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臣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无最
明明近在咫尺,铁丝网横亘密布,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个十七岁的少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难过,心中顿时升起万分恐惧害怕。
不是因为察颂用枪顶着自己,也不是因为察颂那些骇人的话。
察颂抬枪正对跌进血河的少女后背,悲愤地咬牙低吼:“好!我杀了她,我送她下去给你陪葬!”
身后,枪支上膛的声音骤然凌厉,同时,血泊里昏迷不醒的年轻男人眉宇轻皱,手指微动。
拳台周围,来自不同国家,杀人无数的暴烈男人们高吼着迅速围拥过去,众人将铁丝网拍得震天响。
或许,谁也没想到,过分年轻的地下拳王会比来自阿富汗的雇佣兵队长,率先苏醒。
这场堪称战争的地下拳赛,一旦其中一方恢复意识,等待另一方的将是致命一击。
年轻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肉眼可见,血痕遍布的胸肌已经有了微弱起伏。
他头疼欲裂,隐约听到他的小妻子在哭,和枪上膛的声音。
两道声音化作钢铁意志驱使着他,有人要杀她,自己必须起来,没有资格倒下。
“stop!stop!”
外籍雇佣兵其中一个人高声喊停,其他人扯开铁丝网,将倒地不醒的队长拖出来。
拳台有拳台的规矩,这场比赛本是阿德斯为了获得巨额奖金扩充雇佣兵武器装备而打,就算拿不到,也并不想在这里送命。
钱,命,才是立足于战争之地的根本。
阿德斯被同伴抬出拳场的下一刻,裁判哨向,本应按照规则,无人死亡,定不出胜负。
但因阿德斯提前离场,霍莽率先恢复呼吸。
裁判走到鲜血淋漓的拳台中央,用英文宣判。
“huo, win.”
强迫臣服 与其受尽侮辱,倒不如陪他走接下来的黄泉路
“阿妈,阿莽爸爸什么时候睡醒啊?”
缅北军营,医用卫生帐篷外,六、七岁的小男孩黑瘦质朴,小手牢牢攥住漂亮阿妈的纤手,一双眸子晶亮漆黑,瞳孔澄澈干净能倒映出她的影子。
“快了。” 娉婷婉丽的姑娘抬手轻抚梭沙的小脑袋,柔声安慰,“医生说阿莽爸爸只是累了,他一定会醒的。”
“可阿莽爸爸已经睡一天了...”梭沙听小阿妈的话,垂头担忧低语,看得出这个从边境来的漂亮阿妈年纪不大, 也并不属于这里,索性鼓起勇气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腿。
“我替阿爸看着阿妈,”梭沙黝黑面孔浮出淡红,小脸贴住她裙摆布料,咕哝着,“阿妈哪里也不能去,阿妈要留在这里陪着阿莽爸爸。”
黄昏时分,金叁角灿烂霞光铺满天空,橙红绯色倾斜笼罩于军绿帐篷外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放眼望去,群山丛林连绵不绝,第一次,在缅甸十万大山面前,她觉得自己竟如此渺小,如同这深山老林之间的沧海一粟。
走,仅凭自己又能走到哪去?
蓝晚心头不缩紧,垂眸见梭沙抱住自己的腿,稍作停顿,回头看向门帘紧闭的军绿帐篷,门帘缝隙处飘出碘酒和消毒酒的混合气味,浓重刺鼻,闻也闻得出用量之大,久久挥发不散。
那天,皇家赌场顶级拳赛的最后,她只记得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红,水雾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去,模糊到看不清人影,耳边只有纷沓急慌的脚步声。
她听得出有许多人越过自己跑上拳台,但他们用缅语交流,她什么都听不懂。回到军营,也只能手足无措的等在帐篷外,见士兵端出一盆接一盆的血水,接连运出成袋浸满血的纱布绷带。
察颂告诉她,这次与霍莽对战的是外籍雇佣兵队长阿德斯,是两年前绑架图昂的元凶。
怪不得,他会这般不顾死活的豁出命去,却连只字片语都未曾对她提过。
“阿莽还没醒?” 不远处,察颂双手插军绿迷裤兜晃荡过来,问向杵在外面的姑娘。
蓝晚听音回眸,冲面前痞里痞气的缅甸军官黯垂美目,缓缓摇头。
“不该啊。”察颂疑叹一声看向帐篷,又低头瞥到紧抱住她双腿的小男孩,粗黑眉毛扬起,摸摸下巴胡茬,逗弄他:“你敢抱她,小心你阿莽爸爸睡醒吊着你打。”
“不会的。” 梭沙昂头,黑亮瞳孔坚定抬起,稚言童语略带几分义正言辞,“我看着阿妈不让她走,阿莽爸爸肯定不会打我的。”
察颂大手摁住梭沙的小脑袋瓜,洞悉的眯起眼,劣声劣气戳穿小孩子的心事,“小屁孩儿,小时候闻女人大腿的香味儿,长大端不起枪一辈子没出息。”
小梭沙低头受教训,黝黑脸颊如同霞光映照过的通红,缩回双臂,糙黑小手立马背到身后,不敢再碰漂亮阿妈柔软丝滑的裙子,眼睛却不离阿妈半分。
战争孤儿对母亲的向往憧憬,往往因女性与生俱来的温柔母性而更加浓烈。
小男孩儿喜欢阿莽爸爸带来的漂亮阿妈,无论是她温声细气的说话,还是她用手摸自己的脑袋,所以也只是单纯地想替阿爸留住她,替自己留住一个母亲。
察颂教育完小梭沙,径直越过姑娘小孩的身侧,走向军绿帐篷掀开门帘走进去,还没过半分钟,帐篷里接连传出两声叮咣巨响,伴随一声粗吼:“艹!阿莽,你他妈是不是打拳打疯了!”
帐篷外,小男孩儿出于对母亲依赖的本能,紧张地再次攥住小阿妈的纤手,两个人闻声急慌慌走进帐篷,双双震惊与眼前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场面。
铁床边沿,霍莽反手钳制住察颂将其摁定,手持枪柄顶住察颂后脑勺。
他昏睡一天,意识不算清醒,健实腰腹缠绕几圈厚绷带,额头伤口贴着纱布,伤口因他动作拉扯而撕裂,渗出血丝浸透纱布,几滴热汗顺纯黑短发滴落。
即便重伤未愈,天生勇猛凶悍的战士仍能保持惊人的战斗力。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拳台昏迷之前,听到有人拔枪上膛扬言要杀他的妻子。
他因身体肌肉撕扯的痛楚倒口凉气,粗嗓干涩,一字一顿道出这一天一夜的第一句话,“你、要、杀、她。”
被压制的察颂听兄弟糊里糊涂的昏话,不怒反笑,“是啊,杀了她陪你一起死,省她以后回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别忘了,阿莽,是谁上拳台之前打电话告诉我,如果你死了,给你这小老婆打两针海洛因,让她跟你一块儿走。”
是他自己,霍莽头疼欲裂,手枪脱于掌间落到地面,因胸腹伤痛,颀长身躯踉跄后退两步,也因这痛楚而清醒恢复些神智。
海洛因过量,人会在极乐中死去,不会痛苦。
是他所见过的死亡中,最舒服的方式。
因为他算准,自己一死,他的妻子会遭受贩毒武装的疯狂报复,与其受尽侮辱,倒不如陪他走接下来的黄泉路。
霍莽定神缓痛,不顾正流血染透纱布的伤口,走向帐篷边惊愣怔然的小妻子,张开双臂将她温润身躯揽入怀中。
“等一等,霍莽,你在流血…”蓝晚着急,又害怕推到他伤口,手心湿润,满是他纱布外透出的鲜血。
“我们走。”他满头冷汗细密,双臂用力抱紧她,脑中混沌不清,“泰国,走,我带你去泰国。”
泰国?
他口中的目的地离她的家乡相隔万里,比中缅边境的十万群山更令她心慌。
“去柬埔寨也没用。”察颂弯腰拾起手枪别进腰后,“除了军营,你的女人现在哪儿也待不得。”
强迫臣服 为什么他宁愿送自己去泰国,也不愿意将自己
是!哪都没用。
外面是阿德斯的雇佣兵小队,还有糯卡从泰国带到金叁角的贩毒武装。
泰国,柬埔寨,越南
即便东南亚这些国家紧挨毗邻,离得再近,他的根也在缅甸的十万大山。
霍莽硬朗眉宇戾气沉重,双臂松开怀中少女,转身走向身后的好兄弟,大掌一把拽过察颂衣领,铁齿缝里硬生生挤出狠话,“老子没让你带她上拳场!赌场有多少毒贩子雇佣兵你比谁都清楚!”
“那让我眼睁睁看你死在拳台上么?!”察颂横眉立目,不落态势地厉声反问,“还是我再给你老婆打两针海洛因。反正都是死,倒不如带她去,还能救你的命!”
他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暴躁粗气,大掌向后一推,松开察颂衣领,伟岸身躯矗立原地,腰腹绷带叁层全部透出血红。
察颂沉面错过他身侧,走到姑娘小孩身边时,单臂抱起梭沙迈出军用帐篷。
后一步军医手拎医药箱迈进来,本是到时间给他换纱布,见这情形,不自觉瞟向门帘后面的蓝晚。
“请您先换纱布吧。”她温声说着,后退半步,礼貌向军医大夫颔首。
军医听不太懂中文,倒也明白她的意思,走上前敬个军礼,用缅语和霍莽交谈两句。
他面色沉戾,先去攥住小妻子的手扯到自己身边,两个人一起坐到铁床边沿,让军医上手给自己换腰腹肩膀处早已浸透湿红的纱布。
纱布足足有七八圈,底下伤口纵横,翻出鲜红血肉。
军医取出消毒碘酒,倒上去时,她一旁看着都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而正经受上药消毒的糙野男人连眉头都不曾动过分毫。
军医手中动作倒快,上好碘酒换完纱布即刻退出帐篷,不想在长官的余愠中耽搁太久。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霍莽目光如炬,定在一处,粗茧大手牢牢将她纤手握于掌心,俊颜冷硬,忽地沉哑出声,问她,“怨我么?”
她美目疑惑望向他侧颜,不太明白他话里指的意思。
“怨我想带你一起死么?” 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小妻子,见她致昳丽的脸庞红一阵白一阵,连手都微微哆嗦一下。
霍莽见她惊慌反应掀唇挑笑问:“知道我死了,那些贩毒武装会怎么报复你么?”
不用他说,这些日子在金叁角见过的“世面”,她也能猜出七八分,肯定是要比在红灯区当妓女惨上许多。
“他们每天会找一群男人轮奸你,给你吸海洛因,最后折磨得你求死不能。”
霍莽语气太过平静,伸手从床头拿出烟和打火机,单手抽出一根搁进嘴里,拇指滑动打火机滑轮点火,另一只手自始至终不曾放开她,感受她害怕的反应。
他忆起曾经,冷戾轻笑,“我也用过这些招数对付那些贩毒的女头子,很好用。”
蓝晚致脸孔煞白,呼吸都有些不畅,深提口气,敛眸轻缓道:“不,你放心,其实我可以回家的,霍莽,我——”
话音未落,男人掐烟的那只大手捏住她腮帮子,迫使她昂起白皙小脸,覆唇狠狠摁上去堵住樱唇,这吻掺杂尼古丁的辛辣,呛得她咳了几声。
“你什么你?”他眉毛一横,狠声低斥,“回家,老子打拳快他妈死了,你还能想着回家!”
“没有,真的没有,霍莽,我只是不想...不想留在这里给你们当累赘。” 她明眸大眼被烟气熏得通红,委屈抿唇,怕他误解自己的意思。
她见识过他打拳赛的拼死血汗,知晓他并不容易,心里更不愿再当他的包袱。
他糙手捏住她细滑脸颊,见她着急解释楚楚可怜的望向自己,双目掺不进半分虚假,很难不相信她不是因为想回家才起的这套说辞。
“回去拾东西,明天我送你去泰国。”霍莽松开她双颊,面容俊冷,沉着吸烟吐出眼圈,斩钉截铁替她决定。
泰国,她抬眸瞠目望他,美目满是不敢置信,为什么他宁愿送自己去泰国,也不愿意将自己送回父母身边。
明明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可他不信,从来不信。
“为什么?”柔婉姑娘瞬间黯淡失神,兀自呢喃,“你明明可以...”
“可以送你回中国?”霍莽唇边挑起笑意,禁不住摇头,谑弄小妻子的天真妄想,“我送你去泰国是为了让你适应生活,以后老实过日子生孩子,可不是为了什么你说的累赘。”
至少,他从未将自己的小妻子当成负担,只是缅北深山,生活穷苦远远不比泰国。
离开军队这两年,他也曾去曼谷黑市打过几个月拳赛,在当地置办一处房产便于日后往来居住。
大本营的铁皮仓库已经不算安全之地,他放不下心整天将她留在那里,现在提前送她去曼谷,总比跟他一起待在糙汉子遍地的缅北军营强。
“我不去——!”
素来柔和温婉的姑娘惊起一声,崩溃地起身离开床沿,红着眼眶声音颤抖向强迫自己前往陌生国度的男人发出抗拒。
“我不想去泰国,我不要去——!”
去泰国,就意味着离家更远,意味着父母再也不会有自己的踪迹。
她白净双颊涨红,纤柔身板挺得板直,两只纤手攥紧秀拳气得发颤,怨怼地咬紧双唇:“我不去,我不去泰国…太远了,我真的不能去…”
来金叁角已经是这十七年人生的错误,她不能一错再错。
霍莽俊眸微怔,第一次见大家闺秀的小妻子冲自己耍泼,不知怎的,比往常见她温顺听话心里反倒升起几分喜意。
她有脾气,不是任人摆弄的白玉明珠,对自己似乎也不再是最初源于畏惧的顺从。
强迫臣服 军营每天都在轮奸杀人,毒贩子在你眼底下吸
但柔婉妻子的反抗于他而言只是螳臂当车,男人幽黑瞳眸锁住少女纤细曼妙的身影,见她气恼颤抖地抗拒自己送她去泰国,却不知该如何给她一个回应。
从十二叁岁离开寨子那天起,他在外一人漂泊,生死也都自己一人拿定。
如今,他得为她做决定。
可粗野男人匀不出耐性和小妻子讲道理,只觉头皮生疼。
霍莽躁闷不语,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大掌扯住她的手走出军用帐篷,带她走向后方那排简陋木房。
是上次她第一次来军营,和小孩子们捉迷藏,迷路走错的地方。
夕阳余晖洒落于木头囚房顶部,尽管东南亚暖风再湿热,吹进木房周围瞬间化为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囚房外面,蓝晚心里慌张不安,上次被毒贩子抓住裙摆拖倒的恐怖经历仍历历在目,脚步踟蹰不敢再往里踏进一步。
于上次无异,木头囚房散发出难闻腐烂的气味儿,不少毒贩子犯毒瘾,见到窗外独立军长官带着上次误闯进来的漂亮姑娘,统统抓住木窗铁栏杆,神智不清地扯着脖子向外张望。
他们向外发狂的撕扯吼叫,更有甚者跪地咣咣磕头,满脸淌血,求长官给他们打一针海洛因。
无一不是骇人狰狞的嘴脸,疯子一般的行径,是毒品控制人类神最直接的证明。
霍莽黑眸淡冷扫过一眼,没做停留,拉着她走向另一间牢房,正是上次她无意间看到那个面如女鬼的女毒贩头子。
门里里面正好走出一个刚泻完欲,来不及提裤子的缅甸士兵。
士兵嘴角正咧起餍足的笑,见到门口的长官,慌里慌张系好裤子拉链,抬手敬个军礼,得到长官点头,才提着裤腰带悻悻离去。
门没关,霍莽揽住身边惊慌战栗的小妻子走进女毒贩头子的囚房。
她几乎是被他推着进去,迎面恶气扑鼻,满地散乱使用过的避孕套和注射海洛因所用的针管,地上躺着四仰八叉刚吸完毒的赤裸女人。
赤裸女人脚腕锁着锁铐,一看就是长时间沦为士兵们玩弄的工具,已经开始疯疯癫癫。
很难想象,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有军队将犯人作为发泄兽欲的对象。
她惊恐杵在他身边,垂头阖目,不愿再看眼前这污秽黑暗的景象。
“不去泰国,留在军营你每天都得看这些脏东西。”他俊颜亲昵贴近她耳侧,低哑沉诉,高挺鼻尖嗅她发间诱人沁香。
“我可以…可以回中国。”她紧闭着眼,耳廓因他双唇碰触发红,掠过丝丝痒动。
他剑眉皱了皱,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以为她害怕,就会乖顺听安排去泰国。
“你还是想回家。”男人抬头,挑眉冷嗤,“永远也学不会听话。”
“不,不是的。”蓝晚连忙摇头,美目嵌开一丝缝隙,急慌向他解释,“你听我说,我只是不想继续给你添麻烦…”
他听这话俊面顷刻铁青,盯她头顶,沉声低喝,“哼,麻烦?老子要是真嫌你麻烦就不会花五百万买你回家!”
什么累赘,负担,全是她想回家的托词!
霍莽愠怒当头,扯她手腕走到躺地的女毒贩头子旁,戾声吓她,“不走!好,看看!军营每天都在轮奸杀人,毒贩子在你眼底下吸毒,你怎么待?你待得了么?!”
他不愿小妻子成天面对金叁角军营内部的黑暗,白玉无瑕的明珠本就不该和这些肮脏丑陋一起生活。
姑娘缩着纤肩,不敢睁眼看地面裸体的女毒贩。
她敛起眼帘,双腿发软转过身,纤手发抖把住他小臂,温声恳求,“求求你,我可以待在屋子里不出门,真的,霍莽,我可以什么都不看,哪里也不去。求你,别送我去泰国好不好?”
什么都好,只要不送她去泰国,她不想父母连自己唯一的踪迹都断无可寻。
除了妥协,别无他法,她见过他的生死搏命,更见过他的可怕。
如今面对一个强硬到连死都想拉自己殉葬的男人,她才十七岁,又能有什么办法反抗他。
许久,久到她心底忐忑不安,怕他仍执意将自己送走,刚想启口,头顶才传出年轻男人一声若有似无的粗嗓沉叹。
他拢住她走出囚房,领她步向前营一处二层竹制小楼。
与她在缅北寨子住的不同,小楼外观朴素,内部却结实宽敞许多,上下两层,分成四个房间供长官居住。
二楼左拐第一间,门是老式挂锁,屋内陈设简单。
墙边是张光秃秃的大木板床,窗边摆置木头柜子,四壁是原木竹子垒起的墨绿墙体,地面一尘不染。
即使许久无人居住,也看得出是常有人打扫。
曾经,叁位年轻壮硕的缅甸长官共同生活于这栋小楼,以赤诚血汗守护家乡,捍卫脚下这片千疮百孔的罂粟之国。
直至两年前,经过那场惨烈战役之后,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再次踏入这间屋子,他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并肩作战的日子,只是这次,是带着他的小妻子。
门口,蓝晚双手十指纠在身前,美目四顾,这间房虽小,倒比铁皮仓库整洁干净,也见不到摆放枪支武器的铁架子,倒让她心里略感放松。
霍莽走到窗边,抬手扯拽窗帘那块蓝布,铺盖到床侧。
木床板一半铺窗帘,另一半是硬木头。
他睡得了硬板床,小妻子细皮嫩肉总得垫块布。
“天黑不能下山,军营洗不了澡。”粗蛮男人受伤昏睡一天,倒也记着小老婆的习惯,“你先凑合凑合在屋里洗洗屁股得了。”
他当她的面随手拽掉大裤衩,问话仍和初次问她一样粗鲁,穿条子弹内裤半裸悍身躯晃出门,留双颊绯红的温婉姑娘一个人在屋里。
等他端盆热水进门,见她安分地坐在床沿,看本铺在一侧的蓝布完全铺开,平整覆盖整张木床时,进屋的脚步又顿了顿。
蓝晚在他的炯炯注视下低眸敛目,纤指难为情地揪住裙摆,白皙脸颊连着鹅颈红润成片,连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大概连她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何要把蓝布铺满床。或许是因为他受伤了,亦或是不想让他把自己当作负担送去泰国。
还没等她反应,霍莽放下手中水盆,长腿跨两个大步,双手一撑将她抱起。
她眼前景物迅速前后翻转,娇呼一声,两腿细白美腿岔开跨坐在男人的大腿根上。
霍莽呼口粗重急躁的气,单臂锢住她纤腰,又猛抓两把自己后脑勺的细碎短发。
打水这一道,他已经考虑找军医,强摁住她打两针镇定剂,再连夜送她上直升机去泰国,但回来看她温顺乖巧地待在屋里,还铺了床,心觉自己这强硬手端并不可取。
他要听话温婉的老婆,不是对自己满腹仇恨的怨妇。
“你去曼谷可以成天泡浴缸。”他睨向她红润玉颜,总算是憋出一句和小妻子讲道理的话。
“我真的不想去。”蓝晚长睫微颤,细若蚊喃的拒绝。
他剑眉不舒,俊毅五官凑近她姣美面容,大掌扣住她小巧下巴,沉声迫她选择,“我说了,军营太脏你待不了,你是我老婆中国你也回不去,不去曼谷你还想做什么?”
她听他强迫自己选择,抬起湿漉美目,急切慌张的承诺他,“我答应你,霍莽,我不出去,哪都不去,你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我真的听话,爸爸妈妈都说我很听话…”
霍莽黑瞳微阖,见她着急慌张竟有些语无伦次,唇瓣掀起一丝弧度。
他审过太多金叁角骨头硬的毒枭,逼迫他们说出制毒窝点,更何况从不曾撒过谎的姑娘,已经在他凌厉迫人的追击中,乱了阵脚。
强迫臣服 别忘了,给我老婆搞出一间洗澡的屋子。
夜幕沉霭,东南亚阴雨阵阵。
缅北崇山峻岭陷入静谧,雨水熄灭金叁角白日的纷乱战争,从而获得短暂沉寂。
山中向南走十几步,是缅北军方军用直升机停机坪。
丛林中央平地,两个守卫士兵肩挎枪支,驾驶座直升机飞行员待命,他们听不懂中文,却对眼前这场力量差距悬殊的拉锯战面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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