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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战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如此默契
..鲁西南义军在通济渠一线展开了全线攻击,攻势如潮。
戍守通济渠一线的官军初始还积极剿杀,但先是震惊于铺天盖地的人潮,惶恐不安,接着又受困于义军的百团大战之计,疲于奔命,再看到上游浚仪重镇闭关自守,拒不支援,而下游宋城鹰扬府亦是偏守一隅,自扫门前雪,遂调头回城,固守于陈留、雍丘、襄邑、宁陵四镇,静观其变。
通济渠水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中断,先东都就急了,必然要兵救援,其次上至荥阳下至梁郡,凡通济渠一线军政官员,都要承担责任,一个都跑不掉。现在东都不急,荥阳、梁郡的军政长官也不急,那其他相关人员就更不急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谁怕谁啊?
奇怪的事情生了。义军的劫掠势头虽然异常凶猛,全部军队都在长达数百里的通济渠水道上大肆掳掠,但非常有节制,不论是一船物资还是一个船队物资,只劫掠一半,并且不劫人,船上的船夫水手商贾仆役一个不劫,更不伤害他们的性命。
当然,也有不遵守命令的贪婪猖獗之辈,杀人越货,但各军团的长官们均已被李风云说服,知道“竭泽而渔”是错误的,若想展壮大,就必须保障通济渠的畅通,所以对李风云的命令严格执行,凡违令者杀无赦。血淋淋的头颅震慑了义军将士,结果遵章守纪的越来越多,胆大妄为的越来越少。
运送物资的官船每行驶一段路程进入重要城镇后,都要接受官方检查,凡缺斤少两的要追究责任,耽误了行程的也要追究责任。这种管理方式有效保证了运输物资的安全和度。然而,经过义军劫掠之后的官船抵达浚仪后,就经不起检查了。依照规定,船只和船上的人都要扣留,如此一来,所有船只都要羁留于浚仪,通济渠水道还是中断了。
荥阳都尉崔宝德和武贲郎将费曜马上意识到了义军劫掠半条船的目的,那就是保障通济渠的畅通,只要通济渠始终畅通,义军就可以持续劫掠,而保障通济渠的畅通,正是戍守官军的职责所在,只要通济渠畅通无阻,只要物资还在源源不断地北上,那戍守官军所承受的压力当然就小了,如此便给了东都充足的应对时间。
崔宝德和费曜都松了一口气。义军的这一劫掠手段,使得两人之间的分歧不复存在,而梁郡方面也一样,他们承受的压力大大减小,也无需拼命求援了
当务之急是告之东都,请东都在政策上给予变通,赦免那些被劫官船的罪责,让他们继续北上,毕竟这属于特殊情况,是不可预测之变故,不在追责之列。如果东都不予变通,不愿运用皇帝所授予的临机处置之大权,不愿承担责任,非要追究被劫官船的罪责,那通济渠必然断绝,而因断绝所带来的恶果,谁也承担不起。
留守东都的中枢大员经过商议,果断变通。维持通济渠的畅通是第一要务,其次才是戡乱,为此东都敦促武贲郎将费曜和荥阳都尉崔宝德,马上出关剿贼。
费曜和崔宝德以各种理由搪塞东都,百般推诿,对东都的剿贼命令更是阳奉阴违。现在劫掠通济渠的并不仅仅是叛贼,还有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河南灾民,而这些灾民都被叛贼所挟持,怎么剿?难道连灾民一起杀?若要剿贼,先就要拯救灾民,而拯救灾民,先东都就要下令开仓放粮、赈灾救人。
然而,地方官府坚称,灾情不严重,灾民人数也非常有限,形势很乐观。虽然此刻的形势已经恶劣到了极致,但地方官府还在极力隐瞒真相,东都也在极力帮助地方官府隐瞒真相,原因无他,东征不容有失,皇帝也不允许东征失败,凡阻碍东征者,都是皇帝的敌人,都要人头落地。
地方官府和东都对此理解得非常透彻。如果把灾情如实上报,那么皇帝要标榜仁义,救灾要优于战争,东征自然半途而废。东征半途而废肯定要追究责任,皇帝不会承担这个责任,中枢大臣们也不会承担,最后承担者就是东都留守大臣和地方官员。相反,如果不奏报,拼命隐瞒,把由此导致的所有麻烦都给搞定,那么就算最后后果很严重,还是给皇帝知道了,但东征胜利了,皇帝和中枢有武功了,皇帝和中枢还会追究吗?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都是为了东征,大家都是为了东征,都是为了皇帝和中枢的脸面,反正死的都是草芥蚁蝼,也没有影响到大局,也没有影响到国祚稳定,理所当然不了了之,否则寒了官员们的心,将来谁给皇帝和中枢卖命?
当然,这是表象,真相则是朝堂上的保守势力为了阻碍改革,为了以政治上的失败来抵御皇帝和改革派在军事上的胜利,不惜代价来混乱国内局势。而国内越乱,危机越是严重,对皇帝和中枢的打击就越大,东征的胜利不但不会给皇帝和中枢带来荣耀,相反,它将为千夫所指,是穷兵黩武,是国内危机的制造者,如此皇帝和中枢必将陷入政治泥潭而难以自拔。到那时不要说继续改革了,仅仅为了稳定国内局势平息国内危机,皇帝和改革派们就要付出惨重代价,改革必然因此而倒退。
事实上,现在地方官府、东都和军方正在蓄意混乱国内局势,正在把国内危机一步步推向爆炸的临界点。
与此同时,在酷热的天气下,因饥饿而导致的死亡,由死亡而引的疫情,再加上燃烧的战火所引的危机,正在把义军联盟一步步逼上绝境。
李风云的拯救计策是,把灾民引向颍川、淮阳和汝南等既没有受灾又仓廪富实的颍汝地区,但横亘在灾民面前的是五条水道,义军唯有打通这五条水道,才能给灾民架起一条求生之路。
帅帐中,李风云和韩进洛等豪帅,以及袁安、萧逸等众多幕僚,围在巨幅地图前,激烈争论。
从陈留到襄邑之间,汴水、睢水、通济渠和涣水四条水道相隔很近,加在一起少的不过四十余里,多的也只有六十余里,但距离蔡水的距离就不一样了。从陈留直线到蔡水只有几十里,而从襄邑到蔡水直线距离则有两百余里。
如何选择?很简单,哪条路线最有利于灾民的生存,就选择哪条路。
如果按照这一原则选择,那就必须从襄邑出,经圉城、扶乐,渡过蔡水,然后抵达颍川和淮阳两郡的交界地扶沟城,全程大约有三百余里。
之所以目的地是扶沟,是因为从扶沟北上,经大道到颍川府颍川城不足两百里,然后就四通八达了。同样,从扶沟南下不足两百里便是淮阳府宛丘城,然后也就四通八达了。由颍川、淮阳和汝南诸郡组成的颍汝地区,过去叫豫州,人口多经济富裕。河南灾民进入后,就算得不到地方官府的救济,仅靠沿路乞讨,大部分人也能活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义军就必须派出军队,一路打到扶沟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颍川和淮阳两郡官府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在两郡鹰扬府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帮助灾民打开进入豫州的通道,反之,如果任由灾民自己缓慢前进,先蔡水就是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其次义军把河南灾民引进豫州的意图会暴露,颍川和淮阳两地的官军一旦沿着蔡水一线构筑起牢固防御,灾民就完了
豪帅们大多反对这条路线,更没有人愿意统率军队为灾民开辟一条求生之路。
就目前形势而言,每一天每一个时辰对义军都很宝贵,谁也不知道东都的援兵何时会到,也不知道荥阳的官军何时出关,更无法预测徐州的军队、豫州的军队会不会进入通济渠战场,所以劫掠的时间非常有限,抢一天是一天,多抢一点就能多一点展壮大的资本。再说现在联盟的精锐军队都在李风云手上,豪帅们的军队不要说战斗力尚未形成,就连最起码的武器都没有配备,根本不可能去打仗,也正因为如此,豪帅们需要联盟主力军队的保护,而联盟主力军队只有那么多,如果抽出一部分军队去为灾民开辟求生之路,那么义军在通济渠一线的战斗力必然下降,这严重威胁到了整个义军联盟的安全。
大部分人都建议由陈留方向渡过蔡水,然后经开封、尉氏进入颍川。这条路线只有几十里,义军打通之后就可以退回来,很方便,但对灾民来说就非常不便了,只有一条进入颍川之路,如果颍川官军全力阻截,灾民寸步难进,另外这条路线紧靠京畿天堑关防,戍守关防的京畿军队随时可以给颍川以支援,阻碍灾民南下易如反掌。
就在众将争执不下的时候,巡值卫士禀报,有一个自称济阳王伯当的人在辕门外求见。
李风云正觉烦恼,闻言一挥手,“你们议,某去辕门迎接故人。”




战隋 第一百九十八章 悬念
..身形彪悍、气势威猛、白飘散的李风云,无论站在哪里都异常醒目,尤其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骄人战绩经过肆意渲染之后,逐渐有神话之趋势,而他那一头披散的诡异白更是成了他天神下凡的有力佐证。李风云所到之处,甲士肃立,黎民仰望,欢呼之声震耳欲聋,其威望之盛,一时无两。
王伯当没想到李风云的声望竟如此之高,更没想到他会亲自出迎,这让王伯当喜不自胜,心里暖乎乎的,而深藏于心的一丝歉疚亦在此刻突然放大。
当初若没有李风云舍身赴死杀到白马城里劫持了御史,瓦岗人恐怕要在劫狱大案后遭受重挫,不要说单氏难以保全,其他瓦岗兄弟也难逃死劫。然而,瓦岗人并没有因此感恩戴德,反而视其为瘟神避之唯恐不及。李风云走了,临走前还送了瓦岗兄弟一个天大的人情,现在,他回来了,瓦岗人不但没有还他的人情,没有报答他当年的恩德,反而视其为敌,就差没有割袍断义,反目成仇,兵戎相见了。瓦岗人有自己的利益所在,李风云侵犯了瓦岗人的利益,兄弟也就没得做了,这个道理王伯当懂,单雄信也懂,徐世鼽更是了然于胸,但道德和良知让他们的心里始终对李风云怀着一丝深深的歉疚。
李风云步出辕门,一边与王伯当亲热寒暄,一边略感诧异地打量着他身后的一群白衣人。这群白衣人装束一致,白幞白裳土麻鞋,手握木掊,背负行囊,看上去像是一群走夫贩卒,但举止气势非同寻常,李风云更是从他们的站位中敏锐地现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小战阵。这是一群百战悍卒,虽然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故意压制自己身上的那股凛冽杀气,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住李风
这不是王伯当的手下,这群人中任何一个人的战斗力都过了王伯当。李风云脸上带笑,心里却有了无数猜想,难道他们是官府派来刺杀自己的死士?抑或,王伯当出卖了我?王伯当为人仗义,他不可能背叛瓦岗人,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
李风云相信王伯当,但他身后的徐十三却不相信王伯当。徐十三同样现了这群白衣人的异常之处,就在李风云与王伯当把臂言欢之时,他向风云卫出了指令,十几副手弩齐刷刷地对准了白衣人,气氛骤然紧张。
十三个白衣人神态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王伯当却是骇然变色,急切说道,“阿兄,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李风云转身冲着徐十三和风云卫摇了摇手,“胡闹自家兄弟,担心甚?来的都是客,莫要惊扰了客人。”
徐十三看了李风云一眼,又看看那群不动声色的白衣人,心中愈不安。今非昔比,现在李风云是整个联盟的支柱,李风云若出了意外,那帮豪帅们必定把他活活撕成碎片。徐十三做了个手势,风云卫们稍稍放低了手弩,依旧高度戒备。
王伯当转身望向身后的那群白衣人。李风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专注于何人,但知道王伯当一定是在向这群人中的领进行请示。李风云愈好奇,这群人到底是何来历?来此又有何目的?
李密设想了很多双方见面的场景,并据此做出对策让王伯当给予配合。据韩相国的介绍和王伯当本人的述说,瓦岗人和李风云现在闹得很僵,李风云未必会欢迎王伯当,而李密此行能否成功的第一步就是必须见到李风云,必须有机会说服李风云,为此他花费了不少心思,但出乎他的预料,李风云竟亲自出辕门迎接王伯当,这使得他的诸多设计毫无作用。王伯当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好了,是马上把李密介绍给李风云,还是先搪塞过去?
看到王伯当转身投向自己的询问目光,李密微微摇头,示意王伯当稍安勿躁,先进辕门再说。既然李风云给了自己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当然要善加利用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王伯当再度与李风云对视时,就有些局促和尴尬了,李密不要他介绍自己,而李风云却已经对这群白衣人有了怀疑,这时王伯当必须解释一下,否则必然产生误会。
李风云看出来王伯当的不安,但他相信王伯当,确信王伯当不会出卖自己,所以毫不犹豫地拉着王伯当走进了辕门,一路谈笑风生,甚至不忘招呼一下那群白衣人,让他们紧跟在后,不要走丢了。从辕门到帅帐,有很长一段路,而营中人流熙攘,车马如龙,士兵工匠杂役来来往往,稍不留意还真有走失的可能。
行至中途,遇到了行色匆匆的萧逸。李风云明明知道萧逸肯定有急事,却偏偏把他喊住了,隆重介绍给了王伯当,以表示对王伯当的尊重。萧逸碍于面子,不得不“虚于委蛇”,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寒暄了几句,然后礼貌性地抬头环视了一下那群白衣人,每个人都给了个笑脸。没办法,李风云要在瓦岗兄弟面前挣面子,他不能不给。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停顿,眼里更是掠过一丝惊疑,似乎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旋即他迅收回目光,向王伯当告辞而去。
到了偏帐,李风云把王伯当和那群白衣人全部请了进去。徐十三无力反对李风云的决定,只能命令风云卫们全力戒备,而自己则站在李风云的身后,寸步不离。
分宾主坐下之后,李风云就直言不讳了,直接询问王伯当,你为何带来一群不之客?之前他已经接待了翟让、单雄信和徐世鼽,彼此把观点立场都说清楚了,而王伯当的出现,不会是因为瓦岗人突然改变了想法,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个人的私事。李风云考虑到自己与瓦岗兄弟之间的恩怨,根本无意插手其中,再加上目前联盟危机重重,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时间很宝贵,也不想无意义地浪费在私人事情上。
王伯当不能不说了,实际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无需再照顾李密的情绪,“阿兄,这是韩明府派来的信使。”王伯当手指李密,做了一番简明扼要的介绍,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迫于韩相国的重托不得不带他们找来的原因。
李密从容淡定,先自我介绍,自称刘智远,然后语出惊人,“将军自蒙山杀来,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势如破竹,但将军可知,今大祸已至,义军岌岌可危,有覆灭之危。”
李风云微笑点头,心中已有计较。
韩相国派人来联系自己乃属正常,反之,不联系自己才不正常。韩相国派人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商讨通济渠之利,而联盟已经决策保持通济渠的畅通,唯有保持通济渠的畅通,双方才能共赢。此事对联盟来说已不是问题,韩相国对此事也应该有绝对把握。然而,他派来的这个信使和这群白衣人却非同寻常,这不能不让李风云想得更多一点,更深入一些。
李风云知道韩相国的背后有个庞大势力,而这个势力不但控制着宋州乃至通济渠一线,还处心积虑想控制荥阳、东郡和济阴这块进出中原的战略要地,但去年白马劫狱大案和芒砀山义军劫掠重兵大案震惊了东都,皇帝和中枢乘机进行了大范围的人事更迭,导致这个庞大势力在通济渠一线的政治利益遭遇了重挫。李风云确信,联盟西进中原,劫掠通济渠,威胁京畿,必然会引起东都政局的剧烈动荡,而这个庞大实力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再一次控制通济渠一线。如果这个信使来自东都,那就有很大可能来自那个庞大势力,若联盟能与那个庞大势力达成“默契”,必能帮助联盟有效控制接下来的战局,这对联盟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壮大机会。
李密一张嘴就“惊天动地”,试图先扬后抑,以巨大悬念引起李风云的关注,然后再以三寸不烂之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尽展自己的惊艳才华,一举“攻克”李风云。
然而,李风云平静若水,云淡风轻,其眼里掠过的不屑和鄙夷,让李密不仅倍感失望,更有一种哗众取宠、自取其辱的尴尬感,但李密迅调整了心态,对面不过是一个贼,一个野蛮而血腥的叛贼而已,即便他心机深沉,手段了得,又怎能比得上我胸中之锦绣?
李风云不说话,李密后面的话就出不来,哽住了,但不说不行,“将军可知”
就在他准备再抛出一个惊天“悬念”的时候,李风云很不礼貌地打断了他,而李风云说出来的话,让李密既郁闷又憋屈,感觉自己费尽心血、竭尽全力打出来的一拳,竟然打在了一团棉花上,难受到了极致。
“请回去告诉韩明府,某暂时不会断绝通济渠。”李风云说道,“通济渠不断,东都就不会着急,京畿戍军也就不会急于出关戡乱,这对某有利,对韩明府也有利。不过,某手下吃饭的人太多,烦请告诉韩明府,这段时间要有福同享,不要光吃肉不吐骨头。某的手下饿红了眼,天天喝汤会喝出火气来,一旦怒不可遏,后果就严重了。虽然韩明府未必会因此伤筋动骨,但惹恼了东主,坏了东主的大事,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李风云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试探,但让他失望的是,李密似乎被他这种直指要害的说话方式搞得措手不及,方寸大乱,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对他的试探更是没有任何回应。
李风云不想继续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他与王伯当、李密“虚应”了一番,又表示晚上要盛情款待,随即匆匆而去。
进了帅帐,豪帅僚属们还在据理力争,毫无结果。李风云大为光火,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互相妥协尽快拿出一个决策?正想厉声训丨斥几句,就看到萧逸从帐外疾步而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问道,“王伯当所带之人,来自何处?”
李风云估猜萧逸也看出那群白衣人的不同寻常之处,于是回道,“韩相国的信使。”
“你确定?”萧逸神色凝重地问道。
李风云立即察觉到了萧逸的异常,“你有什么怀疑?”
萧逸迟疑了一下,凑到李风云的耳边说道,“某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认识?”李风云好奇地问道,“谁?”
“蒲山公李密。”
李风云难以置信,吃惊地望着萧逸,有一种匪夷所思之感,这怎么可能?




战隋 第一百九十九章 如假包换
..李风云不相信,摇摇头,一笑置之,权当萧逸开了个玩笑。
萧逸却从李风云的脸上看出了一些名堂,“你知道蒲山公?”
中土权贵太多,豪门世家子弟数量庞大,诸如辽东李氏这样的大豪门,从老到小,从嫡出到庶出,从男到女,足有上百口人,而有爵位有官职的少说也有好几十,即便与李家很亲近的亲戚,也未必能把李家所有儿孙认个全。当然了,像李密这样既继承了祖辈爵位又为一房嫡长的子孙,在家族中拥有一定身份和地位,认识他的人自然要多一些,但李风云不过是边陲塞外的一个大盗贼,他怎会知道李密此人?
萧逸知道李风云的来历很神秘,但从李风云的年纪,还有他在辽东为贼多年的经历来看,他知道蒲山公李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老蒲山公李宽辞世十几年了,而小蒲山公李密又一直被禁于仕途,整日读书写字做学问,深居简出,知者寥寥,李风云又怎会知道有这样一个“中隐隐于市”几乎被人遗忘的贵胄?萧逸的好奇心因此而起,心中瞬间有了很多猜测,难道李风云与辽东李氏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李风云点了点头,一脸的不以为然。我怎么不知道蒲山郡公?你这话问得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李密我知道,倒是你这个兰陵萧氏的纨绔,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你怎会知道?”萧逸脱口而出。
李风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某为何不能知道?道听途说不行吗?”
“他在京城深居简出,知者寥寥,你如何能知?”萧逸有心试探,故作不屑地撇撇嘴,“难道你曾去过东都?就算你去过东都,但东都的王孙贵胄多如牛毛,闻名京城的多为声色犬马之辈,比如许国公宇文述的儿子宇文化及就大大有名,而蒲山公李密则潜心修学,声名只见于儒林,不显于里坊,根本就没有道听途说的可能。”萧逸斜瞥了李风云一眼,揶揄道,“难道你也是大儒包恺的弟子?你也精修《史记》、《汉书》?”
李风云笑了起来,反问道,“你一个兰陵纨绔,又如何认得李密?难道你也是大儒包恺的弟子?”
“某当然不认识他。”萧逸倒是坦诚,直言不讳,“某这种身份,在江都混混还行,到东都不过就是个岛夷南蛮而已,没人瞧得起,所以某从小到大,也就去过五次东都。”萧逸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在李风云面前挥舞了几下,十分愤慨,显然曾在东都受过侮辱,“不过某却在东都两次遇到蒲山公。一次是老越国公大丧,他帮助小越国公料理丧事,唱念唁文,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感觉比自己大人死了还痛苦,是以某对他敬佩不已,后来听人呼其为蒲山公,方知东都还有这么一个世家贵胄。前年,某曾祖辞世,某曾祖是国子监博士,国子助教包恺带着一帮弟子前来吊唁,蒲山公便在其中,代表其师诵读唁文,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所以某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老越国公就是杨素,小越国公就是杨玄感,这个李风云清楚,只是他不清楚萧逸的曾祖是谁。天下萧氏出兰陵,兰陵萧氏的分支房系太多,如果按辈分算,萧逸称之为曾祖的人太多了。李风云很好奇,顺嘴问了一句。萧逸马上来了精神,把他这位国子博士的曾祖隆重做了一番介绍。他的这位曾祖叫萧该,江左梁朝鄱阳王萧恢的孙子,通五经,精《汉书》,乃中土大儒,名重一时。
李风云一边听着萧该的故事,一边想着蒲山公李密。从萧逸的这番话里,可以推断出他确实认识李密,熟悉李密的面孔,而且印象深刻。如果刘智远就是李密,那事情的展就有意思了。李风云的心思活了起来,种种设想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大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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