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妃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爱的尾巴
“苏姐姐的性子是率真些,不过这份率真也是陛下所喜欢的,在这后宫里头贤良懂事的多了,难得寻到姐姐这般率性而为,想来同姐姐在一处时陛下也是舒心的,若不然前段时日陛下上钟碎宫看望廖昭媛,也不会特地选在姐姐宫里留宿呢。”
话虽没有多大的意思,却好在都驳了许才人方才的话,要在这宫中博得大的恩宠,并不是你有多才多有德,而是陛下多恩宠你。若是陛下宠着你,便是将这太明宫倒着翻过来,想来在陛下的眼中那也是可爱的。可若是陛下不喜欢,在如何的婉和贤良也是无用。
秦疏酒的话也算是在反驳之下也还击了一二,毕竟现在的陛下召幸许才人已不若之前那般勤了。这来后宫除了偶尔上四妃以及皇后那儿坐坐,便是召了她们两人去陪侍的次数比较多。本就不若之前那般的常见璃清,现在又叫秦疏酒直言咸淡的说了出来,许才人这憋在心里头的怨愤怕是也得寻个出口了。
倒也没有马上动气而是冷冷一笑,数个月的后宫生涯也是叫这位恣意的许才人学得如何适当克制自己的脾性。冷冷一声重哼
这一句话音拉得就有些长了,略带警告之意的话语可叫人听得耳朵不舒服,不过秦疏酒却像是听不出许才人话中的不悦,反倒是笑着回道:“许才人可有何赐教?”
“赐教,这话说得还真是好听,窈宝林还需要有人赐教?”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仍是不咸不淡不动气,秦疏酒继续说着,而她的闲静又是换来许才人的一番不满,又是一声冷哼,许才人说道:“不明白?窈宝林可是个聪明人,这些话怎会不明白?该不明白的人应当是我两吧,我们就觉得奇了,那内侍省送冬衣的时候不慎将窈宝林宫内的冬衣沾了水,怎么没几天的功夫倒是由了余公公亲自过问了。余公公那可是伺候陛下的大忙人,这一点小事怎能劳烦余公公操心?”
“不过是陛下那日上了钟碎宫,凑巧看到罢了,也不过是凑巧的事。”
“凑巧的事?”许才人的话中可是诸多不信,冷哼的轻夷可是没少,许才人冷笑道:“那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贵妃娘娘可是说过了,廖昭媛虽然位于九嫔三位,可是陛下早就将其给忘了,一年到头来可是记不起一次的,怎就突然起了兴上钟碎宫去坐坐?而且还偏生进了你那偏宫,瞧了那湿了的冬衣?此番的事情若说是凑巧,不觉得太奇了?”后头的话颇有紧逼之势,却也不足叫秦疏酒乱了,仍旧是如常神态,秦疏酒说道。
“许就是这么巧了。”
在旁人不痛快的时候这般的风清雨淡,不管对方如何的克制怕是也得叫这风轻云淡弄得一身的怒意。早在秀期便瞧着秦疏酒不痛快,现在又是连番对上她这样的性子,许才人这等自小父母溺爱到大的脾性也是忍到头了。
本是这新秀里头最得宠的,结果最近陛下召见的次数与日俱减,许才人自当是觉得秦疏酒使了什么手腕借机上了位夺了自己的恩宠。再加上她现下又是这样一番的态度,几乎可谓是气坏了许才人,当下也是忍到了头,直接狠了牙说道。
“现在就暂由着你得意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秦疏酒笑道:“我能怎么得意,当然是陛下叫我得意到几时我便得意到几时了。”
陛下的恩宠乃是她们得意的资本,这可是一等一的大实话,不过此等实话在此时说出却有几分挑衅的意思,可是叫许才人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气道:“当初刚入宫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你那无求无争的模样都是假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有心计之人。秦疏酒,敢抢我的恩宠,你倒是给我等着。”
狠话也是放出来了,看来这许才人也不是个能忍得住的,几番话就直接动了气,倒是她边上的倪宝林,刚刚可是一句未说,现在倒是好了,像是怕了许才人气坏了身子似的,慌的上前劝着,一面劝着还不忘一面说道:“姐姐莫跟她置气,若是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得的。不过是那秦尚书家的弃女,巴巴的又回了京都捡了漏进了宫,陛下也就是图一时的新鲜,她怎能和姐姐相比?姐姐的父亲可是当朝许太尉,就冲着这一点恩宠也不是她这样一个弃女想夺就能夺走的。”
莫看倪宝林从方才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这会子出口的话还真是够见血的,虽不至于叫秦疏酒气着却也叫许才人的怒意下去一些。微微的喘了几口气,许才人说道:“说得也是,论母家权势,这宫内就算是梦才人也敌不过我父亲在朝堂上的分量,我又何必因这一时半会儿的恩宠而同她们计较。反正也如你说的,兴许陛下就只是图一时的乐子,不过而已。”
新人入宫,哪一个对于璃清而言不是新鲜的乐子,不过也就是许才人母家位高权重她方才能说出此番话来。话是叫人听得不痛快,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听着也叫人平白在那儿呕了一肚子的气。
光是那许太尉在朝上的分量,对这许才人便不是想动粗便可动粗的,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拉住苏蝶免得她冲动行事,秦疏酒也不再出言。静默之下到像是叫许才人说得无话可应了,瞧着秦疏酒闭口不言许才人这才觉得心情舒爽了不少,又是那傲慢的冷哼,之后在那倪宝林的劝说之下离这儿。
只是在离开之时却也是刻意的从秦疏酒身边经过的,肩头狠狠一撞叫人撞开,许才人这才领了自己的
傲慢宛如许才人,真真是叫人受了一肚子的罪,气愤之下重捶了边侧的梅树,苏蝶说道:“你方才为何拦着我,这等人就该好好的打一顿方才知道什么叫厉害。”
“打一顿?”可是叫苏蝶的豪言惊得都有些诧然,片刻之后秦疏酒才说道:“看来刚才我那样拉着你是对的。”
“对的,哪对了?要不是你刚才那样拦着我肯定好一番的教训。”看来许才人方才的傲气又惹得这苏霸王满身的不悦,到现在火气还消不下呢,倒是叫秦疏酒无奈了,直看着翁师师笑瞧着她不停的摇头,任苏蝶发了好大的一同怒火后秦疏酒这才说道。
“要是真顺了你的脾气将那许才人打了,那许太尉呢?许太尉你可如何?”
“我打的是许才人,与那许太尉有何干系?”看来这脑子是没转过来,倒是叫秦疏酒无奈笑道:“许才人可是许太尉的千金,你说有什么干系?你若是真对许才人下了手,你觉得许太尉能善罢甘休?那许太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可是朝中尽知的,到时候闹了起来,苏姐姐觉得陛下能不头疼?”
“这……”倒是静顿了一下,
这牛脾气真是说不清了,闷得秦疏酒都不禁唉声叹起了气无奈说道:“军功许太尉自是敌不过你镇国府,只不过这朝堂可不是个论军功的地方。再说了,要是你真动了手到时候许太尉闹起来了,难道要镇国将军上太尉府也将许太尉一番狠揍?”
如此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好笑,叫秦疏酒这么一说苏蝶那儿都不禁笑了出来,只是笑归笑,苏蝶这心里头还是怪不痛快的,当即便扭过头看着翁师师说道:“这事你怎么看,是不是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姐姐问我?”愣了一下回着,细想过后翁师师方才说道:“许才人的话,妹妹我到不似姐姐那般的不痛快,毕竟许才人的确是不管家世还是容貌皆是上乘,性子会是这般也是常事。若是要问我觉得谁比较过了,到是那倪宝林叫妹妹觉得更是过分。”
“倪宝林?”那倪宝林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主,能有什么可恨的,翁师师这一番话苏蝶倒是有些不明了,反倒是秦疏酒很快便明了,略有深意的看着翁师师,而翁师师则是继续说道。
“不若是位份还是家世,倪宝林同秦姐姐都是一样的,可是她在秦姐姐跟前的态度却叫人不敢恭维。若换成是我,我父亲不过是衡州刺史,她在我面前自视高了一等也无可厚非,可是秦姐姐同她却是一样的,同是六部官员,她对秦姐姐的态度更是叫我觉得可气。”
叫翁师师这样一说苏蝶也觉得倪宝林更加可恶了,两位都是陛下钦封的宝林,宫内位份一样,而两人的父亲一位是刑部尚书另一位则是工部尚书,这二人朝堂上的官职也是一样,倪宝林在秦疏酒面前虽然不用退居却也不该此番。
“这般想来,倒是那倪宝林更加可恶了,真是的,这两人越想越叫人觉得火大,尤其是那倪宝林。入宫的时候攀附这许才人也就算了,现在又天天陪着许才人往郑贵妃那儿串,狐假虎威下一次若是叫我在瞧见了,必定给她好看。”
许才人母家的确是个麻烦事,对她动手是要思量三分,不过那倪宝林,便不用那么多思量了。
苏蝶的性子可是叫人无奈得紧,谨防她真的做下什么过事的秦疏酒便只能日后多替她留着心了。
毕竟这苏蝶于她而言,脾性到是个极好的掩护。
窈妃传 第十七章 赠坠寓情
自那寒梅岭遇上许才人后便也未在同她碰过面,如此倒也是好的,也免去了面对那人时该费的心思。{
备好了手炉奉到秦疏酒边上,南枝说道:“这入了冬越发的冷了,姐姐还是抱着手炉暖暖手,免得叫这寒气给煞到。”
听闻停下手中的事,瞥了一眼那奉到跟前的手炉,秦疏酒笑道:“虽是冷了点,不过有这火盆便也是足以,用不着这手炉,你还是自己用吧。”说完便要继续手上未完的事,瞧她不用南枝便又劝道:“姐姐现在可不比从前,仅是火盆怎能足以,这手炉还是抱着吧。”见南枝坚决秦疏酒也就不在坚持,又放下手中的事将手炉抱入怀中。这手炉碰了手,刚才觉得手活了过来。
刚刚手可是冰凉的,事情都做的不大利索,手捧了手炉
明明说的是过往的那些日子,可是秦疏酒面上的笑却是半分不减的,倒是南枝的面色微微一变
“是啊,不一样了。”突然感叹了一番,看着桌上那铺开的纸,以及纸上写的那一些字,秦疏酒复又笑道:“很快的,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正看着那些字出着神,突听外头有人拜道“陛下万福圣安”,明了璃清来后的秦疏酒急忙扫过桌上的笔砚纸
放下手炉至了外头恭候圣驾,秦疏酒道福礼道:“嫔妾参见陛下,望陛下万福圣安。”这礼方拜完便叫璃清扶了起来,
此言可叫璃清不做声看着她,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秦疏酒惑道:“陛下怎么了?”璃清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这官家小姐竟然也知这简约之事?倒是同宫里其他的嫔妃有些不同了。”话落下之后便又见秦疏酒道了万福轻言笑道:“陛下可是忘了,嫔妾并非在秦府长大。”
一语倒是叫璃清回想起来了,深深看了一眼后璃清方才说道:“是啊,我怎忘了你是秦尚书二女,自幼便不在京都。”莫名回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而后又不给旁人询问的机会,璃清
“喏。”
应完在起身
早在璃清还在外头同秦疏酒说话,南枝便已将屋内一切打点妥当,连那靠背用的枕头也放好了,便等着璃清进屋上座。搀扶着璃清上了主座后秦疏酒这才在边侧坐下。恐叫龙体受了寒气,她还让南枝将火盆往璃清那儿挪了挪。秦疏酒的贴心璃清是记下了,只不过这火盆却又叫人重新挪回到秦疏酒的边上。
有这火烤着,人很快便暖了。此时这桌上的笔砚纸早已叫南枝收了起来,放上了一本《山水游记》,瞧了桌上
秦疏酒倒也是难得直率,想起那一日在西海池瞧见的性子,倒也觉得总是看佛经并非她的本性,便是笑着将那书放回了桌上。接了南枝递过来的茶吃了一口,璃清问道:“方才就只在屋内看书?”秦疏酒回道:“是呢,若不然还能做什么?”璃清说道:“你与蝶儿的感情一向不错,两个人离得又近,今儿怎没见她过来同你说话。”
苏蝶跟秦疏酒同住在钟碎宫,素日两个人自当是常走动,原还以为这当口苏蝶应当在秦疏酒屋内,没想到却是没瞧见她,当下便问了一句,而秦疏酒则照实说道:“陛下问苏姐姐啊,她啊,可是白担了苏霸王的名号。”
“此话怎讲?”
“素闻苏将军神勇无比,万将之中取敌方上将首级,没想到苏姐姐那军将生的女儿竟然如此怕冷。前几日上了我这儿,愣是嫌我这儿的火盆点得不旺,说什么都不肯过来,这伙子怕是躲在她那屋里烧着炭呢。”
“竟是如此。”言下倒是有些诧异了,都说这习武之人不畏寒冬,冰雪之下也只着一件单衣照可行走天下,没想到苏蝶竟然是个畏寒的主,倒是叫璃清觉得好笑。当下便摇了头,璃清说道:“看来朕得做个主叫内侍省多给她备些冬日需的衣裳给炭火,若不然在过上几日,她怕是连自己的寝宫都呆不得了。”
“这般嫔妾倒是要先替姐姐谢过陛下了。”笑颜道了谢,就在秦疏酒道谢之时那眼角的余光却是偷瞄着什么。因为瞧的入神却也叫璃清留意到,当即便问道:“瞧什么?”
“这……”并未马上回话而是踌躇了片刻,方才说道:“上一次瞧见陛下时看到了一柄扇子,今儿突然想起来,便是在想陛下怎么没
此话叫秦疏酒当即摇了头,
上好的宣纸上点着几多红梅,也就只是几朵红梅,除此之外便只有几个字。当时因为瞧得不真切,扇面上的字没看清,不过还是能隐约瞧出那是女儿家的字迹。璃清
敏锐察觉出璃清面色上的异样,秦疏酒急忙起身
扇子却也不是什么大事,着实没必要为了此等小事而行跪请罪,不过璃清也不是那等没有心思之人,秦疏酒的性情算是谨约的,若是没有缘由想来是不会空白提及那一柄扇子。叫璃清这样一问,秦疏酒当下便错开了眼,好似犯了难。越是这般越叫璃清觉得她心里有事,当即再度问道:“你有事,说。”
“喏。”既然璃清要听,那么她也只能照说,又是起了身欠身行了礼,秦疏酒这才说道:“前几日嫔妾不是求了陛下赏了些金丝线以及玉石吗?”略微一想璃清应道:“却有此事。”秦疏酒又是稍微一踌躇
话是鲜有说得这般断断续续,瞧着秦疏酒一个劲的踌躇不知想了什么,结了她方才提及的事情璃清猜道:“莫不过是给朕做了个坠子?”
“陛下圣明。”
一把好的扇子自然要有一块好的扇坠方才配得上,那日便是因瞧见璃清的扇上没有扇坠,她才起了兴给璃清做了一个。不过现在看来,那一柄扇子对于璃清而言想来是有重要意义的,秦疏酒倒是觉得自己草率了。
特殊的存在,自当是容不得旁人窥视,虽是明着道出,不过秦疏酒心中还是莫名有些忐忑。而在她将话说完之后,璃清的不言更是叫秦疏酒感到有些不对。
莫非真是失了策,触及逆鳞?就在秦疏酒为此而思虑时璃清突然说道:“可是做成了?”秦疏酒回道:“已成。”璃清说道:“既然已经成了,那便取出来看看吧。”
璃清竟是对那坠子有了兴致?虽不明为何,不过秦疏酒还是“喏”道
正如秦疏酒说的那般,此玉浑然天成自有一派不凡之气,腾龙祥云更是勾勒明细,一看便是一块上等的美玉。尤其是那金银丝线打的珞,更是衬出这这块玉的不俗,足以看出秦疏酒是用了心思。
如此的美玉也是因自己下了令尚工局才舍得割爱,不过却也叫秦疏酒制得得宜,甚得他的心意。
仅是打量那扇坠细看了许久,半晌之后璃清才将扇坠放于一旁,没有说话却只是将那坠子搁放在一处,免不得叫秦疏酒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当下便欠身说道:“嫔妾手艺不精污了陛下的眼,还望陛下恕罪。”
“谁说你手艺不精的?”这请罪的话却叫璃清断了,复又瞥了一眼桌上的扇坠,璃清说道:“还算不错,朕便收下了,那扇子也是空了十余年,也是需要块称心的扇坠了。”前后的话是说与秦疏酒,不过后头的把半句到像是说给自己听,便在璃清看着扇坠出神之际候在外头的余善却在这时进了寝内,长揖说道。
“陛下,快到入寝时辰了,陛下是回紫宸殿还是在钟碎宫安歇。”
“就在钟碎宫吧。”先是这样答了,
“喏。”得了令余公公便起身高唱道:“圣上起驾,移驾清宁宫。”
此礼直到众人出了寝内,秦疏酒方才起身,也是等着众位宫人都
“他当然会变。”微微一笑,秦疏酒这般说道。
今夜陛下的面色会变,这是秦疏酒早就料到的,只不过晚上瞅见那柄折扇上又多了块坠子,他是否会回想起什么。
那便不得而知了。
窈妃传 第十八章 师师受辱
因为苏蝶惧冷,所以出门上自己这儿闲谈的时间也少了,反倒是翁师师,隔三差五便能看到她来自己这儿,倒也给秦疏酒解了不少的闷打发不少时间。~
因为闲得无趣所以着手绣了几个香囊,因翁师师的绣工着实不错秦疏酒便约了她今日一块研究新的花色,没想到左等右等便是等不来她,便是一个人开始绣起花来。正绣着绘好的花样,那儿的门也叫人开了,渗入的寒风叫秦疏酒不免打了个颤,还以为是翁师师来了正想起身,谁知这一抬头却瞧见苏蝶。
今儿穿着一件厚沉的绣蕊棉襦,长袖袄衣套在外头,许是觉得这样还有些冷吧,外头还披了一件大红裘貂皮,这推了门一进屋,猛然抬了头秦疏酒还以为瞧见一团衣裳飘了进来。先是一愣
“到时候我便不出门了。”急忙接了宫人递上的手炉,将那手炉抱入手中,好一会儿苏蝶才缓了过来,这一缓便是连番抱怨天气寒冷,倒是怀念起以前在南方
“这个啊。”将那绣一半的花样拿起递到了苏蝶跟前,秦疏酒说道:“这几天无事便跟师师研究新的花样琢磨着绣上几个香囊以备明年开春使用。”
“香囊啊。”这等子针线活苏蝶怎么都学不来,也就是拿在手上看了几眼
“许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吧。”出声应着,就在苏蝶出了声后门却又一次推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便是翁师师。只见翁师师穿着一件素青色的棉袍,上头便也只是绣了些许靛蓝色的鹃花,并未披外袍,从那寒风之中行进屋内,脸色早就雪白。
看着翁师师这副模样,秦疏酒也是惊了,当下便迎了上去
秦疏酒的脾性算是好的,今儿却也是动了气,叫她这样一斥责翁师师身边的
“你走得匆忙?师师你最是心细,怎会犯下这样的错?说,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
翁师师最是守时,耽搁了这样的久又是此番模样过来,实在叫秦疏酒很难不多想。只是翁师师一个劲的道着无事,倒是将秦疏酒问了宝奁。
本是不想让宝奁说的,不过在这个丫头想必也是觉得不能忍了,在秦疏酒的询问之下便一五一十照着说了出来。
“回窈宝林的话,我们家宝林出门的时候是好好披了件外裘的。”
“那外裘呢?”若是加了一件外裘的话手也不至于凉得透了骨,听宝奁这样一说便知里头有事的秦疏酒忙着追问,而这个丫头也是继续说道。
“这几日宝林跟窈宝林一直在研究新的花样,所以前几日宝林便上尚服局那处要了些丝线,说是要与窈宝林用,本是说好今日去取的,谁知道。”
“谁知道什么?”
“谁知道今日在尚服局竟然遇上了倪宝林,倪宝林莫名也看上了宝林要的丝线,结果就同尚服局的王尚服要了。也王尚服也是的,竟然就应了,全将那些丝线与了倪宝林。宝林本是要讨个说法,谁知那倪宝林竟然借故将手炉里的炭灰全都倒到了宝林身上。那一身裘衣沾了炭灰怎还能穿,又寻思着同窈宝林你约的时辰快到了,宝林便只能褪下那裘衣在风中赶来。”
这样的天气,竟是着了这样一件棉袍就赶过来,实在叫秦疏酒心疼。而那苏蝶听完之后更是觉得恼火,直接拍了桌起了身,苏蝶说道:“实在欺人太甚,那倪宝林真是越发的过火了,还有那尚服局,本就说好的怎么能临时改了意。不行,这一口气我实在是忍不下去,我得去讨个说法。”说完取了自己的衣服竟然就要出门去讨个说法,忙得叫秦疏酒跟翁师师给拦下。
将那苏蝶又给按了回去,秦疏酒说道:“这个说法你如何去说,师师要的丝线本就不是份例,就算拿了这一件事也是说不过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宫里头的人最是势力,眼睛那都是偏了长的,你若是真的上尚服局去闹,难不成不担心她们暗地里给你使小绊子?”
“使小绊子?难道我苏蝶还会怕了她们不成?”越想越是觉得窝火,见她那倔脾气又上来秦疏酒赶忙回道:“是是,你是不怕她们使小绊子,只是这外头的风雪又下起来了,你现在又穿得跟个秤砣似的,难不成你真觉得自己能在那风雪地中行到尚服局在狠狠的将她们打上一顿?这样的天气出了门就行不了三寸地,你就别使性子了。”
秦疏酒说的到也实情,苏蝶也不得不认了,只是听了这话之后的她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不能找那些势利人讨说法,她便只能将这一份不悦发到翁师师身上。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蝶说道:“你这人,说你什么好?被人欺负着你就这样认栽,这不是白叫别人给欺压了。”
“姐姐教训得是,是妹妹的错。”
“你。”这样的时候还能认错,可叫苏蝶不知在说什么,见着自家宝林叫苏蝶这般的摇头叹息,宝奁那丫头也是看不下去了,当下便多嘴说道:“苏才人您可不能这般责骂宝林,宝林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如何没有法子?”秦疏酒问道,而宝奁则偷瞄过翁师师后方开口说道:“那倪宝林现在啊,有事没事便总往郑贵妃那儿跑,去得比许才人还要勤呢。也是郑贵妃不嫌她事多,倒也见着,她便像是得了靠山似的,苏才人窈宝林你们是不知道,那倪宝林最是喜欢欺负我家宝林了。若是没遇上倒也没事,可要是遇上的话,指不定又是一番的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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