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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大汉头顶黄铜猛兽盔,鲜红的盔缨就象火焰一样在空中飘舞着,而一身连环大铠和絳红色的将袍更是表明了他作为大将的地位,杨玄感看得真切,此人正是那慈州刺史上官政。
上官政一出,刚才还唧唧喳喳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晋阳一向是并州首府,此地百姓都认得将官的盔甲,象上官政这身大铠加将袍,是连旅帅和副将也没资格穿的,只有刺史级的四品以上军将,才有资格穿成这样。
上官政走到院外,铜铃般的双眼狠狠地突在眼眶外面,格外地吓人,配合着他的紫脸和大胡子,倒是有三分象那地府的阎罗。
上官政威严地扫视了一下门外的人群,杨玄感在他目光快要扫到时连忙一低头,避了过去。
只听上官政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刁民,本来附逆反贼杨谅,一个个都应该充军边塞!皇上有好生之德,赦免了你们的罪过,希望你们能改过自新。结果你们非但不感恩,还在这里聚众闹事,妨碍本将执行公务,是想造反吗?”上官政声音本就洪亮,中气十足,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更是以丹田之气发出,抬高了音量,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而门口的那几名护卫,也心领神会,很合时宜地把佩刀从刀鞘里抽出了一半,吓得人群里先是一阵小小的惊呼,紧接着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人群里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小的是本地的坊正,这元家属于小的管辖。这么多街坊邻居都是晋阳的良民,聚集于此只是出于对邻居的关心,小的斗胆敢问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上官政沉声喝道:“刚才说话的是谁?站出来答话!”
人群中自发地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个年约六十上下。头发花白,满面风霜的布衣老人佝楼着背,驻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人群中一片此起彼伏的恭声:“福伯,您保重啊。”
福伯穿了一身一般里正穿的蓝色圆领口缮丝衣服,走到了上官政的跟前,行了个礼。道:“小的乃是本坊坊正李厚福,见过将军,敢问将军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上官政哈哈一笑,道:“本将乃是慈州刺史上官政,奉了讨逆军杨元帅的将令,来此查抄乱党的家,李厚福,你是本坊坊正,应该知道这家乃是乱党反贼吧。”
福伯点了点头。道:“街坊邻居都清楚,这家的长子元务光,在杨谅谋反的时候。跟随叛将纂良当文书。”
上官政厉声道:“尔等既然明知这家是反贼,为何阻本将军查案?刚才本将军听到有人在喊什么王法,简直是笑话,难道本朝王法没有规定反贼家需要抄查籍没的吗?”
福伯脸上赔着笑,语气也显得非常的谦恭:“小的当然不敢妨碍将军的公务,只是听到那卢氏一直在惨叫,所以才过来看看。都是街坊邻居,她又是个寡妇,互相照应下也是应该的。”
上官政的鼻子里又重重地喷出一股气。声音也抬高了一些:“那元务光乃是叛将纂良的机要文书,掌握了叛军的重要机密。家中也有叛军的赃物,交由他的母亲卢氏保管。”
“本将军先是审讯元务光得知此事。才会来此审问那卢氏,结果这贼妇百般抵赖,本将依律用刑,有什么问题吗?”…
那名坐在右边房门口的黑瘦少年突然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厉声吼道:“他撒谎,他是想欺负娘,大家不要信这个畜生!”
守着右边房门的士兵连忙一抬手,刀柄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脖颈处,少年一下子晕了过去,瘫到了地上。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在小声地议论着那少年刚才所说的话,一道道射向上官政的目光里也不再是刚才的那种敬畏,而是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上官政眼珠子一转,沉声道:“这小畜生也是反贼的一员,刚才审问他娘的时候,这小畜生还拼命反抗,这才被我们捆住,这会儿一看到尔等在此聚集,就想煽动尔等闹事,尔等速速散去,不得在此逗留,违者以同谋者论处。”
人群的外围有些看热闹的百姓一听这话,吓得赶紧掉头走人,而大多数人却是如同脚下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看着上官政的眼睛里尽是不信。
福伯干咳了一声,道:“上官将军,小的斗胆请将军把那犯妇提出来让大家见上一面,如果确实是正常的审讯,我等绝不敢妨碍朝廷公事的,自当散去。”
上官政勃然大怒,一张紫色的脸气得通红,吼道:“反了,真是反了!你们这些刁民竟然敢要挟本将军,本将军的审讯轮得到你们指手划脚吗?不让你们看那犯妇,又能如何?!”
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和上次那种因为畏惧上官政而无人敢吭声不同,这次的沉默却象是一座暂时平静的火山,一有机会就会彻底地爆发。
就在此时,街市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咔咔咔咔”,明显是军靴踏地的声音,配合着一阵甲叶片子撞击的“叮当”声,由远而近,杨玄感踮起脚,扭头看向了后方。
只见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一员骑着高头大马,年约三十上下的旅帅指挥下,向着这个院子急奔过来。
人群中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而上官政的脸上的表情则明显地舒缓了不少,甚至闪过了一丝笑意。
军士们跑到了人群的后方,那骑马的旅帅一拉坐骑,原地停下,威风八面地喝道:“不知道杨元帅下过城内禁止聚集的禁令吗?还不速速散去?!”
上官政看了那旅帅一眼,远远地喝道:“来人可是骁果军中杨将军麾下的裴旅帅?”
杨玄感认得此人。这旅帅姓裴,名叫裴虔通,出身河东裴家的支流。却是世代迁居大兴城。裴虔通自幼以父功荫护,进东宫担任太子亲卫。杨勇倒台后,又转而服侍杨广。
由于其人高马大,仪表堂堂,又善于迎合上司,被杨广赏识,这次出征前被授了个检校监门校尉的官职,在骁果军中担任旅帅,掌管三队共千余骑人马。
这次晋阳城内的巡城和军纪由骁果军来维持。因为关中各军都互不隶属,这次打了胜仗,一个个牛逼哄哄,只有属于天子亲卫的骁果军才能镇得住这些兵油子。
杨玄感这两天忙于王奇之事,还要观察这晋阳的情况,因此将这些事交由雄阔海负责,雄阔海又将城中的巡城工作指派给了各个旅帅,分头带所部兵士步行巡逻。
裴虔通今天正好当值,巡到这片时眼见前面人头攒动,似有数千人聚集。便马上率领手下的士兵们跑了过来。
裴虔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院门处的上官政,连忙下马,隔着人群行礼道:“末将裴虔通。见过上官将军。”…
上官政哈哈一笑,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得意:“裴旅帅,你来得正好,这帮刁民敢于违抗杨元帅的军令,在此聚众闹事,围攻和威胁正在此执行公务的本将军,意图谋反!请你将这些刁民全部拿下,速速带回去盘查,本将军相信这里面一定有杨谅叛党的漏网之鱼!”
裴虔通听到此话后。再无疑虑,对着身后的士兵们下令道:“众军听令。包围此处的乱党,全部拿下。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军士们暴诺一声,全部刀出鞘,弓上弦,枪矛前指,第一排的士兵们则树起盾牌形成一道盾墙,列成战斗队形,威逼起这聚集的百姓。
杨玄感见势不对,清了清嗓子,正要挺身而出,突然听到身后的院落中传来一声响动,扭头一看,却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脸尽是烙伤的女子挣扎着爬出屋子,形如丧尸。
女子有气无力地倚着那中间房子的门边,尽是血泡的脸上,一双眼睛却是布满了血丝,带着无尽的恨意,瞪着那上官政。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即使是杨玄感这个征战沙场多年,见过无数尸首的将军,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惨景,不由得脸色一变。
一个尖尖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哎呀,这不是卢娘子吗?”
围观的许多人这时候顾不上身后刀枪林立的军人了,全都转头看向了院子里的这个女人。
只见她满脸是血,一块块的肌肤通过被撕裂的衣衫上的裂缝露在了外面,整个上衣几乎都要被撕烂了,而下半身的一件布裙的下摆也是被撕得一条条的,可裙子上端却是完好无损。
这副光景,一看就是这名女子面对逼奸,宁死不屈,拼命反抗的结果。
地上的那名被打晕的少年似是与这女子心有灵犀,这时候悠悠地醒转了过来,一看她如此形状,一下子泪如泉涌,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娘!”,就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扑了过去。
而右边房里的两个小姑娘,也奋力地推开堆在门口的那名军汉,奔到了女子的身边。
那女子一下子抱着自己的儿女们,哭得肝肠寸断,连上官政身边的几名护卫也听得于心不忍,把横在身前的钢刀垂了下来。
上官政厉声喝道:“这该死的犯妇,自己撕烂了衣服,企图污蔑本官,哼,要是本官想要玩弄她,还会弄花她的脸吗?”
女子本已无力地瘫倒在地,听了这话后,双眼圆睁,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股劲,“噌”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推开身边的儿女,抬手指着上官政骂道:“上官政,你这禽兽,企图借着抄家为名,行逼淫之实,我宁死不从,你就用蜡烛烫我的脸,实在是猪狗不如!”
女子转向了院外的百姓们,哭道:“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这上官政人面兽心,必遭天谴。小女子今天受其如此羞辱,再无颜苟活于世。今天的事情还请大家作个见证,几个孩子就劳烦街坊邻居们照顾了!”
她刚刚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向了右边房屋的外墙,顿时脑浆迸裂,香消玉殒,而几个孩子则发出一阵可怕的惨叫后,扑到了母亲的身上。哭天怆地起来。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惊呼声,继而响起了一片带着熊熊怒火的吼声:“杀了这畜生,杀了这畜生。”开始只是两三个人在叫,很快就有几百个人在高声怒吼,那声势大得就象要把这院墙给推倒。
上官政开始也被这卢家娘子的行为吓住了,但转眼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凶猛和霸道,他厉声喝道:“反了反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些杨谅的同党都敢明目张胆地造反,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动本将军。裴虔通,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快……‘
上官政还没说完。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就带着呼呼的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拳直接把上官政的脸给打开了花,连人都向后倒飞出去四五步,才重重地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在了地上。
一个在冷酷中带着无尽杀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子动了你,又怎么地?”
上官政身边的几个护卫马上抽出了刀,砍向了来人,却被三拳两脚全部打得倒地不起,两个人断了肋骨。另一个人则直接给一脚踹断了腿,痛得扔掉了手中的刀。满地翻滚起来。
隔了人群看不真切的裴虔通远远地只看到有人在动手打上官政,一下子醒过了神来。吼道:“快上前救上官将军,捉拿反贼啊。”
人群后面传来了一声冷酷中带了三分威严的声音:“裴虔通,你好大的胆子,骁果的脸都给你丢光了,还不快给我滚!”
裴虔通这回听清楚这声音的主人了,吓得三魂飞掉了两魂,连忙滚鞍下马,跪在地上,连连拱手道:“卑职不知道杨柱国在此,死罪!死罪!”
从院门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打斗所扬尘土中,现出了一个铁塔般的高大身影,八尺有余,虎背熊腰,随着他微微的喘息,背后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隔着他穿的一身蚕丝衣服不断地显现,可不正是号称天下无敌的杨玄感?
刚才杨玄感一看到卢氏出来时的那副尊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下怒不可遏,奋斗地排开面前的几人就要去救卢氏,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刚烈过人的卢氏说了两句话就直接撞墙自尽。
杨玄感只有把满腔的怒火都化在那一拳上,狠狠地打了出去,拳头上脸时才突然想起上官政也是三品刺史,算是朝中大员了,自己也不过比他高一级而已。这一拳要是真的打死了他,可能会给家族惹来麻烦,这才收了五分力。
饶是如此,这一拳也是如同铁锤上脸,直接把上官政打得千树万树桃花开,满天星星眼前来。
杨玄感今天一恨这上官政假公济私,逼淫良家妇女,不成之后又如此丧心病狂,以蜡烛毁人面容,逼死人命。二恨裴虔通为虎作伥,不问是非曲直,一味逢迎官阶高于自己,却又并非自己直接长官的上官政,若不是他在后面调兵威逼百姓,也许这卢氏也不至于以死明志了。
杨玄感越想越气,转过头来对着裴虔通吼道:“裴虔通,回去以后向雄将军自领五十军棍,就说是我杨将军说的,骁果没你这样没出息的东西,打你这个听命于外人的怂货!”
裴虔通一愣神,还没想明白自己哪里犯了错,拱手道:“杨将军,卑职听上官将军的命令,见他被这些刁民围攻,去解救他,这有错吗?”
杨玄感厉声喝道:“我今天不和你说这是非对错,你只记住一条,你是骁果,除了皇上,只有我才能指挥得了你,我如果不在,也只有雄将军可以凭兵符调动你,除此之外,天王老子的话也不能听!”
“你是不是以为上官政的官比你大你就得听他的?要是他上官政叫你去谋反,你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去?”
裴虔通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在地上连磕了两个头后,翻身上马,向着汉王府的方向奔去,那里是雄阔海临时的骁果行营所在,而身后的那些兵士们,也纷纷收好刀枪,转身准备跟着裴虔通一起奔回。
杨玄感的声音如炸雷一样地在半空里响起:“众军听令,原地待命,刀剑入鞘,不得有误!刚才本将军下令让裴虔通一人回去领罪,没让你们回去,从现在开始,全都听命于我骁果统领杨玄感,听到没有!”
这些骁果骑士们(尽管现在都是步行)一路之上都随着杨玄感南征北战,在他们心里杨玄感就是天杀星下凡,战神的化身,一听杨玄感亲自对自己下令,个个暴诺一声,收好兵器站在原地。





隋末阴雄 第六百五十七章 暴打上官政
杨玄感对着院外的窃窃私语,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那些百姓们一拱手,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乃是骁果统领,柱国将军杨玄感,偶经此地,看到这一幕,与各位一样感同身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慈州刺史上官政,贪赃枉法,逼死良家妇女,这事乃在下亲眼所见,只是此人乃是朝廷命官,需要由国法宣判,不知哪位可以同在下一起去做个见证?也好将此人绳之以法,以慰卢氏之英灵。”
杨玄感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站出好几个人,道:“我愿意作证。”连那位刚才带头出来与上官政交涉的福伯也站了出来。
杨玄感向着这些人一一拱手致谢,转身走进了院子,上官政已经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人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鼻梁已经被打塌了,两道鼻血如同决了堤的河水,奔腾不息,上官政却并不抬手去擦,而是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盯着杨玄感,眼中尽是仇恨与杀意。
杨玄感看到这人这副模样,本来勉强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起来了,他转向了上官政,回瞪着他的双眼,恨不得能将面前的这个混蛋碎尸万段,嘴里的话也带足了火药味:“上官政,老子打你,你是不是不服气?”:长:风:.cfx.ne上官政“呸”地一身,向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恨恨地道:“杨柱国,今天这一拳,我上官政这辈子都记得。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打过我。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杨玄感哈哈一笑,声如洪钟,冲击着围观者的耳膜:“上官政,听说你也一直号称勇士,给人打成这样连手都不敢还,我看你连个娘们都不如,打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你是怕打不过他。还是怕他官比你大,以后会遭到报复?”
上官政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一哼把鼻血喷得一地都是,他揉了揉鼻子,从上衣撕下两片布,揉成两个团塞到鼻孔里,算是暂时止住了血,远远地看就象是鼻孔里插了两根大葱,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上官政止住鼻血后,不服气地道:“军中有规矩。不许向上官动拳脚,更不用说动兵刃!杨将军。你是柱国,高我一级,所以你打我可以,我打你不行。明白吗?”
杨玄感笑着摇了摇头,他盯着上官政那张丑陋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地道:“现在这里没有上柱国和刺史,只有两个男人,上官政,你敢打吗?”上官政瞳孔之中凶光大盛,上前一步,几乎要把拳头举了起来,但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又把拳头放了下来,抱着臂道:“几乎上了你的当,我才不跟你打!”
杨玄感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而外面围观的人群也暴发出一阵哄笑。
“杨将军,这厮一定是怕你了,才不敢和你打。”
“就是,老娘早看出来了,这厮连卢家娘子都弄不了,一看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主,你看人家杨将军多英雄多威风,他一看到就吓趴啦。”
“上官政,你还是滚回家喝奶去吧,真丢人!”
上官政听到这些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双牛眼恶狠狠地在院落外的人群里搜索着,想要把骂他的人给找出来。
杨玄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语气中带了三分嘲讽:“上官政,怎么了?跟老子没胆打,又想去欺负老百姓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再给官军丢人?打仗打架你都是废物一个,除了跟在后面混军功和祸害老百姓,你还能干啥!”…
上官政就是泥人,也有土性,听到这句话再也不能忍,怪吼一声,跳起脚来,双手骈指着杨玄感,吼道:“姓杨的,老子今天忍你忍够了,别以为你靠着你爹就能骑在人头上拉屎撒尿,以后还不定谁骑谁头上呢!”
杨玄感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大笑道:“哈哈,上官政,搞了半天你是怕我父帅啊。也是,他老人家杀你三百个兄弟,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干看着,你要有气有种找我们父子啊,欺负弱女子算什么东西啊。”
“来来来,别说小爷不给你报仇的机会,今天你要是打残了我,我爹不会因为这个报复你的,在场的各位都做个见证。”
上官政的眼中杀机越来越盛,声音也变成了低吼,他的脸上挂着狞笑,咬牙切齿地道:“杨玄感,此话当真?”
杨玄感嘿嘿一笑:“老子要是打不扁你个龟孙,杨玄感三个字倒过来写,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做证,就是你和我两个男人的事,不牵扯其他。我杨玄感就是看你上官政不顺眼,要打到你喊爷爷饶命为止,跟什么官职、势力没有一点关系!”
上官政大吼一声:“你的命老子要定了!”也不多说,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刀向杨玄感砍了过来。
杨玄感哈哈一笑,大叫一声:“来得好!”虎腰一扭,身子急剧地向着一侧作了个大旋转,闪过了上官政的这当头一刀。
上官政一击不中,不等招式用老,改劈为削,手腕一抖,就向着杨玄感的腰部横扫过来。
他虽然怒极,但也听说过杨玄感的本事,如果有传说中的八成厉害,那今天自己绝占不了便宜,因此上官政打定了主意,使出连环杀招,一刀快似一刀,绝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
杨玄感平时练武时与人拆招过招无数次,刚才上官政当头那一刀时,从速度和力量上看果然是一流好手,勇士之名绝非虚传,这一下的变劈为削也是极佳的应变之举,杨玄感虽然极度鄙视此人的人品,但对他的这本事还是暗中赞叹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电光火石间。杨玄感心知若是退后一步,他下一刀又会接踵而至,转以单刀直捅自己的中门,如此一来自己将尽失先机,想要扳回主动那是难上加难。
于是杨玄感不退反进,揉身上前,大喝一声,左手沉肘直撞上官政的持刀手腕。而右手则一招黑虎掏心,直击对方的胸膛。
杨玄感的欺身、肘击、进拳一气呵沉,上官政的刀只扫出去一半,杨玄感的整个身子就快要撞到了他身上,那个沙包大的拳头再次在上官政的眼前出现。
上官政心中雪亮,知道这下子真遇上了高手,这一下如果继续横扫确实有可能砍到他,但自己给当胸一拳非得肋骨折断不可。
杨玄感的力量上官政刚才领教过了(虽然他不知道杨玄感只用了五成力,要不然打死也不敢和他过招),可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也是如此之快。难怪刚才在地上的时候,三个贴身护卫眨眼间就被打倒。
可上官政毕竟是沙场宿将。身经百战,心中虽然吃惊却也不慌乱,不等招式用老,便一个怀中揽月,右手的佩刀改削为向内搂击,直斩杨玄感的后背,而左手则向上格挡那只沙包大的拳头,脚下也没闲着,右膝上扬,直顶对方的小腹。
“嘭嘭”两声接连响起,前一声是杨玄感的左肘撞到了上官政的右腕,直荡得他单刀几乎脱手,手腕一阵肿痛。
后一声更大的“嘭”声则是杨玄感的手拳打中了上官政向上格挡的左臂。
上官政这一下在左臂上运上了气,硬如钢铁,寻常人打上去只怕手腕都能震断,而杨玄感这一拳也是用上了八分劲,一拳到肉,石破天惊。
一声巨响后,两人各自分开,杨玄感向后退了半步,身子晃了晃,旋即站定,而上官政则是“蹬蹬蹬”地连退五六步,才好不容易站稳。
上官政一张紫红色的脸这会儿变得煞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一下打得他左臂几乎抬不起来,若不是有护身硬气功的话,早已经骨断筋折。
在上官政的记忆里,即使以前跟突厥作战时,被一名突厥悍将以一枝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狼牙棒,隔着臂甲狠狠击中的那次,也没有这种骨痛欲裂的感觉。
杨玄感刚才那一拳上去,也象是打中了钢铁块子一样,雄阔海的护身硬气功也不如此人,这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而且若不是自己这拳力量足够大,那上官政的膝撞也会顶中自己的小腹,以此人的力量看,自己也要吃上一阵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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