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40章 预备
闯营的动静孙传庭当然非常关注,流贼忽然停战,孙传庭就判断他们将有大动作。
果然十一日刚平安无事一上午,下午时分,又有大量饥民在闯兵驱赶下来到远望沟南端,他们挥舞锄头铁锹,接着将原本拓宽的道路拓得更宽,似乎还有大量物资车马运到,囤积在对面塬上。
“看来流贼的火炮运到了。”
孙传庭千里镜眺望着对面塬地,口中喃喃说道。
此时他身边聚满了麾下幕僚,靖边军官将,还有陕西各镇的总兵军将们,都随在他身边向塬对面张望。不同的是,靖边军官将们人手一只千里镜,让本地军将羡慕不已。这种军国利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也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督臣明见万里。”
“算算时日,流贼的火炮也应该到了。”
孙传庭身旁许多人异口同声道,他们当然知道流贼拥有大量火炮,但这些时间他们一直没有使用,各人认为是道路难行,使他们火炮远远落在后面的缘故。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就算道路再难行,他们火炮也该运到了。
不过也有很多人脸色难看,流贼火炮到了,也意味着战事将更加的激烈,更加的残酷。
特别那些陕西本地官将中,一些人脸色明显就白起来。
不过陕西总兵高杰倒不以为意,这段时间陕地各将有边缘化的趋势,只有他在孙传庭身边还能说上话,他说道:“我师防线多在塬坡,火炮轰打不易,此处更是两塬相距甚远,我军的大将军炮都打不到对面。他们又如何轰打我等塬地?只能将火炮拉下沟来,抵近轰射。只是我师早测好高低炮位,流贼只需聚兵,就可以将他们轰得溃散。”
他的话引起麾下将官的赞同,陕西别镇的军官脸色也略略好看一些。
孙传庭不置可否,不过也微微点头赞许。只有那些靖边军官将沉默不语。
吴争春又举起千里镜看了良久,最终说道:“此次流贼怕是有备而来,也或许找到应对我师炮火之法……看看塬上,麻袋、土筐、土车密密堆着,皆是防炮利器……看来流贼终是饱经战事,不可小看。”
“什么?”
那些陕西官将个个脸色大变,他们没有千里镜,这远远的距离,只能若隐若现看到对面塬地一些动静。但吴争春这样说,总不会有假。流贼找到应对之法,己方的火炮失去优势了?
高寻也淡淡道:“确实,诸君需有这个心理准备,土筐、土车防炮效果极佳,他们若是以此掩护推来,我塬上火炮怕是轰打不着。”
孙传庭虽聘请靖边军炮官训练炮手,但炮手的训练是个技术活。短短几个月不可能有多大成效。此前效果明显,是因为靖边军炮官们早测好距离高低位置。塬上火炮按位置打就是。
真正见真格的,这些新军炮手怕最多轰打整齐列阵,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军阵,打那些活动推来的火炮却是力有不逮。而且流贼若用土筐土车掩护,怕就算打到,也会被这些土车挡住。
陕西各镇的总兵军将更是人人变色。高杰也是哑口无言,脸上浮起一丝惧意。火炮无效,意味着流贼极可能从此处突破,毕竟此端沟底宽阔,非常适合流贼展开兵力。
固原总兵郑家栋看看身边将官的脸色。他一咬牙,壮着胆子道:“孙督,不若弃守远望沟,我大军退守禁沟,潼关城池……禁沟高深,流贼火炮无效,潼关城墙坚固,也无惧流贼炮火,末将以为……”
“嗯?”孙传庭森寒的目光一扫,一下子让郑家栋后面的一系列话语吞入肚中,他咽着唾沫,想说什么却忘了,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临洮总兵牛成虎等人。
孙传庭目光却转到吴争春身上,神情变为柔和:“吴将军的意思呢?”
吴争春抱拳郑重说道:“孙督,贼虽有火炮,但远望沟坚固,岂能说放弃就放弃?若此一退,我师气丧,贼势嚣张,此消彼涨,将对战局不利。末将的意思,就算要退,也需狠狠打一仗,挫敌之气焰。”
高寻也道:“将士们浴血多日,全靠一股气顶着,若一仗不打就退到禁沟潼关,怕将士们心气难保!”
孙传庭不断点头,他知道这段时间各镇伤亡很大,营兵们颇有怨气,但区区怨气,如何与整个战局相比?
他猛然下了决心,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陕地军将:“本督决意坚守,有敢言退缩者斩!”
那些陕西官将唯唯诺诺,郑家栋与牛成虎脸色难看,他们麾下将官有的呆若木鸡,有的脸色苍白如纸。特别临洮镇一个参将更是呆呆出神,高大的身形都痀偻起来。他的麾下伤亡超过三成,他这个参将算完了,如他们这种营将,没了兵,也就没了地位。以后他怕也要仰仗别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
温士彦注意到气氛有些微妙,他哈哈一笑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我师有大量臼炮,可待贼逼近过来,看准时机,给他们一波狠的!”他笑吟吟的,但嘴中却若无其事说出狠辣的话。
孙传庭非常欣慰,抚须笑道:“温赞画所言正合吾意。”
他说道:“再到别处看看吧。”
……
牛成虎等人远远落在后面,身旁各将有的抱怨,有的哭诉,二人也只能皱着眉头听着。
他们虽是总兵,但对镇内各将也只有战时节制权,麾下核心也不过三五千人,若是部下士卒损失大,可能未来地位还不如那些兵多将广的副将,参将。
听着各人抱怨,郑家栋恨恨道:“现在我们营兵就是后娘养的,老牛,我甚至怀疑孙剥皮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将我等营兵消耗完毕,好省下钱粮多练新军。”
牛成虎长叹口气。看着身旁若有所思的高杰道:“高总镇怎么说?我等为朝廷打仗可以,但也不能将自己兵马打光了吧?”
高杰道:“流贼势大,攻势频繁,新军伤亡也重,孙督并不是针对我等营兵,二位别多想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告一声罪,带着部下追前方孙传庭去了。
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牛成虎皱眉道:“抱上孙剥皮的大腿,连麾下兵马损失都不顾了。”
郑家栋冷笑道:“他这个总兵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自然赶着巴结了。老牛,正好今日不打仗,到我帐中喝一杯吧,反正跟在孙剥皮身边也是旁听的份。”
“也罢。”
……
孙传庭沿着塬边走着,身旁是靖边军赞画温士彦。二人并辔而行,不知说着什么,不时发出阵阵大笑。
温士彦仪表堂堂,儒雅风趣,又不是迂腐之人,脾气性格甚对孙传庭的胃口。而且他的侄子温方亮是永宁侯王斗的心腹大将,和他搞好关系实为必要。所以来援的靖边军各将中,倒以温士彦与孙传庭私交最好。
此时温赞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抚须缓缓道:“孙督,不知你可否注意到。各镇怨气颇大,此事可大可小,需谨慎处置。”
孙传庭扬了扬眉:“本督当然知晓,哼,此些儿辈,只知自保。一点也不知为国效力!”
他话中带着一丝冷意,营兵伤亡一大就抱怨连天,哪如新军,不但指挥如臂使指,承压能力也大。他心中已经越来越对那些营兵不耐。
看身旁的温士彦似乎颇有忧心,他哈哈一笑:“若温先生为此担忧大可不必,有都护府诸君压着,他们起不了风浪。”
温士彦淡淡道:“只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传庭一惊,温士彦再缓缓道:“其实退守禁沟、潼关城池也未尝不可。新军战力已然练出,禁沟又比远望沟更为险要。若十二连城每处驻兵五百,也不过六千新军,余者一万数千可驻于潼关城内。以营兵防守西源,再抽一些骑卒同驻城池,不坠战力同时亦可免于萧墙之祸。当然,此前必须痛击流贼,再谈撤守之事。”
孙传庭一震,再次看来,温士彦只是抚须微笑。
方才的微妙温士彦尽看在眼里,他知道吴争春是个正统的军人,多从军事上来考虑。政治上的一些东西高寻或许知道,但他是个热切的人。所以这些事情就必须自己这个赞画来提醒了。
孙传庭叹道:“多亏有温先生提醒。”
他振奋精神道:“听闻温先生好茶,正好帐中到了一批吓煞人香,不若我二人同品香茗如何?”
温士彦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
五月十二日,辰时,身材黑瘦,神情坚毅的吴争春立在甲十六号塬边,他眺望对面,一动不动,他身旁是身材修长,英姿俊朗的副手高寻。
对面流贼已经越聚越多,果然看到了火炮的身影,同时还有无数车辆推来。
流贼果然要使用火炮土车进攻了。
流贼喧嚣的同时,这边塬地同样忙个不停,布置各处的火炮已尽数集中到这,塬上搭起无数草厂帐篷,内中放置大量担架等物,还有众多酒精,绷带,悬户等救助与防护器械,又烧了很多锅沸腾的热水。
开战这段时间,靖边军医士发挥了重要作用,众多受伤军士得到有效救治,大大减少伤亡,得到新军与营兵们极大赞誉。此次开战非同小可,所以靖边军医官们尽量作好准备,若有军士受伤,就可用担架抬到帐中粗粗治疗,然后送到东营堡去精心医治。
在二人身后,除了监督防守此端的千总赵荣晟外,还有防守远望沟北端的千总李正经同样集中在这。而他们身后,他们麾下的把总官罗良佐、赖得祥、陈晟、韩铠徽等皆是肃然而立。
在他们身后,又有一千六百名的靖边军战士整齐列阵,阵阵肃杀之气蔓延。
昨晚雇佣军们紧急军议,决定集中靖边军人马,给流贼们雷霆打击。所以除营内甲等军,还有虎爷率领的那部骠骑兵、猎骑兵仍然预备监督外,两部乙等军全部集中在这,共六总铳兵,二总枪兵,介时雷霆攻击。
不过如何使用上略有争议,吴争春意思是将靖边军放在几号的第一道矮墙防线上,高寻则坚持靖边军作为预备队安置在第二道矮墙防线中。
此次流贼目的很明显,他们又将使用火炮猛轰,第一道防线的新军与营兵到时怕会伤亡惨重,而靖边军搏战经验丰富,若他们安置在第一线,可以有效避免伤亡,不过高寻坚持。
他语气婉转而坚定:“玉不琢不成器,不流血何以成军?靖边军之所以天下强军,打过多少仗,死过多少人?战死过多少员大将?他们若能挺过这一仗,才能真正说操练出来。”
最后吴争春同意高寻的意见。(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42章 过沟
(注意,741章已修改在第二个740章中。昨天不知怎么回事,上专栏老要验证码,折腾我大半小时,发布时点一下又不成功,我又点一下,成功了,结果事后发现成两章,所以那章修改成741章,并多加五百字表示歉意。)
下方喊杀震天,李正经偷偷的把头探了出去,他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清楚的看到流贼已经准备登墙搏战,他们弓箭手后方是一层一层的刀盾手,密密麻麻,个个手里提着腰刀盾牌。
在他们后方不远,又有层层叠叠手拿大刀重斧的老营兵贼人,不由喃喃说了一声:“快开始了。”
又看了看下方的矮墙防线,不由摇了摇头:“惨。”
此次流贼攻势非同小可,先前他们一顿炮火猛轰,下方的新军营兵就死伤不少,毕竟就算有土墙的保护,墙后也安置不少泥袋土筐,然炮弹是会弹射跳跃的,被滚到挨到,就是惨不忍睹的下场。
那些新军还好,营兵们被一顿火炮猛打后,几乎就要崩溃,全靠着上官们的弹压。事实上此次防线的人员安排,新军各将都没有异议,那些营兵则个个畏葸,被安排到的人个个脸色灰白,有若被赶着上刑场一般。
李正经暗暗点头,经过这场血战,新军算是操练出来了,不过眼下他们情况不妙,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特别面对那些流贼的铳兵……双方依在土车矮墙后互射,陕西新军明显败下阵来。
李正经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下方流贼铳兵多是以前曹王的新军,他们苦心孤诣练出好兵,结果竟为贼所用。
此时李正经身处的是甲十五号第二道矮墙之后,他身后是部内赞画。镇抚,还有陈晟、韩铠徽等把总官,又有四排铳兵蹲在矮墙之后,他们安静蹲着,黑压压的只管沿着墙边蔓延。
靖边军已经判断流贼老营将从这两处防线突破,所以他们潜伏在十五、十六号第二道矮墙之后。准备关键时刻给流贼雷霆一击。当然,十六号防线那边由另一个乙等军千总赵荣晟负责。
除了一千二百名铳兵外,还有四百名枪兵同样集结在一些路口处,关键时候肉搏拼杀。
“差不多了。”
李正经挥了挥手,立时蹲在矮墙后的第一排靖边军铳兵起身,将自己黑沉沉的火铳架上矮墙,将他们那黑洞洞的铳口对着下方,他们一色使用的都是燧发枪,枪口上套着铳剑。幽幽的闪着渗人的寒光。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只需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上官的意思,根本不需多此一举用嘴说话。他们将火铳架上后,也依然沉默不语,阳光中,也只有他们八瓣帽儿铁尖盔上面飘动的红缨火红耀眼。
同时李正经掏出一盒烟,竟是“威武将军”牌好烟,一边嘴里道:“临战抽根烟。赛过活神仙。”
李正经散了一圈烟,递到韩铠徽时。他虽然不吸烟,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了。
而且韩铠徽发现出来打仗压力很大,原本根烟不沾的,现在偶尔也抽那么几根了。
不过递到陈晟时,他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李正经骂他道:“你小子就是一板一眼的。看看韩小子,灵活多了,怪不得能娶到京营符大人家的侄女。”
……
硝烟滚滚,火光在烟雾中不时闪现,矮墙上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他们的火力完全被土车后的铳营士卒压制,呐喊声中,无数饥民抬着短梯木板向矮墙狂冲而去。
“上前!”
老胡一挥手,他麾下的刀盾手、冷兵器手以盾牌掩护自己,跟着那些饥民身后小跑逼近。
土车后的火铳炒豆子般响着,掩护那些饥民士卒的冲锋,他们虽然不再齐射,但仍然打得矮墙那方的守军抬不起头来。
白烟弥漫,下方是潮水般的人流向几道防线的矮墙涌去,喊杀声震天。
不过巡山营士卒毕竟在甲五号与守军多次交手,知道他们没那么轻易就范,所以他们脚步有意放慢一些,虽然喊得比谁都响。
果然很多饥民士卒方一近矮墙,立时是一连声的火器爆响,还有如雨般的万人敌投掷出来。就听三眼铳的轰射声与万人敌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几道防线前的矮墙范围完全被浓烟笼罩,间中夹着那些饥民士卒声嘶力竭的嚎叫声。
爆炸声一阵接一阵,黑压压的万人敌只管从矮墙内投出来,一片又一片,如雨而来,炸得那些冲锋的士卒饥民鬼哭狼嚎,很多人被炸得血肉模糊,只管滚在地上凄厉大叫。
不过土车后的铳兵又猛烈射击,慢慢将矮墙后的守军压制,慢慢的一些短梯搭上,一些闯营的刀盾手爬了上去。而且越来越多的短梯在矮墙前竖起,越来越多的闯营士卒爬入。
不过矮墙后的守军还在顽强抵抗,只不过随着三千老营兵的投入,他们终于崩溃了。
老胡神情复杂:“攻上去了?”
孔三凝神望着那边,慢慢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攻上了!”
矮墙前欢呼一片,沟中的闯兵看着甲十五号、十六号的守军疯狂从第一道矮墙逃窜,他们顺着梯崖前的斜坡拼命逃入第二道矮墙内,而那些勇不可挡的老营兵们,他们追着那些溃兵的身影,就要随之冲入第二道矮墙。
然后一阵整齐的排铳声音,让他们的欢呼声嘠然而止。
“射击!”
密密的铳剑闪着寒光,他们紧依一起,冲眼前狂冲而来的流贼老营扣动板机。
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声音,猛烈的火光与浓重的白烟爆起,无数的血箭喷.射,手中的盾牌一面面被打得碎裂,措手不及的老营兵们齐刷刷倒下一片,他们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射击!”
铳剑下又爆出一片火光。滚滚的硝烟腾起,哭嚎声一片,接在后方的老营兵又滚倒一大片。以靖边军的射击能力,又是这么近距离,他们还没料到靖边军会在这里埋伏,所以每次开铳。至少有九成的命中率。
两个防线每排共有三百人射击,他们两次齐射后,冲锋的老营兵至少倒下四五百人,尸体与伤员已经滚满了梯崖前的斜坡,鲜血在这些地方流满一地。
“射击!”
铳剑下方再次爆出猛烈的火焰,很多老营兵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他们茫然站着,前方弥漫的浓烟下又是火光闪动,然后身边的人惨叫着一个个倒下。
“射击!”
雷霆般的轰响。哭喊声惊天动地,梯崖前的斜坡尸体堆积满地,硝烟夹着血的腥味,在阳光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道。
“冲锋!”
森寒的铳剑丛林斜斜竖起,一千二百名靖边军战士打完火铳后,立时果断的发起冲锋,他们跳出矮墙,顺着梯崖前的斜坡直冲而来。他们的铳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杀贼!”
密密层层的破甲长锥枪竖起。四百枪兵战士也从两个防线的各道口冲出,他们长枪雪亮,一排排森寒而来,他们长枪成片挺起,震撼人心,耀人眼目。
……
“是时候了。”
塬顶上吴争春收回千里镜。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开炮吧!”
身旁的炮官应了声:“是!”
他喝道:“毒弹灰弹,发射!”
一个个炮手点燃了臼炮上的引线,立时火花“嘶嘶”的燃烧起来。
……
“这是?”
事情急转直下,看先前还气势如虹的老营战士哭嚎着逃下。沟中的闯军士卒都是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怎么老营突然就败了?
老胡也是吸着冷气,喃喃道:“靖边军就是厉害。”
他低声道:“要不要走?”
孔三看了看四周:“再等会。”
也就在这时,塬顶上忽然炮声隆隆,接着凄厉的呼啸声响起,然后一颗颗炮弹落下,爆炸开来,立时阵阵诡异的烟雾弥漫,还有阵阵白雾飘扬。一时间本就骚动的闯军车阵更是混乱起来。
一些营头更是不顾后方还未鸣金收兵,丢下土车就跑,他们的逃跑引起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军阵溃散。
孔三道:“可以走了。”
老胡一直等着他的话,闻言立时叫道:“走走走。”
……
看着流贼潮水般败退,塬顶上一直观战的孙传庭松了口气,胜了!
不过他心头有些遗憾,流贼虽败不乱,矮墙前的流贼虽然忙着逃跑,但后方大部集结到炮台那方,层层弓箭手火器手,己方却不能一举冲溃他们。不过此次给流贼雷霆打击,显示自己的力量后,也可以体面撤退了。
多天惨烈战事后,营兵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不能够再使用,而单凭新军的力量,是守不住远望沟的,毕竟他不能把所有的新军力量,都投入到这边来。
……
五月十二日这场战事在闯营中引起极大争议,显然事实证明土车战术确实有效,从远望沟南端攻入的可能性也极大,但因为此次突袭的老营伤亡惨重,让李自成等人心痛不已。
三千突袭的老营,最后结果伤亡超过两千,损失可谓前所未有的惨重,要不要再打下去,闯营各人争论不休。
李自成也陷入进退两难境地,事实证明,顾君恩攻掠陕西的方略是错误的,只是在潼关打了这么多天,损失这么惨重,就此退走的话,不说李自成,便是闯营各人也是心有不甘。
只是……
争议中李自成犹豫不决,就在他烦恼时,十三日一早,忽然哨骑兴冲冲来报,明军退了。
果然李自成去看时,发现整个远望沟防线的守军已经撤退一空,看样子,他们还是昨夜连夜撤的。
闯营中一片欢呼,李自成也是所有颓废一扫而空,心中涌起极大的兴奋与信心,看样子明军伤亡更重,只需自己坚持下去,是终的胜利还是属于自己。
大大宣扬这番胜利后,十三日下午,李自成在众军欢呼中渡过远望沟,进入南原之内。(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43章 南门
李自成渡过远望沟时,他身后除了欢呼的士卒就是如蚁般忙碌的人群,大量的饥民挥舞着锄头,将远望沟这边的道路拓开加宽,好方便营中辎重的通行。
不管日后战事打得怎么样,沟两边倒从此多了好多条的通衢大道。
进入南原时,李自成感慨万端,这个又叫麟趾原的地方他并不陌生,当初他就是在这里被孙传庭打得大败,只余十八骑逃入商洛山。
眼前的原地平坦宽阔,南北长有数十里,然后从远望沟西去五里就是禁沟。李自成当然非常关心明军在禁沟的防务,因此上了沟后就带着众人往西边的禁沟过去。
南原上分布一些当地的屯堡村落,前几日大战时也作为明军的驻守要地,此时都放弃了。
一路没有阻碍,很快李自成等人来到禁沟边上,看着眼前深深的沟壑,李自成等人良久无语。
又深又宽,沟深坡陡,几乎没有下塬的道路,塬边还立着很多高大的火路墩,以砖石包砌,非常坚固。不但如此,这些火路墩还有城墙与下边的城池相连,与其说是火路墩,不如说是敌台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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