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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朗风清
关山道:听说你为了个谁把人都送走了,结果却是被对方摆了一道,害得你只好用强留人
叶雨牧敲著筷子道:表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况以你我身份,居然要用强,你也不怕人笑话
边上几人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燕归休冷冷道:谁说的我是用强
叶雨牧啧啧摇头,道:人家都自动淘汰了,难道还是他自愿留下不成
燕归休顿了一顿,淡淡道:当年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叶雨牧道:当年是当年,当年人家确实对你死心塌地,如今麽说到此处,嘿嘿一笑。
燕归休又停了一停,冷笑道:不过欲擒故纵罢了
叶雨牧一翻白眼,不说话了。
关山道:哦原来如此不过你既知他是欲擒故纵,还非要留他,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燕归休道:欲擒故纵人人都会,巧妙各有不同你们不觉得他比旁人做的都有趣些麽
他站起身来,道:月色正好,我去赏月。提了一壶酒,径自走到船头去了。小安亦步亦趋地跟出去。
一桌人静了片刻,关山压低了声音,疑惑地道:欲擒故纵这我可真看不出来这凌尘玉有这手段
叶雨牧撇撇嘴,道:听他胡说狗屁的欲擒故纵,他死鸭子嘴硬罢了等著罢,迟早栽个大跟斗
旁边一人嘿嘿笑道:是不是,咱们明日自去瞧个究竟
众人轰然应是。
呼喝饮酒,闹了大半宿,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都起了身,果然跟著燕归休往紫金山头陀岭而去。燕归休明知这些人所为何来,一则不好拒绝,二则心烦意乱之中也无心理睬,便任由众人跟随。
等回到移山居,正是中午时分,燕归休吩咐人准备酒席。叶雨牧捅了捅关山。关山咳嗽一声,道:你那位小情人,我们都想见一见。叶雨牧跟他不同,当真将燕归休得罪了狠了,他躲不得一世,大可躲他三五年,叶雨牧是他表弟,可躲不成。
燕归休也不推脱,道:小安,去叫他。
小安便地跑去了。
凌尘玉又拿著那棍子在练枪,一招一式,都沈稳凝练,短短时日,已经渐具大师风范。
但小安自是看不出来,擦著汗叫道:凌少爷,少主传你,快些收拾了过去。
凌尘玉收了棍,却半天没有动作。燕归休传他,无非是要将他弄上床,但此时可还是大白天
小安翻著白眼道:还磨蹭什麽少主来了几个朋友,等你去伺候呢机灵点儿,别叫少主失了颜面
朋友凌尘玉心下迟疑,既是朋友,自有仆从伺候,怎麽来叫他
小安噗嗤一笑,道:是来瞧你来了,快些儿罢,小心著些伺候你那些小心思,当人不知道呢,我劝你不要欲擒故纵过了头,小心弄巧成拙
这小安既懒且笨,还最会仗势欺人,除了是自小跟在燕归休身边,通身没一样好处,但有一样,却对燕归休最是愚忠,有一天燕归休若说屁是香的,只怕他也会点头称是。既然昨夜燕归休说了凌尘玉是欲擒故纵,他自然也深信不疑。
凌尘玉一呆:什麽欲擒故纵
小安撇嘴,一脸不屑:哼,还不认,少主早知道了
凌尘玉静静地看著他片刻,蓦地里笑了起来,道:是啊,真是,少主怎麽居然知道了我还想著,还想著还想著什麽他什麽也没想。折腾得死去活来,却原来,燕归休都只道他是在欲擒故纵欲擒故纵
他哈哈笑了好一阵,笑得浑身都在发抖,又笑得咳嗽起来,摇了摇头,对小安笑道:你先过去,我换件衣服便去。
小安见他承认,大是得意,道:快些转身通通通地跑走。
凌尘玉看著他远去,才又低了头,拿手捂著嘴咳嗽起来,到终於咳停放手,手心里一片猩红。
他怔怔地看了片刻,苦笑一下,倒茶漱口,提水清洗自己,仔细弄清爽之後又换了干净衣裳,这才慢慢地往燕归休那边走去。
他到得那边,便自动站到燕归休身边,道:少主。
燕归休神情古怪地看著他。方才小安回来,早指手划脚地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通,他听说凌尘玉竟然认了是欲擒故纵,心中一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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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是什麽滋味,吃惊之中夹杂著欢喜,混了恼怒,又不自禁地深深怀疑,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他看了好一阵,才道:你也坐罢。
叶雨牧命人就在燕归休身边加了张椅子,笑嘻嘻地道:坐这儿
凌尘玉大方坐下,神色从容,任由众人细查慢看,除了脸色微微苍白之外,一无异处。
关山期期艾艾地道:这个方才小安回来,跟我们说道,说道,你那个,欲擒故纵
凌尘玉转头看著燕归休,微微一笑,点头道:是既然燕归休这样认定,他说不是,又有什麽用
众人相对无言。片刻,叶雨牧嘿嘿一笑,道:表哥,我敬你
燕归休饮过一杯酒,迟疑片刻,慢慢把手放到凌尘玉腰间。凌尘玉恍如未觉,给两人满了酒,道:少主,我也敬你。
一席酒直吃到晚上,才散了席,各自去歇息。
凌尘玉自然又是留在燕归休的床上。燕归休抱著他,嘟囔著骂了一声:笨蛋便动手撕扯他身上衣物,又低了头去吻他。喝了大半日的酒,他虽然酒量甚好,也不禁醉得有些糊涂了,今日凌尘玉实在太听话,他开始还十分怀疑,後来却忍不住便有些信了小安的说辞。
脑子不够清醒的时候,最易动情不过。唇舌相接,四肢交缠,体贴合得细细密密,不留一丝缝隙。翻云覆雨,直纠缠到半夜,燕归休才喘息著放开凌尘玉,倦极而眠。
惊醒之时,满室一片火红。
他一惊之下,不及细想,披衣一跃而起,呼地一掌劈开早已著火的床帘,只见凌尘玉披著外裳,站在地上定定地看著他。
他喝道:快走伸了手便要去扯他。
蓦地里手腕一紧,却是被凌尘玉反手抓住。他扯了一下,却被凌尘玉死死抓住,一时竟然脱身不得。他呆得一呆,想要问他做什麽,见著凌尘玉脸上神色,蓦地里心头一片雪亮,喝道:是你,是你
凌尘玉没有应答,也没有动弹,只死死抓著他不放。
若一起就此葬身此处,是不是也算同生共死
四周火势逼来,忽然间眼前大亮,却是火舌已经烧上了凌尘玉胡乱披上的外裳。
燕归休不再迟疑,也反手一抓,紧紧抓住凌尘玉手腕,足尖一点,带著他直向窗户扑去。喀喇一声,窗户破碎,两人越过窗户,哗啦一声,准地落入了楼下不远的池子里,水一沾身,身上火苗即刻熄灭。
凌尘玉一时不防,登时连呛了几口水,下意识地挣扎著想要浮出水面,头刚刚触到水面,蓦地里一股大力压来,又将他压回了水底。他死命挣扎,那股大力却始终摆脱不开,被死死压在水底无法逃开。
口愈来愈沈,仿佛即刻便要炸开一般。再後来,沈重终於消失了,浑身变得轻飘飘的,意识渐渐消退了去。
燕归休死死压著他,直到他无力地停了挣扎,才提著他一步步走上岸去。
凌尘玉醒来时,唇上一片柔软,燕归休正抱著他,一口一口地给他渡气。
见他睁眼,燕归休微微一笑,柔声道:方才那滋味如何,不太好罢所以才人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著
凌尘玉没有说话,只艰难地咳嗽了几声。方才的火,并非他所放,只依稀记得是自己起夜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油灯。但眼看著火苗窜起,心里却莫名闪过一些念头,不但没有示警,反而在燕归休要带他逃生之际,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想要阻止他逃走,那时他便知道,自己心里,已经存了跟他同归於尽的念头。
既然有这念头,这火究竟是不是他所放,那也没多少区别。何况他便说不是,燕归休又怎会信他
燕归休抬起头,不远处站了关山叶雨牧等人,目光躲躲闪闪地看著这边,个个衣衫不整,显而易见是被这场火惊醒。到了这时,自然不可能还有人不知道,日间那一句欲擒故纵,不过一句笑话。
燕归休向他们笑了一笑,抱起凌尘玉,自去寻房歇息。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凌尘玉第一次让他当众丢尽脸面。他缓步前行,低头看著凌尘玉,却见凌尘玉也睁眼看著他。他看了片刻,在心里悠悠叹了一声。日间他还真信了凌尘玉是欲擒故纵,只道他对自己从未忘情,方才纠缠到动情处,他一时竟起了个模糊的念头,只觉若能就此和他相伴一生,也算不枉。
他一生不识伤心滋味,此刻方知,却只觉还是不识的好
凌尘玉轻声道:少主。
燕归休嗯了一声。
凌尘玉道:不能好聚好散麽
无论处境如何,他既然知道自己无力改变,那便只有暂时接受,静待转机,绝没有料到自己会生出这个念头,这时回想起来,连自己也是深感恐惧。这念头能出现一次,未必不能出现第二次。
燕归休定定看著他,许久,终於还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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