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甄封氏不语,许久才道:“夫人的侄儿必是好的。”
贾敏洞知其意,命丫鬟取了红鹭身契放在桌上:“早先没找着甄娘子自有我过问,如今还要亲娘做主方是正理。”
甄封氏忙起身:“不是太太,更难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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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何处,我母女再难盼着团聚之日!太太的侄儿并不嫌弃小女的过往,自是厚道诚实的公子,这样的女婿哪里再寻的着?”
“也不是这话。”贾敏笑道,“红鹭跟了黛玉六七年,再没有不周到的地方,我盼着让她有个好结果。再者说瑞哥儿虽是我的娘家侄儿,终究多年不得交道,也是怕走了眼耽误红鹭终身,自要多个有阅历的考验才好。”
甄封氏稍稍放心:“不知这位瑞大爷与夫人怎么论法?”
贾敏详细解说:“这瑞哥儿的爷爷是我们荣府的三老太爷,也是我的亲叔叔,早年中过举的,膝下只得一子,是我的堂兄,再有出息不过的,可惜一病没了,堂嫂郁郁而终,独留下老父稚子相依为命。”
甄封氏顾虑道:“那可是我们英红鹭高攀了。”
“还有一桩先与娘子说明。”贾敏补充,“我那堂兄少年英才,因着用功太过,乡试后累夭了,三叔虽是教导瑞哥儿持身读书,并不愿狠逼他去科举,如今虽未娶妻,也不曾谋取功名。”
甄封氏反倒安心:“若是便宜,奴家想见见这位侄少爷。”
贾敏应了:“这个容易,明儿是黛玉的生日,后天我去贾家。”
过完黛玉的生日,贾敏亲自去见代儒夫妻。
贾代儒原本极为反对这桩婚事,贾瑞的态度却异常坚定,且其近来忽改劣习,一味在家用功苦读,性情举止宛如爱子在时,做祖父的竟不似以往那般完全做主,又有老妻劝说,这才勉强点头。听贾敏讲起红鹭的身世只觉惊喜:“如此说来这丫头竟是配得上瑞儿了?”
贾敏不大高兴:“三叔,可是您和婶子托媒求亲的。”
代儒之妻忙道:“我们并没别的意思,只觉得这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
贾敏遂道:“甄家娘子想见见瑞儿,我来讨二老的主意。”
代儒夫妇都无异议:“既寻到了生母,做亲的规矩更不能简省。”
贾代儒多提一条:“可否以甄家女的身份议行嫁娶?”
贾敏想了一想说道:“甄家是贾家的老亲,我请大哥修封书信,备述里头的经过,再求公主作个证,甄家不能不给面子。”
代儒捻须含笑:“那是再好不过了。”
甄家与贾家的关系远不似外人看起来的那般和睦,代化、代善当家时为了东宫储位就与甄家生出嫌隙,近年经了许多事,勉强留着面子情,不过出于各种利益衡量没有把脸撕破而已。林海不大与贾敏说外面的事儿,否则凭着当年丈夫的中毒事件中有甄家手笔一条,她就不能把话说的这般轻松。
颜氏笑道:“何必事!甄家是咱们家老亲,大如州的州同还在京师,叫他传个话给甄应嘉,要了族老的画押文书即是。”
甄家不是军功之族,却也得了祖宗的余荫。taizu皇帝未曾得志前冻倒在雪窝里,甄家老太太出门探亲时遇到,抬回自家一碗热汤救活了,留着他出了寒冬才送走。taizu皇帝感恩,登基后寻到恩人,加封甄老太太为“一品辅圣夫人”,子孙都有官禄。其后taizu皇帝六下江南,独甄家接驾四回,真真是惊天的荣宠。后来太宗皇帝册封甄家嫡女为贵妃,更将生母早逝的六皇子记在甄贵妃名下,几乎动摇了现今皇帝的储位。颜氏早年是极为厌恶甄家的,太宗年间,甄贵妃母兄曾在内务府供职,有次正在乾清宫读书,内监讨巧回话:“陛下,甄国舅求见。”
太宗皇帝刚说一句“让他进来”颜氏就跟着问:“皇姥爷,大青朝是有多少国舅啊?”
“嗯?”太宗皇帝有些好奇,“你怎么这样问?”
颜氏脆生生地说:“国舅国舅国君之舅,太姥爷的母族都已不在,当得起这两个字的人,不是皇姥爷的大小舅子便是太姥爷的大小舅子,太姥娘家姓童,皇姥娘家姓何,甄国舅是哪儿来的?”
太宗皇帝哑然:“甄润是贵妃的哥哥,称呼一声国舅并不逾礼。”
颜氏严肃脸:“皇姥爷是姥爷的哥哥,裕王姥爷也是姥爷的哥哥,我就不能管裕王姥爷叫皇姥爷。”
“呃!”太宗拍拍颜氏的脑袋瓜,“朕是自找麻烦,在乾清宫养了个管家婆婆。”
自今而后,国舅二字再没用到后族之外的人身上。
这是其中的一桩,甄贵妃宠惯内帏,颜氏有康王撑腰,两下没少打擂台。后来太宗皇帝在甄家的地盘遇刺,颜氏为护驾差点儿叫乱弩射成刺猬,甄家虽然没受重惩,从此以后颇为识相地绕着这位小姑奶奶走。直到金陵公主下嫁荣国府,两下关系才渐缓和,虽是如此,既有许多不愉快的过往放着,颜氏再说起“咱们家老亲”这五个字时都需咬住后槽牙才能保证不会失态。
作者有话要说:为自己申辩一下,本文既不是穿越文,也不是重生文,行文建立在一个“如果”前提之上,那就是如果贾赦的嫡长子贾瑚没有夭折,贾家会是什么走向?所以请大家不要站在现代的角度去评价或苛责男主和女主的行为。男主是典型的封建家长形象,哪怕自己的亲弟弟以权谋事包庇凶犯,只要没有留下把柄他也不会去管害死的人是不是无辜的;女主相类,她要防微杜渐避婆家权势太大招来忌讳,又得倚仗权力完成先人的嘱托,如此便处于极为矛盾的尴尬境地。如果细读,大家不难发现,这夫妻俩绝非悲天悯人的善类。
☆、庆双生子嗣纷繁出小月面容芜杂
御医在给颜氏诊平安脉时犹豫着问:“殿下,您是通医理的,可曾觉察有双胎之相?”
颜氏自然是有数的:“与葵儿那时的脉息不大像啊?”
御医提醒她:“殿下,据臣所知,虽是双胎,同为男婴或同为女婴跟龙凤胎的脉象也不相同。”
颜氏点点头:“我也虑着了,依你看可有险症?”
御医沉吟片刻回道:“殿下素来强壮,又不是头生子,想来是不会如何的,但双生子多数早产,还是预做准备为妙。”
“嗯。”颜氏叮嘱,“不要惊动宫里。”
御医应着:“臣明白。”
鲁国公主的情景并不是秘密,甭管盼她死活,除了内廷,伯爵府、康王府、忠顺王府、忠诚王府并几家相与世交都送了许多上品的药材过来,万年灵芝、千年人参、北海珍珠、天山雪莲各类奇贵药材应有尽有。
“主子,以奴婢来看,这忠温王爷是最大方的。”春兰捧着盒子拿给颜氏看,“早先送了生产用的人参,现在又给了产后调理的当归,还怕您用错药,特地写了留意的条子。”
“七舅啊。”颜氏点了下额头,“从小到大,除了康王舅,也只七舅对我最好。”
“他可不愿意把你当外甥。”贾瑚一步迈进来,“今儿个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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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宝宝乖不乖?”
“生完这一胎,你是乐意找谁生找谁生去。”颜氏扶着肚子站起来,“没下回了。”
“不生就不生,四个孩子刚好!”贾瑚拿起盒子看一眼,“忠廉王最近又不老实,你别跟他们走太近。”
“他就是老实我也走不近。”颜氏也有耳目,自然知道忠廉王借着领管理藩院的机会跟蒙古有些交际,她另有主意,自然不会多加过问。
太宗皇帝的冥诞刚过,颜氏当真提前发动,帝后奉皇太后祭祖未归,监国的金昊把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全部打包送进了荣国府。
足足疼了一夜,东大院终于听到婴啼声,先有一个稳婆抱着孩子出来道喜:“公主生了个健康的哥儿。”
张夫人喜不自胜:“好,快把哥儿抱来我瞧瞧。”
陪张夫人婆媳等候的鸳鸯暗暗叹息,道喜后方说:“老太太还等着信儿呢,奴婢这就回去,好让老太太安心。”
张夫人含笑点头:“去吧!”
贾母听说添了曾孙后喜忧掺半,好在元春有了身孕,御医又讲颜氏今后不利生产,只要劝服贾赦父子以大局为重将多出的荣府世职传到贾政身上,元春母子的身价必然大大增涨,凭借贾家威势,将来如何尚未可知。一旦元春正位,贾政便是获封承恩公的国丈之尊,将来荣国府的世职传给贾兰,公爵传给宝玉,再随意赏个爵位补偿贾琏,端得是一举数得。
现实与理想总有莫大差距,贾母刚让鸳鸯找出早先要送给曾孙的金锁准备过东大院去,又有丫鬟报喜:“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公主大奶奶生了一对健康的哥儿。”
贾母身子一晃:“一对儿?”
“是。”小丫鬟没有眼色,“鸳鸯姐姐走的急,没等着四少爷降生,太太这才打发奴婢过来。”
“好!好!好!”贾母勉强撑起笑容,“鸳鸯,把给哥儿洗三添盆的那双镯子取了来。”
荣府上下都有一样的心声:“贾家的爵位都有正主了。”
贾赦一叠声吩咐:“两府上下不对,再加上公主府与郑国府,都加三个月的银米!不用走公中的账,全从我的体己里出。”
赖大凑趣:“老爷,可要放鞭鸣炮?”
“糊涂行子!”贾赦笑骂,“吓着老爷的乖孙孙怎么是好?”
“是!是”赖大赔笑,“奴才考虑不周!”
贾茂见两个弟弟被哥哥姐姐抱在怀里,一蹦一跳的也要抢着看,贾赦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儿:“咱们茂哥儿有两个弟弟了,以后是大孩子了。”
“老爷,茂儿做哥哥了,不能总让您抱着。”贾茂挣扎着要蹭下来。
众人都笑了,贾赦大乐:“知道自己是大人,不错,长进了!”
张夫人送贾母和越城郡主回来,见着祖孙几个的样子大为畅快:“虽说今天暖和,也得提防着孩子受凉,你们快把哥儿送回去,有那闲暇起好名字是正经。”
贾赦脸色一正:“确是当务之急。”
贾萱忽然插话:“小妹妹也还没名字呢!”
张夫人笑道:“你妹妹生在七巧的毒日子,周岁后才能起名儿呢。”
贾萱似懂不懂。
张夫人倒被大孙女勾起愁思来:大儿子都四子一女了,二儿子那儿还只一闺女,实在是天道有亏难得圆满。
洗三是大办的,贾琏看着两个侄子眼馋的不行,一手抱着一个恨不能抢回东小院去。
“这俩小子,还真会长。”颜氏次兄颜振越看俩外甥越乐,“一个左眉角长胭脂记,一个右眼边点朱砂痕,长得一样也甭担心认混了。
颜氏长兄颜扩笑道:“听娘说长大些就会褪掉,变成黑痣的。”
颜氏胞弟颜折挨个儿摸了一下:“姐姐真厉害,三回生了五个,满大青朝也该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贾瑚咳一声:“是姐夫厉害。”
颜折呛他:“你厉害怎么不自己去生?”
康王世子金椿一口茶喷了出来,颜扩训斥弟弟:“又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颜折的“厉害姐姐”看着两个名字有些无语:“贾茗还罢了,贾英听着像女孩儿的名字。”
贾瑚不以为然:“明taizu年间有位黔宁王沐英,人家还是东征西讨的大将军呢?”
“能一样吗?”颜氏恼羞成怒,“人家姓沐,沐英沐浴英华,英同瑛,似玉的美石,秀丽且又坚硬,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你姓什么?‘假!’,再好的字放在这后面都瞎了。”
贾瑚挠头:“媳妇儿,姓是祖宗给的,人家叫我一声‘贾公爷’,我总不该当成骂人的话。”
“贾公爷不是,‘假驸马’是!”颜氏打个哈欠,“贾英就贾英吧,他老子是不能拂逆父意的孝子,他也得做听话的孝顺儿子。”
双生子出生后,颜氏元气大损,歇到端午才勉强起身。
月余没有正经梳洗,颜氏看着镜子里的面容许久没有动作,照看孩子的春兰觉察到异样,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颜氏倏地回神:“这是我吗?”
“主子,您刚生产”话音未落,颜氏拿起镜子便摔在了地上,把桌上的胭脂、水粉、发钗、簪配扫荡的一干二净。
春兰吓坏了:“主子,您是怎么了?”
两个孩子原在大睡,听到动静都哭了起来,春兰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先顾哪头。
外面候着的保姆乳母都往屋里走,还没到悠床前就听到嘶吼:“哭!哭什么哭!”
注意到声音来源,四个人都跪了下来。
夏莲、秋菊、冬梅并几个二三等丫鬟也闻声进来,看见屋内情景都愣于当场:“主子”
春兰俯身拾东西,颜氏上来左性,举起一个素瓷的花瓶便要往地上砸。
夏莲几个唬的不轻,一拥而上把花瓶抢下来:“您小心崩了瓷。”
“这是怎么了?”可卿到荣庆堂请安,顺便来看颜氏,正巧遇到乱景,赶紧发号施令,“没听到哥儿哭了?还不去伺候。”
颜氏心神稍定,散着头发没有了后续动作。
“婶子,好好的谁惹您生气了?”可卿还是头回见颜氏这般失态,“您跟媳妇讲,媳妇去教训他们。”
颜氏往孩子那儿瞪了一眼。
可卿是玲珑心思,看着地上摔碎的镜子了然于胸:“婶子,两个弟弟都小呢,可是吵着您睡觉了?另外拾房子挪过去便是,”
颜氏仍不说话。
可卿使个眼色,示意春兰等人先退出去,亲自上手给颜氏整理头“婶子,您生过两回,也该知道刚出月子就是这般的,何况还连着添了一对兄弟。”
颜氏终究意气难平:“两个讨债的冤家!”
可卿笑道:“婶子,早先我生松儿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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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脸,后来机缘巧合得了一副调理方子,三五日就见功效,十天后印子全消了。”
颜氏忙问:“方子在哪儿?我叫人随你去取。”
“我记得呢,给您抄下来就是。”可卿左右寻视,别说写字的地方,连落脚也不容易。
颜氏终于恢复正常:“你讲,我听。”
“说起来是极容易的。”可卿边想边说,“取珍珠粉两钱、羊乳一盅,将番茄榨成汁和了,每日饭前用眉笔点在脸上,早晚消减下去。”
颜氏细细记了,可卿又道:“再拿白醋泡了蛋清,加一味三七,洗了脸肤色更白,每天以当归泡水,可以内调外养。”
张夫人闻报赶来时尘埃早已落定,她不认为儿媳会突然无理取闹的为了容貌嫌弃孙子,打定主意要敲打敲打儿子。
贾瑚晚上回家,刚到府门口就有正院的小厮来拦人:“大爷,太太吩咐,让您回来后立刻过去见她。”
☆、打细算子孙福未雨绸缪幼儿禄
即便是亲儿子,终究已经成家立业,张夫人在问话时就要委婉:“女人家生孩子,都算从鬼门关打个来回,公主是对得起你、对得起贾家的”
贾瑚摸不着头脑:“太太,好好的您说这个做什么?”
张夫人挑明了说:“我是想劝诫你,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公主纵是大青朝的第一美人儿,为你连生了俩儿子也会变变样,你不许心生嫌弃。”
贾瑚无奈:“娘啊,上回您说这话还是为着我忙公务没工夫陪她,这次我记着教训,天天按着时辰回府的。”
张夫人稍稍安心:“你有数,公主刚出月子,性情还没稳下来,你且留神开解。”
“是”贾瑚嘴上答应,心里还纳闷:这又怎么了?
回到东大院,冬梅拦在外面悄悄把今天的事儿说了,贾瑚摆摆手:“知道了。”
疑似产后综合症的鲁国公主在恢复正常后开始检讨自己对孩子的态度,两只娃全搁在了大床上。
贾瑚跨出一步又退回来:“把孩子抱到东厢去。”
“嗯?”颜氏仰起头,“好好的抱东厢去干什么?”
贾瑚的回答间接明了:“你都出月子,留他们在这儿碍事。”
虽是老夫老妻,颜氏还是红了脸,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是不是变丑了好多?你说实话,我不怪你。”
贾瑚上下打量妻子一番:“你是说脸上的斑点儿?早先生葵儿和萱儿时比现在还厉害,也不恢复了?你也没计较来着!”
“真的?”颜氏半信半疑。
“骗你有好处啊?”贾瑚笑道,“满大青朝没比你长的更美的,不兴丑两天让她们高兴高兴!”
颜氏忍不住笑了:“你不嫌弃就好。”
贾瑚把妻子揽到怀里搂着:“雪儿,你可以这样想,一个天下第一的美人儿,为了另一个男人可以损伤容貌繁衍子嗣,这该是何等的情义!”
爹娘浓情蜜意,娃娃哼哼唧唧。颜氏推开丈夫问:“萱儿像你、葵儿像我、茂儿像老爷,这俩也长开了,你看像谁?”
贾瑚认真端详一回:“颜折?”
“你也觉得像他们三舅啊?”颜氏兴奋了,“我今下午琢磨半天,总觉得这俩孩子跟三弟长得像,三弟小时候我给他描了幅小像,后来送给了弟妹,改天让她拿出来比一比。”
贾瑚笑了笑:“外甥随舅,也没到行市外去。”
“女为悦己者容”,女人爱美,一大半原因是过于在乎男人的看法,既然男人“情人眼中出西施”,女人也就不必在意太多了。
经过一夜,颜氏又变成了可卿心中那个和气自信的鲁国公主。
逗一会儿孩子,可卿问道:“这两日怎么没见着茂兄弟?”
“进宫了。”颜氏叹口气,“太子妃不安心,非得要他给皇孙做伴读”
“您是说咱们家的”可卿踌躇道,“可茂兄弟给皇孙做伴读是太宗皇帝在时便由万岁爷定好的。”
“侄媳妇,贾家的男人会算账,可他们大抵及不上贾家的女人明。”颜氏苦笑道,“太宗朝夺嫡的余波还没散尽,下一代的皇储之争又在眼前,我们元大姑奶奶真要有福生下东宫三皇孙,贾家、史家、王家,薛家他们的势头可不是昔年一个甄家比得上的。”
可卿只说:“有您在呢。”
颜氏摇摇头:“我终究是贾家的媳妇。”
可卿默然不语。
颜氏刚要说话,东府的丫鬟找了来回道:“少奶奶,秦家来人,说是亲家老爷的旧病犯了,大奶奶已经派来升拿府里帖子请太医去了,打发奴婢告知少奶奶。”
可卿赶忙起身告辞:“明儿再来给婶子请安。”
颜氏点点头:“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打发人来说。”
可卿道着谢去了。
元春的肚子确实金贵,虽说颜氏“一举两得”,贾母还是不曾放下原有的打算,将心中的计划斟酌一番后告诉了贾赦。
贾赦更注重眼下:“老太太,儿子四个孙子,加上公主的荫封,可着头给爵位不过一人一个,这都没把琏儿算在内,您让儿子把爵位给了二弟,英哥儿怎么办?琏儿怎么办?”
贾母压低声音:“你细想想,政儿有了爵位在身,元春便是侯爷的嫡长女,生的皇孙更有体面,日后不管英哥儿琏哥儿,还能少了富贵不成?”
贾赦不买账:“东宫大皇孙都五岁了。”
“何家能跟贾家比吗?皇太后你能不能长点儿志气!”贾母险些捅破窗户纸:何家的最大倚仗是皇太后,皇太后年老,保不齐有个山高水低,那时候对吧?!
贾赦冷声一笑:“老太太,荣国府传到儿子手上,已然是无以复加的富贵,瑚儿不到三十岁便是一等公爵、封国驸马,琏儿举人出身,已经是挂着四品头衔的内务府理事郎中,儿子还要如何?”
“呃”贾母无言能对,过了良久方道,“你当对我尽孝,帮帮你弟弟和侄子侄女不成?”
“横不能拿我两子四孙的安危做赌注。”贾赦有些不耐烦,“再者说,儿子那四个孙子都是公主嫡亲的儿子,我在您跟前故作大方了,殿下那儿不点头,您又能如何?不说宫里,元春没怎样呢先开罪了顺义伯府与康亲王府,您觉得划算?”
贾母忙道:“只要你点头,公主那儿我去求她。”
公主能答应就见鬼了。
颜氏得着线报,晚上问贾瑚:“明儿你休沐。”
“是啊。”贾瑚反问,“你要出门?”
颜氏淡淡地说:“许久没进宫了,明天陪我和孩子去给老太太、皇舅舅妈请安。”
贾瑚应了:“好。”
小家庭已经是大家口,颜氏抱着两个小的坐车,贾瑚和贾葵骑马,贾茂还小,与贾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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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顶四抬的轿子,加上丫鬟小厮、随从侍卫、乳母保姆,乌压压盖了半条街去。
到了禁内,贾瑚领着贾葵贾茂往乾清宫去,颜氏与贾萱改坐步辇,到坤宁宫殿门口才抱着儿子下来。
石皇后头一遭见双生子,满是欣慰的说:“吃了好些苦,如今都值了。”
颜氏行大礼:“这几个月让舅妈心不少,都是儿臣的罪过。”
“快起来。”皇后笑道,“生回孩子,怎么客套起来了?”
娘儿俩说一会儿话,乾清宫内监来回:“主子娘娘,万岁爷有旨,今日晌午在宁寿宫摆家宴,款待两位小公子。”
皇后挥手叫其退下,因向颜氏笑道:“咱们这就过去吧。”
皇太后见着俩孩子十分喜欢,赏了许多金贵的见面礼给他们,颜氏代儿子谢恩后方道:“我竟像打抽丰的,皇后舅妈赏,您也赏做晚辈的都没有孝敬长辈,反叫长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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