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黄金绵想问一句:证明什么?她却是没有勇气问出口来,也许可以证明方进石从来没有在她的院子里留过宿,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可是纵然是府中的人相信,外面的人谁会相信呢?
外面的人全都知道,她是方进石的小妾,看到过他抱了她上了马车拉回来的,再说证明这个有任何意义么?
这一切都是自做自受,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他的。
黄金绵木然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能陪我爹爹喝上几杯,随便说些话就足够了。”方进石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决定了的事,我照做就是了。”
黄金绵站了起来,想要说多谢,可是终是没说出口,她走出这正房的门口,正好看到梁翠容提了个食盒转过走廊,梁翠容微笑了道:“黄姑娘走了?厨下做了些点心,我已经让人给黄姑娘送过去了一些。”
黄金绵道:“多谢少夫人了。”
梁翠容道:“黄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让你院中的下人过来给我说一声就是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出门,有空过来和我说说话也好。”
黄金绵低头道:“好的。”她避让过梁翠容,梁翠容又道:“黄姑娘别忘记了,明天又是初一了。”
黄金绵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初一十五是祭拜祖先,给先人上香的时日,梁翠容特意的再提醒她一句。
梁翠容回到正房,看方进石坐在那里,她上前问道:“方才她来做甚?”
方进石懒洋洋的道:“她父母要来骂她,两天后到这里。”梁翠容听了笑道:“那她这就难做了。”
方进石叹了口气道:“是啊。”
梁翠容道:“你叹什么气啊,这次她父母过来,你若是做的好,面子上过的去,她就更难逃出你的手中了。”
方进石也笑了逗趣道:“可惜她爹爹没有你爹爹有钱,要不我也可以向他要一府柔服县城了。”梁翠容也调笑道:“听说她爹爹是在衙门里做事的,说不定一生气,给你判个流放刺配岭南之地,就再也回不来了。”
方进石假装生气道:“上山做山大王也不去岭南,先抢了你做押寨夫人再说。”他说着扑上去抱梁翠容,梁翠容嘻嘻笑着去躲,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食物让方进石踩个稀烂……
大宋桃花使 第198节 余香乍人衣
方进石扶着云奴儿上了马车,魏崇一声鞭响,马车徐徐走动了。
云奴儿坐在角落里,神色木然,也不知在想什么,方进石坐到她身边道:“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云奴儿只是摇了头没有回答,方进石伸手握了她的手软语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给我听听,看看我有没有办法。”
云奴儿这才道:“没有什么事,就是转了半天有些累。”
方进石道:“是么?那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都没走几步路就说累。”
云奴儿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又不说话,方进石道:“你也不问一下我的事办的顺利不顺利。”
云奴儿随口问道:“那你的事顺利吗?”
方进石兴奋起来道:“张邦昌张少宰已经让人去陕西请谢亮大总管把我的调任令书传到汴梁来,谢总管许我从七品的武功郎将,到了这京城,怎么着也不能低于从七品了吧。”
云奴儿道:“谢亮是节制四路军政的兵马大总管,张邦昌更是门下侍郎,是正三品的副相,你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而已,不过能调任到京师来,确是大好事。“
方进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这官太小,你跟着我会不会觉得脸上无光?”
云奴儿听了轻轻伏到他膝上柔声道:“官大官小富贵贫困,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我日日里不用想的太多,家里人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方进石笑问道:“家里人?包括我么?”云奴儿道:“你是一家之主,当然有你了,还有家里所有的人。”
方进石抚摸着她的头道:“可是我觉得有时候,你没有把自己当成家里人,没有把我当自己的夫君。”
云奴儿抬起头来道:“我的人早已经是你的了,怎么还……”方进石用手指点点她的胸口道:“可是你的心并不全是我的。”
云奴儿呼吸一紧,急道:“我……的心怎么不是了?”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方进石笑了一笑道:“因为此时你心里明明有事,却不肯给我说。”
云奴儿低下头去想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道:“不错,是有一件无法解决的很让我心烦之事。”
方进石也不接她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云奴儿又道:“我……方才那李裁缝是我的一个属下,他给我说了一些我们辽国来人的事。“
方进石道:“就是那些来送玉玺和辽朝皇帝书信的人么?”云奴儿道:“正是,可是他们自个内讧,两帮人自相残杀,如今一帮人已经回去,但是另外一帮人不肯放过他们,想要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死,我却无能为力通知他们。”
方进石问道:“他们要赶到哪里追杀另外一帮人?”
云奴儿道:“冀州城中的宝阳客栈。”
“冀州。”方进石重复了一遍,忽然问道:“这被追杀的一帮人,可是萧布他们么?”云奴儿不由的吃了一惊,因为之前她从来没有给方进石说过萧布的名字,此时让方进石忽然问了,不免有些心虚,不过她很快点了点头,方进石道:“萧布他们离开汴梁已有多时,若是追杀之人尾随过去,此时通知他们已经太迟了。”
云奴儿懊恼道:“确是太迟了,否则另外一帮人也不会给我说的,他们就是看准了我一来没有人前去报信,二则时间也来不及了。”
方进石道:“你莫要急,你确定萧布他们必然去宝阳客栈么?”云奴儿道:“宝阳客栈是我们一个极重要的堂号,萧布他们非去不可,追杀之人只怕是早已埋伏在宝阳客栈中,静静等候他们前去送死了。”
方进石拉过她的手道:“他们是谁?”云奴儿低头看了一眼,方进石在盯看她不见了半截的衣袖,云奴儿心中有些惊慌,小声道:“是我们辽国派在汴梁城中的人,主事的名叫韩忌。”
方进石却并没有追问她衣袖何以少了一片,他沉吟了一下,急忙钻出车中对赶车的魏崇道:“马上调头,去郓王府。”
魏崇赶忙拨转马头,把马车赶往郓王赵楷的府第,方进石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云奴儿也不敢打扰他。
郓王府很快的就到了,方进石对魏崇和云奴儿道:“在这里等我。”他快步走向郓王府,云奴儿望着他消失在王府的大门口,内心中有些期盼,期盼他真的有办法去通知萧布知道,韩忌他们的阴谋。
薛正问她落脚点是不是冀州的宝阳客栈,她就已经猜到了韩忌一定是准备要劫杀萧布他们,她太了解薛正这一伙人了。
云奴儿等了没有多久,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方进石就从里面出来了,他上到马车上来坐到云奴儿身边,对魏崇道:“走吧。”
云奴儿望望方进石的脸色,他表情间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沮丧,很是平静,云奴儿不禁问道:“事情如何?”
方进石这才露出笑容道:“还算运气不错,郓王爷在府中,他已经按我说了安排了。”
云奴儿道:“你让郓王爷给你安排了什么?”
方进石道:“我让他给我找了禁军中的六百里加急,驿卒马上出,前往冀州送信。”
云奴儿大喜,不过有些担心道:“能赶的及么?”方进石道:“萧布他们要躲避官军,为免让人起疑,必然不会走的太快,冀州到汴梁城有七百里路,六百里加急绝对赶的及。”
云奴儿忽又收了笑容道:“还是不成,你这送信的驿卒如何找到萧布他们,他们又如何会相信这驿卒的话?”
方进石笑道:“我根本就没有让这驿卒给萧布送信。”
云奴儿愣了愣道:“没有?”
方进石点了点道:“没有送信给萧布,我让郓王爷亲自手书一封,写信给燕山府宣抚使、建雄军节度使王安中,让他收到书信后马上下令关闭冀州城门,全城搜寻辽国奸细,尤其是将宝阳客栈中所有人全都抓起来审问。”
云奴儿道:“这……这如何行的通?”
方进石道:“如何行不通了?萧布他们若到时未入城中,得了城下必会警觉,就不会入城涉险了。若是进了城中,也再进不去宝阳客栈了。”
云奴儿道:“若是他们脚步快已经到了客栈之中呢?”方进石道:“到了客栈之中,就算是被官军捉到,也不过是关些时日,比之丧命在客栈之中强之百倍,更何况以他们的脚程,绝对无法比那六百里加急更快,九成机会是赶到冀州城下进不了城的。”
云奴儿现细细想想,他说的绝是有理,已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云奴儿心头一轻松,笑而赞道:“你总是比别人有法子的多了,我可是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方进石道:“还是要把事情说出来,人多总是办法也多些的,你自个闷在心里愁,我怎么知道你愁的什么?”
这件事情解决了,云奴儿心情变的大好,凑近了方进石道:“我以后定把心里想的告诉你知道,再不瞒着你了。”方进石道:“那就好了。”
云奴儿双手搂了他的脖子,低笑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不要我的奖赏你。”方进石开心的道:“非要不可。”
云奴儿拉了他的头,去很热烈的亲吻他,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内心真实的想法,和之前有所不同,更加的热烈,方进石都让她亲的呼吸困难了才放开他。
云奴儿低笑道:“奖赏的够了么?”方进石满意的道:“够了。”
云奴儿却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够了呢?”她跪到方进石面前,伸手扯了自己衣带,双手抓了自己衣襟左右一分,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儿和半边雪白红嫩的胸口,她风情万种的扭了细腰,抱了方进石的头,在他耳边温热的道:“我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方进石左手去搂了她的细腰,低下头去亲她的脖颈,右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胸膛,云奴儿腰向前倾挺起胸膛配合他,让他感觉更加舒服快活。
这宽大的马车行驶在繁华的汴梁城中,行走在人流如织的宽阔大街上,谁也不会知道这马车中,此时有着多么旖旎艳丽的景象,魏崇坐在马车前放马慢行,纵然是马车中有些异样的声响,他也不会回头望上一眼。
夕阳从汴梁城古老的街道旁的屋脊上斜斜照射下来,投在魏崇枯瘦的面上,他抓起身旁的酒壶小酌一口,拉了拉马的缰绳,让它莫要走的太快。
云奴儿是天下间最有风情的女子,是天下间最让方进石沉迷女人身子的女子。
方进石纵然身上心头全都上火,可是也不敢去撕扯下云奴儿下面的衣衫,因为马车虽慢,可是也很快到了家门口,自从道路开始颠簸起来,方进石和云奴儿就知道离家不远了,也只有他家门口的道路如此不平了。
魏崇将马车停在门口,他跃了下来,去整理马车前辕木杆,他即不喊着到家了,也不上前去打门,只是默默的做自己份内的事,自他跟着方进石以来,始终保持着听话低调的作风,很让方进石信任。
方进石帮云奴儿掩上衣襟,抱了她一下道:“晚上。”他自己先出了马车,跳了下来,此时大门一开,邓安从里面出来,笑问道:“公子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
方进石嗯了一声,等着云奴儿在马车里整理好衣衫钻出车来,扶着她下了马车,几人走到宅子的中轴道路上,方进石让云奴儿自个先回她的院子,转过身来到了正房门口才问邓安道:“谁来了?”
邓安道:“是黄姑娘的姊姊来了。”
方进石马上想到了张宗鄂的夫人,黄金绵的姊姊黄金锦来,那个豪爽的女匪,会盟山上的女当家。
他快步走到正房前,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坐在他正房中,她穿了件黑色的衣服,脸上描眉涂粉的不知粉有几层了,手指上一个大大的黄金戒指格外显眼,她也从不怕露白让贼人掂记,因为她本身嫁的就是陕西第二强的盗贼,到了京师汴梁城也不收起来。
这妇人正是黄金绵的姊姊,强盗张宗鄂的夫人黄金锦,她此时正坐在那里,将一坚硬的核桃放进嘴巴里去咬,方进石记得家里从来是不买核桃的,谁家也不会用这坚硬的果实来招待客人,这核桃极可能是由这位大姐从陕西带过来的。
梁翠容坐在旁边作陪,却不见黄金绵,这张大嫂咬核桃的模样动作,看得梁翠容直皱眉头。
她竟然是将这坚硬的核桃壳咬破了!
大宋桃花使 第199节 问花花不语
方进石跨进房来叫了句:“张大嫂,你可真是稀客啊,我张大哥可一起来了?”
张大嫂黄金锦将手中的核桃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来道:“他有事要办没来,我一个来的,看方兄弟在这京城里混的真好,院子有这么大,赶得上小县城的官衙了,怪不得不想再回陕西那穷山僻壤了。”
方进石连忙道:“张大嫂言重了,正想着过些日子得空,回去看看大哥大嫂和会盟山上的弟兄们呢。”
张大嫂笑道:“看把你紧张的,我这是和你说笑的,你如今娶了我妹子,我们还怕你不去走亲戚么?”
她这话竟然把方进石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微微有些尴尬的赶紧去取了茶壶,给张大嫂桌面上的茶杯中续上热茶,陪笑了道:“大嫂请喝茶。”
张大嫂看了茶杯道:“我爹娘最疼我这小妹子了,他二老可是对你不太满意,你若是想让我替你求求情说说好话,可不能一杯茶就打掉我了。”
方进石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不说话的梁翠容,心想:这张大嫂性格各方面一点都和黄金绵不太像,唯独是这不饶人的口舌,实在是无法不承认她们俩确实是亲姐妹了。
之前上次见到这张大嫂时,没领教她的厉害,一是当时事情紧急,二是和他还不熟悉。
方进石忙了道:“怎么叫一杯茶打了呢,大嫂看我这府中有什么看上眼的尽管拿去了。”张大嫂嘻笑了道:“大嫂我最看上眼你了,想让你去会盟山上帮你大哥呢,那几千弟兄全都服你,那你可愿意去?”
方进石道:“会盟山上大哥大嫂打理多年,服大哥是真,要说服我一个年轻小子,那就是兄弟们给我的面子话了。”
张大嫂轻叹了一口气道:“让你上会盟山,总是没有你在京城里过的好有前程,大哥大嫂就不勉强你了,你大哥先前还总想着让你替他,好早些退隐山林洗手不干呢,看来是一时半会儿指望不上了。”
方进石笑笑没说话,张大嫂又道:“哎呀,好像有些不对,你娶了我小妹,是我妹夫了,怎能叫我大嫂了呢?应该也是叫我大姐才对的。”
方进石道:“是应该叫大姐的。”
张大嫂笑了道:“这才对了,我刚好回去给爹娘二老送些东西,我爹爹收到秀王爷的来信,气的把饭碗都摔了,我娘就在那里哭,唯独我听了这消息,高兴的马上给你姐夫报了个信,天下间我妹子给谁做小妾我都不答应,唯独是你,我真是没话说。”
方进石连忙道:“大姐太看的起我了。”
张大嫂道:“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一是替你们说说情,二来么,就是想看看,我那妹子心气那么高,以前和你那么的不和,怎么地一下子转了这么大的弯,竟然心甘情愿的给你做起小来了,秀王爷说拦都拦不住,说什么都要嫁你。”
方进石道:“是她太看的起我了,大姐前来,有没有去看过她了?”
张大嫂笑道:“我一来自然是先去看她了,问她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汤,她什么也不说,让我来问你,我就来问了。”
方进石无奈的道:“我哪里有什么**汤了……”梁翠容插口道:“怎么地没有了,你的**汤就是油嘴滑舌太会骗女人了,因而把我们都骗到了。”她转向张大嫂道:“大姐,我们到后面屋子里去,已经让人去请黄家妹子,一起开饭了。”
她看方进石渐渐招架不住这张大嫂的话语,忍不住上来假意骂他一句把张大嫂引到后堂吃饭,张大嫂笑道:“还是你识大体会说话,我妹子脾气不好,你可要让着她点。”
梁翠容忙道:“大姐哪里话,我们俩个好着呢,什么事都商量着办呢。”她和这张大嫂走到后屋,声音渐远去了。
方进石去洗了个脸,心里平息了一下,这张大嫂是除了先前的云奴儿,第二个让方进石感到在语言上招架不住的女人。
和这样的女人说话,会大冷天也冒汗的!
张大嫂黄金锦和黄金绵在性格上,也是极其相似的,那就是若狠下心来时,会完全不顾后果的坚持去做一件关乎终身的事,因而张大嫂最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了个大强盗张宗鄂,黄金绵听不得秀王爷的话,给方进石做了偏房小妾。
共同的一点还有就是,让她们的父母气的跳脚也没办法!
方进石坐在那里休息了片刻,梁翠容走过来道:“你还不过去陪她们姐妹说些好听的,别到时我可不救你。”
方进石赶紧和她一起去了后屋,若说云奴儿是他最喜欢身体的一个女人,黄金绵是最有才气的一个女人,那么梁翠容就是让他最放心安心的一个女人,她的婉转大气,里外兼备,方进石小日子能过的这么舒心,她可是绝对出了大力的。
后屋的晚宴摆上,这是家里吃饭,也没有什么规矩,黄金绵难得的打扮了一下,自来到这汴梁城中,她可是头一次穿上了大红的衣服,脸上也微微妆容,这算是给方进石一个大面子了。
方进石看到她这身大红衣服,想到了在陕西延州城外的九亭驿外,黄金绵就是穿了一件大红的衣服来给他送信,她那俊俏的模样引起了众位宋兵的喝彩,也是第一次让方进石感觉到,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不曾想到仅仅过了数月,她就成了自己的小老婆了。
既然是家宴,也就是没有什么规矩了,黄金绵更难得的是因为家姊的到来,话也多了不少,脸上也难得有些笑意。张大嫂最后道:“我也只是来看一下,明天一早就离开,爹娘二老很快就到,你们想好怎么和他们说了。”
方进石有些走神,感觉桌子下面黄金绵踢了他一脚,方进石恍然,赶紧站起来道:“大姐,我敬你一杯,一路顺风。”
张大嫂笑了道:“好吧,你对我妹子好些,比敬我百十杯都强。”
黄金绵站起来道:“他对我真的很好的,大姐,我们回去吧,今晚我们好好说说话。”
张大嫂道:“我今晚想和梁家妹子说些事,你今晚还是和他商量一下如何应付二老爹娘吧,他们可是很快的就到了。”
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包括梁翠容都感到意外,张大嫂在她妹妹的住的西院和黄金绵说话时,并没有现她的房间里有属于男人的东西,以她成亲多年的经验来看,显得是十分不正常的,她话虽然多些,可是也是个十分精明的妇人。
黄金绵虽然也装样子给她看,可是她总是比不了云奴儿和梁翠容的水平,晚宴之上,黄金绵和方进石并没有表现的那种应有的亲昵,纵然是梁翠容在场,他们表现的实在是太没有默契了,亲姐妹之间还是能看出一些问题的,所以张大嫂就说了这样的话,来验证自己的判断。
黄金绵迟疑道:“这……我还有很多话想和大姐说呢。”张大嫂道:“我下次来时再和你说了,或者你写成书信给我也成,我确实有话和梁家妹子要说呢。”
黄金绵着实无奈了,望了一眼方进石,方进石却是看了一眼梁翠容,他站起来道:“那好吧,很晚了,回去休息了。”
几人全都站了起来,方进石和黄金绵一起齐肩走到房门口,他打开了房门,伸手去握着黄金绵的手一起走出正房。
二人一起走到外面,方进石放开了她的手,说道:“你姐姐好厉害。”黄金绵低声道:“是啊,假作的好累。”
方进石望着星光下的黄金绵道:“你若是不好说,让我给她说再传话给你父母二老,好么?”
黄金绵摇了摇头道:“虽然很累,可是还是要做下去的。”
方进石道:“那好吧,先应付了眼前这关才说。”他说眼前,黄金绵看着他道:“那你……你今晚没法子回正房睡了。”
方进石道:“你若是放心,我就到你那里喝杯茶再走,免得你姐姐忽然过来,若是不放心了,我到后面去了。”他说的后面自然是云奴儿那里了,黄金绵低声道:“那……来吧。”
黄金绵院中的下人刘嫂看到方进石和黄金绵晚上过来,高兴的赶紧给他们打开房门烧旺炕火,她识趣的避让到了后面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了。
方进石站到黄金绵的房间四下看了,屋中有琴,桌面置书,这屋子里让她布置的很是典雅,颇有书香味,一张纸铺在桌面上,上面用非常工整的小楷写了一词:
灯下温笔书,欣然一朝暮。夕阳斜红忆前故,青衫似翠竹。指拂箫徐曲,平生已慰足。来年雪消春回顾,问花花可悟?
这是一《卜算子》的小词,清丽婉约的词风,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少女得不到郎心的惆怅和无奈,方进石纵然是没有什么学问,可是这词里的意思还是读的懂的,这分明是黄金绵在回忆赵子偁陪着她读书弹琴时的情景,此情此景,已经随着冰消春顾,花落花开,徒增奈何了。
方进石看了这小词,心里竟然有酸酸的味道,让他感觉很不舒服,黄金绵拿了茶水过来,看到他在看这词,将茶杯放在他面前道:“喝杯热茶吧。”
她借着收拾一下桌面,将那张纸折了压在书下,她现在身份是别人的小妾,却写着一这样的词出来,总是不妥。
方进石忍不住道:“定是你写的这词让你姐姐看到了,她才起了疑心吧?”黄金绵脸色平静的道:“我姐姐识不了几个字,她看不懂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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