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王氏面红耳赤:“老太太教训的是。”
“有空多去正房走动,元春熬出头也是你的好处。”贾母想的是,太子妃如今尚无子嗣,如果元春能生下长子,大房再稍加助力便有莫大前程,届时贾政宝玉成为国丈国舅之尊,自然有公爵承袭的;退一步讲,王爷的外家同样是有数的富贵。
“是。”王氏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了,元春捎出来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她只能忍着等元春飞升成凤的那天。
又过大半月,林家三兄妹终于在贾琏护送下抵达京师。
文字辈兄妹三人,贾母最疼的便是老来女贾敏,如今接来外孙,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张夫人以下阖府女眷都在荣庆堂等候。
贾琏引弟妹进了荣府侧门,听得贾赦贾政今日都休沐在家后方道:“我带表弟去见老爷,你们伺候表小姐先去见老太太。”
管家媳妇忙应了,贾琏嘱咐表妹两句后径自带林家兄弟去了书房。
贾母见到与女儿一般形容的外孙,哪里还支撑的住?抱着小姑娘流泪感慨:“自打你父亲外放,我已是十几年不见你母亲的面了,今看着你,真如我的敏儿在眼前一般。”
张夫人妯娌婆媳都在一旁解劝,贾母渐渐止声,林姑娘这才从新行礼:“外孙女黛玉给外祖母磕头。”
贾母忙教扶起来,张夫人拿眼看向婆婆身后,鸳鸯会意,早把预备好的表礼捧出来给黛玉过目。
贾母微怔,暗赞长媳行事妥当,因笑道:“这是你大舅母和瑚大嫂子,这是你二舅母和你先珠大嫂子。”
黛玉一一认过,张夫人与颜氏各有礼物,王氏无法,也拢了镯子和戒指应付场面。
众人观黛玉气色,知她有不足之症,王氏便问:“常吃何药?”
黛玉答道:“自小便是如此,三岁上有一个癞头和尚上门,说我的病不能听到哭声,待要平安,一概外亲都不可见面,疯疯癫癫没人理他,教哥哥撵了出去,如今只吃人参养荣丸。”
贾母正要说话,只听颜氏笑道:“有些个和尚道士,惯会用大话唬人钱财、拐带人口,撵了才是正经。我向老太太揽个巧宗,明儿将京城里的御医都叫来给妹妹诊断,让他们开个正经儿的调理方子,天子脚下龙气十足,又有老太太罩着,保不齐一年半载就大好了。”
贾母忙道:“还不谢过你大嫂。”
正要打发人去前面催林家兄弟,天井传来一阵笑声:“我来晚了,未曾迎接远客。”
黛玉纳罕:谁敢这样无礼。
转瞬间,只见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神采辉煌的少妇进来,黛玉举目望去,虽不及瑚大嫂子国色倾城,倒也算是美貌如花了。
正觉手足无措,张夫人已经开口训斥:“你妹妹在呢,怎的这般无礼。”
颜氏笑道:“这是你琏二嫂子,平素一向率性,老太太和太太都疼她,如今怕来个神仙似的妹妹争她的宠,给你下马威呢!”
黛玉连忙赔笑,以‘嫂’称呼。
凤姐拉着黛玉堵端详一回,称赞着笑道:“嫂子是冤枉我了,我是奉着太太的命给表弟表妹拾屋子呢。”
贾母诧异地问:“我这儿够宽敞,还教你弟弟妹妹去哪里住?”
张夫人笑着解释:“宝玉还在老太太这儿,他们兄妹三人再加上下人丫鬟怎么着都得安排四五十人伺候,我想了一下,索性让凤姐把西大院拾出来,一为外甥平日交际进出方便,二来离老太太不远,也好随时照应。”
“很妥当。”贾母点点头,“把姑娘们叫来,今日新客才到,不必上学了。”
张夫人答应一声:“是。”
王氏忽问凤姐:“月钱放过了不曾?”
凤姐愣了愣:“昨儿放过了,夏日的衣服刚裁好,晚些时候给二太太送去。”
王氏点了点头。
颜氏若有所悟,因命丫鬟:“瞧瞧哥儿姐儿睡醒了不曾,抱了来见林表叔与林姑姑。”
正说着话,贾母跟前的玻璃笑嘻嘻进来回道:“林家表少爷给老太太请安来了。”
张夫人看着颜氏说:“都是一家子亲戚,今儿是头日见面,很不用回避。”
贾珠之妻李纨这才安心坐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东平王姓穆、北静王姓水,南安王和西宁王肯定一个火(音)一个土(音),皇家自然姓金了。(好像满清皇室的汉姓也是金)
☆、悲宿命英莲脱厄意难平王氏露酸
却说林家兄弟拜过舅父后便由贾琏指引专程来向外祖母请安,贾母早就耐不得,一叠声催着外孙起身近前。
颜氏拿眼瞧去,大的那个十岁上下,眉宇极为清秀,小的比贾葵略大,仍是一团孩气。
张夫人同黛玉之母贾敏最是交好,略带激动地说:“泰哥儿都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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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宏哥儿也乖巧,妹妹的好日子在后头。”
贾母笑道:“快去让你大舅母瞧瞧,为着有你,她是了许多心血的。”
林泰拉着弟弟给张夫人磕头,丫鬟一样给了两份见面礼,林泰得了北宋米芾的字帖,林宏是一对金项圈。
王氏心中暗恨,她当林家兄妹是投亲而来,不料竟然这般隆重,虽然趁林泰兄弟没来前已打发丫鬟补了礼物送来,也不过是金锞子、尺头之类,比较之下自然怨怼张夫人下她脸面。
与诸嫂厮见过,贾葵贾萱并贾瑾姐妹也到了,黛玉瞧去,为首的比自己略长两岁,通身气度又与旁人不同,手中牵着的女孩儿身量未足,似与林宏同龄;身后两个,年长的温柔可亲,稍幼的观之忘俗,钗环裙袄并无太大区别。
林家兄妹原听母亲提起,荣府共有四位小姐在阁,元春既已入宫备选,走在前面的必是大舅的嫡女贾瑾与宁府贾珍幼妹贾,年齿最长的自然是大舅的庶长女贾玫,以此类推,押尾的即为二舅的庶女探春。
待张夫人一一引荐后,颜氏向贾母笑道:“以后家里更热闹了!”
贾母点点头,因又吩咐:“传我的话,泰哥儿兄妹是我的外孙,府里上下都需与本家主子一般尽心伺候,若敢仗着哥儿姐儿好性慢怠,贾家断断容他不得!”
张夫人起身答应:“老太太尽管放心,媳妇自要对得起妹妹的托付。”
颜氏这才问:“哪个是在林姑娘跟前伺候的?”
过不片刻,一个年老嬷嬷并俩小丫鬟进来磕头。
黛玉主动介绍:“这是自幼的奶娘王嬷嬷,年小的雪雁打小儿跟着我,略大的叫红鹭,来的路上哥哥从人贩子手上买下的。”
贾母摇摇头:“老的老小的小,这怎么能成呢!”
颜氏见红鹭眉间一点朱砂痣,颇有大家千金的品格,放下扇子笑道:“姑妈把表弟表妹托付给老太太,自然是不便多派下人跟着的,表弟是男孩子不打紧,妹妹那儿还需老太太周全,下边服侍的我们添,您再将跟前得力的丫环赏她一个,也好镇压不服管的奴才是不是?”
“公主想的周到!”贾母欣然答应,“鹦哥儿,打今儿起你改名为紫鹃,就在林姑娘跟前伺候。”
黛玉忙谢赏赐,紫鹃也从新认了主子。
贾瑾姐妹与黛玉年龄相仿,贾葵贾萱同林宏也能投契,贾母欣喜不已:“就该这般亲香的。”
林泰提醒道:“老太太,妹妹还需向二位舅舅请安。”
张夫人请示贾母:“媳妇正可领外甥女儿过去。”
贾母含笑点头:“你不必过来了。”
贾赦已见了林泰,颇喜外甥承得家风,于外甥女请安时不宽慰几句,叫她凡事不可见外云云。
正院略坐一坐,张夫人即命嬷嬷送她过去拜见贾政,黛玉掀帘偷看,发现小轿出荣府角门另进了旁边的黑油大门,心中猜度贾政的院子必是荣府旧花园截出来,下轿看了房舍,虽不及正房轩昂壮阔,倒也算得上玲珑有致。
王氏方与李纨从贾母处回来,正为刚才的事儿意气难平,板着脸发作儿媳:“我上了年纪不中用,你也老了不是?早先见林姑娘时我把戒指拿出去撑你的脸面,你就该想着还有两个哥儿没见,怎么不打发素云回来预备?还是大家闺秀,你家里只教你动些小心思算计婆婆的东西不成?”
李纨气苦,顺着炕沿跪在地上:“是媳妇大意了。”
王氏把佛珠放炕桌上:“我是比不得大太太有福,凡事自有儿媳妇替她想在头里,今日送给林家的表礼也必是瑚哥儿媳妇的私房,搁咱们家掉个个儿,做婆婆的填东西周全儿媳妇。”
李纨强忍着没流下眼泪来:大嫂子是吃皇粮的,不算禄米,一年单俸银就有两万多两,上皇同圣人还赐了无数皇庄田产,更不用提当年嫁入荣国府时那震动京城的一百三十抬嫁妆了,她哪里比得了?说的好听有与老太太和太太一般的月例,一年下来统共二百来两银子,连打赏下人都紧凑,何曾有许多富裕?婆婆一味偏心小叔,兰儿怕要白担长子嫡孙的虚名,她岂有不为后事打算的道理?若是与大嫂一般托付得人,谁乐意如此斤斤计较?
王氏最见不惯李纨这副哭丧脸。正要打发她回房,只听大丫鬟霞在外间传话:“太太,林姑娘来了。”
王氏赶忙换了一副面孔:“快请大姑娘进来。”
李纨忙站起身,垂眼站在一边。
王氏让着黛玉上东炕,黛玉见其西下坐,便料定是贾政之位,因向炕边的椅子上坐,王氏再四让她上炕,这才告罪挨着王氏坐下。
打发了李纨带贾兰去荣庆堂,王氏这才说:“你舅舅刚被翰林陆学士请了去,再见罢,只有一句话嘱咐你,家里四个姐妹都极好,偶有玩笑无不尽让的,唯独我那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去庙里还愿尚未回来,晚些时候你看见就知道了,以后不用理会他,你这些姐姐妹妹也不沾惹他的。”
黛玉素闻母亲说过,有个内侄儿乃衔玉而生,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在帷厮混,外祖母又溺爱,几乎是无人敢管,今见王氏所说,便知是这位表兄,一面陪笑道:“舅母所说可是衔玉而诞的二表兄?在家时母亲常说,这位哥哥比我大不一岁,小名就叫宝玉,性虽憨顽,待姊妹们却是极好的,况我来了,自然和姐妹一处,弟兄别院另房,岂有沾惹之理?”
王氏笑道:“你不知道缘故,他有老太太疼爱,和姐妹们一处娇养惯了,姐妹不理他还安静,若多说一句话,有天没日的就不知生出多少事来,甜言蜜语的休要信他就是!”
黛玉一一的都答应着。
忽见一个丫鬟来说:“老太太那里传晚饭了。”
王氏忙携了黛玉出门,又向她解释:“瑚哥儿媳妇是公主娘娘,老太太看她的面子也不好常令大太太过去侍候。”
黛玉虽小,心却灵透,因笑道:“二舅母必是体谅大舅母才情愿自己辛苦的。”
说着话已到贾母前院,见王氏进来方设桌椅,贾珠之妻李氏捧杯,凤姐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旁设了六张空椅。
凤姐忙拉林泰在左边第一张椅子上坐下,林泰虑着男女大妨不敢就座。
贾母笑道:“你舅母和嫂子不在这里吃饭,今日晚了,先在我这儿将就凑合一顿,明天你舅父哥哥正经为你们设宴接风。”
林泰不好托大,这才告着罪入座。
林宏年幼不必上桌,黛玉便在左边第二张椅子坐下,贾瑾姐妹四个告了坐方上来,贾玫坐右手第一,贾瑾坐右手第二,后面依次是探春与贾。
寂然饭毕,贾母便说:“你们去罢,让我们娘儿们自在说话。”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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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遂起身,又说了两句闲话方领凤李二人去了。
林泰正觉局促,丫环进来报道:“大爷来了。”
话音刚落,林泰便看到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公子,虽是常装打扮,天然生就一身贵气,比及潘宋二人更添三分英武。
贾母笑着介绍:“这是你们大表哥!”
贾瑚威镇寰宇,林泰早已对素未谋面的大表兄心生仰慕之情,如今见到正主自然十分激动,撩了衣襟纳头便拜:“大哥安好。”
黛玉同林宏也跟着长兄行大礼。
“快起来。”贾瑚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贾母趁势嘱咐:“你若得闲也好指点泰哥儿做学问。”
贾瑚含笑应着:“林家五代书香,家学自然渊源,我给表弟做先生怕还勉强呢!”
林泰早听父亲提起,他这大表兄乃是千百年来第一位大小三元文武双状元,否则也配不上大青第一文武两全的才女文华公主,闻说后连称不敢。
贾瑚又嘱咐贾玫姐妹:“林妹妹初到京师,有不便之处你们需多加照应,老太太上了年纪劳神不得,与你嫂子说也是一样的。”
贾玫姐妹都应了,贾瑾笑道:“哥哥放心,我们指定让妹妹如同在自个儿家里一样自在。”
贾瑚调侃她:“我很乐意信着你!”
贾玫几个抿嘴低笑,贾瑾向祖母娇嗔:“老太太,您看哥哥,就会欺负我。”
贾母笑一会,搂着孙女说:“我的瑾丫头最懂事,一定能照顾好妹妹。”
贾瑚又问林泰兄妹的课业,因与贾母商议:“给泰表弟专请西宾或请旨送他进宫学都容易,宏表弟年小,家里先给他开蒙也不耽误。”
贾母忙道:“去宫里读书更好,也能趁机跟贵人交际,于将来入仕大有益处。”
“听老太太的”贾瑚自然知道贾母的私念,倘或请了大儒在家,贾政必然让宝玉陪读,假若吃不得伏寒之苦惹恼端方的二叔,指不定会请动家法教训不省心的小堂弟,贾母再心疼的闹着回南,必然是阖宅不宁的结果。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门口打帘的丫环笑着回道:“宝玉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至今日已写到30章,大约9万多字。感觉写崩了,但有头无尾是人品问题,还要继续下去。
☆、生事端双玉初会犯忌讳薛绍命断
林泰虽长,在此为客,且知来的是外祖母心尖爱孙,也与弟妹同探春、贾站起来。
宝玉早已听说家中来了个神仙似的妹妹,耐着性子给祖母兄长请安就朝黛玉瞧去。
黛玉只觉眼前的公子十分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倒也不曾在意对方失礼。
林泰有些不喜,携了幼弟上前见礼。
宝玉知道是林姑妈家的表哥,慌忙还礼不迭。
再与黛玉作揖,宝玉细细看罢不笑道:“这个妹妹我见过。”
贾母笑骂:“可是胡说,你何曾见着表妹的!”
宝玉笑道:“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像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贾母笑道:“好!好!这么更相和睦了。”
宝玉便走向黛玉身边坐下,因问道:“妹妹可曾读书?”
黛玉答道:“只刚读了《四书》。”
宝玉又道:“妹妹尊名?”
黛玉便说了名字。
宝玉又道:“表字?”
黛玉道:“无字。”
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字”
贾瑚正与贾母说话,从旁听见后淡淡地说:“宝玉不要淘气,女孩儿的表字岂能是随意起的?”
除了贾政,宝玉第一害怕的便是堂兄贾瑚,闻说不敢多言,又问道:“妹妹可有玉没有?”。
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所以才问我的。”便答道:“我没有玉。你那玉也是件稀罕物儿,岂能人人皆有?”
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人的高下不识,还说灵不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吓的地下众人一拥争去拾玉。
贾母急的搂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宝玉满面泪痕哭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儿;如今来了这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
贾母忙哄他道:“你这妹妹原有玉来着。因你姑妈舍不得离你妹妹,遂将她的玉留在家里,也可权作见了你妹妹。因此她说没有,也是不便自己夸张的意思啊。你还不好生带上?仔细你娘知道!”说着便向丫鬟手中接来亲与他带上。宝玉听如此说,想了一想,也就不生别论。
贾瑾见黛玉脸色惨白,不着恼:“今日林妹妹没玉来了你摔一回,改日史妹妹王姐姐过来你还要摔两回,可着拿这东西炫耀自己稀罕呢!”
宝玉红着脸不好答话。
贾瑾这才宽慰黛玉:“妹妹不用多心,在这儿住常了便知道,他能做的稀奇事只有更多的。再敢如此,告了二叔或大哥哥打他一顿必能老实。”最后一句却是冲宝玉讲的。
宝玉怯生生地瞄向贾瑚,恰见他冷眼横过,一个寒颤靠在了贾母身上。
贾瑚便问贾母:“宝玉也该读书了,二叔有何打算?”
贾母忙道:“这孩子内里弱,我的主意是让他宽松两年长的好了再说。”
贾瑚点点头:“老太太,男女七岁不同席,宝玉已经到了年纪,该往外挪了。”
贾母倏然不乐:“他还小呢!”
贾瑚眉头微皱,当着林家兄妹不好多说,因问道:“表弟和表妹在何处下榻?”
鸳鸯代回:“太太让二奶奶拾了西大院给表少爷和表小姐安歇,一为表少爷进出便宜,再则表小姐与姑娘们不远,老太太也好就近看着。”
贾瑚点点头,起身向贾母跪安:“时辰不早了,孙儿先回去,您也早早歇着。”
“嗯。”贾母原也心疼宝玉拘束,因笑道,“你是朝廷大员,万事需以圣人社稷为先,我这里有你娘你婶子她们孝敬,很不用你分心,得了闲过来娘儿俩说说话,实在忙便也罢了,骨肉至亲的犯不着讲究,当好差事我就欣慰,外头哪个不羡慕我有个大元帅孙子?”
贾瑚笑着答应:“我听出来了,有表弟表妹在我就赚了老太太的嫌弃。”
林泰兄妹正觉不安,贾瑚却道:“既是如此,你们今后就常在老太太膝下承欢,见着你们便似姑妈在老太太跟前了。”
林泰黛玉齐声应着:“孝敬外祖母是弟弟(妹妹)的本分。”
待贾瑚离开,贾宝玉才如扭股糖一般向贾母撒娇,只说不愿离了她搬到贾政处居住,贾母岂有不听的?宽慰两句又说:“你哥哥是为你好,现在且由着你撒欢,将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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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做官可都得听他的。”
宝玉欢欣雀跃:“老祖宗对我真好!”
回东大院与妻子说起此事,颜氏笑道:“你也忒多事儿了,二叔都不管,要你操心?”
贾瑚苦笑道:“二叔倒想管,架不住老太太护在前头。”
“宝玉的事你别插手。”颜氏边给丈夫宽衣边说,“还嫌自己不够招二太太的恨?”
贾瑚一愣:“她恨我做什么?”
“恨你做什么?”颜氏由着丈夫把自己拉到床边坐下,“要不是你这个上皇赞誉的‘贾家凤驹’,贾珠能用功的把命丢掉?”
贾瑚嗤笑:“上皇夸我是为我夺了六元双状元,贾珠一屋子通房红袖添香,他的资质虽不算差,身体却受不得两下熬煎,书没读出结果丢了命,姐姐妹妹们还不是被老太太提脚发卖了?”
“根由就在这里头。”颜氏细细解说,“没了你,贾珠不能较着劲儿折腾死自己,他还是荣府的嫡长孙,以老太太对二房的那股子偏心劲儿,承了府里爵位未必多难。前话不论,贾珠没了二太太得把一半的账算在你身上,这会子再管宝玉,有个差池不找你拼命才怪!”
贾瑚恍然大悟:“我都没往这上面想。”
颜氏笑道:“我估摸着二太太还等着你将功折罪襄助元春成贵妃皇后、拉扯宝玉当国舅宰相,能把爵位让给二叔就更有诚心了。”
“那就让她等着。”贾瑚搂着妻子躺倒,“睡觉。”
贾瑚却很快得着了“将功折罪”的机会。
第二天早朝后,皇帝单把贾瑚留在了南书房。
一长一短问了几句近来的京营防务,皇帝终于问道:“金陵的皇商薛绍是你家亲戚?”
贾瑚微怔,起身回道:“是,薛绍之妻王氏乃九省统制王子腾大人胞妹,臣弟贾琏娶的是王大人长女,臣叔贾政同薛绍也为连襟。”
皇帝冷声道:“外头说你们金陵四家联络有亲,互有照应,看来是不假的。”
贾瑚眉心一跳,忖度着皇帝的语气没敢接话。
皇帝放下茶盏哼了一声:“如若不然也没有包天的胆子!”
贾瑚俯身跪下,硬着头皮告罪:“是臣治家不严,臣万死!”
皇帝倒笑了:“治家不严?这事儿与你并不相干。”
贾瑚腹诽:“不相干您能找我的麻烦。”
“别在心里埋汰朕了。”皇帝终于打够哑谜,“朕不妨与你直言,除了皇商之外,薛绍还是朕的三品通政使。”
通政使隶属内卫,可监管地方行政,有向皇帝密折奏事之权,称得上天子腹心,贾瑚了悟之余复又好奇:“可是这薛绍做了有污圣聪的事儿?”
“有污圣聪?”皇帝点点头,“这话用的贴切!”
贾瑚心道:看来薛绍犯的事儿不小。
皇帝果然讲了内情:就在半年前,户部郎中李翰奉旨南下秘查甄家的亏空事宜,后来却不明不白的在淮水溺亡,当地府县奏说李翰寻榄秦淮风月,酒醉后失足落水。皇帝自然不信,命通政使查实上奏,薛绍在密折称,此为意外无疑。如此方才搁下。两个月前,李翰之仆投书刑部鸣冤,皇帝着忠敦郡王查明后方知李翰是在客船上遇了强梁,生生溺死在淮水,仆人侥幸不死,瞒过对方耳目转陆路逃回了京城。这其中自是少不得甄家与忠廉王一派的手笔,皇帝知道薛绍弄鬼,自然是雷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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