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长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嘉图李的猫
韩家老祖有些犹豫。
自打柳承郎给了他那个眼神之后,他细细一琢磨,这才惊觉事情不简单。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想了想,此事还是先别和他说。
正好三军攻城,他便把韩士海打发去守西城门去了。
韩家老祖知道自己不是圣朝的对手,之前看到两个儿子喝酒聊天时便已经隐隐萌生退意,再经过柳承郎眼神提点,他更加不想成为两个庞然大物战斗的牺牲品。
圣朝自然不必多少,兵强马壮;而另外一方,则是能够随意支配南方五部落的人。
他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
这位老人探出头去,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这才打开了锦囊。
这个锦囊是柳承郎给他的,他知道柳承郎当是有些事不好当面说,所以才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提点自己在韩府大门底下找到这个锦囊。
韩家老祖打开了锦囊,上面只有一句话。
他看完之后,便立马唤来摩拳擦掌准备上战场的韩稚。
韩稚看着爷爷,立马恭敬的拜了两拜。
自小以来,他父亲对他关心算不上太多,在他的印象中,父亲只会修炼。
很小的时候,他跟着教书先生认真的学习,只有爷爷会查他的功课,父亲从来不过问,他只会躲在那个阴暗的密室里面修炼;即便翰林院那些先生考教他,给了他一个“上甲”的测评,他父亲也只会淡淡的说一句“不错”,便一头栽进了密室里。
后来,他只有到处惹事,喝酒。打了翰林院几个编纂书籍的先生,甚至把他们剥光吊在树上,或者去平康坊让那些寻欢作乐的大官下不了台,他的父亲才会把更多的经历和时间放在他的身上。
韩稚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有了纨绔子弟的样子。
没有人是天生的纨绔,所有的纨绔都有一颗需要被关注的心。
再后来,韩士海也懒得管这个儿子了,便由得他去了,若是有谁不开眼,不上道,咬着韩家不放,他也懒得说什么道理,能直接动手的绝不和人言语。
不过,大多数时间,爷俩闯下的祸都需要他爷爷去解释,去安抚。
他曾经不止一次见到爷爷卑躬屈膝的端着酒杯和人道歉,也不止一次看到过爷爷在深夜里写信,天一亮便去别人府上拜会,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了进去。
他知道,爷爷都是为了他。
在越地,他韩家说一不二;可在长安,还是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他对这个爷爷十分的敬重。
知道爷爷叫他,他连甲胄都顾不得脱下,急忙跑回了韩家大宅。
韩家老祖看了自己的这个孙子一眼,随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韩稚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突然赏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脸,看着爷爷,不明所以。
韩家老祖沉声道:“你这祸害,穿着甲胄想做什么”
韩稚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去帮父亲守城!”
“他需要你帮么!”
韩家老祖狠狠的说道,他挽起了袖子,胡子也翘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发青。
“就是你这祸害,惹谁不好,非要惹那徐长安,看看现在!”
韩稚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当初徐长安被那个便宜二叔救走的时候,父亲和爷爷也
第一百六十四章 背城一战
一剑长安第二卷庙里庙外的江湖第一百六十四章背城一战背城一战
林扶风去了西城门之后,这才进入城中,到了韩家大宅。
他并不担心东城门,虽说郭汾奋勇直击,势头也很猛,可这也仅仅只是能够击退他盔下的象军而已,想要破城,完全没有可能。
若是正面硬憾,南方五个部落中,他地麟部的象军不惧任何人。
象皮厚实,大象力气也足,一般的重骑兵远远的看见这象军都要逃走。
只是南方多丛林,也没个开阔的平原,所以象军的威力并不能完全的施展开来,在南方的征战中,象军不仅仅要注意脚下阴损的毒蛇,更要防止来自空中的突袭。
可到了越州城那便不一样了,越州城外是一大片的开阔地,大象基本无视普通的箭矢,也不用担心地上或者天上的突袭,在这里,象军可以随意驰骋。
要不是林扶风一部分精力放在韩家和那座湖上,只怕郭汾的大营会直接被象军踏平。
林扶风管不了郭汾,郭汾争的只不过是一方城门而已,可他却是要考虑整个越州城的安危。
他走到韩家大宅,韩家老祖见到他眼神一变,微微一愣。
“怎么,不欢迎么”林扶风还是一袭青衫,淡淡的笑道,若不是接下来他所说的话,真会让人以为他是一个和善的先生。
韩家老祖立马给他斟了一杯茶,他也不谦让一番,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首位。
林扶风抿了一口茶,看着韩家老祖,嘴角有一丝笑意。
依照年龄来看,他和韩士海差不多,比起韩家老祖来说还是算小辈。
他瞥了一眼韩家老祖,随后悠悠的说道:“韩前辈,如今越州城岌岌可危,不知道韩前辈怎么看”
韩家老祖知道林扶风身后不简单,此番前来应当是前来探探口风。
这个老人并没有在意,对于他来说,只要韩家血脉能够延续下去,这一州一城加上自己的老命也不过而已。
“能怎么看,能守则守,不能守便走,走不了,我就陪我韩氏越城共存亡,反正都这把年纪了,够了!”
韩家老祖风轻云淡,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林扶风袖口微摇,一缕缕青色的风在袖口中荡漾。
老人瞥了一眼,再度开口:“年轻人,虽然你实力高过我,可也高不到能够秒杀我的地步,若是我有个意外,这越州顷刻间拱手送人,只怕你们要取那东西也不容易吧”
林扶风淡淡一笑,他的袖口中归于平静,宛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经营的越州和其它三个老头不一样,当年呐,黎回、百川和穹州都只是收买圣朝派来的官员,并不禁止两地通商。可我越地不同,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我越地闭州十几年,严格管控出入人员,我甚至可以自傲的说,圣朝在我越地的势力比不过我越地的一个百夫长。”
韩家老祖瞟了一眼林扶风,冷冷一笑。
“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你们利用,惊慌之下让你们钻了空子,成了你们的挡箭牌。”
韩家老祖站了起来,自己的软肋已经走了,他此刻毫不畏惧。
“可我现在话撂在这里,这越州城,我韩家不要了!”
林扶风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紧紧的看着韩家老祖,似乎想看穿这个老人一般。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凭什么我韩家莫名其妙的成为你们手中的刀,为你们卖命,凭什么你们不能成为我韩家的刀!”
“要么你们南方部落全力帮忙抵抗,不然……”
林扶风眼神一凝,哪里有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猛地站了起来撞翻了桌子上的茶杯,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地上多了一滩水渍。林扶风气势骤起,眸子中散出一缕缕青芒,浑身缠绕着一股杀意。
韩家老祖丝毫不在意,他佝偻着背,走向了门口,拿过了扫帚轻轻的扫着地上的碎片。
“你别唬我,我都一把年纪了,唬不了我。反正我态度不变,这越州城你们要可以送给你们,我越州的士兵想打的打,不想打的便随他们去了。反正这越州城我是不要咯!”
林扶风脸色铁青,他们五部落在南方能够为祸多年,靠的便是熟悉地形,且没有占地为王,他们经常打完就跑。但若是让他们守一座城,开玩笑,面对圣朝的军队估计也只有他地麟部有一战之力。
“韩前辈说到哪里了,这越州城永远是韩家的越州城,你看那贺蛟想反客为主最终死于非命,我们都不曾说过半句,前辈应该看得出我们的诚意来。”林扶风脸色再变,站了起来,让出了首位。
“诚意”韩家老祖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之前也一直疑惑,为什么贺蛟死了,你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想来,是这贺蛟太蠢!”
“你们把这越州城拿下,守得了这么长时间么你们确实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让敌人反应过来,你们又有多少战斗力这贺蛟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明把他的蛇给烧了!”
韩家老祖抬起眼看了一眼林扶风,把收拾好的茶杯碎片送出门外。
林扶风手中突然出现一串古铜色的小链子,链子的一头上有一把精致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一头扭动着身子,脸上荡漾着笑意的小猪,上头还有着“长命百岁”四个字。
这是个普通的长命锁,也是个不普通的长命锁。
五岁的时候,韩稚看着其它孩子都有长命锁,便回家哭闹。
那个时候,韩士海这才想起来韩稚已经五岁了,他把韩稚呵斥走,随后自己钻进了密室。
夜晚,小韩稚只能抱着被褥沉沉睡去,睡着的时候,眼角都挂着晶莹的泪珠。
第二天一早,他惊奇的发现枕边多了一把长命锁。
韩稚视若珍宝,虽然韩稚并不属猪,只是恰好那一年是猪年而已。
这个银色的小锁韩稚常年带着,被他磨得如同一面铜镜一般光滑。
这个长命锁在韩家老祖面前晃悠,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如何”韩家老祖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让人背后发寒。
林扶风淡淡一笑道:“只是希望前辈不要那么快放弃韩家而已!”
“对了,我还请了一位朋友来。”
林扶风拍了拍手,只见柳承郎被王汇海推了进来,柳承郎脸色也极其的难看。
“柳先生,少主和我一向敬重先生,可人心难料,如今韩家愿与越州城共存亡,有此勇气,着实可嘉,还望先生给出一个激励士兵的法子。”
柳承郎紧咬着牙关,拳头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他用锦囊的方式提醒韩家老祖,怕的就是这个局面,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林扶风笑笑,随后看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终的攻防战(中)
林扶风看着陆江桥远去的背影,眼中出现了强烈的。
对于这种人才,胥公子一定会很有兴趣的吧
这时候,韩家两位当家的早已做好了舍生忘死的准备,只要韩稚能够平安无事,别说带着士兵去面对圣朝军队,就是让他们直面已经成为大宗师的圣皇也不是不可。
林扶风到了东城门,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他把青衫脱下,换成了铠甲。
城门缓缓打开,一头比其它象高出一截的大象缓缓走出了城外。
象背上有一个人,他看着郭汾的轻骑兵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林扶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地麟部象军听令,跟随本将冲锋,不胜不还!”
话音刚落,坐下大象奔跑起来,每踏一步,便激起大片的灰尘,当它冲到象军前方之时,所有大象便一同奔跑起来,冲向了郭汾的阵营。
士兵们看着这一幕,纷纷往后退,他们知道,若是被这大象撞上,人基本就没了。
大象们一同狂奔,口中不断的发出鸣叫,大地上扬起了大片的灰尘,士兵的耳边不停的传来了嗡嗡的声音。看着奔涌而来的象群,他们突然站不稳身子,努力的保持着平衡,似乎大地都在震动。
郭汾看到这一幕,立马大声的呼喊着“退兵”!可他的声音在战场之中实在翻不起任何的浪花,眼看着象群快要冲了过来,他立马夺过号角,还一面让士兵击鼓退军。
鼓声和号角声终于能传到战场中央,原本有些混乱的轻骑兵听到了退军的声音,立马稳住了心神。
对于士兵来说,不管在哪,处在何等的危险之中,这号角声和鼓声便能让他们心安,因为它能指引他们回家的方向。
在最前方的轻骑兵立马结阵,他们要为身后的士兵争取回去的时间。
这支轻骑兵并不是圣朝特别有名的骑兵,他们在圣朝的骑兵中只能算作中等而已。
因为人人皆骑白马,故而有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
白马营。
白马营算不得出众,他们之中的长官是一个刚刚被升迁上来的,年轻的校尉。
对于在相对和平的年代且没有后台的普通人来说,而立之年的校尉着实算得上年轻。
“白马营!”
这位校尉的头盔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这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也为了更好的在混乱的战场中调动他人。
“在!”
白马营一百骑高声回到。
“你们怕死么”校尉看着逼近的象军问道。
“怕!”
这个答案他丝毫不意外,所有人都怕死,生命只有一次,包括他。
他经常对手下的骑兵讲,一定要怕死,因为只有怕死,你才能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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