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他父皇似乎正在批改奏折,一边放下一本,一边应答娘亲:“想念以前的事儿了?”
她娘亲懒懒道:“多少是了。尤且还记得未曾回宫的那段日子究竟是说不出的快活恣意,胤禛你若是与我一起,定然也是会欢喜至极的。”
他父皇说:“然后?”
她娘亲抿了口茶,咂咂嘴:“可是我究竟还是回来了,那日在城墙上。我本是要与贺君兰出发去西域,寻觅香草宝藏探险的,却只见小包子蹭蹭蹭风一般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撕心裂肺地嚎我为娘亲,信誓旦旦地边嚎边指控,问我为何要抛下他和你。顺便把眼泪鼻涕胡乱一通全抹在我的裙角上。我当场就傻了,被嚎得发怵。正打算帮他好好回忆回忆,失去记忆的这几个年月里。我是不是真干过这抛夫弃子的勾当,你就那么出现了......”
他父皇奇道:“于是?”
她娘亲这回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大笑着回答:“我会回来,自然是因为胤禛你绝色倾城,又家财万贯可以保我一辈子不愁吃穿啊!”
小包子本是好奇的偷听着。闻言差点栽倒在地。
他父皇沉吟道:“自然。”
小包子泪流满面,竟然觉得父皇的声音中还带着几许沾沾自喜。
可是忽而。他娘亲又忐忑道:“我想了两日,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应该和小开儿说说......”
团子听到自己的名字,唰地竖起了耳朵。
他父亲代他问道:“何事?”
他娘亲沉吟了一会儿:“年前熏儿落水,当场没了气儿,我只是点了点她的眉心就救活了她;初春边疆两国会有交战,我早早的便预言了出来;今夏太后寿诞,我将贺君兰从一个木箱子中便没了的法术叫做魔术;便是在昨日,小包子在闻未央给他授业的时候偷懒睡觉偏偏还装作在听课,骗了闻未央整整一炷香的时辰,这事情我也知道......“
小包子手指一颤,几乎攀不住窗台要跌落下去,但他咬咬牙克制住了自己。
他也父君沉吟了一会儿说:“所以?”
他娘亲忐忑道:“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天女,我也并无什么仙术,开儿他自然也不是什么仙童。我甚至,甚至来历不明......这事儿,迟早是要告诉开儿的。”
他父皇将手中的奏折放下,一本正经的问他娘亲,语气有些严肃:“你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给我以外的男人了?”
他娘亲噎了:“这......开儿是你儿子......”
他父皇的语气越发的危险:“他会是一个男人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其他男人我全都会一个不剩的灭掉!”
小包子当场就白了脸色,不止手指颤颤,连心肝也颤颤,他他他!他父皇这恐怖的占有欲.......小包子在心中呐喊:“娘亲说不好啊,快点说不好啊,不然我真的离家出走了哦,我真的真的离家出走了哦。”
她娘亲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忐忑的说道:“开儿已经知道了......”
即日,皇宫大乱,太监宫女们奔走相告:“小太子不见了,据说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的小包子瑟瑟的坐在一应俱全,气派豪华的皇家地牢中,委委屈屈的绞弄着衣摆。他十三叔一边品茗,一边问他:“说真的,你怎么突然跑到我这里来了,你父皇娘亲虐待你么?”
小包子闻言顿时泪声俱下,抹了一把辛酸泪:“我父皇最近突然开始喜欢吃包子了,5555555”
************************************
顺治16年。早春微凉。
今日是年后,也是清朝的统治终于完成了和明朝的正式交割后的第一场宫宴,朝中重臣家眷尽数应邀出席。
王家自当也在其列。
“原来,那就是王家老五王坦吗?”各自家眷窃窃私语。
“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王小六,更不像王老将军啊。”
“莫不是代养的遗孤吧?他家老四王琏不就是如此?”闲话的女子吓得住口,突然发现王家席上有个女娃儿龇牙咧嘴地瞪向她们这头。
这么远,又有丝竹之音,怎么听得见她们这头的闲话?
那女娃儿,正是王家六姑娘王琳。她恨恨嗤了一声,低骂道:“什么东西!”
“奈奈。什么东西?”身边的少年问道。
她连忙转头,语气甚为温婉地朝他说道:“五哥,是陛下赏赐的果子。轮到咱们这桌了。”王家老五被转移了视线,奈奈这才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儿,自顾着坐在位置上瞪着眼前的满盘珍馐发呆——
她的历史不过一般,但有穿越女的外挂加成,她知晓得历史上的这一年。对于王家来说本应该是一个不好的年份,因为这一年王家的主心骨王朗病了,但是历史在这里开始出现了一个小岔口,本应该在这年离世的王朗并没有死,反而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这究竟是为何呢?莫不是她的凭空出世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秩序?
如此她岂不是罪大恶极?会遭天谴的吧?!
不不不!穿越系宅斗宫斗司出了多少学员了,王琳姑娘她纵然算不上聪明绝顶。伶俐无双,也断断不至于因为遭天谴而直接被炮灰在成长路上的吧。
是了,奈奈姑娘她是来自22世纪。也就是四百年后的人物,修炼的学科本是反穿越系的冷兵器与热兵器的碰撞,可是在毕业修学选课的时候,却独独就她选错了考题,硬是强硬的加入了穿越系的宅斗宫斗司大队之中。随着万千腐女宅女傲娇女赶了一回穿越大潮。
穿越可是一个好事情啊!
纵观那些优秀学员,不管是穿成不受宠的庶女还是穿成被继母迫害的嫡女。都能在极端不利的条件下硬是一路钢丝走下来,把独木桥开拓成阳关道。那些平凡点的,有穿越女的运气加成,也能遇上个一心一意爱她们的好男人,渐渐把日子过宽拓了。就是运气差点,毕业考试翻船了,补考的时候也会因为重生一遭而幡然悔悟,先知先觉,轻松扭转上一辈子的惨烈盘面。
更甚,为我大天朝的人口压力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可是偏偏奈奈姑娘她呢?毕竟是冷兵器与热兵器的科研高材生,从来精力都是花在了研究这些玩意儿上,断断是不曾读过什么风花雪月的穿越本子的,就是连那不负责任的导师,也只是在穿越前夕才见过一面,用大价钱哄骗小女子她买了一个鸡肋金手指——无限空间。
好吧好吧,说白了那就是一个考试作弊器。
且姑娘她本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古典小美人,话语不曾多,远观而闲适。当然,作为宅斗宫斗司的高材生兼好友的素素,自当还是一语定乾坤——那个丫头心实性憨,就跟面捏的人儿似的,谁都能拆巴拆巴把她吃了,脑子又混,跟她说句话,她想半天才能琢磨出味儿来。如此也就算了,又偏偏沉不住气,脾气儿不好,总是仗着一点点的小心思要不得。就是把她放在稍微复杂些的人家,都未必能放心,怎么敢把她往宅斗宫斗的狼窝窝里面送?!
再看看奈奈姑娘她当初抽中的考题:【如果穿越是一场考试】之宅斗宫斗司——回到古代养包子。
姑娘她一个头两个大,包子?包子是什么?韭菜豆腐猪肉馅?直接揉揉捏捏不就做好了??
夫纲难振 53 教主大人太操心
小娘舅是何许人也,毕竟是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小皇帝,眼下见得这一幅怎么看怎么不和谐的景象,忍着全身的不适,极为淡定的敛眉,转过头躺下。胸口闷闷的,气息微喘,视线在头顶上方的石岩上轻轻转悠了一番,而后闭上眼睛继续睡。
想来是还在梦中吧,只是,怎的会作这种梦,还是快快醒来吧......
漠北地处偏寒干旱,却料不得这雨季,说来就来,且一下就是三天,一点也没有结束的迹象。妙妙幼时大多只与父亲在东北边界处驻扎,倒是很少来这西北荒凉地,但对这儿的气候也是知道的,这雨来了,少不了十天半个月。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气温寒冷,如何能够给人养伤。虽然这云中天也不知怎地愿意留在这洞中帮她,心底委实还是不踏实,她自然是不能全然的信任这位不请自来的教主的,且他能够这般巧合的出现在这般不巧合的地方,救下了她和皇祁,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洞中仅存的一些木材就要用完了,而妙妙和云中天自洞外捡回来的那些木材还是*的,没有烤干,再坚持不了一日,他们就是连起火取暖都是一件问题。
当然,某教主曾笑得一脸春风洋溢地给妙妙提议:良宵苦短,夜色凉薄,他的怀抱可是比焰火还要热情几分呢!
妙妙这两日下来,面对这种言语上的调戏已经淡定多了。
“距离这儿最近的城镇就是雷城了,你照顾小皇帝的时候,我且去外头转了转,这次南蛮子的突袭很成功,且大获全胜,他们直接对外宣布已经杀死了云国小皇帝。沈大将军领兵直追雷城之时。得了信儿说是皇帝遇险,左右一个耽搁,乌察赫就先一步赶到了雷城,并且成功见到了贺亲王,说服他为自己领兵出征,让云国内部狗咬狗......”云中天拧一把自己微湿了的薄衫,点点水珠子从衣服中沁出,打在了洞口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妙妙不安的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皇祁,眉头紧锁。示意云中天继续说下去。
“咳......乌察赫给了他整整三万兵马。”他说道,语气有几分凝重。
妙妙对数字并不是十分敏感,毕竟素来都是纸上谈兵之辈。只知道这三万兵马绝对会是一个威胁,至于是多大的威胁,再看了一眼云中天眉眼间的凝重,心里也清楚了七八分。
云中天将自己的薄衫晾在一旁的木支架上,又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包黄色牛皮纸包着的药包。妙妙一见这,连忙走来接了过去。云中天挑眉看了一眼那委实有些半死不活的男子,这才徐徐道来:“皇帝一死,必然天下大乱。这事儿究竟有没有传回京城我是不知道,但是云国大军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士气低迷,哪里还有心思作战。沈大将军厉声反击。一口咬定小皇帝还活着,南蛮子的目的就是为了乱军心,小皇帝现在在执行一项计划。哪里能这么交代了,若是谁敢有异议,便是犯上作乱,散播谣言,斩立决......咳咳......但是这事儿再拖两日。便是再过两日,可就迟了。”
“恩?”妙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手上依旧手指灵活的拆卸着那包药草,很是熟悉的将他们分类,按着方子,一一放入药锅之中。
“乌察赫约定两日之后,便是两军正式大战之际,若是小皇帝还是不曾出现,那便当真是已经死了,云国大军如何能战?!”妙妙一怔,手上的动作一滞,尔后面不改色的继熬药。
干草堆上的小皇帝的气色比起前两日已经好些了,那被妙儿剖开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白骨森森,凝结了深色的血液,看着便触目惊心。
洞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如何也不见得能够停下。
这山洞里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干燥,生了火,倒也温暖适宜。倘若再这般下去,却也是不能了,必须想个发自出去。可是......又能够从哪里出去?妙妙没有轻功,甚至寻不到自己来时的路。教主大人倒是愿意背着她飞檐走壁,回到崖上,可是对于皇祈他倒是很清楚的声明过自己绝对不会触碰他的。
妙妙没辙,她也没有权利让云中天为她做什么。
把皇祈就扔在这儿?她先和云中天回去,寻到父亲,让他再派兵前来救皇祈??
不不不,这太危险了,倘若南蛮子警惕心起,又寻了回来?倘若来了什么野兽,皇祈手无缚鸡之力又该如何是好?现在的他太脆弱了,就算只是这洞内的火焰熄灭了去,温度冷却了下来,他也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咳......妙儿,小妙儿......”云中天唤她,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何事?”
“倒是我插嘴了......”教主大人面色难得的正经了几分,与她说话:“我知你放不下你小舅舅,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你莫要心浮气躁意气用事,我倒是有一计,不知你是否愿意洗耳恭听?”教主大人似乎格外的闲啊——教众不会离弃你么?教不会散了么?
妙妙心里碎碎道,面色倒是一副极为诚恳的模样,两眼星光闪闪的看着云中天:“云大哥,你快说快说!”
教主大人果然骨子之中都沾染着抹不开的流氓气息,心中不免有些的瑟,似乎抓住了妙妙的小把柄一般开心:这样子就叫他为大哥了啊.....
云中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握拳放在嘴巴上低低的咳了一声,“咳——我这两日在这森林之中四处寻找草药,倒是将这儿的地形给摸透了七七八八。之前王冥给我画地图的时候倒是落下了这么一个大森林......森林很大,且四面悬崖,一时半会儿便是连出口都找不到的,你只身一人在这森林中怕是马上便会迷路。我前两日在约两里路外的一条小河边采药的时候,因为没有防备,不曾想到自己会误入了一个阵形,好容易等我破了阵,我便在那儿竟然见着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
“村庄?”妙妙闻言,眸子霎那间便亮了起来。
现在他们哪儿也去不了,村庄的意味几乎就是生命的希望啊!
“是的,村庄......”云中天应答,面上倒是意外的有几分迟疑,“虽然是个有些奇怪的村庄,且他们那儿的人也很奇怪......似乎个个都身怀绝技,却又只是甘愿做一名农夫,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清楚,只是,除此之外,他们人人倒也是心地和善之辈,与普通百姓并无两样,也绝对不是什么奸细,他们便是连当今的皇帝究竟是何人也是不知的......”
妙妙点点头,说不定人家身怀绝技也只是为了防身罢了。
“即是有希望,那我们便可带小皇帝先去那村庄避一避,总比让他在这儿等死要好,更何况你要是也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等到了村庄,把小皇帝安顿好便可,你便可放心的去寻你父亲,若是脚程快的话,也能够赶在两军大战之前将小皇帝给带回去,只是难为的是,他到时候能否醒过来。关于这个,我到时候还想再拜托那些村民,总觉得啊,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之辈......再者,说起来,你如何也是不信我的......咳咳......”他说着,是一脸的委屈模样,轻声压抑着咳嗽了两声。
妙妙后知后觉的,直到了此时此刻才发现教主大人似乎操心坏了,从方才进洞到现在,已经不只一次的咳嗽了。这一下再看他,果真面色有了继续苍白,且发间还沾染着几点细密的雨水珠子,似乎真的......
“你莫不是也生病了吧!”妙妙发出一声惊呼,连忙靠近他,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试探着。
教主大人,面色凄苦,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我见犹怜。直让妙妙心生愧疚,怎的自己没心没肺至此,现在才发现!
妙妙抿抿唇,连忙把云中天一把拉到火堆旁,拿出西木枝条,拨弄着炭火,火苗便又串高了几许。
当然,妙妙是断断不曾发现教主大人嘴边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的。
********************************
于是乎,当小娘舅第二次挣扎着被火烫得醒过来之时,视线在四周围缓缓一转,隔着跳跃的焰火落在了对面的两人身上,女子一脸焦急的蹲坐在男子身旁,拿着一张白娟儿,在给某个笑容十分刺眼的男子擦头发......
啪嗒——!火星子再次发出了细微的声音,与之同时的还有皇祁脑海中的最后一根神经!
是梦吧!肯定是的!!
———————————【本章完】———————————
夫纲难振 54 误入世外桃源
村庄并不大,四面环山,村庄西、北两面是绵延数十里的山,山上树木茂密,溪水淙淙。山下是一片绿毯似的稻田,田边是一个湖水碧绿的荷塘。
倒似江南水乡一般的温柔景象。
眼下已经快到午时,绿树掩映的山村民居,红的瓦,白的墙。
远远望去金灿灿的玉米挤满了房屋上的横梁,一串串干辣椒挂在房柱上,火红的春联、年画,古色古香。屋后的黄羊三五一群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低头吃草,牛儿追逐“哞、哞”。那缕缕似浮云般冉冉上升的农家房屋顶上的炊烟,那由牧童吹着笛赶着回来的耕牛发出的“哞哞”声,还有那农人扛着锄头回归时叱喝出来的充溢着山野粗犷的没有韵律不成调的乡歌,勾勒出一幅山村平静生活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暮归图。
村口,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现下到了丰收的季节,到处是火红的高粱,沉甸甸的谷子,雪白的棉花。野兔在路边窜来窜去,蝈蝈在地里叫个不停。村里人家猪羊满圈,鸡鸭成群。还有挂着铃铛的大马车,哗啦啦地跑来跑去。
美妇人带着妙妙往那田埂上走过,几个黄发小儿蹲在田中捉小虫儿,远远见到了美妇人便兴冲冲的高声喊道:“贺婶好——!”
美妇人笑容温婉的应下,眉眼灿烂,妙妙久久移不开眼。
这儿究竟是哪儿,漠北荒凉,竟然还有这般世外桃源之地??!!
那美妇人见着了妙妙惊奇的眼神,也不解释,只是笑笑,便领着妙妙穿越过这一条田埂径直往一处农房走去。青瓦白墙,并不设院子。门前便是一大片的花圃,将这小小的农舍给装点得极为好看。那美妇人突然转过头与妙妙讲话:“对了,沈姑娘,贺郎当时在森林中与你一同救下的还有一名男子,不过那名男子身受重伤,不知是否与你......”
妙妙心一颤,马上意识到她说的便是皇祁,激动了几分,截断了她的话:“他是我小舅舅,他现在在何处??”
那美妇人方才了然的笑了笑。安抚的拍了拍妙妙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便又转过头看向那花圃之中的小农舍。喊道:“司徒先生,司徒先生,不知现在可在?今儿早时给您送来医治的那位男子现在可曾醒来?”
那屋子紧闭的大门应声敞开,妙妙眼睛一亮,只见得一名仙风道骨的白袍老人自屋内缓步走出。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隔着花圃,笑着看向美妇人和妙妙:“既是云妹你的嘱托,我自然是全力去救治与他的,况且这男子的求生*极为强烈,心中有着牵挂。昏迷了也不安生,呵呵,我已经给他服用过安神药了。其他已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一处伤......”
那司徒老人说着,温润却又有几分犀利的眸子就这么向妙妙看了过来:“这位姑娘,他可是你何人?”
妙妙连忙便回答:“他是我娘舅,嫡亲娘舅。”
那司徒老人审视的目光在妙妙身上来回的游走了一遍。终于定了定神,道:“姑娘气色也不佳。能否让司徒某人为你把把脉......”
妙妙不疑有他,心中牵挂着皇祁的伤势,又听得他说“有一处伤”,便暗自想着应该是说自己划下的那一刀子,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心里更是没底气。美妇人与这位司徒老人救下她和皇祁,自然应该是不会害他们的,便也应下。
美妇人的眸子却多了几份犹豫,疑狐的看了一眼司徒老人,清了清嗓子:“还有一位客人在等我们呢......”
妙妙这才想起美妇人先前说的那位前来寻她的人,本以为是皇祁,既然皇祁正在这屋子之内医治,那么十有*应该就是教主大人了。
心下不由多了一些温暖,不曾想到这教主大人倒是有情有义,暗暗记下。
那司徒老人对美妇人的劝阻却充耳不闻,妙妙正想着他要为她把脉,是她过去还是他过来呢?毕竟这满院子的花圃已经没有路径好让她来走了。却只见得那司徒老人突然走至门口处,打开一个木匣子,一把掰下上面的拉闸。
妙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见得在那拉闸拉下的那一刻起,这园子中的花圃便开始自动的往两边退开,生生让出了一条路。
那老人缓步走来,面色沉稳,温文有礼的看了一眼妙妙,对着妙妙说道:“冒犯了。”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
妙妙且看着这司徒老人的面容自一开始的温和,渐渐的眉头紧拧,心不由得沉了沉,紧张的问道:“司徒前辈,这?”
那司徒老人却不理会她,面上是说不出的严肃与凝重,径直转过头与那美妇人说道:“云妹,果然不出我所料,等这男子养好伤就快快请他们离开吧,我们这儿可供不起这些人啊!”再不顾及礼节气节,面色肃然,转过身子一甩长袍就回了里屋,门应声关起。
妙妙一头雾水,看向那美妇人,只见得她面色一怔,也带起了几分凝重。却是忽而又全数散了去,转过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妙妙:“司徒他说话就是这般,沈姑娘不要介意,我们且快去主堂见见你那位朋友吧。”
妙妙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埋下了疑惑。
这个村子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主堂在林子的前头,还要再走过一条小溪流才会到,妙妙小心的扶着美妇人往桥上走过,不禁再次感叹于这儿得天独厚的风景盛况。
小溪流的上头的白龙潭,这是一个方圆不足百尺的小潭,但是潭水却湍急非常。水流从十几米高的山腰上冲泻下来,声如轰雷。落到潭里,又水花飞溅,如飞珠滚玉一般,在那一片绿中显得分外好看。站在潭边的巨石上,倾听奔流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三国鼎立、群雄逐鹿的时代。里身其中,鼓声震天,如千军万马奔杀过来。
潭水清可见底,各色各样的鹅卵石映在水波荡漾的水中,寒光闪烁,似乎渗入了潭水的千年寒气,让人冷不丁地打个寒战。细看久了,还会发现潭里的几尾小鱼,倏忽远逝,有时又静立不动,给白龙潭增添了不少生趣。主堂建在白龙潭的旁边,面积很大,依山而建,与山融为了一体。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