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贾赦摇摇头:“爵位如果都是我挣下的,给琏儿一个也说的过去,可这荣恩侯是祖父所传,瑚儿的国公是他自己挣的,等葵儿再有兄弟,儿子媳妇如果愿意,将来把祖宗的世职和国公爵位分一分无妨,我们既不能做祖宗的主,也管不了儿孙的事儿。”
“是句明白话”张夫人叹道,“瑚儿能干就不说了,公主那儿还有一个男爵、一个轻车都尉,他们就是再给我们生三个孙子也落不了空的,我也是盼着他们能拉扯拉扯琏儿。”
“那就更不能露出来。”贾赦为妻子分析,“你且想一想,万一寒了瑚儿的心对琏儿生出芥蒂,那岂不是你我的罪过?”
张夫人点点头:“瑚儿最疼弟弟,自然会百般维护,我也是多思多虑了。”
贾琏之妻凤姐儿正给丈夫拾行装,小丫鬟来回:“大爷在外面等着二爷。”
躺在炕上的贾琏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大哥怎么这种时候来了?”
凤姐折着衣服笑道:“必然是怕你有闪失,过来嘱咐一二的。”
贾瑚刚拿起茶盏,见贾琏出来又放下:“有些事我不放心,趁早说给你知道。”
贾琏忙应着:“您说,弟弟听着。”
贾瑚打个手势:“坐。”
贾琏觑着长兄脸色有些惴惴不安,擦着长椅坐了一角。
贾瑚正色道:“打从我出征回来,咱们兄弟都没得空叙叙家常,你嫂子昨儿还怪我,说是一年来家里家外全靠兄弟媳妇操持,做哥哥的连谢字都没一个,虽是骨肉至亲,这般不客气也教人寒心的。”
贾琏忙站起来:“弟弟并没有辛苦什么,媳妇儿也不过给嫂子打打下手,都是一家人,嫂子这般说岂不是见外了。”
“坐坐”贾瑚笑道,“可见是跟我生疏了,我不与你客套,你倒把我当上司敬着。”
贾琏也笑了:“哥哥是叱咤疆场的天策上将军,自然该得万民崇敬。”
“油腔滑调。”贾瑚摇摇头,“也不怨你,我在外面摆长架子,回了家一时都不习惯,前儿你侄子不愿叫我抱,起了性子差点儿训他,被你嫂子捶了两下才回省:真把营里的习气带家中来了。”
一言一语聊着家常,贾琏也完全放开了,又主动提及江南的事儿。
“我也是为这个来的”贾瑚挥退了丫环方道,“上皇的几个儿子都不消停,甄家也不老实,督察盐政要受不少算计的,你这番接亲未必就能顺风顺水。”
贾琏点点头:“弟弟明白。”
里屋的王熙凤忙屏住气息察听动静。
贾瑚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我派亲兵与你随行,你又打内务府的旗号,想来他们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不过总要防备万一,我与两江总督董礼有些交情,届时把书信给他,自会对你有所照应。”
贾琏忙接过去:“让哥哥心了。”
“再有”贾瑚点着桌子笑道,“这话不该我来嘱咐,但多句嘴也无妨,江南是烟柳茂盛的地方,你仔细提防别教秦淮暖风熏着,若有不规矩的事儿闪进我的耳朵,老爷太太护儿子,我的棍子是不轻的。”
贾琏陪笑:“弟弟哪敢呢!”
王熙凤在内听着,半知半解的红了脸儿。
“你要更争气些才好”贾瑚站起身拍了拍贾琏的肩膀,“开国八公传了三四代,只咱们荣府还是侯爵,眼看着如今成了盛世清平气象,以后如何怕是在德不在功,你可明白?”
贾琏大惊,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
“明日还要早起,快歇着吧。”贾瑚笑道,“恰是大起,我不送你了。
直到送走兄长折返,贾琏才渐渐回转神思。
床衾间与娇妻提起,王熙凤不大喜:“大哥真有这个意思?”
贾琏摇摇头:“循礼来说,祖宗的爵位都是传给嫡长子的,像哥哥这般自己挣出功业来的,他将来如果乐意,就可把郑国公传给葵哥儿,荣府世职给葵哥的弟弟,纵然爵位多过子嗣,以后有孙子也能分开给”
王熙凤有些失望:“那大哥怎么说这话,”
贾琏解释:“爵位现在还在老爷身上,如果哥哥自己想叫我承爵也是在讲的,他从小护着我,自然愿意两房都能兴盛,又能令老爷太太欣慰,哪里会把爵位看得太重?”
王熙凤重又振奋:“对,其实就算大哥不把爵位让给你,以他的本事,将来保不准就助你挣一个,那才是实打实的名声。”
“你当爵位是伏地拣的那么容易?”贾琏莞尔:“怕你姑妈白想这边的账,撞着哥哥和嫂子,纵有老太太撑腰也是枉然了。”
凤姐虽然不悦,毕竟是本身的好处,也不与丈夫多加计较。
待得次日五鼓,贾琏早早起行,带了家丁于城门口会集内务府随众车马启程,陆路南下至苏北方转水道。
知道妻子今日来向太上皇与太上皇后请安,贾瑚在朝会后便不曾即刻出宫,刚出大殿,一个小太监上前赔笑:“国公爷,太子爷请您到东宫小聚。”
贾瑚转头望去,皇太子金昊已然近前:“姐姐还在皇祖母处,你不妨到我那儿稍等,正有一幅古画可以品鉴。”
“也好。”贾瑚点头应了。
于路聊着朝政国事,太子试探道:“听说林海把子女都托付给了荣府?”
贾瑚没好脸色:“姑父一向谨慎,自然是做好了最坏打算。”
太子讪讪地:“这种关口,父皇也不放心换别人去替他。”
涉及龙子凤孙,贾瑚不便多说,半晌方道:“教王子腾转任九省统制是你的意思?”
“嗯。”太子答道,“父皇也觉得王子腾有些徇私倨傲。”
说话间到了东宫,贾瑚只把心思放在古画上,太子心虚,终是忍不住问道:“打你回京都不曾来过,是不是为你堂妹的事儿不高兴?”
贾瑚摇摇头:“交际储君干犯大忌,如今避讳一些,少给圣人添麻烦!”
太子松口气,又向他解释:“太子妃做的主,起先我也不知情”
太子妃大婚一年多没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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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将贾政嫡女元春讨到东宫,临幸后便封了才人,事后听说她出身荣国府,尴尬在所难,直把新妾冷落到现在。
贾瑚合上卷轴打千儿:“臣告退!”
“哎”太子急了,“别我不提她还不成吗?你别生气呀!”
贾瑚这才缓了脸色,太子打发掉奉茶的宫女亲为发小捧盏:“我给你敬茶赔罪总行了吧?”
“你行”贾瑚哼一声,“外人如果看到,指定说我是跋扈将军。”
“哪能呢!”太子一脸谄媚半点儿没有平日的储君气象,“别说端茶倒水,就是给上将牵马坠镫都是我的荣幸。”
“看画”虽说交情莫逆,贾瑚并不好得理不饶人抓着不放,发作一回也就罢了。
接到妻子回府,颜氏在听说丈夫去东宫的经过后笑道:“换作瑾妹妹,你今天能这样作罢?”
“也不完全如此”贾瑚亲了亲怀里的女儿,“我就看不惯她那副以荣国府嫡长孙女儿自居的样儿!若不是两房没分家顾及贾家的脸面,我能理会她?”
“外人一定猜不到威风凛凛的天策上将军有这样小性赌气的一面。”颜氏抱着儿子正了正身子,“不过你说的没错儿,昨天二太太还在老太太那儿诉着苦想要府里印鉴呢!”
“有这事儿?”贾瑚问道,“老太太怎么说的?”
颜氏的脸上挂着淡淡地嘲讽:“老太太偏心二房,又有凤凰蛋养在跟前,自然是心动的。”
贾瑚面露不屑:“野鸡凤凰的能孵出来再说”
☆、驳祖母父子卫业斥逆言荣侯动法
因怕贾赦愚孝让步,贾瑚连着数日都携妻子儿女住在荣国府。
王氏与大内通了消息,知道女儿仍受太子冷落后对贾瑚更为不满,难在贾母跟前数落其不念亲情。
贾母心绪甚繁:“来人!”
大丫鬟鸳鸯在旁应着:“老太太。”
“去请大太太和琏二家的过来”贾母吩咐,“后日是宝玉的生辰,今年需得热热闹闹的操办一回。”
鸳鸯答应一声:“是。”
颜氏与凤姐恰巧都在上房与张夫人闲聊,张夫人搂着一双孙儿心都填满了,待鸳鸯转述完贾母的意思后淡淡地说:“知道了。”
鸳鸯进退两难,低着头不敢言语。
颜氏蹙眉问道:“谁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鸳鸯小心翼翼地回道:“二太太在。”
张夫人哼了一声:“我说呢,好好的怎么就想起给宝玉过生日来,难为她这当娘的有一片慈心。”
“还是去瞧瞧最好。”颜氏提议,“万一再弄出两府齐开筵的排场可如何使得?”
婆媳三人到了荣庆堂,贾母果然有意给孙子大庆生辰,张夫人毫不客气地拒绝:“老太太,先时没这个例,从瑚儿到珠儿琏儿,顶多摆几桌家宴,身边伺候的人赏一月例银,何曾掀动的两府热闹?”
贾母讲明理由:“宝玉生日,趁着今年家里有瑚哥的大喜事,很该热闹一番。”
“老太太,这个口子一开,葵儿的生日又该如何?往后又有琏儿的孩子,还有兰儿,他们都是一脉的长子,总不能比宝玉差!”张夫人更不高兴了,阖着竟拿我们瑚儿的荣耀让他二房去赚体面不成?
贾母大为不悦:“宝玉是有大造化的”
王氏恨的不行,低着眉哀泣:“我就这一个孽根祸胎留下,大嫂既然不待见也就罢了,别为他闹的心里不自在。”
贾母最见不得有人看低宝玉,盯着张夫人发作:“难不成老婆子连这个主都做不得?”
颜氏怕闹的僵了再翻回南省的话,只得打圆场:“老太太,为宝玉过生日是该当的,可我们府的帖子太重,接着的大约不好不到,王公侯爷、一品二品的大员被逼着来给小孩子贺寿,先不说他的福气大小能否担得,万一人家觉得受辱记恨上,咱们岂不是代宝兄弟结仇么?”
贾母闻说不语,她倒真没往这方面考虑。
王氏被吓到了,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两下折中,最后便议定只在府内设宴,请一请惯常走动的亲友世交。
到了正日子,除本家各房有所表示,只王家等要紧亲戚送了寿礼,宁府是贾蓉贾蔷过来,吃完寿面便托辞离开,王氏觉得儿子不受重视,愈发憎恨张夫人婆媳。
贾母原想借着宝玉生日拿荣国府为宫里元春撑腰,如今不能如愿,更对二房起了补偿之心。
到了晚上,贾母便留下贾赦父子与贾政,提出将府中印鉴交与二房保管的意见。
贾瑚把视线放在贾政身上:“这是二叔的意思?”
贾母忙把话头接过来:“是我的主意,你如今这般出息,平日交际也用不到府里的帖子,你二叔的交际比你老爷多些,总为印鉴去烦他也不便宜。”
贾瑚摇摇头:“我不用,二弟也是在官场上走动的。”
贾母索性把话挑明:“你们大房袭爵,所有行事自然便宜,你也该体谅你二叔的难处,他若替你们管着府里印鉴,外人就知道咱们一家和睦,宫里主子自然对元春高看一眼,长远计较,将来探春出嫁、宝玉说亲更加体面,这是你们照顾骨肉的意思,老婆子到了下面也欣慰的。”
“老太太,这样一来荣府的正主儿就不是老爷这个袭爵之人了。”贾瑚冷笑道,“咱们府的帖子,往小处说保举个四品道台都容易,二叔如果任了性使,得了好处是他,万一招来祸事,顶缸的还不是老爷?”
贾政紫胀了脸:“我怎么就给大哥招祸了。”
贾母犹不死心:“你总不忍心看着元丫头叫人小瞧,她也是你妹妹。”
“与人做妾还能指望谁去高看!”不提元春贾瑚还不动怒,“老太太,您不说我也要问,哪个做主将元春送进宫的?我们瑾儿凭空多个给人做妾的堂姐,万一将来为此误了姻缘,您看我饶得过哪个?”
贾瑚有儒帅之名不假,周身戾气也不是一般人担的住,贾政擦擦冷汗,一声不敢言语。
贾母勉强回了句:“送元丫头进宫也是为了阖族的前程,等将来太子”
“我们贾家还没没落到靠女人搏富贵的地步。”贾赦打断道,“老太太,元春是二弟的女儿,不用我操心,您说将印鉴给他保管,万一哪一日再瞒天过海用府里名义给瑾儿订桩无头亲,我就是抹了脖子也后悔不及!”
贾母气得浑身乱颤,指着贾赦要骂,贾瑚起了性子:“都是金昊这个祸头子,竟纳我的堂妹做妾室,今日不与他拼个死活,我就一刀剁了脑袋给他!”
贾赦唬的不轻,上前拽住儿子就是一巴掌:“孽障,这话是你做臣子的能说的。”
贾政一听贾瑚要去跟太子拼命,早把那点儿小心思丢爪哇国去了,连贾母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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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再讲赌气的话刺激贾瑚。
气冲冲回到东大院,颜氏见他面色不善正待询问,丫鬟来回:“老爷来了。”
颜氏面露疑惑:“你惹老爷生气了?脸上怎么回事儿?”
贾瑚灌一口茶把杯子掼在桌子上:“都是你那太子兄弟,不说我不生气!”
颜氏不及细问,催促道:“你快去吧,有话回来说,老爷等着呢!”
贾赦来回磨着地砖,见儿子出来高喝道:“跪下!”
贾瑚愣了一下。
贾赦瞪了眼:“我这个当老子的是管不了天策上将军了!”
“儿子不敢”贾瑚只得撩衣跪下。
贾赦看着儿子脸上的红印儿不心疼,口气缓和了许多:“我知道你跟太子打小交好,可毕竟是君臣有份,你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又得圣上器重,行事就更要谦逊,落人把柄的话万万不可再说!”
贾瑚低头应着:“是。”
“瑚儿,你年少得志,我最怕你不敛性情诏来祸事,你到今天的地位有多少人眼红?三人成虎、积毁销骨的道理用我细讲?”贾赦把儿子扶起来,“元春进宫也不是太子的意思,你这不是迁怒么?”
“老爷,您说的我都懂。”贾瑚仍是愤恨,“可我就弄不明白,二叔一向自诩清正,怎么舍得把女儿往火往宫里送。”
贾赦摇摇头:“他要有个你这样的儿子,许就不琢磨歪门邪道了。”
贾瑚分解今天的话头,忍不住说:“老爷,琏儿都没爵位,您可别太顺着老太太!”
“我有数!”贾赦心下一宽,“你且放心,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们兄弟。”
夜间就寝,颜氏也劝他:“你如有气我去找金昊给你绕回来,老爷说的不错,多少人看着你呢!”
贾瑚搂着妻子找温暖:“还是媳妇儿好!”
第二天早朝,国公爷脸上的痕迹还没消退,皇帝看着站在身边的太子,心下还想:“朕等着看你怎么去安抚这熊小子。”
太子想的内容也差不多:这可怎么是好?
等到散班,忠温郡王上前笑道:“文华公主果然是厉害性情,天策上将的脸都能打么?”
贾瑚知道他是故意嘲笑,拱手回道:“七爷误会了,下官昨日惹了父亲生气,这才动家法惩戒。”
“哦?”忠温郡王点点头,“那我可要说公爷几句了,本朝以孝道治天下,便是圣人,侍奉上皇也不敢忤逆的。”
贾瑚眉毛一扬:“七爷说的很是,做孝子的就该让父母少操心,不能惹了祸再将烂摊子丢给老父拾。”
忠温郡王与民争利闹出人命,被广东布政使参到御前,皇帝龙颜大怒,差点儿削了他的爵位,还是上皇出面说情才揭过去。
“你”忠温郡王恼羞成怒,“你竟敢讥讽本王!”
贾瑚的语气不温不火:“下官不敢!”
忠温郡王正想发作,太子近前插话:“七叔和兴武聊什么呢这样高兴?”
你哪只眼看到我高兴了?忠温郡王瞪着贾瑚掉头离开了。
被解围的贾瑚没领情,在太子开口前拔腿便走,留下的眼神倒跟忠温郡王挺像。
“兴武兴武!”太子跟在身后一路追,“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跟班的内监脸颊直抽抽:太子爷唉,形象!形象!
金昊的恒心可圈可点,尾随着贾瑚直到宫门口:“兴武,昨儿荣侯打了你一巴掌,我让你打两巴掌出气成不?”“行了”贾瑚撇撇嘴,“我找个嘴上痛快就挨父亲的巴掌,真有胆量动你一指头,上皇和圣上不计较,御史还不参我个大逆之罪?”
“我看谁敢!”说这话时,金昊完全抖出了储君的霸气。
“哪天你真跟我计较,这会儿说再多都是笑话。”贾瑚站住脚,“我想见见元春。”
金昊终于松了一口气:“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该文的成绩不能好到哪儿去,一贯的慢热会让许多读者失去追文兴趣
☆、见堂亲元春升位接外孙兄妹进府
依照礼法,宫眷是不能随意与外男会面的,但贾瑚是元春的堂兄,又是皇亲国戚,只要太子点头,给个恩典让妾侍见见家人并不算逾矩。
纵然不得太子待见,贾元春也是荣国府出来的小姐,在东宫的处境并不算难过,听完太子妃的传话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大哥要见我?”
宫女回道:“是,太子爷和贾公爷都在书房,请您这就过去。”
元春忙命贴身丫鬟抱琴给赏:“你且稍待,我换了衣服立刻出来,”
宫女接着荷包躬身应了:“奴婢伺候才人!”
“太子爷万福,国公爷万福!”按大青制,皇帝自中外有一皇贵妃、二贵妃、四皇妃、五贵嫔、九嫔、贵人若干、选侍若干、官女若干。皇太子除正妃外可立侧妃二人、庶妃四人、昭训六人、良人、才人、孺人不计数。元春的品级虽低,却沾了皇家的边,纵是超品命妇都该对其礼敬,贾瑚为当朝驸马,反而不必计较这些,倒是元春主动向他问好。
太子点点头:“礼。”
面对元春这个堂妹,贾瑚心中不是没有波澜的:他是荣府长孙,刚出生时府里没有同龄的孩子,贾珠与贾元春虽是隔房的,未尝没有做哥哥的期待,贾珠面上还过得去,元春却以为他是巴结自己这个有大造化的国公府嫡小姐,一来二去自然寒了心,后来有了亲妹妹,更不会上赶着让她糟践,渐渐的就只剩下了面子上的情分。
太子揣度发小的脸色问道:“我回避?你们兄妹聊?”
“嗯。”等太子出门,贾瑚终于开口,“你如今可好?”
元春低着头回道:“劳兄长记挂,主子待妹妹很好。”
“我只当你有大主意,终归走了这条路。”贾瑚叹口气,“你的傲气原来是自觉有皇妃的命!”
元春红了眼圈:“是妹妹辜负了哥哥的苦心。”
贾瑚最见不得女孩子落泪:“太子妃是太上皇后的侄孙女,我和你嫂子都不便说话,这件事等我慢谋,有一条说在头里,不管你的位份怎么变,对太子妃需更加尊敬,敢仗着家里跋扈,漫说太上皇后与主子娘娘怪罪,我也不能饶你。”
“是,大哥的嘱咐妹妹都记下了。”元春略显激动,“妹妹必定守好本分!”
贾瑚又道:“金昊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别在他面前耍心机!”
元春抬起头:“妹妹明白。”
贾瑚捏捏额头:“罢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你管好自己,家里有我和你嫂子照应。”
元春重又福身:“妹妹在此谢过哥哥。”
金昊见元春出来,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就进了书房。
要说贾瑚这两口子,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崇尚嫡正,早年老康王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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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上皇与还是太子的皇帝关系紧张,甚至生出废储的念头,颜氏年岁尚幼,在皇帝被当众罚跪时极为严肃的批评上皇:“古人云‘关门教子不使外知’,东宫乃君之嫡长,纵有过咎惩戒,岂教庶子外臣与闻?”
上皇异之:“这话是谁教你的?”
颜氏正色道:“taizu遗训‘历览前朝英主,秦因弃长而亡,汉因废储而衰,隋历三世、武代李兴,概因立幼’。宋明长盛,亦由家法森然也,凡我子孙当以汉唐为鉴,奉宋明为师,嫡长至贵,尊崇不抑,生同室操戈之祸,若有违背,殊不孝焉。”
早过不惑之年的天子给郎朗背诵taizu遗训的小女孩下跪,那场面实在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上皇从此却也喜欢上了弟弟的这个外孙女,曾对康王等宗亲感慨:“平我家危难者,必此女也!”
通过以上事迹可知,指望他们给身是妾室的元春撑腰对付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太子想说给元春升位份的话,因怕碰壁,没好多嘴,又留贾瑚在此用膳。
太子妃有些坐不住了,她没儿子,贾瑚夫妻对太子的影响也不是一般大,万一荣府扶持元春跟自己打擂台,未必能靠着正妃名分把她压下去,再等她生个儿子,纵有太上皇后这个姑祖母撑腰,也必然落得汉景薄皇后的下场。
不及有所动作的太子妃第二天却到消息:兵部尚书贾瑚保奏太原参将何法章署理山西总兵。
何法章是太子妃的长兄,贾瑚的善意何家自然领受,何夫人进宫的隔日,东宫即有讯息,元春从才人跃升为昭训。
王氏听到消息后恨不能两府开宴大肆庆贺,王子腾现在外任,贾母的两个侄子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却都是朝中大员,她的消息也算灵通,听了儿媳的建议后脸色淡淡的:“瑚儿出力把太子妃娘家哥哥升上两品去,人家投桃报李也越过良人封了元春昭训,还想闹的满城风雨庆贺,没的教人笑话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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