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金鼓号令声中,双方缓缓靠近。
这是久留米藩的一处盆地,三面是山,一面环海,中间是平原,确是双方进行野战会战的绝好场所。
他们不断靠近,清国自乌真哈超炮营覆灭后,就一直重建缓慢,此次征日也没有携带火炮。
而日本国能熟练运用各种铁炮战术,但火炮运用一向落后,国中虽有少量“大筒”、“国崩”,但多放在各大名居城上。史书颇能重笔的关原之战不过用了三门火炮,还是佛狼机小炮,所以此阵日军一样没有携带火炮。
因此他们彼此逼近到一里范围才停了下来。
清军步骑肃然列阵,在一处山丘上,多铎取出多尔衮赏赐下来的,自己视若宝贝的千里镜,往对面日军阵地看去。他身边的阿巴泰也有千里镜,但余者各人,便是各旗的固山额真,贝勒贝子,也没能够拥有这样的军国利器。
对面喧哗一片,他们似乎正在结成鹤翼阵,最前置为弓手、铁炮手,左右两翼由诸备组成先手,二先手,观阵势有若鹤之双翅展开,可谓攻守兼备。
他们本阵处于一片山坡上,多铎看到一些似乎是藩主大名的人,个个穿着或红或绿或紫的盔甲,华丽非常。他们还多戴有着牛角的头盔,一些人脸上还有面具,颇为狰狞可怕,一些人手上则拿着折扇。
他们骑在马上,身边有各副将、军师、佑笔、军奉行、军目付等番头,却不知哪一个是总大将,又或许是诸大名联合决策。
然后他们周边布满了衣着鲜艳的精锐武士,这些人个个身后背着很显眼的大球,或红或黑,多铎知道这东西叫母衣,以竹为架以布撑成,除了装饰之用外,似乎可以用来防止流矢。
这些人亦是所谓的母衣众,有黑母衣众,赤母衣众等分,若是骑马,则称为马回众。他们算是各大名最精锐的护卫,个个手上持的不是薙刀,就是大太刀。内中更有一些属于旗本武士。
然后山坡周边又有众多的幡持,个个手上持着家徽旗,迎风招展着。日本军队似乎非常好用旗号,各人手上持的,背上插的,那边阵地就是一片片旗帜的海洋,非常的花枝招展。
除了军旗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马印,个个高杆上挑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旗,有纸片,有帽子,有扇子,有羽毛,多铎还看到一个大大的灯笼,让他心中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最后就是列在各阵处,由庞大足轻构成的军团备队了,侍大将、枪大将、铁炮大将、足轻大将、弓大将以及其下的铁炮组、长柄组、弓组、骑马队,密密麻麻聚集,各战队之间还有使番来回跑动。
他们差不多一备有六百二十八人,然后一队有二十五人,内除持镰奉行与小幡持外,基本上是搏战足轻。
这些足轻戴着阵笠,身穿足轻胴,他们盔甲简陋,多用竹或皮革所制,只有少量使用铁料,但因为日本盔甲喜好涂漆,不是红漆就是黑漆,看上去倒威武不凡。
多铎还看到军阵中一些骑马之人,不过显然那种矮小的日本马很难算战马,此时的日本“骑兵”应该称马上步兵才是。
事实上依这些时间多铎对日本骑兵的了解,虽然军阵移动时他们会有很多“骑兵”,到了真正的交战,他们除将领绝对不许下马外,剩余“骑兵”都要下马作战。一些母衣众、旗本武士也可算真正骑兵。
大清骑兵虽然也很喜欢下马作战,但只是出于战术的考虑,真正要骑兵冲锋还是可以的,这日本好象没听过万骑冲锋的事情。
他目光特别在那些铁炮手身上掠过,日本火器的名声他是知道的,明国鸟铳最初也是从日本国传入,特别他们火器威力强大。
当时大清还是建州女真时,朝鲜主簿申忠一出使建州,酋长马臣向申忠一打听日本情况,申忠一称:“倭铳能穿两重真木防牌笼以薄铁者,透过此盔,何足道哉。”女真人之立左右者,皆相顾愕然。
这种威力强大的鸟铳只是明军中的三钱弹药鸟铳,也就是日军铁炮手使用的三匁筒铁炮。而按他们的装弹药量划分,一匁五分筒到五十匁都有,一些武士更使用十匁筒铁炮。
这种铁炮的威力,在约二十步距离上,可以击穿大半尺厚的硬木,可以说很少有什么盾牌盾车可以防住他们轰击。
好在使用十匁筒铁炮的武士还是少,大部分铁炮手还是使用三匁筒铁炮,少量一些人使用六匁筒的铁炮。
让多铎更放心的是,联合诸多大名,他们整个军阵的铁炮手估计只有二千多,还不如已方的鸟铳手多。毕竟火器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诸侯玩得起的,他们历史有名的织田信长不过才三千铁炮手,就威赫整个日本。
而且日本国承平太久了,关原之战已经过去四十几年,现在各藩武备废黜,幕府又不断对西南诸藩打压,诸多遭受改易的武士沦为浪人,各家大名更没钱养兵,特别铁炮手这种非常烧钱的兵。
此时他们能凑出两千铁炮手已经让多铎感到惊异。
让多铎皱眉的是,似乎知道这边有大量的火器手与弓箭手,而且威力不小,日军阵地中准备了大量的竹束、步楯。
他们铁炮战术运用熟练而凌厉,所以相互为了防弹,就开发出了竹束这种防弹利器。以有韧性与弹性的老竹扎在一起,捆成一尺多厚,排成列,就可以有效阻止弹丸的冲击。
多铎实验过,防弹效果似乎不会差过己方精心制造的盾车。
若在竹束中挖出孔洞,铁炮手就可以躲在里面射击。
步楯也是一样,硬木厚达数寸,一人多高,可以有效防护箭矢,弓箭手也可以借此掩护射箭。
特别日军此次有备而来,不但阵中布满普通的竹束、步楯,阵列前方还准备了大量的车型竹束,车型步楯,不但方便推动移动,而且内中皆有孔洞,士卒不论射箭射铳,皆可躲在内中。
多铎看得微微皱眉,日军两翼一侧是大海,一侧是山地,己方的骑兵不好从侧翼攻击,只能硬打硬从中间突破。那样就要面对倭人的车型竹束,车型步楯,伤亡就大了。
好在自己也有犀利火器手,而且为了防护,更准备了大量的精良盾车,就从他们的前面突进去!
想到这里,多铎看向了身边的阿巴泰。
……
激昂的战鼓中,清军踩着鼓点前进,他们层层叠叠,如墙而进,最前方是汉军旗鸟铳手,然后是各旗弓手,然后是各旗披甲人。他们整齐迈步,盾牌层层,长矛叠叠。越往后阵,长兵虎枪就越发密集,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目的光芒。
日军那边也开始进行战前动员,“嘿嘿呼呼”声不绝,清军继续前进,他们保持整齐的战列,兵器如林,行进中甲片响成一片,密集的旗帜飘扬如潮。
一些巴牙喇骑马跟在后面,而在队伍最前方,是数百辆由朝鲜跟役推动的精良盾车,护板厚实,铺着牛皮与棉被,可以有效防护铳弹。又有数十骑的外藩蒙古兵奔过盾车,他们一直奔到日军车型竹束,车型步楯前的百多步,但那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些外藩蒙古兵又奔近了一些,开始使用骑弓抛射箭矢,引诱他们铁炮手射击。但那边仍然静悄悄的,偶尔一些痛哼呻吟,随后就被严厉的喝止声压了下去,且那些蒙古兵抛射的箭矢也多数被日军阵中的竹束、步楯挡了下去。
那些外藩蒙古兵跑得更近,冲入日军阵前的五十步,甚至更近,他们的火器仍然没有动静。不过一些步楯后传出悠扬的口令声,声音颇有韵律,好似唱戏的,然后就见一些巨大的步弓从步楯边出现。
那些日军弓手张开比他们人还高的竹弓,一直拉到满月,然后松开弓弦。
箭矢的呼啸声非常凌厉,重量超过二、三两的箭矢疾射过来,中者立时闷哼倒地,就是马匹中箭都惨嘶摔倒,
弓弦崩响中,不时有蒙古骑兵被射翻地上,他们大多身着轻甲,哪挡得住这种近距离非常犀利的日弓?很快这些外藩蒙古兵就轰轰轰的策动马匹退了下去。
多铎移了移千里镜,这些大名联军不简单哪。
不过这时清军盾车已经推入日军阵前一百步,那边号令声层层,那些弓手退下,黑压压的火铳管就从那些竹束口探了出来。
所有的清军都伏低了身子,尽量利用盾车掩护自己,那些推车的朝鲜人也尽量低下了头,双手用力推动盾车前行。
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猛然一声金鼓声从日军本阵中传来,随后就听铳声响成一片,一股股凌厉的火光从各竹束口冒出,随后浓重的白烟弥漫开来,笼罩了日军阵前数百架的竹束空间。
多铎有一种心惊的感觉,好凌厉的火器,似乎在威力上不会差过自己经历的靖边军多少。
他看到一些车辆停止,显然是有一些推车的朝鲜跟役被射中,不过好在盾车精良,后面跟随的八旗铳兵与弓手又尽量利用车辆掩护自己,就算一些人运气不佳被射中,但伤亡显然还不大。
六十步,又一阵排铳的声音,火光与烟雾在竹束那边连成一片,这一阵排枪似乎清军这边倒下的人更多,一些盾车也被打穿了,可能是那种六匁筒铁炮。
五十步,日军那边又爆出了更为猛烈的排铳声音,日军的竹束空间已经完全被烟雾覆盖。(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52章 忧虑
清军这边人倒下更多,凄厉的惨叫声连片响起,不过此时盾车在后方汉军铳手的逼迫下,也飞快的推到了日军竹束前三十步。
然后在尖利的天鹅声中,第一排近千名汉军旗铳手依在盾车后扣动了板机,多铎就见连片浓密的白烟爆起,然后沿着几百辆盾车横向蔓延开去,盾车上空烟雾浓烈。
这一阵齐射的凶猛不会差过那些日军铁炮手的齐射,多铎就见他们的竹束被打得碎片飞扬,屑枝乱飞,一些薄弱之处更被打穿,躲在内中的日军铁炮手惨叫连天,纷纷扑倒在地。
二十步,汉军鸟铳手又发动一次齐射,那边惨叫声音更多,多铎看到竹束后络绎不断有日军铁炮手扑倒在地的身影。
十步,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盾车前火光连成一片,竹束那边响起众多日军铁炮手声嘶力竭的嚎叫声。猛烈的射击下,一些车型竹束甚至都被射得垮塌了。
中军一声号鼓,一阵整齐的呐喊,盾车后的各旗弓箭手上前,他们前排操弓取箭在手,腰步下蹲,脚步以八字形分开,近距离直射。后些排则箭头斜指向天空,远距离抛射。
弓弦的振动声响成一片,箭矢呼啸如雨,密密麻麻覆盖天空。
清军弓箭手一口气射了二十轮,竹束后的日军铁炮手伤亡惨重。清军射的箭矢又准又狠,这么近的空间,只有十步距离,他们射的箭枝几乎例无虚发。
那些日军铁炮手无论躲避在竹束之后,还是躲藏在竹束两旁,只要出现在那些弓箭手的视线中,都逃不过他们箭矢的射击。
他们射的箭枝刁钻狠毒,不断的从各竹束孔洞中钻入,躲避在各竹束后的日军铁炮手接连有人遭殃,他们不是眼睛中箭,就是面门中箭,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日军弓手也不断的从竹束两边闪出射箭,却压制不住清军弓箭手的射击。
喊杀声与惨叫声响成一片,夹着双方铳手一些零乱的火铳射击声音,后几排的清军弓手不断抛射,也接连不断的给竹束后方日军阵地造成混乱与伤亡。
看日军阵地混乱一片,清军鼓点又再响起,各旗弓箭手后方的披甲兵开始突进。他们手持大刀与盾牌,毫不犹豫冲进了日军的竹束阵地,那些清军弓箭手与汉军旗鸟铳手也纷纷跟进掩护支援。
“胜了?”
多铎看日军前阵一片混乱,潮水般的日军铁炮手与弓手正向后方败退,己方披甲兵则追在他们身后不断的大砍大杀。
不过这时日军本阵也响起号鼓声音,他们鹤翼阵的两翼,两个翅膀前端的先手备阵开始移动,看样子是从两侧夹攻突进中部的披甲兵战士,而他们侧翼两端的二先手备阵仍然不动。
“这些倭国武士还是有些不同。”
多铎心中想道,他看他们军阵移动时,矛头一同移动,保持着一种韵律,有种万众一心的感觉。
他们攻击时,也是枪兵列为数排,然后一排排冲上来。他们每排二十人到三十人,前排过来时,长长的竹刀竹枪一阵拍乱,将己方披甲兵拍得晕头转向,后排则趁机一阵猛戳,将己方披甲兵一个个戳死在地。
却是倭国名为“枪衾”的战术,每排二十人到三十人并列围攻。每次数排,他们前排拍打,后排刺击,以每排为单位轮番刺杀着,就象一条条大棉被劈面盖来。
己方甲兵再武勇,然每次面对长枪队并排围攻一人或数人,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再面对这种前排拍,后排刺的枪衾战术,措手不及下,越来越多人倒在他们竹枪下。
看他们列阵而战,整齐划一,枪林阵阵,颇有种古中原秦汉时期军阵的味道。
多铎脑中浮起以往的戚家军,还有现在的靖边军,明国新军,都是非常强调军阵,与那种单打独斗的家丁军队截然不同。
披甲兵突入势头一滞,不过他们毕竟久经战阵,很快改变战术,他们纷纷取出弓箭,近距离朝那些足轻枪手射箭。各旗弓箭手也纷纷跟上来,有若暴雨似的箭矢向他们覆盖。
此时日军铁炮手与弓手大众正在溃败,少量先手备阵中的铁炮手与弓手无力抵抗清军弓手。只有简陋足轻胴,又失去掩护的足轻枪手在箭雨下死伤惨重,他们步前阵铁炮手后尘,也惨叫着向后阵溃逃而去。
清军披甲兵趁机突进,他们用相同战术再次击溃两翼的二先手备队,日军本阵再也按捺不住,他们投入了母衣众,那些非常精锐的薙刀武士,还有旗本武士。
清军立时投入巴牙喇,他们身后还跟着近千重骑,人马皆重铠,然后……
看对面的西南藩联军在己方攻击下仓皇撤退,最后形成逃跑的狂潮,多铎脸上露出笑容。
“赢了……”
……
八月的久留米大战,西南藩联军大败,他们死伤一万多人,余者在清军骑兵苦苦追击下,他们逃跑无门,不得不向阿巴泰等人投降。多铎、阿巴泰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并将他们中一些人编为八旗日本军。
这番大胜后,阿巴泰再也压制不住多铎等人攻击长崎的欲望,他们以投降的长洲藩、佐贺藩、萨摩藩等诸藩为前驱,以胜利者的姿态攻入了长崎,仅仅三天,长崎居城与天守阁陷落。
联军在长崎内外劫掠了整整四天,他们尽情的抢劫,尽情的蹂躏,无论普通的町人居所还是富有的上屋寺院,无论本地花街还是外国商馆,穷人富人外国人,都是他们劫掠掳获对象。
投降的诸藩虽是日本人,但抢劫时一样拼尽老命,将他们对幕府的愤恨发泄到长崎城的军民百姓头上。他们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最后还放一把火,将整个长崎化为灰烬,那雄伟的天守阁更足足烧了五天才熄灭。
长崎是日本锁国时代唯一一个对外开放的港口城市,拥有独特的异国情调,走在长崎的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西洋与东洋混合影响的文化痕迹。这里有各种唐人屋敷,有出岛兰馆,有大量的大明船商与荷兰船商。
这里还有与江户吉原,京都岛原并称日本三大烟花巷的丸山游女巷,这里花街文化极盛,开业的青楼多有数百家,游女数量多达一千数百人。这里更有妓院一条街,丸山町和寄合町。
这里还有常驻人口超过六万,最近更增加到十万。因为清军在九州各藩肆虐,但一直未对长崎下手,所以各地流传清虏似乎不敢对幕府直领地下手,富户难民纷纷逃来,让长崎人口急剧增加。
现在被一锅端了。
连管理行政与海外贸易的长崎奉行也被一把火烧个精光。
……
长崎的陷落震动整个日本,幕府不能再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特别清军接下来又渡过下关,进入本州岛,他们在长洲藩指引下,一副沿陆路向京都、江户进军的资态。
幕府终于行动起来,但他们的行动方式却有些出乎多铎等人的意料之外。
崇祯十六年九月,一只庞大的舰队浩浩荡荡驶向日本,领头的是七八艘欧洲式双桅、三桅帆船,又有一百多艘大小各异的福船与广船,无一例外的,上面都挂着郑字的大旗。
除此外,舰队中还有几艘挂着奥兰治旗、白底蓝十字旗、圣乔治十字旗、紫狮旗的欧洲战船,组成了一只非常庞大的船队。
他们行驶在波光鳞鳞的大海上,劈波斩浪,不断驶向前方。
正是郑芝龙与欧洲各国组成的联合讨伐大军!
……
“郑芝龙出兵了?”
王斗得到情报时有些遗憾,事情的过程他已经了解,清国毕竟是边鄙小国,不了解世界形式,满清这次算惹了不该惹的人。
郑氏在陆上虽然不值一提,但在海上却是庞然大物,在此时的东南沿海一片,连荷兰人,西班牙人都不敢与之争锋。
他们在日本也有极大的利益,单靠高价出售海上通行令旗,每年获利就超过千万两白银。此次清军抢掠了长崎,将居民船商掳获一空,不但断了郑芝龙的财路,同样也断了西方各国的财路,毕竟长崎是此时日本国唯一的对外通商口岸。
清军如果有能力也就罢了,偏偏他们的海军还不值一提。
他们此次出征日本,使用的多是朝鲜国船只,如果大明水师不插手的话,他们倒可以从容应对,毕竟日本国的水军一样不值一提。
但郑氏出手了,他们还与欧洲各国组成联合舰队。
这也是必然的事,郑芝龙与荷兰人在日本国利益太大了,余者各国一样非常渴望日本市场,在幕府付出一定代价,比如又准许他们贸易,或者多开放几个港口,各方联手起来再正常不过。
幕府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掌权后就倾向锁国,除了大明与荷兰人外,英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慢慢都被排出日本市场,此时他们也联户出兵,显然是幕府有什么许诺让他们动心了。
王斗猜测多尔衮很快会停止在日本的攻伐,然后与幕府达成什么妥协,最后从日本退兵。
毕竟就算加上各国联军,其实幕府仍然挡不住清军在陆地上的进攻,他们也出不起代价让郑芝龙等人长居海边巡逻护卫,自尊心更不会许可他们让外国舰队久居日本。
德川家光对外国人的警惕是出名的,眼前损失也多是跟他敌对的西南各藩,说幕府多痛恨清国也不一定,所以最后协议应该是清军从日本退兵,承诺不再攻掠,此事就此作罢。
具体事情走向如何,王斗拭目以待,但多尔衮从日本收兵后,从此将精力放回大明,这可不是好事。
瘟疫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从目前得到的情报看,京师等地的损失很大,特别京营的损失大,洪承畴还似乎身染重病。
还有陕西那边,流贼攻打开封越急,孙传庭已经越来越挡不住朝廷压力,看来他出关在即。
他还会象历史那样大败吗?
秋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先是雨丝,慢慢形成了雨幕。
看着雨水越来越大,暴雨不断击打着屋檐,王斗心中慢慢浮起一丝忧虑。(~^~)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53章 出关
崇祯十六年九月,陕西西安,总督衙门。
不过此时总督衙门已经改称督师衙门,因为本月初皇帝已经升任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为兵部尚书,同时督师保定、山东、陕西、河南、四川、湖广及江南、江北等地军务。
孙传庭成为督师,达到了大明地方文臣的顶峰,坐上了孙承宗、袁崇焕、杨嗣昌、侯恂等人都曾经坐过的位置。
他现在尊称也要改称为阁部。
崇祯帝给孙传庭这么高的荣耀及权力也是他耐心已尽,闯贼团团围住开封城攻打,眼看开封越急,崇祯帝越害怕开封失陷,然大明又无可用之兵,皇帝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孙传庭身上,妄图孤注一掷,侥幸取胜。
随着时间的拖长,他亦越来越倾向让孙传庭出关,所以进入九月后,他更加封孙传庭为兵部尚书,督师陕西、河南等处军务。
每隔几天,还会有京师的使者前来西安,询问孙传庭兵马练得如何了,何时可以出关解围,甚至一鼓击灭流贼。
这种心理就如锦州各处被围,明知出关救援九死一生,还得一次次不断输送兵马。
流贼这种围点打援战术确实让大明君臣无可奈何。
这天,孙传庭又送走一波催促的使者,临行时使者颇为不善的口气让孙传庭呆立良久,回到花厅后,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品茗的温士彦看他神情不对,开玩笑道:“阁部何事忧心?”
孙传庭瞧着他,缓缓的坐下来,他沉默半会,沉声说道:“若朝廷下次再来催促,本兵说不得就要出兵了。”
温士彦呆坐在那里,吃惊道:“白谷兄确定!”
孙传庭肯定的点头。
温士彦看着他,比起初见时,孙传庭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三络浓密的胡须夹着丝丝花白,神情颇为憔悴,不过眼中仍然锐气十足,腰杆挺得笔直!
不知为何,温士彦心中忽然有种痛楚的感觉,他性情冷漠冷静,喜好算计,其实很不容易被感情左右,当时也只有在开封府与陈永福等人话别时心酸难过,但现在又有了这种感觉。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天下形式白谷兄是知道的,流贼虽然猖狂,但陕西兵马只要不动的话,流贼无论北上南下都会投鼠忌器,闯贼亦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而若出兵……这粮道漫长,孤军深入,现在又秋雨绵绵,道路一片泥泞,官军粮车运输缓慢,兵马若有不测,天下形式将败坏无以复加。白谷兄,不要动,尽量拖延出关时间,抓紧时间练兵储饷……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丝消息,只需到了明年,覆灭流贼东虏,尤如反掌观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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