起身,看着周周的目光不很友善,“一只狗而已,心中也存在情感与忠义,可惜很多人却没有,这世态炎凉,人不如狗。”
“我们自己能够把持自己,不要做得不如一只畜生就行,管不了芸芸众生,显然梁小姐还有很多不足,就别替无关紧要的人感慨了,先顾好你自己吧。”
我变着法骂她,她当然听得出来,她没有恼怒,脸上仍旧挂着笑,“我好心来救你,你反而不识好人心,怪不得人情冷暖冷漠至极,好人难当啊。”
我蹙眉看她,她目光环视房间,没有回应我的注视,我忍了忍问她,“你救我什么。”
她走到文珀的婴儿床旁,手指在围栏上轻轻抚摸着,“害怕吗?这冬季暖阳,暖了皮肤,暖不了肺腑吧。”
我不语,她继续说,“看到文珀在我怀里,我们那样和谐美满,他乖巧看着我,对我充满好奇,他只是还没有思想,否则一定会认为我是他妈妈,其实我是不是,不都取决于逸辞吗。他想要我是,文珀不是我生的又怎样,他不让你是,你怀胎十月九死一生又怎样。于是你心里很惶恐,也很焦躁吧,倘若逸辞也站在旁边,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这么想,因为滨城每个人都清楚,周逸辞的夫人是梁禾依。”
这番话再次触怒了我,我恶狠狠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笑得意味深长,“对啊,夫妻是天,孩子是天中的云,天都合成不了,云有容身之处吗。”
我攥紧拳头,语气抬高了许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梁禾依始终背对我,在勾起我的敌意后,她缓慢转过身,“你发现文珀不在,变得仓皇失措,你看到抱着他的人是我,心都快要跳出来,即便你不肯承认,你也无法否认,你怕,你最怕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你母亲的地位,逸辞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文珀姓周,他想要上yòu儿园,想要大白天下,想要堂堂正正活成周家后代,他的母亲只能是我,你会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会让他难以面对流言纷扰。你之所以这么急着要名分,恨不得折腾出花样来,不就是为了他吗,否则你之前安安静静,怎么文珀出生你就坐立不安了?因为你清楚他早晚会从你身边脱离,你一天取代不了我做不成周太太,和他的母子情分一天岌岌可危。他还小,他不懂大人的恩怨情仇,世俗的拜高踩低,等到他明白懂事了,他会质问你会痛恨你会变得少言寡言,甚至心理极端,他恨他的身份,恨他的不体面,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18 章
这份仇恨也会转移到你身上,恨你的无能。”
梁禾依字字针扎,一个不漏戳中了我的软肋,我始终不愿面对的悲哀。
我没有了愤怒与抗争的力气,只剩下看着她苍白失语。
她柔软下来,走到我面前,距离我很近,“如果我们争夺的不是同一个男人,而你觊觎的也不是属于我的身份,我一定会帮你,或者说以你的聪明美貌筹码资本,也根本不会输,然而现实摆在眼前,程欢,你已经走不出去了。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也许未来某天逸辞会与我分手,但你一定等不到那天,我也会尽量避免那样的事发生,都不是省油的灯,想熄灭没那么容易。如果你明白事理,也肯听我的话,我给你指条明路。”
我当然知道梁禾依的这条明路是什么,如她所言,都不是省油的灯,嘴巴张开话没吐出,已经看到了内里。
我等她说下去,她等我问她是什么,我们相对僵持,她更想要我走她指的路,因为这关乎她能否铲除唯一的qiáng大劲敌,连同周逸辞心尖上的骨rou,都一起踢掉。
她其实并不比我的惶恐少,她的家族颜面,她的婚姻生活,她用自己做的庞大赌注,都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成为另一条路上的人。
多少人都在笑看她会否步白玮倾的后尘。
我之所以处于下风,是因为我太割舍不掉文珀,我太怕他会离开我,否则我就算耗,也能耗死比我年长十岁的梁禾依。
“什么明路。”
她嫣然的红chún内吐出三个字,“穆津霖。”
我眯了眯眼,嗤笑一声,“这是什么段子。”
“行了,还装什么,别人糊里糊涂,我一只脚踩在穆家,还会不知道内幕吗。”
我脸上的嘲讽收了收,她拎着亮黄sè的坤包看我,“程欢,你这张脸确实会长,天底下男人都喜欢这一款,纯起来跟雪一样,sāo起来像个身经百战的贱妇,会装到了骨子里,怎么都勾着男人的魂儿。穆家父子三人都是你裙下之臣,你很得意吧。可惜啊,两个都娶不了你,只是取乐而已,你如果再不抓住这一个,你这辈子,只能守寡了。周逸辞会让你嫁毫无势力的凡夫俗子吗,你敢带着文珀嫁吗?有势力的就算再受你迷惑,会娶个生过孩子的姨太太吗。你别犯傻了,还拿自己当金疙瘩,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些我都知道,脱离周逸辞,想要文珀跟着我,穆津霖是我唯一的路,但我没有立刻低头,而是伸手撩了撩柔顺的长发,“我也不是很想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事儿不得一步步做吗,我如果这样轻易认输,当初三太太这个身份就不是成就我,而是压死我。”
梁禾依深深吐出口气,“聪明人总是不肯听劝诫,认为自己有本事摆平一切,你程欢是有能耐,可你的软肋被捏得太死,你甘心被一直囚禁在这里,直到他觉得没意思了,不要你将你踢出去吗?”
我qiáng撑的淡定有些皲裂,xiōng口剧烈起伏着,心脏像要破rou而出,毫不安分在体内怦动。
她可真是有备而来,句句掐着我心尖儿。
梁禾依走到窗台前,将始终没有拉开过的窗纱忽然全部打开,外面天sè昏暗,但余光还残留了一抹,斜斜的射入进来,将她削瘦高挑的背影笼罩在淡淡的剪影下。
“失去你的大好人生,失去你和文珀的母子缘,失去你嫁给婚姻的资格,来换取这段根本到不了白首的爱情,试图打动一个根本没有心的男人,是不是很愚蠢,也很无助。人总要失去一些才能得到一些,你失去这份yīn差阳错的爱情,可以换回一片光明,穆津霖并不比周逸辞差,他更加愿意给予你一份担当,而不是把你藏匿起来,让你毫无所知未来到底在哪里。你不跳出后者的yīn影,怎么感受得到前者的珍贵。”
她顿了顿,将窗子也推开,外面的风guàn入,han冷刺骨,早不是白天温暖的模样。
她穿得多,我身上衣衫却十分单薄,很快便觉得冷,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你猜猜,这锥心刺骨的感受,比你眼睁睁看着周逸辞与我抚养文珀,对外宣称我们是一家三口的痛苦,要轻多少?你还熬得住再惨烈百倍的滋味吗。孩子是母亲肋骨上的rou,每剔除一刀,就疼得撕心裂肺,我没有孩子,但也想都不敢想。”
我身体狠狠晃了下,在她看不到的身后。
所有的悲欢所有的离愁所有的不安都是我自己幻想,当真的有人说给我听,如此直白不留情,我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滞。
我为了什么扶持穆津霖,不惜与周逸辞反目,不惜让他看出我的野心我的背叛,也要走这一步棋。不就是担心穆津霖对我的感情不足以支撑呵护我与毫无血缘的文珀,抗争杀红了眼的周逸辞,才想要给予他一些恩情,让我们之间的牵扯除了感情还有无法割舍的利益。
我步步为营,难道真的就毁在我被囚禁这一步上吗,一点点丧失斗志,对此认命俯首,把文珀在我身边看作周逸辞的开恩与施舍,他稍微离开我视线,就吓得手足无措。
我还在期待什么,期待耀武扬威的梁禾依真会成为我手下败将,即便她是第二个白玮倾,我也等不了漫长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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