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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中年人道:“阁楼上下三层,你随便观看,但只有一个时辰。至多可抄录三门功法,不得带原本离开。为了你父声誉,你莫贪心也莫要耍心思,到时铃铛会响,你就过来。”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铜铃铛。

    苏澈微微皱眉,一个时辰虽然不短,可对于抄录功法来说还是不足。

    “好了,若没有不明白的,就进去吧。”中年人说道。

    苏澈拱了拱手。

    原本挡在身前的将军便让了开来。

    苏澈脚步很快,直接朝里走。

    房门轻轻关上,仅留一道缝隙,有微光进来。

    “一个时辰,是不是太短了”那穿甲之人轻声道。

    “这是陛下的吩咐。”中年人看着神情着急偏生还小心翻阅的小子,摇头道:“咱们只是奉命行事,再多的就莫管了。”

    ……

    苏澈几乎看花了眼。

    实在是这看似没多大的阁楼,仅是这第一层便有四十多个木架,每个木架上或以盒装,或是散放,起码也是近百本书籍。

    最主要的,是这里面并非全是武道功法。

    其中收录的秘籍五花八门,其中不乏有农科、志异杂谈、文学典籍之物,而且有的还没有名录,需要你看几页才能分出来。

    苏澈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哪里放剑法,哪里放轻功,根本没有标注,这让他如何找起

    而且这秘籍并非活物那般有灵,它只能要自己去找,而不会来寻自己。

    “有缘没缘,就没有神功秘籍掉在我脚下”苏澈一边嘟囔着,一边快速翻看,而不忘踩着凳子去瞧瞧木架顶上和木架底下。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挑选之后,他有了自己的诀窍,那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他无时无刻不在修行那无名呼吸法,而在方才翻阅这些秘籍时,只要是武道功法,便会在看其中注解招式时自生感应。

    就像是内炁自行随之修行一样,有的功法会让他呼吸微促,却极为欢快,如同内炁有所牵引那般。而有的则是呼吸如常,内炁只是微微调动。

    比如前者可对应了手边的这本有九层的心法,而后者则对应了手边仅六层的秘籍。

    苏澈仔细分辨了一段时间,这才一下恍然,




41.争如不见
    苏澈走出了皇庭司。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前方廊桥边的身影,沉吸了几口气之后,便走了过去。

    “爹。”他唤了声。

    “挑好了”苏定远闻言起身,定睛看他两眼后却是皱眉,“你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难道里面还有什么考验”

    无怪他这么想,实在是眼前的人跟来时那般意气风发和激动不同,蓝绸的衣袖和袍摆有些干干的,像是沾了水,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额前的头发还黏在一起。

    苏澈笑了笑,眼神清澈而亮,“没啥,就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功法,挑花了眼,累的。”

    苏定远轻哼一声,不太信,但也没多问,“出息,告诉你,等你日后见识了什么神功秘典,还不得疯了”

    苏澈只是傻笑。

    “走吧。”苏定远看他一眼,转身道:“去洗衣房。”

    苏澈脸上的表情收敛下去,知道这是要去见玉书了,便撩了水来洗了洗手脸,这才跟上。

    ……

    洗衣房是宫里的苦差事,它负责的并不是皇帝或是妃嫔的衣物浣洗,而是那些地位较高的大内侍卫、宦官、女官等在宫中行走之人。

    所以,有的妃嫔除了被打入冷宫之外,还会贬到洗衣房,让她洗往日伺候她们的宫女和太监的衣服,以作羞辱。

    当然,手上的活是不会让自己觉得难堪的,真正的羞辱只来自那些心理扭曲的人。

    长长的甬道上,苏澈跟在苏定远身后,看着前边负手而行的背影,他却走的有些沉重。

    “怎么,是担心,还是不敢”苏定远自然能感知到身后之人的心绪变化。

    “都有吧。”苏澈低声道:“就算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苏定远道:“此次过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苏澈抿了抿嘴,皇宫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尤其是跟宫里的人打交道。他今后也要专注修行,这一次见后,可能真的要过很久才能再会。而一想到颜府当日被抄时的场景,他不敢去想颜玉书会不会待见自己。

    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甬道过拐角,一人从侧面匆匆而来,苏澈虽在想其它,但脚下已有反应,身子一错,便要避开。

    但许是对方走的太过慌张,或是对方也刚好闪躲,他这一避正好与对方撞在了一起。

    “哎呦!”那人痛呼一声,朝后退了退,捂着额头。

    “你没事吧”苏澈自己是没什么的。

    这是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

    “没事没事,是奴婢走路不长眼,冲撞了贵人。”她显然是识得苏定远身份的,当即看了眼苏澈,连忙行礼。

    苏澈看她如此拘谨卑微,本来还想说的话便都说不出来了。

    “无妨。”他侧开了身子。

    那宫女见此,再次行礼后,便匆匆走了。

    苏澈注意到对方怀里抱着用丝绸包裹的衣物,还有淡淡的皂角香,想了想,这应该是洗衣房的宫女了。

    却不知是为何人去送衣物,要如此匆忙小心。

    苏定远看了那宫女一眼,而后看向苏澈,“别待太久。”

    前边几十米外便是洗衣房,苏澈闻言,点点头。

    还未进月门,他便听得有人在将诗词唱出曲调。

    “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声音有些尖细,还有哄笑之声,略微嘈杂。

    苏澈顿了顿步子,在月门外站了,朝内望去,偌大的院里,穿着深蓝长衫的几个年轻人围在一处,说说笑笑。

    而在院中石阶下、阴凉处、回廊旁等等,满是水盆和浸泡的衣物,还有撑起的竹竿上也晾晒着一些,还在滴水。

    苏澈打量片刻,认出了那在几人中的身影。

    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更白净俊美了些,穿着干净的蓝衫,那是宫中没有品级的小黄门所穿的常服。

    而看颜玉书神情,似乎并没有受欺负的样子。



42.剑起山海
    真武观潮二寺。

    真武教、观潮阁、大行寺、菩提寺。

    观潮阁,位于后周东海,濒临陆地最近,居于孤岛之上。

    观潮剑气,便是该门派三大剑典之一,另外则为杀心剑气、无垢剑诀。

    苏澈在皇庭司只抄录了两门武功,因为他耗费最多的时间便是将这观潮剑气背诵了下来,如此,他才能给颜玉书抄录本。

    回到将军府后,他自然是要将自己获得的功法给苏定远来看的。

    “《山海剑势》”苏定远看着手里的册子,微微皱眉。

    各大派传承绝学虽然珍稀难得,可不乏会有一招半式流入江湖,名气大的不一定厉害,但厉害的必然有名气,尤其是像剑法杀招,江湖赫赫有名的他皆有所耳闻。

    可这《山海剑势》,他没听说过。

    “难道是要观山河大泽而养心中剑意”苏定远想着,犹豫半晌,还是继续翻开看下去。

    良久后,他微微凝目。

    「化炁为元,归藏于海,剑势若起,倾山覆海。」

    这是一门剑法,也可以说是一门内功心法,因为它最强的不是杀人技和出招,而是炼炁,炼内炁,举手投足间无可匹敌。

    海,便是丹田气海,练至大成,起剑之势便仿佛山崩海陷,谁人能挡

    可苏定远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曾有这么一门剑法,要真的如这句纲领所说的这么强,它不该寂寂无闻,更别说还存放在皇庭司中。

    最起码,那些有资格观览的皇族供奉,就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看到这么一门强大的功法。

    因为大梁皇族方姓,本质上还是宗族世家。

    苏定远仔细看过一遍,将册子合上,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儿子,“你是在哪找到的”

    苏澈道:“一本杂家的志异小说里。”

    这或许便是周子衿所说的机缘,而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本是看几眼打算随手放下的志异杂谈之中,竟有一门如此剑法藏于句读之中的字里行间。

    除却背诵下那《观潮剑气》外,他更多的时间便是用来将其摘抄出来。而这便得益于那无名呼吸法,若无它,苏澈根本不知道哪句有关功法,哪句只是闲谈。

    苏定远一愣,然后道:“功法没有问题,描述简单易懂,修行关窍想来也不晦涩,如果真能如它所述,那此剑法便不亚于天山剑派的镇派传承。”

    话没有说透,万一名不副实,这就只是寻常功法,最多,就是占了个出身皇庭司的名头。

    苏澈能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那无名桩功和呼吸法带来的反馈,因为从获取至今,他能感受到来自这无名法门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他遵循自身气感的真实。

    苏定远将册子合上,递过来,道:“机缘与否事都已至此,而你若想修行其它,我也可以另外再给你寻。武功高低强弱,终究还是看个人的悟性和努力,只要付出,就在变强的路上。”

    苏澈点头,接过册子,小心拿在手里。

    “我会留意江湖上有无名剑的消息,也会搜集铸剑的材料,你且好生修行。”苏定远道:“日后,你便跟子衿学剑。”

    苏澈应下了。

    “行了,知道你迫不及待要回房了,去吧。”苏定远摆摆手。

    苏澈便退下了。

    看着默不作声的小子离开,苏定远知道这是为何。

    但他现在头痛的是另外一件事。

    苏定远看着放在桌上的书信,眉角跳了跳,那上面是有些潦草的字迹,透着一股张扬和毫无顾忌。

    那是大儿子写的,信上说,他找算命的挑好了黄道吉日,打算择那个日子成亲。

    是的,苏清要与红素成亲。

    苏定远将信一把捏碎,这小子竟然不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而是在通知自己!

    ……

    同一门武功,不同的人修行便可能产生不同的结果。

    因为每个人的悟性和天赋是不一样的。

    傍晚时分,苏澈走上校场,周子衿早取了木剑在等他。

    “功法挑了”她问。

    “嗯。”苏澈点头。

    “字能认全”她问。

    “能。”苏澈从木架上抽出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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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六年冬去
    雪花如席,片片吹落。

    京城被一场大雪覆盖,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长街上不见行人,如此寒冬天气里,做工的也在家里烤着炉火。

    将军府里却有欢声笑语,家丁下人在校场上舞弄着枪棒,回廊下的小桌上却有‘输、赢’两个大字。十几个闲下来的汉子围靠在一起,指点着校场上交手的人,在说谁输谁赢,间或高声吆喝一句。

    院中几株梅下,三五丫鬟围在一处,看着中间的小孩有些笨拙地踢毽子。

    这是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头戴虎头棉帽,穿着大红的棉袄,上面以金线绣画麒麟,只是身材有些臃肿,而脸蛋也胖乎乎的,出了不少汗。

    “小少爷好厉害。”有丫鬟拍手。

    “是吧”小胖孩笑了笑,目光澄净,但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他一分心,这毽子就脱脚而出,踢飞出去。

    毽子掉在扫干净的石板路上,落在了走来之人的脚下。

    仍是一身青衣的身影,长长的马尾,精致而多是英气的面容,清爽而干练,只不过她的气质更冷了些,让人难生亲近。

    周子衿低头,看着脚边彩色羽毛缝制的毽子。

    那丫鬟们一见来人,连忙低头,躬身告罪。

    “姨。”那小胖孩走过来,指了指那毽子。

    周子衿脚尖只是轻踏,那毽子便犹如风助而起,等与她视线平齐时,便直接朝那小胖孩射去。

    “啊!”小孩两眼睁大,连忙抬手去挡,但这毽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刚好落到了他的手上。

    “这”他有些愣神。

    天上不知何时又开始飘扬起雪花了。

    “天冷了,带晴朗回房吧。”周子衿淡淡道。

    小胖孩,年方三岁半,大名苏晴朗,是苏清的儿子,苏定远的长孙。

    此时,苏晴朗闻言,瘪了瘪嘴,有些不开心,但一看到眼前那人平淡的眸子,顿时缩了缩脑袋,乖乖跟着丫鬟们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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