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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逃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知闲闲
熊甩着满手的血水无奈道:“姥姥的……我真服了你个瘟神了!老子上辈子欠你了!真败给你了!”左右看看人都挺远,又压低声音对面前哭泣中的刘坚强说:“咱们院子那口井里,从上往下数第六层,有一块石头是松的。但那和我没关系,你同意么?”
刘坚强的哭声立即消失,抹把泪郑重朝罗富贵点头,同时问:“可我……该去哪买?”
“去村里找老孙头。满意了?现在能不能死远点?别再丧气我?对了,顺便替我给马良和结巴他们烧一把。唉——谁让老子心太软……”
达成心愿的刘坚强掉头便走,还没穿过操场,又被赶上来的周晚萍叫住,塞了半瓶酒在他怀里:“这是你的连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周晚萍朝泪眼朦胧的刘坚强留了个鼓励的微笑后返回卫生队。
……
县城里,民居中,某间屋子,木床上躺着个睡着的年轻人。
外面的门发出响动,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他猛坐起来,伸手朝枕头下摸,驳壳枪却不见了。
屋门被打开,走进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床上的年轻人这才松口气:“刘婶,我的枪呢?”
老妇反身把门关好,放下手里挎着的蒙布空篮子,走向灶边准备烧水:“让我扔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搬动自己的一条伤腿挪下床边,想要到灶边去帮忙。
“刚见好你就别乱动了,瞎勤快什么?老实呆着!”刘婶一边开始忙着,一边喝斥。
年轻人仍然站了起来,尝试着走了几步,腿上的伤处仍然疼,还是掩饰不住一瘸一拐。
“我觉得我能行了,我想今天就走。刘婶,你把枪扔哪了?”
灶上的火被点起来,刘婶往锅里舀着水:“城门严得什么似得,满街都是巡逻队,你往哪走?我一个活不起的孤老婆子,既然留了你,就不怕牵连。”
“刘婶,你不明白,其实我是……”
“我知道你是啥,别看我年岁大,眼睛还没花呢。”刘婶盖上了锅盖,在衣襟上搓了搓手,才回过头:“留着那枪只会让你干傻事,行了……你快老老实实歇着得了。”
外面的街上忽然一阵乱,屋中两人匆匆到窗前往外看,侦缉队和警队正在附近各巷口设岗,其余人三五成队分散开,开始挨家敲门。
年轻人就是马良,战斗当夜受伤后他知道自己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但时间紧迫如果当场先处理伤口,刘坚强就会被拖累,所以马良诈死,骗走了一根筋,随后自己找地方躲藏处理了伤口,之后趁着混乱逃离出战斗范围一段距离,躲进刘婶家的院子后,被好心的刘婶收留了。
街上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休息几天过后的城里又开始了大搜查,现在查到了眼前。
“我得走!”马良瘸着伤腿去向屋门口,藏不住,他不能连累刘婶。
“出去你就没命了!”刘婶一把扯住了马良。
“我不出去你也没命了!”马良急急想要扯开刘婶的手。
“熊孩子你听我的,不能出去!”刘婶死死扯着不放。
咣咣咣——“开门开门!”大门外已经响起了吆喝声,这让撕扯中的老少都泄了力气。
情急之下,马良蜷起那条伤腿,单腿蹦跶着到灶台边抄起菜刀:“刘婶,你赶紧从后窗出去,快走,跟他们说我威胁你。”
刘婶从惊呆里反应过来,咬了咬牙,反而把菜刀从马良手里夺了下来扔回案板:“说你是逃兵,记着,是逃兵!”然后推门出屋,深深做个呼吸,勉强压住心跳,穿过小院去开大门。
几个侦缉队的家伙一进屋门,当先看到坐在床边穷苦穿戴的年轻人。
刘婶随后挤进门,焦急道:“老总,这是我亲侄子,他只是不想扛枪才跑回来,他不是不敢打八路,只是怕我这孤老婆子没人照顾,老总,求你们……”
噗通一声,刘婶给刚刚进了屋子的几个侦缉队跪了,扯住其中一个焦急解释,同时开始低泣。
为首的一挥手,两个人开始在屋里翻查,他来到马良面前几步,抽出盒子炮比划着说:“站起来!”
起身的动作看得出有伤,枪口随即抬了抬:“亮出来!”
马良扯高一条裤腿,解开小腿上的血红绷带。
不用近看也瞧得出那不是枪伤,不过这并没有使枪口离开马良,两个翻查屋子的扔下些破烂东西,屋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根本没什么可搜,他俩随即转过来等待下一步命令。
“把他带走!”为首的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马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拼命压制着拒捕夺枪的想法,因为这会害了刘婶。猛地被推了个趔趄,一个持枪的厉声催促道:“再不走我他么现在就毙了你!快着点!”
屋里被翻得一团乱,刘婶坐在地上伤心地哭求,马良被枪口比划着,被连推带搡一瘸一拐出现在阳光下。
……
三面是冰冷的墙,墙上有抓挠过的痕迹,也有刻画过的丑陋图案;一面是坚固的铁栅栏,某些位置被抓摸出金属光泽,尽管光线很暗。
走廊远处有人声嘶力竭地喊冤,隔壁有人痛苦呻吟,身边有人在恐惧抽泣。
马良靠坐在栅栏边的墙下发呆,说是逃兵,躲过了抓捕现场第一劫,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只要一过堂,就没法再编,所属单位,长官弟兄,编不了,随后自然是大刑伺候,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刘婶有时间离开,但愿刘婶能赶紧藏起来,就算受刑的时候一句话不说,性质也被确定了。
一阵踢打声在走廊远处响起:“再他么喊,我让你喊,我让你把牙吃了,看你还喊……”喊冤的被打得没动静了,看守的脚步声才开始接近。
哐啷啷——铁栅栏门被打开:“你,出来,快点!少特么装瘸!”
……
经过了两间刑讯室,到了一个没有牌子的门口,看守才停下来,把马良推进了门。
这屋里没刑具,对门有张长桌子,桌后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警官,一个是治安军军军官,门里侧边站着个警察。看守把马良推进去后随手带上门,在门外边等。
被捆了两手的马良看得出来,这第二关仍然是把自己当逃兵来审的,不过,一会儿自己就要到隔壁刑讯室去了。扫视过环境,马良低下头看着地面不说话,静待命运来临。
伪军军官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被送来这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急着开口问询,先朝旁边的警官要了支烟,点燃了,抽了几口,又把马良细看了一遍,才懒洋洋开口问:“叫什么?”
“马良。”此刻的马良已经不介意报号了。
“哪部分的?”
“落叶营,二连三排一班。”马良顺口胡诌,只当是编着玩消磨最后的幸福时光。
“哦?你是李有德的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你们二连连长是谁啊?”
“高一刀。”这回马良抬起头,直视着问话人,做好了心理准备。
伪军军官再次认真看了马良一眼,沉默了几秒之后忽然一笑,对门边的警卫道:“先把他带回去吧,叫下一个。”
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刑讯室?哪里感觉不对劲呢?被看守押送走在阴森走廊里的马良百思不得其解,他回忆着刚才的一切,忽然觉得那个伪军军官好像……看起来眼熟!
……





烽火逃兵 第358章 转运仓库
十几个被抓到的治安军逃兵,经过筛查后,一部分被重新编入治安军,一部分被送去了劳工队干活惩罚,唯独马良一个,被直接踢出了大门。
这都是拜他的腿伤所赐,无论治安军还是劳工队,谁愿意收容一个受伤的呢,扛枪干活都白搭还伺候他?先踢出去,以后再说吧。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那个负责筛查的伪军军官。
这是个做梦都想不到的结局,马良一瘸一拐慢腾腾走在返回刘婶家的路上,无论刘婶是不是躲了,那里还可以栖身。不久后,伤腿疼得他不得不靠在街边休息,而此时,他终于想起那个伪军军官是谁,当初河口营被九排俘虏后又释放的伪军排长,丫头还半夜三更为他们唱了一首歌。
一定是被他认出来了,怪不得……可他为什么这么做?马良猜不透,下意识回头朝走来的街上看,看遍了后面的所有行人,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朝前蹒跚,注意到前头不远的街边有一片被烧毁的废墟,几个人在废墟里干活,看来正在重建,而其中还有个瘦小的褴褛身影,在工地上忙碌着。
“马良哥!”徐小几乎不相信他的眼睛,看着靠在街边正在微笑朝他看过来的人,瞪大了眼。
“小崽子,不干活你瞅什么呢?”
“掌柜的,那是我同乡,我能去和他说说话吗?”
“快着点,不要想指望这个偷懒!”掌柜的恶狠狠地同意了徐小的请求。
马良看了看街边那片工地,笑问跑到面前来的徐小:“你小子这是唱的哪出?怎么没归队?”
“这……是我烧的……我答应给他干活到重新盖好房……”
当时火势不能控制后,那掌柜的并没有将被打昏的徐小抛弃在火场,而是将他拖离了危险范围。因此,醒来后的徐小主动留在这闷头帮忙,头几天那掌柜的天天痛骂这个闷声不响的小叫花子,这几天倒懒得和他说话了,管吃不管住,每天徐小就睡在工地上。
“那火是你点的?”
“嗯。”
“点得好!”马良忍不住伸手在徐小那脏头上揉了一把。
……
刘婶并没离开,就像她自己说的,一个孤老婆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没想到马良居然能平安回来,这造化太大了,高兴得她重新开始忙着每天出去卖她做的蜜饯,挣钱给马良拿药。
尽管不会被抓了,但和徐小不同,马良很难出城,因为他没有良民证,被释放时只得到了一张手条,证明他是个治安军逃兵,并被告知伤愈后必须重新回治安军去报到。也就是说,他相当于监外就医,即给伪政府省了粮食又省了药,又不占地方,能干活了还得继续回去服务大东亚共荣。
心里急着归队,同时不想给刘婶一直添负担,马良不想等伤好再跑,思来想去,想起了那个狗汉奸。李有才常常进城汇报工作,只要在城里等,早晚会碰到这位,虽然不知道这货住哪,但他必定会出没的地方至少有三处,侦缉队,宪兵队,距离侦缉队和宪兵队最近的赌馆。所以在选址问题上,马良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三点去守株待兔。
在某赌馆对面街边坐等了两天,心上人便出现了。那份干干净净的黑白分明,那副高调的圆墨镜,脸上那懒散的笑容,八百里外就写上了他的姓名。
在一处僻静角落,李有才把墨镜拉下鼻梁一截,露出惊讶的眼,看着面前穷苦百姓打扮的瘸腿马良。
“帮我弄个良民证,我得出城。”
“……”
没有得到回应,马良催促道:“你听到没有?”
李有才把墨镜重新推上鼻梁,遮住了眼:“你说办就办?你算老几啊?你当侦缉队是你们家开的?”
这个态度大出马良意料,面色当即不虞:“哎?李有才,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知道这什么地方吧?县城!在这轮得到你命令我吗?”
几天不见,马良没想到这狗汉奸居然猖狂成了这个德行,这什么语气什么态度?这是惯的!
“行啊李有才,敢耍愣头青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不去城,也未必有你的好!”
李有才为什么突然这德行呢?他是故意的,他不想与太多人有关系,帮胡义是因为钦佩敬畏,帮小红缨是因为喜欢,帮苏青既是因为胡义的面子也是为自己着想,至于其他人李有才真不想接触,摆个臭脸免得下回上鼻子。并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李有才见到马良后,忽然记起胡义曾经要他帮忙的事,一直懒得给办,现在出现了马良,这倒省心了。
“呵呵,怎么,想到皇军那告我?去吧,用不用我亲自领着你去?咱们现在就走?”
“你……”马良心里纳了闷,丫头这么说就可以镇住他,我这么说为什么没效果?他当然不知道李有才其实明明白白知道丫头不是个出卖朋友的人,而甘心被小丫头吓唬,那根本不是被威胁,而是自愿的。
不过马良也不是个糊涂人,抢不到上风,那就必须得当下风,为面子这点事撕破脸得有多蠢,沉默着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道:“好吧,什么条件?”
“这不就对了,你当良民证那么好办的么?”李有才得意笑着,重新把墨镜从鼻梁上拉下一截,盯着马良那条伤腿看了看:“如果不干重活,能凑合吧?”
“你想让我干什么?”
“转运仓库,我会安排你到那去,明天……不,后天,后天你带着你那逃兵的手条证明,去仓库后门等着,会有人出来找你这个瘸子的,至于干什么由他安排。跟谁都不要提我,包括接你进去的人。到了那以后,你要利用工作之便给我查清粮食调运的动向规律,一切与粮食有关的事情你都要留心。掌握情况之后主动犯个错误让他们把你踢出来,就可以找我要良民证了。”
马良并不知道胡义要李有才提供粮运情报的事,所以他想不明白李有才这个安排是什么目的,不过这个机会可难得,他觉得这种情报的掌握不是坏事,毫不犹豫同意了。
李有才这是左手倒右手,胡义想要的情报,现在马良去淘,李有才只要利用他的****关系把人推进仓库就行,他全无风险,也不必辛苦想别的办法,省心省力还得赚着胡义的人情,典型的投机取巧。
狗汉奸心情愉快地转身准备去赌坊,马良一把扯住了他:“照你这么说我拿不到工钱,我得买药,我得吃饭,还想换身衣裳,否则这活儿我干不了。”
然后李有才没能走进赌坊,而马良揣着李有才的赌本去给刘婶解困了……




烽火逃兵 第359章 上善若水
不知缘何,政委丁得一到政工科办公室转了一圈,只是闲逛着看了几眼,什么话都没说,便欲离开。在政委即将出门之前,苏青问丁得一,对‘上善若水’怎么看?
丁得一认真想了想:“水利万物而有静,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周晚萍忙完了工作又跑来政工科蹭座偷懒,毫不拘束地坐在屋里跟苏青扯淡到口渴,才准备返回工作岗位。临出门前,苏青问她,‘上善若水’该怎么理解?
周晚萍看着门外的院子想了想:“我是个医生,上善若水么,意思就是说我漂亮得像水一样!”她回头朝苏青笑笑:“可是呢,我觉得医术还不如一支注射剂来得实在,如果能让我给伤员打一针,这就完美了!”
苏青站在门口看天空,一对小辫儿走进了团部大门口,尽管来找团长串门的小丫头故意不打招呼,苏青还是忍不住问正在经过的她,知不知道‘上善若水’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愣愣看了苏青半天,通过苏青的认真表情确认这不是考试抽查也不是包藏祸心,才撇撇小嘴:“只要你以后少欺负狐狸,我可以管你叫‘水姐’!”
胡义仍然感觉虚弱,但是已经可以到处走走了,他站在操场边看罗富贵洗绷带,听这头熊发牢骚解闷,却有通信员跑过操场来通知他到政工科。
要么是上思想课,要么是汇报工作,胡义胡乱猜着理由,走进政工科办公室门口。尽管被在扫荡中被烟熏火燎过,苏青这间办公室仍然是最干净的,这女人似乎连墙都擦过了。
胡义没说话,也没笑,只是静静用目光注视桌后的苏大干事,等待答案。
她的表情不算冷,起码比平常面对时要强不少,她站起来,从身后的墙上摘下了那支中正步枪,平放于面前的桌面上:“枪栓很重,能帮我看看么?”
看枪?这是胡义没想到的,迈前两步到桌前,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布枪,又抬眼看她。他知道她那特殊的习惯,这要是拿起来,事后她又有活儿干了。
她知道这混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想给他点好脸色都难:“让你看枪!你看我干什么?”
这算是肯定的回答了,胡义伸出右手自然地握住了枪身中部的护木,把步枪竖了起来,枪托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大的撞击响。
这支中正步枪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干净得像是一件艺术品,不用查验,胡义也知道这支枪的问题出在哪。
伤势未愈的他只是单手竖握着步枪,面色仍然有些苍白,细狭的眼专注地看着他所钟爱的武器,自然得像是在看他的孩子,又像是在看他的女人。她觉得……在他拿住枪的刹那,枪便有了生命,活了,像是站在桌面上向他倾诉。他根本不需要摆什么架势,他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心气神,他只是舒舒服服地拿着,认认真真地看着,便使她失神了。
“你擦得太干净了,缺油。”他这么说了一句,将单手竖在桌面上的枪轻轻平放下了。
“哦……我以为……”苏青从失神中仓促反应过来。
在胡义准备离开前,她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关于上善若水。
胡义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直率回答:“我不是很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于水,我倒是知道水淹七军,水能成为武器,水能成为盾牌,也能成为生路。”
政工科办公室里只剩下桌后的苏青,她盯着桌面上的步枪静静看了好久,才将它拿起来,重新挂在墙上,并没有擦拭。也许这次她不觉得需要擦拭,也许她忘了。
上善若水,这是鬼子留给羊头的四个字,每个阅历和文化不同的人都有各自的看法,现在,苏青也有了她自己的看法。
……
该认识的人都已经认识过了,秦优思考着,独立团真的很小,九连更小;全团四个连,指导员只有两个。三连的杨指导员要文化有文化,要形象有形象,要口才有口才,工作优势明显。而自己这个新来的什么都没有,据说原来的九排是最不省心的,现在眼见为实,不只是不省心,根本就是乌烟瘴气。
唯一的好处是人少,算上秦优才十九个,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处,只能把这一点当成好处。对于秦优这个九连指导员来说,这也确实能算好处,起码人少好管理,好交流,好掌握,并且不被重视,压力小很多。
原本是想按照正常工作手段开始,但是了解过原九班九排所经历过的各次战斗后,秦优改变了想法,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小集体攻进了县城城门一个多小时,胆子大破天了,这么强悍的战斗力是从哪来的?带着好奇,秦优决定先把这个小集体了解透彻,其他的慢慢再说。
最显眼的就是小丫头,为此秦优头一个走访了牛大叔,听牛大叔讲述了小红缨的一切。生在红旗下长在军旅中至今将近十四年,单单这个履历就让秦优听掉了下巴,难怪小小年纪一身老兵油子气,如果这年限都算兵齢,这小丫头片子能跟团长政委称战友了!
由此所有的不理解全都消失,秦优喜欢这小丫头了,没法不喜欢,这孩子再胡闹,再捣蛋,她也是红色的,她有一颗真正的红心,周身流淌着红色血液,她有与生俱来的红色信仰,并且终生无法改变,这个丫头片子需要指导员吗?需要吗?她只是年纪小,还任性而已!
炊事班大院里纷乱嘈杂,二连的,九连的,警卫排的,卫生队的等等等等都在这吃晚饭。一连有自己的炊事班,三连现在也有了自己的炊事班,所以都不在这添乱了。其实二连现在也有炊事班,可是不知道高一刀这货怎么想的,自己愣是不开火,仍然把二连撒到团属炊事班来蹭饭吃。
秦优跟牛大叔聊完,直接出屋到院里,走向九连那张桌子。
十几个人围在这长桌子周围还算松快,见指导员过来了,立即有两个人起身离开,换座到别处。
秦优注意了一下,认得出一个是团部通信员小豆,另一个好像是供给处的,也不多问,到小丫头身边刚被腾空的位置一坐。
小红缨从粥晚里抬起头,舔了舔嘴角眨巴眨巴眼,故意对秦优说:“这桌子是被我刻了记号的。”
几个九排的老兵斜眼偷偷看这位新来的庄稼汉指导员,刘坚强抬头愤愤瞅了小红缨一眼,闷头继续吃饭。
“嗯,我听说这事了。”秦优点点头,似乎没有注意到桌上的气氛有点怪。
“哎,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专用的,一来别人就得让!”小红缨故意挑明了说,为的是等着指导员上政治课,然后再故意不甩他,当众灭他威信。
“你的意思……难道我也得让?”秦优似乎没听懂。
“当然不是,可你是指导员啊,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别人肯定说你差劲!”
秦优抬起头朝周围扫了一眼,其他桌子上的人赶紧扭脸继续吃饭,假装没关注九连这里。
“问题是我现在说你你听么?”
这回把小丫头说的反而有点傻,咔吧两下眼睛没吱声。
“说你不听,那不白说么?哎呀,还是先争取和你们混熟了再说吧,到时候你们就算不听,好歹也得给我点面子不是。”秦优抬起手抓了抓他的胡子拉碴:“再说你看我这样儿,已经够差劲的了,也不差别人再说我几句差劲了。哎,对了,碗筷还忘了拿,你看我这……石成,你那身后方便,帮我……”
石成赶紧起身,去给指导员拿碗筷。
小红缨准备好那一肚子缺德词儿全无用武之地,她翘着歪辫儿看着身边的秦优发了呆,这是指导员吗?这是指导员该说的话吗?投降放赖不接招?还带这样的?
“哎,丫头,干什么这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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