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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妃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爱的尾巴
说完咬了牙看着秦疏酒走远的方向,许才人恨恨的说着。
搀扶着秦疏酒往钟碎宫走去,南枝一路上始终噤着声,这般的安静倒是叫秦疏酒感到奇怪了,便问道:“怎么了?可有何心事?”
“这心里头到真有一件。”
“说。”
细想了一下后,南枝方才说道:“姐姐这一次虽然让她两吃了个亏,不过南枝觉得依照她们的性子实在不会甘愿吃这哑巴亏。而且秦尚书那儿的麻烦,怎么想也解不了,姐姐,这事并未成啊。”
“这事当然未成。”颔了首轻言说道:“不过才一半的事,还差另一半呢。”
“姐姐,还差什么?”有些不解,赶忙问了,不过秦疏酒却没急了回答而是说道:“若是可以便让父亲在忍忍,过不了几天另一半就成了。”
就算事情已有了计划,那也得循循而来切勿急躁,若不然过急了,反倒会事半功倍失了效用。
因为开罪了同阳长公主叫璃清一番责罚,最近的许才人跟倪宝林可是安分了不少,她们安分了秦疏酒跟翁师师那儿可就舒坦多了,尤其是翁师师,上钟碎宫的次数也频了起来,许是不用招人欺负心里头也舒畅。
年关越近,天气越冷,苏蝶也越发不愿出门,她离得近不愿出门而翁师师又因不在同个宫内来往难免不便,所有风雪连番下过之后秦疏酒这宫内也是冷清了。在那宫内虽说可以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不过针线活做久了倒也是会倦的。绣了半个多时辰人也乏了,放下那手中的针绣秦疏酒说道。
“这样冰凉的天做这针线活都觉得手麻得慌,真不知那许才人跟倪宝林的宫灯做得如何?那样细嫩的手,怕是得遭了不少的罪吧。”这般说着,身边正在加炭的南枝也应道:“必定是的,宫灯岂是女儿家能做的活?更何况她们那些出生高官富贵人家,恐怕是没少吃了苦头。”
“是啊。”幽幽感叹了一声,秦疏酒说道:“这样一想倒觉得该去探问探问了。”南枝笑道:“姐姐又不知她们可不待见您,就算你想去探问,怕是人家还不乐意让您进宫门呢。”
“这倒是难办了。”微微蹙了眉,瞧秦疏酒那样像是在想着什么,瞧她这幅为难的模样,加完炭的南枝便走至她的身边,
“哦?竟是这般。”抬了头看着南枝,
御园乃是皇家陵园,虽然春日百花齐放煞是好看,不过这冬日层雪沉积,却也是别有风情。天虽冷,不过御园里的湖水却也没有凝结成冰,偶尔还是能瞧见一两只锦鱼从水里头探出来,模样煞是可爱。
这几天都在那宫里头赶制宫灯,宫门一步都未踏出,倪宝林这儿也是闷坏了,天天对着那花灯手都不知划出多少口子,这好不容易赶了出来还了那长公主,受不了的倪宝林便赶着出来吐吐怨气。就算这外头怪是冷的,不过也好在呆在那宫里头回想那怨气强。
璃清亲旨灯笼由她们还了长公主,可是许才人可是一个都未动过,那几盏几乎都是她自己做的,竹条将手划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到现在动一下还觉得疼呢。越想越是烦闷的倪宝林连那许才人也不愿见了,便一个人来了御园吐着闷气。
愤愤不平的踢了地上的石子,倪宝林说道:“可恨的许才人,不过是家世比我好些位份比我高些,能有什么好得意的,总是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有一天我必定踩在你上头叫你也受受我入宫以来的这番怨气。还有那可恨的窈宝林,莫不要以为我不知你这一次做了什么,这事我便给你记下了,以后全都还你,你父亲那儿也别想顺了心。”
一个人在那儿愤愤的说着,因为倪宝林的心情不好那
步步近了身,
“这不是倪宝林吗?还真是巧了。”





窈妃传 第二十二章 御园失足
越是不想遇上谁越是可以和谁巧了,当听到秦疏酒的声音,倪宝林这儿是惊得吓了一跳,慌忙转过了身正好看到秦疏酒向她欠了身道了万福。{
自己会受那样的罪,归根结底便是因为这秦疏酒,心里头对她本就是积了怨的,现在看到她更是觉得不痛快,当即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倪宝林历道:“你怎么会在这?”倪宝林的抵触于秦疏酒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全当了没瞧见,秦疏酒几步复又上了前
自己待她可是一肚子的不悦,而她倒像是何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那样淡然无事的神情可叫倪宝林更是不快了,当下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听来,到是了。”可不管倪宝林现在满腹的不痛快,秦疏酒照常态说着,转了身细细瞧了倪宝林,这一番瞧过之后秦疏酒才问道:“对了,这几天我这心里头可是极挂记着倪宝林,那竹条如此的锋利,倪宝林一个人要制完那些宫灯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这不提还好,一提倪宝林都觉得自己的手揪着疼,这几日所受的委屈这一刻几乎都快涌涨出来,怒瞪着秦疏酒,倪宝林说道:“我便知道这一事是你故意的。”
“故意的?”抬了头不解反问,
“你倒是承认了。”别人的委屈她竟这般清清淡淡的说出,倪宝林毕竟也是那自小被当成明珠般宠着的千金,多日的委屈之下现在又叫秦疏酒应得如此清淡,心里头当然是极度的不痛快,此时可谓是咬紧了牙,倪宝林说道。
“你设了那样的圈套对付我们,于你有什么好处?”
“有何好处?”这倒是需要好好的想想,可没急着回答也未再往倪宝林那儿靠,而是朝着池边近了几步,看着池里又冒出了头的鱼,秦疏酒这才说道:“哪需要什么好处,只要瞧着你们不痛快,我这心里头便痛快了。”说完扭过头了朝着倪宝林露出那带了挑衅的笑,秦疏酒的这一番话完全超出倪宝林的预想,已然是不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倪宝林愣过之后方才说道。
“你说什么?”完全不明秦疏酒这话是何意思,倪宝林全然愣于那处,倒是秦疏酒长了一副好心肠,见了倪宝林愣于那处便回身上了前,近了几步
“看来倪宝林也是个没记性的主,这才几个月的事情,难道倪宝林就忘了都做过些什么?”自己都做过些什么?现在细细想来因许才人不喜秦疏酒,为了依附于她自己好像对秦疏酒做了好些过分的事。那推了内侍省送去的冬衣以及些细细碎碎的事情,虽然这些个事情没有伤了她,但是算起来却也是多的。
她们两人家世一般无差,秦疏酒性子偏懦弱不计这些,所以倪宝林欺负起来也是顺手的。这些事从来都不曾叫秦疏酒动过怒,更像是一直都不曾放在心上,所以倪宝林自己也没有留心,现在叫秦疏酒提了起来,她倒是觉得有些不对了。身子不自然的发了寒,不舒服的往后又退了一步,倪宝林干干说道。
“那些事,那些事你不是不在意吗?”
“不在意?何人跟倪宝林说了我不在意的?”疑惑问道,倪宝林答道:“那是因为每次你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在意。”笑了低垂下头,秦疏酒说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泥塑成的人,怎么可能全然不在意?”
“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先前你们做下那些个事我都没反应。”开了口接了倪宝林未说完的话,秦疏酒自答自道:“当然是为了忍了。”轻笑之后继续说道:“初入宫中你们接连得了恩宠,那时的我怎能于你们置气,若是忍不住的话岂不是得叫你们寻了机会踩在脚下?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蠢。”
“你……”
已是不知如何开口倪宝林完全叫秦疏酒说得都僵楞了,秦疏酒这一反的常态叫她觉得可怕,尤其是她连番说出的那一些,怎么都无法跟平日里的秦疏酒联想到一处。这个女人一早便是有心机的,先前那般的忍着也是因为没寻到好的机会,现在她寻到了,是不是意味着也该原班返还给她们了?
脑子里头有些乱,愣愣的看着秦疏酒,半晌之后倪宝林才举着手说道:“你,你,果然长公主这一事是你刻意设下的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件事怎么看都同我没多大的干系,就算是与不是又如何。你能怎样,难道还能上陛下那儿去哭诉,说我刻意设了套让你们钻?”笑着反问着,无视倪宝林指着自己,笑过之后的秦疏酒压了嗓音说道。
“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陛下近日好像都没召见过倪宝林呢?你说,陛下会不会厌了?”略微偏了头,说得那样的认真,倒像是有几分这种可能。
后宫里的女人,若是没了陛下的恩宠便意味着彻底没有上攀的路,尤其是她们这等刚刚入了宫的,如此的话更是叫人听不得。当下可叫倪宝林青了面色,连着喘气的声音都重了不少,看着秦疏酒,倪宝林说道:“你莫要得意,我就去跟陛下说,即便是陛下那儿说不通,不是还有皇后娘娘跟四妃娘娘吗?你这恶毒的心思我定不会叫你成了。”
秦疏酒的心思实在叫倪宝林感到气愤,当下便要离开,既然将这些话说与倪宝林知晓,那么就不可能这般叫她好好的离开。就在倪宝林指着她的手准备抽回并打算离开这处时,秦疏酒突然伸了手一把拉住,突然的动作叫倪宝林感到莫名,当下便问道:“你想做什么?”
并未回答,而是看着秦疏酒略微笑了一下,
远远候着的南枝也是万万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当下也是惊到了,慌忙之中便冲了上去。不过在她冲上前时却有人快了一步,抢在她前头一个人纵身跃了下去,
深冬的池水当然是冰冷刺骨,当从那池内救起后秦疏酒便不住的打着颤,唇齿发白脸也没了血色。匆匆将人救上之后那施救之人便忙着斥令宣太医,
虽是救得及时,不过那深冬的冰池却也不是什么好去处,落下池中的秦疏酒自当是受了罪的,而当时救了她的人便是那正巧入了宫的寒亲王。好在寒亲王救得及时方才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受寒苦药,怕是怎么都逃不过了。
妃嫔冬日落水,这可是一件大事,自当是传到璃清的耳中,虽然倪宝林一劲的申辩事情同自己无干系,不过璃清那儿却是不得信的。毕竟当时发生的一切可是叫人看在眼中,无论如何看都是倪宝林因长公主之事怪了秦疏酒,争执之中失手将人推入池中。此事不只是南枝看得清清的,就连经了那儿的璃寒也是可以作证。
当下这倪宝林的责罚是逃不了了。
后宫争风吃醋并不打紧,可是因那争风吃醋之事却伤了人此风断不可纵容,这一次的事情也是叫璃清起了火,当下便将那倪宝林打入掖庭狱以示惩戒。
当南枝将璃清的处置说与秦疏酒知晓时,已是一日之后了,落入水中的她当晚免不得是要遭罪的,虽然热热的姜汤以及太医开的药及时服了下去,不过还是烧了一晚。期间璃清也来瞧过,不过因秦疏酒未醒所以就离开了。
也是上苍垂帘,也就是烧了这一日,第二天秦疏酒到也是醒了过来,此次一醒可叫南枝松了口气,忙着上了前将秦疏酒扶起
“真真是吓坏南枝了,不过那倪宝林也实在够恶毒,竟然真将姐姐推入池中,这腊月寒冬的,这沾了水身子定是撑不住的。”如此惊心的一幕却也叫南枝惊到,会不悦上这几句倒也属常。接过帘儿端上的药汤伺候秦疏酒喝下后,南枝这才小心的替秦疏酒盖好棉被嘱咐帘儿在去加些炭。
等着吩咐之后帘儿也转身出了内寝,南枝这才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干咳,
此话一出叫南枝的心略微迷惑片刻,
虽说是为了陷害倪宝林,不过这事也太悬了,也叫南枝心惊,但惊之后倒也没忘询问秦疏酒是否一早便知寒亲王会经过。如此的询问到到叫秦疏酒笑着摇头否决,瞧着她说道。
“我哪有那本事,当时不过是瞧见有人远远行了过来,我便顺势下去,反正只要有人瞧见,倪宝林的这一件事也就坐实了。”这事秦疏酒也是冒了风险的,她也不知事情是否能如她所愿,不过老天却也待她不薄,今日正巧而过的人是寒亲王。比起其他的人,寒亲王可算是为数不多的好证人。
有人了的“亲眼所见”,她的冤屈必定是更真了几分。
“真是阿弥陀佛。”在那儿连说了几句,南枝方才说道:“还好来的是寒亲王,若是其他的人还真不晓得能不能将姐姐你平安的带上,当时南枝是真吓坏了,都快自己下水去救姐姐了。”
“你可不能胡来。”话才刚落就将秦疏酒给止住了,看着她摇了摇头,秦疏酒说道:“一个在宫内已经呆了三四年的奴役宫人竟有那般好的身手,此事绝对不能叫旁人知晓,你可记下了。”
叫秦疏酒叮嘱般的看着,就算南枝不想应此时也只能应了,点着头吱应几声,应下之后的南枝叹道:“不过姐姐你以后可千万别在做这等危险的事,下一次可不见得如这一次这般幸运,那样冰的水,怕是会留下病根的。”
“放心吧。”笑着安抚,秦疏酒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缥缈起来,视线透过南枝瞧到了身后,随后轻轻说道:“没事的,这样的事怎就能让我落下病根?这等子事,又怎是以前那些可相比的。”




窈妃传 第二十三章 掖庭之事
秦疏酒是险险的撑过这一劫,不过倪宝林那儿可就没这般幸运,因为构害他人将妃子推入御园寒池之中,让璃清贬入了掖庭狱冷闭深思。
宫内的女儿受了这般大的惩戒,工部尚书自当是请旨求璃清开赦,为了刺激倪宝林,秦疏酒说了好些的话,而这一些话也奠定了倪宝林不能活着踏出掖庭狱。工部尚书的恳求不见得璃清不心软,为了巩固朝局必要的手腕一贯都是这位贤明君主善用的,为了叫倪宝林能死死的守住她不该知道的事,秦疏酒便令了南枝去一趟掖庭狱,将倪宝林了结了。
掖庭狱都是些关押受刑官员女眷以及不得宠的妃子,那儿的看守自然不可能严到哪儿,依照南枝的身手要潜入掖庭狱算不得难事。反正倪宝林受了这样的惩戒,即便是想不开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贬入掖庭狱而想不开的妃子她又不是头一个,第二日醒来叫人发现吊死在树上也是情理之中。
独女在掖庭狱惨死,如此的失女之痛想来可不是几日便可缓过来的,那工部尚书自当是心碎得连事也办不好了。
倪宝林的死讯也是往后几日才传到钟碎宫,这几日秦疏酒卧病在床,外头的事倒也是知得慢了些,也是瞧了她身子微微好了些苏蝶跟翁师师这才来瞧她。说起倪宝林那一事时,翁师师那副模样倒是有几分怕了,倒是苏蝶显得好些,虽面色也是略白总归还能说得出事来,便是压了声音,苏蝶说道。
“你们可知那倪宝林死得有多惨,据说尸首是第二日发现的,那个时候人都死透了,挂在那树上模样可吓人了。”说完还不忘抱紧了怀中的手炉,倒是都瞧不见那将帅之女该有的气焰了。翁师师胆子本身就小,如今叫苏蝶这样一说,更显害怕,当下便往秦疏酒那儿凑了几分,翁师师说道。
“苏姐姐你莫说了,越说越叫人觉得瘆得慌,老是感觉有什么?”
“能有什么。”可能是瞧了翁师师那害怕的模样,苏蝶倒是显摆起胆子来,挺了身子坐着,苏蝶说道:“那倪宝林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与旁人又没有多大的干系,难不成你还怕她飘到这屋子不成?”
“妹妹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外头不也说……”想是要说什么,不过却急着收住了自己的话头,略微瞧了一眼秦疏酒倒是不好再继续。翁师师的话收得巧妙,虽然也不是有心的,不过她想说什么秦疏酒却也猜得出来,倒是那苏蝶一根筋的性子,竟是到现在还不明,反倒是接连追问了好几句,却也是问不出什么,倒是将这苏霸王给急的。
瞧着她这追问的气势,又是翁师师那一脸的为难,秦疏酒便开了口岔开道:“不过话也说回来,这年关将近倪宝林在这一刻寻了短见,怕是得叫内侍省跟尚仪局还有那礼部一番难办了。”
“说得也是,这年关可是大庆之事,如今出了这一档子的事情恐冲撞了年喜,听说那倪宝林可是连正经的法事都没有,草草的就给敛了棺将就着办了。”
“竟是这般,听着倒也叫人心寒了。”此事翁师师便不知了,现听了苏蝶这一番话,心里头到也是一沉的,不禁感叹而道。而这感叹则换来苏蝶一瞥,冷哼笑道:“你这心肠倒是好的,平时可没少瞧见她欺负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反当还怜悯起人了?”话中带的讽笑却也不是真的,不过那一番话诉完之后苏蝶不知怎么的竟是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叫秦疏酒都觉得奇了,不免问道。
“姐姐怎么了?怎就叹起气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事。”
“何事?”继而又问道,也是因这秦疏酒问了苏蝶方才说的,幽幽叹过气之后苏蝶说道:“难怪古人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一出当即叫秦疏酒惊的,急忙伸手扯了扯苏蝶示意她不可胡说,
“也没什么,便是想到刚刚入宫之时陛下是那般宠爱许才人跟倪宝林,结果呢?这一朝犯了罪可是半分恩情都不顾,倒是叫人想了心中都有些发寒了。”突然想了这件事,却也叫苏蝶这般心性之人都感到微微的恐慌。苏蝶的话却也叫秦疏酒无言以对,只得低了头不做声,便是听着。
“看来在这宫里头,怕也只能长保恩宠方才有活路呢。”又是一句叹,苏蝶却也是因倪宝林之死而有了这番的感叹。
只是长保这恩宠又岂是那般简单之事,叫苏蝶这样一说这寝内的三人却也静了,突然静下的气氛总是叫人觉得不安生,当下便也不打算久留,而是说了几句贴身的话苏蝶便离开了。因那苏蝶离去又恐搅了秦疏酒休息,翁师师方才
“懂了。”将那炭火翻过后,南枝说道:“便是那外头有些个嚼舌根的,将倪宝林那一事跟姐姐扯了干系,不过这几日姐姐病卧在床也是有目共睹的,咱们对外也是撇得干干净净,倒也不是她们想要有干系便能有干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长叹了一口气
“有事便说,姐姐说什么烦呢,倒是折煞南枝了。”
此话叫秦疏酒衷心一笑,
南枝毕竟也是自小养到大的,自当是聪慧一点就通,当即也是明了,笑着欠身行了礼,南枝说道:“明了,姐姐您放心吧,这宫里大多都是长了眼的,孰是孰非岂能分不清。”
身子日渐利索,璃清上钟碎宫的次数也多了,大多也就是来看看,关切关切一下秦疏酒的状况。好在她福泽庇佑,倒也没落下多大的病根,太医开的几贴药下去又修养了几日,却也好得差不多了。
吃了几口婢子们奉上来的茶,将那茶杯放于桌上后璃清说道:“这几日倒也辛苦你了,身子可好利索了?”
“回陛下,这身子是好多了,承蒙陛下关心。”
“这般便好。”点了头说着,璃清搁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叩击,这一下接了一下的轻叩在寝内显得尤为突出。轻叩是璃清寻思时的一种习惯,虽然他寻思事情时并不喜旁人多问,不过秦疏酒却也明显没多少心思留意自己,当瞧见秦疏酒瞥向旁侧像是在想着什么,璃清开口问道。
“怎么?身子可是不舒坦?”
“啊,并无,劳谢陛下关心。”赶忙笑了,秦疏酒微欠回道,嘴上虽是说无不过面上瞧着倒有些不对,如此的话可不能叫璃清信了,当下眉心都皱了起来,璃清说道:“可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
璃清的心如同明镜,就算后宫之事他从来不过问,却也不代表这后宫的碎言碎语他不知晓。就算传不到他的耳中,总会有那有心人寻了法子叫他知道。
璃清心思明断,既然他都已经问了,秦疏酒便也不再搪塞,而是起了身跪下行了礼,秦疏酒说道:“倪妹妹那一件事不论怎么看嫔妾也是有责的,现在倪妹妹因嫔妾缘由寻了短,嫔妾这心里头是日日不得安生。陛下,此事嫔妾毕竟也是有过之人,还望陛下责罚。”说完便是跪着不起身,候着璃清的旨。
这一件事究竟秦疏酒有没有脱不了的干系,倒也不好说了,瞧了秦疏酒这般跪下请罪,璃清虽然没说什么,却也是让她起身的。倒是这叫秦疏酒起了身后,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人轻轻笑叹,这一笑叹叫璃清听见了,当下便回了头看过去。
这一次来了钟碎宫,他带着余公公跟苏毅二人前来,此时那发了笑的便是苏毅。圣上在此竟敢如此失态,余公公当即便呵斥道:“圣上与宝林在此竟敢这般,还不快跪下。”叫余公公这样一说苏毅也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当即便慌神跪下求饶,倒是璃清看样子也未有责罚他的意思,只是瞧了几眼
“陛下恕罪。”不敢回话而是跪着讨饶,整个人都伏到了地上,苏毅惶恐着。手又轻叩了几下,璃清说道:“恕不恕罪便要看看你笑得有没有理,若是有理,方才那一事便就此算了,若是没有理,余公公,你可知该如何?”
“老臣知晓。”应完之后倒也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这不省心的义子,平日里明明是个精灵的主,怎么今儿倒是犯了这样的错,倒是叫他心里急的。
璃清已经开口了,恕不恕罪便是要看看他笑得有没有理,既然这圣上有兴,他当得如实禀,当即便是伏在地上苏毅说道:“臣只是想到今日在宫中听到的一些事,忽觉得好笑,便忍不住笑了在殿前失了仪态。”
“什么事?”
“是……是……”支吾的不知该说不该说,因为惶恐不免偷瞧了一眼余公公,在得了余善的一个眼刀并且无奈的点了头后,苏毅这才继续伏地回道:“禀陛下,臣近日在宫中听了,说倪宝林在掖庭狱内逢人便说当日失足是窈宝林刻意为之,并说倪宝林的死同窈宝林脱不了干系,臣只是觉得这话听着实在可笑。这要是大盛夏的窈宝林做了这样的事却有几分可信,可现在可是腊月天,外头冷寒成这番模样,这自个往冰水里头跳,臣实在觉得此事过于可笑,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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