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万俟卨不得不接话道:“无意之举,非是故意,你待怎样?”
大小眼汉子还未说话,方进石终于挤了进来,他怕事情闹大就对万俟卨道:“纵是无意也不能如此无礼,你赶紧好好的陪个罪。”
他都这么说了,万俟卨只得向那墓碑深深躬了一礼道:“失礼乞罪。”他行完此礼,快步挤出人群,走往远处的巷子,那大小眼的汉子也没拦着他。
方进石对这汉子道:“兄台莫怪,这狗厮喝多了些。”这几个农夫看他衣服也算很华贵的,说话很有礼貌,对这几个乡下人都称之兄台,对他就很有好感,听他替万俟卨陪礼道歉,也就不和万俟卨计较了,那大小眼汉子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不再和他计较了。”
方进石赶紧道:“多谢兄台给面子了,这碑太重,大伙儿一起搭把手,等下兄弟出钱请酒喝。”
他这么一呼,又肯出钱买酒,马上就有围观的百姓围了上来,和这大小眼汉子及他的兄弟乡亲一齐动手,把这墓碑又重新抬到了木轮车上。
方进石依言拿了贯钱出来买了些吃的东西分给帮忙的众人,他这样又帮忙又给面子的,任谁也不会不喜欢他了,大小眼的汉子望了他道:“多谢。”
方进石道:“几位一路平安了,这不告辞了。”他转身走到巷子处去找万俟卨,最终也并没有去问这从汤阴来的姓岳汉子的名字。
万俟卨在巷子口等着他,看他过来道:“何必给这乡下赤佬们面子,若是在我利州路,早已差人捉拿了安个罪名,至少也刺配流放了。”
方进石听他这话恶毒,也懒得搭理他了,就去巷子里面的马车处上了马车,万俟卨仍不解恨又道:“这帮乡农笨如猪狗,一块儿这么大的石碑要从汴梁运到汤阴,乡农就是乡农,不会在他们当地做么?”
方进石道:“别人这么做自有人家的道理,汴梁到汤阴有多远?”
万俟卨道:“三四百多里呢,不是猪狗是什么?”
方进石再也不想理他,一路没搭理着闷坐回到家中,万俟卨自回他的住处。
大宋桃花使 第203节 主人不相识
几个农夫看到他身穿官服,虽然没有随从跟着,也不敢得罪他,在他喝骂之下也无人敢接他的话,想着任他骂上几句也就是了,可是这万俟卨刚才喝了几杯酒,平日在利州路威风惯了,来到京城连日受挫,心里堵闷,就借着此机会借着酒气越骂的难听和张狂起来。
这几人虽然是乡下人,可是终有个脾气不那么好的农夫接口道:“这位官爷,你已骂了半日了,且又没撞上你,暂住口好了。”
他这么一说,万俟卨更是恼怒,怒骂着要冲上去打这农夫,那个名叫岳翻的汉子赶紧阻在二人中间,向万俟卨陪罪,万俟卨怒骂着踢打,岳翻为人实在,挨了他两脚也没反抗。
万俟卨骂着,一口浓痰涌了上来,他张口吐到了身边倒着的石碑之上,岳翻看到,陪着笑的脸上很快变了愤怒之色,他一伸手上去卡住了万俟卨的脖子,恶声道:“你做什么?”
他的力大,万俟卨一被卡了脖子,立时脸色憋的通红,双手使了力去掰岳翻的手,岳翻这样的老实人,轻易不动怒,可是一起怒来,就如同豹子一样,拦也拦不住的。
方进石原先站在那酒楼前等万俟卨,后来看到他和几个农夫吵了起来,以为他也不过是骂上几句就罢休了,远没有想到这万俟卨竟然不依不饶的了,此时他想挤进圈来,解救一下,还没挤到近前,圈外一个高大汉子已经先他一步,这汉子双手各抓住纠缠的两人手腕,左右一分,两人立时分开,岳翻退后一步,万俟卨却是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汉子向岳翻道:“为何与人厮打起来?”
方进石看这汉子约有二十三四岁年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而魁梧,一双眼睛一边大一些一边小一些,看上去微微有些别扭,可是除此之外,这汉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非常严肃的人,若是作贼心虚者给他看上一眼,都会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第二眼的。
这人身穿了一件洗的白的灰布衫,腰间束着蓝色衣带,一双旧鞋子鞋底前沿已经磨的快要穿了,他的衣衫虽旧,可是给方进石的感觉,这人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别人都会不自禁的想听听这人说的话,看看他有何高见。
这是某些人物天生的一种无形的气场,有些人是怎么学也学不来的。他一到当场,先向自己一方的人问责,而不是护短不问原由的先向对方斥责。
岳翻委屈的向这人道:“五哥,他向爹的碑上吐口水。”
方进石这才注意到,那大大的石碑是一方已经刻好的墓碑,正中上面“显考讳岳和大人之灵”九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丙午年季冬谷旦相州汤阴县岳门六子立”。
这上面的意思是死者姓岳名和,墓碑是由他的六个儿子在丙午年的十二月某一天立的,这岳和是相州汤阴县人,谷旦是个虚指的日期,仅表示吉利的意思。
难怪岳翻这样的老实人也会怒了,万俟卨骂人也就罢了,可是向人家故去的父亲墓碑上吐口水吐痰,任谁也受不,也难怪这岳翻会立马恼火起来了。
这大小眼的汉子看了墓碑,皱了眉头赶紧上前,用木轮车上的一块红绸布小心的擦去那口痰,这才转过头来对已经站起来的万俟卨道:“这位官爷,舍弟年少不懂事,也许言语多有开罪之处,可辱人逝者,官爷是不是做的过份了些!”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有人道:“是啊,这实在是太过了。”
“逝者为大,这也太欺负人了。”
万俟卨渐渐清醒了许多,他也感觉自己这口痰也实在是太过份了,死者为大,是自古以来尤其是读书人更应该明白的道理,听到围观人的议论,万俟卨怕惹了众怒,也不敢再嚣张,只是沉默了不吭声。
大小眼的汉子又问了句:“官爷何以不敢说话了?”
万俟卨不得不接话道:“实属无意之举,非是我故意为之,你还待怎样?”
大小眼汉子还未说话,方进石终于挤了进来,他怕事情闹大,就对万俟卨道:“纵是无意就应该说些好话,赔个不是,怎么能还这么说话呢?”
他都这么说了,万俟卨迟疑了下,走到墓碑前,向那墓碑深深躬了一礼道:“失礼乞罪。”他这么简单的说了四个字算是道歉,行完此礼,快步挤出人群,走往远处的巷子,那大小眼的汉子也没拦着他。
方进石对这汉子道:“兄台莫怪,这狗厮喝多了些。”
这几个农夫看他衣服也算华贵,说话很有礼貌,对这几个乡下人都称之兄台,对他就很有好感,听他替万俟卨陪礼道歉,又骂了他,也就无人去理睬万俟卨,那大小眼汉子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不再和他计较了。”
方进石赶紧道:“多谢兄台给面子了。”他转头向围观的百姓们道:“这碑太重,大伙儿一起搭把手帮忙抬一下,等下兄弟出钱请酒喝。”
他这么一呼,又肯出钱买酒,马上就有围观的百姓围了上来,和这大小眼汉子及他的兄弟乡亲一齐动手,把这墓碑又重新抬到了木轮车上重新用绳索绑好。
方进石依言拿了一贯钱出来买了些吃的东西分给帮忙的众人,他这样又帮忙又给面子的,任谁也不会不喜欢他了,大小眼的汉子望了点了点头他道:“多谢。”
方进石道:“几位一路平安,这就告辞了。”
他转身走到巷子处去找万俟卨,最终也并没有去问这从汤阴来的姓岳汉子的名字。
万俟卨在巷子口等着他,看他过来道:“何必给这乡下赤佬们钱财,若是在我利州路,早已差人捉拿了安个罪名,至少也判个刺配流放。”
方进石听他这话恶毒,也懒得搭理他了,就去巷子里面的马车处上了马车,万俟卨仍不解恨又道:“这帮乡农笨如猪狗,一块儿这么大的墓碑还要从汴梁运回汤阴,乡农就是乡农,不会在他们汤阴县当地做么?”
方进石不悦了道:“别人这么做自有人家的道理,汴梁到汤阴有多远?”
万俟卨道:“三四百多里呢,不是猪狗是什么?”
方进石再也不想理他,一路没搭理着闷坐回到家中,万俟卨自回他的住处了。
方进石回到自己家中,不见梁翠容,问了下人,说是在后院中,方进石就走到后院中,就是那个以前的练武场那里,只见梁翠容站在墙边,不时的丢下手中的一些谷物,来喂养墙角处鸽箱中的两对白鸽。
方进石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身后,梁翠容头也没回的问:“如何了?”
他本想着走到近处大喝一声吓她一下,逗个开心,没想到这么轻的脚步都让她听到了,顿感无趣,就叹了气道:“顺利的很,后天金统大和傅选就可以出来了。”
梁翠容把手中的谷物全都都丢给鸽子,这才转过身来道:“既是顺利,你干嘛还要叹气呢?”
方进石道:“我是叹大宋刑狱败坏,他们这样都可以轻易脱身出狱。”
梁翠容道:“这是朝廷上下上行下效,全都如此,你一个布衣百姓又能奈何了?”方进石忽然笑了道:“我不是布衣百姓了,张邦昌许我将陕西的军职调来,总是不会比之前的从七品武功郎再低些吧。”
梁翠容莞尔一笑了道:“从七品,好大的官位,那我也就是七品夫人了。”
方进石笑笑没再接她这个,看着那个鸽箱道:“这两对鸽子是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
梁翠容道:“你什么事情知道了?都买了好几天了,你如今眼里,也只有那个云奴儿了。”
她的话语里竟然也有了一些淡淡的忧伤和无奈,方进石心有愧疚,过去握了她的手道:“我……”
他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了,梁翠容微微一笑了道:“你想说什么?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
方进石道:“为何?”
梁翠容道:“因为没必要,从我想要跟着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一个人守不住你,当是我杀伐太重,受到一点报应吧。”
方进石道:“你也别总是这么说,你以前是身不由已,你不害别人,别人也会想来害你。”
梁翠容道:“是啊,我本想抽身事外,想后半生陪着你在延州城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可是终是不能。”
方进石道:“你是担心我,所以重新回到这汴梁城的。”梁翠容没有说话,她确实是不想再回到这汴梁城了,延州城虽远远没有汴梁繁华,可她在哪里却可以远离争斗,离云内州府又近,可以很容易的就回去看看刘大帅的家人。
可是谁让她当初心慈手软,犯了她们这帮人最不能犯的错误,放过了薛正和赵子平,埋下了祸端,这才不得已重新回到汴梁城了。
方进石望着她道:“你有什么难办的事说给我听听,我来帮你。”
梁翠容忽地笑了道:“哪里还用劳你的大驾了啊,你放心好了,我没有什么难办的事,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方进石道:“是么?当真没有难办的事?”
梁翠容道:“我骗你何来,景王爷已经往汴梁城赶过来了,他老人家苦心经营十几年了,那些人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方进石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一下,给你出出主意也好,可你总是说没什么难办的事。”
梁翠容叹息道:“我难办的事只有老天爷才可以帮到我。”方进石奇怪的道:“何事?”
梁翠容道:“我才不说呢,免得你又动坏心思。”
方进石转念一想,大笑了道:“你不说我就不知了么?这事怪老天爷没用,天下间你敢说有第二个人可以帮你的?”
大宋桃花使 第204节 江流石不转
能帮忙梁翠容的当然只有他了,她的心里如今最难办到的事,就是怎么才能把肚皮鼓起来。
其实方进石虽然总是安慰她,可是自己有时想想,总会不免有个疑问多想一下:难道后世人的种和前世的女人不匹配?难道我方进石的种子过了保质期了?
可是这样的荒唐想法也只敢自己瞎琢磨一下,不敢和梁翠容提起。
当前他最要紧的事,就是两天以后康王爷赵构的大婚,他要送个什么样的礼物去,康王爷送上喜贴给他一个平民百姓,按理说是莫大的荣耀,可是方进石想到礼品,就觉得头痛。
太贵重的他拿不起,一般的太寒碜,偏偏施全现在又不在京城,想找他商量一下也不没办法,想找秀王问问,前些时候因为黄金绵的事好似秀王非常生气,这些时间秀王府都没有人和他联系,方进石前几天想再去探望一下秀王赵子偁,可是府上人说不在,让他坐了半天冷板凳也没见到赵子偁。
这让方进石感觉有些不爽,以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他也不愿意再去自讨无趣。
此次康王爷大婚和上次秀王爷大为不同,秀王赵子偁只是皇亲,来送礼祝贺的人多而且复杂,方进石大可以和一些地位不怎么高的人坐在一起吃个喜席,可是康王爷是皇子,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可是绝不会有什么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得去吃这个喜酒,要去一定是极有身份地位的人。
可是送什么礼品去呢,既不会失了面子,又能让他花的起这个钱,这让方进石头痛了半天,他去问梁翠容,梁翠容想了一下,道:“就是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卖了送礼,可能康王爷也未必看的上眼。”
方进石道:“这倒是真难办了,早知道如此不认识这康王就好了。”
梁翠容道:”我倒是想到一件礼品,就只怕到时景王爷怪罪。”方进石道:“这礼品是景王爷的吗?那就算了。”
方进石心里还是对那个断了腿的景王有些怵,总觉得他阴阴怪怪的,不太好惹。
梁翠容道:“哎,谁让我是你方大官人的少夫人呢,走吧,景王爷顶多骂我几句,我还承受的起。”
方进石道:“那更不能去要了,我可不想让你受骂。”
梁翠容笑了道:“有了你这句话,我更不怕了,其实我跟了你以后,他就再也不骂我了,面也不见我,有事消息给我。”
方进石见她这么说了,只好同意,二人一起出门,梁翠容熟门熟路的领着他到了方进石第一次见景王时的那个小楼。
这里看守的人看到梁翠容过来,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梁翠容带了方进石上了二楼,景王此时不在汴梁城中,这里也就没有人在,房门紧锁。
梁翠容让人打开房门,她以前在景王府时极有权势,除了赵子平和景王爷赵骇以外,无人敢惹。
这房中依然弥漫了比较浓的草药味道,地上养了一些毒物,方进石道:“这景王爷真是怪,偏生喜欢养这些毒虫。”
梁翠容道:“他不仅喜养这些毒虫,还喜欢酒呢。”她走到屋角,掀起角落中一个陈旧的大木箱道:“就是这些了。”
方进石凑近了些看去,只见这木箱中整齐的摆了十二个酒坛,酒坛之间用了黑色的烧过的草灰填满,这些黑色草灰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有一股让人吸了昏昏欲睡之感。
这些酒坛全是天蓝色的大肚细脖坛,方进石拿起一个酒坛,走到窗子光亮处细看,这酒坛青瓷烧制,入手甚是光滑,坛身有细细破片开纹。
梁翠容在一边道:“这十二坛酒,是永安县桃花谷酿制桃花酒推第一的巩老爷子的手艺,至少已经过二十年年头了,巩老爷子早已过世,他的手艺纵是其子也学的不像,他亲手酿制而成世间现存的九里桃花醇,已是少之又少,喝一坛就少一坛了。”
方进石道:“是么,那我们拿走了,景王爷不是心痛死了?”
梁翠容笑了道:“那也没办法了,谁让你想有面子呢?据我所知,他一共有三箱三十六坛,拿走一箱他还有两箱呢。”
方进石又把手中那酒坛拿到光亮处看了看,不酒坛的瓷片颜色好似又向刚才看过的又有不同,方进石不由脱口而出道:“这酒坛是汝瓷吧。”
梁翠容道:“好似听景王爷说起过,是京西北路汝州官窑烧制,怎么了?”
方进石感觉自己的手都要颤抖起来,别说这些桃花酒是如何难得了,就是这些瓷器,这些汝瓷的酒坛,放到后世都是价值连城的东东啊,天下间流传到后世的汝瓷仅仅只有六十五件,尤其是天蓝色釉的汝瓷,全世界只有可怜的四件!
这十二个天蓝釉的汝瓷,这得值多少钱,换多少美元!
可是他很快的又气馁了,汝瓷最贵,那是后世存世太少,此时的北宋,汝瓷刚刚开始进入官家视线,虽然也算贵气,可是远远比不上这坛子里的酒珍贵,怎么说它也只是个酒坛子,他又无法带回到后世中。
这是方进石到了宋朝以来,第二次意念中对比前生后世,思想有了很重的冲击,他尽管知道这些酒坛如今并不特别名贵,可是依然非常非常小心的把手中的酒坛放回到木箱中,梁翠容看他忽然很严肃起来,不仅有些奇怪。
九里桃花醇的坛子虽然名贵,可是还是要送出去的,方进石和梁翠容将这箱九里桃花醇带回家中,方进石马上到大街上买了差不多大小的酒坛子,除了三坛子以外,其它的九坛替换下汝瓷的酒坛子,重新在木箱中摆放好位置,用草灰填充,让人感觉这木箱中原来也只有九坛子酒。
这桃花酒香味极浓,正房之中经他这一折腾,充满了酒香之味道,方进石让邓安去找了几个厚实的大瓦缸,他亲自动手将这九个汝瓷的酒坛子用布包好,分放进几个瓦缸中,和邓安一起抬了,到了自家后院那练武场中,分不同地点深挖了几个大坑,将这些酒坛埋了下去。
邓安看他要掩土,赶紧提醒道:“公子,这酒坛是空的,没放酒。”他以为方进石也像是藏那些女儿红状元红酒一样,等十年二十年后,女儿出嫁儿子高中功名时再挖出来,这位方公子居然是放了空坛子埋进去,也太粗心大意了。
方进石一边掩土一边道:“我就是埋的空坛子,真希望这些瓷器能流传到后世去。”
邓安想着,原来这位方公子今日脑袋变傻了,连梁翠容也感到好笑,实在是想不通他这么做有什么原因,不过她也自知自己的丈夫有时候就是神神叨叨的,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可是后来总是证明他做的对。
她也有此习惯了,所以任着方进石去胡闹,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等方进石埋完酒坛子回到房中,梁翠容笑问:“你拿出来这三坛子九里桃花醇,干嘛不一起埋起来?”
方进石道:“这酒实在难得,也许我施大哥也未喝过呢,等他回汴梁来我给他送去尝尝。”
梁翠容叹道:“这许多时日以来,你终于做了件对的住你大哥的事了。”
好事总是接连而来,第二天一大早,张邦昌就差人前来,说方进石之前在陕西时的军职令书已经调到开封府来了,如此之快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让他意外的,谢亮大总管还算记得他这位老邻居,整个西北军上百年来从未再从辽国得到一寸土地,他兵不血刃的就得到了辽国云内州的一座县城,虽然这军功最后依然是永兴军洪水营的涂高芝抢去了,可是谢亮还是心知肚明到底是谁的功劳,他虽然不想得罪永兴军主帅范致虚而追究此事,可一旦知道了方进石调令进汴梁,他就专门写了书信给张邦昌,力陈其功,用四百里加急送京城里来。
方进石跟着张邦昌派的人到了朝廷中最同的军事机构枢密院,枢密院下面还分有十二房,他去的就是掌管天下将官兵籍的兵籍房中签事,此时到这里也不过是签名花押确认一下而已,要等到真正有职位给他,还需要等些时候。
兵籍房掌管禁军诸路将官差禁兵、选补卫军文书,十分的繁忙,纵然是有张邦昌的亲随带领着方进石前来,也要排名等候,方进石只得坐到兵籍房的院中等候唱名。
前来办事的军官甚多,这兵籍房的院子很大,到处坐了站了禁军军官,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乱哄哄的一片。
方进石等了一会儿,听到那令旗兵叫着:“韩世忠,绥德军韩世忠。”跟着墙角有人答应一声,一个高个头军官走了过来。方进石扭头看去,竟然真是在陕西时遇到的那个韩世忠。
方进石心中一喜,高声叫了句:“韩大哥。”这院中军官很多极是吵杂,也可能韩世忠没听到或者听到以为在叫别人,他并未在意,径直的向兵籍房正厅走去。
方进石一急,又大声喊了句:“泼皮韩,韩世忠。”
这泼皮韩三个字,除了他韩世忠外别无分号,后面又喊了他的名字,韩世忠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方进石跳着跑了过来,笑了道:“韩大哥。”
韩世忠看到了方进石,大喜道:“原来是你,我说怎么在这枢密院中也有人知道我叫泼皮韩了呢。”
大宋桃花使 第205节 别鹤栖琴里
韩世忠去年随王渊大军到了江南征方腊,竟然运气逆天的擒拿了方腊,可惜这么大功竟然被他的顶头上司辛宁宗贪没,只给他一个小小的“宣正郎”,韩世忠气愤不过,却又无奈,正好有人推荐他到建雄军中谋事,他就从江南直上汴梁,然后转向建雄军中。
这建雄军的节度使就是王安中,如今镇守在涿州一线,建雄军自五代十国北汉成军,曾有位十分有名的节度使,就是号称“杨无敌”的杨业,建雄军向来对辽作战,胜多败少,在北方很有些名气的。
韩世忠到这枢密院兵籍院中就是为了转换军籍,本来这样的事是无需他自己亲自过来,但是韩世忠一来想感受一下汴梁城的繁华,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二来他也想看看这枢密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就自己跑过来了。
韩世忠不敢和他久聊,急急的先去签事将官文书,不久又轮到方进石签事文书,一通的琐事签下来,都已经过了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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