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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没有。”他说。

    对面,那两人的脸色微微一沉。

    苏澈看过去,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死在我剑下的人,如果两位自认可比陆延年和张剑寒,那尽管拦路便是。”

    说着,他便朝前走去。

    “我大周朝廷,岂是桃花剑阁可比”对面那年轻男子一怒。

    “二位也无法与张剑寒相提并论。”苏澈淡淡道。

    他走来,对面两人只是咬牙切齿,却在他走近后,迎着那双平静的眸子,不甘却又只能侧身让开。

    而当苏澈走过去之后,这两人脸上先前的傲慢和怒意,均是烟消云散。

    “你就没什么话想说么”那年长之人负手,淡淡道。

    此时他的语气里,毫无气急败坏和强装镇定,好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和倨傲之姿,并非出现于他的身上。

    苏澈脚步未停,只是道,“无谓的试探大可不必,若有什么招数,尽管亮出来便是。”

    看着他的背影,后周两人站在原地,皆是皱眉。

    “此人即便年轻,却不为言语所激,反而言辞犀利。这人,恐怕不会与我等联手。”

    “无妨,先去禀报辛大人吧,让他拿主意。”

    两人也很快离开。

    ……

    苏澈察觉到身边那墨家弟子不时看来的眼神,便问,“为何一直看我”

    “啊冒犯了。”这墨家弟子连忙告罪一声。

    不过,他仍忍不住好奇道:“苏公子如何知道他们是后周的人”

    苏澈一笑,“墨家虽有规矩,却更务实,任侠之风,不拘小节。即便是礼仪场合,穿着亦是随意,像那般刻意追求华美的绸缎,是不会穿的。

    而且,墨家子弟常年习武,或是锻造机关,皮肤断不会那般白皙。他们口中直言梁国覆灭,所以不是梁人,又直称燕国,所以也不会是燕国人。”

    听了这话,这墨家弟子不由面带笑意,显然对于苏澈对墨家的评价,他很是受用。

    苏澈见此,心中微微一笑。

    事实上,除他所说之外,墨家规矩里便有勤俭一说,所以像那种华美的衣衫,轻易是不会穿的。更何况,那等华美衣衫,皆是达官显贵,富庶子弟最爱,价值不菲。

    再者,这里是墨家总院,机关城中,墨家人也不会做出方才那般拦




11.意有所指
    “随便坐吧。”方不同回身,见苏澈还站在那,便招呼一声。

    苏澈应了,在长桌旁坐下。

    “这里,是墨家议事的地方。”方不同说了句。

    苏澈点点头。

    “你可还记得老夫”方不同坐下后,笑着问道。

    苏澈也是一笑,“记得,当年大行寺时,前辈英姿,久久不忘。”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方不同倒了杯茶,朝前递过去。

    苏澈连忙起身接过。

    “吃了么”方不同问道。

    “吃过了。”苏澈点点头。

    “粗茶淡饭,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方不同似是感慨,“我虽只与苏将军见过数面,但其人英雄,足令老夫敬佩。”

    苏澈只是附和点头,听他在说。

    “一路来机关城,不容易吧”方不同问道。

    “颇多艰难。”苏澈道:“不过幸有朋友相助,一路同行,方能安稳度过。”

    方不同点头,喝了口茶,然后道,“说起来,老夫也见过不少青年俊彦,各派天骄,但对你那两位朋友,却有些陌生。”

    苏澈知道,对方这是在打听玉沁两人的身份。只不过,在他心里倒是觉得,对方已经是知道了她们身份,此时是故意这般说的。

    “她二人并无显赫出身,只是偶然相识,所以才出手相助。”苏澈道。。

    “人在江湖,是该多交朋友,若是志趣相投,也是人生快事。”方不同和善一笑,然后道,“听说方才在路上,后周的人拦你”

    苏澈有些意外,因为他本以为对方会针对商容鱼两人的身份,却没想到只像是随口一提便揭过了。而对于对方能知道方才之事,他并不意外,这里毕竟是机关城,且既然对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过一番安排的。

    此未尝不是故意之举,想让自己听出其意,也即是这机关城内发生的事情,皆在对方耳目之下。

    “前辈知道此事”苏澈好奇道。

    语气里,甚至隐隐有种此事是对方所为的怀疑。

    当然,若是真的晚辈对长辈如此,自是失礼,但苏澈是朝堂名门之后,于出身地位上,本就高于江湖各派一等。即便是以修为论资排辈,依他武功,放在江湖也非等闲,更何况彼时武举,他还力压梁国江湖内的天骄翘楚夺魁。

    所以此般,方不同察觉到了一丝针锋相对之意。

    方不同笑了笑,抬手,“喝茶。”

    苏澈端起茶盏,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

    “枫林晚。”他说。

    这是不是苍州最好的茶,苏澈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这是他来苍州之后,喝的最多的茶。

    “的确是枫林晚,名字雅致,炒出来的茶叶却大,所以无论是燕国还是后周,都喜欢。”方不同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苏澈道:“前辈今日唤晚辈来,是想聊茶吗”

    “你在京城长大,该是喝过不少好茶。”方不同似乎就是想闲聊。

    苏澈摇头,“实不相瞒,我并不喜欢喝茶。”

    “茶味涩,品而香,年轻人喜欢的的确不多。”方不同说道:“那是喜欢饮酒”

    苏澈又是摇头。

    “年轻人正是要打根基的时候,酒色伤身,还会误事,不饮酒是好习惯。”方不同笑了笑。

    苏澈只是喝了两口茶,将茶盏放下,没有开口。

    方不同一直在观察他,想要看到他神情中的变化,但没有,无论是不耐还是急躁,甚至是一丝丝不悦,他都没有看到。

    苏澈只是平静地坐在对面,微微垂目,看着热气氤氲的茶水。

    而很快,茶水热气变淡,该是凉了。

    “墨家现状,你也该听说了吧”方不同问道。

    苏澈轻轻吐



12.放下
    “所以,条件是”苏澈问道。

    方不同将茶盏放下,身子往后靠了靠,开口道,“要大雪山玄冰铁完整的熔炼之法,以及半数的机关秘术,墨家之人从此便可封侯拜相,出入朝堂,享一世荣华富贵,太平安稳。”

    从墨家一半的冶炼传承,到现在的只要一道熔炼技艺和半数的机关术,这似乎是很大的退让和妥协。

    可实际上,给江湖人许诺官位,对绿林招安,是朝廷惯用的伎俩。只等某个时候,比如新皇登基,便寻个由头罢黜贬谪。

    当然,如果你让朝廷满意了,那肯定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后周和北燕,开出的条件都一样”苏澈问道。

    “细微处或有不同,但这就是底线。”方不同说道:“如果换成是你,设身处地,你会不会同意”

    苏澈闻言,若是以前,他会认为对方是随口一问,不会真的在意或参考自己这个外人的想法和建议。

    可现在,他看到了对方认真的眼神,以及神情中难以掩盖的疲惫。包括对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似乎是一种倾诉,一种自己坚持了许久快要坚持不下去,而需要别人来帮他坚定内心的诉求。

    苏澈的剑从来都是握在手里,此时轻轻放在腿上。

    方不同当然能注意到,他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思考,在认真想这个问题。

    他没有出言打搅,哪怕原本今日把对方唤来并非为此,但此时,依旧不免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这是个出色的后辈,不只是在面对桃花剑阁和朝廷的追杀中还全身而退,而是这份沉稳和心性。

    事实上,方不同在苏澈走下桃山,出现在梁州城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关注他了。而在多年前,苏澈救下墨痕的那一次,其实便让方不同一行免于失责,免于落下口实。

    方不同的确忧心苏澈的身份和行踪暴露,会给后周和北燕在机关城的人送去借口,但既然之前后周的人已经拦了苏澈一回,那他再做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后周知道,那北燕也肯定知道,对方既然摊牌,那便是明着让他或者说墨家的高层知道,在这座墨家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机关城里,还有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

    也即是,机关城内,并非全是墨家之人,早不知何时,后周和北燕的人,已然渗透进来了。

    并且,扎得很深。

    方不同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被苏澈察觉出疲态。

    只不过,他看透的稍晚了些,因为‘墨家内部或有问题’这件事,他以前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千百年的墨家,屹立在此的机关城,哪怕看似牢不可破,但很可能会因一点点的怀疑,就一朝崩塌。

    方不同放在腿上的双手有汗,手指偶尔会颤抖,因为就在此时,他想通了今早之事的缘由。

    这是后周故意让他知道的,故意让他知道墨家的高层或有干系,而目的就是让他紧张,让他心乱。

    他是墨家的高层,是如今可以话事的人之一,领头的人要是乱了方寸,那底下的人也会生乱。

    世上最恐怖的便是念头,因为你即便不去想,它也总会冒出来,甚至越不去想,它便越会出现。

    方不同的脸色有些发白,许久未有过的冷汗自额头冒出,他的眼神里,有焦虑,有急切,还有失措。

    如是察觉到了将来的恐惧,坐立不安。

    ……

    苏澈自然感觉到了,在他目光看去时,依旧能看到对面那人眼中未消的忧虑和紧张。

    这让他不由疑惑,对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事,竟会如此失态。

    “方前辈”苏澈试探道。

    方不同沉吸口气,揩了揩眼角,“你说。”

    “您,没事吧”苏澈问道。

    &



13.选择
    对于苏澈来说,无论是后周还是燕国,他对其都没有任何好感。

    因为曾经的梁国被它们一分为二,此时成了后周的北境和燕国的南域,而在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详细划分行省,重新确立州郡。在江湖合流之前,便融入进一国之内。

    更别说,这场灭国之战,是积弱而毫无准备的梁国,被虎视眈眈筹谋已久的后周跟燕国,以雷霆之势覆灭,他的父亲和家里人,都因此战而殇。

    苏澈能理解战争的残酷,也知晓马革裹尸,各为其主,但心中仍旧意气难平。

    于心底里,在方不同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谁都不想选。可是,此前说过的立场,是他站在墨家的这一方面去考虑。

    苏澈很纠结。

    方不同看见了他紧皱的眉头,也猜到了他此时心中所想。

    “其实你也猜到了,是我自己心里有了放下的念头。”他叹了口气,“老实说,墨家此时还坚持的人里,恐怕也只有我了。”

    苏澈张了张嘴,没说话。

    “墨家除了那些打铁熔炼的手段,最重要的,还是那三位大修行。欧大师身怀墨家所有冶炼秘术,车夫将墨家炼体诀融会贯通,大剑师恪手里更有墨家的传承神兵。”

    方不同笑了下,笑得有些苦涩,“可以说,只要他们三个人妥协了,那即便墨家还在坚持,那也没什么用了。”

    苏澈自是能听得明白,得了这三位大修行的效力,便相当于取得了墨家的冶炼技艺、炼体功法以及传承神兵。

    这如同釜底抽薪,跟将墨家掏空没什么区别,可以说届时除了这座机关城还在此屹立外,墨家总院内部已经不剩什么了。

    “他们三人都出身墨家。”苏澈说道。

    “车夫自数年前从京城回来后,便一直在后山瀑布修行,至今没有出关,他是最淡泊名利的一个。而且你或许也知道他与你父亲之间的事情,车夫一直想挑战他,只不过如今没有了机会。”方不同笑了笑,“如果他知道当今发生之事,恐怕最想做的,应该是为你父亲报仇吧。”

    苏澈听了,有些疑惑。

    “欧大师是墨家的老人,但他看似是在后山,对一切都不闻不问,可实际上,不管是熔炼还是制作机关,整个机关城内所有人加起来耗费的材料,都比不上他一个人。”

    方不同说道:“而如今墨家局势紧张,机关城内资源日渐消耗,已经捉襟见肘。若后周和燕国许以重利,他就会离开墨家。”

    苏澈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他是墨家老人...”

    “他会。”方不同眼神里很是确定,“他包括他的父辈,毕生心愿便是炼制出神兵,可公输家炼器横压一时,尤其是在公输家出了一个铸剑天才公输火药之后。

    他已经老了,不客气地说,要是没有奇迹出现,他一辈子也别想赶超公输火药,更何况是炼制神兵。所以,他会投效朝廷,因为有足够的炼器材料让他练手挥霍。当然,前提是朝廷会为他开出这个条件。”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的,苏澈心底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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