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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虚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海拾贝
谢、景二人下山后在眉州附近撞见一伙江湖人士混战厮杀,几十个人死伤大半,最后数人像是一伙的,合力围攻一名虬须汉。
师兄弟救下那汉子时对方已伤重不治,临死前交出这块铁牌,说是当年真理佛留下的“九州令”,那些江湖客都为争夺此物而死。兹事体大,谢渊亭让景兴平立即回山报讯,自己独立执行送信任务。
两三个月之前,江湖上已在风传“九州令”重现的消息,陈抟过去就认为此乃不祥之物,如今不意落到玄真派手中,恐会惹出祸端,命景兴平去请段化前来商议。
云起雪飞,太阳也经不起严寒,躲进了厚厚的云絮里。
商荣跪在雪地上,神思随着空中的飞雪飘忽不停,一遍一遍回想赵霁方才的告白。
他内力深厚不惧寒意,又被这些火炭般炙热的话语熨烫,脸颊反反复复红热,心里仍很惊慌,却并不难受,仿佛候鸟乘风飞向温暖的国度,再剧烈的颠簸也觉欣然。
“那坏小子想出这么多馊主意算计我,还说要和我做夫妻,想得倒美,我看他就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一辈子骗吃骗喝还骗色,我又不是傻子,哪能让他处处占便宜,想赖上我就得老老实实听我使唤……”
他游思乱想,连续不经意地露出喜笑,王继恩跪在三丈外的地方,一丝一毫看得清晰,商荣胸中艳阳高照,他心里冰冻三尺,紧紧握住身下的雪块,让它在掌心融成水再结成冰。
跪到午后,甘钰宁和朴锐偷偷摸摸跑来,商荣见他们一副避猫鼠的胆怯模样,等二人在他跟前跪下,就更纳闷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甘钰宁吃力抬起耷拉的脑袋,万般歉疚地看着他。
“商师兄我们对不起你。”
商荣来回观察他俩,受不了这吞吞吐吐的磨叽,催他们有话快说。
甘钰宁快哭出来:“我有两招剑法迟迟想不明白,昨晚去你家请教,不小心……不小心看到你和赵霁……”
商荣顶上一个霹雳,惊道:“昨晚来的人是你?”
甘钰宁点了点柿子红的脸,接着请罪:“我当时吓坏了,一晚上没睡着,今早天不亮去茅房解手,遇到朴锐,忍不住跟他说了,谁知……谁知师父就在门外……”
这么说来其实是甘钰宁向陈抟间接告密,不关王继恩的事。商荣不仅冤枉了他,还揭短报复,害他一块儿受罚,按他的是非标准来说这是相当严重的过失。
他顾不上责备两位师弟,慌忙扭头看向王继恩,对方雪白的侧脸麻木僵硬,泛着比坚冰还刺眼的冷光。
陈抟出现在观门内,回过神的弟子们垂头屏息,咀嚼各自的遽惶。
陈抟先喝退甘钰宁和朴锐,走到王继恩跟前,轻声说:“你起来吧,回房歇一歇,今天别干活了。”
他来这儿之前先去后院看了韩通,韩通仍坚持一人担则的态度,恳请他宽恕王继恩。陈抟平和稳重,越过愤怒波峰静心一想:“恩儿身体残疾,今生注定无后,性子又柔脆,看通儿的样子对他确是真心,他俩是师兄弟,又都无父无母,往后相依为命也未为不可。”
他对这二人存了宽贷的念头,对商荣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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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则不,断袖只是行止不端,**却是背德大罪,绝不允许他们一错再错。
很快只留下商荣一人直挺挺跪在雪地上,师父的漠视固然令他伤怀,王继恩临走前那死气沉沉的情状亦触目惊心,他明白自己得快些做决断,得叫这小小的坎绊住。
入夜,赵霁仍被锁在库房,陈抟叫人送来晚饭、被褥和马桶,却没说要关他几天。小小一把铜锁困不住他,难以逾越的是太师父的命令,照这形势看他再敢违令,玄真派就容不下他了。
他站立躺卧都想着商荣,早上勇敢表白,回过头又觉害怕,怕商荣着恼怨责,从此跟他划清界限,他的花招都用光了,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该拿什么法子来挽回?
寒夜阒静,雪花般轻巧的身影落在屋顶,悄然掀开瓦片。
“赵霁,赵霁。”
听到商荣的呼唤,赵霁鱼跃而起,纵身跳上房梁。商荣在他身旁落脚,二人手拉手回到地面,双手紧紧交握着。
赵霁激动得要哭,做贼似的小声说:“你还好吗?太师父没打你吧?”
“没有。”
商荣本来满心欢喜,见到他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甩开他的手,揪住他的耳朵使劲拧。
“你这个小骗子,敢耍我,看我怎么拾你!”
他的情绪已表露无遗,赵霁愁烦一扫而空,耳朵被拧掉了也开心,抱住他欢笑:“这都是为了你呀,荣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只要能和你天长地久,每天大眼瞪小眼也很幸福。”
商荣脸上溅了热油,烫得起泡,啐道:“你跟唐辛夷写信都会来几句文绉绉的诗词,怎么跟我就只会说这些粗俗村话?”
“朋友间讲究光风霁月,对你我是披肝沥胆。”
“哼,你骨子里就是个小流氓。”
“你哪怕找个天下第一的正人君子也没我这个小流氓赤胆忠心。”
赵霁看出商荣已接纳他的心意,顾忌打消,一颗心正如大姑娘荡秋千,欢跃欲飞,照着那喜人的嘴唇脸蛋吧唧吧唧使劲亲了好几下。
商荣骂他是偷油的小老鼠,呵斥他老实站好。
“帐还没算完呢,你就敢放肆,为师现在要审你,问什么你都得老实招供。”
“徒儿一定老实,师父你老太太吃豆腐,尽管放心。”
赵霁笑嘻嘻将商荣扶到桌上坐好,倚住桌沿替他捶腿。
商荣忍笑忍羞道:“你,从什么时候对我动那种鬼心思的?”
赵霁装傻:“什么是鬼心思,徒儿不明白。”
看他咬唇斜睨,忙赔笑认错,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咱俩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啦,后来相处久了越来越喜欢,那次你为了写信的事跟我吵架,我下毒报复你,结果看你疼得厉害我都快心疼死了,打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了。”
肉麻情话仿如岩浆灌入商荣的脑子,他不禁一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他几下。赵霁不躲了,直接抱住亲嘴,蜻蜓点水似的一次接一次,在商荣脸上荡出又羞又喜的涟漪,数落都转为娇嗔。
“臭流氓,说谎不打草稿,骗我做妇人家的事,真想揍扁你。”
“谁让你那么单纯,什么都不会,你要不愿意往后咱俩换一换,让你艹我总行了吧。”
“……那种事究竟哪一方更舒服啊?”
“肯定是被艹的更爽啊,你看我都没像你那样又哭又叫地舒坦过,还要学老牛耕田,累个半死。”
“……那还是不换了。”
“噗嗤,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那好,徒儿今后还会继续孝敬您,让您每次都脱胎换骨,欲、仙、欲、死。”
商荣打掉他不安分的贱手,让他先顾正经事。
“你不知道,原来是甘钰宁和朴锐这两个小子在师父跟前说漏嘴,才害得咱俩受罚,我错怪了王师弟,还把他和韩通的事捅落出来,这梁子估计结定了。”
赵霁听罢苦叹:“早叫你别冲动,偏不听,都是同门师兄弟,往后还怎么相处呀。”
商荣不想那后悔药,朝前计议。
“王师弟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弥补,师父这次是真动怒了,肯定会把咱俩分开,我看我们还是趁早下山,出去避几年再说。”
这正是赵霁的想法,喜道:“咱俩真有默契,我还以为你会放不下太师父,左右为难呢。”
商荣说:“师父心软,我们不跟他针锋相对,冷一阵子他自会妥协,要是耗在这儿,谁都不好过。”
他们说走就走,顺着商荣刚才掏出的洞爬上屋顶,结果没等下地就一起傻眼陈抟正站在屋前怒目而视。
商荣就算胆子包住了天也不敢当着师父的面带赵霁逃跑,老实地跳下去,重新跪地认错。
陈抟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认为危机刻不容缓,必须披荆斩棘辟出一条简便之路加以遏制。
他喝令二人转向大厅,到了那儿先点住商荣的穴道,使其不能发声不能动弹,将他关在厅内,自去敲响观内警钟,召集所有人到场。
老少一行急匆匆赶到,个个手提兵器准备应战。
陈抟向段化道歉:“师叔勿要惊慌,眼下并无外乱,请您和众弟子前来是想当众宣布一件事。”
段化素知他老成持重,劳师动众必有要事,让他快讲。
陈抟叹息片刻,对众人说:“赵霁违犯门规,不可再留在本门,我现在行使掌门职权,即日起将其逐出玄真派,永不重纳。”
赵霁犯的事,韩通、王继恩、甘钰宁、朴锐是知道的,剩下的段化、景兴平、阮贤还不知情。景兴平和阮贤与商荣关系疏恶,连带不喜欢赵霁,段化也看不惯这小子,走过场式地淡淡询问两句。
陈抟不能明说,含糊其辞地敷衍过去,吩咐景兴平:“你领赵霁回去拾行李,马上送他下山,至少送到眉州,不准他再回来。”
又对赵霁说:“你别怨太师父心狠,这也是为你好,你武功已有小成,不愁谋不到生计,往后端正做人,会有大好前程等着你。”
赵霁想不到温和的太师父这般雷厉风行,唬得像落汤的螃蟹手忙脚乱,结结巴巴求告:“太师父,弟子知错了,求您别赶我走!”
陈抟正色问:“你知错了,可能改正么?”
赵霁语塞,“我”字连珠发,就是没下文。
陈抟知他脸皮厚,不跟他磨蹭,回房取来五十两银子交与他做盘缠,催促景兴平立刻押送他出门。
赵霁被生拉硬拽着带走,商荣在门内听得一清二楚,气急揪心,拼命运功冲开穴道,众人刚一散场,陈抟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见他夺门而出,忙不迭施展擒拿功夫扣住他的手腕,用强拖回卧房。
“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呆在这儿不准动,否则我也把你逐出师门!”
商荣急嚷:“师父,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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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韩师兄和王师弟,怎就不能容忍我和赵霁呢?”
陈抟严声训斥:“你和赵霁是师徒,做出**背德的勾当必为世人唾骂,届时身败名裂,休想在尘世间立足,我玄真派的名誉也会因你二人扫地。”
大风吹倒梧桐树,闲话逼死英雄汉。类似例子商荣见过不少,没法跟陈抟争辩,只好另立保证:“我们小心点,不让别人发现就好了呀。”
陈抟胸口被怒气堵得闷痛,腔调更为严厉:“你连山上这几个人都瞒不住,今后到了山下还想瞒过睽睽众目?赵霁若不是你徒弟,为师也由得你们去胡闹,可这违背天理伦常的事万万做不得。”
商荣同样郁闷不已,不自觉地发牢骚:“可是,当年是您逼着我他为徒的,您老说我孤僻,要我学着亲厚待人,现在我和赵霁相亲相爱了您又要我们分开!”
陈抟嗟悔亡及,摇着头哀叹:“是为师错了,你要为师给你赔罪也行,就是不能再动那于理不容的心思。”
说着真要作揖赔礼,商荣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失张失智道:“师父您别折煞徒儿,徒儿怎会埋怨您,就是担心赵霁,那小子上山五年,在外面一没亲戚二没门路,您冷不丁地赶他走,叫他接下来去哪里容身呢?”
陈抟说:“霁儿聪明伶俐,比你懂世故,如今又有一身好武艺,没几个人能欺负他。他不是和唐门掌门很要好么?峨眉离青城县不远,他想必会前往投奔。你老实呆在观内,没我允许不准下山,等着两年后同陶三春完婚。”
当初他被迫与陶家订下婚约,觉得太委屈了商荣,而今看法陡转,庆幸有这门亲事约束,或可栓住商荣的腿,阻止他再往岔路上走。
商荣侍师如父,不能在陈抟气头上忤逆他,说不得要缓些时日再行动。他刚和赵霁互通衷肠,**辣地分开自是挠心扒肝,希望小徒弟机灵点别走太远,最好躲在山下,自己瞅准机会就去与他会合。
第139章重出江湖之讨伐
赵霁和商荣心思一致,怎奈景兴平这小古板办事严谨,押着他回木屋拾行李,不停催促,连出神的空隙都不给他。
赵霁胡乱裹了个包袱,在他监视下离开峨眉山,天亮后二人已走到夹江县,赵霁急于甩掉这个“解差”,赔笑道:“景师伯,送到这儿就可以了,请您回去吧。”
景兴平冷淡道:“师父叮嘱我至少陪你走到眉州,你已不是玄真派的人,以后别叫我师伯了。”
赵霁背地里排揎他人走茶凉,不甘心地讥讽:“我是怕您累着,前面还有一百多里路呢,往后都不是一家人了,我怎好意思劳动您景大侠。”
景兴平不屑与他说嘴,一板一眼道:“我奉师命办事,无所谓操劳,希望你也老实点,别逼我难为你。”
赵霁无名火生,语气毛躁起来:“那先进城吃点东西吧,总不能空着肚子赶路不是?”
他再不理睬景兴平,自顾自跑进城门钻进一家大饭馆。景兴平恪尽职守,寸步不离,他俩分坐餐桌两端,小二前来招待,赵霁说:“给我来碗雪豆炖猪蹄,一盘蒜苗炒腊肉,半斤米饭三两酒。对面那位跟我不是一路的,你自去问他点菜,饭钱分开算。”
景兴平历来当他是小泼皮,被无礼对待也不奇怪,微微冷笑一下,点了半斤卤牛肉一笼素馒头,双方一声不吭各吃各的。
赵霁吃到一半,发觉周围情形分外古怪,还没到正式饭点,这饭馆里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好几桌食客携带兵器,看装束都像跑江湖的武林人士,说话也是天南海北的外地口音。
小小的夹江县突然聚集这么多江湖客,定有缘故。
景兴平也已察觉,悄悄向他递个眼色,两个人同时放慢吃饭速度,暗暗察言观色。
少时又来了几伙人,也都负剑扛枪风尘仆仆,其中两拨人相互认识,碰头便打招呼。
一方由一个三十多岁腰悬判官笔的白净书生打头,总共九个人,当中只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与他同岁,这女人年纪已然不轻,还做闺女打扮,估计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余下的都是年轻后生,称书生“师父”,称女人“刁师叔”,看来二人是同门师兄妹。
另一方人数较多,有十来个,清一色的貂皮箭袖袄,黑缎子长衫上绣着铜钱形状的暗纹,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满面红光的高大长者,手捻三绺长须,身边紧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圆脸汉子,也是虎背熊腰,相貌威武。
赵霁见这两路人比那些散客阵势大,显见得大有来头,先留神听他们讲话。
那白面书生率众向那长者拱手道:“吕老帮主,您也来了。”
吕帮主还礼道:“老夫早料到讨债队伍里少不了自在楼的人,殷楼主,刁女侠,久违了。”
赵霁知道“自在楼”,那是江南有名的大派,这白面书生估计就是名号“妙笔生花”的自在楼楼主殷文瑞,那姓刁的妇人想必是他的师妹“雷火天娇”刁绿海。
两方继续交谈,殷文瑞看着吕帮主身旁的圆脸汉子说:“这位可是令兄吕克老先生的公子?”
吕克这名字景兴平很耳熟,好像是已故胶东金钱帮帮主,该帮会原身是商会,因替众多武林门派经营产业,逐步演变成资产雄厚的江湖财阀,在齐鲁地区势力庞大。吕克死了十几年,眼前这位吕帮主应是他的弟弟吕辛。
吕辛正向自在楼的人介绍圆脸汉子:“小侄吕宏达,日后还请殷楼主多照应。”
吕宏达恭敬地向前辈鞠躬,神情坚毅好似即将奔赴沙场的战将。
“殷楼主,刁女侠,晚辈这十七年来无一日不思报杀父之仇,此番还愿得二位相助,一举除掉那姓商的妖女。”
赵霁眼神一定,又听刁绿海凛声回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也是专程赶来杀商怡敏的,这妖女害死我师父和大师兄,大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个坐在角落里一脸络腮胡的黑面壮汉接话:“自在楼和金钱帮都是来找商怡敏报仇的么?那也算我一个。”
吕辛见那汉子豹头环眼,两边太阳穴高高突起,是个内家好手,礼貌询问:“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壮汉抱一抱拳:“不才满召隼。”
这怪名使得众人肃然起敬,吕辛惊喜:“原来是‘天山飞鹰’满大侠,久仰久仰。”
殷文瑞跟着见礼,问道:“满大侠也与那妖女有仇?”
满召隼手中酒碗往桌上重重一顿,浓眉抖动,粗声恨斥:“十八年前,商怡敏害死我大哥千守义,我不杀她誓不为人。”
“祁连神驹”千守义和“天山飞鹰”满召隼是对结义兄弟,绰号“塞外双杰”,都是行侠仗义的好汉,十八年前千守义神秘身故,江湖上都不清楚死因,今日方知是被商怡敏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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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绿海柳眉倒竖,切齿怒骂:“千大侠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当年在关中杀贪官,开粮仓,救活了数十万灾民,姓商的妖女连这样的好人也忍心杀害,真真该死。在座的还有没有她的仇人?不妨与我等联手,一道杀上峨眉山,找那妖女报仇雪恨!”
眼看店内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举手响应,什么“九华派”、“七杀门”、“天坛帮”、“龙王堡”、“山海派”、“少英社”……林林种种十几家,总共五六十人,据说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赵霁一字不漏地聆听,慢慢搞清原因,近来有人传言商怡敏在洛阳现身,洗劫了珠宝世家“聚珍阁”,抢走许多财物,还打死了聚珍阁阁主沙开明的两个儿子,临走时留言:“要报仇,上峨眉。”
仇家们和义愤之士听闻风声,立刻群起出动,有的帮派原本就要去益州参加武林盟会,趁便先到峨眉寻仇,约有上百家,人数至少愈千。
众人义正辞严宣誓仇恨,赵霁后面一个穿蓝布短袄的老头儿忽然嘿嘿发笑,笑声很轻,却钻透厚厚的喧哗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行家都知此人内力非凡,纷纷敛声端望。
殷文瑞看到老头儿身旁斜靠着一根缠满银线的黄竹钓竿,心中一动,上前施礼道:“这位可是‘黄河钓叟’轩辕贺老前辈。”
“黄河钓叟”也是成名数十年的好手,以一当十,战绩累累,可惜贪财贱义,干过不少损人利己的勾当,向来为正派人士鄙薄。
老头儿打个哈哈:“前辈不敢当,你师父和我师父算平辈,你叫我一声老哥就好。”
殷文瑞问:“轩辕老兄也是来找商怡敏报仇的么?”
轩辕贺摇头:“我和那小妮子素无瓜葛,她怎么样跟我都不相干。”
殷文瑞试探:“那老兄只是恰巧路过了。”
“不,我也要去峨眉山玄真观。”
“哦?不知老兄所为何事?”
“听说九州令落到了玄真派手中,我想去分一杯羹。”
吕辛忙接话:“轩辕先生也听说此事了,看来消息是真的。”
众人相互交流,似乎都得到了这一讯息。
景兴平大惊,心想:“我昨天才和谢师兄无意中得到那九州令,这才不到一日怎就传开了?必是有人设计陷害,撺掇这些人去师门闹事!”
轩辕贺大笑:“你们明里说去报仇,其实还是奔着那九州令去的吧,丑话说在前头,钱财二字,见者有份,识时务的就大家伙商量着均分,谁敢起那囫囵吞枣的心,当心有命捞钱没命花。”
说罢抓起钓竿轻轻一扬,鱼线朝斜对面“七杀门”的饭桌飞去,金钩勾住酒壶把手,他手腕略一转动,钓来酒壶,在空中倒出一缕酒线,准确无误地落进跟前的空杯,注满即止,一滴不撒,而后将酒壶端端正正放回原先的位置。
一手绝活搏得满堂喝,“七杀门”也是伙见利忘义之徒,明白这老头儿炫技威胁,个个阴沉着脸故作淡然,心里又恨又怕。
吕辛商人习气,最擅调和折中,忙说:“轩辕先生不必多虑,这次我们大多数人旨在报仇,能顺便求财固然是好,却并非主要目的。况且那九州令须集齐真理佛的五大神功方能打开,即便现在得到九州令,离找到宝藏还为时尚早。”
殷文瑞想借助轩辕贺的力量,趁机游说:“商怡敏当年大闹天游峰盗取金刚夜叉明王裴胜的‘炽天诀’,轩辕老兄若能帮我们擒获这妖女,逼她交出秘籍,日后找到宝藏,自是多劳者多得。”
赵霁愤然思忖:“这些武林名宿一个比一个虚伪,本质上无非是向商太师叔抢夺‘炽天诀’,却打着仗义复仇的旗帜,我绝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
人们达成共识,喧喧嚷嚷商议讨伐计划,一个五雷教的人担忧道:“商怡敏武功高强,还有玄真派撑腰,这场仗只怕不好打啊。”
龙王堡的人说:“陈抟是明事理的人,大概不敢犯众怒。”
少英社的人冷笑:“他真明白事理就不会包庇商怡敏,玄真派的前代掌门已将商怡敏逐出师门,他倒好,对外撇清关系,对内声气相通,我看这回上山第一根要啃的硬骨头就是他。”
刁绿海附和:“陈抟一贯维护商怡敏,早年我就看出来了,他们师兄妹就是一丘之貉,咱们一个都别放过。”
天坛帮的说:“陈抟号称‘剑圣’,剑术登峰造极,我看在座的都非敌手。”
轩辕贺不以为然:“恶虎斗不过群狼,咱们这里已有五六十人,相信到了峨眉山下还会遇到更多帮手,假如陈抟老实交出商怡敏和九州令,我们还可宽忍放过,如若不然,索性就将玄真派从武林中除名,也算不得什么。”
这帮人堂而皇之诋毁师门,令景兴平愤恨不已,抓起佩剑往门外急走,打算赶回玄真观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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