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而且,依部中千总勒篾格对他们的透露,连他们在一起的营中十人,很快将受到大将军的表彰,赏赐银钱与功勋,自己在部中地位也可往上爬一爬,升官发财,功勋荣耀,岂能不喜?
他们已经深深爱上眼下的生活,追逐鲜血,追逐人头,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才是自己梦想中的军队。
台上镇抚迟大成在念着什么:“依皇明律令,对战犯杭高、古禄格人等处置如下……”
念到战犯时,他顿了顿,显然对王斗搞出“战犯”这个词有些好奇与不解,不过只停顿一下,他就继续往下念,一直念得嘎勒德等人不耐烦,台上高史银人等双目发直时,他终于念完,大喝一声:“执行!”
嘎勒德与塔布囊放马奔行,数百骑战马蹄声如雷,在马匹的阵阵嘶鸣中,往前方一个个麻袋冲去,那内中,已不知哪个是古禄格,哪个是杭高……(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46章 奖赏
草地上一片狼藉,草屑、泥土夹着血肉,深深渗透到土地下面,将这块草地沼泽似的染得黑红。
马毙之刑的残酷,喀尔喀三部俘人只在旁看得魂不附体,他们个个跪在地上,拼命呼嚎饶命,从台吉到小兵无不如此,在这一刻,他们是平等的,形象是相同的。
俄木布在台上看得解恨同时,一样的面色苍白,身旁几个喇嘛,只是喃喃念佛。
在王斗目光看来时,喀尔喀土谢图部那协理台吉哀嚎着,他拼命挣扎向前,对着王斗用力叩头:“请上国侯爷饶命,奴才一定回去禀报汗王,令我土谢图部弃暗投明,生生世世效忠大将军,效忠大明。”
他拼命的哭喊,车臣部,札萨克图部几个塔布囊、管旗章京等头人不甘示弱,同样膝行而进,号啕大哭。
他们只希望王斗饶了自己性命,越到他们这种身份地位,享受荣华富贵,子女财帛惯了,越是不想死,奴颜婢膝算什么,能保住一条性命才是最重要。
他们挣扎哭求,反倒一些中低层军官士兵沉默不语,看向这些头人时,他们眼中也满是失望。
旁边看押的新附营蒙古兵们,脸上一样布满不屑之色,在他们看来,小兵哭求饶命不要紧,部落头人应该宁死不屈才是,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很多人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似乎这些头人并不象他们宣扬的神明转世。高高在上嘛。
王斗心中冷哼一声,这些草原胡儿就是记打不记吃。明太祖,明成祖,蓝玉等人征讨塞北时,各部也是争先恐后的归附,到了明末,朝廷温和安抚,大把的粮食银钱撒出去,换来却是争先恐后的背叛。
终于。他开口了,说道:“事实上,本侯此次征讨漠南,惩罚了古禄格等十恶不赦之罪后,对漠北并没有野心,毕竟阴山之北,尽是荒漠戈壁。汉民不得耕种,取来何用?不但如此,本侯还希望与漠北各部交好,毕竟汉蒙各有所长,互有所短,未必不能互通有无。和平共处。太祖高皇帝曾有言,华夷无间,姓氏虽异,抚字如一,本侯也是这个态度。汉蒙一家嘛。”
尤如大热天洗了个冷水澡,三伏天吃了根冰棍。土谢图部协理台吉等人先是一愣,随后大喜,明国永宁侯的意思,不但要放过他们,还要以后与各部相互贸易?这是各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王斗的话也让他们深信不疑,确实,历朝汉军很少有直接越过漠南的,就算有,也只是名义上的统治,不就是称臣纳贡,每年贡奉一些马匹羊牛么,这有什么?早前,他们不一样向清国称臣,眼下只是换个对象而以,对谁称臣不一样?
不过他们还没说话,王斗又道:“但是……”
他眼中露出森寒的神情,说道:“奈何尔等助桀为虐,有过不惩,王某何以立足天下之间?天下间,又岂有这么便宜的事?所以你们中一些人,必须死!作为助桀为虐的代价!”
他目光在土谢图部协理台吉等人身上缓缓扫过,说道:“当然,我这人很公平,你们中虽有一些人要死,但许可你们自己商量,选举一下,令哪些人出来作为被惩对象,原则是三丁抽一。”
说完,他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虎皮大椅上。
下方喀尔喀三部俘人,有的懂汉语,有的不懂,曾就义作为新附营主将,自然熟通蒙语,他就作为通事,将王斗的话一一翻译。
下方喀尔喀各人面面相觑,王斗的话,让他们一颗心如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一会升上云端,一会又跌到地底,有选择的话,自己当然不想死,只是让谁出来死?
他们相互看着,无数的眼神交流,似乎不约而同的,土谢图部协理台吉等往旁边退去,留下了中间约有三部数百人,这些人中,或是各部顽固不化之辈,或是作战悍勇,平日获得不少赏赐,遭人嫉妒之人。
这些人平日在各部呼风唤雨,此时却沦为弱势群体,被选举出来送死。
出乎靖边军各人意料之外的,土谢图部协理台吉等很多头人,却没有被选举上,显然的,三部之人也明白回去后必须依靠这些头人过日,有今天这个遭遇后,自己成为心腹指日可待。
中间那些人中,还有一个土谢图部的管旗章京在,他看看那协理台吉,三部各头人,又看看身旁人等,愣了半响,仰天惨笑:“想不到我兀良合为部落征战半生,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更被自己同族出卖,恨啊,恨!”
他猛地向台上冲去,但人被绑着,行动不灵活,很快被身旁几个新附营蒙古兵揪住,然后劈头盖脸的用鞭子毒打,他大声惨叫,对着王斗只是大骂:“汉狗,你夺我土地,占我蒙人家园,成吉思汗在天有灵,必发铁骑以杀之!”
被选举出来的那几百个喀尔喀三部俘人自知不能幸免,也是心一横,个个破口大骂,对王斗夺取漠南土地,还要灭杀他们恨之入骨。
王斗微笑听着,心想还是汉语博大精深,几百个喀尔喀蒙人骂了半天,却骂不出什么花样,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台上靖边军各将,还有王朴人等大笑,赞画秦轶也是哈哈一笑出来,说道:“笑话,漠南土地,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了?霍骠骑封狼居胥,大唐设安北都护府时,成吉思汗还不知在哪呢?”
看那土谢图部的管旗章京兀自不屈,王斗微笑站起来,他说道:“其实吧。这些历史遗留问题真没必要争个高下,若论草原上的最初归属权。或许只有匈奴人有这个资格,只是他们已经被汉军打得西逃数千里,也不知在世上可有留下遗种。”
“此后什么鲜卑、柔然、突厥、契丹、女真、蒙古,都排在汉人时间之后,蒙人现在土地,也是从女真人手上抢来的,然后女真人,又从契丹人手上抢来。抢来抢去,其实都是达者为尊。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王斗要这块土地,所以兴兵来取,尔等可有异议?”
台上靖边军各将皆露出傲然的神情,大将军说得好,什么都是虚的。自家能打下来,这片土地就是自己的,台下数万靖边军将士,一样发出大笑之声,个个为自己的壮举感到自豪。
土谢图部的协理台吉心急如焚,心想这兀良合死便死。还这么啰嗦,他忍不住叫道:“兀良合,你安心去吧,你为部落而死,我与汗王等人。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小与家人,你……”
猛地。那兀良合挣开几个新附兵的拖拉,朝这协理台吉猛扑过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咬,当新附兵将二人扯开时,这协理台吉身上已被咬得鲜血淋漓,大声惊叫。
然后这兀良合又怒目瞪向台上王斗人等,口中依然叫骂不停。
王斗赞道:“真勇士也!”
韩朝在旁说道:“汉人中有懦夫与勇士,草原上的胡人,同样如此。”
王斗淡淡道:“勇士当有勇士的高贵死法,不能埋没了身份,为表示对此人的崇高敬意,他便施展马毙之刑好了,余者斩首。”
很快,怒骂中的兀良合,被当头套上了一个麻袋,然后惨叫声中,被乱马踏成肉泥。
处理完喀尔喀三部之事后,王斗令人给那个土谢图部协理台吉松绑,并请他上台,赏了张椅子,不过就没有虎皮大椅了。
这台吉感激涕零,连连叩头谢恩,虽说王斗条件下来,他们若要回归漠北,还需要部落家人为他们赎身,按地位身价计算,每人赎取的牛羊马匹还不尽相同,但这台吉能逃得一命,早已是心满意足。
他思索汗王与家族,定会为自己赎身,至于余下的士兵有没有能力赎身,部落中会不会为他们赎身,就不是自己考虑的了。
……
接下来,在漠南漠北各头目注视下,王斗对靖边军众将士进行盛大的奖赏仪式,军功再计,不过各营都推选出十个表现突出,英勇奋战的士兵与军官受赏,王斗亲自奖励他们银两与功勋。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证明的功勋奖牌,材质从铜质到金质不等,万众瞩目下,这是难得的荣耀,上台各人无不激动万分,台下众军,也是一片羡慕。
除了荣耀,这些战士中,有一部分是乙等军入甲等军不久者,他们对得到银两赏赐还是欢喜,不过老甲等军们,更看重是功勋赏赐,还有得到功勋牌的荣誉。
已选入中军骑兵右营,原王斗当年上司徐祖成的亲将杨东民,还有现情报司内务科大使李守勤之子李忠国,因此战表现突出,一样上台受赏。
万众瞩目中,杨东民大步上台,王斗微笑看着他,记得二人初识时,还是当年在万胜和米店冲突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杨东民也脱胎换骨,成为一个英气肃然的靖边军合格军人。
将用一个托盘托着的,上装一百两银子,还有上刻一百功勋,样式精美,厚实沉甸的银质功勋牌交到杨东民手上,王斗微笑着道:“杨兄,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
杨东民哽咽道:“多谢大将军!”
他双手接过,大声吼道:“忠诚、奉献、荣誉!”
李光衡乐呵呵看着,杨东民受奖,也是他的荣耀。
台下的军报时报采访们,则一边极力探头看着,一边拼命的奋笔疾书,边塞战场封赏将士,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话题啊,想必回去后,这期的报纸可以卖到疯狂了。
他们奋笔疾书时,还不约而同使用了铅笔与硬纸板,这铅笔没什么奇怪,早在汉明帝时。便有曹褒寝则怀铅笔,行则诵读书的记载。有时铅笔使用,还是比毛笔方便的。
当然,他们大书特书时,对先前之事,同样使用了春秋笔法,虽然王斗不介意,他们却自觉维护大将军与靖边军形象,况且。报社还有编辑呢。
将五十两银子,还有五十功勋的铜牌交到李忠国手中,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王斗笑道:“你爹长得阴恻恻的,你却完全不同,怎么你父子二人差别这么大?”
台上众人大笑,李忠国只是张着嘴傻笑。
台下忠义营中。许禄,刘玮几人远远看着,他们因受不得约束,并未进入骑兵营内,不过部下已经许多人调离,然后源源不断的。又有新的旧军进入忠义营内,成为他们部下,可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看着台上的王斗,温方亮人等,当年这同一堡之人。彼此地位已经天差地远,但各人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毕竟双方距离越来越大,早非同一层次之人,只恨当年自己没有坚持下来,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四海冶堡守备张文儒,同样待在忠义营内,他也受不得约束,反觉得在这营内更为快活,不过张疯子看着自己一个部下上台受奖,还是裂开大嘴直笑。
土默特废汗俄木布看着这一切,觉得很有意思,喀尔喀土谢图部协理台吉则内心肃然。
他寻思着,明国永宁侯爷搞的这处仪式,显然的极大振奋了军心士气,怪不得靖边军勇不可当,看来以后漠南肯定是王斗的天下了,还是需说服汗王,与王斗交好为妙。
王朴看部下眼热的样子,显然也很希望得到这样的赏赐与荣誉,他心中暗暗记着,回去后,自己也该搞搞这种仪式了。
新附营蒙古人中,塔布囊与嘎勒德紧张站着,看中军高台那边一片的大旗翻滚,台下将士阵列也是威武雄壮,他们看一批批的人上台受赏,赏前赏后,台下数万将士都是高呼威武,二人看得又是兴奋,又是期待,只觉自己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上。
终于,轮到他们这个阵营了,万众瞩目中,二人与余者八人排众而出,迎面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威武呼啸声,还有数千新附营蒙军的狂吼乱叫,二人都是脸色涨得通红,只觉如此荣耀,便是不需赏赐,也一样心满意足了。
十人上了高台,个个昂首挺胸,激动挺立,王斗一一叫着他们的名字,曾就义又在旁作着翻译,嘎勒德只觉大将军目光看来,如大海一样深邃,他为人沉稳,而且还颇为机灵,他高声说道:“为大将军征战,不敢要赏。”
王斗说道:“我靖边军有功必赏!”
他目光在塔布囊与嘎勒德身上转了几下,道:“成祖皇帝曾有言,夷而入于中国则中国之,覆载之内,不分华夷,但有贤才,用之不弃,你们皆是新附营的英杰,本将希望你等武勇依旧,便如同满桂、麻贵众将军一样,为国死战,青史留名!”
十个新附营鞑军或汉语或蒙语的大声吼叫:“愿为大将军效死!”
王斗一一颁布赏赐,塔布囊最为悍勇,共计斩首达九级,赏得一百功勋的功勋牌一个,还获白银一百两。
特别他们全家更从暂住籍变成了归化籍,直接跳过夷籍,以后可以在宣府镇内自由出入,若对汉文化有了认同感,日后还可以赐汉姓,起汉名,成为汉籍。
看着手中的功勋牌,塔布囊激动得全身发抖,要知道靖边军中功勋宝贵,一点功勋值就可以兑换良田一亩,或是草场五亩,这不,五百亩草场就到手,以后自己可以建个大大的牧场了。
不说他,下方各个新附营蒙古兵们,个个也是看得眼睛发红,连千总勒篾格都是眼热不已。
嘎勒德也获得了白银五十两,功勋值五十点,他们十人下台后,特别塔布囊的榜样,将极大激起新附营战士奋战沙场的决心。
盛大的奖赏仪式结束,众军欢腾雀跃,王斗转头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土默特汗俄木布,说道:“俄木布。”
俄木布饱经古禄格等人虐待,反应已经有些迟钝,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小王在……”
王斗看着他道:“隆庆五年,大明策封俺答汗为顺义王,此后汉蒙双方和好,一品忠顺夫人当位时,更数次力排众议,使得汉蒙双方休兵罢戈,避免战火蔓延,百姓涂炭。此功此德,我大明谨记在心,你被奴酋掳到辽东所经遭遇,本侯也感同身受,将向朝廷上书,恢复你顺义王的名位……”
王斗对着京师方向拱拱手,继续道:“不但如此,土默特降人中,还将拔给你人口五千,拥有不超过千人的护卫。”
俄木布喜从天降,他痛哭流涕,跪下对王斗连连叩头:“大将军便如小王再生父母,小王当世世代代效忠大将军,效忠大明!”
王斗道:“请起。”
他走到台边,一手按剑,缓缓眺望塞外这片土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眼眸幽深如海。
……
崇祯十五年九月十六日,王斗率军回转归化,途中,他听从赞画秦轶的意见,效仿霍骠骑霍去病,在大青山举行盛大的祭天大礼,祭地禅礼。
同时,关于此战的捷报,王斗吩咐飞速的发往京师,宣府舆论,也要动起来。
众将个个兴高采烈,此次征讨塞外,虽不如霍骠骑那样名享千古,但也是明中叶以来极大功劳,有幸参与此战的人,个个皆能青史留名。
只是不久后,一封来自中原的情报,将王斗等人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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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647章 情报
王斗拿着这封情报观看,众将也是传看。
“皇明宣府镇情报司大使温达兴谨呈,为靖南伯、宁南伯归德大败,丧师失众,中原贼情汹涌事。崇祯十五年九月初七日,流贼科于未时接获潜伏流营军士夏一真哨报:八月二十一日,贼李自成、罗汝才、贺一龙合师百万众,于归德府近夏邑二十五里处,团团围困靖南、宁南二伯狠打,饥兵潮涌,二镇难支。午时,贼用大佛郎机百门齐打,官兵溃败,除骑部外,新军十不存一,职部随众贼马兵追杀时,只闻靖南伯于宁南伯接应后逃往归德,曹镇仅余残部千骑,王镇二千余……”
下面有附上夏一真更为详细的亲笔哨报,可见当中笔迹匆匆,上面还残留几丝血痕,情报司有在上面注明,注:该员潜伏身份为闯贼右营马兵,贼五营巡徼严密,夏一真外出不慎泄露踪迹,力战殉国身死,本司已依律抚恤家人,探望遗孤。
下面是另一个潜伏在归德的情报人员郑文智接力哨报:“八月二十二日晚,本职依五日前约定前往马牧集与夏一真接应,接交情报时,夏一真神色匆匆,其言:‘日他祖宗的,现流贼对落草者看得越来越紧,老子不能多待,得赶紧回去。’突兀贼骑十余众跟踪而致,夏一真力战死,余侥幸脱逃,有幸情报不失,愿夏军士英灵长存不灭,日月永照吾明。”
郑文智在夏一真情报下面填补空白:“……二十三日,曹、王逃奔归德府。曹变蛟仅余正兵营骑兵一千一百骑,王廷臣余正兵营骑兵二千三百骑,又有突围二镇新军约四百人,二镇南下大军一万余,仅存马步不足四千人,余者阵亡或失踪……”
这封情报送走后,此后些日,郑文智还陆续写了归德府内一些哨闻,首先是曹、王大败,府内震动。归德府知府李振珽日夜加紧城防。防止流贼攻打。
不过九月初三日,流贼连营数十里经过归德府时,并未对府城有任何动作,也不理城内曹、王二人。直接往开封府而去。
似乎兵败后。二位伯爵颇为颓废。对城外流贼,也未有任何举动。
本情报还载有几个潜伏河南的哨探各自观察报告,又有身在开封府的宣府镇军事观察团情报样本。禀报人观察团大使、参谋司赞画温士彦。
“……八月十八日近酉时,宁南伯王廷臣求援信使突致,言其玉田、遵化二镇往永城途中遇伏,宁南伯率正兵营先突,以为求援接应之用。靖南伯曹变蛟,率麾下玉田镇正兵营、新军营,与同遵化镇新军营七千众转返夏邑,信使言,彼镇兵马突围时,贼马数万合围已致,流贼步卒,饥民源源奔腾,靖南伯危在旦夕,请求开封府紧急支援……”
“职部是时所见,开封城人心惶惶,自督师丁启睿、总督杨文岳、巡抚高名衡、巡按苏京、总兵虎大威、陈永福、左良玉、杨德政、方国安以下无不震动,开封城民惊惧,各门皆闭……议间,虎大威言救,陈永福不语,左良玉假寐、杨德政、方国安莫衷一是,丁启睿犹豫不决,晚戌时,丁督商请本职议事,本职慷慨激昂,痛陈当中利害,力主救援……”
“……八月二十一日,虎大威、陈永福、姜名武合骑卒五千,前往归德,旋于二十三日奔回,陈永福为上午巳时,虎大威、姜名武为下午申时,皆言靖南伯大败,流贼云集百万众,三镇不敢进……”
情报中温士彦说了一些自己判断观察,引起王斗注意,也是情报司重点引用分析的。
“流贼战术出众,善用伏兵,曹、王轻敌冒进,惜有此败,我军需引以为戒,情报不明决不可进……”
“流贼马军众多,步骑相合,官兵难以突围,若要剿灭流贼,必先剿其马贼……”
“流贼重视火器,每下一城,必先收罗大炮,彼炮火炽烈,中原官兵反落下风,依各方情报汇集,曹、王之败,也是败于闯贼炮火,对贼之佛郎机,我红夷炮可克之,需得多多造炮……”
“中原作战,官兵后勤难支,流贼反客为主,此次曹、王为减轻辎重,轻骑利战,将佛郎机、虎蹲炮等放置开封城未带,我靖边军需坚持随身一月粮,宁可走得慢,火炮不离身的原则……”
“曹、王兵败,开封军民惶惶,流贼气焰熏天,中原战局或有变化,参谋司需设方略以应之!”
“又闻,曹、王败逃归德府,麾下大将尽失,彼是亡,是俘,是降?若有大将降贼,会是何人?除情报司再加探查,针对各人性情,参谋司需一一对应布局!”
温士彦的情报一直送到九月初,也确定流贼大众逼向开封府,不过余下的后续就没有了,想必还没有送来。
此时兵荒马乱,流寇流民到处流窜,情报送传颇为困难,而且大明驿站废弛,很多力量难以动用,在这路途遥远的,没有电报电话的时代,想很快收到新近情报,实在是强人所难。
情报司还收集了京师方面的反应,本来此时韩朝率玄武军攻占归化城消息传来,塞外大捷,京师振奋,百姓雀跃,不过曹、王消息传到后,朝野震动,坊间汹汹。
谁也想不到,曾在辽东与奴血战的二镇新军竟然覆没,真是物议哗然。
依在京与某个情报人员交好的小太监透露,万岁爷当日曾在宫中痛哭流涕,高呼:“列祖列宗在上……”
情报司在该份情报中,还摘录了一些崇祯帝急令开封府加紧防务圣旨内容。兵部急脚塘文片段,最后是该司的总结分析,许多观点与温士彦所叙不谋而合,温达兴表示后续会在各方情报汇总后源源不断送达。
最后温达兴写道:“中原战情如上,向大将军致敬,向征塞数万将士致敬,日月不落,永照吾明。”
看了几遍,王斗最终叹息一声,各将脸色都是不好看。
骑兵营主将李光衡痛心道:“崇祯十三年下。末将曾随大将军痛击过流贼。洛阳之战后,闯贼更是大败,所部不死便伤,未想现在又是贼火汹汹。二位大帅更被围惨败。大明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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