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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这样一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2 章
句莫名其妙的话,梁锦国非常讶然,他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梁禾依已经崩溃了,否则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痛哭,他担心她想不开,安抚她先回家,再想办法。
司机在一旁听到,赶忙从身后将她抱起来,拖拽着带离医院。
梁禾依走后人海尽处一道神秘的身影终于从墙角缓慢露出,他握着手机对那边说了句什么,随即利落挂断,他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口罩摘下戴上墨镜,在那张脸完全bào露出的两秒钟,从眉骨一直延伸到鼻翼的一道狰狞长疤在白光下闪出惊心动魄的han光。
他长得很丑,也很黑,所以多年前周逸辞给了他一个崭新的名字,叫鬼仇。
他生活在暗处,是周逸辞最狠毒的一个影子。
就像是共生那样。
残忍的活着。
鬼仇低垂着头,悄无声息没入滚滚人流中,转眼消失在灯下。
梁锦国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女儿,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sè,只有一点哭窒息的涨红。
她从进门一个字也不曾说,只是哭,从嚎啕大哭到低低啜泣,哭得梁锦国心烦意乱。
他伸手找梁禾依要化验单,司机说小姐撕碎了从车窗扬入了河水里。
梁锦国气得蹙眉,“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你总要开口说,隐瞒可以续命吗?难道有钱有势还救不活你?大不了送你去国外,你哭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梁禾依瘫软在地毯上,她捂着脸摇头,声音里能听出心灰意冷的哀戚。
“我完了,爸爸,我真的完了,我和逸辞连一周年都没有扛下来,您知道我现在多绝望,多心痛吗?是不是我做了太多坏事,是不是我不够善良,所以苍天报应我,让我尝到了最难下咽的苦果。”
她说完将手缓慢从脸上移开,濡湿的面庞滴落下水痕,她忽然想到什么,爬行着抱住梁锦国脚踝,她仰面央求,“爸爸,不管逸辞要您做什么,求您都要答应他满足他,否则女儿没有办法做人了,我也不能再做他的妻子,那不如杀了我,您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梁锦国一颗心倏然沉了沉,他被这番哀求震惊住,他刚要质问她原因,梁禾依死死抓着他的大手,“爸爸,我怀孕了,但孩子不是逸辞的,我没有背叛他,那个男人我不认识,我是被qiáng的!我害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怕他们认出我,我怕逸辞知道会嫌弃,我记得我吃了事后药,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了。”
第223章 残忍
粱禾依的话惊住了梁锦国,他僵坐在沙发上,半响没有回神。
她还在掩面哭着。那样令她终生难忘的一个夜晚,在她脑海里飘回,折磨了她整整一个月。她几乎要熬不过去,就此疯魔。
她恨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兴起出去。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和那个bào徒玉石俱焚。恨自己的懦弱和贪生怕死,更恨自己之后的懈怠与愚蠢。
时至今日酿成大祸,她肚子里揣着这孽种。她拿什么来挽留周逸辞,他那样清高,那样骄傲。他怎么能忍受。即使她也是受害者。她不知所措崩溃绝望,可也没有半点资格要求他怜悯和分担。
粱禾依哭声在这样的死寂中渐渐止住,她不敢抬头看。她知道自己一时疏忽让梁府蒙上了怎样的奇耻大辱。这是她一辈子的把柄。她不能说,也不能讲。连将那个bào徒绳之以法出口恶气都不行,她不能让人知道梁锦国的女儿。周逸辞的妻子,被侮辱过,还怀过野种。
她从没有这样绝望过。仿佛天都塌了,她不是惋惜自己清白的身体被陌生人糟蹋,她倒不在乎那些,否则她也不会好好活着,她只是惋惜自己得来不易的婚姻,还是否迈得过去这道坎坷。
她好不容易打败了程欢,将她赶走得彻彻底底,她绝不会向这次厄运投降。
“爸爸,您一定要帮我隐瞒。不能让逸辞知道,否则我不敢想象他会不会不要我,我真的没有动力活下去,滨城那么多女人她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要他。”
梁锦国看着已经瘫软的女儿,她憔悴绝望的样子让他很心疼,这并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忍下最极致的痛苦,他不能再责备她。
梁锦国伸手拉住粱禾依,将她从地上拽起,她摇摇晃晃,苍白得像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禾依,这样的事隐瞒不了。”
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粱禾依因为过于惶恐再次痛哭出来,她想象不到周逸辞的表情会是怎样,她见过他发怒的面孔,她觉得那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事。
她哽咽着哀求,哀求他帮助自己隐瞒,梁锦国一边为她擦泪一边说,“这孩子你的打算,是否顺水推舟说成是逸辞的骨rou。”
粱禾依身子狠狠一颤,她大口吞咽着唾沫,心里砰砰打鼓,她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摇头否决掉,“不能,爸爸,这不可能,我会吓死。”
她的胆小在梁锦国意料之中,不只是她区区一个女人,没有坚硬的骨头和胆量,就算是他,如果栽赃给周逸辞某件事,他都没有这份魄力。
那不是一个普通男人,更不是一个可以压制得住的男人。
欺骗会激发他灼烈的野性,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的走向末路。
“那就是打掉,对吗。”
粱禾依点头,她似乎慌了神,她急忙就要跑出去做手术,梁锦国让司机抓住她,她用力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她对着梁锦国大喊,“为什么拦着我?我要立刻把他清理掉,他在我肚子里一天,我就觉得好脏,好罪恶!爸爸您理解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感受吗?您疼了我三十年,把我捧在掌心,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了让我快活不下去的灾难。”
她说完用力抽打司机,要从他掌心逃脱,立刻拔除这颗毒瘤。
梁锦国说,“你必须让逸辞知道,你的隐瞒,你的仓促,都会成为亲手毁掉你婚姻的症结。他会认为你不甘寂寞,背着他红杏出墙,才不敢告诉他,自己悄无声息解决掉了恶果。不管你说的如何凄惨,如何真实,他都不会相信你被qiáng,谁会qiáng他的妻子,我的女儿?”
梁禾依用力咬住嘴chún,喉咙发出低低的呜咽,“可我不敢…”她根本下不了决心,她只要想象周逸辞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她觉得浑身发冷,她怕他真的会甩手抛弃她,周逸辞那么狠,他甚至丧心病狂做得出囚禁程欢的事,他不要她又算什么,她一直觉得他爱自己不如爱那个女人的一半多。
她赌不起,她怕赌局开到最后,会成为黄粱一梦。
“你敢与不敢,这件事都瞒不住,周逸辞在滨城手眼通天,他的本事会连自己妻子做了手术都不知道吗,到时候他拿着报告质问你,你再想翻盘都没有余地。”
梁禾依跌坐在地上,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3 章
这一下很重,发出砰地闷响,司机吓了一跳,弯腰想搀扶她,梁锦国让他不要管,去打电话请姑爷回来,就说有急事。
梁禾依还在垂死挣扎,她表情慌张无措,“他还在椿城出差,先不要打扰,等他自己忙完回来。”
司机拿不准主意,为难看向梁锦国,问他到底该怎么样,后者面无表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做,司机没有再踌躇,轻轻拂开缠住自己的梁禾依,快步走出宅院。
周逸辞接到电话时,他正在喝茶,手机放在手边,他扫了一眼来显,并没有立刻理会,而是慢条斯理继续喝茶,等到他喝光这一杯,电话已经是第四次响起,他用帕子擦了擦chún角水渍,按下了接听键,司机将梁锦国吩咐他的原话转达给周逸辞,后者嗯了声,“岳父有提起什么事吗。我好有个准备,这边暂时走不开,如果不特别紧急,一定要我赶回,我先办椿城的事。”
司机说很重要,关于梁小姐的问题。
周逸辞眼底拂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样,那我明后天尽快。”
“您今天不能回来吗。”
周逸辞看见从外面走入进来的男子,他脚步极轻,脸上看不出太多风尘仆仆的倦容,他对那边说,“吴助理在滨城处理江北的事务,你可以让他先过去解决,禾依在你旁边吗。”
司机说在,他从庭院快步走回客厅,捂住手机问梁禾依是否接听,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泪水从眼角迸溅出来,慌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什么困难在梁府的势力下都能够迎刃而解,哪怕是人命,对于她而言都没那么恐怖,唯独这次,她慌不择路。
当初和程欢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她甚至幻想出战败后落寞寡欢的自己,失去了一切沦为笑柄的狼狈模样,都没这样胆颤心惊。
她知道手里有*周逸辞的东西,她也知道他娶自己极大部分为着父亲不顾对死人的承诺和忠贞,给予他的股份,她输不了程欢,除非周逸辞转了性,他不再这样贪婪。
这一次她没把握,她已经看到敞开在自己面前的地狱大门。
爱情最可怕是得不到,而婚姻最可怕是得到了却握不住。
从没有拥有过只是遗憾,还能存在一丝幻想,一丝如果我曾拥有,会不会更美好的幻想。
而拥有让人如坐针毡,一点风声都草木皆兵。
她痛恨那个毁了她的bào徒。
如果她没有怀孕,这件事可以石沉大海,永世不白。
天意弄人。
她掉入了报应的lún回。
她抢走了属于程欢的本就不该被她得到的。
命运也不放过她,再从她手上抢夺走。
周逸辞等了许久不见回音,他问怎么,司机立刻解释,“小姐在浴室洗漱,不如等她腾出时间给您打过去。”
“不必,让她早休息。”
周逸辞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回桌角,他抬眸看向男子戴着的鬼脸面具,男子见他结束通话,将勾在耳朵上的细绳取下,露出一张长长刀疤的脸,他黝黑的皮肤在昏暗的光束下,泛起一层神秘的sè彩,显得不那么丑陋。
“梁小姐怀孕了。”
这是周逸辞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但他没有任何惊诧,半点波澜未起,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chún角上挑,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慌吗。”
鬼仇摇头,“您的吩咐,我不慌。”
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发出哒哒的脆响,“你多大了。”
“三十四岁。”
“没有娶妻,也没有*。”
鬼仇说是。
周逸辞半开玩笑,“不如这个孩子为你留个根,万一为我做事出了危险,你也不是无后。”
鬼仇一愣,他抬头看着周逸辞,他发现这个恶狼般的男人虽然笑着,但很yīn冷,似乎在试探他什么,于是他收敛了自己讶异的表情,思索了仅仅两三秒,便立刻垂下头,斩钉截铁说,“独来独往无牵无挂,才能为您效忠。”
周逸辞眯着眼睛,他笑容终于变得纯粹了些,“男人本来就应该看重权势和钱财,当这些都有了,也不愁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为自己开枝散叶,拼一时才能享一世。”
鬼仇眼前晃过他这辈子唯一有些仓促不够冷静的一幕,几乎在最后面对啼哭和哀求是落荒而逃,他不由抿了抿chún。
周逸辞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到敞开的房门,鬼仇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电梯,周逸辞注视着面前铜壁倒映出的两人lún廓,“江北吴助理在盯,你可以在椿城休息几日,梁锦国是否会tiáo查侮辱他女儿的凶手还不清楚,等我召唤再回去比较稳妥。”
他说完拍了拍鬼仇肩膀,“不必觉得愧怍,你该学着像我一样坦然。”
鬼仇看了看他,飞快移开视线,周逸辞何止坦然,他是残忍,残忍到令人觉得恶han。
第224章 他让我心疼
我从椿城回到滨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我来之前还特意打探了周逸辞那笔合约最终到底有没有落实。答案是没有,那伙外宾当天上午已经到达机场,吴助理竭力挽留。仍旧于事无补,他们并没有再给予第二次谈判的机会。对于口碑果然十分看重。甚至超出了企业本身的实力。
我知道周逸辞多怄,他话是那么说,可以他的性格。不惋惜不气愤是假的,只是搅黄这件事的人是我,他舍不得怎样也不能怎样罢了。如果换做第二个人一定难逃魔爪。非得被狠狠绞死不可。
我和司机待在椿城期间始终没有开机,因为走得匆忙,又没想过耽搁这么久。他没有办理城外通话。我连充电设施都没有。以致于我们两人像与世隔绝,对滨城这边的事态一无所知。
进入滨城境内的收费站我下去买水。顺便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报亭,要了一份日报和商报。我发现有关我和穆津霖的消息已经被撤刊,但却有一些新的被刊登出来,其中就包括穆津霖的隐晦背景。不知道谁捅了出去,成为商报接连两天的头版。
执笔内容不算辛辣,可对于他的背景描述却用了大篇幅的血腥和bào力,这对他一向维持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影响很糟糕,只是对于穆氏而言好坏参半,虽然内部人员非常震惊,对他的声誉存在更大质疑,但也同时滋生忌惮,如果早一点曝出这条消息,那天的bī宫景象绝对不会发生。
谁敢呢,把这样的男人bī上绝路,这不是找死吗。
他的儒雅温和是表象,内里的残bào不仁才是助他统筹磐虎堂的关键,穆氏那群唯利是图胆小怕事的家伙,恐怕要彻底当哑巴了。
我从头到尾大致浏览了一遍,其中日报的记者描写了自己混入老城厢走访得到的消息,近几年磐虎堂在地下圈子非常凶恶,几乎到了逆我者亡的qiáng势地步,其中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4 章
最为血腥残bào的是六年前一起老铺8.25血案,死伤五十六人,而为首砍下第一刀的正是穆津霖。
这件大案被列为地下组织冲突,上面的人介入一段时间,但没有得到实际证据,因为谁也没有开口提供线索,而现场早就在之后的一场大雨里被冲刷干净,几乎两拨人马交锋是算准了天时地利,都只好不了了之。
但影响恶劣一直持续两年才慢慢平息,上级介入此案的警员也一一领了处分,所以对于磐虎堂,很多吃过亏的人都非常痛恨,恨不得它倒了。
这些过去连我都不知道,穆津霖提也没提,本都是烟消云散的事了,却被如此清晰报道出来,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感觉所有事都凑在一起,目的就是引起轩然大波,让穆津霖陷入水深火热,于是联手发射一枚又一枚爆炸力惊人的炮弹,让人应接不暇。
周逸辞果然是心狠手辣,对手足也不惜斩草除根,他非要bī我彻底站在与他为敌的位置,他以为捏着我一颗心,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不会选择穆津霖,可笑他根本不知道这颗心在千疮百孔后,还对他残存几分旧情。
几乎是一点不剩了。
我捏着报纸愣神,报亭老板捧着一只烤白薯探出窗口,问我到底买不买,我说买。
我从口袋里掏钱递给他,他接过去的同时盯着我脸看了会儿,“哎,你是不是那个三太太啊?”
他边说边翻出几天前的旧报纸,打量着上面半副侧脸和我对比,“真的是你呀?”
我撩了撩头发遮盖住自己,“不是,只是很像,别乱说。”
我转身仓皇逃离,他在我身后还在念叨如果不是一个人这也太像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好像这么久以来都躲躲藏藏,担心被人认出,已经落下了病根,很难改变了。
我返回到车上,司机正吃面包,我把报纸递给他,他接过去扫了一眼,并没太往心里去,“霖哥的事,我早知道瞒不住,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多年混过来了,哪条路上没人脉,谁能像自己人这么守口如瓶。”
“没有麻烦吗?”
司机把面包袋子撂在副驾驶,擦了擦嘴继续开车,“麻烦肯定有,不然霖哥也不会这么费力隐瞒,但曝也就曝了,总不能塞回去,有些事儿我们掌控不了,霖哥的手腕不难压,倒不怕谁闹。只是这样一来,皇司码头不好做,之前就是小部分盯着,地下圈子的不敢太嚣张,现在全滨城眼睛都盯着,港口迫于人尽皆知的压力,都要加大盘查关卡,更别提上头出手次数肯定会密集,霖哥出货有难题。”
我眼前闪过郑厅长那虚伪又yīn险的脸孔,仕途是穆津霖的短板,却是周逸辞的qiáng项,所以牵扯到了上面,穆津霖总显得很薄弱,被周逸辞完全控制住。
“磐虎堂和市里关系熟吗?不一定很高的位置,适当的一些厅科级别,能够吃顿饭的浅交就可以。”
司机想了下,语气有点无奈,“有是有,可没底。比如那个贺厅长,这节骨眼上霖哥不敢信,谁知道会不会被收买。周逸辞是梁政委女婿,仕途的门道他门儿清,就算有啥看在梁政委的面子上,也都会透露一点,所以滨城的舆论他才能*持得这么紧,报社不是私有,那是公企,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施压,报社敢得罪梁政委吗?霖哥对仕途应酬这方面始终很谨慎,本来身份就敏感,很少往前凑,怕惹事。其实巴哥劝过,娶个官门千金,到时候掌握第一手消息,真出事了把岳丈抬出去,他闺女都在自己手里攥着,还怕他不出面吗。霖哥不干,他这人固执,他不想牺牲自己的婚姻为权势铺路,所以我说他狠不过周逸辞,他有原则底线,周逸辞没有底线,没有底线的人就没有人性。”
我坐在后排沉默,望向车窗外入夜的滨城街头,这里快到市区,穿过金街再开一段路程就是皇司码头,万家灯火终于显得不那么空旷,护城河大坝闪烁着昏黄的路灯,偶尔经过底下的行人身影被拉得欣长。
街头有醉了的流浪汉,有争吵哭闹的*,有匆忙赶路的老者,还有那些我似曾相识又最终遗忘在茫茫人海的脸孔。
原来被黑暗、不公、算计与烟火充斥的才是滨城。
是我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是我的爱与恨,悲与欢,离与合交缠不休的城市。
它越来越陌生,即便它还是最初的颜sè。
可它在我眼里已经没有半点熟悉。
我所爱的人,早已在日久年深变成了我恨的人。
曾经救我的人,又将我推向了新的地狱。
我渡过了yīn曹地府,又迎来了狂风bào雨。
车到达码头时,正好是凌晨两点整。我推开铁门跑进去,木屋一片漆黑,港口上工人也都歇息,只剩下每栋平房和帐篷外挂着的油灯在闪烁。
每片地界上都有夜间巡逻,是自己码头上的工人,口袋里揣着武器,从南到北或者从东到西,盯着自己仓库与船只,防止有人混入进来窃取出货的项目和日期,或者放火。
迎面一拨人过来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是我,立刻鞠躬喊了声嫂子,我顾不上理会,冲上台阶开门,还没有动把手,门自己溢开一条缝隙,我推了下,并没有锁住。
漆黑一片的大厅,毫无光亮的二楼。
我打开壁灯,发现没有亮,似乎是断了电,我喊了声文隽,并没有人回应我,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我摸黑上楼,文珀的房间大门紧闭,我第一时间推开看了眼婴儿床,他抱着一只玩具熊熟睡,还在微微打鼾,床头柜上放着喝完的nǎi,瓶子里还剩了一些。
我悄无声息退出来,进入对面主卧,门扉合着,但合得并不严,有一丝皎洁的月sè透过缝隙漾出,我顺着扶手推开,这是一片被吞噬的狭小世界。
月sè不敌漆黑,苟延残喘的笼罩显得那么微薄而脆弱,眼前是浓稠的烟雾,是死寂。
我在这样铺天盖地的白雾中看到了伫立窗前的一抹身影。
是他挡住了更多的月光。
好在他高大魁梧,虽然陷入漆黑,浓烈的雾气也不至于完全沉没了他的踪迹。
我被烟熏火燎的烟气呛了鼻子,忍不住剧烈咳出来,他听到我声音,身体倏然僵滞住,良久都没有动。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颓废衰败的穆津霖,这样哀戚崩溃的穆津霖,他穿着满是褶皱的黑sè衬衣,一条刚过膝盖的灰裤,仿佛已经死过一次,还没有恢复过生气。
他背对门口,以略微佝偻的姿态倚靠墙壁,脚下全是抽干的烟头,几十枚薄薄覆盖了一层。
我喊了他一声,他不知怎么,手上夹着的半截烟掉落在地上,烧了一片窗纱的袂角,火光忽然燎起,变得无比火热,他这才被灼烤得回过神来,抬脚狠狠踩灭。
我有些发慌,不知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385 章
道他怎么了,我大叫津霖。
他的反应迟疑而僵硬,缓慢转过身来,他下巴上杂乱的胡茬,眉宇下通红的眼眸,将我狠狠吓了一跳。
他逆着月sè,一点点侧过,直到完全面对我,他斑驳的脸孔隐匿在黑暗中,我能看到他,可看得很模糊,或者说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不再意气风发的津霖。
我们都像是静止在了时间之外,漫长的等待里。
我鼻子发酸,却不明白因为什么,他确定站在面前的女人是我,是程欢。他像是很久没有笑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令我心疼的笑容,那样疲惫而忧伤,骤然像个孩子模样,咧开嘴扯出一个乖巧又温暖的弧度。
“回来了。”
三个字而已,沙哑得不成样子,如一块陈旧百年的枯木,被雕琢时发出的闷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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