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夫纲难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渡狸
——!!
一只小箩筐落在了地上,一尾白龙银鱼从箩筐中跳出,离了水的水底生物*裸的暴露在这空气之中,只能费劲儿的挣扎着。试图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刹那间,相拥着的两个人飞快的分离开来,面染红霞,娇艳欲滴。
“......”诺诺是来献宝给这两位陌生的哥哥姐姐看的,只是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小娃娃原地呆愣了两秒,看着两位大人一下子拥抱在一起,一下子又火速分离,委实苦恼了起来。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探寻了一番,那纯真得不能再天然无害的视线直直教人恨不得掘地三尺将自己给埋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妙妙的脸色变得更红之前。小娃娃一把跳起,扑倒在了皇祈身上:“哥哥~诺诺也要亲亲~~”
两人的身子俱一僵。
皇祈还不曾被人这般意外的亲近过,小太子也爱缠他。只是小太子却要守规守矩很多,大多时候都是一板一眼的在努力将自己装成一个懂事的大人模样,希望能得了他的关注和赞扬。与小太子不同的是,这小娃儿却是真的小娃儿该有的模样,天真可爱。用自己软软糯糯的声音向皇祈撒娇:“哥哥~~~~”
妙妙料不到皇祈会有什么表情,此时的她羞赫不已,几乎不敢回头,见得诺诺用自己的身子团在皇祈身上,如何看都有些不搭调。皇祈可带不来孩子,何况他还受了重伤。
“哎哎......”
“哥哥~~~~”
初时的慌乱过后。皇祈似乎寻觅到了诀窍,将小团子诺诺抱起放在了自己的一条腿上安置好,诺诺不安分。还是伸着小短手向皇祈要抱抱,贪婪的小眼睛毫不避讳的看着皇祈的嘴唇,不时还有液体从自己的嘴巴上落下。
眨巴眨巴。
唔~~~~~~~~~
“哈哈......”妙妙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看着皇祈一脸窘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伸手去抱诺诺。“诺诺乖,哥哥他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姐姐来抱你好不好。”
小团子视线在男子漂亮的脸蛋上挣扎的两秒,忽悠忽悠的又回到了男子红艳艳的嘴唇上,毅然决然的下定了决心宣布——“唔~我不要我不要,我也要哥哥亲亲!!”
她这是被嫌弃了对吧,她应该是被嫌弃了没错......
皇祈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宠溺的摸了摸小团子的脑瓜子,“诺诺真可爱,不过哥哥亲亲,这就亲亲!”
揉乱了小团子淡黄色的稀疏毛发,皇祈笑得温柔而张扬。妙妙只是看着,看着,待回过神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也是勾着笑意的。呵——她还不曾见过皇祈这般的笑容呢......
皇祈似乎也是极喜欢小孩子的呢。
不然以他的性格断断是不会留下太子那个麻烦,又或者说是隐患,在自己身边不定时爆发的。不论是以前,抑或是现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的童年不甚美满,因而他对小孩子尤为的喜爱,总是愿意给他们毫无保留的溺爱......
孩子啊——
妙妙的手却是不知何时慢慢的伸向了自己的腹部。
当真是奇妙,这层皮肤之下,也孕育着一个小孩子吧,一个身上流着她的血液,由她的身上分离出来的一块血脉......虽然现在还感觉不到,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由她所创造的孩子......
却是转眼间,妙妙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直直的看着皇祈那满是宠溺温柔的侧脸——若是这个孩子当真不是他的......
不不!
皇祈何其敏锐,立马便察觉到了妙妙的变化,连忙关切的问她:“怎么了,妙儿?”
“额,没事,呵呵,没事......”
妙妙笑着掩饰着,微微低下了头,压抑不住自己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的*。
不不!沈妙妙你当真忘了!全部忘了,在军营之中已经坚持了好多天不曾与他再见过面了,但是现下却又忘记了,还为了救他,与他纠缠得这么深。沈妙妙你是要做什么!
若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不是皇祈的,你将用什么立场来面对他,若这个孩子真的是皇祈的,你难道又真的愿意从此一辈子呆在深宫之中孤独终老???
不——!
不......
“妙儿,怎么了,面色变得这么差,是不是累着了?”皇祈忧心的看了她一眼,妙妙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回避开来。
“唔~~哥哥,姐姐好像不开心哟,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小团子嘴角荡开笑靥,满是讨好的意味。
妙妙的心一软,便也拒绝不开,视线在小团子诺诺与皇祈身上游走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诺诺最喜欢哥哥和姐姐了!”小团子见妙妙应下,欢喜道。听着这般毫无保留的纯真童言童语,妙妙的脸不由得一红,打从心底觉得这小团子委实可爱得过分,若养上这么一只,也是不错的。
“云姨和诺诺说,诺诺其实还有一位大哥的呢,便是我大伯伯的孩子,比诺诺大十四岁!”小娃娃兴奋的说道,闪闪的大眼睛毫不掩饰他对这位传说中的大哥哥的钦佩欢喜之情,妙妙会心一笑。
“云姨还说,这位大哥哥很厉害的哟,不仅人生得漂亮,又擅长医术,很会做菜!比我阿爹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小娃娃得瑟道,已经完全是一副在和妙妙炫耀的语气了。
“云姨还说......唉,其实云姨说了再多我也想不出来,哥哥,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了,我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就是和你一样的呢,会温柔的和我讲话,会和二伯一样和我游戏,会像五婶一样保护我......”小团子软软的说着,身旁的两人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妙妙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那个大哥哥现在又在何处呢,你可曾见过他么?”
————————————————————————————————————
妙妙心底一阵抽痛,几乎是疯狂了一般挣扎着仰起头,拎住了皇祈的领子,咆哮而出,声音嘶哑几乎听不清楚:“你这是要做什么?是要一起去死么??!”
这个心口缺了一块肉,只含着一口气抱着女子没命一般的往前跑的男子,眸子闪闪,终于停了下来,在见得妙妙近在咫尺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睛中沁出了泪珠子,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眸,他才似乎后知后觉的醒来一般,意识渐渐回笼,深邃的眸子渐渐涣散开来,这才顿时觉出了满身的痛苦,头昏脑涨,呼吸困难,浑身无力,几步再不能抱住妙妙。
这回是真的把妙妙吓坏了,之前还在好好的睡觉,忧心着皇祈这个病人。结果现在睁开眸子,自己竟然被这个病重之人抱着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路。
他究竟是哪里来的气力。
不不,妙妙定了定心绪,连忙从皇祈身上挣脱下来,雨水似乎永远下不玩一般,直直将这片土地给浸润得极为粘腻,妙妙挑了一颗最粗壮的大树,站在树下,又采了大片的树叶子给皇祈遮着,这个强势的男子,这时候意外的显得安顺。
妙妙却是毫不客气,一把抓住皇祈的领子便是一顿破口大骂:“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啊!你是不要命了么!混蛋!你丫的混蛋!!”





夫纲难振 58 有些事儿是宿命的(一)
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
因为从来都不曾拥有过,所以他也不知道母亲是如何一种存在,嬷嬷在她小时候就常常会一脸无奈的摸着他的额头宽慰与她:“小小姐,莫置气,夫人她虽然早早的离开了你,但是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保佑你的哦,所以小小姐要努力,不可以让夫人失望哦......”
天上?既然是在遥远的天上,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她?
这些想不清楚的先搁在一边就不去想了吧——!妙妙暗自念叨着,便干干脆脆的一甩袖子,继续游戏玩耍。没有母亲又如何,她还有父亲呢,还有奶奶还有嬷嬷还有大哥呢,这样子就算没有母亲也没有关系吧!
却是在那天,父亲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指着一个妆容精致艳丽的女子,与她说:“妙儿,以后让她来做你的母亲......”
好啊!自然好的。只要是父亲要的,她怎么可能拒绝,而且她从来都没有母亲,现在有了,也不算坏事对吧。只要能让父亲更开心,这些事情她若是也要强加干涉会惹得父亲不开心的,她便是皇祁常常说的不忠不孝之人呢!
所以她尽量笑出了最开心的模样,用着软软糯糯的声音和她说话:“我能叫你母亲么,欢迎来到沈家哦,母亲......“
那个女子听她这般说,似乎也很开心,矜持的用自己的粉色帕子遮掩着唇角,眉眼间尽是温柔和蔼的颜色——那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妙妙这般想着,真好,再也不用担心父亲寂寞了呢。
妙妙不曾想到的是,过了两个月,嬷嬷去世了。
原来失去亲人是这般痛苦的滋味。妙妙想着,奶奶不许她在嬷嬷的身边哭,硬是让家奴将她拉得远远的,说是什么会让人看去了笑话贻笑大方。可是那人是嬷嬷啊!是从小将她养大的人啊!她惧怕奶奶生气,可是却也是第一次她忍不住想要去辩驳奶奶的话语——
皇祁想要习琴,私塾寻不到足以担当他老师的夫子,皇祁她母妃不辞辛苦屈身降贵来到私塾给他指导和教习,他的母妃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且漂亮耀眼得不像话的女子。
长公主常常来寻她胡闹,将她带到御花园躲猫猫,两人粗心大意却被蜜蜂蛰了满头包。小脸都快种了,长公主她母后气极,立马命令太太医前来诊治。医治不好便要罚太医,长公主她母后是个很凶很凶却又很和蔼的女人,会让人心甘情愿的被她凶着,真是奇怪。
陈二哥他母亲目不识丁,不过是一个乡下妇人。妙妙不喜欢她身上常常沾染着的浓浓的油烟味,她经常来看陈二哥,会长途跋涉带着很多的家乡菜来看陈二哥。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邻近的街上大多都有得卖,她却还是愿意不辞辛劳的从好远的家乡,坐三天的牛车,又走两天的路背过来。只为了看着陈二哥吃着这些菜时嘴角那满足不已的笑容,然后她便也觉得开心。
甚至就连兵部侍郎家的那个二愣子徐长卿,他每次与她干架败北。她母亲都从来不会责怪他丢了他徐家颜面,还会带着他去看伤带他吃好的养好的,虽然面色冷漠了几分,勒令他下回若是再犯便再不管他。可是徐长卿那厮第二回又和她干架,他母亲依旧还是及时的出现。一脸心疼的带走他......
似乎每个人都有母亲,似乎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位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全心全意对他们好的人。叫做母亲。
可是......
她只有嬷嬷啊!
她那时候是第一次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是如此的难熬,被勒令不许吊念嬷嬷的她第一回胆敢与奶奶置气。发疯了一般的大哭大闹了一回,然后甩开了家奴的牵制,有一马奴正牵着马匹往后院走去,她便一步上前抢过马绳,在小马奴震惊不已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她讨厌奶奶,讨厌奶奶!
为什么她连嬷嬷都不能吊唁呢,嬷嬷知道的话在天上肯定就不愿意看着她,保护她了。
许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般,也或许就是嬷嬷在天上见着了这般景象发了大火,她骑着大马一路往城外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哭哭啼啼的驾马,哭累了竟然就在马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她一时受惊,驾不住马儿,使得马儿也受了惊,生生将她从马背上甩落了下来!
果然受了惩罚。
她从未如此恐惧过黑夜,因为她身旁没有任何人,她被一匹马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迷失了自己来时的路。她完全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奶奶肯定在生她的气,不会让人来寻她的,且奶奶素来不喜欢她......父亲现在已经有新的夫人了,已经没有以前那般的关心她了,父亲似乎也不再需要她了......便是连嬷嬷,都不在了。
她好像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呢,身子好疼,心里也空空的。
深秋的早晨天微微凉,妙妙身上还是穿着之前那套薄薄的男士骑装,饿了整整一夜,水米未进,身旁空无一物,马儿也不知去向。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一个小亭子里面蹲了整整一夜。眼睛泪痕早已被风吹干,瑟瑟的疼。
她突然闻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爷爷你看,那儿有一个人......”
她抬眸望去,只见得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孩,抓着一支麦芽糖人,正站在不远处的小坡上,看向她这边。她身旁的老人闻言也看了过来,视线却只是浅浅的一停留,道:“许是和家人走散了吧......菱儿,你程伯伯还在等着我们呢。”
小女孩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爷爷拉着她的小胖手经过小亭子,走好远了,她还是不停回头看她。
原来山脚处有着一座小小的村庄,她和爷爷暂时在这村子落脚,中午她趁着爷爷在忙,带着蒸熟的浮菱跑到这山上的亭子来。那时候妙妙正坐在最角落的栏杆上,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那眼神看得好远、好远,眼里彷佛好哀伤。
妙妙注意到一道视线看了自己好久,这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来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竟然便是早上的那个白净可爱的小女孩儿,她接触到了妙妙的眼神,忽然两手紧抓着布包,心跳得好快!
妙妙视线缓缓往下,便又看向了她手上的那个布包,小女孩随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手里的布包,包里刚蒸熟的浮菱,还窜着热气。
她很热情,马上跑到他面前,小手摊开布包来,“请你吃!”
菱角弯弯,颜色发紫,粒粒饱满,透着蒸气,看得人垂涎欲滴。妙妙直直的看了良久,却转过头去,拧眉,不理不睬。
她也不以为意,坐在妙妙身旁,开始剥壳,啃了起来。
“咕噜......咕噜......”菱角清香,冒着腾腾的热气儿钻进了妙妙的鼻腔,妙妙的肚子传来响亮的声音。
小女孩儿抬头望着她,眨巴着大眼睛,道:“你肚子饿了吧?再不吃,我吃光了哦。”
妙妙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那只剩下一半的浮菱,咽了下口水。
她立刻扬笑,把那一半的浮菱捧上去,带着讨好邀功的意味。
妙妙还是犹豫,她有自己的骄傲,更惧怕别人的同情,只是肚子却不停的叫,咬咬牙,妙妙还是伸出了手,捡了一颗,不久又一颗,手上的动作愈来愈快。看得出来她真的很饿了。
“菱叶浮水上,花黄白色,花落果实生。果实有两种,一种四角,一种两角。两角中又有嫩皮而颜色发紫的,叫做浮菱,滋味更美。”看着妙妙毫不顾忌的吃相,她很快乐地笑了,像背书似的念着,声音清清脆脆,掷地有声。
妙妙狐疑地看她一眼,觉得这小女孩有些过分的热情。
她笑颜更灿烂,马上说道:“哥哥,好吃吧?我最爱吃浮菱了!”
妙妙敛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男装,没有理会小女孩的话,低头继续吃。妙妙却是不曾料到,那天之后,这白净的小女孩儿每天都到天崖亭来,每天都带了很多东西给她吃。妙妙起先还撇撇嘴,只觉得这小女孩儿是从小被长辈宠溺着长大的,似乎连一点烦恼也没有,当真幸运到让人愤恨。却是在七天之后,小女孩儿就要离开了。
妙妙那时候拾掇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什,在这路上听闻了过往的人说了城镇大致的位置,她打算下午便出发,还是该回去了,今儿是嬷嬷的头七呢。等到了镇上便可以雇一马车,让他带自己回京。
那小女孩儿颠颠撞撞的跑了过来,出乎预料的泪眼朦胧,拉着她便嚷嚷道:“哥哥,我要和爷爷回去了......”
回去啊......那就回去吧,反正她也要回去了。
——————————【本章完】———————————




夫纲难振 59 有些事儿是宿命的(二)
妙妙想了想,虽然这小女孩儿委实有些啰啰嗦嗦,又没头没脑,但是这几天天天都来看她,又给她带东西吃,还是待她有恩的,她应该好好谢谢她。
正打算说出这七天来的第一句话语,却不料到那小女孩儿一把上前抱住了她,眼眶里含着泪水,嘟嘟囔囔:“哥哥你真好看,爷爷和我要走了,我会想你的,这个戒指给你留着,等我长大后来娶你好不好!”
妙妙一僵,隐隐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忽而又醒悟了这几天一直照料她的小女孩原来是男儿身!正打算教育他一番,男儿是不能娶男儿的,虽然她沈妙儿是女儿身,那小孩却不顾其他,往妙妙手里塞了一样物什,就径直含泪跑远了去......
白白净净的小脸不时回眸,依依不舍,满是泪痕。
妙妙当时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了,想着有些对不住这白胖的小女娃,哦,不,小男娃,毕竟人家待她这么好,她却连性别也没有告知与他,实属不该。况且这枚戒指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颜色碧绿通透,色泽温润,做工精致,设计大方而得体,定然不会是什么小孩子家家的玩物。
妙妙忽而又想起了皇祁曾经和她说过,坊间人家常常会有一种传家之宝,交由家族里的男儿用来给媳妇儿做聘礼,可传给下一代的......吓——!莫不是这玩意???!!不不......妙妙侥幸的想着,自己应该不至于这般的倒霉,况且这小男娃天真烂漫得有些过分,热情的又有些莫名其妙,她要是他家的长辈,肯定是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的。这应该只是一件普通的宝物。
想着,便还是收了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然后妙妙下了山,去了最近的城镇,在半路又遇到了自己那走失的马儿,牵着马儿,问了京城的大致路线,很是顺利的回了京城。奶奶很生气她的突然失踪,她便直直的指着徐家公子的方向与奶奶告状,面不改色的诬陷徐长卿,只说是被人家骗了,城北郊外有人参果。甘甜滋润能大补,本来想要寻来给奶奶尝尝鲜,却怎么也找不着。害的她在山里迷了路,被一猎户所救,才终于回来了。
奶奶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与她说话:“本就不指望你能待我多好,却不曾想到你还有这份心。罢了罢了,我可享受不起什么人参果子,你莫要再莽莽撞撞的给我多生事端就好,堂堂将军府的小姐这般没个规矩,就像一个乡野丫鬟,就爱惹是生非......”
奶奶喃喃着的声音渐渐远去。妙妙听得不甚清晰,父亲走了过来,面色焦虑。却是一言不发,冷着一张脸将她拎到了练武场,扔给她一把木剑就与她开打,直直打得她泪眼汪汪,全身肿痛这才罢手。
“可知错了。下回若胆敢再犯可就不止这点皮肉之痛了!哼!”
她便一脸委屈而狗腿的小模样扑到了父亲身上,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呜呜。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腿好疼啊,手好疼啊,屁屁好疼好疼啊......呜呜,没有娘亲疼,没有嬷嬷疼,奶奶也不疼,父亲也不......”
这一顿鬼哭狼嚎,她父亲马上就慌了,什么怒意都烟消云散,连忙一脸心疼的把她抱起来安慰:“好好好,是父亲的错,小妙儿莫要再哭了,走走走,我们再比一回,你也打还我吧,打还我就不疼了,乖乖......”
她这才破涕为笑,和着眼泪鼻涕,一个湿哒哒的吻印在父亲脸上。
这段离家出走的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嬷嬷还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手不禁摸上了脖颈间的那枚戒指,想了想,迟早还是要还给别人的,便干脆一直戴着罢,什么时候见着他了,就什么时候还。
却是不曾想到,这一枚小小的戒指再没能见到它的主人。
先皇诏书一下,她与皇祁分开,沈家也拒绝了她,沈老妇人,也就是她奶奶将她关到了黑屋子中饿了五天五夜,作为惩罚,还要将她驱逐出沈家家门。那个艳丽的恶毒女人背着父亲和奶奶,在那小黑屋中折磨了她五天五夜,给她喂了药使得她身子虚软,将她高高吊起,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她,似乎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她讨厌猫,并不因为猫这种本身便是难缠的生物,因为那个女人将猫儿放入了她裤裆之中,一棍子一棍子狠狠的抽打......这种记忆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
待到了第十天,那个疯狂的女人找来了五个龌龊下贱的男人,欲图让她终身毁灭,她终于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砸开了一人的脑袋,趁乱逃出了那个小地狱,带着一身的狼狈,卸下了沈家之女的头衔,颠沛流离,一无所有。
她一无所有。
堂堂大小姐锦衣玉食,堂堂十三皇妃荣华富贵,最后却只能做了一个最下贱的乞儿,在漫天大雪的街头,装成跛了脚的废人,拿着小破碗,乞求路人的一丝怜悯。最终她还是差点饿死冻死过去,她百般无奈之下,只能想到偷窃,她偷过别人袖子中的钱袋,她偷过女子发上的钗子,她偷过摊子上的包子,她甚至偷过寺庙中的贡品,还剃了自己的头发,拿来观音像和尼姑们的衣裳,在街上做布施。
她并没有什么天分,果然还是被看穿抓了个正着。
她还记得那个男子狠狠的一个耳光抽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脸在这些天中,早被雪花和东风给吹割出了裂痕,成了一幅残破的皲裂丑陋模样。她指着她的脑门子,恶狠狠的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看她的眼神鄙夷而狠毒,就好像......就好像再看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1...3132333435...17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