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薛潘和徐长安先后跳了下去,找到小白,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
……
入夜,长安城上方星河高悬。
一股黑气突然冲天而起,天地顿时一暗,这对于寻常的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这股突如其来的黑气,却惊了不少人。
圣皇睁开了双眼,负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八十九章 削藩(二)
削藩(二)
韩家老祖狼狈的跑出了城外。
虽说长安城上空不许御剑,不许凌空,也许是圣皇的旨意,这长安城内没人再阻拦他。
圣皇一双眸子里毫无色彩,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中旋转。
“没我越地投降,这龙椅能姓轩辕么!”他不停的咀嚼这句话,最终喃喃自语道:“莫非朕真的不如他”
无论是郝公公还是青衫文士都没有听清楚这句话,即便听清了也不会妄加揣测。
前者是不敢,后者是懒。
圣皇看了一眼郝公公,沉声道。
“宣百官,上朝!”郝公公得圣谕退去,圣皇便把目光转向了青衫中年人。
“你呢”圣皇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仿佛这人是他朋友一般。
青衫中年人把戒尺挎在了腰间,微微低头道:“这朝政大事自然与我无关,我还要去看看我那未来的小师弟。”
他的语气也极其的平淡,两人仿佛是在街上遇到的老友那般随意。
“未来的小师弟”圣皇诧异道。
“对啊,我师父他老人家觉得徐长安这孩子不错,所以想收归门下。”
“老夫子他老人家收弟子不是要从小培养么”圣皇眼皮一跳。
“师父的想法我也揣测不到,他怎么吩咐,我怎么做便是。”青衫中年人淡淡笑道。
圣皇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衫中年人,半晌没说话,最终才悠悠开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小夫子请便吧!”
……
韩家老祖落到城外,辨别了方向,从怀中拿出两枚丹药,急匆匆的给自己服下,随后腾空而起,再度前行。
这才初春,小草方冒出一丝丝嫩绿的尖芽,不远处的枯树林中站着一人,银色的面具在朝阳之下泛着淡淡的光,仍旧是一袭黑袍,裤脚上沾了不少的露珠。
“东西取出来了么”韩家老祖问道。
韩家家主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了一盏古铜色的小灯,韩家老祖见到这盏小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接过儿子手中的东西,看了看,最终让韩家家主收起来。
“父亲你……”韩家家主有些意外。
韩家老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勉强的笑容,他干枯的手轻轻的拍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士海啊,这韩家,以后得看你了。”
韩家家主韩士海才想说话,便被他父亲给打断了。
“士涛不认可我们的做法,可他毕竟是韩家人。我也看得出来,你们兄弟之间还有情分。只是啊,士涛这孩子认死理,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世上也没有纯粹的好人和坏人,是药都还有三分毒呢!”
“虽然说现在越地的百姓的确受了不少的苦,可若没受这些苦难,我韩家拿什么和轩辕家斗,等我韩家起势,记得对百姓好些。”韩家老祖淡淡的说道,可话里怎么都有一股萧索的意味,仿佛在交待后事。
韩士海点了点头。
韩家老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若是士涛有你这般懂事那便好了。”
“弟弟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韩士海慢慢的说道。
“你这般想,那便是最好,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虽说有些理念不同,可他也无法摆脱这个姓氏和身上的血脉。”
“对了,韩稚呢”韩家老祖环顾一周,没有看到自己目前唯一的孙子。
韩士海想了想,决定告诉父亲:“稚儿非要去消灭痕迹,拦不住便由着他去了,算算时辰,若是顺利的话此时该在这儿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稚儿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韩家老祖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们都不如稚儿啊,若是当时听稚儿的,别犹豫,直接弄死那什么陆子昂和平山王世子,便不会出那么多事了。”
“罢了罢了,这稚儿才是我韩家正真的未来,我还是亲自走一遭吧。”韩家老祖淡淡说道。
“我……”韩士海方想说话,再次被父亲截了过去。
“未来呐,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把骨头老咯,也撑不了多久。”说着猛地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到了衣襟之上。
“父亲!”韩士海大急。
“海儿,你在此地等好,为父去去就来。”韩家老祖说着,强行提了一口气,再度凌空,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韩稚显得有些狼狈,发髻早被打散,嘴角也溢血,他拿着武器的右手微微颤抖。
他的武器是一根狼牙棒,实在想象不出,看似柔弱的韩稚,会使一种刚猛的武器。
他武器还未拿稳,剑气便袭来。
韩稚只能慌忙抵挡,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他身上已有不少的细碎伤口,整件长袍都显得血迹斑斑。
徐长安满脸的愤怒,他实在无法想象着韩家会如此的狠心。
整个密室,遍地尸骸。人如猪猡一般,被高高吊起,底下放了一个大缸,大缸里滴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密室之中,无时不刻都有“滴答滴答”的声音,若是幽涧山洞之中,这声音能静心凝神。可在这密室之中,却只能让人感受到绝望。那些滴答声仿佛是死亡的脚步声,让人不寒而栗。
被高吊起的人,有些腹部还微动,有些看见徐长安和薛潘嘴唇还微微嗡动,似乎是在求救。
可偏偏徐长安手将要接触到他们时,那些人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生命总是这样,在最有希望的时候戛然而止,仿佛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巨大玩笑。
徐长安看向那些巨大的血缸,缸底一根管子连向一方池子,池子中血液如同被煮沸了一般,不停的翻滚。
血液鲜红无比,池子上空空荡荡的,但那些氤氲血雾还是朝着池子上空涌去,那里之前当是有一器物,正在被血池温养。
薛潘才看到那些被吊起的人便转身大吐,他有些不敢看这些尸体或者活死人。
生怕在里面看到那个如同初春一般的姑娘。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瘸着嘴,喜欢朝自己说滚的姑娘会面无表情的吊在这里。
他不相信,可自己却又无法不说服自己去仔细辨认。
大概这便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
千里之外地震,你都会担心百里之外的她。
一颗石头砸向自己,你却在思索她是不是也有了同样的遭遇;天上落下一滴雨,你都会担心是不是会砸伤她。
你喜欢一个人的一瞬间,在你的心里,那个人就变成了瓷娃娃。
徐长安也仔仔细细的看向了那群被吊起的人,不过和薛潘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
薛潘有忐忑,不安,恐惧,五味陈杂;可徐长安的心里只有愤怒。
这群人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看装束当是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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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九十章 茶杯里的江湖
等到韩家老祖带着韩稚走远了,老军医这才把目光从青衫小夫子身上收了回来。
脸上的紧张还未褪去,他真的怕这位小夫子一言不合提起戒尺就把自己的父亲和侄子给收了,虽说韩家和他已无瓜葛,当初他去乾龙殿请圣皇作证脱离韩家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可这圣皇金口颁下的一纸文书还是抵不过身上的血脉,临近事了,他才发现他还是放不下。
他不是放不下韩家,或者韩家二少的身份。当初他以平民身份进入先锋营的时候是何等的决绝,如今又怎么会后悔
他放不下的童年时门口的那株大树,和父亲的一句“涛儿”。
青衫中年人鄙夷的看了一眼老军医,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徐长安,却发现后者看向自己的眼中全是戒备。
他只能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
老军医也有些意外,向来以杀伐果决闻名的小夫子会尴尬的摸摸鼻头
这小夫子喜怒无常,若是高兴,便是圣朝覆灭他都懒得搭理你;若是不高兴,你在街上吐口痰,都会被从天而降的戒尺打懵。
而且,他想救人,理由多的是,即便是世人认为的大奸大恶之人,只要他想救,他都能够找到上千条理由,说得你心悦诚服;倘若他想杀人,即便是万人敬仰的老先生,凭他一张嘴,他也能够把那人驳得体无完肤。
若是问各世家和王爷最不想得罪的人有哪些,这青衫小夫子必是其中之一。
讲道理讲不赢,拼拳头拼不过,而且喜怒无常,不管是什么事,都害怕这青衫小夫子掺和。
青衫小夫子瞥了一眼老军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些世家贵族中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说不好好坏,反正他就觉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睛里总有一些惧怕,他本不在乎,可今日他奉老头子的命令前来认认这个未来小师弟,若是往些日子,他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偏偏今日,他得在这个未来小师弟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不然收小师弟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老头子肯定会脱下他那脏兮兮的草鞋敲自己的脑袋。
徐长安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青衫中年人不笑还好,一副大儒士的样子,可他一笑,怎么都觉得必有所图。
三人站在原地,一人不敢讲话,另外两个则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青衫中年人缓缓开口,还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的问道:“能让我去世子府叨扰几日”
在老军医惊讶得张大了的嘴中,徐长安缓缓点了点头。
……
青衫小夫子进了世子府,老军医自然没资格再督促徐长安了。而小夫子,似乎丝毫不在意徐长安修为的精进,宛然成了徐长安的小跟班。
薛潘和陈天华这些日子也没有来世子府报道了,老军医生怕这两位爷莽撞的得罪现今世子府里的某些人,还亲自出马去嘱咐两人没事别在世子府门口瞎转悠。
虽然说越州反叛已成定局,朝野内外一片震动,可这丝毫影响不了长安城平康坊里的纸醉金迷。
甚至欢喜楼被封,一些原来韩家手底下的妓院和酒楼被封,还造成了平康坊间的一阵小爆发。
韩家这一倒下,他们明里暗里的产业也倒下了不少。
其余的酒楼妓院都铆足了劲,打算趁着洗牌的时候,独占鳌头。
一瞬间,各大妓院多了不少的头牌,多了不少风雅或者附庸风雅人士的追捧。这韩家一倒,反而间接的催发出了不少的好诗词。
其中,桂香楼的新花魁呼声最高,获得的赞美最多,那些文人墨客丝毫不吝啬笔墨,赞美之词几乎要溢出了长安。
这些对于薛潘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现在每天便是各种托人找关系,漫天的找一个叫做春望的姑娘。
陈天华每天也无所事事,徐长安那里他可不敢去,他爹三令五申告诉他,最近千万别去世子府溜达了,世子府进了一尊大神。
所以,他只能找薛潘了。
可薛潘也没工夫搭理他。每天他就等着各方的消息,然后借酒消愁。
“薛大少,薛大少,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走,我带你去桂香楼,听说那里来了一个新花魁,可厉害啦。”
薛潘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没有搭理他。
“听说她还会弹当初我们欢喜楼贾花魁的望月曲呢!”
薛潘如遭雷击,手中的酒杯掉落,碎了一地,猛然站了起来。
……
越州,榕花楼。
这里可以算是整个越州最好的酒楼。
不仅酒出名,更出名的是这里的茶。
楼顶能够俯瞰整座城的雅间里坐着四个老人,他们安安静静的坐着,有穿着华服的,也有穿着一般的青衫的,看起来过着不同人生的四位老人坐在了一起,桌子上的茶盘上放着一个茶盘,一壶茶和四个杯子。
他们安静的坐着,盯着面前的茶盘,除了有小厮送茶水进来的时候他们会报以微笑,其余时间都严肃得如同一尊雕塑。
茶盘外放着一个茶壶,壶嘴正对着一个茶杯,茶盘里放着四杯满当当的茶,茶杯里纯净的茶汤看起来很是诱人,可却没有一个人动茶杯。
四个茶杯摆成了正方形,桌旁的三个老人一言不发,看着桌上的茶。
另外的一个黑袍老人笑眯眯的看着宛若木鸡的三人。
他眯起了眼,往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冲着一个身着华服,脸上皮肤半黑半白的老人说道:“何老哥,我记得当年老哥入主穹州之时,何等威风,兄弟当初
第二卷 庙里庙外的江湖 第九十一章 拜将(上)
拜将(上)
自打欢喜楼被封以后,这桂香楼隐隐有着代替以前欢喜楼位置的势头。
徐长安本就不在意欢喜楼的存活,反正这楼也不是自己一手一脚打拼起来的,以前也属于和圣朝决裂的韩家,不是自己的东西反正自己不心疼。只要没有无辜的人受伤就行,至于在地下密室冤死的越民,总有一天,韩家爷孙三人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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