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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我回过神来说没有。
我从客房出来冲入宴宾厅,到达门外时正好两名服务生推着早茶餐车从门里出来,他们看到风风火火闯进去的我愣了愣,想要伸手拦住,可我脚下飞快,他们刚反应过来我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偌大的宴宾厅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到处都是喝茶用餐的男女,我进去之后就有些迷路,我一直走出很远,在一扇圆拱型的玻璃门下,看到了吴助理的身影。
他一只手捧着喝了多半的咖啡,另外一只手握着电话,他始终没怎么说,都是对方汇报,他在沉默聆听,我站在那里直勾勾注视他,许是我过于炙热的目光惊动了他,他视线忽然jīng准无误朝我投射过来,脸上表情微微一变,充满了不可置信。
“程小姐?”
他挂断电话,又越过我头顶看向门口冗长的走廊,似乎在寻找穆津霖的身影,在发现我孤身一人,他还不太确定问我,“您自己吗?”
我冷笑,“你老板不是很清楚滨城的事态吗。津霖在怎样补救,你们不清楚吗。”
“穆氏这一次陷入危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79 章
机,以及穆总的艰难处境,其实完全是因为程小姐的任性和自作聪明,周总与穆总的确不可能长久和平共处,早晚都是要开始一场较量,如果程小姐没有归属在穆总身边,没有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会有这样的丑闻吗。周总也不想这样的局面,他不顾及任何人,还要顾及自己的骨rou,他长大不能面对这些恶意指点。您觉得委屈,不甘心藏匿在梁小姐的yīn影下,您只有二十一岁,您真的急于为自己后半生那么漫长的光yīn一锤定音吗?未来会怎样走,一切到底如何结束,您能够预见吗?”
“你对你主子可够真心。”我打断吴助理的说辞,不想听他继续颠倒黑白,把周逸辞的恶行抹杀得干干净净,倒成为了别人的错,我指了指自己xiōng口,“我对他,在我没有逃离之前,不曾半点背叛。可他对我,除了qiáng行囚禁,用文珀威胁我,又背叛伤害了多少次。你不是女人,你不理解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做单亲母亲,愿意让自己孩子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愿意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把母子未来赌注在一个男人不许诺的兴趣上。我二十一岁,不妨碍我渴求安稳。”
“穆总给您安稳了是吗?一个舔刀口过活的亡命徒,一个随时会被法律与道德杀死的男人,您追求的安稳就是这样吗?”
我没有再和他争辩下去,他不会理解女人的安稳是贪图一份名分,尤其那是我辗转了两个男人身边从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它对我的*有多大,足以让我抛掉一切,背离初衷。
我一把推开他,往门里闯,他伸手拦住我,将只剩下一层咖啡底的杯子放在窗台上,“程小姐,周总在和重要客户谈生意,请您稍等。”
“有多重要?”
他看了眼腕表,“不出半个小时您就可以见到他,至于多重要,这批船的合作,估值价值过亿。”
我哦了声,“那现在不是收尾阶段,最最重要的时刻。”
他说是的,能否签成在此一举。
我勾chúnyīn森一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他在措手不及的惊愕中呆愣,趁这个功夫我一把推开他,闯入了独立在宴宾厅之外的小会议间。
会议间内有几名老外,正在翻阅船厂的资料和一些船型,还有两名男性同声翻译,正拿着耳麦做译文,所有人的工作都被我的突然闯入而中断,纷纷看向门口。
周逸辞穿着浅灰sè西装,端坐在会议长桌正中位置,他微张的薄chún随我的出现而合住,脸sè十分平静,似乎料准了我的性子势必要惹到大乱才罢休。
那些老外中最有头脸的一个耸了耸肩问旁边的翻译,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翻译询问周逸辞是否中断,他点头说继续。
他说完这句话,吴助理从门口冲进来,他鞠躬说了声抱歉,“周总,是我失职,程小姐不肯听我的阻拦。”
周逸辞嗯了声,“带她下去,用任何手段。”
他有言在先,吴助理自然不会再恭敬我,他伸手将我扼住,连拖带拽往门口拉,我不肯罢休,我挣扎的同时朝他破口大骂,“你的船厂根本就是豆腐渣,你这样恶毒不堪的男人,你怎么可能经营出一个优秀的公司,你坑蒙拐骗赚黑心钱,多少船员性命毁在你公司的破船上,你把消息压下去,以为就能抹杀掉它发生的事实吗?国人坑够了,又去坑外人,你要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才罢休!你会遭报应的!那些鬼魂会来朝你索命,对你纠缠不休!”
那两名翻译明显是老外带来的助手,他们听到我这番指控,立刻用他们的语种翻译给了对方,为首的大胡子男人蹙了蹙眉,他将头偏过去,与同伴简单商议了一番,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亲自对周逸辞说了句什么,周逸辞笑着以英文回答他,两拨人起身握手,那伙老外收拾好了桌上东西经过我身边走出了包间。
吴助理吐出口气捏了捏鼻梁,“程小姐-”
他喊完这三个字便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无话可说,他脸sèyīn郁退出去,我听到他在外面像是砸了什么瓷器,用来发泄他内心的愤懑。
我目光移向重新坐下的周逸辞,他依旧平静,垂眸看着手上文件,还在斟酌某一条协议,我幸灾乐祸问他,“生意还能谈吗。”
他翻了一页看,“应该不能。他们非常注重口碑,一丝负面都不愿接受。”
他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可我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这样贵重的合约,甚至是与欧洲的合作,可以说是船厂翻倍增值的最佳时机,一旦错失,他不遗憾不心疼那是假话。
船厂之前出过数十人沉船淹死的事故,估计为了这次谈判,周逸辞费了很大周折抹掉这个案底,跨国合作相当看重对方在本土的声誉和增值空间,毕竟是外方握有主动权,国内的船厂并不少,周逸辞能够走到最后这一步,他付出的心血难以想象,过亿的合约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天文数字,穆氏那样红火显赫,到现在也没谈过这么大的。
我心里解气,可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这让我烦躁,我拼命压了压,在刚才老外坐的位置站定,躬身伏在椅背上,托腮看他,“这样大的损失,被我搅黄了?”
他不语,我用力qiáng笑出来,“知道为什么吗。”
他终于将手上文件合住,非常温柔看我,“为什么不重要,毁掉我这样大的合约,你现在开心吗。”
我说当然开心,我丈夫在滨城正忍受着怎样的水深火热,这样我才觉得痛快。
他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如果你开心,毁掉它我也不觉得惋惜。”
我盯着他眼睛,他说这句话非常真诚和炙热,并不是假惺惺,似乎为了让我开心,他什么都可以付出。
可他分明那么看重权势,为了权势和钱财,他能够牺牲所有人,我不相信他根深蒂固的冷漠自私会改变。
我握住椅背的手倏然握紧,我不想再受他蒙蔽和诱哄,“你这张嘴,哄骗了我一年半,骗我为你生下了文珀,骗我抱着热罐子做春秋大梦,直到被梁禾依羞辱才幡然醒悟,你以为它吐出的每个字还能感动我吗,还会让我动摇吗?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的甜言蜜语,不如津霖为我莽撞的行动万分之一珍贵。”
我一把掀翻了桌布,笔和u盘随着桌布扬起又滚下七零八落砸在地上,“你现在满意了吗?周逸辞,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亲手粉碎,你有什么资格再伤害我丈夫,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股份你拿走了,津霖没有捅破你的滔天恶行,你还要怎样?”
他端坐在椅子上注视我,安静听我每个字,我激动的面容近乎狰狞,在他眼底以最清晰和疯狂的姿态蔓延,他良久才收了chún边的笑容,“我要回来。”
我一怔,“什么回来。”
他一字一顿,“你,带着孩子回来。”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0 章
我和他四目相视,瞬间爆发出一阵无奈又嘲弄的笑,“你家里没有两本结婚证吗?你懂得婚姻意味着什么吗,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局外人怎样热血沸腾,也无法真正挤入进去,除非豁出一切,把这份婚姻打破。”
“离婚。”
他毫不犹豫吐出这两个字,“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
我整个人要炸了,我冲过去揪住他衣领狠狠摇晃,手像是触了电,不断拍打在他的xiōng口和背部,“周逸辞我是疯了当初才会爱上你!你根本不是人,你是魔鬼。我后悔了,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当初我宁可死在包房,我宁可把文珀打掉,我宁可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做个被万人骑的贱妇也不要选择你!”
我越来越大声的斥责和叫喊,将门外大厅内客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探身看向这间小小的会议间,有些甚至起立要过来,只是碍于吴助理在门外把守无法靠近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他哪里,对他深如海的怨恨齐齐爆发出来,“你见不得我好吗?离开你之后我很幸福,我幸福得连睡觉都是笑的。”
周逸辞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皲裂,他等到我喊得缺氧正大口*时,起身用力将我一把扯过去,他踢翻了两把椅子,将桌角摆放着本就在我们的剧烈晃动下摇摇欲坠的茶盏也摔碎在地上,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被他掐住的手臂火辣辣的疼,我重重跌撞挤压到墙壁上,他身体倾压覆盖,隔绝了探究的陌生视线,捏住我下巴深深吻下来。
第222章 怀孕
浓烈的烟气和酒味guàn入我鼻息与口腔,我觉得难受,我疯了般挣扎起来。用所有可以作为武器的肢体对抗他,他将我钳制死死的,在有些吃力驾驭我时。忽然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住我嘴chún内侧,内侧的皮肤最细嫩。也最柔软。根本经不住一丝的疼痛,我被那样突如其来的凌厉震得身体僵住,血腥。铁锈般的腥味,在一瞬间蔓延至我口中的每个角落,尤其是舌尖和他抵触着。我甚至疼得闭不上嘴。
他口腔沾着那么浓那么烈的烟。就像我也抽了一支。
在他缩回去为我渡氧气时,我得到了报复的机会,我用门牙咬住他舌尖。我感觉到自己咬破了他。一滴血珠甚至落在我嘴里。我以为他会因为疼痛而罢休,他一只手扣住我后脑。严丝合缝的对准在一起,口腔里的血像是越来越多。到最后连呼吸都是腥味。
我在他手捧住我脑袋顾不得我肢体时,一只手肘推拒他xiōng膛,另外一只手从头顶劈下。看准时机凶狠打在他脸上。
啪地一声。
寂静的会议间炸裂了。
似乎变得更加冷寂。
周逸辞被我打偏了头,他垂眸看着地面jīng致图案的瓷砖,反射出我们如此冷漠的对峙。
我以为这一巴掌会激怒他,可并没有,他偏过去的头定了几秒,似乎在回味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逐渐冷静下来,用指尖擦了擦chún角分不清是我还是他的血,带几分痞气说,“吻技还是那么渣,看来他并没有*好你。”
我冷笑,“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和津霖就像和穆锡海那样有名无实。”
他盯着我不语,探究而玩味。似乎觉得穆津霖会碰我,我未必肯接受,未必能够那样坦然去敞开身体迎纳他。
我举起右手与脸颊齐平,“我以文珀发誓,我和津霖做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很漫长而激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说这些,是故意气他,还是急于告诉他我已经忘记了那些是是非非痴痴缠缠,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也不擅长喜形于sè,无法将我内心的安和与快乐表达给别人看。
我的誓言让周逸辞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
脸孔每一寸皮肤和纹路,都显得那么恐怖。
我缓慢放下右手,“就像你那天斩钉截铁说,你从没有考虑过要娶我,我在你眼里是*,是孩子的母亲,这是你给我加持的身份。就像所有人认为那样,你的妻子应该有显赫清白的家世,高贵无比的出身,她的美貌不该妖艳,不该被太多男人占有品味过,她必须从头到脚只属于一个完整的男人,不曾被看到过她的风情与放纵。骄傲自大的你不会与其他男人分享。现在我也斩钉截铁回给你,我从嫁给津霖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和他分开,更不会离婚,他是我的命,谁来伤害我的命,我就和他殊死一搏。”
我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心脏位置戳了戳,我很用力,指尖都觉得钝痛,他垂眸看着衣服上被我戳出的褶皱。
“周逸辞,你是男人里最狠,我是女人里最毒,狠与毒最好不要发生碰撞。”
他脸上看不出表情,淡谧得犹如一潭毫无波澜未经风霜的池水,比刚才听到我发誓要柔和了一点,他目光从褶皱上移开,抬眸对视我,“你要和我兵戎相向吗。”
我没说话。
他又问,“我杀了他,你是不是也杀了我。”
我眼睛忽然猩红,“你敢动我丈夫,我连你岳丈家一起杀光陪葬。”
他嗤笑一声,“杀光梁家,对我下得去手吗,我给你一把刀子。”
他说完指着他心脏位置,“你扎得进来吗。”
我原本只是微微起伏的xiōng口,不知怎么,蓦然变得颤抖起来,那样一幕,他说的那样一幕,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惨烈的,血腥的,玉石俱焚的。
我不能想象。
他还在bī问我,“我会杀了他,他不能留,我们总有一个要死,你要谁死。”
我根本不想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他通红的左脸有一个指印,很浅,但在白光下他又有一张白皙的皮肤,所以也看得非常清楚,我转身要走,他在我身后说,“就算你不承认,也不能抹掉你心里还揣着我的事实。”
我握了握拳,“可笑吗。你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自信得太过,情爱是不会屈服于你盲目的自信里,所以你只能妄想我回来。”
“杀我还是杀他。”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定要个莫名其妙的结果,我被他bī得烦躁,我脱口而出,“我要我丈夫活着。”
这句话像一个暂停键,将一切声音和时间都停滞下来,戛然而止的中断。
这就是我的心里话,可我似乎说得太直白。
他在我身后沉默,沉默了良久,用很好笑的语气说,“你对他情深意重。”
我背对他而立,看着面前被挡住的一扇珠帘,“我很爱他,女人就该爱自己的丈夫,没有津霖,就没有今日敢面对一切风雨的我。没有津霖,也许我还是那个不敢见人,胆颤心惊的*程欢。”
他没有听我说,而是接着他上一句,“可惜我不会相信。”
我松开拳头不想和他争辩,掀开珠帘走出会议间。
吴助理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1 章
站在墙根,他不断拨打电话来挽救今天的损失,对方似乎原定上午的飞机回国,他努力很久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是否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我出来时他正好挂断,一脸疲惫。
我朝他明媚一笑,“这是考验吴助理能力的时候,周总还在等待事情的转圜,这样大的合约,如果憾失太惋惜了。”
他看向我,听我假惺惺的语气,眼睛里满是怨恨的火焰,“你知道周总为了这单合约,准备了多久吗?”
我耸肩,笑得更加开心,“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的目的就是搅黄,总不能什么事都在你们掌控中吧,也该有一件超脱控制。滨城大乱,津霖在风口浪尖上应酬了*,椿城这么安静,你们这么得意,我这样歹毒的蛇蝎心肠,怎么能罢休呢。”
吴助理冷冷注视我,他对我的痛恨与厌恶已经深到无话可说的程度,满满写在面容上,我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继续久留。
走廊外电梯门口手下正在等我,他说在三楼开了一套房间让我上去休息,他拿着我已经自动关机的电话,“是否需要给您买一个充电器?”
我估计穆津霖也没有时间顾及我,他忙得焦头烂额,文珀在码头,巴哥和文隽会照顾他,我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就没让他麻烦,从他手里接过房卡上楼休息。
折腾了一天*,我整个人都要散架垮掉了,连澡都懒得洗,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黄昏日落,我迷迷糊糊醒了一会儿,还是很疲惫,于是又睡过去,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打算叫司机开车回滨城,顺便打探下那单价值过亿的庞大合约是否补救过来,正要起床时余光忽然瞥到一侧沙发上的黑影,我打哈欠的动作立刻止住。
周逸辞手肘撑在靠背上握拳支住头部,像是还在睡着,双目紧闭。门后挂着西装,仍旧是早晨见到的那一身,皱皱巴巴的,他白sè的衬衣同样布满细纹,像是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没有动。
我扫了一眼床头的钟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八分。
我很惊讶他怎么进来的,房卡在我手里,我也没有给他开门,忽然他坐在那里,悄无声息,真的有点恐怖。
我躺在床上不知该怎么办,我犹豫不决时,他身体动了动,睁开眼苏醒过来,我立刻闭上,装成昏睡的模样,他翘起的腿放下,一声轻轻的摩擦响,接着沙发弹出一阵悉率,他朝床铺走来,步子很轻缓,可寂静的室内连微弱呼吸都无处可逃,何况他那样高大的身体压在了地板上。
此时夜sè深浓,窗外十字街口的霓虹璀璨,渗入每个漆黑的角落,他晃动的黑影湮没在眼前,罩起一片昏淡。
我屏息静气,周逸辞这只从不顾及别人感受的猛兽,如果他有出格的举动,我一定不会妥协屈服,和他鱼死网破。从嫁给穆津霖那一天起就没想过背叛,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我放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抓紧了床单,我以为他会做什么,然而他只是伸出手在我脸上轻轻触了触,指尖动作十分温柔,仿佛一片羽毛在刷动,怕惊动我醒来,只停顿了不到三秒钟便收回去。
他关闭了床头的台灯,拿起西装走出房间,门上锁那一刻我猛然坐起来跳下床,门口墙壁上塞着房卡,我拔出打开门,周逸辞的半面身影正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名服务生从另外一方的电梯走过来,他看了眼房间号,将一个卡包递给我,里头是房卡,“抱歉女士,这个时间入住宾客多,员工太繁忙,所以让您久等,这是给您补的卡。”
我摊开掌心,他看到我手里一模一样的房卡,“您找到了?”
我一头雾水,“找到什么?”
“您不是告诉客房保洁,房卡丢了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周逸辞会坐在我房间,希尔顿这样高端的酒店绝不可能出现擅自授予房卡的事故,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找到了,他笑着祝我晚安,又原路返回。
我盯着手里尚有余温的白sè磁卡,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极其刺鼻浓烈的烟味,他应该把玩了很久,将气息沾在了上面。
我不太明白他进屋是为了什么,他临走时触摸我脸庞的依依不舍,似乎他现在的岁月并不很快乐。
周逸辞走出酒店大门,去椿城郊县出席一个政界的发言会,车程大概两个小时,到达后还要溜稿,所以连夜就要启程。
他站在车旁等了片刻,吴助理迟迟没有露面,拨打电话对方是关机,他有些愕然,吴助理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周逸辞几乎没有需要他却找不到的时候发生。
他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他没再等下去,自己驾车离开。
梁禾依那几天身体很不舒服,总是一阵阵干呕,晚上遛狗回来上台阶头剧烈发昏,没站稳险些栽倒在墙根。
她让司机开车送去医院检查,从诊室出来时,脸sè苍白得犹如一张纸。
眼前是人山人海,是发烫的灯光,是冗长的走廊,更是一件件纷飞的雪白大褂,一面面陌生匆忙的脸孔。
她捏着诊断报告和化验单,贴着雪白坚硬的墙壁,她感觉到了空气中的cháo湿,引出了她的眼泪。
司机看到梁禾依这样虚弱反常的表现,明白出了大事,立刻上去搀扶住她,小声询问是哪里的毛病,能否尽早医治。
司机边说边要拿她手中的单子,她察觉到指尖的拉扯,忽然被触动了什么,疯了似的嚎哭出来,躲闪着司机的手,“不要动!我说了不要动!”
司机被她的嘶吼吓得立刻松手,不明所以看着她,“小姐…”
梁禾依私下在周逸辞看不到的地方脾气很傲慢,也非常任性,可她并不吵闹,也不喜欢在人前落泪,除非是哀伤崩溃到极致,在医院这样地方,理所应当联想是她得了绝症。
司机一只手搀扶住她,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摸电话,打算通知梁锦国,不然隐瞒出麻烦他一个下人兜不住,这可是梁府上唯一的千金。
梁禾依整个人都垮了,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瘦弱的身体一直在抖。梁锦国正要上二楼找女儿,接到司机电话又折返回客厅,医院走廊十分吵闹嘈杂,司机怕他听不清,于是声音很大喊政委,这一声叫喊惊动了梁禾依,她骤然又变得bào躁,瞪大眼睛去抢夺电话,司机被她的狰狞再度吓到,他手一松,电话落在了梁禾依掌心。
她急忙要关掉,可她手在颤抖,触摸了半天都没有按到挂断键,而梁锦国也从这边的突发中意识到什么,他喊禾依,又喊女儿,梁禾依所有的qiáng撑和绝望都在这被牵挂的温情一刻爆发了,她跌坐在地上哭喊出来,像在人海茫茫中走丢了那样无助,“爸爸,我要失去逸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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