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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而那桌前座椅上仍有假人端坐,窗上剪影未动。

    他无声无息地走下阁楼,感知之中,门前值守的捕快倚靠在门框边上,不过虽有瞌睡,但一有风吹草动还是能发觉的。

    范兴摇头,悄然从后窗翻过。

    ……

    犬吠只是几声,转而便没了声响。

    范兴穿着官服,走到后门附近。

    后门开着,他一眼便看到那倒在地上酣睡的两条大狗,地上还睡着两个值守的捕快,

    而在月影底下,一顶绛色的轿子依稀可见。

    范兴整了整衣领,小跑过去。

    轿夫没有阻拦,而他也对一旁被绳子捆了的几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轿前。

    “大人。”范兴低声而带着恭敬。

    “他们是罗网的人。”轿中有声音传出。

    范兴先是一讶,接着看向那几人,仔细打量片刻,才道:“让他们开口不难。”

    “这个我知道,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你的手段。”

    “属下遵命。”范兴笑了笑。

    江构看着这个笑容,只觉后背一麻。

    ……

    天边出现了淡淡的微光。

    “大人,审明白了。”

    范兴拿着毛巾,擦着额上的汗水。

    仍是后门的位置,轿子没有动过,只是那被绳子捆着的人都不见了。

    范兴有怪癖,时常手痒,所以他有一座自己的地牢,里面刑具齐全,而且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觉。

    此时,他将腋下夹着的江构丢在地上,嫌弃地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地上,原本铁塔般的汉子此时萎靡非常,而又因小腿和双肩有伤,一番刑讯过后更是成了血人,蜷缩在一起,呼吸微弱,只是一颤一颤的。

    “说。”轿中那人开口。

    范兴不敢拿大,连忙道:“此人名为靳鹰,原为后周响马,方才那几人都是他的手下。两年前被后周罗网主事胡阳东招安,去年胡阳东接管京城分舵,他便随行以作接应。今夜之事为胡阳东策划,其手下包括靳鹰在内有头领三人,分别冒充墨家之人,挑选了青楼赌坊劫掠。”

    他顿了顿,小心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银子,而这靳鹰还为抹黑将军府。”

    “如何抹黑”

    “将军府与墨家有旧,而去岁墨家拒绝朝廷招揽,惹得陛下龙颜大怒。今夜他们冒充墨家之人,劫掠众人而放过将军府的两位公子,让人以为串通。”

    “有人会信”轿中之人淡淡道。

    范兴知道眼前这位跟将军府的渊源,不敢多言,“只是人心不均,流言如刀,苏定远与陛下不睦已是人尽皆知,官场上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

    “罗网的人只是为了银子”

    “据靳鹰说,




52.走水
    今夜能赴世子宴的,自然是京城中数得上的勋贵。

    此时,原本喧嚣热络的教坊司人声鼎沸一片,只因那几可照亮夜空的大火,无数人惊叫着,伴随着女人的哭声。

    而通亮的四周,是提着水桶救火的街坊和兵马司的官兵,他们不光救火,还冲进火场去救人。

    惊慌失措的人从火场里朝外跑,还有的被官兵抬着出来,只是火势丝毫不见小。

    兵马司值守偏将脸色阴沉,脸上多是烟熏黑。

    “大人,人都救出来了。”

    “火箭传讯已经发出!”

    “世子昏迷不醒,还有几位公子也受了伤。”

    “高将军已经带人去追了。”

    喧嚣声里,这偏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莫说是世子昏迷不醒,单单是今夜还有其他勋贵之后受伤,他这偏将的位子怕是不保了。

    “查,给我查!”他尖声道:“还有教坊司里的那些贱人,都有串通贼人的嫌疑,全部抓起来!”

    而在长街一侧无人察觉的地方,一行数人悄然遁去。

    “梁国的这些官兵真是蠢货。”

    “这一票发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刚才是兵马司的火箭传讯。”

    在这些人里,居中有个面目祥和的中年人,他穿着长衫,哪怕现在手里提着滴血的钢刀,也丝毫不像是会杀人的匪类,倒更像是私塾里教书的先生。

    他是胡阳东,罗网在梁都的主事。

    “多少银子”他问道。

    身旁几人俱是背着布袋,此时一个目露精明的手下连忙道:“恐怕得有七八万两!”

    真金白银,更多的是银票,不只是抢得那些勋贵子弟,还有教坊司的账上。几个人的布袋鼓鼓囊囊,看着就有些吃力。

    “要不是那些护卫有些本事,今晚非把那教坊司搬空不可。”

    “倒是那些酒囊饭袋,竟也不先试酒,拿起来便喝,省了咱们不少事。”

    下的自然不是毒药,场间都是官宦子弟,他们身边护卫不乏有高手,若是下毒很可能会被发现。但蒙汗药无色无味,历来在江湖大受欢迎,只要不是入三境的大修行,很难察觉。

    一包下去,倒头就睡。

    胡阳东看着远处依稀的火光,心下摇头,若不是被发现了,他们也不至于最后纵火而逃。

    梁国的这些勋贵里,也不全是废物。

    哒哒,有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进耳里。

    一行人脚步一顿。

    长街前,似有人而来。

    胡阳东摆了摆手,众人朝屋檐阴影退去,而一旁便是小巷,他们第一时间的打算便是避开!

    可一顶轿子踏着夜色而来,那哒哒的脚步声仿佛是响在众人的心头。

    “高手!”胡阳东双目陡然凌厉几分。

    身边众人也一下抽刀,默不作声。

    他们能被派到梁都,自然都是罗网的精英,且不论武功如何,起码,死是不怕的。

    ……

    苏澈掀开车帘,遥望远处朦胧的火光。

    “是哪里走水了吗”素月凑近问道。

    苏清坐在对面,打了个哈欠,“走水有兵马司呢。”

    赶车的苏大强道:“看方向,好像是教坊司那边。”

    “教坊司”苏清一下精神了,连忙伸出头去看,“嘿,今晚上那可是有不少人呢,现在热闹了。”

    “怎么了”苏澈问道。

    “贤王世子的生辰。”苏清道:“不少人在呢。”

    “你没接到邀请”素月笑道。

    苏清轻哼一声,“本公子清高孤傲,从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应该是出事了。”苏大强道:“那么多人在的话,光是护卫该有多少。”

    “你不懂,他们的那些护卫大半都是中看不中用。”苏清撇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有的会玩儿的很。”

    苏澈道:“今夜还真是多事。”

    素月轻笑,“还不是某个人非要去看什么西域的姑娘。”

    苏清不乐意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了,你看的不也挺起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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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声越多,心越乱
    “他倒是真有本事,那可是从宫里偷东西,还能全身而退。”

    苏清疑惑道:“这盗帅究竟是什么人啊,以前从未听说过。”

    行至院外,苏澈止步,“想那么多干嘛呢,朝廷早晚会将他的身份公布出来。”

    “嘁,这连人都还没抓到呢。”苏清却是不以为然,“这天子脚下,什么时候连贼偷匪类都冒出来了。”

    苏澈看着眼前满脸随便,却难言一种焦躁的苏清,笑了笑,“怎么,变故突生,现在怕了”

    苏清被一语点中心思,当然不会承认,但嚅了嚅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

    这并非是劫后余生的一种后怕,而是对未曾经历之事当面后的惊惶。

    从前逛青楼,可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事,而且这还是在戒备最严的大梁皇都。

    若是连这里都有匪类可以随便来杀人遁去,那天下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今夜之事,只是巧合。”苏澈宽慰道:“贼人财迷心窍,慌不择路,而且朝廷的人不是来的很快嘛,还直接是宫里来人。”

    苏清低低一笑,随即摆手,“算了吧,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澈抱剑,低了低眼帘。

    且不管那自称江构等人的身份,单是今夜之举,便足以反映如今大梁朝廷威仪衰落,放在以前,莫说这么多贼人敢于内城杀人,单是他们能不能进得京城来都是两说。

    从前是严加盘查,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宵禁,有银子也能肆意行走。

    苏澈站在原地半晌,推开院门。

    想这些干什么呢,这种事,该是朝廷的各位大人去忧虑深思的。

    ……

    时已有天光,深夜将过。

    苏澈也有些困了,边往房间走边解衣。

    他身边也是有丫鬟服侍的,只不过都在偏院,而且除去现在半月一次的药浴外,平常也就打扫打扫院落房间。

    这个时辰,怕是都歇下了。

    在要推开房门前,苏澈解衣的动作一顿,朝一旁的火房看了眼,而后默不作声地朝那边走去。

    厨房的门窗都关着,苏澈用剑柄轻轻顶开房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苏澈沉默片刻,抬脚走进去。

    厨房里很黑,几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背后投进的微光,地上却看不着人影。

    他没来过几次,对里面的陈设不甚熟悉,而黑暗也让他看不去太远,哪怕是天生敏锐和学剑而生的剑识,都无法感知太多。

    可在他进门三步后,背后的门忽地自行关上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苏澈轻声道,左手拇指已经抵在了剑镡上。

    不知是与谁说,却带着笃定。

    几息后,有略带虚弱却轻笑的男子声音传来。

    “若胆子不大,怎么活到今日”

    这厨房里,竟还有他人在!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暗中那人问道。

    不知藏身在何处,声音如同丝线,仿佛是来自房中各处,让人难辨其位。

    苏澈道:“受了伤,就有血。”

    “我处理的很好,不该会有血滴下。”那人道。

    “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苏澈道。

    “狗鼻子。”那人轻笑,“明说便好,何必还要藏一手,想要我自乱阵脚”

    黑暗中,苏澈的眸子微微亮起,“可似乎是有点作用。”

    暗处的人没有立即开口,厨房不算大,可他藏身的地方同样也看不到进门的人。

    原本是彼此试探,可他现在隐隐觉得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藏身何处。

    “听说你的剑很快。”他说道。

    苏澈朝某个方向迈出一步,“听说不如一见。”

    “也是。”那人道:“不过,你现在也算是声名远扬的武状元,怎么还敢以身涉险”

    苏澈没说话,右手已经握上剑柄。

    “我想知道,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轻功快。”

    暗处的人声音传出,语气却已有飘忽,如在迅疾而动,声音都隐没在乍起的风中。

     



54.话痨
    盗帅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低咳一声,“要不是我有伤在身,你连摸都摸不到我。”

    苏澈道:“要是我已入三境,只是一挥手就能将你擒下。”

    盗帅一噎,随后淡笑,“既然落在你手里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吧。”

    “我们无冤无仇。”苏澈收剑,道:“方才你用精神秘法惑神,打出的银子却避开了要害,从这一点上,我能看出你没恶意。”

    “哎,可别,我只偷东西,没必要可从不杀人。”盗帅倚靠梁柱坐着,此时看了眼肩处的伤,一阵呲牙咧嘴,“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你还藏着这么一手剑术,我早就冲你脑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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