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情人深夜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缚瑾
当我回味过来面前的女人是她,我立刻张口要喊门口值守的保镖进来请她出去,她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chún上,“他们知道我进来。”
我到嘴边的叫喊一滞,她直接拉开椅子坐下,一点不拘束,非常自然和悠闲,“我作为周太太来探视你,是出自满满的好意。何况逸辞并没有让你与世隔绝,他们为什么要阻拦?再说我敢光明正大的进,又能对你怎样呢,我还担心你会出差池,你要是够狠毒,自己毁掉半条命嫁祸我,这个垫背的我逃都逃不了。所以你怕什么,难道连面对我的胆量和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面无表情听她说完,她越过我身侧看见床头摆放的一摞合同,最上面几封已经批阅完,她笑了声说,“他一早就离开梁府,急着来看你,高兴吗。”
我随手拿起书籍继续翻看,对她视若无睹,她扫了一眼封皮,“百年孤独。很有名的文著。没想到你还能看这样有深意的书。”
我目光停滞在右下角七十六页的数字上,“难道我只能看怎样勾住男人魂魄的书吗。”
我手掌落在书缝里,抬起头恍然大悟,“那是玄术,是巫蛊,很多年见不到了。”
她笑出来,“不用看,你已经做到了。”
我不屑一顾,“周太太过奖,如果我做到了,就不会是今天这幅景象。”
她从放在地上的果篮里抽出一只橙子,一边用手剥皮一边说,“做人不能太贪婪,已经生下儿子,将他心里那点牵挂占据得满满,还要觊觎我的位置吗。”
“周太太不必居安思危,从你们定下日子那天起,我就没再想这些。”
橙子的香味在空气内散开,我专注看书,她剥完之后递到我面前,橘sè的果rou非常漂亮剔透,我盯着看了半响,咧开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周太太亲手为我剥水果吃,我怎么下得去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65 章
,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她听出我弦外之音,静默捧着那只橙子,不收回也不qiáng迫,我接过来拿在手里,指尖在橙rou上的白皮摩挲,无比感慨说,“亲手给我剥橙子吃的人,除了保姆,就是周太太了。”
她笑而不语,我盯着她涂抹了口红的chún,“周太太口渴吗。”
她说有点。
我指了指床头的水壶和摞在一起的一次性纸杯,“我刀口没痊愈,不方便给周太太倒水,你自便。”
她笑着伸手拔出壶塞,扣在抽水开关上按压,水柱冒着白sè的热气,源源不断流入杯中,在哗哗的声响里我意味深长说,“周太太喝得惯没滋没味的白水吗。这比八宝茶可平淡太多了。”
她手上动作仍旧流畅,没有任何僵硬,她斟满了一杯后,看着杯口溢出的白雾,“八宝茶甜香爽口,人们都爱喝,都爱喝的东西,也没谁喝出事故,所以这就是有口皆碑的好茶。如果有人硬说这么好的茶喝下去有问题,那就是没事找事。”
我笑着看她,“茶水当然没问题,只是配了熏香,周太太学识渊博,最会享受人生。”
她眉眼一凛,仍旧端庄优雅不落把柄,“茶水香道,在茶馆里最受欢迎,我也没想到程小姐这么不喜欢。不喜欢怎么不说呢,当时你开口,侍者可以把香炉焚灭啊。”
“现在还找得到添香的侍者吗。”我脸上露出han冽的冷笑,“周太太最好还是收敛点,我也不是吃素的。无冤无仇的人我算计起来也毫不手软,结下梁子更对你没好处。”
她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耳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对我的误解和仇视太深。”
我将视线从她假惺惺的脸上收回,伸手够窗纱,她从椅子上起身,替我把窗帘拉上,“我刚到保温箱看了孩子才过来。”
我目光凌厉瞪她,她讶异笑着,“隔着玻璃看的,你紧张什么,我就算再讨厌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蛋,也不能自投罗网到医院下手吧?”
第165章 灭你满门
我注视她不说话,眼神十分狠厉,她隔着白sè窗纱若有所思看着楼下。“孩子很像逸辞,这么小,还在襁褓中。就已经能看出他父亲的几分神韵,不论眉眼还是lún廓。都像极了他。”
她说完笑出来。“想必长大了更像,如果能长成逸辞的模样,他会很喜欢。”
我捏着一支蓝sè海洋的书签。“文珀是他的骨rou,不像他像谁。”
“文珀。”她念了一遍,“名字很好听。”
我没说话。她抬起手腕抚弄着银链上的几枚金穗儿。“男人啊,做了父亲就变了样子,他当初多狠。我隔着人群都能看到他凶狠的模样。现在他照样狠。可温和了许多,能改变男人的女人。是爱情最大的劲敌。”
她手松开握住的窗纱,转身看着我。“程欢,为什么那么多路你不走,非要和我抢他。”
我一直隐忍的怒意终于被她这句恬不知耻的话勾起。我丢掉书签,任由那薄薄的一张纸从我掌心脱落,坠在地上,我死死抓住被单,“我抢。当你说这个字时,不觉得风刮了舌头吗?我怀这个孩子时,他连你的模样都还不知道。他和白玮倾恩断义绝时,也是我陪在他身边,我做了所有妻子应该做的事,而抢走属于我名分的人,是你。我们一个得到了夫妻的事实,一个得到了夫妻的名分,如果一定要说谁抢了谁,就看各自的良心。”
梁禾依目光落在我紧紧蜷缩着的泛白的指尖,她似乎很满意我爆发出的怒火,“所以这世上不管什么,事业,爱情,婚姻,都是凭借本事。嫁得好是本事,职位高是本事,没有任何例外。你能给他生儿子,我能成为周太太,我们都是仰慕逸辞那群女人里最有本事的两个。”
我冷笑呛她,“你真的有本事吗。你只是有运气,你若不是依靠家世,又适逢锡海所托非人,把他最重要的家底给了一只白眼狼,以此威胁和利诱,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当周太太?你并不年轻,没有骄人的手段,这点美貌也算不得绝sè,如果非要把运气说成本事,那你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投胎,生在梁家,成为梁锦国的千金。”
梁禾依从窗台走回来,她迈着非常骄傲的步子,重新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程欢,尽管你不承认,但你的怒火你的控诉你的眼神,都告诉我其实你很嫉妒。你嫉妒我的好家世,嫉妒我不需要手段与城府就足够体面尊贵的过完一生,这是苍天从我出世就给予我的恩赐,是别人羡慕不走的。你拼了命算计抢夺出卖自己的一切,最后还是要被得天独厚的我劫走你最想要留住的,你眼巴巴看着,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感受,是不是几乎将你折磨死?”
我牙齿咬着舌尖,所有的疼痛和哀戚都咽下肚子,脸上仍旧平静,“你不也在嫉妒我吗。”
“我曾经是很嫉妒,在我得知你怀了逸辞的孩子,我摔破了我手边一切都能摔碎的东西。我仇恨为什么会是你,他那样高不可攀的男人,怎么可能去碰一个过去肮脏不堪的小姐,还让这个肮脏的小姐做自己孩子的母亲。这不是他的耻辱和wū点吗?事实证明他也是这样看待的,所以他从没有想过娶你,那我还嫉妒什么,嫉妒你再生十个孩子也是徒劳无功吗?嫉妒我一个不生照样稳居周太太的地位吗?嫉妒你此时此刻圆润的脸,遍布着无奈和悲凉,却还qiáng颜欢笑,故意装出你做母亲的得意。嫉妒你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降服他的筹码,可他还不是给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我看着她不语,我们四目相视间,门锁晃了晃,九儿提着糕点和*粥从门外进来,她笑呵呵说店铺赠送了萝卜小菜,菜字话音未落,她看到了梁禾依,九儿不认识她,但看她这样的气度和装扮,察觉到我们之间流转的非常僵硬的气氛,她也明白了一些,她下意识喊了声梁小姐,梁禾依笑出来,九儿确定后把东西撂在床头,她指了指门口,“程小姐需要休息,我送您出去。”
梁禾依看着九儿,她打量了半响,“你怎么认识我。”
九儿不怎么尊重她,满脸冷笑,“怎么会不认识,铜臭气闻也闻得出只有梁小姐这样的千金才能如此浓烈。”
我抿chún忍住笑,梁禾依深深吸了口气,“铜臭气的人多了,你鼻子这么灵,闻气味就能认出是谁吗。”
九儿掸了掸袖口上不小心粘住的墙灰,“铜臭气中还透着一股sāo气。”
梁禾依脸sè一变,九儿立刻跑到我旁边,她握着我的手问我渴不渴,我说不渴,我给她有些被晒伤的脸蛋擦了擦汗,我知道她被梁禾依骤然间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她也是逞嘴能,是替我抱不平,想帮我出口气,毕竟有些难听的话我不方便说,九儿说了轻一句重一句我骂她声就岔过去了,气也撒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66 章
出来,梁禾依打狗看主人,绝对动不了我的人。
不过也是梁禾依的教养好,最起码能沉得住气,换做一般女人,顾不得那么多礼数,打了骂了再说,她那样的身份地位她有什么好忌惮。
我坐在床上喝牛*粥,有一搭无一搭与梁禾依han暄,屋里有了人她也没刚才那么嚣张,只和我聊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周逸辞和她确实有了这方面的打算,一直和我说她估计自己也快有了,问我要注意什么。
我笑着看她,“注意别喝八宝茶,别乱用熏香,当心天道lún回。”
九儿接过去话茬大声咒骂,“这种杀千刀的,就该全家死绝!一辈子生不出和个活的种!等露馅了被先生看到她真面目,活活掐死她!”
梁禾依默然不语,脸sè很不好看。
她估计也不想碰上周逸辞,她来他势必会知道,可碰面又是另外一说,所以九儿回来后她没坐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梁禾依从病房出去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她起初也没有留意,都已经走过去,却忽然被他叫住,她这才迟疑着回头看,男人侧身倚靠墙壁,屈着一条长腿,半张脸在苍白刺目的灯光下被照射出一道刚烈的剪影,他目光下视,chún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
梁禾依当然认识他,她立刻走回来,喊了声大哥。
穆津霖竖起一根手指压在chún上,朝她嘘了一声,“乱喊什么,我怎么不记得。”
梁禾依说,“您是逸辞的大哥,我和他结婚,您当然也是我的大哥。”
他嗤笑出来,“我连他都不承认,我会拐这么多弯,认可你吗?”
梁禾依活二十九年都未必被噎过这么狠,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仍旧保持风度看他,“您不认可,我不能不敬您,长兄如父。”
穆津霖冷笑了声,他从口袋内摸出烟盒,抽了一根放在鼻子下嗅,“我婚还没结,竟然当你爸爸了。”
梁禾依听出他的奚落,她chún角qiáng颜的弧度跌了跌。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程欢,还有孩子。”
穆津霖扯开烟卷,将烟丝倒在掌心,一点点碾磨,撕扯到地上,“孩子是谁的你不知道吗?”
梁禾依说很清楚。
穆津霖抬眸打量她的脸,发现她非常平静,没有嫉妒和仇恨,他觉得这个女人是厉害角sè,不管背地如何发疯气愤,人前能保持得体和优雅,就不简单。
“谁允许你来的。”
梁禾依伸出手臂在周围指了指,“医院这种公共场所,谁能不允许。”
“公共场所被私人占据后,暂时就不允许外人来。”
梁禾依哦了一声,“那么于程欢而言,我是她的外人,于逸辞而言,大哥不是他的仇敌吗?”
穆津霖眯了眯眼睛,“穆家你底细你摸得很清楚。”
“我丈夫说的。”
他笑出来,笑得非常嘲弄,“你拿自己当根葱,周逸辞眼里你连蒜都不是,他会跟你讲这些吗。”
梁禾依抿chún不语,穆津霖看了眼病房,“我奉劝你离程欢远一些,当然这是我的奉劝,你可以选择听从或者无视,听从有听从的结果,无视有无视的下场。”
梁禾依听得出他的威胁,她笑着说我也仅仅是来好心探望她和孩子。
穆津霖脸上渗出一丝冷冽的笑,他从墙壁上直起身,朝她面前走了两步,他高大健硕的身体将娇小的梁禾依几乎笼罩起来,后者面对他极大的威慑力有一丝茫然和仓皇,她仰面看他,他薄chún开启一字一顿说,“再惹她不痛快,我灭你梁氏满门。”
第166章 我很适合做你丈夫
梁禾依心里一颤,她从没有听到过这样残忍而yīn狠的威胁。
也没人敢威胁她,甚至藐视她庞大高贵的家族。把她家族中的每个人都看作蝼蚁一般。
她活在一个非常光荣而耀眼的家庭,从小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明珠,她被保护在父亲的仕途光环下。不需要对这个社会的权势屈服和妥协,因为她自己就握着权势。他父亲的一切瞩目和尊贵。都同样分给了她。
在她十八岁之前,她认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美好光明。富庶自由,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骂自己讨厌的人。鳞次栉比的商场与眼花缭乱的超市。那些商品摆出的价码不过是一种摆设,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刷卡时花了多少,她永远有享受不仅的财物。
她甚至没有见到过乞丐。没有尝过一丝悲伤的滋味。更不懂被人白眼和贬弃是怎样的感受。她看得到背后那些鄙夷和厌恶,但在她面前。他们总是卑躬屈膝,尊称她梁小姐。梁千金。
她觉得不被人尊敬的人是耻辱的人,是无能的人,正如她世界里压根不理解贫穷平凡和低贱的概念。
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穷人和普通人。他们只能对权势卑躬屈膝,被钱财呼来喝去,而不可能站在她这样的位置,一手握权,一手握财,洒一把让那些人跪在地上匍匐,她笑得明媚。
她的自大和猖狂,在滨城名媛被孤立得彻彻底底。
但她也从不在乎,她认为梁府永远不会走向灭亡,因为如果没有她父亲,三十年前三黑争霸乱世江湖的滨城不会有今天,那是她父亲带着多少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她也不屑与那些名媛为伍。
她有自己的圈子,国外集团高层的女儿,享誉时尚界律师界的高端jīng英,她出席宴会时身边总是金发碧眼的女郎和贵胄,她觉得这才能体现出她与众不同的高贵。
而此时此刻,穆津霖,这个从来都是谜团的男人,他眼睛里的光,令她畏惧又仓皇。
这个滨城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展露出的一切都是谜,谁也不了解谁也难靠近,这样一个男人。
他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气势bī人,他说,再惹里头的女人不痛快,他就要灭了梁氏满门。
梁禾依心里咯噔一跳,她第一次产生了权贵也有大小之分的概念,她想过周逸辞能娶自己有一半缘故是为着父亲在仕途上的地位和他手里握着他最想要的筹码,但她没想过未来某一天梁家不行了,她还能拴住野心勃勃怎么都喂不饱的周逸辞吗,她更没想过周逸辞会反咬一口,把梁家倾压辖制住,他认为他和父亲出了事,双方是该不计代价的彼此帮衬扶持,而不是落井下石。
她很聪明,也引以为豪这一点。
她能算计到别人算计不到的,也能在做坏事后全身而退,擦掉蛛丝马迹。但她此时仍旧被穆津霖的话惊得脸sè一变,她终于有了一个意识,这世上所有以利益为基础的接触和交融,一旦利益崩盘,绝不会干干脆脆友好圆满的一拍两散,势必会有一方咬死另外一方,弱rouqiáng食在权贵之中才是最盛行的,前一刻的把酒言欢,后一刻就是鸿门宴。
首席情人深夜来 第 267 章
梁锦国在穆锡海还活着时,和他非常交好,经常在私下约局,也谈论过彼此的儿女,周逸辞还没有认祖归宗前,已经借着白家的捷径在滨城做出了样子,在这个lún廓落成的短短两年内,周逸辞成为了惊动滨城商界的一枚大响雷。
他倏然爆炸,炸得整个领域魂飞魄散。
他手伸得很长,什么项目都要涉足,哪个赚钱他绝不放过,他并不单纯为了赚钱,更为了接触有钱人,有钱势必有势,有势势必有权,权贵能够给他无限资源和机遇,助他爬得更高,而江北就是这样一个结交权贵的垫脚石。和境外都有合作的船厂就是他应酬逢源下来的成果。
他总能够在任何一项投资上赚得盆满钵赢,他的jīng锐嗅觉与眼力是他成就的关键,很多人都能触碰到上流社会的边缘,可不是谁都能把握得住真正跻身进入,而且还将局势掌控,摇身一变做昔日踩在自己头上那些人仰望的对象。
周逸辞年纪轻轻却已然靠自己杀出了血路,在此期间他从没有提过穆锡海半分,他得到的一切都与他的家世背景无关,所以当他认祖归宗之后,所有与穆锡海接触的人,都津津乐道这个傲骨十足的yòu子,而忽略了悄无声息的长子。
但穆津霖真的除了享乐潇洒一无是处吗。
周逸辞忌惮他不是没有道理,而他忌惮归忌惮,很多内幕他也掌握不全,穆津霖太神秘,他的确把神秘进行到底。
梁禾依骤然有些醒悟,周逸辞把光环闪耀得太足,倒是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敛财扩势做了遮挡,恐怕真正最可怕的人,是面前的穆津霖。
她向后退了一步,“你到底什么人。”
穆津霖咧嘴笑,这笑容在她眼中特别诡异yīn森,“男人。”
梁禾依捏了捏裙摆,吸血鬼,恶兽,她只想到了这两个词。
穆津霖说,“安分守己,不要伤害她,就lún不到你头上。”
梁禾依脑海中白光一诈,“大哥怎么这样关照疼惜程欢。”
她说完意味深长的笑,“对这份难得的好意,逸辞知道吗。”
穆津霖挑着眼尾笑,这样笑起来还真是妖孽。
梁禾依握了握拳,她觉得很危险,与这个沉默寡言但说一句就让人遐思万千的男子单独相处真的很危险,别人看不透他分毫,他却能猜中对方全部,周逸辞的段位那么高,难怪也没有和他正式交锋过。
恰好电梯在这一层打开门停顿住,发出嘀的一声响,梁禾依偏头看了一眼,她没有再久留,飞快进入离开了医院。
保镖在距离穆津霖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立,每个人都不语,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们不会将听到的话复述给周逸辞,那个性情bào戾残酷的主人,他们只负责程欢与孩子的安全,除此之外一切无关。
穆津霖扫了一眼房门上的玻璃,他没急着进去,而是绕到育婴室,隔着玻璃看靠近门口的一个白sè保温箱,箱子很矮,他个子又高,不用踮脚轻而易举就能看到躺在里面熟睡的周文珀。
他非常小,绵软安静,皮肤皱巴巴的粉已经褪去不少,他脸蛋正好朝着玻璃,穆津霖专注看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说这男孩像周逸辞,其实更像程欢,才几天就看出他眉间的清秀,五官娇小而jīng致,长大之后一定是男身女相,十足的小白脸。
他笑出来,文珀。名字也文静儒雅,再搭配一张粉白的玉面,如果继承了周逸辞的*,程欢过不了四十岁就能当nǎinǎi了。
他想着就觉得好笑,育婴护士拿着nǎi瓶从旁边一间值班室走出,她看到这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穿着打扮不错,可怎么都觉得不像好人,这间育婴室里孩子的父母她都熟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她走过去语气并不善,“您哪位孩子的亲属?”
穆津霖转过头来,护士看清他长相一怔,她不认识他,可这张脸非常刚硬俊朗,自带qiáng烈气场,浓眉的男人几乎都不丑,她在他的气宇轩昂下有点不知说什么,踌躇呆愣着忘了下文。
穆津霖咧嘴露出牙齿笑,“抱歉,走错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这边,空荡寂静的走廊,他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哒哒的脆响,白sè灯光将他身影拉得欣长,在恍若镜面的砖石和墙壁上投射下来,犹如一个万花筒,到处都是他。
穆津霖一只手扣在长椅的座背上,一只脚踮在身后,黑sè西装白sè长衫,最简单不过的商务装扮,可他穿出的味道确实很特别。
九儿端着一盆浑浊的擦地水从房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没摆造型但胜似摆了的穆津霖,他周身都聚着光,让人难以忽视。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来,而且来了不进去,跟看守的保镖一样。更主要是在穆宅都很清楚,周逸辞因为家族纷争以及与我过分亲密的事,与穆津霖已经闹得极其不愉快,互相猜忌互相仇视互相敌对,他们兄弟现在关系非常敏感,按说周逸辞在的地方穆津霖都很避讳,同样他的地盘周逸辞也极少踏入。
九儿以为自己看错了,端着水盆眨了眨眼睛,她试探着喊了声大少爷,穆津霖抬眸看她,她指了指房门,“您来看程小姐吗?”
他嗯了声,“差不多。”
他就是专门来看她的,一晃很久没见了,心里放不下,他之所以不能坦白承认,是怕程欢在周逸辞面前难做,显得和他藕断丝连,其实他们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他有时候觉得她活得很艰难,应付着四面八方这么多事,她才二十岁,应该活在美好与温暖中,而不是荆棘丛生的地方。
“她睡着吗。”
九儿说没有,睡了一整夜,现在jīng神着呢。
他抿chún笑,九儿聪明,知道他顾忌什么,她漫不经心说,“先生傍晚过来陪程小姐,白天她都自己一个人,正好无聊。您是小少爷的伯伯,看过孩子了吗。”
穆津霖说瞧了一眼。
九儿笑着侧身让他进去,他把指尖夹住的没有点燃的香烟放在椅子上,朝她说了声多谢,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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