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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后(主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慎刑司的四人轮流行刑,他们打得极有技巧,每一杖之间的时间间隔几乎一样,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规律在行刑。他们出手,要人命根本就用不了两个时辰,三四杖下去就可以让人去了性命,亦或是十几杖下去表面看着还好,里面却全都烂了,熬上十天半个月也就没有了。
像现在这样,既要把人打死,又不能一下子打死,两个时辰,肉都烂了、骨头都变成了渣子,却要人最后一刻才断气,只有个中高手才可以做到。
在行刑开始时,元宝就让人在旁边点了个香炉,一根香燃一个时辰,两根香完后事情就完了,看着简单,却是那么煎熬。
亲院长几乎麻木的施针用药,他要保证宫女活到两个时辰,机械化的行动着,秦院正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身体,麻木的看着身体的一举一动,脑子里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开始,宫女被打,还会大张着断舌的嘴,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身体绷紧,上半身昂起,痛苦挣扎,一个时辰后她已经瘫软在长条凳上,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就连用手抓着凳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慎刑司行刑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击打臀部、背部,而是从脚上开始,这块地方打烂了就往上移,现在已经杖打到臀部,那儿肉多,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元宝冷冷的看着,包子脸上毫无和蔼懦弱,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他们看起来懦弱可欺的大总管才是最狠的人。冷冷的环视了下四周,就在拔舌头的时候,一些人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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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出声,随着时间的推移翻白眼、昏倒、屎尿失禁的人逐渐增多,元宝无视空气中越来越恶心的味道,淡淡的开口,“还有一个时辰,换香。”
点香的太监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别说是去换香,就是动一下都不可能,眼看着上一支香快要燃尽,不快点儿换上,可就要超过两个时辰了,陛下追究起来谁负责。
一直站在元宝身边的银宝吊梢眼一瞪,把拂尘往背后一插,踹了点香小太监一脚,从小太监手中把香接过来自己点上,新的一个时辰开始了。银宝做这些十分连贯,连拿带踹的也不过一息之间,也不知道他十分故意的,点香小太监被踹了一脚,刚好滚到从御书房出来的大臣面前,好巧不巧的刚好滚到安武侯杜赫坤面前。
杜赫坤抖动着腮帮子,气息不稳,活像被人掐着脖子般脸色发青,他身边站着的邓胜父子三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所有站在这里看行刑的人脸色都不好,古良臣晕了过去,真是他的幸运。
一掌宽的刑杖有规律、沉稳的起落,落在肉体上甚至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就连肌肉被打得涨开都可以听得分明。各殿宫女太监站了一广场,堵住了宫门,大臣们想要出去,可以,但是必须绕过众多的太监宫女。看四周的情形,绕过去也是相当的困难,大臣们必须也一定要等到行刑结束。
杖打行刺的宫女,不仅仅是发泄赵恒煦的愤怒,更多的是为了以儆效尤,让众人看到皇帝的态度。邓胜死死的抓着长子的手,打宫女就是再打他的脸,不严刑逼问真凶,却把凶手打死在他的面前,这叫他如何能够平息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愤怒的心中害怕一阵一阵涌动,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就连皇帝的性格都琢磨了个透,事态应该如何发展,都已经在邓胜的掌握之中。
可是现在所有的不一样了,皇帝像是把冷漠的古刀,所有凶煞都敛进沉朴的外表之中,看起来无害,却始终悬在肩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取走别人的性命。
邓胜害怕了,年老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两股战战,一股温热的、带着臊臭的黄色液体湿了一地,双眼一翻,邓胜就昏倒在长子的怀里。现场混乱成一片,从邓胜晕过去后,又有好几人受不了晕了过去,亦或者将晕不晕的倒在地上,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难闻,混着尿骚味的血腥气让整片广场变成了修罗场,没有人不惊恐害怕。
平时矜持、自持身份的大臣们现在已经不管那么多,不管时间、地点,愤怒的叫嚣着,色厉内荏的抻着脖子。元宝眉头一皱,招手银宝过来,吩咐了几句,银宝点头很快离开,不一会儿就带着一队侍卫过来,严肃的往那儿一站,肃杀之气全开,所有的叫嚣都变成了呜咽。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赵恒煦将前尘整理好了,一晃儿的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带着人往正殿而去,正殿中杜堇容已经醒来,采薇、采撷出去吩咐早膳,采桑、采芹带着福宁殿的宫女去了中室殿广场,留在正殿中的是采薇和采撷带着的四个二等宫女,听到殿内发出声音,其中一个宫女掀开帷幔走了进去,这个宫女身量修长、行动举止间不像是侍从,反而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第八章
“公子醒了,我伺候公子洗漱吧。”就单单那个我字,已经逾越了,但是宫女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陛下的男宠,身份低贱,有什么好尊重的,伺候他简直就是掉了自己的价。这宫女也是胆子肥的,自恃貌美,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回也是她倒霉,赵恒煦吩咐的时候她正好在殿外,并不知道杜堇容对于赵恒煦的不同。
也许她知道了,也不会多加在意,她可是太后送过来的,貌美怡情,时不时在陛下面前晃上几下,没有男人可以忽视她的存在。
宫女说完后,也没有等杜堇容的反应,自顾自的动了起来,行动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杜堇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拿过一侧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到屏风后面换了衣服,一身淡青色的儒衫,领口、衣襟、袖口、下摆点缀着浅色的流云纹,腰间一条宽松的腰带,腰带上同样绣着简单的流云纹,整件衣服简单中透着风雅,穿在杜堇容身上显得更加挺拔俊秀。
“公子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我还没有伺候你穿衣服呢。”宫女转了出来,丝毫不理会同伴地递给自己的眼色,走到杜堇容面前就开始动作,抻直了衣襟,拉紧了腰带,杜堇容一手拨开她,眉头微微皱起。
“公子嫌弃奴婢伺候得不好,就直说啊,好歹人家也是陛下的人,公子怎么可以动手动脚的。”宫女平时自视甚高,完全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二等宫女,太后送她过来真的是为了笼络皇帝的心?或许吧,但是让一个蠢货来笼络人心,是不是太不高明了些。
一只脚跨进来的赵恒煦听到此话,不怒反笑,“采薇。”
采薇正好带着膳食过来,听到陛下的传唤立刻趋步上前,“陛下。”
“带下去好好教教规矩,一遍一遍的教。”
宫女没有想到陛下会如此早的过来,之前三个月她随时在陛下面前晃悠,经常能够感觉到陛下的眼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飞上枝头,所以行事间难多出了些轻狂,没有想到会被陛下撞见。
“陛下。”绵绵软软的声音,酥麻一片,宫女跪在地上,盈盈一拜,如弱柳扶风,充满了风情,她认为陛下一定不会怪罪她的,最多也就是自己礼节上有些错误,让陛下看不过去,一个小小的男宠怎么值得陛下怪罪自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惶恐的跪倒在地,噤若寒蝉。
“参见陛下。”
还没等杜堇容跪拜下去,赵恒煦已经扶起了他,顺带松开杜堇容腰间的腰带,微微隆起的腰身就在自己手下,赵恒煦觉得很踏实。
“堇容坐下,晚上睡得如何?”赵恒煦扶着杜堇容坐下,行动间的珍爱之意,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
杜堇容推开赵恒煦的手,身子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离开赵恒煦笼罩的范围,“堇容昨晚睡得很好,谢陛下关心。”
赵恒煦眼神暗了暗,随后轻松一笑,毫不在意杜堇容的疏离恭敬,强势的拉过杜堇容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按着杜堇容的肩膀让他坐下。
“肚子饿了吧,今天早晨有……”赵恒煦停了下来,他还真不知道早晨都吃些什么。
采薇连忙上前,示意殿外的宫侍将早膳端上来,“陛下,杜公子,早膳已经准备好,有羊乳碧粳米粥、莲子百合红豆粥、山药粥、南瓜糯米粥,水晶蒸饺、虾仁烧卖、三鲜馅的豆腐皮包子、黄金豆饼,还有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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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菜,凉拌白菜心、时蔬拌菜、酸甜萝卜条、银牙木耳。”
赵恒煦以前的三餐其实都很简单,管饱就行,入宫后也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今天赵恒煦特意吩咐一定要丰富多样,一定要让杜堇容一看到就有食欲。
“堇容要吃什么?”赵恒煦坐到杜堇容身边,近乎讨好的语气。
杜堇容显然有些不习惯,垂着眼有些闪躲,“陛下,堇容吃什么都可以。”赵恒煦的态度变化的太快,杜堇容真是不习惯,何止是不习惯,简直是难以应付。
“那就南瓜糯米粥、豆腐皮包子,堇容多吃些,不要饿着了。”赵恒煦亲自给杜堇容盛了一碗南瓜糯米粥,夹了一个豆腐皮的包子,包子皮极薄,映出里面红的、黄的、绿的、黑的馅料,说是三鲜,其实里面不只是有三样东西,素馅的,馅料在高汤里过,味道极好,赵恒煦记得杜堇容喜欢吃这些。
“谢陛下。”杜堇容恭敬的接过,因为赵恒煦的变化,他反而变得更加的恭敬,这让赵恒煦有些无奈。
心情变得有些抑郁,赵恒煦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自己不痛快,怎么可能让别人痛快,“采薇,把人带下去,教完了,从哪里来的送哪里去,所有。”
“喏。”采薇不带任何感情色的看了眼跪伏在地的宫女,让人带下去,行了礼后就亲自去教导了,说来这也是她的错,竟然放这么个东西在内殿伺候。
元宝在外面施刑,采薇在里面教人,教什么其实很简单,一个时辰的站姿、一个时辰的跪姿、一个时辰的行走、两个时辰背诵规矩,等教导完了,宫女被拖着和另外三人送回了西宫,也就是太后那儿,太后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这些都可以不予理会,用完早膳,杜堇容就行礼要走,他今天休沐,家里人等着呢,而且,有些事他的脑子很乱,必须回去理理清楚。赵恒煦岂能让他如此走了,不容置疑的拉过他的手腕,强行但不霸道的将杜堇容拉到身边的位置上坐下,“让白芷来。”
“喏。”采桑应诺下去,很快就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看起来笑眯眯的青年,他在征战的时候就跟着赵恒煦,和杜堇容也有些交情,而且赵恒煦还知道第二个知道杜堇容有身孕的就是他,白芷是神医白无常的大弟子,为人值得信赖。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白芷放下药箱,跪拜行礼。
杜堇容下意识的想要避让,但是手被赵恒煦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侧着身坐着。
“平身。”
“谢陛下。”
“给堇容看看,身体可有不适。”赵恒煦平淡的一句话,却在杜堇容的脑海中炸响,有些东西更加的明晰,又变得难以捉摸。
不顾礼节,杜堇容急忙说道:“陛下,堇容身体很好,并未有任何不适,不需要白御医诊脉。”
对于杜堇容礼节上的逾越,赵恒煦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高兴,这样是不是表示堇容对他也是不同的,赵恒煦安抚的拍拍杜堇容的手,看他脸色红润,心中也算是放心,但是想到杜堇容上辈子从凉州回来时的苍老瘦弱,就十分的难受,“白芷,诊脉。”
“喏。”白芷只听陛下一人的,放上脉枕、示意杜堇容将手放上去,杜堇容脸色有些灰败,看着柔软的脉枕抿了抿嘴,认命的把手腕放上去,那一瞬间杜堇容觉得四肢寒凉,如同坠入寒冷的深渊之中,有的只是被看作是怪物、妖孽的种种画面。
认真诊脉的白芷心中一惊,手上动作更加细致,良久后放下手,“请杜公子换一只手。”
一只手也是放,两只手又有什么区别,杜堇容坦然的放上去,而赵恒煦的面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虽然从头到尾他的神色没有变过,但是那些细微的不同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对杜堇容的关心毫不作伪,只是现在杜堇容的思绪并不在他这儿。看白芷如此郑重,赵恒煦还以为杜堇容这一胎有什么不好,心中很是紧张。
白芷一向笑眯眯的从容脸庞起了所有的笑容,眉毛微皱,一脸疑惑和惶恐,“陛下,臣学艺不,公子,公子……”
“有话直说。”赵恒煦不容白芷吱吱唔唔,厉声让白芷尽快说,浑然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杜堇容有身孕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坦然接受。
杜堇容闭上眼,手无意识的摸到小腹,再一次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他的心中有激动、有喜悦、同样也有浓浓的伤感,但是他想要像父亲那样,生下孩子。
白芷跪伏地上,闭上眼,“陛下,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
赵恒煦恍然,现在人多口杂,难会有有心人起不轨之心,“采桑、采芹带人出去,让采薇、采撷进来伺候。”
“喏。”
等所有人出去,采薇、采撷进来侍立左右,白芷才沉声说道:“陛下,白芷学艺不,诊脉诊出喜脉。”
白芷话音刚落,杜堇容面色苍白的抓着扶手,脑海中凌乱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紧咬着嘴唇,杜堇容等待着赵恒煦最后的裁决,是死是活,也许就是今天了。
“堇容,堇容,怎么了,怎么了?”时刻关注着杜堇容情况的赵恒煦看到他面色如此之差,心中大骇,立刻站起身扶住杜堇容,让白芷诊脉,“白芷,诊脉结果可有大碍?”
“陛下,杜公子身体很好,只是有些思虑过重,休息一两天就好。”白芷放下手后,恭敬的说道。
虽然疑惑于陛下的不吃惊,但是身为属下,白芷还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杜堇容是男的吧?白芷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了解产生了怀疑,要知道杜堇容长得好看,时有人怀疑他的性别。
☆、第九章
赵恒煦长吁一口气,身体没有事情就好,“可用开什么药?”
“陛下,杜公子身体很好,不需要喝补药,平时注意饮食就行。”白芷表情十分的认真,没有任何怪异或者惊悚的表情,好像觉得男人怀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采薇和采撷控制不住表情,露出了惊讶,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示出对杜堇容的厌恶和恐惧,这让杜堇容好受了很多,放在膝盖上攥紧的手微微的松开,不知不觉间掌心中已全是冷汗。
赵恒煦哈哈一笑,十分满意白芷的回答,“白芷你和采薇仔细交代一下杜公子平时饮食、作息上需要注意的地方,越详细越好,哈哈。”赵恒煦这是要当父亲的喜悦,两世加起来也没有像现在如此快乐,胸腔中涨满了名叫愉悦的情绪。眼神中的温柔一闪而过,深邃的眼神中弥漫上讥诮,为了给孩子和杜堇容祈福,他可以考虑给邓家一个痛快。
“喏。”白芷和采薇行礼应诺,退后到侧殿交流注意事项,白芷紧绷的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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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一身的冷汗,风一吹刺骨的寒冷。两人面面相觑,侧殿中一时间极为的冷落,看陛下的神情和态度,后宫要变天了!
杜堇容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从惊恐到平静,却全然的没有喜悦,跟在赵恒煦身边有十个年头了,他小心翼翼的活着,他的感情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帝王的感情可以持续多长时间。压抑住内心的苦涩,他的孩子真的值得帝王去期望嘛,不会被当成一个怪物?但是心中隐隐的又有一丝期待,期待伺候了十年的人可以给予自己些微的关注。
杜堇容摇头,打破心中所有的臆想,脑海中凌乱的画面又开始闪动,它们没有变的清晰,反而越加的模糊,离自己越来越远,但是杜堇容隐隐的觉得,它们还会来的。
赵恒煦不知道杜堇容的心中所思所想,就算是上一辈子思念渴望了三十多年,他依然没有学会如何去了解身边的人,不,不是不了解,而是赵恒煦把太多自己的思想强加到杜堇容身上,他是霸道蛮狠的,不允许杜堇容在感情上有任何的退缩。温柔的拉过杜堇容的手,虔诚的将另只手按上杜堇容的小腹,“堇容我们要有孩子了?”
杜堇容微不可查的哆嗦了一下,按在小腹上的手那么的烫和执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只有沉默以对。如果是以往,杜堇容不恰当的沉默会引来赵恒煦的厌恶和斥责,但是如今迎来的只有赵恒煦满满的怜惜,杜堇容迷茫了,茫然的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赵恒煦是很愿意和杜堇容待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只是简简单单的待在一个房间,他都会觉得分外的满足,可是现在不行,目前他是个死了老婆的男人、没了皇后的皇帝,悲怆之下总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而且身为兢兢业业的帝王他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陛下,两个时辰了,那人刚刚咽气。”元宝躬身如同一只脱了水的白萝卜,白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任是谁都无法在看到一个人被打成肉酱后还能够面无表情的。
“哦。所有人都看到了?”
“是的陛下,卫国公出来没多久就晕过去了,安武侯是被人抬回去的,王爷在卫国公晕过去没有多久就晕了。”元宝着重指出赵恒煦让他关注的人,王爷指的是赵奕旃,在宣帝时赵奕旃沉默寡言、没有任何存在感,所以成年后只得个王爷的位份,却无封号,是个不尴不尬的存在,在赵恒煦没有给他封号前,大家都以王爷称呼。
赵恒煦在圣旨上落下最后一笔,这份圣旨他一定要亲手写,“那个老太医可否辞官?”
“回陛下,秦院正已经辞官了。”
秦院正好不可怜,身为太医院院正却要给一必死之人吊命,也亏得他医术高明,宫女好几次都背过气了,眼看着就不行了,还是他救过来的。秦院正受的惊吓不轻,两个时辰过去了,宫女都死透了,他还恍惚的要去给宫女施针把人救回来。醒过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辞官,回去后不到三个月,秦院正就在神恍惚中断了气,医药世家秦家从此一蹶不振。赵恒煦坚决不会承认,他是在迁怒,上辈子杜堇容从凉州回来后一直受风湿之苦,给杜堇容诊治的就是秦院正,明明可以缓解杜堇容的痛苦,秦院正却偏偏听信杜赫坤的,不痛不痒的给医治。
“嗯。”赵恒煦不在意的点点头,“提白芷为太医院院正吧。”
元宝看着自己的脚尖,不需要他来接话,他只要把自己当不存在就好。
赵恒煦放下玉玺,看着完工的圣旨心中十分快意,就是不知道接到圣旨的人是否也会像他现在这般心情愉悦,“给赵奕旃送去。”随手一扔,扔进元宝的怀中。
元宝手忙脚乱的接住,“喏。”
赵恒煦一只脚迈出去,想到什么停了下来,身后元宝小心肝怦怦跳,他差一点就撞到陛下了,赶紧敛了心神用心伺候。
“挑拣两个伶俐的伺候杜公子,堇容以后的衣食住行要格外注意,份例……。”赵恒煦背着手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眼神悠远而坦然,充满了睥睨天下的自信,“等同皇后。”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如同揭开了一个新的篇章,旧的一切都将过去,新的未来只有他能够掌控。
“喏。”元宝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表情近乎木然的点头应诺,直到走出一段路,他才真正回过神来,那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秋风裹挟着转深的叶片,发出扑扑索索的声音,元宝捧着圣旨站在廊檐下看着四方的天空,蔚蓝、纯净、万里无云,这种极致的宁静背后仿佛酝酿着什么,元宝一哆嗦,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去颁旨。
奉天承皇帝制曰:
皇叔赵奕旃,事国君,甚恭;事君父,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朕感念至深,今封赵奕旃为惜命王。
钦此
赵恒煦带着愉悦的心情进的福宁殿,殿中看不到应该在的人,皱眉,“采薇,采撷。”
采薇正在偏殿,听到陛下呼唤,立刻前来,“参见陛下。”
“杜公子呢?”
采薇一顿,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杜公子出宫了。”
“胡闹。”赵恒煦摇头,此刻心中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无奈和恼怒,“可让人跟着?”
“陛下,采撷跟在杜公子身边了,奴婢还让梁侍卫跟着。”
采薇做事一向面面俱到,采撷可以照顾公子的贴身事务,梁侍卫可以保护杜堇容的安全。赵恒煦听到她这么说,满意的点点头,丝毫没有责怪采薇竟然让杜堇容出宫了,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宫女怎么可以阻止主子做什么,杜堇容就是主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赵恒煦的话杜堇容要听,其他的人丝毫不用在意。
要是采薇真的如此做,赵恒煦也不会再用采薇,这是原则。
“杜公子以后就住在福宁殿,你们好生伺候,仔细些。”
杜堇容沉默的坐在马车上,马车是普通的马车,看起来还很陈旧,两匹拉车的马颜色杂乱,一看就不是名驹,但是马车内宽敞舒适,一点儿都不颠簸,整体十分的低调。
红泥小炉中温着奶茶,加了少许酥油的,喝起来香醇润口,并不腥腻,就是闻着味道也让人心神舒畅。采撷守着炉子,安静规矩,她并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也不善解人意,甚至是刻板,但是这份刻板呆板得让人舒适,并不反感。
杜堇容对采撷也算是了解,不知不觉间竟然说出了心事,“采撷,你不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不会。”采撷抬起头,表情认真。
杜堇容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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