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楼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肆芳
在离开墓室后,九月便没有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些石棺,生怕里面真的会跳出那种由木头所制的毫无生命的傀儡来。
而当两人走下几个石阶,到了另一处墓室时,九月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猛地回过头,便惊道:“小心身后!”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本并没有回头的楼晏却像是早已发现身后的异常般将她向前一推,九月瞬间就被他送至了墙边安全的范围,她抬起眼便见那从身后疾飞而来的白玉雕像,竟似是之前九月路过冰洞时看见的那几十个站成两排的雕像,上面还有血泪存在。
楼晏抬手便击碎了一个最近的雕像,瞬间鲜血四渐,同时只见他指尖拈起溅到手边的一滴血,更又将自己的另一手五指都以指气划开,有鲜血汩汩而出,九月看呆了,接下来便只见楼晏将那五指于半空中画出一道由血勾勒而成的禁门。
她看不大懂,只是忧心的想要靠近,可却只觉得阵阵劲风在自己耳边吹过,迫使她贴靠在墙上不能移动,直到她看见楼晏已将在半空中画出的无形禁门以另一沾了雕像中血的手隔空推去,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可这墓室中忽然间像是起了一阵火一样,明明周围没有一点火光,但这里的热度却是一点一点的增长了上来。
九月觉得不可思议:“你在做什么”
而就在她话音落下时,这墓穴中却忽然回荡起一阵笑声,非男非女,似男似女,模糊不清听不出究竟是在哪个方向,却竟就这样她耳边回荡。
她再又看向楼晏时,见本是脸色始终从容不变的他此时竟似是将全部心神都用在对付眼前那些破空而来的白玉雕像上,九月忙压
第104章:眉间血
楼晏却是在九月正用力要将他拽走时,周身的气力竟忽然加大,将她震开。
九月没有防备,被震的向后重重靠到晃动的墙壁上,抬起眼见楼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不打算走”
“你先离开。”楼晏五指尖破开的地方鲜血如线般滚滚而出,没有回头看她。
九月看得心底一沉,她不知道这些白玉雕像究竟是被什么样可怕的禁术所控制,但见楼晏此时的脸色和唇色就知道这些雕像的阵型非常危险,下意识的再一次冲上前去用力破开他周身的气力与热源,干脆伸开手臂自他身后用力抱紧了他:“一起走!”
感觉到在她抱住他的那一刻,楼晏周身的气力瞬间四散,九月顾不上那许多,只急声说:“你连番护我救我,又在不断的解开这里面一层一层的禁术,只是我看见的这几次就已经很严重了,再这样耗损下去你就没有力气再自己逃出去!我不能扔下你!我们一起走!”
就在这刹那,眼前那些雕像像是找准了机会向前冲来,九月正要将楼晏拽走,却忽然只见楼晏手捂着胸口皱着眉,同时另一手再一次以血结印,但见他同时面色异常的灰白,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鬼禁术又是什么解禁之法,但却感觉楼晏似是刚刚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斗争才以手结印,不知道他这种结印的方式会不会让他牺牲一些什么,九月本能的忙按下他的手:“告诉我!除了你这样以内力与真气来抵抗这些傀儡再加上以血来画符封印这被禁术所控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破了眼前这些鬼东西”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身后的墙壁同时已经裂开,再晚一会儿,两个人恐怕就会被直接埋葬在这里。
进退两难!
楼晏却是侧首,唇上刚刚那差点吓到她的如血滴般的腥红已经不复存在,却是毫无血色,他只是盯着她看了看,再又低下头看向她始终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那两条手臂,煞白的眉宇微皱:“已故之人的眉间血。”
九月先是没大明白,在身后那倾塌的声音响起时,才猛地有所顿悟。
死人的眉间血她是因死而穿越,苏九月的身体本也已经算是故去,若不是因为她穿越而来,她不就算是已故之人了吗
再抬起眼看向眼前那些结阵而来无法再被轻易抵挡的白玉雕像。
不管了,赌一把!
她忽然抬起手便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眉心,在楼晏皱眉正要制止她的瞬间,她问:“然后怎么做”
见九月眼中的那丝笃定,楼晏顿了一下,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眉间滴落的殷红的血迹,缓缓道:“将血涂在剑上。”
九月将他扶到墙边,然后照他所说的方法来做,将血涂在剑上的瞬间,那些白玉雕像已近身到与她相距不到两米的距离之处,顷刻间她便听见楼晏冷声道:“杀!”
九月心中一沉,知道这些白玉雕像中的那些不知道被禁封了多少年的陪葬者是无辜的,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出剑便向那些侵袭而来的白玉雕像急速挥坎而去。
奇的是,被她的每一剑砍碎的白玉雕像在落到地上后便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因为被控制而飞起来再次凝结成白玉傀儡。
她一路以着疾快的速度向前拼杀,眉间的血已流到唇边,含着流到口中的腥甜的血,在有一尊雕像正向她的面前靠近时,她直接向前吐了一口,瞬间,那被她的血沾身的雕像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没看到自己在一路拼杀过去将这些白玉雕像都击碎时,靠在墙边的楼晏是用什么样的目光在看她,当她回身冲了
第105章:逃出生天
那两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白衣蒙面人一剑砍空,转身便又向他们的方向使出杀招。
被九月扑倒在地的楼晏却是猛地翻身将她护在身下,在那两人的杀招与剑气近身之时抬手便向后一挥,雪白的衣袖将那两个白衣蒙面人的剑身卷起,于半空中狠狠划过,那两个白衣蒙面人似是没想到楼晏竟然没有因为白玉雕像的阵法而遭到反噬,竟然还有出手的力气,顿时慌的向后退了开来。
九月却是在刚刚将楼晏扑倒在地的时候,被那两个蒙面人的剑气所伤,被楼晏护在身下后便疼的皱了皱眉。
“你小心,不知道这周围还有没有其他埋伏!”在楼晏起身时九月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说。
她话音刚落,楼晏已回身将那正要逃开的两个白衣蒙面人隔空点穴,在他们僵站在原地无法再动时,淡淡看了一眼那两人腰间所挂的竹笛。
九月试着站起身,却只觉得背上刚刚被那剑气伤到的地方很疼,楼晏回身伸手过来,她将手递了过去借着他来扶自己的力道才勉强站起了身,然后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旁走到那两个白衣蒙面人身前。
楼晏扯下那两人脸上的蒙面布,却见这两人脸色奇白,面孔倒是陌生,在他走近时,那两人便皱起眉,其中一人冷声道:“晟王殿下果然名不需传,冲破这样层层禁术机关竟然还没有被反噬到内力耗尽走火入魔!”
九月一听,不禁想到楼晏刚刚以血结印的动作,当时如果不是她以眉间血来破了那禁术的话,难道他会因为结印而走火入魔
楼晏淡淡凝视着那白衣人眼中的冷意:“误将我引入山下墓穴,发现这等秘事,你们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已是死罪难免,现下想取我性命将功补过”
那两个白衣人顿时面色惊骇的看着眼前仿佛一眼便可洞察人心的楼晏,脸色都呈一片僵白,自知已是死路一条,便双双闭上眼睛,九月在一旁看见他们两人的腮处鼓动,竟似是将口中暗藏的什么东西咬破,心道不好,忙要上前:“他们在服毒!”
在九月刚要上前去掰开他们的嘴时,楼晏抬起手拦住她,没让她过去。
九月却是有些急:“如果这两个人死了,我们还能找谁去逼问这幕后的主使人究竟是谁你难道都不打算问了吗”
那两个白衣蒙面人已经咬破了嘴中的毒药而脸色已经逐渐发青,双眼通红的盯着他们,因为毒性很快便冲至心脉便也同时解开了穴道,两人口吐黑血笔直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
九月没想到这毒性究竟会这么快,盯着这两人看了看,再又见楼晏只是静默的看着那两人的尸体,忙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在那两人鼻间探了探,再又将手在他们身上各处检查了一下,抬眼道:“的确是因为服毒自尽而死,血管爆裂,瞬间就已经死透了。”
见楼晏沉静间若有所思,九月却是气恼的不行:“你就这么放任他们自杀,连一句话都不问”
“既是嘴中含毒的死士,他们便不会透露一个字,即使在极刑的折磨下被逼问出几句,也不可信。”楼晏眸色寡淡的看着那地上的两具尸体。
九月起身走了回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幕后的主使人究竟是谁了”
楼晏瞥了她一眼:“你伤势如何”
真是答非所问!
九月无奈:“没什么,刚刚将你扑开的时候背后被剑气打到,但毕竟没伤到皮肉,估计是受了点内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话的同时,九月向后退开了两步,在身后一
第106章:回到晟王府
兴许真的是太累,九月没多久就睡着了,并且是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沉睡。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因为鼻间有一阵芬芳的香气,她直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无悲山中的树林里,而竟然是一间安静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丁香味道的房间,周遭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她有些愣神的看着这陌生的房间,以为自己是又穿越了。
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换了身干净的衣裙,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再又听见房外远处似是有脚步声,她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儿的神便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到门边向外听了一会儿,才打开房门,却竟见有几个巡视的侍卫正在院中走动,没有人看向她的方向,这院子不算大,院墙边竟然有两棵丁香树,淡粉色的丁香花散发着淡淡的别致的芳香,九月觉得奇怪,虽然心下大概有了些答案,但还是快步走出了院子,正巧看见有个侍女手里端着药汤向这边走来,她忙快步走了过去问道:“这是哪里”
侍女有些惊愕看了她一眼,却又转眼变成了眼满的喜色:“阿九姑娘,你醒了呀”
九月回头看看周围:“我这是在哪儿刚才那些侍卫看起来好像是晟王府中侍卫的打扮……”
“这里的确是晟王府呀。”眼前端着一碗药汤的侍女微笑着说:“阿九姑娘你已经睡了快两天了,昨日你被王爷的战马驮回来的时候还一直昏迷着呢,听府中的方郎中说姑娘你是因为初来月事却受了凉,又困又饿的经历一些险情,精神一直都太过于紧张,身上还有一些外伤和残留的蛇毒,身体早已经熬不住了,所以这一觉睡下便昏迷了这么久。”
在九月了然的挑眉时,那侍女笑着捧起手中的碗:“这不,郎中说让诗兰这两天细心照顾你,直到你醒来再喝几次药便无大碍了,我刚刚去厨房给你熬了很久的药,这才端来。”
“你叫诗兰”九月看着她。
“嗯,阿九姑娘,我听说你已是王爷身边的侍女了,又在无悲山那边出了些事情,不过听说是因为忠心护主才受了些伤,所以王爷交代郎中将你医好,你既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先把这药喝了吧。”
诗兰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九月对这样的微笑最没有抵抗力,盯着眼前年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左右的诗兰,二话不说的接过碗便喝了一口,还微微有一点烫的药汤刚一入口,她直接“噗”的一下转身吐了出来:“我的妈啊这是什么药这么苦”
“郎中说这药中有可清除你体内剩余蛇毒的几味药,还添了几味可以暖身的药,你这两日昏睡时身体十分寒凉,怕是在月事的时候受了不少折磨。”诗兰一边提及月事之事一边有些尴尬脸红,但因为是两个姑娘家在谈论这事,多多少少还是敢说一些。
九月却是轻笑,不就是个大姨妈么,两个女人在一起还有什么脸红的。
她没有多说,只低头继续喝了一口那碗中的药,不知道那清清蛇毒的药究竟是什么,但有几味明显的中药她倒是尝出来了,有赤芍,有干姜,有元胡,基本都是女人因为体寒痛经而会吃的一些暖宫的中药药方,她便也安心了些,虽然苦是苦了点,但还是捏着鼻子吞下,最后强忍着苦到想吐的感觉,一边拍了拍胸口一边看向四周。
距离上一次潜进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晟王府倒是翻新重建的挺快的,这一座座别致的院落,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并且比起丞相府和安王府的环境更为雅致。
“那啥,有没有吃的”九月环视了一周后,便忽然问。
诗兰顿时捂嘴乐了出来:“阿九姑娘……你这
第107章:就怕流氓有文化
其实也不算溜出来,院门外偶尔巡视路过的侍卫看见她的时候都没有阻拦,九月中途有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见自己腰间挂着一个“晟”字的小小玉牌,便已明了,这玉牌或许就是她在这府中如今可以畅通无阻的原因。
一路在晟王府中蹿行而过,果然是元恒皇朝的领兵亲王的府邸,处处气派非常,雕梁画栋,朱栏玉砌,却又不失雅致清幽。
九月走了好半天才穿过了后院,看见前院的几处不小的前殿,毕竟这里是王府,楼晏的府中会有几座行殿与偏殿倒也是正常,只是这回可苦了九月的双脚,走了半天绕到这里也不知道楼晏究竟是在哪一个殿里。
更因为想到上一次在偏院不小心跑进了所谓的王府中的禁地,所以这回没有再乱闯,拉住一个侍卫便问:“哎,问你个事儿,王爷在哪儿”
那侍卫看了看她腰间的玉牌,才正色的看向她,接着便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这般询问王爷之事”
“……”九月嘴角一抽:“我是王爷刚收在身边的侍女,受伤后被送回了府里,这才刚醒来,找不到人,在府中又迷了路,问你一句能怎么地”
那小侍卫却是孤疑的盯了她半天:“昨日听说王爷此次回府似乎是真的带了个受伤昏迷的姑娘,难不成就是你”
“当然。”九月抬起自己的手腕给他看:“那,这包扎的药布还在呢。”
侍卫这才信了,回头指了指正立于王府前院中央的前殿:“前两日咱们晟王大军从无悲山下班师回朝,军中的一些琐事还需要处理,这会儿王爷应该是在前殿正和几位将领谈事情,你若是要去伺候,就安静着点,别出声打扰。”
“谢了。”九月对他点了点头,直接向那方向走去。
前殿中的确有几个已经脱下了盔甲换上平时便装的将领在,九月刚一走进去便瞧见了那站在前边正交代几个侍女去奉茶的万全,但是不见楼晏的身影,她便直接走了过去:“万公公,我这一醒来就在王府了,还有点发懵,有些搞不清状况,我这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万全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功夫答理她,殿中的几个将领正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无悲山下的事情,九月站在一旁也不好打扰,只是听了一会儿,须臾听见另一边有熟悉的很轻缓的脚步声,虽然楼晏步伐轻浅,但九月的耳朵特别好使,所以还是听见了,转过头便看见从主位后方的内室门里走出来的楼晏。
这楼晏在王府中向来穿的极为简单轻便,一身白色的锦缎玉袍,袖间与衣摆处有几处淡淡点缀的竹叶,干净素气,仍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走出来看向这殿中的几位将领时,眉目清然端和,却并没有看向已经矗立在一旁的满脑子问号的九月。
见楼晏走出,那几个将领先是行了礼,归了座。
没有人驱赶杵在一旁漠不作声的九月,也没有人看向她,那几个将领更是就无悲山的事情有诸多疑问和担忧。
楼晏在说话时却大都略过那墓穴之事不提,见他脸色不错,身体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想必这两天回到王府后也静下心来好好休息过。
“王爷,这无悲山西处的临界海上有几座空岛,属下认为那日照国余党若是经过山下的某一处通道离开的话,一定是先一步到达了那些空岛,至于他们是否能登上西蛮之地,前往番国求以援助,或是潜至其他地域卷土重来,我们都必须加以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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