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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叛贼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深




第一百零三章 变化
    庄岩、张鲣等人的态度改变让对福建水师的招纳有了明显效果,首先张鲣作为游击将军,在福建水师中职位不低,原本就有一班可靠的部下,张鲣和其余两个军官一起投靠朱怡成,他们原本手下的那班人几乎全跟着一起投了过来。再加上福建水师中本就乡党众多,何况还有庄岩出面劝说,一来二去被俘虏的水师兵丁90都放弃了官军身份,投入义军中。

    至于还剩下来的那些人,有些是跟着庄岩等不肯投效的,还有些是牵挂老家怕投了义军连累家人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的数目已经翻不起浪花,就算暂时把这些人和之前那样养着,对于朱怡成来讲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福建水师的投靠,使得朱怡成实力猛然大增,毕竟福建水师和义军不同,这可是清军中的精锐部队。但有一点,朱怡成对于如何运用投来的福建水师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些人绝对是不能直接使用的,福建水师战斗力强是不假,但这战斗力除了平日的训练和火器的优势外,关键一点还在于福建水师中的乡党派系。

    中国人是一个讲究关系的国度,同样也是乡党气氛浓郁的国家。自古以来就是这样,这种情况直到近代也都未有什么改变。早在前明时期,赫赫有名的卢象升所率领的天雄军就是如此,整支天雄军都是老乡、父子、兄弟、朋友组成,往往一人战死,整支军队同仇敌忾,从而激发出无穷的战斗力。而在近代,桂军、西北军等也是如此,这种军队的组织结构注定了他们拥有其他军队所没有的士气和优点,但作为乡党组成的军队同样也有其无法避免的缺陷。

    比如说排外严重,又比如指挥结构僵化,再者还容易在军中形成山头派系等等,不利于上层直接对部队的掌控。对此,朱怡成要用福建水师,但又不能直接拿来用,作为一把利刃,只有实实在在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一把好刀。

    针对收归己用的福建水师,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组成一营外,其余大部分兵丁,包括低级军官全部拆散,同现有的义军进行混编。至于留下的一营人,主官也由义军的千户来担任,原本的各级官员在部队中担任副职。

    另外,依靠福建水师的精锐来帮带和训练义军,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些人在义军内部进行消化。至于像张鲣这样的将领,虽然由于他的原因导致福建水师战舰落入朱怡成之手,但从海战的经验来讲,张鲣却是一个非常合格甚至优秀的将领,要不然施世骠也不会特意派他留守战舰。

    如今的宁波义军在得到福建水师全部战舰再加四海商行的大量船只后,其海上实力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可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上,海战和行商是不同的,就算拥有足够数量的水手,再加上这些战舰也不可能形成和福建水师战败前的那种战斗力。

    要想真正拥有战斗力,使水师,或者说海军形成力量,一个合格的指挥者和水师将兵是必须的。而张鲣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才,对于张鲣的使用,朱怡成给了他一个镇抚的职位,从官职来讲同他当初的游击将军相差不大,再加上整个水师除担任佥事的王东外,张鲣的职位仅次于他,作为王东的副手,担任整个水师的训练和日常工作。

    宁波在朱怡成的设想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改变,改变的不仅是义军,同样也是宁波一地,包括整个世界。现在仅仅才是开始,也许过不了太长时间,当宁波的量变逐渐转为质变的时候,天下就将为之震动。

    福州城,闽浙总督梁鼐呆立当场,他怎么都不相信兵强马壮,拥有坚船利炮的福建水师居然在宁波败了,而且败的那么惨。

    就在刚才,施世骠兵败身亡的消息从北边传来,一直在福州等着施世骠收复宁波战报的梁鼐根本就没想到居然会等到这么一个结果。

    梁鼐对施世骠很是看重,因为他非常清楚施世骠的能力,同时也了解福建水师的战斗力。可谁想本觉得十拿九稳的宁波一战,福建水师居然会在宁波全军覆没,就连统帅也丢了性命。

    这个消息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让梁鼐差一点儿晕了过去,虽说在厦门的福建水师还有部分,可要知道施世骠带着北上的是福建水师的主力和精锐啊

    “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惊愕之余,梁鼐心中更多的是惶恐,难道宁波的反贼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呢就连堂堂福建水师都能轻易打败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宁波反贼南下,那么整个福建根本就无法抵挡,作为闽浙总督的他先是浙江一地闹的天翻地覆,紧接着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一旦福建也落入贼手,那整个天下又将如何

    作为总督的梁鼐虽然是文官,可他也是上过战场带兵剿过反贼的,当初四明山围剿就是以他为总指挥,而今才过了一年时间,局势居然就败坏成这个样子。

    按捺着心头的惶恐,梁鼐紧急把各级官员,包括绿营将领招来总督府商议。对于施世骠的败亡,他必须要对这消息进行求证,搞清楚福建水师在宁波究竟如何。此外,对于福建的防务无论如何要进行重新调整,原来按大阿哥在北方的围剿策略,福建绿营和其他官兵是进行北上配合,如今福建水师如果真大全军覆没,那么这个计划肯定是不能用了,一旦宁波的反贼乘虚而入,直接沿海南下的话,整个福建根本拿不出兵力来抵挡。

    梁鼐心里清楚,对于福建水师的情报求证只是走过场,如果施世骠的主力还在,那么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消息传来,而到现在从官方福建水师是一点音讯都无,那么也正证实了全军覆没的消息真实性。

    自己这个闽浙总督看来已经当到头了,梁鼐如今已顾不上更多,只期望仅仅能守住福建而已。在调整外战术布置后,梁鼐连忙写了封信让人抓紧送往大阿哥处,至于正式奏折,等福建水师求证后他自己会上给康熙请罪。

    在梁鼐惶恐不安的同时,远在浙徽交界处的大阿哥也碰到了麻烦,自围剿开始,他就处处不顺,好不容易调兵遣将再搜集军粮,经几次接触终于抓到祝建才的踪迹,打了几个胜仗。

    可是这些胜仗并没起到太多效果,祝建才就如同泥鳅般在自己眼皮底下丢掉后军和掠夺来的百姓,一头钻进了山区,然后和自己兜起圈子来。虽然接下来多次接战大阿哥是胜多败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仗是越来越不好打,如今祝建才朝着西北而去,似乎有和袁奇部汇合的迹象,但在这时候大阿哥的粮草又出了问题,他的部队居然这时候快断粮了。



第一百零四章 出事了
    “大阿哥,阿克敦回来了。”

    “阿克敦回来了快让他进来”坐在大帐中,正为粮草发愁的大阿哥得知去催促粮草的阿克敦回来了,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让人进帐。

    “奴才给大阿哥请安。”阿克敦一进帐,打着马蹄袖给大阿哥请安,大阿哥急急问道“阿克敦,粮草押解回来了么”

    “回大阿哥,奴才已把粮草押解回来了。”当听到这句话,大阿哥是喜不自尽,要知道军中粮草只够五日食用了,如果粮草再不到大军就要断粮,到时候别说继续剿匪,整支大军连吃的都要没了。

    可谁想这欢喜还不到一秒钟,耳边就听阿克敦继续说“不过,地方上粮草紧张,奴才此次押解回来的粮只有两成,其余数目地方上还在筹集,奴才办事不力,请大阿哥责罚。”

    “多少只有两成”大阿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让阿克敦去押解的粮草是供大军一月使用的,而现在只有两成,那也就是说加上军中剩余的粮草只够十日而已,这么些粮能派什么用处

    “地方官在干什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叛贼覆灭就在眼前么此时正是要紧之时,阿克敦你没和地方说清楚么”大阿哥怒火冲天,严厉喝问。

    阿克敦跪在大阿哥面前道“回大阿哥,奴才怎么没说,奴才全说了,可是地方上的确拿不出粮了,就连这两成的粮也是奴才搜刮了各县粮仓勉强凑出来的。非但如此,地方如今缺粮严重,民间民间甚至。”

    “甚至什么着实说来”见阿克敦吞吞吐吐的样子,大阿哥催问道。

    阿克敦低头回道“甚至已有百姓吃草食土的情况发生,如各地的粮草再不运到的话,恐怕江南要大乱啊如果真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大阿哥,这这。”

    “什么已如此严重”大阿哥大吃一惊,他怎么都没想到地方上的粮食紧张到这种情况,这可是江南啊江南鱼米之乡,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缺粮的处境现在又不是峰火四起的明末,此时可是康熙盛世,怎么可能到这种程度

    这些日子,大阿哥一直忙于围剿祝建才等部,对于江南粮食紧缺的情况并没怎么过问。何况,之前朝廷已来文,说中枢那边已调拨大批钱粮至江南,他一直觉得只要各地钱粮一到,眼下的短暂紧缺只是暂时的,可谁想江南会到这地步。

    当即,大阿哥寒着脸细问了阿克敦此次催粮的经过,等确认阿克敦并没欺瞒于他后,大阿哥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如今,江南的粮荒已经大大超过他的预料,局势严峻之极。如果再继续下去,别说围剿袁奇和祝建才等部了,恐怕整个江南都要全部乱起来。更可怕的是,就连大军的粮草都无法正常供应,一旦大军断粮,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大阿哥虽是贵人,可同样也是久经战场的良将,作为皇子,对于政务更不陌生。此时此刻,江南粮荒必须得尽快解决,但关键问题是中枢所提到的各处调集过来的钱粮为何不见下落,难道是京中的太子故意使坏

    一想到太子,大阿哥心里就是一股怨气,他和太子之间争斗了数十年,如今的太子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康熙重视,可不管怎么说他还坐在太子之位。自从自己领命南下,对于京中的控制就薄弱了许多,以太子刻薄寡恩的性格,弄不好会做一些让自己难堪的事,说不定各处调集钱粮至今未到的真正原因就在太子身上。

    想到这里,大阿哥心头的怒气就再也压制不住,当即写了一份密奏给康熙,一来是告诉康熙江南局势的严峻,二来也是为了催促钱粮,至于里面还暗暗告了太子一状,以出心头这口气。

    密奏写完,大阿哥喊来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而现在由于粮草紧缺,他也只能放缓围剿的计划,等待各地调集的钱粮抵达。

    可惜的是,大阿哥这一次实在是错怪了太子,对于江南战事太子根本就没插手,其关键还在于国库。之前康熙从国库中调集银两时发现国库中空缺极大,雷霆大怒的康熙让马齐等重臣尽快回笼国库库银,一开始还回笼了一部分,算是勉强凑足了第一笔银子,可过了没多久还了银子的官员们又向国库开始借贷,一来二去国库转眼间就又空了。

    国库没了钱,自然也就不再存在拨款,中枢所谓的从各地调集钱粮也就成了一句空话。此事康熙还不知道,马齐等也只能瞒着,可任凭他们绞尽脑汁都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此时不仅是大阿哥为粮草焦虑,远在杭州的巡抚黄秉中已是焦头烂额。如今浙江各地缺粮情况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各州县闹事的百姓是越来越多,虽然黄秉中对此早就有所准备,而且连连压制了几次暴乱,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他手里有充足的粮食,那么安抚地方还是有办法的,可现在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堂堂浙江巡抚现在居然连杭州城的正常粮食都无法保证,更何谈其他州县

    更令他为难的是,前线的大阿哥几次催促粮草供应,更是把他手中最后一点粮全部压榨了出去。此时此刻,黄秉中已毫无办法了,只希望朝廷的调集粮食能尽快运到。

    “抚台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在衙门中,忧心忡忡的黄秉中正枯坐的,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阵急切呼喊声,吓得他一惊连忙站了起来。

    转眼,只见一个身着六品官服的官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此人正是杭州府通判魏知秋。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黄秉中忍不住训斥道。

    魏知秋跑的满头大汗,心中焦虑不已,他哪里还管得上黄秉中的训斥再说他冲进来时太急,脚下一绊差一点儿摔了一交,好不容易站稳后就急切呼道“大事不好了抚台大人临安府出事了当地百姓为了抢粮举旗造反了,上万反贼占了府衙,如今知府下落不明,整个临安府已经大乱。”



第一百零五章 仁君
    黄秉中大吃一惊,临安出了这么大的事,杭州近在咫尺必定会受影响,除了杭州还有各严重缺粮的州县,一旦各处同时都闹起来,整个浙江就全乱了。

    “绿营呢临安不是有绿营驻扎么”

    “大人,前些时候您不是已经下令把临安的绿营调去德清了么”魏知秋苦笑着提醒了一句。

    一抚额头,黄秉中才猛然想起这事来,魏知秋说的没错,就在六日之前是他下令调动的临安绿营,因为德清方面接到线报有不稳的迹象,为万全起见黄秉中才做的这个调动。

    谁想到,如今德清倒没闹起来,临安倒先乱了。黄秉中此时心中大悔,真不应该提前把临安的绿营给调走,可他却没想如果不调临安的绿营也许德清现在就和临安一样了。

    “快快!让德清的绿营立即回返临安,尽快平息此乱!”黄秉中焦虑万分,此时他根本不再考虑什么德清,临安的判断先平定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可谁想还没等他正式发出命令,又一个坏消息传来了。

    这个消息比临安大乱更令黄秉中惊恐,施世骠统帅的福建水师精锐居然在宁波城下全军覆没,就连提督施世骠都战死了。当这个消息传来时,黄秉中手中握着的笔都给惊落在地,整个人更是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巡抚倒下,这可是天大事,在场的属官、亲随等顿时乱成一片,大呼小叫抢上前去,慌忙把黄秉中抬入后院找来大夫救治。折腾了几个时辰,昏迷不醒的黄秉中总算被救了回来,可这时的他却眼斜了,口也歪了,整个人更是瘫了,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清,只有两行老泪情不自禁地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黄秉中中风不能理事,只能由布政使何显祖代理。可何显祖此人是杭州大战后上任的,到任时间仅半年不到,虽然为官颇有心得,但却不是做实事的人。暂代巡抚之职的何显祖根本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一封接着一封奏书往京城递,同时不断向大阿哥和远在福州的闽浙总督府求援。

    “一群废物!”上书房内,康熙看完奏折后一气之下发了火,把平日里最为钟爱的玉如意都砸了,吓得边上服侍的太监连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些日子,这位万岁爷的脾气是越来糟,一向标榜以仁治国的康熙皇帝仅三日里就处置了两个有品级的太监,其中一个还生生被拖下去活活打死,另外一个虽然还有口气在,但离着阎王殿也不远了。

    这种情况,在康熙临朝的几十年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的康熙仿佛像换了个人似的,令身边的太监胆战心惊。其实不仅是太监,就连朝中大臣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在前几日,马齐、佟国维、张玉书、温达等人都受到了康熙的严厉训斥,其中马齐更是被革去户部尚书的兼职。

    康熙只觉得太阳穴边的血管跳的厉害,脑袋更是一抽抽的发涨发痛。他深吸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头看见那断成三截的玉如意,心中未免又有些后悔。

    “来人!还不打扫”

    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康熙喝了一声,那些太监急急上前清扫,不一会的功夫,弄乱的上书房恢复了原状,康熙重新坐下继续拿起折子翻看了,看了没几眼又怒哼一声把手中的折子丢了出去。

    “全是废物!”康熙咬牙切齿骂道,这些日子他得到的全是坏消息,而且这些坏消息全部来自于江南。

    先是大阿哥围剿不利,到现在都没能把反贼剿灭,其次是江南粮荒加剧民间不稳,紧接着又是宁波出了大事,一群来历不明的反贼居然占了宁波城……。这时候有关福建水师战败的消息还没传来,如果知道施世骠居然连同福建水师精锐全部丢在宁波城下的话,康熙这怒火更是不堪设想。

    在位近五十年的康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有心无力,就算当年平定三藩的时候虽然凶险异常,可康熙依旧成竹在胸。而现在,整个大清国势强大,本想区区民间反贼只要大军一到必定平息,但此时离大阿哥去江南已过了好几月,江南的局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恶化。

    康熙可不是平庸的皇帝,他能在中国历史上排到前三位,甚至在有清一朝被称为“圣祖名君”,康熙是非常有能力和才干的,虽然如今有些年老,精神和进取已不如年轻时,可他的眼光和判断力依旧还在。

    其实康熙心里很清楚,他更了解大阿哥的本事,自己这个长子虽然不是合适的继承人,但从军事角度来看,在他所有的儿子中是首屈一指的。以大阿哥的能力,在江南领兵围剿反贼应该不成问题,可现在却步步艰难,其归根结底的原因还在于钱粮。

    一说到钱粮,康熙心中就窝着一团无名火,国库空虚导致他许多事都没办法大力推行,之前为了江南局势他让马齐等人追讨国库欠银,好不容易才凑出一笔银子来送去江南。可转眼才过了多久这国库又空了,一想到这,康熙就恨的不行,这也是马齐被革去户部尚书一职的主要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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