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说起来,两人还是以外出旅行为借口,顺便的才是毁尸灭迹。
当然,珍妮特的仆人们都以为,小姐是遇到了真命天子,去过两人世界了。
而事实上,两人确实躲在长岛靠近东北部的海边的一个小镇上,住在一个房间内,白天去海边看海鸥和海浪,晚上就在旅馆的房间内,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一样,温存。
两天后,王学谦想要回纽约,他们住着的小镇距离纽约将近200公里,开车回去的话,一天也够呛。
珍妮特衣衫半遮半掩,慵懒的躺在床上,用嗲的让人发颤的口气说:“亲爱的,明天再回去好吗?”
王学谦打了个摆子,要不容易沉下脸,说:“发什么神经,从来没见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不会是病了吧?”
“你才病了?”珍妮特很快就露出了本性,开始攻击男人性格缺陷,坐起来衣衫不整的幽怨道:“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人,想要得到女人的时候,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可是一旦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王学谦苦笑道:“我们之间是爱情吗?”
就珍妮特的独立性格,她绝对不会把王学谦当成爱侣,这一点,王学谦早就感觉到了。之所以不说,一来是他内心紧张,毕竟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在面前消失。
虽然捷琳娜的死和他们无关,但比尔呢?
即便比尔有罪,但是也应该法官来判决,而不是他们两人私自将比尔的尸首推入大西洋。一旦比尔的死牵涉到了两人身上,几乎再也没有说得清的机会。
王学谦其实早就有点后悔,他不该瞒着,当时就应该报警,可能报警的结果是跟珍妮特闹翻,但至少在法律上可惜洗刷他的清白。
虽然在纽约、波士顿、甚至芝加哥,一个贫民的死,根本不算什么事,甚至其给人造成的影响跟一只死猫死狗没多大的区别。纽约糟糕的治安在其后几年还将继续恶化,马上就要有黑手党手持冲锋枪街头厮杀的大战出现,要是警察有点责任心的话,早就被黑帮都干掉了。再说,比尔的尸体在大西洋下静静的躺着呢?等什么时候浮起来再说吧!
其实,珍妮特也懂,她知道王学谦为她担负了很大的风险。
从这一点上,珍妮特是非常感激王学谦的,毕竟她是一个政客,更能感受到联盟的脆弱,利益的可贵。但是她能给王学谦的利益有限,不足以让他值得冒那么大的风险。
当王学谦问,她们之间是爱情吗?
珍妮特其实心里也在反问自己,不是,这是她的答案,很无情,但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看着比她小很多的王学谦眼神中露出的那点幽怨,珍妮特确实心有点碎裂的疼痛,她心想:“我该做点什么,至少,应该为两人之间的这个秘密划上一个句号。”
半躺半倚,衣衫若隐若现的解开,少妇脸上红晕如花,媚眼撩人道:“我要。“
王学谦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摇摆不定的那点理智,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扑将上去,口中恶狠狠的喊着:“妖精,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芙蓉帐摇曳,一个小时之后,王学谦喘着粗气,微微感觉腰酸,心里也有点荒唐的感觉。不是情人的两个人,却躲在小旅馆内,没白天,没黑夜的,做着夫妻间最和谐的事情。这如果不算荒唐的话,王学谦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奇怪的事了。
余韵未退,红灿灿的明媚动人,头枕在王学谦的胸膛,手指不安分的拨弄着王学谦结实的胸膛。满意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懒洋洋的说:“我要给你生个孩子。”
“好。”王学谦下意识的应答了一句,几乎是同时,他瞪大了眼珠,吓傻了一般,不知道珍妮特发什么疯?他感觉珍妮特要比他大一些,但大多少他不清楚,女人的年纪如果真要保密起来,真的很难猜,这么大的岁数,生孩子不会有危险吗?现在可没有剖腹产,生不出来,产妇必死无疑。
“发什么疯。”
“我是认真的。”
他们两个都是非常固执的人,认定的事很难再会更改。一个女人,含情脉脉的说,要给自己生一个孩子,应该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但王学谦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不明白,珍妮特到底发哪门子的疯,心血来潮的说这些?
或者说要跟自己结婚?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但是王学谦绝对不愿意做一个女议员背后默默奉献的男人。得想一个办法,让她知难而退,或许年龄就是一个不错的鸿沟:“你多大了?”
“你多大?”珍妮特反问道。
“95年的,我是90后。”王学谦会心一笑,装嫩了一把,哥也是90后,虽说是19世纪的90后,但也是货真价实的90后不是?
“什么是90后?”
王学谦会心一乐:“90后就是1890年以后出生的,所以是90后。”
“哦,那么我是80后。”珍妮特表情有点讪讪然,心里却有些气馁,自己比王学谦大了整整8岁,要是男人,这绝对不是问题,大28岁都毫无压力,但是女人比男人大8岁,注定她只能充当情人。
“八几年的?”
“你不知道问一个女人的年龄是非常无礼的吗?”珍妮特寒着脸,情绪就像是冬季大西洋上的海况,说变就变。
三十多岁,那是肯定的了。王学谦心里不断计算着,想要让珍妮特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虽然对他没有多少影响,但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三十多岁生头胎,是很危险的。
王学谦叹了口气,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其实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很难有结果,你是一个公众人物,而对于美国主流社会来说,我是一个外国人,一个东方人,这会让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之下。孩子生下来之后,注定将没有爸爸,你难道忍心自己的孩子一次次的哀求你,请求你告诉他父亲的消息?”
珍妮特迟疑了,王学谦说的话她确实没有想到过,尤其是她想到一个楚楚可怜的孩子,眼眶中包含着泪水。哀求她父亲的下落,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说。
可珍妮特是谁啊!
政客,女性最杰出的政客之一,能被这个问题所难住。对于她来说,一个小屁孩的纠缠,能算是问题吗?只要结果是对的,一切付出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再说,没有一个继承人,对她的威胁确实挺大的。如果身边有一个孩子的话,这会让她寂寞独处的时候不那么形影孤单,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王学谦有点心虚,有些事勉强不得,但劝人放弃生育,这也有些不地道:“如果你寂寞的话,可以养一条狗,或者一直苏格兰折耳。”
“让你养狗,让你养猫。”珍妮特气的咬着王学谦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口。
“松开,再不松开我可要动手了!”
王学谦作势要打,却是呜呜的声音回应他,威胁无果。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换一个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对于王学谦来说却接受不了。给他生一个孩子?说的倒是好听,要不了多久,等孩子一落地,甚至等确认怀孕,珍妮特就会连面都不会跟他见一次,别人做不出来,珍妮特却肯定做得到。因为她是一个政客,其次才是一个女人呢。这算什么?配种么?王学谦自认还没落魄到这个份上,他可不希望自己孩子的母亲,对着儿子说他父亲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在一次意外中,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翌日清晨,珍妮特一脸的不情愿,对于她来说,想到的事情一定要办成。这是她的生活方式,但面对王学谦的固执,她也无可奈何。
虽说不甘,但要是让她换一个男人,实行她的继承人生养大计,她是绝对下不了这个决心的。
选择王学谦的理由很简单,有了第一次,之后将再也没有心理压力。
王学谦坐在驾驶室内,表情严肃道:“上车,再不上车的话,我可走了?”
旅店老板笑呵呵的送别这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至少在他看来,能够天天腻在房间里的,除了情侣,再也不会有第二种人了。再说,两人长相都不俗,尤其是两人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贵族气息,相比都是出自权贵家庭,穷人也开不起凯迪拉克不是?
珍妮特心里暗骂王学谦铁石心肠,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僵持了一会儿,只好闷闷不乐的上车。
车开到冷泉港的时候,说是港口,其实不过是一个天然的海湾。除了一条河之外,周围没有一栋建筑,倒是海鸟倒是不少。珍妮特看着周围的风景,冷战已经将近4个小时,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车停了下来,王学谦从驾驶室跳下来,从后车厢拿出一个帆布的提水桶,往路边的一条小河而去。
珍妮特看着王学谦的背影,越想越不甘心,他有什么了不起?身份,地位都跟自己差远了,给他生个孩子,还不情不愿的甩脸子给人看。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他。
机会很快就来了,王学谦下车的时候,钥匙外套都放在车上,钱包也肯定不带在身上,只要把车开走,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不得不走上一百多公里,才能到纽约。
对就这样干,让他走回纽约去?
珍妮特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点琢磨不透的笑意,见王学谦已经走到河谷边上,飞快的爬上了驾驶座,摇下窗口,对着王学谦的背影大喊:“王学谦,这可是你自找的……”
王学谦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倒霉娘们就发动汽车缓缓的开了起来,丢下水桶,他就奔上了河堤,追着汽车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你会后悔的!”
王学谦简直气愤了,他没想到堂堂的前议员,会做出让人如此无语的恶作剧。
而且他断定,珍妮特还故意控制车速,玩猫戏老鼠的游戏。看清形势的他,果断的停了下来,见状,珍妮特从窗口露出脑袋,做了个鬼脸,然后脚踩油门,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之中。
王学谦喘着气,扶着膝盖,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一抹衣兜,这才失声叫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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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争锋 第67章 【威廉的来历】
“这败家娘们,欠收拾,逮住她非好好的削死她。”
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王学谦被气糊涂了,珍妮特还真不是他家的娘们,虽然他们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但绝对没有败他家的机会。
对于女富豪阶层的珍妮特来说,王学谦的家,简直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房子是租的,家具是租的,连床也是租的,能比这个更落魄一点吗?
所以珍妮特的离开,绝对不是为钱,也不是为了车,究其根本的原因是为了报复,因为她在王学谦身上有了挫败感,这让生性高傲的女人一时间无法释怀。
身无分文,连外套都没有带,试想在寒冷的冬夜将领之后,王学谦需要不停的跑步才能维持身体的体温。而且他除了纽约的方向之外,连在哪儿都不知道,周围除了一条路况糟糕透顶的公路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脚底踩着路面的石子,微微的打着滑,脚脖子的嫩皮在鞋口的摩擦下,有些痒,很快这种若无其事的痒,变成了疼痛,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每一步走在地面上都忍受着脚后跟难言的刺痛。
靠走是绝对无法回到纽约市中心的,因为他很清楚,长岛东西有190公里长,从他们回去的地方,就是长岛最西端的海岸,距离纽约的直线距离超过180公里,如果算上绕路,200公里都打不住。
徒步,没吃没喝的情况下,要走上至少100公里,这绝对是王学谦这具身体能够挺得过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户农场借宿一晚,即便是在草垛里,躲上一晚,也比在夜里瞎转悠强一些吧。
太阳渐渐的西沉,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王学谦失望的站在一处高台上,放眼望去,还是看不到一点人烟。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抄近路,选择靠海的一边走。
要是朝着长岛中部的位置,说不定他早就找到一个小镇,在一家小酒馆跟老板说着好话,给在曼哈顿的朋友打电话求助。
天渐渐的黑了些,黄昏将之。王学谦一天之内,除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早饭之外,滴水未进,却不停的大量消耗体力,他感觉自己要顶不住了。
不能停下来!
在体力几乎透支的情况下,一旦坐下来,如果没办法获得补充,再也不可能站起来。而这个季节的长岛夜晚,最低气温差不多在5度左右,缺乏御寒的衣物,又是在野外,一个晚上足以把他冻死。即便一下子没冻死,冻个半死那是肯定的,他又不是属蜥蜴的,夜里冻僵之后,晒个一两个钟头的太阳,又能活蹦乱跳的。
但真要说恨,他却恨不起来。珍妮特这个女人也够倒霉的,除了一点虚无缥缈的政治影响力,什么都没有。
缺乏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女人,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捂着口鼻,不断的哈着热气,双腿僵硬的迈着,眼神恍惚的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
走过一个小土坡,王学谦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灯光。终于找到了人家,1919年的长岛大部分地区都是人口稀少的农场,遇到住户也是孤零零的独家村。因为远离城镇,这里的人很少能够遇到家人和雇工之外的其他人,最近的另据说不定也在几公里之外,所以农场主人多半会热情的接待过路人。
肯定是一大家子人,王学谦在心里暗暗猜想。
温暖的火炉,香甜的食物,还有热情主人。
咕噜噜,肚子早就抗议的叫起来,身体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力气,双腿步幅也大了不少。顺着灯光的方向,王学谦满怀希望的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王学谦感觉到了不对,灯光依旧,但是没有看到黑暗中高大房屋的黑影。甚至他更奇怪的是,远处的发光体,反而是一只趴在公路边上,头顶电灯的大蛤蟆。
继续走下去,距离不过两三百米,他才看清,原来发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房屋。没有燃烧着原木的火炉,也没有香甜的食物,更没有舒适的房间热情的主人,有的是比他稍微幸运一点的倒霉鬼,傍晚回家的时候,在路边汽车抛锚了。
近了一些,王学谦才看到汽车有点眼熟,根本就不是眼熟,其实就是他开的那辆车。
凯迪拉克victoriaupe1918款,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没力气生气倒是真的。但看到了汽车,想到了珍妮特,他的火在胸口再一次升腾了起来,气冲冲的走到了汽车边上,拉开车门,却发现珍妮特索索发抖的蜷缩在后座上,惊慌失措的看着莫名其妙闯进来的黑影。
大喊大叫道:“你不要过来。”
一个女人哪里能够抵挡住一个盛怒的男人的怒火,王学谦不由分说,拉着珍妮特的手臂下车后,托起她屁股,甩开大手就往上打了下去。
啪啪啪……
一通惩罚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每次下手都是极重。不用看,就知道两三下之后,她挺拔的翘臀之上红彤彤的一片。
惊吓的不知所以的珍妮特突然瞪大了眼珠子,屁股上火辣辣的,她不明白,劫匪也好,色魔也罢,为什么会打屁股?
“以后还敢不敢了?”王学谦怒气冲冲的恶言威胁道,他的怒气随着对惩罚,也渐渐的降了下去。他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呢?不过珍妮特听出声音有点熟悉,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王学谦的时候,眼中不但没有怨恨,慌乱的神情也从脸上渐渐褪去,扑到在王学谦的怀里,痛哭道:“威廉,你终于来了。”
“威廉?”王学谦一愣,他已经第二次听到珍妮特说‘威廉’这个名字了,不知道对珍妮特有没有特殊的意义没有。
“我不是你的威廉。”
“不,你是,你就是。”
王学谦心里纳闷,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名字,此刻他气也出了,也无意于纠结珍妮特的称呼,走了一天,中饭晚餐都没找落。他知道车上带着吃的东西,要不是有个女人趴在他身上,情绪激动莫名,他早就找食物把五脏庙填饱了再说。
“你怎么把车停在这里了?”
珍妮特委屈的抽搐着,小声的嘀咕:“车开了个把小时,就抛锚了。我想在路边等路过的人能载我去市中心,可是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人路过。我又怕黑,只好把车灯开着。”
“哈,女强人也怕黑?”王学谦调笑了一句,看了一眼珍妮特的样子,关心的问:“晚饭吃了吗?”
珍妮特尴尬的摇了摇头,本来说是一个恶作剧,没想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不正是自作自受吗?
可能也饿了这才想到车里还有吃的东西。可刚站起来,就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让她有些异样。怨气十足的媚眼一瞪,生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野蛮人。”
“这是惩戒。”他的脚后跟肯定磨破了,小腿也酸胀难耐,全身酸痛,甚至还可能会在野外过夜的危险,要不是珍妮特倒霉到家了,他连晚饭都没找落呢?
在路边附近,找了一些干柴,堆放起来。
而珍妮特把他们出门时候准备的食物拿了出来,早就没了嚣张的气焰,小媳妇似的,乖乖的放在火堆边上。
火焰燃烧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带来了温暖和光明,王学谦将面包在火堆边上热了一下,顺便将一个咖啡壶放在用木材堆起来的建议架子上,温一杯香浓的咖啡。
“以后不要叫我威廉,我有自己的名字。”递食物的时候,王学谦静静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想这么叫你?”这个女人没有其他什么优点,就是固执,基本上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狠角色。
王学谦可是过来人,他从珍妮特脸上奇怪的表情,忧伤中回味着甜蜜,就能看出,这个名字肯定对她有着很大的意义,甚至她从政,独居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是初恋情人?”
王学谦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珍妮特被吓了一跳,就像是最私密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下,虽然没有跳起来反驳,但手却抖动的厉害。小口的嚼着干巴巴的面包,在火上烤过之后,面包的外壳有些发脆,刚入口的时候,有点咯吱咯吱的响声。
“其实你不必在意的,根本就没有威廉这个人。”
王学谦惊愕道:“这么可能?”从珍妮特每次说到威廉这两个字时,双眼放光的样子,让他很难相信‘威廉’竟然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一个仅存在想象中的人。
珍妮特放下手中的面包,蜷起双腿,抱着膝盖,怔怔的看着火堆:“小时候我住在加拿大爷爷的庄园里,那时候晚上奶奶总会给我讲故事。又一次,说到白雪公主,我吵闹着问奶奶,我的王子叫什么名字。”
王学谦笑了,孩子的天真让人温暖,这不是嘲笑,而是对追溯到人最初的美好愿景,很难得。
珍妮特继续说:“也许是奶奶被我缠的实在没办法,就说,我将来命中的王子叫‘威廉’是个英俊的异国王子。”
说道这里,王学谦臭屁的摸了摸脸,似乎他这一刻已经从一个土鳖华丽变身成了骑着白马的王子。
“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上寄宿中学,大学,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主见,看到一些不公平的东西,总会说上两句。”珍妮特回忆着那段让她最快乐的时光:“周围开始聚拢了一些朋友,大家有事总喜欢找我帮忙。”
“直到我毕业那年,一场事故让天空变得灰暗起来。庄园的一场火灾,让所有的亲人都离我远去。那一刻,我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现在想起来,也是空白一片。但是‘威廉’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在脑子里却清晰了起来……”珍妮特叹了口气:“后来我的经历,政府的档案中都有。”
“所以你才把我当成‘威廉’?”
珍妮特抱着膝盖,仰头看天的样子,有种凄凉的美:“不,他比你英俊多了。”
王学谦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这个故事也太离奇了一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却挽救了精神濒临崩溃的珍妮特。陪伴她走过人生最灰暗,最绝望的时期。王学谦忍不住怀疑,珍妮特到底是自我催眠呢?还是人格分裂?
要是后者,那可是很邪门的。
珍妮特天真的笑起来:“所以,今天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不打算要你娶我……但是,我决定给你当一辈子的情人。”
老实说,王学谦被珍妮特前半句话给吓的半死,娶一个女政客,甚至比入赘都要凄惨,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可后半句,王学谦确实有些心动的。
他没有问为什么,抱着珍妮特的肩膀,两人静静的躺在毛毯上,仰头看着天空。
就那么依偎在一起,拥抱着,火很旺,星空很绚丽。
两人还会很默契的半天说上一句话:“你睡了吗?”
“没有,你呢?”
听上去很傻,但在很多年后,他们都会回想起这个夜晚,这个夜晚长岛郊外的火堆,还有那绚丽的星空。
第二天,两人默契的在太阳出来之后就起来了,王学谦打开了引擎盖,原来汽车抛锚的原因就是水箱烧干了。加满了水之后,汽车发动了起来,中午的时候,他们驱车抵达了加登城。
距离皇后区最多两个小时的车程,王学谦不放心,在路边的一个杂货铺打了个电话回工厂。
“您好,天使护翼,热诚为您服务。”
王学谦吃惊的拿着话筒,这不是马库斯的声音吗?他怎么成了工厂的接待员了?
“马库斯,是我,王学谦。”王学谦拿起话筒,报了自己的名字。
马库斯显然没想到打电话的是王学谦,愣了有几秒钟,很快电话那头的开始抱怨起来:“王学谦,我的王博士。你可真行,工厂都忙翻天了,你还有心思在外逍遥,听说你跟那个前国会议员去郊外度假了?”
王学谦看了一眼小鸟依人般站在他身边的佳人,笑着反驳道:“小道消息,你可别乱说。”
“了解,不过你得快一点回来。工厂这边需要你主持,你小子可真成,泡着妞就把工厂办成了全纽约最受关注的明星企业,你是故意给我这个失败者难堪啊!”马库斯虽然嘴上说着失败者,口气却一点没有失败该有的颓丧,反而嗓门大的像是个舰艇上的瞭望手,迎着海风都能传出两里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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