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后(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赵恒煦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堇容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杜堇容认真的点头,他那时候整个人都很恍惚,明明知道陛下在和自己说话,在……在亲吻自己,却就是神情恍惚的仿佛灵魂站在体外冷冷的当着旁观者。“陛下,这手串奇奇怪怪的,堇容自此就没有戴过,让元宝找过那小太监,也不见踪影,就一直在袋中。好奇怪,怎么又戴在了手腕上?”
说话间,杜堇容就去摘手串,平淡无奇的米色蜜蜡手串应该是常年佩戴的,珠子显得圆润,透着润泽通达的感觉,古朴大方、又不显得沉闷凝重,温和的仿佛一位慈祥的长者慈爱的看着自己,目光柔和。
“对,挺邪门的,扔了它吧。”一把抢过杜堇容手中的手串,飞快的往靠窗的榻上一扔,手串哗啦啦的发出一串声音后陷入黑暗,赵恒煦却能够敏锐的捕捉到它的身影,四周的黑暗仿佛在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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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它变成了自己眼中的焦点,本该上辈子带进地宫戴上堇容手腕的手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戴上他,堇容就会有片段式的前世记忆。
赵恒煦猛地一个哆嗦,心中慌乱,会不会,会不会杜堇容戴时间长了,就会有前世全部的记忆,会想起他是如何残忍的对待他,然后越来越疏远自己。不要,不要这样,赵恒煦绝对不容许这种情况的出现,前辈子珍爱有加、从来不离身的手串,变成了这辈子的噩梦,恐惧、惊慌、不知所措,统统的浮现在了霸道强悍的帝王心中,那样的深刻。
“陛下冷了!外面风大了,快睡吧。”拉了拉被子,感觉手中的丝被薄了些,应该让采薇明天换了,这么想着反而忘记了询问手串的疑问,赵恒煦好像很怕它。
果然,天变了,昨夜的狂风带来了今天的大雨,清晨时分天黑压压的如同黑夜,大雨倾盆而下,在地上砸出噼啪的响声,风卷着雨水改变着落雨的方向,吹刮得树木花草东倒西歪,远处急急忙忙过来一把油纸伞,元宝差不多浑身都湿透了,发沿上挂着雨水滴滴嗒嗒的落着雨水。
“采薇姑姑,公子可醒了?”元宝隔着门帘在门外小声的问道。
采薇放下手中的针线,掀开门帘站到门外小声的回,“还没,公子昨晚未睡好,陛下让我点了安神香,公公有何事?”杜堇容用的东西都是经过白芷心调配的,绝对安全。
“陛下不放心公子,让我过来看看。”
“嗯。”
大齐朝皇帝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今日既不是大朝也不是小朝会,但赵恒煦让属下临时通知,务必让五品以上官员参加今日的临时朝会,年纪大些的还特地派御林军守护着送来。每人过来就是一碗浓浓的姜汤,来的时候都自带了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才上朝的,不然就是殿前失仪,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京中大雨,势必引起部分房屋的塌陷,百姓的生活不便,时间长了更是会引起疾病,列位臣工有何想法措施,不妨说来?”赵恒煦是知道的,从现在开始的几年,国中天灾人祸,大灾小难不断,一些不服他的人就以此为借口来攻讦他皇帝不仁,才会有连年的灾害降罪于百姓,这是天地的惩罚,上天的示警。特别是那东西的出现,更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皇权的威严岌岌可危,要不是他手中握有兵权,下面的人早反了。
冬天快来了,那东西也快来了。
百官窃窃私语,本来被人从干净温暖的家里面挖出来就够难受的了,现在更是因为一场不会下多长时间的雨兴师动众,不值吧?而且他们事先也没有准备,从何说起?
“没有说法啊?”赵恒煦淡淡的扫了一眼群臣,让嗡嗡嗡的人群逐渐安静。“那怎么办呢?”
30第三十一章
外面大雨噼里啪啦的摔打着地面,风猎猎作响,呼呼的吹进所有人的心底,该怎么办呢?有些人还是一片茫然,有些人已经在脑海中详细的列了做法,有些人还等着别人说了什么自己好反对一二或补充二三。
“陛下臣以为大雨不足为患,也就现在下得大一些,过不久就会停雨,无须为此多虑。”工部侍郎出列提出自己的看法,这种看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可以说是代表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看法,但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说了而已。
“卿说的有理,可是如果这场雨连绵不断的下上四五天,六七天呢,哪有该当如何?到时候再让各位出来商讨一二,是不是太晚了。”这场雨会断断续续的下上七天,前世的时候,赵恒煦也不在意,认为最多下上两三天就停了,谁知大雨一反常态,断断续续的下了七天,七天啊,多少结构疏松的房屋倒塌了,这还不算,大雨导致京城物价疯长,百姓民怨冲天,差点儿酿成大祸,压制下来后又出现大量的伤病,上吐下泻、发烧咳嗽,还以为是疟疾肆虐,差点儿就将感染的百姓一把火烧了,还是白芷的同门师兄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原来是百姓们饮用了受到污染的水,才导致的。
再加上之后的东西,更是让人诟病于是他赵恒煦不仁。大雨,就是上天的第一场示警。
工部侍郎让皇帝一反问,也不得不思考,如果这场雨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一两天就停怎么办,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大雨滂沱倾泻而下,如果,就是如果,下个四五天、七八天的,可以想象到时候的京城会是怎般模样。工部侍郎王友晨是跟随着赵恒煦的旧臣,刚才那一丝丝不满瞬间消失,迅速的倾向到陛下这边。
“陛下,臣以为应该排查房屋,京城多有年代久远却少整修的住房,大雨易导致房屋结构疏松,最后塌陷。”
“臣附议,京中房屋,例如如意坊、长条坊、思恩坊,房屋建造多有混乱,且年代久远,甚少修缮,大雨极有可能导致塌陷,因极早做出安排。”工部尚书出列附议,并提出自己的建议,他不是赵恒煦的老臣,而是宣帝时期就当上了工部尚书的,对京城情况甚是了解。
如意坊、长条坊、思恩坊,特别是长条坊,那就是京城中的贫民窟,三教九流多聚于此,人口复杂,流动性也极大,所以那儿一旦出现疫情,控制起来不便,也极易形成民怨,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要死了那管得了那么多。
“两位爱卿所言极是。”赵恒煦点点头,看向工部尚书的眼神也都有欣赏,没有想到这老头儿还挺行的啊,他还以为这老头就只会在上朝的时候打瞌睡呢!“那依两位爱卿所言,应当如何安排?”
朝堂上进行着讨论,时有争辩,还是有人不赞成的,认为雨只是下一时,不用多虑。但,还是有一拨人他们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即不反对、也不赞成,冷眼看着朝堂上的热闹,仿佛他们只是旁观者一般,并不身在其中。
如果大雨明天就停,那么劳师动众的皇帝就是没事找事,政绩上会不光,民心亦不所向;反过来,如果大雨持续日久,形成灾祸,皇帝的做法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效果,造成大量死伤,那也是陛下的不是。当然,他们也不会忘了还有一种情况,皇帝的措施是好的,也遏制了灾难,唉,那只能说皇帝的运气好,他们也无可奈何。
大雨倾盆,杜堇容背着手站在窗前,出神的看着被雨帘隔出来的朦胧,身边传来细微的响动,杜堇容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看到了来人是谁眼神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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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柔和,他又是那个无害亲和的杜堇容。
“采薇,内殿长塌上的蜜蜡手串看到了吗?”
采薇心砰砰砰的狂跳,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定睛再看公子还是往常的那个公子,动作间微带着些僵硬的给公子披上衣服,“公子天气凉,雨气重,别着凉了。奴婢早晨看到,陛下出去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串蜜蜡手串。”
“嗯,把窗户关了吧,嗯,留一条小缝,别点香了,夹着潮湿,味道不好。”
“喏。”
出了门,采薇拍了下胸口,一阵心有余悸。
“采薇姐姐怎么了?”郝依正抱着兴奋异常的红枣过来,在宫里她就负责照顾红枣,红枣一看到水就有些人来疯了,只想冲到雨水里面去扑棱扑棱,管都管不住,郝依只能够抱着,但是红枣神头十足,力气也大多了,她要花很多功夫才能够制止住它。
“哦,没什么,公子站着的时候,我从背后靠近他了。”采薇一脸自己做错了的表情。
“呵呵,被公子吓到了吧,采薇姐姐应该发出一些声音,喊一声公子再靠近的。”说话间,郝依一个不留神,红枣溜到了地上,四条小短腿来回捣腾,冲进了雨水里,“哇哦哇哦”高兴的叫唤了起来,地面上纵是排水系统良好加上不断的清理,还是有着积水,红枣就在大小的水坑里面扑腾,后腿溅出大大的水花,激动的转过身去扑水花,可是大水花很快消失了,红枣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刚才还存在的水花,它的水花花消失了,好桑心,唔唔唔……
“红枣红枣,回来。”郝依在长廊上喊着,红枣就是不听,恰好采薇把伞拿过来了,接过伞郝依就冲了出去。
红枣还以为郝依是在跟自己玩,在水里面动得更加厉害了,还钻到花丛里面去,带着一身脏兮兮的钻出来,一只干干净净的花斑豹子就成了泥水豹子,很快泥水被雨水冲刷干净,又是一只湿答答的小豹子了。
“嗷唔。”红枣在花丛里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有一种意识驱动着他的本能,叼起那东西就往殿里奔,绕过围追堵截它的郝依,采薇就更加不在话下了,优雅一跳就跳过了门槛,在干净的殿室中留下一串的带着泥的水印子。
“快快,打扫干净。”采薇立刻让人打扫,一来不干净,二来要是不小心让公子踩到了,他们就罪过大了。
“是。”
红枣身后,一连串给它拾残局的人。
跳进了内殿,不停留的进了内室,在兰花纹的地毯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唔。”撒娇的叫唤着,红枣扒拉着杜堇容垂在长塌下的衣摆,“唔唔。”
“哦哟,红枣怎么成了一团落汤豹子了,湿答答的很舒服吗?”接过红枣叼过来的东西,擦掉上面的泥水,赫然是米色的蜜蜡手串,疑惑的放在手中反复的看着,杜堇容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的那串,不是被陛下带走了吗?“红枣你在哪里找到的?”
红枣砸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杜堇容,“唔唔唔。”主银主银,人家在花丛里找到的宝贝,送给你了,不要太感谢我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呵呵,我也是糊涂了,问你干什么。”点点红枣的湿脑袋,“采撷,拿条大的浴巾子来。”
“喏。”采撷其实已经准备好了,拿着给红枣专门准备的浴巾子,吸水性强,柔软又不失弹性,不会伤到红枣身上的毛发,郝依去换衣服,在雨水里和红枣“玩”捉迷藏,身上差不多都湿了,是不可能过来给红枣擦身子了。“公子,奴婢给红枣擦身吧。”
“不用,我自己来。”从采撷手中接过浴巾子,好好的给红枣擦了一边,这是不够的,等稍后还要给红枣洗个澡,谁让它弄得那样脏,毛发里都是泥水和枯叶。“等会儿郝依来了,让她给红枣洗个澡,这小捣蛋在屋里关着不允许它出去。”
“喏。”采撷笑着点头,红枣还无辜的歪着脑袋,以为主人在和自己玩耍呢,“啊呜啊呜”,细声细气的叫唤了两声。
午膳赵恒煦没有回福宁殿用,杜堇容就一个人简单的吃了些,这段时间来两个人同吃同住,现在突然不在一起吃饭,他竟然会觉得不习惯,吃着吃着就要抬头看看身边的位置,苦笑的摇摇头,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干什么?
不习惯的又何止是杜堇容一个人,赵恒煦也不习惯着呢,吃着从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嫌弃。这死鱼眼睛瞪着朕干啥,杀掉。这烂韭菜也好意思端到朕的面前,拔了。这蹄筋怎么一点都不烂,重炖。特别是这鸡蛋,怎么吃来吃去都有鸡蛋壳子在里面的感觉,挑干净了再给朕端上来。
赵恒煦挑拣的时候,面上始终挂着沉稳的表情,心里面有再多的不满,他也没有说出口,扒拉了几口饭,烦躁的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推开窗,一阵夹带着雨水气的风扑面而来,附骨的湿冷。
这雨啊,对于京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一定要稳定物价,特别是米面粮油,有囤货居奇者入大狱,在此国家困顿之时竟然想要发国难财,是可忍孰不可忍。”赵恒煦“啪”的关上窗,一锤定谳的说道。
陪着皇帝一上午商讨事务,口干舌燥肚子慌的大臣们好不容易混到一口热饭吃,那个鱼真是鲜啊,好吃;那个韭菜啊,可是壮阳的,多吃些,嘿嘿;那个蹄筋,做得真是香,酥烂可口,好吃;特别是那香煎鸡蛋,裹着小银鱼,味道真是好。唔唔,在家里怎么就吃不到这么好的菜,御膳房就是好,皇帝吃的,质量保证啊。
猛然听到陛下的声音,一群人不得不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应喏,吃了饭了,说话的神气也回来了。
31第三十二章
“继续商讨吧,有关于十月底的恩科布置得如何了?”赵恒煦迈步走向旁边的正堂,留下官员们只能郁闷的看着还没有品尝够的饭菜在眼前溜走,这种心情,太……骂人行吗?
晚膳时分赵恒煦才带着一身水气回到福宁殿,先到内殿中看了看杜堇容,看到他在八宝琉璃灯下认真的看着奏折,暖融融的灯光给他镀上一层毛绒绒的光边,十分的柔和,让忙碌了一天的赵恒煦心中一暖,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很多。没有打扰杜堇容,直接去后面洗簌,泡在温热的水里面,空气中有着舒缓神的香味,身上紧绷了一天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赵恒煦换上一身天青色、下摆绣着写意的五爪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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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袍,威严中又不失轻松写意,十分的适合家居,这是采薇她们新作的,写意的金龙出自于杜堇容的手笔。
提了提衣摆,赵恒煦在清晰的镜子前反复的照了照,自家堇容的手艺就是好,这龙画得栩栩如生,这才让这身衣服变得好看。
镜子,大齐已经有了,但是像福宁殿中整人高的镜子尚属珍品,稀少的整个大齐也就那么三面,全都包了银边藏在宫中,福宁殿中这面是最漂亮的。咳咳,真想看到镜子中的杜堇容展现出最艳丽的一面,按捺下有些躁动的心,赵恒煦静静脑子走了出去。
“啊啾。”红枣窝在角落里打了个喷嚏,懒懒的把头埋进前腿里,它好难受。
“红枣怎么了?”杜堇容正神集中的看着奏章,突然听到红枣的喷嚏声,不对劲啊!
撑着头在一边昏昏沉沉打瞌睡的郝依一愣神,揉揉眼睛小小口的打个哈欠,“公子,怎么了?”
“应该是你怎么了,红枣也许得了风寒了,你也差不多。”杜堇容无奈的看着郝依红彤彤明显不对劲的面色,再侧头看了眼懒懒的没有神的红枣,无奈的摇头,白天还神气的淋雨玩,现在应该知道后悔了吧。
听到主人的叫唤,红枣蔫巴巴的抬头“唔唔”的呜咽了两声,主银人家好难受。
“怎么了,怎么了?红枣和郝依都生病,风寒?”赵恒煦紧张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杜堇容身边,握住他的手就去探的额头,摸了摸,一切正常才稍微微的松了口气,“采薇,让白芷过来。”
“喏。”
采薇退下后,赵恒煦看了眼脸色潮红神懒懒的郝依和眼睛水汪汪、圆润的鼻头干燥的红枣,“采撷,你带着郝依,抱着红枣出去吧,好好照顾他们,再没有好之前不准来此。”
“喏。”采撷拖着神恹恹的郝依,抱着同样不神的红枣出去了,出去后就让小太监再找一个医侍来看看郝依,还有去御兽监找个兽医来。
福宁殿有人受寒伤风了,赵恒煦整个人的神经都警惕起来,看每个人都像是携带病毒的,白芷来了后,首先让他给杜堇容把脉,得知杜堇容身体很好,没有任何不适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元宝,让福宁殿上下均检查一下,凡有伤病者移出宫,等好了再进来吧。”赵恒煦顿了顿,考虑到杜堇容的情绪,对郝依和红枣网开一面,“郝依和红枣移到偏殿,让他们好好养着。”
“喏。”
赵恒煦还没有松口气呢,回到殿中又是一阵忙乱,等吃晚膳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歉意的看了眼杜堇容,“让你跟着我一起吃晚了,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再来些别的?”
杜堇容莞尔一笑,“陛下,堇容在殿中都有吃些小点心,并不感到多少饥饿,汤面挺好的,不用再来些别的了。倒是陛下饿了吧,等会儿吃慢些,吃急了伤胃。”抿了抿嘴,杜堇容笑着看着赵恒煦,“谢谢陛下。”
“谢我什么?!”赵恒煦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杜堇容的手,漫不经心的问。
“郝依和红枣,多谢陛下没有让移到宫外去。”宫外,并不是宫廷外,而是宫中最偏僻的一排宫室,凡是伤病的宫女太监都会移到那里去,环境不好不说,还不能够得到很好的救治,进去那儿的十有八死,两个挺过来的,其中一个还会落下终身的残疾,例如风湿。
“我不会不管他们的,毕竟是条性命。”赵恒煦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那排宫室是所有宫女太监的噩梦,有时候送过去的不仅仅是伤病的,还有犯错的,无论是真错还是假错。他从战场上出来,脚下踏过千万的尸体,这不能够就说他视生命如草芥,相反赵恒煦还挺珍爱生命的,所以在他当政期间,那排被称之为死亡之地的宫室还真没有出现过多少死人,太监宫女进去之后是真的得到了治疗。
“嗯。”杜堇容相信赵恒煦,只要他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晚膳很简单,大腕的鸡汤面,赵恒煦那碗分量十足,同样放了份量十足的辣子,油汪汪红艳艳的一碗,在他本人看起来十分的有食欲,要比中午那顿好了太多太多。杜堇容相对来说吃得就少了,今天下雨,他只在殿内走了几圈,都没有出去走动走动,零散的吃得又多,晚上再吃多了容易积食。
采芹做的鸡汤面,用的是熬了几个时辰的上好鸡汤,去了油腻杂质后放入菌类炖煮出鲜味后放入去过面腥味的手擀面沸煮,最后放入烫熟的青菜,放在小巧的烧烫的砂锅内端上桌,打开砂锅里面还是在沸腾的,同上的还有几样配菜,例如鹌鹑蛋、娃娃菜、切成薄片的鸡肉等,要吃什么放入砂锅中烫一烫就可以,十分方便,又显得十分的雅致,在潮湿的阴雨天来上一份让人心情愉悦。
这一顿赵恒煦和杜堇容吃得都十分香,哪怕是一碗普通的稀粥就着咸菜,只要在杜堇容身边吃,赵恒煦也会觉得异常的满足,同样只要在赵恒煦身边,杜堇容也觉得吃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饭后在殿中走动了一下,赵恒煦喜欢和杜堇容说朝堂上遇到的事情,杜堇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以前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现在也会适当的提一些自己的建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堇容没有在朝堂上感受到那股子拉锯,所以更加能够剔除芜杂看清事物的本质,提出的建议十分中肯,但也是因为杜堇容经历得太少,听得太少,在大事的处理上,提出来的建议也多有空泛,实践性不强。
可是赵恒煦看着眼睛发亮,自信十足的杜堇容,心中骄傲的同时亦有些心酸,是他将本该翱翔天际的雄鹰捆在了身边,折断了他腾飞的羽翼,但是他不后悔,一旦让杜堇容飞走,那他赵恒煦就再也捉不住他的雄鹰了。
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杜堇容的性格有着明显的缺陷,在工作中他认真负责、自信十足,但是在与人交际上用着亦或是清冷亦或是温和的外面深深的掩藏了自己,杜堇容是害怕和人接触的。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他,被叔叔当作交换利益的筹码,带到那些龌蹉腌之地,看着冠冕堂皇却有着恶心内心的手触碰自己,极力反抗的杜堇容奔溃了,杜赫坤不想事情做得太过,才没有彻底的出卖了侄子,但那段时间纵使有爱他如命的赵叔守护着,杜堇容也无可避的看到了、接触到了人性中最肮脏的事情。
他曾经眼睁睁的看到几个男子猪一般的身材同时驰骋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亦或是看到他们肆意玩弄着男孩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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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年的时间,是杜堇容此生最大的梦魇,他小心翼翼的在这段记忆前搭建了厚实的带刺的篱笆,轻易不会碰触。但就算是如此,依然给杜堇容年幼的心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他一度想过去死,因为他觉得自己肮脏。
父亲还在世时,杜堇容并不是现在这般的,他个性活泼飞扬,自信耀眼,谁不说杜家的少年郎是少有的才俊,由于某些原因,杜赫乾并没有请立杜堇容为世子,如果请立的话,在杜赫坤千万百计的夺得安武侯之位的时候,杜堇容就是最大的绊脚石,说不定杜堇容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被带到那些龌蹉腌的地方了。
赵恒煦上辈子在杜堇容死后,仔仔细细的调查过杜堇容的过去,包括这段被杜堇容封藏的历史,那时候他就恨不得把杜赫坤撕碎。死是最好解脱,活着受尽折磨,看着自己千方百计都要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失去,那才是最大的折磨,比死痛苦千万倍。
这一世赵恒煦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杜赫坤的,死,那太便宜他了,不是吗?赵恒煦的眼神泛着嗜血的光芒,手温柔的呵护着杜堇容,任何伤害过杜堇容人都不得好死,而他赵恒煦会用一生当杜堇容的呵护者,哪怕拥有天下权势,也只会用权势来爱护杜堇容,用他的一生来偿还他的过错。
“堇容,这……?”坐到靠窗的长塌上,赵恒煦就看到了小几上的蜜蜡手串,心漏挑了一拍,随后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紧张。
“红枣在外面玩水的时候,叼过来的。”杜堇容疑惑的拿过手串,对着八宝琉璃灯仔细的看,每一粒珠子里都好像有云雾在流动,出神的看着,渐渐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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