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孙传庭猛的看向温士彦。
温士彦续道:“白谷兄也知道的,剿贼向非单纯军务。民乱,起于饥寒,兵乱,起于缺饷。民事不济,粮米不足,饥民杀之可绝?白谷兄当慎重行事,拖下去,一直拖到明年,方为明智之举!”
孙传庭看了温士彦良久,他脸色阴睛不定,良久叹道:“你说的我如何不知?只是……”
他摇着头道:“拖不下去了,皇上性情急躁,耐心有限,开封又是现在这个形式,我如今更贵为督师,总督陕西、河南、山东等处军务,开封若陷……”
想到那个后果,孙传庭身体都颤抖起来,他猛然大吼一声:“大丈夫岂能复对狱吏乎?”
他情绪似乎如火山似的爆发出来:“我知道,皇上本来没有这么急的,这内中都是一些陕西籍的官员在推波助澜,他们恨我!他们恨我清查士绅历年积欠赋税!他们恨我,恨我夏税秋粮时全陕士绅一体纳粮!他们恨我,治瘟疫时强迫他们出钱出力!这些小人,都巴不得我死!”
他话语中有一种最深沉的绝望与痛苦:“他们难道就不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为了大明!”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一字一句都仿佛从他胸腔中挤出来一般,一股又腥又热的东西涌上他的喉头,孙传庭用力咽了下去。
温士彦静静看着他,看着这个为朝政国事痛苦的男人。
孙传庭呼呼喘气,良久,他平复下心情,脸上又露出自信的笑容,顾盼自雄:“吾固知战未必捷,然侥幸有万一功,战之可也!”
他说道:“新军已经操练出来了,潼关一战,委实可用。这几个月我还组建了新军督标营,营兵中也建了车炮营。流贼虽众,大多是乌合之众,我陕西将士出关,未尝不可一战!”
他眼中带着自信,带着憧憬:“皇上性子是急了些,然勤政爱民,不失为一英主。此次出关若能击败流贼,解开封危急,而后追随圣主,革除弊病,未尝不可中兴大明!”
孙传庭喃喃说着,他将“大明”二字咬得很重,很重,内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深切,那种最深层的热爱。
温士彦默然无语,良久他道:“如此,只能出关了。”
他沉吟道:“只是出关后务要慎重,白谷兄,望你步步为营,特别解决粮道问题,不贪功,不冒进……这也是都护府参谋部的意思。”
孙传庭点头,他哈哈一笑:“温兄太过担心了,毕竟孙某也是饱经军旅之人,这内中轻重,我还拿捏得住。”
在温士彦点头时,他又热切地看向他:“陕西兵马出关后,潼关防务还需劳驾温兄与靖边军诸君操劳。”
孙传庭与靖边军雇佣军的合约其实只到九月,特别在孙传庭从新军中选拔壮士,组建了督标营后,温士彦等人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孙传庭用心挽留,他早考虑过出关之事,只是放眼陕西各营兵马,看来看去,只有靖边军雇佣军帮他们守住潼关后路,他方能无后顾之忧的出关打仗去。
对于靖边军雇佣军,孙传庭当然非常放心,他很了解王斗现在的想法,那就是以陕西为屏障,保护他都护府的安全。
所以论起陕西的安危,靖边军雇佣军其实比谁都在乎,比谁都尽心,他们会用生命来捍卫潼关的安全。因为保护潼关,守护陕西,那就是他们大将军的意志。
孙传庭也不担心靖边军留在后方会有什么波澜,他若在,区区一营兵马兴不起什么波浪,他若不在,陕西种种跟他也没关系了。
而且他若兵败,陕西落在王斗手上总好过落在流贼手上。从内心深处讲,孙传庭对王斗其实是非常崇拜佩服的,他更不会亏待陕西的百姓,论起天下谁对百姓最好,除了永宁侯还有谁?
对孙传庭的挽留,温士彦与吴争春等人也曾上报了都护府参谋部,王斗同意了他们仍暂留在陕西境内。
两天后,使者又来催促,这次孙传庭没有再次推托,他怀着渺茫的希望,上疏报告了出师的日期。
——九月二十日。
……
孙传庭的上疏出关,固然是迫于朝廷严旨,他自己也确实存在相当的侥幸心理,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得到孙传庭确切出关日期,崇祯帝大喜,立时晓谕兵部,严令各方配合,除陕西、山西各地方协解米豆,供应足粮草外,还责令郧阳巡抚高斗枢、凤阳总督马士英等人务必紧密配合作战。
崇祯十六年九月二十日,今日就是出征的日期,一大早孙传庭就起来了,他的夫人张氏亲自服侍他,给他套上一件件盔甲,还有披风大氅,又给他佩好利剑。
看着眼前忙碌的妻子,孙传庭眼中浮起歉疚,这些年自己忙于军务政事,却是冷落她了。
看着妻子眼角处的皱纹,孙传庭蓦然发现,当年那个如花的少女,跟自己一样,都已经老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兵凶战危,此去也不知是凶是吉……若有万一,只留下你们……”
张夫人止住他的话,她柔情看了一阵,随后端庄正容,大礼参拜道:“丈夫报国耳,无忧我。”
看着拜在地上的妻子,孙传庭眼眶蓦然一红。
长随马维忠牵来孙传庭的马匹,他眼中满是崇敬的神情:“阁部,请上马。”
孙传庭骑上马,他最后回看一眼妻子,马鞭凌空抽了一声脆响,义无反顾的出了去。
此次出征,孙传庭将在关帝庙誓师,以武圣之灵庇佑此次出征大捷,他到这边时,这边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马,层层头盔与红缨望不到边。此次出征,除操练的陕西新军外,又有总兵马爌、秦翼明、高杰、牛成虎等部共计十万兵马,他们都将东出潼关,可谓倾巢而出。
孙传庭径直策马来到关帝庙前,迎接他的,一路都是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孙传庭在百官与众军面前誓师,又宣读了皇帝陛下的圣旨,他猛地拔出自己利剑,用力指向东方:“诸君,出关而去,杀尽流贼!”
“万胜!”
“万胜!”
“万胜!”
迎接他的是狂热的呼喊,那声音铺天盖地,一浪高过一浪,无数的将士向他欢呼。
乡老上来敬酒,孙传庭喝了,猛的摔杯地上,喝道:“出关!”
滚滚大军向东而去,两边是潮水般的欢呼声,无数陕西父老为他们的子弟兵送行,他们还敲起了喧天的锣鼓。
温士彦最后来到孙传庭的马前,郑重道:“白谷兄,步步为营!”
孙传庭点点头,他策动马匹,向西安城池,陕西这壮美河山投下最后一瞥,哈哈一笑,就此而去。
而在他身旁,是浩荡人马,如海旌旗,他们前后看不到边,不断前进……(~^~)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54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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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这场出关救援战事,整个大明都在关注,孙传庭亦不负众望,他出关后很轻易就占据了河南府大片地方,包括府城洛阳等地。十月初,他前锋更出现虎牢关上,兵锋直指开封府城。
面对来势汹汹的孙传庭大军,流贼李自成部似乎气沮胆丧,十月初八日,围困开封府的数十万流贼竟主动放弃围困,他们非常狼狈的向南阳府方向撤退而去。又被围困数月,每每危在旦夕的开封府城就这样轻易解围了。
当孙传庭率领自己的督标营,还有数千陕西骑兵急行到达开封府时,面对举城欢呼迎接的开封城百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胜了?自己真的赢了?
有若处于梦中一样,随后无限的欢喜涌上孙传庭的心头,这一把真的赌对了!
他立刻向朝廷报捷,并在捷报上说:“贼闻臣名皆溃!臣誓清楚豫,不以一贼遗君父忧!”
当塘马将他的捷报送到京城时,整个京师一样沸腾,崇祯帝得报大喜,欣欣然将孙传庭的报捷文书交给各朝臣传阅,他高兴的叫嚷:“贼灭亡就在旦夕!宜整兵备伍,趁胜追击,一鼓而击灭诸贼!”
他急不可耐的传谕在开封府城的孙传庭,让他领兵南下,一鼓剿灭流贼。同时又面谕吏、兵,工各部,让他们催促各镇督抚星速赴任,整旅渡河,河北各府速速输輓粮草,接济督师。
他还严厉的说,有敢任何派运迟误者,规避不前者,一律飞参重治。
不过要不要让孙传庭南下,此时朝臣也出现争议,一派认为流贼不堪一击,陕西兵马又锐,此次孙部轻易解除开封之围就是明证。当让陕西兵马速速南下,一举覆灭流贼大部,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免得到时他们又卷土重来。
一派为持重派,以兵部尚书陈新甲等人为首,他们指出,这可能是流贼的示弱诱敌之策,目的就是为了拖长官兵的粮道,“贼故见羸以诱我师,兵法之所忌也,臣不能无忧。”
陈新甲还拿出情报,可以很清楚的分析出来,孙传庭进入河南后,面对的都是只有少量流贼守军,甚至空荡荡无一人的城池。
闯贼在河南不是没有经营,这种情况只表明他们采取诱敌深入之策,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官兵追击,拖长己方的粮道。
流贼甚至坚壁清野,将人口物资多数转移,这样官兵就算占据流贼城池,己方也得不到缴获。
眼下河南赤地千里,开封无粮,河南各地更无粮,这大军所过,粮草问题又如何解决?就只能千里迢迢从陕西、山西等地运粮,这样劳师动众的,想想那粮道战线之漫长,真真让人不寒而栗!
眼下开封之围已解,没有府城藩王失陷的燃眉之急,还是步步为营为好。
陈新甲等人的话让崇祯帝极为扫兴,他想中兴大明,所以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覆灭流贼,眼下机会就在眼前,又岂能放弃?最后他懒得听陈新甲的任何话,甚至连他人都不见,只一道道圣旨发往河南催促。
此时孙传庭也冷静下来,想想出关后战情种种,流贼确实有诱敌深入之嫌。流贼势大后,他不是没有与他们交过手,比如前段时间的潼关战事,他们没有这么的不堪一击。
眼前种种,他们确实有故意示弱的嫌疑,居心叵测。
而在陕西官军重占洛阳后,他左右的幕僚其实有提过建议,以洛阳为基地,修复城堞,招徕流民,开复屯田。这样进可战,退可守,待时机成熟时后,再东进或南下剿灭流贼。
又想起温士彦等人的告诫,眼下开封更是解围,确实应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只是……
孙传庭有些后悔捷报上的大话已经说出去,现在皇帝非常急切,他发来的圣旨一道比一道热切,一道比一道严厉。孙传庭终畏朝命,不敢逗留,他怀着侥幸的心理,万一的希望,在十月下,还是领兵向南阳进发。
……
十一月的塞北酷寒无比,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走在雪中,一会身上就盖了厚厚一层,犹如棉花一般。
钟素素急急进入大都护府的议事大堂内,顿时一股暖意迎面而来,堂间墙中烧的火夹墙让她精神一振,浓浓的热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她将身上的斗篷解下,递给了旁边的护卫,看堂中站了几个近卫,个个站得笔直,表情严肃,不过神色中略可窥出几丝的惶恐不安,钟调阳也是脸色冰冷的站在那里。
钟素素走上前去,低声道:“钟大哥,怎么样?”
钟调阳叹道:“大将军心情非常不好,午时都没有吃饭。”
钟素素啊了一声,她急急道:“末将进去看看。”
钟调阳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
钟素素小心翼翼的走进花厅内,就见王斗坐在窗前发呆,他手上握着一只酒杯,看着外间,一动不动。
“大将军……”
看王斗这个样子,钟素素蓦然一阵心痛,她颤抖着声叫了一句。
王斗仍然木然呆坐着,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声音长长,有若呻吟一般:“官兵又败了,孙传庭全军覆没,他自己亦战死沙场。”
他幽幽叹道:“历史的惯性如此强大,难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钟素素难过的道:“大将军,这怎么能怪你。你做的一切众将都看在眼里,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心头酸楚,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方寸大乱。
王斗也只是摇头,他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黯然神伤:“钟兄弟,我有些害怕。想我王斗九死一生,苦苦挣扎,方有眼前的一切。我害怕,眼前的一切会不会也化为乌有。”
“不……”
看王斗痛苦的样子,往日那个强大若神灵般的男子似要垮了,钟素素心如刀割,她猛的扑到王斗脚下,抱着他的腿哭道:“大将军,你不要这样,末将看了好心疼。”
她泪流满面的哭泣,她更大声说道:“对,都怪那个孙传庭,几次三番跟他说,要步步为营,步步为营,难道他不知道吗?竟会中了流贼那么粗浅的诱敌之术!”
王斗叹道:“也不能怪他,他是身不由己,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看钟素素这个样子,他反而笑了笑:“好了,不要哭了,你也做将军的人,怎的哭得象个孩童似的。”
他振奋精神,说道:“不说这些了,钟兄弟来得好,就陪我喝个几杯吧。”
钟素素破涕为笑,她连声道:“好好好,末将陪大将军喝。”
她环顾左右,说道:“怎么有酒无菜,唉,大将军,空腹喝酒不好……依末将说的,都护府的事也定了,大将军也该把谢姐姐她们叫上来了,身旁都是些粗手笨脚的汉子,都不知道服侍。”
她嘴里说着,四处看着,一边皱着眉头,又道:“不若这样,大将军也知道我家那口做得一手好菜,不如到我府上去,我让云萝妹妹做几个下酒好菜。”
王斗说道:“也罢,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
二人出了来,看王斗心情变好,还要去钟素素家喝酒,钟调阳与一干近卫都是松了口气,很多卫士更是喜笑颜开。
钟调阳忙不迭的道:“外面雪大,快将大将军的斗篷拿来,还有便袍……对了,还有袖炉。”
近卫已经准备了马车,众人出了来,看外面雪花纷纷扬扬,充满冰雪的味道。
王斗说了句:“好大的雪。”
然后就钻进了马车,钟素素随后跟上。
看着甲士重重,在严密保护下的马车驶去,很多有心人都松了口气,当孙传庭兵败的消息传来,闻知大都护,征虏大将军,永宁侯王斗雷霆大怒,又黯然神伤时,归化城不知多少人心情忐忑,现在好了,雨过天晴了。
不知不觉,王斗的一举一动,一悲一喜,都牵动了无数人的心神。
……
车马来到钟素素的宅院,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正等在门口,身姿修长妙曼,脸型精致柔和,乌黑柔顺的头发随意挽了发髻,却是钟素素的妻子,闻讯赶到迎接的李云萝。
她也是上个月才来到归化城,不过认养的几个义子义女倒都留在宣府镇读书。
王斗下车时,她刚要施礼,钟素素已是跟了下来,她一连声的道:“云萝妹妹,快快做几个拿手好菜,我要跟大将军好好喝一杯。”
李云萝有些惊讶,清澈的双目在王斗脸上打了个转,王斗也罢罢手让她不必多礼,李云萝也就告一声罪,进府邸张罗去了。
铜架上温着酒,桌上炭火旺着,一些精致的好菜,王斗与钟素素就在花厅赏雪喝酒,一边二人说些趣事,特别以前在舜乡堡,保安州城等地的事。听钟素素叽叽喳喳说着,王斗感觉郁闷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二人不时欢笑,听王斗说到有趣的地方,钟素素的眼睛就闪亮闪亮,有时又带着一分羞赧。
喝了一个下午,二人都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晚上接着喝,却是在钟素素的书房内。这里也布置得跟闺房似的,一个大大的床榻,还是南京拔步床,看来钟素素也是讲究生活的人。
钟调阳与一干近卫已经被钟素素赶得远远的,免得妨碍她与大将军喝酒。
也不知喝到什么时候,二人都颇有醉意,王斗更是醉醺醺的。钟素素扶王斗上床休息,二人脚步踉跄,都有些不稳,王斗倒上床时,钟素素也不小心摔下,然后扑入王斗怀中。
钟素素呀了一声,她又喜又羞,脸上蒙着一层红晕,惊跳起来逃了。
王斗迷迷糊糊的,这时笑了笑,心想:“这个钟素素。”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斗迷糊中又看到钟素素站在自己面前,她如云秀发披下,穿着一身深红的袍子,胸脯鼓胀高耸,却是恢复了女儿身的打扮。宫灯下,她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颇有几分妩媚。
二人目光相遇,就见她脸上红晕似血,娇羞无比的低下头。
随后她又勇敢的抬头看向王斗,就听她颤抖着声音道:“大将军,请恕末将无礼。”
她轻轻扯开自己的衣带,深红色的衣袍就顺着她的香肩滑落。(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55章 坚定
第二天王斗醒来时,就见钟素素支颐着胳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在他目光看去时,钟素素就害羞的闭上眼睛装睡,长长的眼睫毛不时的轻微颤动。
想起昨晚钟素素火山一样的热情,王斗摇了摇头,从床边找到自己的衣衫,取出一盒云烟,掏出一根,钟素素一咕噜爬起来,说道:“大将军可是要吸烟?”
找出了一根火摺子,殷勤的为王斗点上。
王斗看她身下落红点点,感觉这事有点荒唐,他长长的喷了一口烟雾,叹道:“素素,这事没结果的,我又岂能以大将为妾?”
钟素素不意外王斗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她只是眼圈一红,然后不顾一切扑入王斗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身躯,带着哭腔道:“大将军,末将不在乎名份,末将只要能时时跟大将军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她期期艾艾地道:“只是……只是……末将担心这身子,会不会给大将军带去不详……”
王斗哑然失笑:“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虽是白虎,然我是青龙,降得死死的,倒不用担心……唉,说的什么呢,罢了。”
他张了张胳膊,钟素素就乖巧的伏在他怀里,如小猫似的温顺。
她所有的担心都去了,一副满足的样子:“只要能时时这样,末将就心满意足了,当然,若有一个孩子最好……”
王斗低下头看去,就见钟素素满脸陶醉的神情,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但她却是自己麾下的大将,靖边军的几大将军之一。
这事有点突然,王斗需要理下头绪,想想钟素素也算是跟随自己很久的老人了,一次次大战都陪在身边,也算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就算很多夫妻都不能这样吧?
想着想着,他心中浮起一股柔情,说道:“素素,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还是崇祯八年吧?”
钟素素道:“是的,当时末将射击鸟铳,大将军还赏了一钱银子呢。”
她有些羞赧道:“当时末将的心跳得好快,现在这钱银子也一直收着呢。”
她说道:“那时末将就……这些年有很多机会的,只是末将一直担心这白虎之身……”
她语中颇有些懊恼:“岂不知大将军何等人物,会怕了区区白虎!方才大将军也说了,你是青龙,可以将我这白虎降得死死的,末将就放心了。”
王斗听着,良久暗叹一声:“罢了。”
……
这些天王斗一直呆在钟素素府邸中,用她那热情的身体抚慰自己郁闷的心情,在她的悉心服侍下,他心中的阴影慢慢散去很多。他本来就拥有钢铁般的意志,能快速调整过来再正常不过。
这天晚上王斗躺在床上看书,钟素素依在王斗怀中,不时夹块软糕送入他的嘴里,看看王斗心情很好,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斗愣了愣,骂道:“胡闹。”
钟素素摇着王斗的胳膊,哀求说道:“大将军,你就答应末将吧,我和云萝妹妹情如姐妹,理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况且若不是我娶她,她也早嫁好人家了,末将有愧于心,而且……”
她有些黯然道:“末将快三十了,这女子上了三十,怀孕生子的几率怕就小,两个也总比一个强些。”
看她神情黯然,王斗想了想,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钟素素欢喜的道:“云萝妹妹,快进来。”
就听珠帘一响,钟素素的“妻子”李云萝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她罗衫轻薄,秀发轻挽,柳眉弯弯,妆容十分精致,脸蛋红扑扑的,竟是精心打扮过。
她红着脸进来,眼睛看也不敢看这边,往日那个沉静温柔的女人,此时满面娇羞,脸红似火。
钟素素说道:“云萝妹妹,快上来服侍大将军。”
李云萝红着脸来到榻前,她娇羞施礼,盈盈拜倒:“请大将军垂怜。”
王斗看着她,他与此女第一次有交集是在崇祯九年,当时自己还是操守官,李世臣想将李云萝嫁给自己,还愿拿出一万两白银作为嫁妆,条件是作为妻室。
当时自己言:“做妻不必谈,做妾可以考虑。”
事情就此作罢,王斗料想以后跟她不会有交集,没想到多年后又转回来了,世事之奇妙莫过如此。
……
这天,王斗舒服的躺在摇椅上,点着一根云烟吞云吐雾,钟素素与李云萝一左一右依在他身边,二女一个喂酒,一个喂菜,********,让王斗大享齐人之福。
钟调阳进来时,钟素素正倚在王斗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让王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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