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那女人一脸肃然,拱手行礼,说徐阿娇有眼不识泰山,见谅见谅。
对方客气得很,甚至显得有几分卑微,林佑倒是宠辱不惊,平静地说道:“那女孩儿是你们家的?这件事情你们放心,我方才跟他们谈过了,医药费以及后面恢复的一应费用,都由杜朗这儿出,后面的事情也管到底——我这儿还有要事,你们若是信我,回头再来交接,有话好好说,别什么事情就打打杀杀的,行么?”
那个一出场表现得十分尖酸刻薄、不好说话的女人赔着笑,说您都这般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都听您的。
对方来势汹汹,去得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而这个时候,酒店的保安才姗姗来迟。
杜远贵一脸不爽地呵斥走了保安之后,这才真心诚意地朝着林佑行礼感谢,而小穆则是一脸羡慕地对林佑说道:“老同学,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之前听你的事情,都以为是夸大其词,今天一见,还真的是让人震撼,羡慕嫉妒恨啊……”
他这般奉承,而林佑却仿佛触动到了心里的某些地方,叹了一口气,说只见人前风光,不见人后辛劳,你哪里知道,我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差点儿命都没了呢。
小穆隐约听出林佑话语里面的萧瑟之意,顺着话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嘛。”
林佑摇头,说你不懂的。
他没有多讲,而是看着旁边的杜朗,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大概是瞧见林佑的真本事,杜朗没有了之前的半分不屑,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说到子嗣的事情,我倒是想起来几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又犹豫了,林佑没有等待,直接问道:“说,这关系到你的性命。”
杜朗说我这个人呢,怎么讲,天赋异禀,喜欢玩女人,也爱招惹小姑娘,不然就浑身难受,这些年来说起来的确也是弄大过好几个女孩子的肚子,有的是我亲自陪去打下来的,有的只是给了钱,后来就懒得再去管了,也不知道后面的情况……
“你这个逆子!”
他的担心果然没错,没有等他说完这话,杜远贵就听不下去了,冲上去就是两耳刮子,扇得杜朗两眼发懵。
杜远贵一边呼巴掌一边骂儿子,而林佑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说句实话,倘若不是因为跟小穆的老同学关系,像杜朗这种玩弄女性感情和身体,并且毫不负责任的渣男,就算是死在跟前,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的。
不过他不是半途而废之人,既然答应了别人,就算是心中不喜,也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中止。
他让小穆劝住了暴怒中的杜远贵,然后耐着性子问起杜朗那几个不确定的女孩子情形。
听到杜朗大概说了一遍,最有可能的,总共有三个。
这三人他都知道一些大概的近况,有一个在京都,另外两个在老家津门。
林佑沉思了一会儿,说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需要去找人验证一下,一个一个去找,最终核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吧,我们先去京都,然后回津门,反正两个地方相聚并不远。
旁边的杜远贵从愤怒中缓过一口气来,问林佑有这个必要么?
林佑很严肃,说有——举凡煞气冲折,皆有原因,大部分都是怨气缠绕,而怨气最终的两种,一是死不瞑目,二是投生无门,你想想,六道轮回,投胎成人这得是多好的福报,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德,结果还没有生出来呢,胚胎就给打掉了,而且你儿子这还不是一例两例的事情,就算他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后裔相克,但也少不得那些怨气折煞的冲撞。我们现在要解决问题,就得不厌其烦,一个一个地去碰。
听到林佑的话语,杜远贵对自家儿子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第二天,林佑和杜家父子坐上了前往京都的飞机。
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在京都房山区长阳镇的一个洗脚城里找到了第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浓妆艳抹,打扮得相当艳俗,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而在见到了杜朗之后,没有半分的旧情,冲上来又是打又是骂,甚至还招惹来了店子里的保安,提着电棍过来查看情况。
直到杜远贵拿出了一沓钱来,冲突方才没有发生。
随后在旁边的快餐店里,女孩告诉了一行人,她当年并没有生出那个孩子来,在一个城中村的小诊所里面将肚子里面的胚胎掏了出来扔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快被生活折磨得有些麻木的女人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她对杜朗说我还特地拍了照留恋,你想看么?
杜朗吓得仓惶逃离。
接着他们回到了津门,这儿是杜远贵的地盘,尽管人很难找,但最终还是通过关系网,在确定在滨海国际机场附近的一家小公司。
第二个女孩是这家小公司的前台,他们赶到的时候,得知她的儿子发烧进了医院,人请假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终于找到了人。
病房里除了第二个女孩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女孩的丈夫。
这个已经成了母亲的女孩对于杜朗的到来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惊慌,她的状态引发了自己丈夫的怀疑,从而导致了情况朝着最不好的方向走去,当杜朗尝试着去沟通的时候,女孩甚至有些崩溃,捂脸蹲地,直接大哭了起来。
杜朗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还要上前逼问,跟林佑一把揪住,往外面拖去。
最后是由杜远贵和林佑出面与女孩子接触的,而随后他们也得知这个小男孩才两岁,与杜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此事过后,林佑恨恨地对杜朗说道:“瞧瞧你这堆破事。”
第二个排除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而那个女孩之所以排在最后,是因为杜朗完全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任何网络社交软件都没有,只是知道她当年上学的学校。
好在杜远贵在津门有点关系,确定了情况之后,去学校翻了档案,最终查到了一些具体的信息。
女孩是本地人,不过不是在市内,而是在郊区。
大寺镇,青凝侯村。
听这名字,仿佛有很多的故事,但其实就是一个距离市区不远不近的距离,杜远贵的司机开着黑色大奔,将几人送到,快到村子的时候,不远处的路上林佑瞧见一个还算是眼熟的身影,有些愣,弄不清楚那人为什么回到这儿来,不过没有等他喊停车,那人一晃而过,又不见了踪影。
等车停路边,林佑放眼望过去的时候,再也瞧不见踪迹。
杜远贵瞧见一脸严肃的林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林佑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杜远贵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最擅长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碰到对头了?”
林佑自嘲地一笑,说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对头?当年倒是有一家人在作他的对头,现如今坟头草都长一丈高了——那人和我不太熟,但与我另外一个朋友是生死之交,都是一块儿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已。
出了点儿小插曲,林佑没有久留,上了车,最终在村口附近下了车。
杜朗不太清楚那女孩的具体地址,走了几脚路,最后走到街边一个眯眼睛晒太阳的老奶奶跟前来,彬彬有礼地问道:“老太太,跟您打听一下,你知道赵卫卫住嘛儿么?”
苗疆蛊事2 番外天煞孤星四
“你找赵卫卫?”老奶奶睁开浑浊的眼睛,一脸警惕地看着杜朗。
杜朗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一些不太友好,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对,赵卫卫,你知道她家在哪里么?”
老奶奶并没有说,而是继续问道:“你找赵卫卫干嘛?你是她什么人?”
杜朗没想到老奶奶居然这么防范,不过他好歹是把妹无数的人,鬼心眼多得很,骗人的谎言开口就来,所以大概编了一下,说自己是赵卫卫一个朋友的哥哥,听说她这边有点儿困难,受委托过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一下忙什么的。
听到他的话,老奶奶有些疑惑,说她困难什么啊?她们家前几年发了财,在我们村的条件,不说是第一第二,也能排进前茅啊。
杜朗是拿之前的那两个女孩来衡量赵卫卫,瞧见这村子的破落样,觉得赵卫卫此刻只怕是穷困潦倒,没想到老奶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讪笑,说是这样啊,难道是我听到的情况有些出入?
老奶奶眯眼看着他,说哎,我怎么感觉你跟老赵家的那个小外孙长得很像啊,你……难道是赵卫卫几年前找的那个野男人?
啊?
听到这句话,杜朗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不过又不敢承认,慌忙摆手,说您说笑呢,说笑呢。
老奶奶也就是这么一说,瞧了他一眼,说我不管你是干嘛的,喏,你看到没有,往那边去,那栋三层小楼,就是赵卫卫她家,不过他们家现在没人,她爹赵明阳半年前喝醉酒掉下河淹死了,她娘带着女儿、儿子回了娘家,人现在不在我们村了。
听到这话,杜朗又是一惊,赶忙上前问道:“啊,淹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淹死了呢?”
老奶奶说你问我我问谁啊?说起来我也搞不明白,赵明阳那个酒鬼看上去也没得什么出息,怎么就发达了呢?我听村里人说,都是他养了一个好女儿——就你找的那个赵卫卫,别人说她养的那个野种,不知道是那个有钱人的崽子,那有钱人不能娶她,所以就给了很多钱,赵明阳也是个没福气的人,得了两钱,工作也不干了,整天就喝酒打老婆,然后就满世界嘚瑟,现在好了吧,自己作死了……
她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很显然对赵卫卫一家人很不满,在旁边听了始末的林佑走上前来,朝着老奶奶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老太太,请问一下,你说的赵家那个野种,是什么时候的事?”
相比杜朗,林佑要稳重许多,让人看起来也信服一些,老奶奶没有为难他,而是说道:“多久来着,四五年前吧,大概一三年吧……”
林佑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看了杜朗一眼。
杜朗一脸惊恐地点头,显然时间上是对上了,而老奶奶继续说道:“嘿,我告诉你们,当时可是闹得挺大的,我听说赵明阳因为自己女儿私怀野种的事情,差点儿把卫卫打死了呢?后来送到了卫生院去抢救,这才救回了两条命来,不过因为这件事情,狗子和她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见天儿往那医院跑呢……”
林佑皱眉,说什么狗子?
老奶奶说就是那野种的名字啊,哦,对,这是个小名,大名叫做鲲宇,杜鲲宇,嘿嘿,你看,卫卫的那个野男人,姓杜……
原本这次过来的时候,一行人都不抱什么希望,然而经过跟村口这老太太一番聊,居然就把事情的起源给捋清了。
居然,真的如同林佑所说的一般,杜朗还真的有一个孩子。
而且都已经四岁了。
问过了老奶奶之后,林佑又在村子里找人聊了一会儿,一边是确定赵卫卫生孩子的具体时间,以及她这几年的情况,一边也是想要打听赵卫卫母亲的娘家在哪里,好继续找过去,从根本上面解决问题。
不过经过一下午的走访,林佑大概地梳理好了所有的信息。
在与杜朗核对之后,基本上能够确定了赵卫卫生出的那个小名狗子、大名杜鲲宇的孩子,就是他本人留下的种,而且从时间上推算,那应该是一个早产儿。
只不过这里面还存在着一些疑点。
首先是村里人普遍都说赵卫卫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野男人在给赵家补偿,而且数目还不少,这使得赵明阳不但辞去了工作,而且还在此期间建起了三层小楼来,然而杜朗这边却告诉林佑,他当初的确是给了赵卫卫一笔钱,不过也就五千块钱的流产款而已,给了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根本不知道赵卫卫后来的情况。
他对这女孩儿,根本就是尝尝鲜,玩一下而已。
那么到底是谁给的钱呢?
其次就是赵明阳的态度——这人虽然爱喝酒打老婆,但对自己的女儿赵卫卫和外孙狗子还是挺好的,至少村里人没有谁见他打过、骂过这母女俩,这情况跟之前赵明阳差点儿打死自己女儿的劣迹很不相符。
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才会变成这样。
不过且不管这里面的种种疑点,单从孩子出生的时间,以及他的大名杜鲲宇,就能够让林佑判断得出,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杜朗厄运连连、煞气缠身的根本原因。
听明白了林佑的分析,杜朗口中骂骂咧咧,显得十分恼怒,反而是杜远贵的表现有些古怪。
很显然,他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很是失望,但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孙子,却生出了几分舔犊之情来,对于他这几年的境况也远比杜朗要关心许多。
在杜朗的眼中,那个小名狗子的男孩是麻烦。
但他在杜远贵的眼中,却是大孙子。
只不过,赵明阳的老婆带着子女回了沧州娘家,想要找到人,还得再跑一趟。
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了赵明阳的二弟家中,与一个半秃中年人打听,对于自己嫂子的下落,赵卫卫二叔显得很不配合,不但没有给出电话号码,而且态度也十分冷淡,好在杜远贵是个生意人,与人打交道的能力还算不错,一番交谈之后,才知道两家人的关系并不太好,特别是赵明阳这几年发达之后,更是如此。
两兄弟因为一次借钱的事情闹得挺僵的,后来赵明阳死了,赵明阳二弟赵明远又大闹了一次。
闹得自然是财产问题,这里面有许多的龃龉,无论是林佑,还是杜远贵,都能够听得出来。
林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赵明阳带着一大家子人回娘家,说不定就是面前这个半秃子给逼的。
事关自己儿子的性命,以及有可能的孙子,杜远贵没有太多的耐心。
当他拍出了一沓钱之后,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虽然没有得到电话,但他拿到了赵明阳老婆娘家的具体地址。
没有太多的耽搁,一行人立刻启程,前往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沧州。
因为是连夜赶往,所以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这是一个位于城乡接合部的村子,他们在附近通宵营业的小卖部老板那里打听了一下,穿过一片污水横流的巷道,在满是违章的建筑夹缝中,找到了赵明阳老婆的娘家,结果还没有敲门,里面就传来一阵拍桌子摔饭碗的吵闹声。
杜远贵竖着耳朵,从那沧州当地方言之中,听出了一点儿东西来。
那个嗓门颇高的女声,正在指桑骂槐呢。
三人站在门口,进退不得。
如此等了一刻钟左右,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门,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横肉、光着膀子的男人来,身上还有几道血淋淋的抓痕,一脸不善地望着他们,问干嘛,杜远贵上前说明来意,男人回屋,叫出了一个头低在了胸口去的老妇人来。
这人就是赵明阳的老婆,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受,饱受兄嫂苛责的她眼神躲躲闪闪,而在听到询问之后,告诉几人,卫卫没住这里。
她带着孩子,住在城里的男朋友家里去了。
男朋友?
尽管心里对赵卫卫毫无感觉,并且没有任何的责任感,但听到赵卫卫有了男朋友,而且还住到人家家里去了,杜朗的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舒服,不过为了找到人,他还是强忍着心头的不快,而杜远贵则问起了那人的住处。
但赵明阳的老婆却并不愿说,而是质疑起了几人的身份来。
虽然被生活压弯了腰,但她还是一个挺有主见的妇人,杜远贵知道一昧的欺瞒未必能够获得有用的信息,于是开诚布公地说起了几人的身份和目的。
听到面前这个花花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居然就是当年搞大自己女儿肚子的那个男人,这个瘦弱的女人身体里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来。
她发疯一样地厮打着杜朗,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他。
杜朗给打了几耳光,又给挠了几下,忍不住要反击,给自己老子一耳光打得懵了,勇气顿时就全部消失了去。
如此纠缠了好一会儿,场面控制住了,那个光膀子男人拉住了自家姐姐,杜远贵则使出了银弹攻势来。
达成和解之后,赵明阳的母亲打电话给赵卫卫。
打了好几通,都没有接通,而第四遍的时候,终于接通了,而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满是哭腔的喊声:“妈,我不活了,狗日的李二宝,把狗子给扔了,我的天啊,呜呜呜……”
苗疆蛊事2 番外天煞孤星五
很多事情,就如同漫漫长路,当你觉得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跨过这个坎儿,却发现尼玛,万里长征,这才走到大渡河呢。
所以听到电话里面的话语,立刻就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几人的心头奔腾而过。
赵明阳的老婆赶忙问起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从那抽抽噎噎的讲述中,听了一个大概。
原来是赵卫卫的这个男朋友一直嫌弃她带来的那个拖油瓶。
他一开始追赵卫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那叫一个甜言蜜语,说什么爱屋及乌,你的儿就是我的儿,我对他一定贴心贴肺,视如己出,然而在得到了赵卫卫的身子,又将她母子俩接回自己家住的时候,没多久就变了脸色。
他本就是街面上打混的二流子,不但自己不工作,还让赵卫卫出去找事情做来养活她,而且还在喝酒之后,没事儿就打孩子。
他一直觉得那个叫做狗子的小男孩,是他和赵卫卫通往幸福大道的绊脚石。
两人一直因为孩子的事情磕磕绊绊,而赵卫卫一直觉得自己虽然长得不错,但带着一个拖油瓶,就算再找,未必能够找到一个正常的对象,而且对那男人心中多少还怀着幻想,所以就强忍着,不但如此,而且还把父亲留下的一点积蓄来补贴这个家,试图能够维持住现在的家庭。
只可惜,那个叫做李二宝的男人却并没有知足,越来越能折腾。
而这一次,他甚至把狗子远远地给扔走了去。
下晚班回家来的赵卫卫在得知了这个情形之后,发疯一般地跟男友闹,然而却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
她在电话那头无助地哭着,透露着心酸和绝望。
林佑在旁边能够听到一些,怎么都没办法从那沧桑的声线中,听出这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啊……
赵明阳的老婆挂了电话之后,哭得稀里哗啦,手足无措,好在杜远贵是个镇定的人,开口说道:“你知道你女儿住在哪里不?我这儿有车,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因为之前有了和解,赵明阳老婆放下了一些心防,此刻慌张得很,听到这话儿,也不拒绝。
她的兄长听到,进屋批了一件挂衫,想要跟着去,却给自家老婆拦住了:“她家的事情,她自己解决,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要你去作甚?”
他长得一脸横肉,然而却是个怕老婆的性子,装模作样地交代几句,然后回了屋。
林佑在旁边冷眼瞧着,想着难怪赵卫卫碰到那样的男人还咬牙忍着。
她大概也是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不愿回来吧。
赵明阳老婆,再加上林佑、杜远贵、杜朗和司机,五人坐进车里,多少也有一些拥挤,路上的时候,杜远贵还想跟赵明阳老婆聊聊天,问问自家孙子这几年的情况,结果搭了几句话,赵明阳老婆都没有接茬。
她心急如焚,哪里来得及理会杜远贵。
好在路程并不远,赵卫卫跟她男朋友住在市里面老城区一块没拆迁的小区,楼是老公房,又老又旧,大家来到了住处,结果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瞧见里面东西摔得乱七八糟,碗啊盘子碎了一地,连客厅中间的老部头彩电都给摔在了地上。
不过屋子里没有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这是真的动了火气。
赵明阳老婆赶紧打电话给女儿,这才得知两人从家里闹到了外面,在街角岔路口那里呢,于是又赶紧出了屋子,下了楼,一路寻过去,瞧见尽头的岔路口处,果然围着七八人,那两公婆吵架的声音,都能够传到百米开外去,路上不断有车流经过,都在放慢车速看热闹。
一行人赶到了现场,林佑瞧见了他们一路找寻的赵卫卫,乍一看倒是眉清目秀,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头发乱糟糟的,身子佝偻,脸色也不好看,暗黄暗黄的,仿佛营养不足一般。
不但如此,她刚才显然是跟李二宝打了一架,鼻青脸肿的,眼泪鼻涕覆满脸,着实狼狈不已。
而站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穿着牛仔裤、花衬衫的男人,二十七八岁,吊儿郎当的,脖子处挂着一根假金链子,脸上胸口满是抓痕,大概是旁观的人太多了,没有再动手,不过还是满脸戾气,愤愤不平地用当地方言骂骂咧咧着。
赵明阳老婆瞧见自己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都碎了,冲上去就哭:“卫卫,卫卫啊……”
她哇啦啦一哭,赵卫卫回头瞧见她,也是悲从中来,抱住自己的母亲就哇哇大哭起来:“妈,我不活了,李二宝这狗日的把我家狗子扔了,也不知道他扔到了哪里去,我问他他也不肯讲,还打我,哇哇……”
原本占着身体优势的李二宝瞧见赵卫卫母亲呼啦啦带来好几个帮手,脸色顿时就变了,气势也弱了几分:“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好心带他去玩,他自己走丢了,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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