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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清风赊酒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自听花

    苏大强捧了碗坐在车辕上,此时看着,偶尔笑笑。

    苏澈看着对面眉飞凤舞的颜玉书,低头吃了口豆花。

    “你这武功真没白练啊,我当时都没注意,还以为今日必要受辱了。”颜玉书挥了挥拳,一脸兴奋,“结果你猜怎么着噌的一下,我眼前一花,那牛犊子的玩意儿就飞出去了,你简直是神兵天降哇!”

    苏澈摆摆手,一脸笑意,“哪有那么夸张。”

    “别谦虚了,那牛贲也是武勋之后,听说也是泡药浴,请了供奉修行来教武的,我看他根本打不过你。”颜玉书一脸与有荣焉。

    苏澈轻轻一笑,牛贲是学了拳脚套路的,这一点他能看出来。

    而之所以打不过自己,原因在于自己抢占先机,以气势压迫,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确实要比对方厉害。

    隔三差五有周子衿给自己喂招,就算现在还没学什么武功,那也不是牛贲那莽汉能近身的。

    更逞论在他们这个年纪,基本就是看体型比力气,自己虽然体型不占优,可无论力气技巧,还是体魄,都比牛贲强了不知多少。

    苏澈根本没放在心上。

    “咳,不如让苏世叔上我家,劝劝我爹吧。”颜玉书有些不好意思道。

    “劝什么”苏澈




20.·多思量
    回府时,苏澈的心情不错。

    苏大强却是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去了马房。

    校场上,周子衿剑出如长虹,明明是午后光景,偏生的满院皆寒。

    苏澈敏锐地察觉出她心情不对,悄悄绕上回廊,打算避开。

    “站住。”不咸不淡的一声,苏澈听话地停下步子。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无论这次周子衿说什么,他都不会再上这校场挨打了。

    虽然是为自己好不假,可老是这么挨揍,还是被女人打,他忍不了。

    “上来。”周子衿淡淡道。

    苏澈抿着嘴,下意识抬脚,但一下顿住,不走了。

    “上来。”周子衿娥眉一挑,长剑在手抖出个剑花。

    苏澈一脸灿烂,手按栏杆便跳了出去,“子衿姐还在练剑啊,真是功行不缀,怪不得能有如此武功。”

    “呵呵。”周子衿看他一笑,“你想不想也有如此武功”

    苏澈微微仰头,干干道:“修行要一步步来,水到渠成,不急,不急。”

    周子衿点点头。

    此时午后阳光洒落,却有微风习习,不冷不热,正适合做些什么。

    苏澈看似平稳站着,姿态随意,实则脚底生根,周身已是凝铸到了极点。

    “紧张什么”周子衿眯眼一瞧,轻笑,“你莫不是以为,就凭所会的一门桩功就能在我面前站住”

    苏澈也不藏了,双腿微屈,双臂微抬,桩功已成。

    “来吧。”他低声道。

    周子衿一笑,声若清铃,可在这轻笑还未散去之时,她已然出手。

    如清风,如惊鸿,在苏澈眨眼刚睁的瞬间,三丈之外的周子衿已经近在身前三尺。

    苏澈喉间咽了咽,眉心刺痛,一柄长剑便抵在那里。

    周子衿持剑,目光微凝,森然而寒。

    一丈之地有若冰封,让人只欲发颤而不知其他。

    苏澈浑身一颤,只觉双目如灼,目光偏开,更不敢直视。

    唰,

    周子衿收剑,微微弯腰,伸手,屈指在眼前人的额头一弹。

    苏澈噔噔退了两步,每一步都重若鼎落,而胸腹脑海内更是有片刻的翻涌,让他数息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赧然,也有些不忿,心里更多的是羞恼。

    周子衿看着他的模样,娥眉舒展,“记住我的话,你只是在强身炼体,而非习武修行,遇事三思,莫要强出头。”

    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苏澈一愣,随即道:“你知道学堂的事了”

    他不觉得是苏大强说的,而他和颜玉书自学堂离开后又去吃了豆花和烧饼,一个时辰已过,像这种关乎官宦勋贵子弟的事情,在梁都内向来传得很快。

    周子衿道:“半个时辰前,宣威将军牛敬忠父子来府上赔礼道歉,义父在外未归,被我挡了。一刻钟之后,吏部侍郎父子、京都左将军父子、礼部尚书的两个孙子总共十多个官宦出身的长辈后辈登门,想求见义父和将军府的少将军,以表歉意。”

    听她说完,苏澈不由张了张嘴,这些人都来赔礼道歉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苏定远的身份。

    “怎么样,少将军,奴家说的,您可还满意”

    冷不防,周子衿突然作小女子姿态,腰身微欠,低眉顺眼,眸光轻颤,如含情脉脉,柔软似水。

    苏澈喉间一干,一时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周子衿脸色一冷,淡淡道:“陈康投东粱河自尽了。”

    苏澈还沉浸在方才所见的风情之中,这一语却如冬日寒冰入怀,让他登时回神。

    “投河自尽”他张了张嘴。

    “误人子弟还出手打了将军府的少将军,他自知罪该万死,怕少将军点兵拿他家人,为了不连累家人便投河了。”周子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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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天生玲珑心
    “大强,先吃点吧。”

    苏澈坐在墙头上,“这是我让福伯从春来楼买的,不是府里做的,我爹不知道。”

    苏大强倒了水,过来的时候脸上早恢复了憨厚的模样。

    “谢谢少爷。”他说。

    “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苏澈靠在墙头的屋檐,苏大强在啃鸡腿。

    “这有啥,当年咱们跟将军打仗的时候,见到这种的直接拎了去打军棍,打到他服为止。”苏大强满不在乎。

    苏澈捂了捂额头,“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讲什么”

    苏大强喝了口烧酒,抹抹嘴,“不就是教训了个纨绔子弟么,更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没啥的,将军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奖几句。”

    “真的”苏澈不太相信。

    苏大强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当然是假的。”

    苏澈一脸懊恼。

    “事情做的虽然对,不过的确是欠考虑了。”苏大强脸色认真,“因为将军地位尊崇,朝野上下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也因为少爷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下场跟人打架呢,这有**份。”

    苏澈点点头,哪怕脸上带着失望。

    “不过呢,”苏大强憨憨一笑,“谁让少爷年纪还小呢,少年人仗义出手,说破天能怎样”

    苏澈笑了笑,“你这倒是宽慰我了。”

    苏大强嘿嘿一笑,把鸡腿啃了,酒拎了,道:“就说到这吧,再不抓紧点,这活儿可就做不完了。”

    苏澈看他一眼,一笑,跳下墙去。

    而在一侧的回廊阴影处,一身锦袍还未宽下的苏定远负手而立。

    等苏澈走远了,苏大强才悄悄走过来,微微躬着身子。

    “我是让你这么跟他说的”苏定远看着他,淡淡问道。

    苏大强挠了挠头,“您也知道俺笨,脑袋不灵活,这一紧张给忘了。”

    苏定远看着他,没说话。

    苏大强先是赔笑着,在看到他平淡的眼神后,神情一肃,安静站好。

    “你也觉得我对他太苛刻了”苏定远道。

    苏大强犹豫着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他要走的路,我不能将苏家的未来交到一个莽夫手上。”苏定远说道:“少年意气从来不是借口,冲动就是欠考量,一时不计后果,日后便会再犯。”

    苏大强低了低头,没敢言语。

    “年轻气盛不是坏事,却能坏事。在他还没坚定习武之前,在还未找到自己想要走的路之前,他只能如此,一切皆按我说的去做。”

    苏定远目光直视眼前耷拉着脑袋的人,一字一顿道:“你明白吗”

    苏大强腰身一下站直,狠狠点头,“大强明白。”

    “他是顺风顺水的惯了,哪见什么人心险恶和生离死别。”苏定远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苏大强却因这句话而心神凛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他搓了搓胳膊,拍了拍脸,快步朝马房走去。

    ……

    又过了些时日。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颜玉书现在被彻底禁足,颜琮也像苏定远那样,专门请了先生在府上教导,素日不许出门。功课布置了一大堆,完不成还要受罚。

    而苏澈也因此,去颜府的次数便少了些,因为上几次去,肉眼可见的颜玉书神情恹恹,也消瘦了些。

    至于苏府,上段日子,那些在鸿鹄学堂里的孩子又随着家中长辈登门致歉了,苏定远让苏澈出面,各家客套,足足从清晨耗到了晌午。

    至此,苏澈觉得跟人打交道竟是比习武还累。

    他每日除去要做一些白先生留下的功课外,就是在校场上挨揍。周子衿果然是说到做到,下手总是恰到好处,让苏澈在痛和伤之间徘徊。

    而素月也得了吩咐,除去药浴外不得给他外敷伤药。因为周子衿说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外敷也会对体质产生一定的毒性,对将来活化气血造成隐患。而且这般硬扛伤痛



22.苏清教弟
    苏澈心情不大好。

    这日黄昏傍晚时,苏清兴冲冲地朝外走,刚好看到了坐在回廊上的胞弟。

    “阿澈,一人在这作甚”他脚步一停,随口问道。

    苏澈看他一眼,“透透风。”

    苏清看了眼天色,伸出手,像是捕捉风一样,而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澈有些意外。

    “心情不好”苏清问道。

    苏澈点头。

    “你说你还这么小,身上的担子就这么重,哥哥看着累啊。”苏清揪着脸,像是不忍却在笑。

    苏澈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岂料苏清一步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道:“走,为兄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澈气沉胸腹,稳坐腰马,哪是苏清能拽得动的。

    苏清见此,只好松手,“这不是看你近来心情烦闷,想领你出去耍耍嘛。”

    苏澈好笑道:“又是你常去的烟柳巷”

    “胡说,风月场所怎么会是烟柳巷,粗鄙。”苏清脸色一虎,“君子如玉,文人风雅你懂吗”

    苏澈摇头,“你去吧,我可不去,被父亲知道可不得了。”

    “你就这么怕父亲”苏清眼珠一转,道:“甭管学文还是习武,都秉持张弛有度,你老这么绷着不行呀。”

    苏澈笑着看他,“你就是度量太狠了。”

    苏清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只是一撩绑着书生髻的缎带,道:“你知道什么,赶明年入春为兄便要参加科举了。”

    苏澈一愣,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对方故意糊弄自己。

    可没必要啊。

    苏清很满意他的表情,“你将来是苏府的少将军,那为兄总不能成为将来别人提起你时的笑柄吧。”

    苏澈一听,连忙起身道:“哥你别多想,那日是......”

    苏清一摆手,打断道:“哎,你我兄弟还说这些作甚,我知你近来不痛快便是因此,索性过来开解你一番。”

    不等苏澈心中一热,只听眼前人道:“可为兄腹中无物,说不出大家之言,只能请你去文雅之地耍耍,通通文墨。”

    苏澈无语。

    “走吧。”苏清一把揽住他的肩头,“今夜父亲去了大行寺,子衿内功突破在即,谁还有空管咱们兄弟”

    苏澈看了眼在院中偷摸朝这边看的苏大强,点了点头。

    ……

    所谓风月雅地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称呼,其实烟花巷子,谁人不知

    这里是习武之人喝酒寻洒脱的地方,是读书人虚荣抒发,更散才情之地。

    这里是喜怒哀乐皆有,快活与失意交织的地方。

    这里是销金窟,刮骨地,伤心处。

    苏澈这次是骑马来的,他骑术一般,此时股间隐隐作痛。

    苏清却是潇洒地跳下马,早有小厮弯腰过来,熟练地牵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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