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府长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圣手镇九州
王氏求之不得,贾母微微摇了摇头:“诚王世子妃是主子娘娘的亲侄女,你别多嘴,仔细教宫里主子不满。”
“老太太,您放宽心,我们这么些人在,又不缺神医良药,一定能绝后患。”金明之所以构陷宝玉,根源还在早年的议亲事件,如今连累堂弟遭殃,贾玫心中更是加倍难过。
贾瑾又道:“老太太,听说您昨晚一夜没阖眼,我和姐姐先看着宝玉,您歇一歇,等他大好了再见您累出病来,心中岂能过意的去?”
贾母点了点头:“也好。”
薛王氏也亦劝妹妹:“有我和王妃在,你去眯一眯罢!宝哥儿也不是眨眼就能痊愈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该养足神才是。”
王氏十分感念:“您说的是,我要为宝玉撑住!”
诚亲王是典型的中二性情,从做皇子起就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有回太宗皇帝责备他这个轮管礼部的主事不重天候,致令君臣郊祭谷神赶上大雨,个个淋的透心狼狈,显见是不曾尽心当差的意思,当场把他贬为双字郡王。
受罚的忠诚郡王并不觉的委屈,那会子他还是个有过必改的有为青年,也知道皇父此举是做给外臣看的,回到王府就把旗杆竖了起来。
没错,是竖旗杆,皇父既然批评自己不重天候,那他就在自家院里表表态忠诚王爷预备着先将测风仪摆上来,好教皇父看看自己知错的诚心。
便如忠诚郡王所想,太宗皇帝之所以罚他,□□成是形象工程,康桓亲王还劝呢:“这事儿是钦天监当差有疏,诚王年轻,一时虑不周到也是常理。”
太宗摆摆手:“朕知道,不过老三行事有欠稳重,先给他一个教训,等其长进后再复本爵就是。”
康王笑道:“都是做父亲的苦心。”
老哥儿俩正下棋,直郡王打小报告来了:“老三不满父皇训责,竟于回府后把旗杆立了起来,儿臣不敢偏私,专请父皇明断。”
“啪!”太宗皇帝手中的棋子掉到棋盘上,“你再说一遍?”
直郡王玩儿的就是无间道:“儿臣如有一字虚言,愿受反坐之罪。”
太宗勃然大怒:“叫童纲来!”
taizu高皇后内侄童纲,开国十二侯之首童法长子,时任禁军统领之职。
康亲王赶忙跪伏求情:“这里头许有误会,臣弟请旨亲往忠诚王府查察,若其果有怨怼,皇兄再行发落不迟。”
太宗勉强点头:“这个逆子,不许你偏袒维护于他!”
忠诚郡王正满头大汗的指挥下人爬竿子装风标,听得康王驾临慌忙迎出,这才知道自己险些犯了大错,双股颤颤的抱住叔王不撒手,康王采证一番,情知所言尽实,当即带了他入宫谢罪,太宗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康王又竭力夸赞侄子心实,这才侥幸逃脱一劫。
要不怎么说诚王命好,最初有皇帝老子罩着,太宗驾崩,当家的永泰皇帝也不好意思将嫡长之争时偏袒自个儿的三弟怎么样,哪怕他有许多小毛病,能忍不能忍的也都忍了。
就像这回,金晟虽然酒后行凶,毕竟不曾闹有人命,挨打的贾宝玉无官无爵,皇帝自愿高拿轻放,先夺了一年俸禄,又罚他交差思过,诚王感恩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脉络基本理清,大约在160章完结。另外今后不会在公司午休时间写小说了,尽力保证一周三更吧。
☆、坤宁宫中翻旧账荣禧堂外讽故亲
颜氏听说皇帝的处分圣旨后鼻子都气歪了,康亲王劝解道:“金晟不但是皇侄,还娶了承恩公小姐,圣人这样责罚就算情理两顾了。”
“舅舅,我是不会多心的。”颜氏冷笑道,“您可别忘了,兴武的从弟不但是国公嫡孙,她的亲姐姐是备位东宫的侧妃,又有嫡亲的皇孙外甥在,皇上这般处置,摆明是不顾金昊的脸面,他们父子兄弟的勾当哪里用得着外人掺和?”
二王面面相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贾宝玉不但有个齐鲁公主堂嫂,还是东宫皇储的伪小舅子。金晟打残了他,皇太子能咽下这口气么?
不怪当老子的大意,近来有许多弹劾荣国府的奏章呈递,皇帝正要寻个机会敲打一二,就未留意挨打的贾宝玉还跟自己的太子皇孙有勾绕,直等石皇后找上养心殿才得反应:“闰儿的亲娘舅?”
石皇后有些无语:“在京城,还有第二户姓贾的教你知道么?”
皇帝默然不语。
石皇后又道:“这事儿我听说了,晟儿是为雍王府的什么戏子吃醋,无缘无故把人打得不起,即便没有昊儿这层关系,毕竟是兴武的堂弟你总该留些颜面吧。”
有些话就是面对自己的发妻也不好明言,皇帝打了个哈哈:“有雪儿在,哪里用得上我给贾家出头。”
石皇后半信半疑:“你做天子的能说这种话?”
接下来几日,皇帝不时在诸王大臣面前夸赞“太子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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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揣测圣意,弹劾贾家的奏章好似雪花过境一般。
颜氏憋着火,又见贾瑚的里衣换的勤快,知道他在朝中的日子不好过,未等跟风的朝臣祭使后招,索性狠一狠心,晚膳中添了些酒食,第二天便代贾茂告了病假。
东宫跟着传了御医,朝堂上立刻消停下来,酱油党们把那贾瑚羡慕的要死:表壮不如里庄,娶个给力的媳妇实在是太重要了。
望日进宫请安,趁着公主王妃坐了满殿,颜氏就向石皇后抱怨:“主子娘娘,现今外面都传,说是我与茂儿伤风,皇太孙必定请药摆明指责我们娘儿俩挟制东宫!您且讲句公道话,这事儿怨得了哪个?”
太子妃不安地站了起来。
石皇后只好安抚她:“事有碰巧罢了,你何必在意小人言论。”
“不敢不上心。”颜氏瞥了诚王妃一眼,“主子娘娘且想,万一哪家的权贵子弟心头不爽想打着贾茂出气,知事者如若顾及太孙,贾茂就是狐假虎威干犯僭越;倘遇上那等率性的不管不顾下了手再提,太孙受了牵累还怪贾茂不能护佑本身他去哪里讨出理来。”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措辞厉害,诚王妃只得告罪:“臣妾教子无方,请主子娘娘责罚。”
世子妃原当前头的事儿早已翻篇,不料齐鲁公主这般霸道,也陪着婆婆跪了出来。
石皇后假意玩笑:“我看哪个吃了老虎胆,敢动茂哥儿一个手指。”
颜氏淡淡地说:“有您这句话,我倒安心了许多。”
雍王妃忙道:“说起来都怪臣妾府里的戏子没有规矩,王爷颇为恼恨,已经重重罚了他,还请千岁勿要见怪才好。”
小长臻虽然无辜,到底是宝玉挨打的引线,雍王动怒,一顿板子下去几乎教其双腿报废,也算是对外的交代了。
石皇后便降内旨,命诚亲王世子补抄《本愿经》百部,以做荣府公子疗疾祈福所用。
自坤宁宫出来,贾瑾赶上颜氏悄悄问道:“嫂子,宝玉的事儿已经过了七八天,您今天翻出来,父皇知道可会不悦?”
“比及十年前我已算十二分忍让客气了!”颜氏叹口气,“现下的皇亲国戚,镶金字带石字的咱们都招惹不起,金晟占的全,宝玉是伤是残都是他的命数不好。”
贾瑾吃了一吓,左右巡视后压低声音:“嫂子”
颜氏按了下额头:“你是皇子妃,用心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旁的不必多想!”
此番斗殴事件亦非全无益处,至少薛家因此实现了高攀公门的夙愿。
王氏缓过劲来,对周瑞媳妇所提冲喜的建议十分上心,趁着贾敬六旬寿庆、两府大排家宴之际,便在席间提出了要给宝玉娶亲的话。
尤氏笑问:“二太太相准了哪家的小姐?我们可曾认识?”
王氏即道:“侧妃属意宝钗,我和老爷都觉得她是良配。”
“宝姑娘?”尤氏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是了,素日冷眼瞧她,是个大方稳重的孩子。”
张夫人微微皱眉:“宝玉还病着,现在议亲是不是急了些?”
王氏解释:“我教下人打了卦,说是宝玉今年命犯岁星,必要红鸾相助才得脱难,宝丫头的八字正与他匹配。”
张夫人无话可说,凤姐可卿都向王氏道喜。
等贾母闻讯,双宝联姻的消息早已通传两府,不但将贾政夫妇叫到跟前训骂一顿,连贾赦与张夫人也安上“不疼子侄”的罪名,两房主子人人生愤。
贾瑚回房后亦向妻子抱怨:“二叔糊涂了,薛家什么门第,也配得上与贾家攀亲么?”
“有亲生父母做主,连老太太也得让步,还轮上你去多嘴?”颜氏冷声道,“我揽财,你有势,贾家招了多少人的眼?宝玉再娶一个权臣的女儿,教荣府等着被抄家么?”
贾瑚低下头,半天方道:“是该退一步了!”
次日早膳,颜氏逡观左右忽动心潮:“这几日总不见鹂叶儿,她躲什么清闲呢?”
春兰回道:“主子,理国府有人找她,说是家人的消息从南递来,我准她值夜,现下怕又出去了。”
“原来如此。”颜氏点点头,“你是做姐姐的,有为难之处尽力帮扶,前儿还见她眼圈肿着,怕是有什么委屈你们不知道罢?”
“说来鹂叶也是苦命的人!”春兰摇头感慨,“早先亲娘去世,后母把她卖作奴役,又有一个同胞的弟弟,辗转听说也教后母挑唆亲爹折钱,如今还不知道下落呢。”
“竟有这样的事?”颜氏便道,“等各省道的账管进京,你陪她挨个托付,说不准能助鹂叶寻到亲弟,也是你的一场功果!”
春兰笑着福了下身:“奴婢代鹂叶谢过主子恩典。”
寂然膳毕,贾葵贾茂各去读书,颜氏领着贾萱贾茗贾英往荣禧堂去,走到外院时恰遇凤姐带贾苓出来,厮见后朝里头呶呶嘴:“太太在见客呢。”
“哦?”颜氏问道,“哪家的?”
凤姐面露鄙夷:“说是什么大名府同知太太,好像与咱们家连着亲。我想着又是寻抽丰的主儿,没叫她们通传便出来了。”
颜氏笑了笑:“远来即为客,哪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见嫂子打发贾萱带着弟弟妹妹往贾屋里玩耍,凤姐自名其意,因笑道:“嫂子就是好心,依着我的意思该把葵儿茂儿儿都叫上,看她能有多厚的脸皮。”
颜氏叹息道:“你这张嘴,总不愿饶人!”
妯娌二人进了上房,陪伴张夫人说话的诰命早已起身,竖起手俯身向颜氏行礼:“臣妇卞邢氏拜见公主千岁!”
“平身!”颜氏向婆婆笑道,“瞧着贵客有些眼生,早先必是少见的。”
张夫人遂向二媳介绍:“这是大名府同知卞大人的内眷邢宜人,她的祖母与先国公夫人还是堂姐妹,论起来是府里的老亲了。”
颜氏欠身颔首:“原来是邢家姨娘。”
卞邢氏连称不敢。
凤姐开始捋关系:再从姐妹是一个曾祖父的关系,以同姓论,到她的母亲与老国公那儿算是四服,往下延到贾赦是五服,再到贾琏行,不用算了,到玉字辈上,再怎么攀都进不了服内的。
张夫人又道:“无书离得巧字,前月里邢太太的兄弟北上探亲,恰与薛家的哥儿走在一路,彼处结伴互有照应,邢太太回京得知,特地带了仕仪前来答礼。”
凤姐愈发瞧她不上:既谢薛家,就该往见薛姑妈,跑到荣府里来又算怎么回事儿?
颜氏想的跟凤姐也差不许多,低眉点着盖碗闲问:“邢太太几时到的京城?”
卞邢氏忙道:“回千岁的话,外子七月任满,受了吏部文牒交接差事,前日刚抵都城候缺儿。”
颜氏点头不语,张夫人便命凤姐:“带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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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去见老太太,请过安再回来。”
卞邢氏年长世故,哪里看不出这位琏二奶奶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因丈夫的前程要紧,一路掏心脑奉承小她一辈的凤姐贤惠干练,凤姐嘴上谦逊心中得意,待卞邢氏的态度自然和气了几分。
双宝联姻已经板上钉钉,贾母正在赌气,哪有心思去见外八路的亲戚?打发琥珀出来随意应付两句,凤姐依旧把卞邢氏带回荣禧堂不提。
荣府为典型的隔代亲,贾葵兄弟被贾赦视作心头肉,贾瑚更是代善的命根子,继续往上推,贾赦在先国公夫人眼中的地位大约就如宝玉之与贾母,真正应了“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俗话。反而言之,贾赦对祖母的情分亦非寻常,自也愿意关照五服缘分的表妹夫,不消半月,卞世齐轻轻巧巧谋了个河间知府的位子,未及月初便欢欢喜喜上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请用心看过本文、看过《简妃传》和《等待阳光》的读者留字!(用心看过不等于真心喜欢)大家放心,仅求一次,并非用评论、藏绑架读者,惟愿通过读者们的中肯评价确定对自己的定位。在此对广大读者致以诚挚谢意!
☆、生痴念良缘蹉跎乏余财重亲受责
谁又能说福无双至,薛家兄妹的终身原本高不成低不就,蹉跎了数载难得周全,孰料月老三顾两频,不独薛蟠宝钗,连薛蝌都在半年间得了佳配。
既然名为冲喜,万事自然从权处分,媒聘大礼俱行减省,薛家一意屈就、王氏急于求成,十来日光阴便将婚期定了下来。
良月一场秋霜,直隶颇有赶早进冬的迹象,大人倒是无碍,贾年纪尚小,一时不慎受了凉气,凤姐心疼上火,日日围着儿子请医延药,不但张夫人对时看三趟,颜氏都要早晚瞧一瞧,幸而贾生来康健,头两天无打采,再养一养便带了笑容,做伯母的颇喜欢这个侄子,将那西洋番邦进贡的巧物件拿了许多来哄他,凤姐愈发欢喜,对上尤鸳二人也有笑容。
除了晨昏定省,鸳鸯整日闭门针凿,等闲不会出来,凤姐原就敬她人品,再知丈夫并无非分之想,反倒晓示下人以礼相待;尤二姐身怀六甲,贾赦夫妇毕竟看重孙子,虽说不可事事顺意,面上还能勉强过得去,每逢婆婆前来,必要亲自近身伺候,倒令张夫人把先前的不满减去了三分。
“千岁金安!”却说颜氏这日刚进东小院门口,冷不防撞见央求尤氏跟着进来看二姐的尤家母女,尤老娘与尤三姐见是克星驾到,慌忙跪在正道两侧行礼,唯恐触犯齐鲁公主的虎威。
“起来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尤老娘终是贾珍的岳母,尤二姐也不是贾瑚的宠妾,颜氏多少要为尤氏留下三分余地,“尤老太太似是清减了许多,身上也不爽利么?很该保重才是。”
尤老娘受宠若惊:“承千岁娘娘垂问,贱躯尚可支撑。”
颜氏点点头,又见尤三姐素脸朝天,与早先所观直如两人,心中的诧异闪逝而过,转身自去正房不提。
能在荣国府刊刻《八卦周刊》的冬梅很快就为主子解答了疑惑:“理国府有位旁枝公子,平素最爱扮妆串戏,几年前不知怎的教尤家三姑娘瞧见,自此种下痴念,前些日子摔簪立誓,今后修身养性,柳公子一日不来迎娶,她是一日不能开怀嫁人,琏二爷与柳公子相熟,有意居中说和,成全他们的良缘。”
“风月公子配上宛转尤物,确实算是门当户对。”颜氏笑道,“珍大爷的意思呢?”
冬梅笑回:“珍大爷既难割舍尤姑娘,又瞧不上柳公子,撺掇尤老太太劝她另寻佳婿,兵部的孙郎中成了东府常客,尤姑娘便道‘若是柳公子于我无意,依从姐夫嫁给姓孙的为妻又有何憾?’珍大爷欢喜,吩咐大奶奶置办嫁妆,尤姑娘自己则找琏二爷的门路,这才硬着头皮过府”
“兵部孙郎中?”颜氏微微皱眉,“孙祖绍?”
“是孙绍祖!”夏莲笑道,“说起来他爷爷是老国公的门生,真要客气呢,与大爷平辈论交不为失礼,偏偏一口一个‘世叔’称呼,实在叫人脸红!”
“你看差了他!”颜氏摇摇头,“这等人居于下位能做儿孙,倘若两家权势调换一番,他怕要与老爷认平辈的。”
“不拘跟了哪个都是她的果报!”冬梅忍不住嗤笑,“一个是外号冷情二郎的公府后裔,一个为自诩贾相忠犬的世袭官身,也不算很辱没皇庄头领的千金。”
颜氏正待说话,外头忽然“啪”的一声响,紧跟着就听到秋菊呵斥丫鬟:“要死了,这是什么东西也能叫你糟蹋!”
话音未落,秋菊气鼓鼓地打帘进来:“主子,您看鹂叶,白长一双巧手,总是不愿用对地方,好好的盘子一摔粉碎,够把她卖五十回了。”跟在她身后的鹂叶不敢争辩,跪在地上请罪讨罚,
秋菊嘟着腮:“主子,这可是先帝爷禅位那年河南巡抚贡上的汝窑釉盘,天底下再没有第二只的”
“当是碎碎平安罢。”颜氏站起身,“道行有道,咱们在背后嚼人是非,神明就借鹂叶的手教我破财,半点儿欺不得皇天!”
秋菊撇撇嘴:“主子,偏心护短的话您都说的这般漂亮!早先奴婢打了玛瑙碗,您还教奴婢从月例中补呢。”
春兰笑骂:“你这小蹄子不知好歹,鹂叶打的青瓷盘是主子私房,你坏的玛瑙碗为荣国府公物,能是一回事儿么?告着委屈好似主子没有替你找补一般。”
鹂叶忙道:“原是奴婢大意,秋菊姐姐也是怕主子见怪奴婢,这才情愿遮挡不是。”
秋菊脸色稍霁,春兰点点头:“你会说话。”
颜氏便道:“把瓷碴子清扫干净!茗儿喜欢赤脚乱跑,别叫他割了。”
鹂叶向颜氏磕了头,出来时早有殷勤卖好的小丫鬟拾利索,只得转回下房去做赔情的针线。
齐鲁公主府的产业遍及四海,京畿左近的商铺按月便来报账,云贵湖广这等偏远地界的总柜行管从十月底就该北上,加之三洋航路的统制、关外庄产的头领,漠北草场的首役论数量比那进京述职的道台、奉旨面圣的将校都要多出两倍来。
既恐往来不便,颜氏索性搬回了公主府,王氏一意筹办宝玉的婚事,贾母不愿管她,张夫人平素大度,凤姐是晚辈,独这一层约束离开,更能便其大展手脚,不知将公中财物搬了多少出来。
靠着齐鲁公主发财的亲贵不少,作为利润分沾者,陵远街外的热闹场面并不能刺激大青宝塔尖的神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为颜氏保驾护航是他们不愿推拒的职责和任务。
当然,女财神还没有达到万民着迷的程度。
忠恂王妃看着账本太阳穴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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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丈夫回来时忍不住抱怨:“爷,咱们要还没有生财的法子,怕到过年就变成京师的笑柄了!”
忠恂王眉头微皱:“哪里至于如此!”
忠恂王妃想挠墙:“连上夏冰冬炭和你的俸禄,一年顶天能得一万来两银子,几处庄子加起来撑破三四千的息,皇上的万寿、母后母妃与主子娘娘的千秋、皇子大婚添丁的贺礼几注加一块儿过万两开销,府里上下一百多口人能去喝风么?”
今时不比往日,太宗皇帝在位时,忠恂郡王也是排得上号的皇子,进京的外官不拘亲疏都得敷衍打点,再者家口稀少,用度亦称有限,现在么灰色入是不要想了,侧室子女一大堆,此消彼长之下,寅吃卯粮都算忠恂王妃勤俭持家。
忠恂郡王头皮发麻,王妃继续算账:“一年还有两个月在后头,我们拆东墙补西墙委屈着过便罢,可孩子们渐大了,姑娘家没有嫁妆出得了门吗?”
虽说只有两个儿子,既然身为嫡母,大面上的事儿还得敷衍将就,总不好打自己的脸让王府颜面扫地。
“别的王府是怎么应对的?”忠恂郡王想了一想问道,“他们就能变出银子来?”
忠恂王妃抓狂了:“我的爷,咱们家没底子啊!”
皇子开府都有二十余万两不等的白银作为安家,加上皇子妃的一百三十九抬嫁妆,哪怕坐吃山空呢,支撑一家人挥霍十几二十年也算平常,与其他王府不同的是,九年前忠恂郡王获罪,一应浮财全教金陵公主搂草打兔子充了军饷,待其遇赦回京,皇帝自己都是捉襟见肘的局面,哪有闲钱贴补庶弟,从忠恂王的角度讲,不必守陵终生已算皇恩浩荡,如何有脸讨要家产,好在得到胞兄辅助,勉勉强强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想有富余却是痴心妄想的。
“呃!”忠恂王明显意识到了问题的由来,“就没有来钱容易的买卖?”
“有!”忠恂王妃气顶脑门,“你得空往陵远大街走一走,那里的人短住一个就是一条财路。”
忠恂郡王大不自在:“财大压身,前明的沈万三捐银修城墙,朱元璋险些把人宰了;她更厉害,丈夫领军为妻供饷,纵然挣下金山,难道不怕替人做嫁衣?”
“怕?人家真就犯不上害怕!”忠恂王妃嗤笑道,“只要是太宗皇帝的儿孙坐龙庭,哪个要将齐鲁公主如何,还能进得了太庙么?”
忠恂郡王默然不语,良久方道:“把银子拢一拢,她能干的,咱们难道就干不得?”
“爷!您是三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说这样的孩子话。”忠恂王妃摇头苦笑,“您且打听打听,齐鲁公主可是只会捞钱的主儿么?晋商传承数百年,那是多么深厚的根基,短短三四年的光阴,八家为首大户连打算盘的地方都找不到。”
忠恂郡王垂头丧气:“我去找四哥商量。”
雍亲王没被抄过家,哪怕益方式传统,毕竟是皇帝最倚重的宗室之一,身为户部当家,决计不用担心缺钱花,在听胞弟诉苦后建议:“赶明儿我试试皇上的口风,哪怕能把弟妹的嫁妆讨回来也是好的。”
“混账话!”出乎雍亲王意料之外,一向宽容的永泰天子龙颜大怒,“朕念先帝仁心,降特旨恩赦于彼,不料伊仍未知足,竟欲倒翻旧罪,饰逆为忠,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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