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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桃花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剑落英
方进石还是那一套说辞,韩世忠拍着胸膛大声道:“放心好了,有你五哥在,没有打听不到的人,我明天便叫上我手下的弟兄,给你找少东去。”方进石心中暗笑,却脸上不敢显露出来,只是连声感谢。
韩世忠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先给方进石倒了一大碗酒才道:“兄弟从延安府那边过来,在道上可曾看到过一匹马?”
方进石笑道:“这大道之上,军塞之中,多有马匹,怎会没看到?只不知韩五哥说的是什么马?”韩世忠道:“今个儿巩州宁远塞王渊将军差人来,查看我绥德军的战马,说是要找一匹右眼有些混浊的杂毛马,却是没有,便言说让我军中代为留意一下,我便想兄弟从大道上过来,也许看到过也未可知,便随意问一声。”
方进石听到那右眼有些混浊的马,心头一动,问道:“不知道这马除了右眼有些混浊外,还有什么别的不同了么?“韩世忠想了一下道:“据那差来的人言讲,这马比一般的马要高大些,马的毛色有些杂乱,哦,这马的肚子好像是草包肚。”
方进石心中顿时觉得韩世忠口中所说的这匹马,九成九便是施全的那匹马了,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先是喝了一小口酒,才慢慢的道:“只不知这姓王的将军,找这匹马做什么?”
韩世忠听了他这话,不由问:“小兄弟莫不是看到过?”方进石笑笑道:“在道上是见过几匹高大些的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王将军找的那匹。”
韩世忠点头道:“其实这也不是王渊将军要找,却听说是景王的世子安命侯赵子平所失的马,王渊将军和这安命侯爷有些交情,便出了这头,兄弟若是见到这马,这些个侯爷们有的是钱财,说的是送马过去给二百贯,提供消息,寻得这马,也是有一百贯的。”
方进石听到这个价格,不由的想起那匹马卖了十一贯九百八十文的事了,现在这马居然价到二百贯,心中的那个郁闷是可想而知了,以前只是以为那是匹好马卖了个贱价,现在却知道是什么侯爷的心爱之物,价格更高,心情真如同一件珍品当作废铁卖了的那种感觉。
韩世忠看他不说话,笑道:“莫不是小兄弟当真见过这马?那便合该兄弟发财了。”方进石尴尬一笑道:“我那里有那个好命,细想来我所见的马匹,没有一个像韩五哥所说的那样的。”
韩世忠哈哈一笑道:“那明日方兄弟便出去找找,说不得就巧合的找着了,便发财了。”方进石随意笑笑,心中却想:这马是施全大哥捡来的,若是讲给这些人听了去,也许给施全大哥惹了麻烦去,出卖兄弟的事,我方进石是万万不能做的。
二人吃了大半,方进石抱着滚圆的肚子,站起来道:“吃不下了,小弟这就告辞了。”韩世忠笑道:“你这厮要到那里去?不如便在这里睡下了,五哥这里又不是没地方给你睡。”…,
方进石道:“还是找个客栈吧,吃喝了韩五哥的,若再住着,那我也太过份了些。再说天色不早了,五哥也当去接了五嫂和小侄儿回来。”韩世忠听他想的周全,坚持要走,也是不再强留,送他到大门外,拍着他的肩膀道:“兄弟在这绥德城中,若是有人敢欺负,便告诉他你是我兄弟,想来看谁敢不给面子?”方进石哈哈着道:“韩五哥的名气,我早已知晓了,不单是这绥德城,便是延州城,我也听过的。”
韩世忠一听,笑道:“当真在延州城也有人知道我韩世忠?”方进石有心要哄他开心,便道:“是啊,在延州之时,听得有些江湖豪杰们谈论,便是有一句话:为人不识泼皮韩,纵称英雄也枉然。
这泼皮韩三个字,在延州也是叫的极响的。”方进石这句话自是抄袭金老爷子的,韩世忠却哪里知道?他听方进石出口成章,想来这话也是假不了,心中甚喜,不由的自己又念了一遍,却道:“这多半是刘腿子传出来的。”
方进石奇怪的道:“刘腿子是谁?”韩世忠道:“这刘腿子是我相识的朋友,我几次约他吃酒,总是喜搞个鸡腿吃,他便叫我泼皮韩,我便唤他刘腿子,他大名叫刘光世,是刘延庆将军的三公子。”
方进石却未听过这人名字,纵是听过也早忘记了,当下也并不在意,辞别了韩世忠,直到那大街之下,转了一圈,随意找了个这客栈,便是住下来了。
因为喝了些酒,再加上不想起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过了才起床,到外面吃了午饭,方进石摸摸腰间的铜钱,心里想:不能这样坐吃山空下去,总是要找个差事来做,否则不久就会饿了肚子了。
在街头走了一圈,也没有想到要做什么,不知不觉竟然又来到了城北门口。
那城墙上张贴了一张黄纸,有几人在那里围观,方进石也走上前去,看看那布告上写的,却是绥德军招兵的布告。
方进石拍拍脑袋,心想:不如去当个兵去?至少是吃饭不用花钱,凭我的机灵劲,说不得也能混个小军官呢。
他正在想呢,听到看布告的两人在谈论,其中一人道:“这绥德军新建半年多,这已经是第三次贴这招兵文告了。”另外一人接道:“这次听说江南贼寇方腊猖獗厉害,朝廷要调西北各路到江南收剿方腊,若抽调了西北精锐,只怕这西夏又来犯,便只得又幕新军了。”
方进石却想:我若是入了军,只怕又去打方腊,姓方的去打姓方的,太说不过去了,还是不要去当兵好了。
他还在自己想着这些无聊念头呢,肩膀却感觉被人拍了一下,方进石回头一看,却是认得,这人一脸的麻子,正是昨天和韩世忠一起赌钱的庄家孙麻子。
孙麻子脸上堆着笑容道:“这个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方进石心中疑惑着,便跟着这孙麻子穿过城洞,来到城外。
孙麻子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笑道:“这位小兄弟面生啊,想来不是本地的吧。”方进石回答道:“不是。”他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却看到本来在城门外的大树下乘凉的两个人围了上来,这两人似乎也是昨天在那里赌钱的泼皮。
方进石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这些个泼皮真的也是让人头痛的,尽管方进石自问也没有他招惹了这几个泼皮,却能感觉这些泼皮有些来意不善。…,
孙麻子看了围上来的这两人一眼,又问道:“小兄弟从那里来?到这绥德城又来何干?”
方进石本来是想抬出韩世忠,看这几个人是否给他面子,却想到这几人昨天和韩世忠一起赌钱,言语这中也真没看出有多佩服多怕韩世忠的,想想算了,便据实回答道:“在下是从江南来的,到这里来本想寻一个朋友,尚未寻到呢。”
孙麻子了点了点头,接着问:“那小兄弟可是从延州城来的?可曾到过安将集?”他这话一出,方进石心头“格登”了一下,他越来越感觉,这其中有事,多半又是和那匹马有关,至于到底是什么事,他却真猜想不到了。
方进石心中有了警惕,便不会承认了,于是便回道:“在下未到过延州城,也更未到过什么安将集。”他这话口气也有点不怎么友好了,那孙麻子眼睛迷了一下,却回头对另外两人道:“是他么?”
那两人却是一人摇头一人点头,点头的那人道:“和传来的消息有些相似,说话也确实带江南口音。”
摇头的那人却是将手在方进石肩头一搭道:“先不管他是不是那蓝衫儿,拿了人再说。”他这一搭手,便想捉了方进石。
方进石早在那孙麻子问话之时便有了防备,这人一动手,方进石身子向下一低,却从对面孙麻子腋下钻了过去,撒腿便向城外跑去。
孙麻子一个不留神,竟然给他逃了,这三个泼皮便一边急追,一边大声喊道:“站住!前面的拦住他。”那大道上是有人,不过也许这三个泼皮平日里乒乡里,恶名在外,别人还道又是这些个泼皮欺负弱小,怎么肯帮?
方进石年轻腿脚快,更重要的是这三个泼皮好吃懒做,平日哪里长途奔跑过?追了千步后,那孙麻子早就甩的远了,另外一人也是停了蹲在路旁大口喘气,方进石又跑了百步,转过一座土包山之后,最后那人也是气喘如牛,连那“站住”也喊不出来了。
方进石看这人个头不大,想来也是对付得了,看到道旁有些石头,便顺手捡了一块儿,急转身却向那追来的泼皮走去。
那泼皮忽然看到方进石手中拿着石头却向他走来,再看看跟着的两个同伴早就没了影了,心中大骇,也急忙转身向来路奔回,方进石把手中的石头向他扔去,他没想着到打伤这泼皮,只是扔在他脚边,那泼皮却也吓的急跳几步,双手护了脑袋,飞奔着走了。
方进石看这泼皮跳的狼狈,心中也是感到好笑,双手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大踏步向城北走去。





大宋桃花使 第19节 佳人拾翠春相问
第19节佳人拾翠春相问
方进石走了一会儿,想到刚才一个泼皮口中称他“蓝衫儿”,看来便是缘由在他这件蓝色衣服上,他从这套衣服买来便没有换过,夏日炎炎,衣服早就有些味道了,本来昨晚上可以洗一下的,却是吃酒多了,一时竟没想到。
这蓝衫儿的称呼,多半也是安将集传来的,看来现在已经有人出了钱在找他了,方进石怎么也想不明白,即使有人要找这匹马,也应该去找那买走马的军官,却来找他这个卖马的作甚?
难道真的要追究起这捡马不报的责任不成?
方进石想了一会儿,也懒得去再想了,重要的是要今天去买件替换的衣服来,别人又没有他的相片图画,多半是凭了他的蓝衣服和口音来辨认,换了衣服,别人只怕想找他也难了。
方进石摸摸腰间的铜钱,虽然他是极为节俭,却也剩余不多了。
他边走边想着,不经意间一抬头,便看到道旁岔路边有一棵极大的黄花树,旁边露出一处黄墙来,方进石这才意识到,这来到了城北的黄花观外。
他想起史浩曾说过,他住在这黄花观中,只是今天在城中却没留意那摊位是不是有人,想了想反正也无事,不如去找找这个小老乡,聊聊看能不有找个什么样的营生。
方进石想到此处,便转是了这岔路,拾阶而上来到这黄花观大门之前,这黄花观看上去真是有些年头没修过了,山门油漆剥落,地上落叶薄薄一层也没人扫,大门之上那书写“黄花观”三字的匾额结了许多蛛网,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了。
方进石看这观门开着,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便抬腿走了进去,他刚向里走了几步,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的瘦小道童从大殿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方进石便迎了上来道:“这位小哥有何事?”方进石行了一礼道:“我有位朋友姓史名浩,住在贵观之中,今日特来拜访,不知他现在在么?”
这道童上下看了看方进石,皱眉道:“这是道观,怎么会有俗人住在此地,那有什么姓史的,尊驾请回吧。”
方进石看这道童态度不好,看到墙角有口井,便说道:“那我讨口水喝,喝完便走,行么?”
道童不耐烦的道:“前方草塘河中有水,你自去那里喝去。”这道童边说,便把方进石向外推,方进石看这道童不肯,也是无法,只好退了出来,这道童却竟是关了大门,不再理他。
方进石有些气愤,心想:这道观也太不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了,史浩多半是住在此地的,只是这恶童子不通报而已,他气愤难平,便想着绕到这道观后面看看,在院中能不能看到史浩,或者这道观有别的门也是未知。
于是方进石便围着这道观走了一大圈,这道观有三进房子,虽然破败,占地却是不小,墙头也高,竟然看不到里面。
他走到后山,看来这道观是进不去了,便准备离开,他看到旁边一片树林,想来穿过这树木便可能不用再绕到前面,直接到了那大道之侧了,于是便走入了那树林。
他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人低喊了一句:“吴王试剑开青砖”,方进石听到这话,心中暗想:“这里有人吟诗?”他细听之下,却是另外一个女子低喝之声,先前那人又叫了一句:“白猿南门献仙桃”。…,
方进石好奇心重,向前走了几步,转过一棵老树,却看到前面一片空地处,一个少女手持一杆四尺长的短枪,正左右换步练习枪法,边上一个灰衣老者坐在地上背靠一棵树干,口中念着那似诗非诗的口令,喝令这少女练这枪法。
这少女一身粉红色衣衫,腰间扎了一条蓝色衣带,显得干练而利落,她约有十七八岁模样,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大大的,身材高挑匀称,手中的那条枪舞起来煞就是好看。
方进石看到美女练枪,自然是喜欢看了,他索性便坐了下来,前面一小从灌木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那两人又是专心,一时竟然没看到他。
那老者身子斜着靠在树上,仿佛要靠这树木他才不至于躺下,一双眼睛无神,皱眉看这少女使枪,口中不停的叫着口令,待他念了一句:“雨过蜻蜓三点水”,那少女使枪猛然回头,向身后点了三枪,只见三个铜钱飞了起来,却原来她旁边树枝上用细线吊了三枚铜钱,她不曾回头细看,随手便将那枪尖挑进了铜钱的方孔之中,只是第三枚却有些偏了,点在了铜钱的边缘。
那老者摇了摇头,又念了两句:“金鹏倒剪庭前站”,“枪罢深宵五更天”。
这少女轻轻跃起,在前面一块大石上足尖一点,身子一个后翻,使了一个“回马枪”,一个一字横马,猛然回头,眼睛直视枪尖,这几下动作极为潇洒漂亮,少女又长的清秀,衣服劲装利落,
方进石竟然看的痴了,直到等那少女收势站好,“枪罢深宵五更天”了,他这才站起来身来,双手鼓掌兴奋的喝彩道:“好,使的真是好漂亮好枪法!”
这便是后世看文艺表演,在台下喝彩一样,方进石这彩却是真心觉得好,才喝的出声的,绝不是作伪。
这一老一少却是忽然看到那灌木后面居然有人躲着,顿时感到惊异,尤其是那灰衣老者,沉声说道:“尊驾是谁?为何偷偷摸摸躲在那里偷看?”
方进石向这二人走了几步道:“在下只是过路的,看这姑娘枪法使的好看,便忍不住叫好,打扰打扰……”他说着这话,却是向那少女看着,伸手大拇指来夸耀一下,他也不清楚这手势在这个时代这个女孩能不能明白,却看到这少女看了他,脸色没来由的一红,竟然低下了头。
方进石心头一动,这才认得,这少女好似便是昨天在河边洗澡前遇到过,当时和那个大婶一起准备到那河里洗衣服,看到他扭过头去的那位。
那老者冷冷道:“路过?请问这里有路么?”方进石一呆,是啊,这里根本没有路,一时没话,却又不当一回事,笑哈哈的道:“噢,在下从黄花观那里过来,想到大道上,便走了近道,这便告辞了。”
他看这老者不友善,便想离开,却不想这些所谓江湖人士最是忌讳别人偷学武功招式,这老者看他想走,回头对那少女喝道:“凌儿,去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方进石一听大吃一惊,他可绝没想到只是看了一场武术套路表演,居然要挖他的眼睛,他既然说了告辞了,便转身急步而走,心想:这老头也太不讲道理了。
那少女却是不知想些什么,听了这老者的话,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拧身便追,她脚步好快,几步便追到方进石身后。…,
方进石已经绕过大树,猛然回头,那少女微微一惊,不由的停了脚步,方进石脸上挂着笑,嘻嘻笑道:“你真要挖我的眼睛?”他这有些痞的口气,却像是调笑这少女一般。
这少女一呆之下,却向前一步便到了方进石面前,右手两指如钩,直插向方进石的双目。
方进石顿时大惊,他看这少女来真的,赶紧双手护了眼睛,却觉得小腹一痛,却是吃了这少女一记粉拳,便不由自主的双手下沉抱腹,那少女双手如电,二指便插到了他的双目。
方进石“啊”的一声,心想:眼睛定是给这女孩挖去了,念头一起,再也不去想别的,猱身便扑过去,双拳乱舞,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眼睛到底能不能看到东西,就是感觉眼睛痛了,下意识的想要将敌人逼的远些而已。
这少女虽说自小习武,却从来没有与人真正动过手,更别说挖人眼睛了,只是她向来对这老者的话说一不二,奉若神明,手指触到方进石双目之时,天性善良使然,竟无法再插下去,只是她指甲尖利,便伤了眼皮。
此时看方进石扑了过来,练武之人心到手脚早到,飞起一脚,正中方进石前胸,那绣了花的弓鞋在方进石前胸印了个清晰的鞋印,方进石被踢的连退几步,一跤坐倒。
方进石也感觉到了自己双目尤在,心安了许多,只是自己被一个女子一脚跺在前胸,摔了个跤,面子上极为过不去,心中恼怒,便马上爬了起来,也不说话,直向这少女又扑。
这少女不慌不忙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跟着身子一低,伸腿横扫,直扫到方进石后脚跟,方进石站立不住,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坐其实甚痛,只是急切之间方进石顾不得疼痛,双手在地上一撑,便站起来来想再要上前,这少女却是趁他立足未稳,足下一拌,方进石又摔了下去,他却是脾气上头,想也不想,又爬了起来,这少女上前又是一个勾脚,方进石又是屁股向后雁落平沙式的重重摔在地上。
方进石给这少女连摔四下,却仍是不长记性,不过他却是学了乖,坐地之后双手摸到地上的两把黄土,便抓了起来向那少女扔去,这便是顽皮小孩打架打不过赖皮手段了,方进石恼羞成怒,早就不去想对方是个比他还小的年轻少女,用这种手法,真是贻笑大方了。




大宋桃花使 第20节 清秋燕子故飞飞
第20节清秋燕子故飞飞
那少女看黄土弥漫,赶忙回身双手护住眼睛头面,方进石四摔之下,面子受到了最大的损伤,恼羞成怒,早就让怒火烧去了理智,脾气上来之后,再也不管面前的敌人是男是女,他爬了起来,大吼一声,直扑那少女。
那少女背对着他,虽然身手比方进石好上百倍,可是经验却是不足,一下子竟然让方进石从背后抱住后腰,方进石双臂使力,便想将她摔在地下。
这少女给陌生男子抱住,又羞又急,却将身子一低,从身前起脚,足面直踢脑后的方进石面门,这一下正中方进石额头,她这一脚羞急之下毫不容情,虽然天生力小,却也将方进石踢的头脑发晕,再也抱不住了,后退几步,又一次坐倒,半天都觉得眼前金星乱舞。
这少女走上前去,伸出拳头作势想再打几拳出气,却见方进石坐在地上似乎头脑没清醒呢,在那里抱了头痛苦,心肠一软,再也打不下去,伸出手指来指着方进石怒道:“你……”
她“你”了半天,都没接下去,脸色发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刚才方进石一抱之下,似乎碰到了她的胸部,如何不怒不羞?却又如何能骂出口来?
这时,那已经几十步外的老者重重咳了几声,这少女脸色又是微变,她走到方进石后面,在他后背轻踢了一脚道:“起……起来。”
她这带有命令的口气,方进石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头脑清醒的多了,明白自己绝不是这少女对手,怕她恼怒之下再挨揍了,只好站了起来,那少女冷喝令道:“过去!”
方进石只好向前,转过大树,就看到那个老者头斜在地上,双目紧闭,却是一动不动。
少女心头一惊,赶忙走上前去扶起这老者,低喊道:“爹爹……爹爹……”她低唤半天,那老者却是不醒。
这少女手足无措没了主意,只是在那里叫唤,此时这少女无暇理会方进石,他本可以趁机离开,但看了这老者这样,也就没走,看这少女只是叫,忍不住道:“你摇一摇他啊,掐他的人中试试?”
少女回头看着他,茫然道:“人……人中?”方进石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用指甲掐着这老者的人中,双手又摇着他大声道:“老头儿,醒醒,老头儿,醒醒……”
他动作幅度有些大,摇的那老头儿脑袋歪来歪去的,可这老者还是不醒,方进石看到脚边有一个罐子,里面有水,便顺手提了起来,将这罐中的水全倒在这老者的头面之上,这罐中是半罐的青菜豆腐蛋花汤,浇的这老者满脑袋都是,这老者终于是转醒过来,慢慢挣开了双眼。
方进石看这老者醒来,便起身让这少女来扶这老者,方进石也看的出,这老者定是得了重症,无法站立。
少女呼唤了几句,这老者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便不再呼喊了,伸衣袖将老者的面上蛋花豆腐擦干净了,低了身将这老者背负起来,想背着这老者走了,那条枪却丢的远了,这少女便背着老者走向那条枪,想过去捡起来。
这老者虽不太重,可是这少女身材却单薄,背着有些吃力,方进石抢上几步,捡了那枪递到这少女手中,少女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背着这老者向林外走去。
下山之路并不好走,这少女练功半天,也是有些乏了,她走的极慢,甚至有些踉踉跄跄的,方进石见到这种画面,心中有些不忍,虽然这少女刚刚还揍到他头晕体痛的,可是他这种人天生就不太记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这样的美女?…,
看到这样的场景,方进石没来由的平生一股男子汉气概,他紧走一阵,追上这两人,却正巧这少女脚下一滑,身子咧了一下,方进石赶忙上前扶住这老者,对这少女言道:“我来帮你吧。”
那少女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犹豫不决,方进石不由分说,将那老者从她背上扶了下来,硬抢着把这老者背在背上,这少女看着方进石,嗫嚅着道:“谢谢……谢谢……你了。”说完这话,脸上又是一红。
方进石这时才意识到,这少女其实不是心里紧张或者害羞才说话结结巴巴,却是天生就是说话不利索的结巴口吃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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