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再说,孔鲁之地,学术氛围浓厚,孔德维成为小先生后,孔鲁之地金榜题名者双手之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我们孔鲁之地的小先生可谦虚的很,一直觉得人家能考是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和自己无半点关系,更不敢像某人一样,往自己脸贴金!”
此人说话之后,还冷哼一声,明显是和吹捧齐姜之地的人杠了。
此言一出,瞬间引爆整套隔间,无数人立马吹嘘自己家乡来的小夫子,甚至有人直接开骂。
要不是有这隔间,恐怕有些人会直接撸起了袖子干一架。
陈天华着实有些精明,听到这个情况,立马做庄开了一个盘。
所赌也简单得很,是看谁能够在君子论道得魁首。
二十四州的小先生都榜有名,任由这群吵得要炸锅的人去下注。
别说所有读书人都是穷酸,此盘一开,不少人纷纷解囊支持自己家乡的小先生,甚至有人一掷千金,大把的银票投了出来。
此举不仅让大堂里的纷纷解囊,连楼那些要了专门包间美酒听曲聊天论诗的公子哥们也纷纷出言相帮自己意的小先生。
那架势见花魁都凶,吵吵嚷嚷的,本是盛夏,整座欢喜楼更加变得热火朝天。
陈天华还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榜,直接挂在了大堂一进门能看得到的位置,面有着二十四位小先生的名字,后面则是银两数,给人一种贩卖人口的感觉。
不过这些银两数却是下注的数目,同时陈天华为了刺激这些人下注,还以这下注的数目多寡给这些位小先生排了一个名。
如此一来,争夺更加的惨烈。
徐长安暗自摇头笑了笑,这陈天华真会玩,也不知道这一番下来,自己这欢喜楼能入账多少!
不过他对钱一直没有个什么概念,够吃饭喝酒便好。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那个榜单。
陈天华应该是早有准备,很快便给楼包间和楼下隔间各自送了一本小册子,面记载了二十四位小先生的生平,并且陈天华还扬言,一个时辰后正式开盘。
这一个时辰,吵闹声低了一些。
他们都鼓足了劲,等着盘口一开出来,一定要让自家的小先生位于榜首。
一个时辰后,果真巨大的榜单挂在了大堂,而且还手抄了一份,送给了各位。
果不其然,首先第一的便是齐姜之地的姜敬言,接着便是孔鲁之地的孔德维。他们两人名字之下,所下的金额都差不多,所以两人赔率极低,且都相似。
徐长安瞟了一眼,紧接着的三人都是临近长安几州的小先生。
而柴新桐,则可怜巴巴的垫了底。
一般来说,科举考试之后,榜有名者的家乡便会被人深挖,这可是一种荣耀,同时他家乡的小先生也会被人所熟知。
毕竟小先生的作用便是维护读书人的权益,更会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交流学习。
通州那地方,毗邻北蛮,连年战争,别说来长安赶考的士子了,读书人都没几个。
所以这柴新桐也没几个人认识,压他的人倒也有,不过那些人只是看着赔率太高,想投机取巧发一笔而已。
徐长安笑笑,想了想。从怀掏出了几张银票,拉动隔间的绳子,不一会儿便有一女子穿着长裙款款而来。
徐长安全都压了柴新桐,可他的排行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不过从倒一变成了第二十,摆脱了后三的位置。
一群人下完注之后,便又吵了起来,都在说一些小先生的风流趣事。
徐长安听得入神,沈浪则是一直打着哈欠。
终于,有人说了这君子论道所在地。
知行楼,一座平日里无人问津,大门紧闭的楼。
这君子论道在知行楼展开,不过周围都有士兵严守,而且要得到邀请的人手执令牌才
第五章 柴薪玲
柴薪玲
一个比大多数女人都魁梧和白皙的婢女在知行楼完全呆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早到晚,时不时会有人提出疑问,阐述论据,刚开始会引起坐在后方老学者们的鼓掌,赞扬。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阐述了自己所学所知,这些小先生身后的掌声也越发的小了。
那些已经著书立传,成名已久的老儒士已经完全呆住了,甚至于完全忘记了鼓掌。
他们从未想到一些经典还能如此解读,更加感慨后生可畏。
那个有些魁梧的“女人”刚开始还听得懂些,毕竟在时叔的教导下,他也算饱读诗书。可他也只是粗略了解,并没有如同这些小先生一般逐字逐句的解读。
一开始他还能跟着想一下,暗自在心中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等到了后面,他双眼之中只剩下震撼,那些小先生的身上仿佛度了一层光。
从日出东方一直到日薄西山,二十四位小先生各抒己见,慷慨陈词,指点江山,仿佛给在场的所有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就连化身为高大魁梧婢女的徐长安都受益良多。
至于身后那些老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的疲累,说到底,他们的笔也曾惊艳过一个时期,甚至其中不乏大学问者,可经过了今天的旁听,他们方觉世界之大,自己犹如蜉蝣。
其中最让他们难以忘记的三个年轻人,穿月牙白袍,两鬓长发垂肩,犹如贵公子一般的姜敬言;穿着寻常青衫,发髻有些散乱的柴新桐;还有那位穿得和他们这些老家伙差不多,佝偻着腰的孔德维。
当然,其中最让这些老人最为欣赏的还是孔德维,他的儒学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孔德维真的给了他们少年圣贤的感觉;至于姜敬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强大的自信,一身学问虽然比不上孔德维,可也超越了大多数人。相对于那个学术精湛但说话都有些结巴的孔德维,他的优势显而易见,强大的感染力和口才。至于最后一位,柴新桐,这些老头对他并没有那么偏爱,可偏偏反驳不了他。这个穿着青衫的年轻人,来到如此庄严的场合,发髻都还有些散乱,而且通过一场论述,可以知道这个少年所学并非是纯正的儒学之术,他的心中包罗万象。
这便是他最不讨喜的地方,虽然说如今圣朝没规定什么是国学,可儒学的普及让这些从小听从儒家学说长大的老人们有些排斥其它的学说。
等到太阳下山,五位教习和被邀请来的老头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虽是如此,这第一轮已经结束,二十四位中只有三位没有资格升为大先生。
若是往些年,这君子论道到这儿便也结束了,可今年小夫子突然要收徒,所以这君子论道的前八名便有机会参加接下来的考核。
论道结束,那些被邀请来观礼的老头缓缓离场,等到那些老前辈走了之后,五位教习相互看了一样,位于正中那位这才缓缓开口。
“诸位,首先恭喜你们,你们之中二十一位已经有资格继承大先生之位。”他看了一眼众人,随后抚了抚长须接着说道:“剩下三位也不必灰心,三年之后还有机会。”
“至于你们二十一位,切莫自傲,回到各州之后,全心全意治学,护佑一方读书人!当然,你们其中的八位,还需在长安等上一等,等小夫子通知,祝八位接下来都有一个好的发挥。”
说完之后,五位教习便走了。
二十四位小先生相互看了一眼,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各自离去。
众位小先生远道而来,除了柴新桐外,都带了一个小书童。
这些小书童自然不能进入知行楼,只能背着背篓苦兮兮的等着自家的小先生。
姜敬言走了出去,他的小书童立马迎了上来,拿出了一块锦帕给他擦了擦汗,虽是盛夏,可夜晚始终还是有些凉,他又从背篓里拿了一件袍子给姜敬言披上。
“先生,今日可顺利。”小书童问道。
姜敬言没有回他,反而看向了身后。
在他之后,孔德维和柴新桐并肩而出。
跟随孔德维来的是个老头,他并没有带着任何的书籍,反而身上背着一柄剑,老头头发散乱,看见孔德维,龇起了一口黄牙。
“先生,出来啦!”
孔德维看见这老头,立马高兴起来。
“洪爷爷,您老在外受苦了吧”
老头笑着摇头说道:“先生说的哪里话,老小儿看到先生便满心的欢喜,怎么会受苦。”
孔德维脸突然红了一下说道:“洪爷爷说笑了。”
紧接着,他才想起来一起下来的柴新桐。
“柴兄见识广阔,融百家之长,若有机会,还请柴兄多多赐教。”
柴新桐正想回话,客气一番,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哥哥!”
只见一位和柴新桐差不多高的女孩走了过来,皮肤白皙,眉眼也十分的秀气。
柴新桐一愣,觉得那位姑娘有些眼熟,想了想,努力的憋住了笑。
那“姑娘”俏生生的走到了孔德维的面前,行了一礼,脆生生的说道:“先生好。”
孔德维脸一红,还有些发烫。
平日里他都潜心治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家人和亲戚之外的女孩,这“姑娘”一开口他便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孔德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低下了头。
“你好,我叫柴薪玲,柴
第六章 蛰伏和出山
一剑长安第六章蛰伏和出山蛰伏和出山
在“君子论道”结束一个时辰后,一个老农出了长安城,推着一辆破旧的木头车赶在最后的时刻出了城门。
破车上放着一些时蔬,还有几块肉。
落日余晖下,老农带着斗笠,脸上全是喜悦,布满老茧的手推着车似乎也更加的有力。
他推着木头车,带着满满当当的菜顺着河流一直往前走。
老农在路上偶尔看到急匆匆赶路、却又累得气喘吁吁想进城的路人笑笑,偶尔还会慷慨解囊从车上拿下几个果子扔给他们。
当月光慢慢的爬上了山头,老农推着他的木头车也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不久之前多了两座宅子,两座宅子的主人都是老头。其中一个老头有些胖,姓楚;另外一个老头姓何,有些瘦。两个老头看起来都是和善的人。
他的目的地自然不是这两座宅子,而是他们对面那座长着一棵老槐树的宅子。
老农推着车,看了一眼灯火通明,里面传来欢声笑语的宅子,敲了敲面前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静的老宅。
“哐哐哐”的敲门声传来,嘶哑的声音传到了老农的耳朵。
“谁啊”
“送菜的!”老农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铁门之上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一双如同鹰隼的眸子从小口闪着寒光看向了老农。
当老管家看到老农的模样之后,确认了身份,大门这才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老农推着车走到了屋内,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送菜老农一般,不停的往里面搬着菜。
等他把菜都搬完了,猛地转头,却发现老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
声音还是如同以前一般,有些嘶哑,让人听得有些难受。
“行了吧,真把自己当做送菜的,老爷等你。”
老农听到这话,立马从车轴之下拿出了一卷书文,卷了起来,便跟着老管家走到了大厅之中。
穿着白衣服的白发老人躺在了躺椅之上,而他的脑袋旁边有一盏制作精美的煤油灯,他捧着一卷书文,侧着身子极力的凑向了那盏灯。
老管家和老农的进来惊扰到了他,他抬起头看了一样老农,淡淡的说了一句:“来了”
老农立马单膝下跪,双手捧上了那卷书文道:“请樊将军恕罪,末将来晚了!”
白衣老人翻身赤脚站了起来,他拿过了那卷书文,展了开来,看了一眼这才说道:“这君子论道才结束,你们就能把内容一字不漏的送来,何罪之有起来吧!”
听到这话,老农这才站了起来。
白衣老人看着他,接着说道:“最近你都别来了,即便他们排班排到你,也换个人来,而且不能是我们的人!”
老农听到这话,突然一愣道:“樊将军,难道他”
白衣老人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道:“这轩辕家能把老夫怎么着只是说最近看似太平,却各方异动,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
老农低头抱拳道:“得令!”
白衣老人挥了挥手道:“走吧!”
老农看到老人挥手,这才跟着老管家走出了大门,推着大车,走出了门,临走之前,老管家还丢给了他一个钱袋说道:“这是你的菜钱!”
老农得到菜钱,欢天喜地的推着木头车走了。
等到老管家回去之后,发现自家的老爷正在认真的看着那卷才送来的书文,上面全是那些小先生的言论。
白衣老人沏了一壶茶,坐到了桌子一旁,认真的翻阅着,时而皱眉、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展颜露微笑。
老管家见状,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在香炉里磨了一点沉香,很快一缕缕香味从香炉里散发出来。
白衣老人闻到香味,这才发现老管家走了进来,还为他点上了香炉。
“何潜,你跟了我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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