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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或许奔得急的缘故,他们许多马匹喷着鼻息,打着响鼻,远远看去,战马喷出的白气似乎汇成一片,各色旗帜蔓延天边尽头。
粗粗估计,此时到达的闯贼马队,已然有二、三万人。听蹄声不断,仍有一**的贼骑到来,且越是后来者,人马越是精锐,黑压压的,后方还越多人马奔来。
杨少凡也策马曹变蛟身旁,他眺望四方,前方与两翼不远,所到闯骑已经汇合,围着大军周边,密密匝匝不知围了多少重。
再看永城那方,虽然围上来的马兵略少,但那肯定是流贼的陷阱,若往后去,不说与先前方略不合,更会主动陷入流贼步卒浪潮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端详良久,咬着牙道:“尝闻流贼选兵练兵,有若养蛊,从饥民到步卒,从步卒到马军,从马军到老营骁骑,历经战火淘汰,能活下来的,都非等闲之辈。特别其主力精骑,个个老卒,一兵倅马三四匹,以人腹为槽饲马,久之,马性暴烈,临阵见敌,锯牙思噬有若虎豹,将士乘之,如虎添翼。”
再看周边很多贼骑,举止颇显彪悍之意,与往日颇有不同,他眉头一皱,续道:“见番见阵,皆是贼普通饥民步卒,或是部分马兵,现贼骑数万围来,内中颇多精锐,闯贼下本钱了,到时怕有一番苦战。”
众将都聚在曹变蛟身旁,王廷臣新军营也托付给曹变蛟,主将是一员副将,姓孙,身材魁梧,身上黑毛甚多,杀猪屠夫出身,不过征战多年,满是疤痕的脸上尽是风霜之色。
与王廷臣一样,孙副将性子颇烈,脾气暴躁,倒甚合王廷臣胃口。
他喝道:“苦战也得战,现流贼只是部分马队到达,围困之处破绽甚多,立时突围还有生路,若待他们马兵全至,步队围上,那数十万人缠着,真正拼光老底,有死无生了。”
他性子颇直,说话时就没考虑自己语气,曹变蛟当然不会怪他,杨少凡神色不动,拱了拱手,只看向曹变蛟。
“大帅。”
“大帅……”
众将也是焦急地看着曹变蛟等待他的决定。
“男儿到死心如铁。”
曹变蛟缓缓低吟,他扫看四周,这个大明伯爵虽然杀意冲天,然声音仍然低沉而威严,他说道:“依原定方略,趁流贼立足未稳大军立向前方猛攻,步骑交替,轮番更打,有进无退!”
他说道:“哪怕是战死,吾等身为朝廷官军,又岂会怕了流贼?”
“诸君,让我们奋战吧!”
曹变蛟定下方略轮番更打步骑交替,且战且行,眼前情形,前方开阔地贼骑太多若以骑兵突击,恐怕会陷入流贼马兵海洋,骑卒消耗殆尽,这是闯贼希望的。
为了缠住二镇大军等待步卒饥民到来,那些贼兵恐怕也会拼命。
眼前这些贼骑虽比己方战力略差然数量太多,蚁多咬死象。
所以曹变蛟决定以步营攻击,最大发挥火器的威力,后方夹着骑营,在步兵胜利时追击,用来扩大战果,适当的时候,也可以骑营在前,步兵紧随而上。
不过为防止贼骑从后方突来,大军后方,也需布置一营人马,两个步营轮流掩护或攻击。
曹变蛟想过纯以二营步卒攻击,以骑兵掩护后方,不过单单只是步兵攻击追击的话,难以扩大战果,所以步骑交替,最为合适,当然适当时候也可如此。
孙副将自告奋勇,想要率营充当先锋的攻击部队,曹变蛟拒绝了,王廷臣将步营托付自己,自己岂能有着消耗其部下的心思?毕竟这波的攻击,显而易见不容易。
只以自己镇内杨少凡率领新军营先头攻击,步营后,自己正兵营紧随。
曹变蛟军伍森严,方略一决,掌号一声,立时镇内步营各挨队伍肃定,骑营士卒上马,再喇叭号令一声,立时步骑大军各照队伍前行,行在最前的,便是曹变蛟新军营战士。
他们一色云翅盔,火铳兵着红色棉甲,长枪兵皆着青色齐腰甲,他们如墙而行,长枪火铳如林。
最后孙副将的新军营,同样训练有素,依令而为,保护大军后方,还有辎重。
见明军启行,附近流贼没有轻举妄动,只在周边跟随窥探,前方贼骑,甚至一**的让开道路。
边军威名素著,很多流贼潜意识内心害怕,曹变蛟又下令结阵而行,气势森严,一看就不好惹,周边闯骑岂敢轻动?
这古时作战,骑兵遇到步兵,也素有列阵不战之说,典型的便是辽军遇到宋军,宋军只要一结阵,辽军便静静不动,否则一攻阵,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骑兵也有优势,步兵这结阵而行,周边群敌窥探,不免精神紧张,久之,必出毗漏,介时就有机可乘。
密密麻麻的闯骑随在军阵周边而动,空中俯瞰,宽广的平原一望无际,树木、村落、河流散落其间,大地上,布满黑蒙蒙的马潮,尽随着中间一窝人影涌动,且马潮周边远处,有更多的马潮涌来。
如此快速行了数里,慢慢的,周边贼骑有些燥动起来,因为再往前去,前方一些地带,有着较为密集的村落,沟壑,林木等,不怎么适合骑兵作战。
这骑兵作战,一样需要地形,而且要求比步阵还高,平原上一道突然出现的沟壕,就有可能让气势如虹的骑兵冲锋成为笑谈。
若让明军到了那方,又有可能让他们往夏邑方向,轻松的多走十几里。
号鼓声响个不停,前方与两翼的闯骑不断汇合,开始列阵,对逼来的明军步营,将要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后方革、左五营的人马,也逼得更近一些。
“前进!”
杨少凡领新军营战士,仍然前行,看贼骑呈扇形缓缓抄来,慢慢离得不远,他一声喝令,立时摔响钹一声,步鼓停止,在掌号喇叭中,各队快速摆列齐备,执铳持枪,作好战斗准备。
这些新军营战士,个个训练有素,他们更经历辽东血战,面对过凶恶的鞑子,虽然流贼势众,并不慌乱,举止有条不紊。
黑压压的贼骑越逼越近,渐渐的,他们加速了,成千上万的马兵冲锋,蹄声越来越密集,大地不停的震动。
这些人的气势,果然比以前的饥民步卒马队凶厉多了,他们一些人马,甚至拥有骑射与投掷能力。
双方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清晰,骑兵的冲锋,不论马兵骑兵档次,总是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不过杨少凡的新军营战士,还是肃然列阵,人人不动。
转眼间,潮水般的闯骑,进入一百五十步。
“举铳!”
军官们大声咆哮喝令。
身着红色棉甲的所有铳兵齐声大喝,前排密密麻麻的火铳翻下,对准前方逼来的贼骑。
他们神色坚定,没有害怕,他们盔上的红缨,在秋风中拂起飘扬。(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21章 红颜
离九月不远,满套儿正是最美的时候,广阔的阔叶林与针叶林,宽广的草场,宛若一副副色彩绚烂的油画。
虽然中原打成一锅粥,大军也在征讨归化城蒙古人,满洲鞑子,更在红崖子山屯兵超过二万,不过新永宁城附近,仍然一片祥和的气氛,商民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乐土。
往新永宁城东北而行,此时随着蜿蜒的山道,经滦河、以马兔河等地,在以逊河边上,后世的围场地界,有着一个最前沿的堡垒,离红崖子山不过二百多里,该寨建立后,钟素素取名为镇胡寨。
“踏踏踏……”
沉重的马蹄声音。
在新永宁通往镇胡寨的山道上,一行骑兵正在奔行,他们举着旗,盔甲上有着白虎军的标志,个个策在马上,腰杆笔直,神情冷肃,带着一股征战沙场,硬朗英武的气质,自信昂扬,极为吸引人。
靖边军已是职业化的军队,军中讲究军人仪态,不论兵将,个个走出来,都显得英气蓬勃,又似乎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与普通明军大不相同。
秋风飒爽,山道两旁的红枫林飒飒声响,落叶纷纷,洒落身上,颇有一种幽寂空远的味道。
钟素素策马最前,前几日,她回新永宁城办点事,不过挂念前线之事,事情办完后,立时又奔回镇胡寨去。
此时她骑在马上,打了披风,铁尖盔下,是一双闪亮的眼睛,顾盼间自有威严,作为统领一军的人物,不知不觉,已然拥有一种气质,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气质。
事实上,在宣府镇内,就有一些无知少女或少妇,对钟素素怀有莫名的憧憬。
不过她似乎怀有心事,眉头微蹙,一声不响,不知想着什么。
战马神骏,踏行如飞,一行人只是策马奔驰,有时在林中穿行,有时奔出山林,浅草没了马蹄。
滦河、以马兔河这一带,是归附蒙古人驻牧之地,不过也有一座座屯堡,卡在交通要道上,可以看到,很多蒙古人在各草场上放牧,一些水源边,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一些蒙古人甚至开始建屋定居。
不过观其居所,总有贫穷与杂乱的感觉,建设上,塞外胡人是短板,当年东京城为天下一等一的繁华之所,结果女真人占后,没几年搞得象猪栏一样,无当年百分之一的神韵。
这也是许多牧民向往新永宁城等地生活的原因,不过相对以前,如今他们生活好了很多,许多人都面带喜悦。
此时韩朝西征大军多次大捷消息传来,各部落之人都是欢喜,草原上民族观念淡漠,并不以同族撕杀为意,只庆幸跟对人,自己部落选择的正确。
同时白虎军在以逊河边建立镇胡寨,红崖子山的清骑不得南下,保护了滦河等处部落安危,让他们心中感激,也证明靖边军确实有能力保护他们,让在西线的新附营蒙骑安心征战。
看到钟素素等人奔来,一行精锐的骑兵,中间一杆高大的白虎银雕大旗,很多人牧民远远就恭敬的跪下叩头。
钟素素神情一动,曾闻大将军言说,塞外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此时他们神情却是真心畏服,边塞复见汉官之威仪,此为强军之故。
又想起自己烦恼时,“妻子”李云萝对自己说,自己身份,大将军怕早已知晓,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心思,妹妹她也明白,不过她言说,姐姐该如何定位?
她曾问:“刺绣女红姐姐会吗?”
自己答:“早忘了,舞刀弄枪还可以。”
她问:“琴棋书画姐姐会吗?”
自己答:“也不行了,兵书韬略倒可以款谈一二。”
她道:“就算如此,这样的女子,侯爷他会稀罕吗?不言他府上有慧质兰心绝色佳人,便以他现在地位威望,想要什么美人儿没有?收罗府上,不过赏玩一二,又如何让他另眼相看,记忆于心?”
当时自己苦恼,是啊,以大将军现在的身份,只需招招手,各类美人儿就可从永宁城排队到宣府镇城,泯然众人,自己也不想啊。
见自己苦恼,李云萝道:“其实有一种女子,对男人的吸引是致命的,姐姐正巧有这个优势,不必舍近求远。”
自己追问:“是什么?”
灯光下,李云萝眼神温柔,她抿嘴一笑,说道:“那便是慷慨激昂的战争红颜啊。”
她说道:“不依附男儿,有自己真性情,若男儿一样去征战,在尸山血海中建立自己的功业,你似乎属于他,又不属于他,有自己独立的尊严与灵魂。军务上,二人相须若左右,便有所分歧,也据理力争,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让他依重你,离不开你,静处时,你是他的知己,倾听他的话语,听他不能说给妻子的烦恼,心灵相依。”
她示意观看镜中,现出自己那满是红晕的脸,继续说道:“从此,你了无脂粉气息,举止潇洒,为人慷慨,在这乱世中,你率领重兵,威望素著,为追随心中的男子而平定天下,介时世人传唱,将帅相知,红颜相惜,那便是史书歌颂的奇女子啊,就算心中火热,如许娘子那般生个孩子,又何尝不幸福?”
是啊,当时钟素素觉得自己开窍了,果然家有贤妻很重要啊,她感慨言,若有朝一日,好事终成,自己定不会忘了云萝妹妹,定会分她一杯羹。
李云萝听着,先是一怔,随后玉脸一红,灯光下,眼神水波一般,神情诱人,钟素素见之,不免与其假凤虚凰一番,没办法,内心总有一种骚动,特别被李云萝说得心口火热的时候。
此时策在马上,见那些胡人恭顺崇敬的神情,钟素素一震,更有一种拔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
曾闻大将军言说,此生最乐见汉军威武,雄风遍布天下,就让自己做个如云多妹妹所说,随心中男人征战天下,让他挂怀,慷慨激昂的战争红颜吧。
决定完毕后,钟素素感觉自己似乎不同了,成长了,更有了自己目标与前行道路,或许,腼腆,只是她的表相,内心中,也有自己的火热与激情啊。
怀着这个心思,钟素素觉得许多烦恼消失了,余下的,对如今的自己,也不是问题。
她策马如风而过,多年下来,钟素素的骑术已经颇为精良,一行人行在山野草场河流之中,蹄声如点鼓一般密集,到达以逊河边时,就见河水边上,耸立着一座城寨。
附近山边平原地,同样有许多营盘,上面无数白虎旗猎猎声响,金戈铁马之气,铺天盖地而来,带着一股肃杀。
白虎主杀伐,以猛锐闻名,整个白虎军,也充满让人窒息的锐气。
钟素素心中自豪,这就是她统领的大军啊。
这座镇胡寨,其实由二寨合成,两岸各一寨,一座浮桥跨越两岸,将二寨联为一体,便如襄阳城与樊城格局。
寨成后,钟素素领军驻之,防范红崖子山的东奴骋兵,数千大军,需要粮草辎重众多,每日后方各类物资运送不绝,很多由满套儿各个屯堡提供。
此时各营盘操练声惊天动地,号鼓震天,便是钟素素不在,大军也一样操练,靖边军发展到现在,各项体系成熟,各官各将各司其职,主将一时不在,也可以正常运转,钟素素这个白虎军大将,其实过得很轻松。
一矫健骑士从营盘方向朝钟素素奔来,帽儿盔上,有一面青白的小旗,上面写着一个令字,却是军部的传令兵。
靖边军设五军前,原本各护卫除保护军营部外,还要兼旗鼓手护卫,兼当传令兵,此时传令兵已单独设出,他们的装扮,便是没有缨须,盔上改插一面小旗。
又因为主要职能,便是需跑得快,所以个个只着青色齐腰甲,内中还未嵌甲叶,轻便灵活。
快到农历九月了,镇胡寨这个地方,不说夜晚颇寒,便是白日,一样颇有寒意,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还要下雪,所以他们一样穿上裕护似冬衣。
又依白虎军特色,不说镶边,便是领上皮毛,一样染成白色。
这传令兵到了近前,一护卫将他带到钟素素面前,他在马上拱手,大声禀报道:“回禀钟上都尉,职依将令,已传各营将官,在白虎堂议事。”
这传令兵胸前有一块精美的铜制纹章,却是一个上士,有着勋阶,依新定军律,不论面见何等上官,皆可以只揖不跪。
而且为提高将士尊严,定五军后,王斗规定,抛弃军中小的、属下、卑职等称呼,右都尉勋阶,游击军职者或上,面见上官时,静末将,余者称职。
平级之人,在公共场合,也需互称军职或勋阶,上官称呼下官,同样如此。
钟素素回了一个礼,看着他道:“嗯,本将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
“是!”
传令兵又再施礼,偷偷看了钟素素一眼,感觉上都尉今日好象有所不同,他顾不上多想,夹紧马腹,回奔营盘中去。
很快,钟素素奔回营地,她的大营位于南山之中,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山窝边长着一片响铃树,还有潺潺山泉,大营周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岗哨森严。
她的白虎议事大堂,同样宽阔,威严,主座前,一尊大案桌,上面有着令箭,大印,砂笔等物,象征主将的威严权势,两边是一个个度位,一面墙上,挂着巨大的地图,后方案桌壁上,则挂着巨大的白虎旗。
此时,两边座位上,已经坐满了顶盔披甲,身着披风斗篷的军官,中军将官,左营将官,右营将官,还有军营部的镇抚官、抚慰官、赞画官等,各营千总级别的军官,济济一堂。
他们昂然端坐,个个胸前缀着自己的纹章勋级,在位上一动不动,散发着厚重的气场。
“见过上都尉!”
钟素素进入大堂时,众将轰然而起,一齐躬身拱手大吼,铁甲锵锵,声若惊雷。
钟素素在自己位中坐定,沉声说道:“众将免礼!”
众将大吼:“谢上都尉!”
轰然落座,又是一片甲叶锵锵。
钟素素舒服的坐着,她的双手,放在椅子两边扶手上,虽征战多年,她的双手仍然白皙,悠长的手,似乎掌握了强大的力量,那是所统无敌军伍权势威望,自信昂扬带给她的力量。
众将心中一动,往日上都尉面对众人时,总有一种仓促不安的感觉,眼下好象有点不一样了,说话虽说一样轻缓温柔,却比往日有力道,有气度,便若有了自己道一般,也平添了许多魅力。
钟素素扫视各人,白虎军三营主将中,后营将官田志觉留在东路,中军将官阴宜进,左营将官杨国栋,右营将官高贵在场。
高贵人如其名,富态,气质出众,三络胡须修剪精致,观之有若贵族子弟,世家大族出身。
其实往日不过街边卖豆腐的,不过不要小看他,也不要被他正直的外表所蒙蔽,其人作战勇猛不说,还狡猾若狐,诡计多端,深刻展示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杨国栋作为卢象升麾下,投奔王斗后,多年下来,也成为一个合格成熟的靖边军军官,此时更率领白虎军左营之羽骑兵。
阴宜进作为百战老军,升迁到现在这个地位,可谓一步一个脚印,作为中军官,他地位是出众的,平日协助主将安排军务,钟素素若不在,还可向全军发号施令。
营将与军部各官后排,则是各营千总及营部各官,尽肃然坐于自己主将后面。
“情报传来,红崖子山奴骑蠢蠢欲动,看来韩上都尉攻占归化城后,他们忍不住了。”
钟素素缓缓说话,她看向杨国栋:“杨右都尉,羽骑兵操练如何?”
杨国栋起身拱手:“末将相信,我白虎军之羽骑兵,不会输于玄武军之羽骑兵,同等军力下,我营与奴骑骑战,定然不会落于下风,若下马步战……昔汉军一可当胡兵五,我师同样可以如此。”
他眼中闪着寒光,当年巨鹿之战,督标营损失惨重,卢督臣更身死殉国,自己日思夜想,就是多杀鞑子,为军中袍泽报仇,又想当年一千总,此时手握天下有名强军羽骑兵,人生际遇也奇,未过于此。
钟素素很高兴,在案上一拍,欢笑道:“好。”
虽然她敬佩韩朝,当时玄武军羽骑兵大捷消息传来,钟素素私下感慨:“韩大哥太厉害了。”
同时高兴,靖边军中,往日骑兵是短板,不过现在羽骑兵有了杀手铜,整个靖边军,等若有强悍骑兵二万,全方位的完善了自己体系,身处这个集团之人,岂能不兴奋?
当日时韩朝书写战报,毫不保留,将羽骑兵成功的作战心得,经验教训等等,送给后方的王斗。
王斗得之,非常重视,立时将战报下发全军,各军主将,各营羽骑兵,皆要精习,白虎军同样如此。
靖边军的优势,就是善于学习总结,又因为体系化的练兵,成功经验容易推广,所以不论遇到何等敌人,他们是什么风格战术,很快便有应对之法。
当然,钟素素同样有争强好胜之心,友军成功,她又岂能安坐?她白虎军之羽骑兵,一样想取得此等成功。
往日就有训练,再集中突击一段时间的骑墙战术后,白虎军羽骑兵上下,都是信心满满。
此时杨国栋再这样说,钟素素高兴,众将同样高兴,玄武军羽骑兵打出威风,自家白虎军,也要威风。
杨国栋禀完,并不落座,只对钟素素大声请战,希望主动进攻红崖子山的清骑,大军在此,岂能任由鞑子威胁家门?正好他们要动,便好好痛击一场。
钟素素话到嘴边又咽下,想起大将军曾言,身为主将,要多听部下的意见多听则明,自己要做的,便是握好决策权,如何决断,什么时候决断。
驻扎在红崖子山的济尔哈朗,杜度等二万满蒙大军,已在那方停留多日平了除了小股骑兵,大部只是不动,不攻打满套儿,也不前去归化城救援,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当然他们也曾有数千骑,攻打满套儿数个屯堡,皆被屯丁所挡不比别处,想攻下靖边军一个屯堡,可不容易,更害怕白虎军救援,所以一攻不下,立时退走,此后不敢轻动,更不敢绕道深入。
说起来屯堡周边,并不是无路可走,但攻打的清骑,就是害怕,这后方城堡未下,自己深入,突然被断了后路怎么办,辎重所获又怎么办?所以说,城堡的意义就在于此。
论坚固,其实王斗麾下之屯堡远远不如大明各边修建的军堡,然有个优势是他们没有的,便是拥有强悍的野战力量不敢野战,没有援兵堡垒修得再坚固,也是一个个孤独死地最终沦陷的下场。
辽东镇,蓟镇,还有大明许多边镇,惨遭清骑攻掠攻城多次,便是如此,兵临城下,守军只能各自为战,被敌——击破,所以说,堡垒战术,是有前提的。
面对满套儿多个屯堡,富饶之地,清骑只能眼巴巴看着,不知心中什么味道,归化城蒙古人打生打死,他们也迟迟未去救援,显然担忧军伍从原开平卫西去后,被在兴和所,沙城等处的靖边军主力拦腰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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