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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朗风清
燕归休又愣住了。他本想只送走柳云了事,结果凌尘玉说要送走所有人,他慌乱之下,一时冲动答应了,还没确定是否後悔,结果凌尘玉居然还担心他日後会故态复萌
他一时还真没想到以後,若要细细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多半是会的。他此刻觉得凌尘玉比其他人都重要些,可不见得日後不会遇上比凌尘玉更重要的人。但这时又怎能如此说
他道:阿玉,你是要我起誓麽
凌尘玉道:人若是要变心,起了誓又有什麽用当年少主什麽样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没跟属下说过
燕归休苦笑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凌尘玉道:这个属下得仔细想一想。
燕归休走过来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央道:那现下便仔细想一想,好麽我实在是一刻也挨不得了
凌尘玉摇头道:现下不成。
燕归休道:怎麽
凌尘玉道:等少主什麽时候将人都送走了,属下才能安安心心地开始想这件事。
燕归休恼得简直不知说什麽才好。原来自己得先把人遣散,还不能确定他究竟会不会回心转意
转念又想,自己确是委屈了他,也难怪他心怀怨恨,既如此,只好让他如愿,左右他人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小心哄著他些,他回心转意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想到此处,轻轻叹道:依你
凌尘玉道:那属下便等少主的消息。挣脱了他怀抱要走。燕归休求道:让我亲一亲罢低头吻下去。凌尘玉将头一偏,让他亲到了脸上。燕归休哭笑不得,眼见他目光闪动,眼底脸上尽是得意调皮之色,同当年一无二致,不由得心头酥软,恨不得此刻便将人抢回去锁到床上再不许他离开,又不得不忍下这念头,只柔声道:我会尽快
但他想著尽快,这事又如何快得起来他身边这些人,个个对他痴恋,听说要送走自己,哭哭啼啼还是好的,寻死觅活的十分不少要他置之不理却也不忍,少不免要仔细哄劝一番,又承诺日後必定再谋相会,忙乱了几日,终於将这些人一一送走。
这其中最难的,不消说,自是柳云。他本是名满江南的才子,出身名门,受尽宠爱长大的,只因倾心於燕归休,便随了他一个江湖人跋山涉水来到这紫金山头陀岭,甚至连他种种风流之处也不得不忍了,如今居然还要被他送走,怎能不伤心欲绝
但燕归休既然心意已定,他再不愿又能如何他顾念身份,更做不出死皮赖脸之事,眼见余人果然都一一被遣走,便知自己也不能再留,便对燕归休道:日後你要到杭州探我便来,但这头陀岭,我是不来了,除非说到此处,忽然住了口,拭去满脸泪水,匆匆便走。
他想说的是,除非燕归休定下心意,要跟他一生一世,但想这事如今哪还有可能他不愿自取其辱,便住口不说。
燕归休心里自然也是伤感难免,两人情分虽然比不上同凌尘玉,却远在他同余人之上。他将柳云直送到山脚,又安排了人一路护送他去杭州,这才匆匆返回。
回去之後急不可待地便去练武场找凌尘玉。好容易办妥了事情,他哪里还肯再等虽然大白天做不了什麽,但看看他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告诉他人已送走,好让他赶紧消气,早些回心转意。
凌尘玉正在练枪,见了他来,又见他脸上神色,便知他果然是将人都遣散了,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吃惊,面上只不动声色,如常练完一套枪法,走到场边躬身道:少主。
燕归休扶住他手臂道:别目光飞快地瞧了瞧四下,压低了声音道:我办妥了,今晚你来我房里罢
凌尘玉眨著眼睛道:今晚不成。明日又是大比了,少主难道想让属下再不合格一次
燕归休一呆,失望已极,道:是麽我忘了忙乱之中不知时日之过,居然又到了大比之期。
凌尘玉微笑不语。
燕归休道:你放心,我怎会再让你不合格明日你想接多少招一百招可好有了两日假期,我可以带你去金陵城中好好转转,咱们许久没一起去过了。他这少主也是个不靠谱的,这事儿是祖宗规定的挑选教中未来中流砥柱之法,他居然拿来随意利用。
凌尘玉板著脸道:你是在羞辱我麽
燕归休吓得一跳,慌忙道:哪有此事
凌尘玉哼了一声,道:你只别故意对我使坏就好
燕归休道:我哪里敢
凌尘玉一笑。以前也不知是谁故意了一次又一次
燕归休居然也难得地红了脸,悄声道:迟些还是到我那儿去罢,我让人备些酒菜,咱们说说话。
凌尘玉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见湛蓝的天空,有和煦的风从他脸上拂过,和隐约的花香从不知何处传来,让他一瞬间心神有点恍惚。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最适合远行不过。
他已经被困在这里太久。
燕归休候了片刻,惶惑地道:阿玉
凌尘玉转回目光,摇头道:不去。
燕归休垮下脸。
凌尘玉道:属下说过,等少主将人遣散了,便好好想一想,今晚想好了,明日才可以告诉少主。
燕归休登时又欢喜起来,道:是了,你今晚好好想一想。
凌尘玉嗯了一声。
燕归休道:那我先回去了。他心里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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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舍,但两人说了这麽一会的话,那帮子师兄弟已经开始探头探脑,明明在偷看又竭力掩饰的模样看得人心烦意乱,他虽然不怕人嚼舌,凌尘玉日日跟这些师兄弟一起,却总得顾忌一二。
凌尘玉点头。
第二日他同往常一样来到练武场,在大比开始之前认真练了一次枪法,燕归休到来之後,大比开始,他也同旁人一般站在边上认真观摩。谁也不知道,这已是他最後一次出现在这练武场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比试终於轮到了他。
他仍然用的是碧血枪,燕归休便也用了剑,站在他对面,满脸都是温柔笑意。他已经盘算好,最少让凌尘玉接到一百招,两人便可以去金陵城里呆上两日,好好弥补一下这一年的空缺。
场上安静下来。虽然人人都知道两人今时不同往日,这一回想必不会再如斯惊心动魄,但上一战余威尚在,凌尘玉的手一握住碧血枪,人人便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凛,不敢再随意说话。
碧血枪带著刺耳的尖啸声毒蛇般钻出,枪影霍霍,直向燕归休攻去。
燕归休长剑递到一半便收了回来,在身前舞了个水泄不通,竟是个只守不攻的架势。
边上人等面面相觑,心道便是要放水,好歹也不要一开始便放
但只有燕归休才知道,他虽然一开始便存了个放水的念头,这几招却本不是故意放水。凌尘玉这几枪看起来不如前番来得霸道凌厉,然而绵绵密密,每一枪都使得无懈可击,恰到好处,在在都显示出他对枪法的掌控已经炉火纯青。他不是不想反攻,而是一时之间,本找不到反攻之机
这时他才想起上一回凌尘玉击出的最後一枪,心中恍然,这几日凌尘玉的枪法必是有了真正的突破,自己便是不故意放水,只怕他也能轻松撑到一百招他想通这一节,心中顿时一松。昨日他跟凌尘玉说道要让他接到一百招,凌尘玉分明是不高兴的,并不愿自己放水,既然他有这本事,那麽自己便跟他公平公正地打一场
他武功毕竟远在凌尘玉之上,过得七八招,便找到了凌尘玉枪法中的一处细小破绽,长剑一抖,直刺了过去。这一个破绽微乎其微,绝对不足以让他就此奠定胜局,但至少能让他改变目前只守不攻的局面。
这一战,和两人的上一战几乎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从开始到结束,它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燕归休开始反攻的时候,众人已经从一开始的认为燕归休放水,到终於明白凌尘玉的枪法确实进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然而就在人人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期待,期待这一场很可能是势均力敌的一战之时,情势却急转直下。
那一剑刺到凌尘玉身前一尺之时,凌尘玉长枪回收,迎上了这一剑。这本来是很好的一招,枪长剑短,挡住剑势之後顺势一甩,枪尖便能直刺燕归休面门,再度反守为攻。
但事情却偏偏出了差错。其实也不过就是出枪角度稍有变化而已,然而高手过招,出手角度稍有不同,结果便会千变万化,只因这细微的角度变化,这一枪便由挡变成了斜压,而且是压在了剑锋上。
本来这也没什麽,碧血枪柄乃是紫檀木所制,坚硬异常,只要燕归休不存心使出内力削他的枪,便绝不会有问题。
燕归休当然不会存心要去削他的枪,但凌尘玉自己却存了心。枪剑相接的一刹那,燕归休只觉剑上一股大力瞬间传来,他还没想明白这是不是凌尘玉的新招式,便听得极轻的噗的一声,紧跟著是叮的一声,碧血枪居中而断,落下地来。
凌尘玉往後一跃,抛下断枪,躬身道:属下输了
燕归休慢慢收回长剑,定定看著对面的凌尘玉。他又赢了,而这一次,大概十招都没到。
这最後一招,表面上看来,是他抓住时机致命一击,而凌尘玉仓促防守,以至失手落败。但观看的人虽然看不清究竟,却人人都知,他绝不会去削凌尘玉的枪,哪怕真碰上了,也必定会放水让他过关哪怕是瞎子,也看得出凌尘玉是故意落败
他慢慢走过去,用只有对面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为什麽
凌尘玉道:昨晚属下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已经不可能再相信少主的什麽真心。
燕归休道:昨晚
凌尘玉微笑不答。
燕归休一字字道:你早已做了决定。他顿了一顿,冷笑一声,道:临走之前,还能骗得我遣散所有人,闹一场大笑话,此刻你心里,想必十分得意
凌尘玉仍是一笑。
自动淘汰,他确是早已做了这个决定,但骗得燕归休遣散所有人,却是临时起意。
上一次大比,他一则已经决意离开,二则实在受逼不过,一时发狠,跟燕归休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要在离开之前让燕归休明白自己也没那麽好欺负谁知燕归休不单不明白,反而趁他夜里受刑之时,强行对他做了那禽兽之事
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有谁能明白那一夜他心中的愤怒和绝望
他曾经对这个人献出他所有的真心,後来却连同尊严,被人践踏一地。
心若死灰的感觉,这世上真正尝过的人,大概不多。他好容易熬了过去,这个人却还嫌不够似的,非要再践踏一遍
然而即便如此,他原本也打算咬牙忍了,只盼十日之後再次大比,自己故意落败,便能远远逃开这个人,从此再不相见,也就是了。
但燕归休却不肯放过他
骗燕归休遣散所有人,这样的事,原本是他本没想过、也不敢的。然而那日他伤愈之後,燕归休便迫不及待地命他过去,极端愤怒之中,这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正所谓,恶向胆边生。
但这法子他原本也只是姑且一试,并没料到燕归休居然会真的愿意为他如此。原本他是想,若是他不肯,自己也可以此为借口,平安熬到下一次大比。
但这些话此时自不必跟燕归休说出,他欺负了自己这麽久,这麽一点小小报复,不过分
两人说得几句,场边已有长老起身道:凌尘玉,你可是已经三场不合格事情已是确然无疑,但这事又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一时人人都觉如在梦中。
凌尘玉回转身来,恭恭敬敬躬身一礼,道:回陈长老,是
陈长老踌躇道:按照教规他摇了摇头,道:你连续三场不合格,按照教规,便不能继续留在此处,至於往何处去待长老们商议後再定,你先下去罢。
凌尘玉又施了一礼,应了声是,退出了练武场。
陈长老眼望燕归休,道:少主,还有两场比试,请继续。
燕归休眼看著凌尘玉一步步走出去,呆呆站立许久,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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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两人武功只在中下,都只撑持了盏茶时间,三四十招便即落败。但便是这短短时间,燕归休却只觉已是受尽煎熬,每一刻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住那个拼命要从自己身边逃开、还骗得自己丢尽脸面的人,一剑一剑碎剐了他,或者亲手一掌一掌打死他,还想抱著他声嘶力竭地哭几声,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再相信自己。
终於熬完了最後的两场比试,他缓步走到几位观战的长老面前,道:走罢
陈长老等人知道他是要同自己人等同去商议凌尘玉去向,便都点头。此事原本不必有他,但他身为少主,有权参与教中任何事务,这些少年子弟又是为他选入总坛,他要参与其中,却是谁也不能说不。
几人走出场外便停下,燕归休道:凌尘玉,要留在总坛。
陈长老立即摇头:教有教规,此事不妥
燕归休道:难道几位长老看不出他是故意落败
陈长老道:教规并没规定不许人故意落败。当然也从来没有人故意落败过,这些少年子弟,人人只盼能顺利熬到少主掌权,那时自然前途一片光明,谁会傻到故意被淘汰
燕归休顿了顿,淡淡道:有没有规定都罢了。长老,我说的将他留下,不是说不淘汰他,也不是要留他在总坛任职,我只是要留他在身边,做个侍从罢了
陈长老眼皮子一跳,道:少主要挑选个把人做侍从,本不是什麽大事,但一则历年淘汰者皆是外放,教中无此先例,二则凌尘玉有所不同,他是洛阳牡丹堂副堂主凌万山之子,洛阳繁华之都,牡丹堂之重要,少主不会不知,而凌万山入教近三十年,建功不少,是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子,以其子为侍从,少主不怕冷了一干老臣子的心
燕归休定定瞧著他,缓缓道:长老别拿教规压我,更加别拿老臣子吓我不过要留一个人,我身为少主,不至於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罢
陈长老皱眉道:少主,这并非小事
燕归休道:小事也罢,大事也罢,凌尘玉,决不能走
黄昏时分,一名中年男子同陈长老一起迈步进了移山居。这人四十来岁年纪,修长挺拔,一身墨衫,正是青冥教教主燕南渡。他虽然人到中年,脸上两鬓都已有风霜之色,但看起来仍是意态风流,潇洒已极,显然燕归休能长成这副模样,并非全是他夫人的功劳。
燕归休不等他说话,便道:爹可是为凌尘玉之事而来
燕南渡沈著脸道:你既知道,爹也不跟你废话,休儿,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燕归休道:爹是一定要让他离开的了
燕南渡道:理应如此
燕归休竟没有恨怒模样,反而点了点头,道:正好,孩儿也想出去走走了。
燕南渡还没来得及欢喜,只听他冷冷又道:但若是半路上不巧碰上了他,再更加不巧地出点什麽事,那可谁也没法子
燕南渡和陈长老一齐呆住。
燕归休一字一句地道:爹,你拦得住孩儿一时,拦不住孩儿一世,除非你一刀砍了我的腿教规又如何这一生一世,凌尘玉,你休想能逃开
燕南渡呆得许久,才低声叹道:陈长老,这事你去和那孩子说罢,就说一时没有合适的空缺,先让他暂时做休儿的护卫,等有了合适空缺,立刻为他安排。
陈长老只是摇头:这事不妥,不妥啊侍从变成护卫,身份上已经没有太大不妥,但他担心的原本就不是这个,先别提教规,这两年的事,教主您口中不提,心里是清楚的,凌家那孩子也是拼了命地要走,如今这样强留他,这
燕南渡摆了摆手,道:休儿,人,爹替你留下了,但你已经这麽大了,做事该有分寸,记住,千万不要闹得不可收拾这个儿子他养了快二十年,从不曾在他脸上见到过如此决绝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与其让他们在外面闹出不知什麽事来,不如把人留著,好歹还能看著点。
不公平不可能凌尘玉道。他慢慢地吸著气,脑子里还是一直嗡嗡的。过了好一阵,他才又道:属下决不答应
陈长老苦笑道:这是教主的决定,你既是本教弟子,便由不得你不答应
凌尘玉不答,只紧紧抿著嘴唇。
陈长老道:你若不听教主之令,那便只有退出本教,但本教规定,出教之时,所有份属本教之物都不可带走,包括武功
凌尘玉猛然一颤。
陈长老叹口气,道:这事,暂时改变不了。好在少主这人不是个长的,等过上一段日子,老夫会再行设法。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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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之後,凌尘玉手指痉挛地抓著手里已经收拾好的包裹,呆呆地坐了一整夜。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人自己对他弃若敝履,如今又是凭了什麽这般不依不饶
他们这些少年子弟,表面风光无限,然而这十几年的艰难和辛苦,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能明白他煎熬了十几年,却在即将功德圆满的时候咬著牙放弃了一切,只为了早一刻逃离那个让他绝望的人。但燕归休,居然连这样也不允许
第二日天刚亮的时候,燕归休派了人来传他。
脚有点不像自己的,抬起、落下,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怪异,可是居然也一步步跟著来人走到了移山居,又一步步走上了楼,直到进了燕归休的的厢房。
燕归休平静地坐著,见了他来,居然还微微一笑,道:来了
凌尘玉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燕归休上下打量著他,目光中带著某种奇异的光芒,很久,伸手托起他下巴,凝视片刻,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凌尘玉没有吭声,安静地把被打偏的头转回来。
第二个耳光如期而至,接著是第三个、第四个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响亮的打耳光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就像鞭刑那夜一样,没有人去数究竟打了多少耳光。
除去对他勾手指头,燕归休对他做的第二多的事情,便是打他耳光。凌尘玉最开始帮他束发的时候总是扯断他头发,燕归休也不言语,等他梳完了,让他把掉下的头发一一检拾起来数清楚,一头发一个耳光,打得他脸都歪了。
奇奇怪怪的记忆都涌上来。後来凌尘玉开始恍惚,眼前看出去一片模糊,猩红的、奇怪的体滴滴答答地从口鼻中落下来。
再後来燕归休终於停下来,问他:有没有什麽想说的
凌尘玉摇头。
他只是个护卫,因为犯了错而被主人责罚,能有什麽好说的
在成为情人之前,燕归休首先是他的少主,是一个绝对的上位者。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居然忘了这一点。
燕归休和他,就像猫和老鼠,这世上,猫戏老鼠是天经地义,老鼠永远不能去戏猫,如果哪天老鼠一生气居然也要去调戏一下猫,那就是自己找死。
我倒是有话说。燕归休拿了条锦帕,慢慢擦拭他口鼻上的血迹,鲜血不断地涌出来,他便不停地擦拭,道:我身边的人都被你弄走了,如今既然只剩了你一个,往後这暖床之事,便只好落在你一人头上
凌尘玉木木地道:属下只是个护卫,暖床非护卫职责所在
燕归休手指慢慢往下,扯开了他衣襟,轻声道:你可以对人说,说我强奸你
那的的确确是一场强奸,从开始到结束,比上一次更惨烈,因为凌尘玉无法忍住不挣扎。
他竭尽全力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叫骂。但就像他一直知道的,他逃不掉。他阻止不了燕归休一点点撕碎自己的衣物,也阻止不了他一点点强硬地进入,然後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
他以为自己大概会撑不住昏过去。结果没有,他一直很清醒,清醒著感受所有的羞辱、痛苦和绝望。直到後来燕归休终於做累了、停下来,他才终於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到他醒来,外面又已是日头高悬,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开始的时候有些迷惘,但周身的疼痛很快就让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他呆呆地躺了很久,後来终於下床,走到外面,眯著眼睛仰起脸。天空还是很湛蓝,有和煦的风带来隐约的花香,但他曾经期盼的远行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昨天只是一个开始,至於什麽时候结束,他不知道。
陈长老说他会想法子,他有点不太相信,既然连青冥教代代相传的森严教规都不能相信,一个长老随口的一句话,又能有多少可信度
四下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这里大概是移山居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他四下搜了一圈,找到一棍子,沈心静气,开始一遍一遍地练枪法。他的枪法刚刚有了突破,正需要时间练习。有些事,既然不是他能决定,那便不想。
几天之後的夜里,就在他刚刚养好伤的时候,燕归休派了人来传他。这一次,他沈默著躺在燕归休的床上,没有再挣扎。




昨夜西风 分节阅读(九)
大概半个月之後,有人约了燕归休去金陵游湖。
游的秦淮河,一艘雕饰华美的画舫,里面靠窗之处摆了酒席,除了燕归休和他带来的小厮小安之外,还坐著四五个年轻人,几名美貌女伎在边上或歌舞、或斟酒服侍,这几名年轻人都是燕归休的朋友,这日约好了一起来寻他。
有人悠悠喝了一杯酒,道:听说你这边近日有些趣事。
燕归休横了边上一名笑眯眯的青衣少年一眼,道:什麽趣事那青衣的少年名叫叶雨牧,是他表弟,前几日来了一趟头陀岭,今日这些人便聚集起来一脸看笑话模样,不消说,是这小子出去乱嚼了舌。至於这正跟他说话之人,名叫关山,苍剑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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