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去作妖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上之景
北辰进了屋,放缓了脚步走到他面前,垂手而立,道:“八荒武馆派了两个学生来报,安先生亲自率门下学员捉贼去了!”
左木白眼眸微睁,道:“哦怎么个捉法”
北辰笑了笑,道:“安先生有些法子,安排了好些武教头和武功过硬的学员,唱了一出嫁女儿的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那采花贼上当”
左木白道:“这么说刚才那几声唢呐是八荒武馆的”
北辰肯定道:“正是,如今普通人嫁女儿娶媳妇都是偷偷摸摸的,这么明目张胆,摆明是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
左木白搁下茶杯,起身负着手朝门口踱了几步,望着漆黑的夜空道:“这个安则清糊涂啊,你都能看透的请君入瓮,采花贼怎么就看不透呢”
北辰面色陡然一沉,哼道:“请不要将我与采花贼相提并论”
左木白转身看着北辰笑了一阵,堂堂正人君子确实不屑与采花贼相提并论,可以理解,笑道:“我错了我错了,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以安则清那颗脑袋,不应该想不通这个道理啊,除非他笃信那个采花贼敢来采花贼也自恃武力修为无人能及敢去,如此一来,这出戏才不算白唱!”
北辰点点头,左木白分析的也正是他心中所想,道:“要不要支援他们”
左木白漠然道:“不用,我们若插手了,反而不好玩了,这出戏让八荒武馆自己唱个够,唱得好,本公子自有打赏。”
他忽然面色一变,凝肃起来,森然道:“要是唱不好……本公子拆了,他的戏台!”
北辰“嗯”了一声,道:“听说是从上次失踪女儿的那个林家抬出去的花轿,林家还有两个女儿,想必……这个安排也是故意为了掩人耳目吧!”
左木白嗤笑一声,问道:“那谁谁来当的新娘用林家的闺女”
北辰道:“放心,都是八荒武馆自己人!”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收声,嘴唇抿了抿,压低了声量道:“听说是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子,叫文馨……”
左木白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冲上前一把抓住北辰的肩膀,询问道:“什么是谁”
北辰对此感到不快,这个文馨从一出现就抢占了左木白心里的一席之地,由衷的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冷冷道:“文馨!”
左木白狠狠一推,喝道:“为什么不早说”
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脚下不稳,踉跄退了几步,哼道:“你也没有早问!”
左木白一手叉腰,一手扶额焦虑,五官拧作一团,恶狠狠咬牙切齿道:“安则清,你怕是想死,敢让文馨冒险!”
北辰看着这副表情吓得一惊,左木白过分紧张这个叫文馨的人了吧,跟随左木白七八年,他从来没发现左木白这特殊的癖好,他不敢相信,堂堂七尺男儿是个断袖
左木白暴喝:“朝哪去了”
听这声暴喝,北辰预感不妙,小心翼翼道:“他们计划是自西向南,向东,向北,再到西,绕城一周……听刚才的唢呐声,想来这会儿已经往城北方向去了……”
左木白心火窜烧,懒得再说,急忙取了佩剑,顾不得天寒地冻,大跨步冲出韶华殿,朝马厩去了,恶狠狠抛下一句话:“文馨要是有什么闪失,一样拆了八荒武馆!”
另一边,送亲的队伍自西朝南,绕城一周,不同以往的娶亲队伍,人家都是沿着大街走,这个队伍偏偏钻着小巷子走。
城北有一处偏僻所在,人称夫子巷,这原来是一家书院,传闻教书先生是一条多年修炼成精的蛀书虫,喜欢吞食那些书呆子的脑子以充实自己的智慧,它认为读了那么多的书肯定都在脑子里。
后来被云游的一名道士收走了,书院被查封,已然荒废了几十年,每逢夜深人静,还时不时能听到男人的哀嚎声,就像被生生挖了脑子一样,请了不少大师作法都没有用,只好搬离,从此再也没有人敢住在夫子巷……
幽深窄长的巷子里,冷风忽急忽缓的灌着,吹来一股**的霉味,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稍不留神就会被绊上一跤,两边的楼房像是要倾倒,压迫着这条小巷,缺砖少瓦的角楼,摇摇欲坠的窗子,虚掩的门上神荼、郁垒像已然褪成白色,显得异常破败。
花轿摇摇晃晃的,颠得文馨暗暗叫苦,屁股生疼,一个轿夫脚下不留神,“咯咯”一声一脚踩中一块破木板,脱口大叫:“啊妈呀!”
送亲的队伍立刻炸开了锅,攸然落轿,一行人纷纷将腰间的软剑拔出三分,有人慌张“铮铮”拔出藏在箱子里的长剑,喊:“怎么了来了吗人在哪”
文馨掀起盖头,手中长剑紧握,贴近窗口轻轻问道:“来了吗”
安则清掉转马头,四周望了望,眼尖的发现地上踩碎的朽木,道:“没事,踩了块木头,不要大惊小怪了,继续走。”
张骁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刀继续藏回轿子底,道:“吓死宝宝了!”
安则清道:“乐师,吹起来!”
唢呐艺人得令,鼓起腮帮子狠狠吹奏起来,荒芜已久的夫子巷顿时锣鼓喧天,一来是给自已壮胆,二来是给采花红贼报信,坐在轿子里的文馨掀起一侧窗帘问张骁:“你这主意真的能把采花贼引出来吗”
张骁伸手一把将文馨摁回轿中,道:“盖头盖好,别露出破绽。”
走在张骁后面的一个轿夫道:“再往前走就到了,这样下去有没有用我们可没有时间胡闹,真的能把人引出来了吗
张骁道:“稍安勿躁,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们一定要遇上他的。”
文馨正襟威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用力过多灵力会跑似的。
那轿夫还想多问,嘴巴动了动,将话又咽了回去,有安则清在,大伙心里有疑但也不好发作,毕竟制定方案的时候他们都在,当时是全票通过的,现在也不好抱怨谁。
月黑风高,天寒地冻,此时竟然悄悄然飘了几粒雪花,在漆黑的天空里格外瞩目,一行红色的送亲队伍长龙在荒废的巷道里格外扎眼。
未等出夫子巷,他们起轿走了不过百步,便听到墙头环绕着一阵诡异笑声,一下在东,一下在西,飘忽不定。
安则清率先听到了笑声,抬手示意众人停轿,这下巷子里阴风狂号,众人都在心里道:“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唢呐声也停了下来,没有乐声掩盖,那笑声大了起来,突兀刺耳,嘻嘻哈哈,放荡不羁,十足的邪魅淫笑,让人毛骨悚然。
轿里轿外的人都警觉起来,伸手牢牢按住剑柄,时刻准备迎战。这笑声一刻都未曾远过,飘忽不定,难以确定方位,安则清胯下的赤骥驹躁动不安,鼻孔嘶嘶作响,怕他突然发狂不受控制,索性下了马。
巷子里的风忽然微弱了,天上也不飘雪了,渐渐的,巷子两头涌来一片薄薄的白雾,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厚……
雾里夹着一丝刺鼻的硫磺气味,安则清抬臂捂住口鼻,连忙喊道:“捂住口鼻,雾里有古怪!”
张骁手中手帕一系,遮去了他半张脸,从轿子底下拔出刀,护在轿子门口,俨然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态。众人用各式各样的物品遮掩口鼻,腾出手来执剑将花轿团团围住。
渐渐的雾厚重起来,只能看得见脚下一条笔直的巷道,两旁的房屋都看不见了,渐渐的,可视范围缩减到十步……五步……再到只能看到自己的鼻尖……
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一道黑影如惊鸿一瞥之势匆匆飞过,像是从这边的屋顶跳到那边的屋顶。
张骁大喊道:“头上,头上……”
文馨早已经掀掉盖头用来掩面,出了轿子执剑盯着头顶张望:“哪里在哪里”
张骁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
第99章 偷香窃玉采花贼5
突然一名小青年喊道:“安先生小心背后!”
果然,安则清背后黑压压一排人墙,呈压迫之势向他倾倒过来,安则清旋即回身,足尖一点,轻轻跃上半空,挥剑高喝一声:“断桥残雪!”
气温陡然急降,随着“吱吱吱”几声,黑衣人脚底处长出浓密的冰花,像天降大雪一般迅速翻涌,瞬间将黑衣人冻成一个个白惨惨的冰雕。
断桥残雪初试就略有成效,不待他施展第二波,突然那冰雕就只剩冰雕了,一滩滩黑水竟然从地底下逃了出来,拱出地面又变成了一个个黑衣人,不同刚才,这些黑衣人似发了怒,黑皮手套上竟然升级成了尖利的钢爪。
魏江晴那边杀退近身的黑衣人,仍在留意背后有没有近身偷袭的,一回头,见那一个个凶神恶煞,还升级了武器的黑衣人,惊了,立刻大叫:“我了个去,什么情况”
几名学员还在奋力执剑硬撑,面对有武器的黑衣人明显有些吃力了,渐渐从攻势转向了防守,纷纷叫苦:“安先生,这是什么情况”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叫起来:“这……这比刚才的黑衣人明显进阶了不少!”
黑衣人武器凛冽,身手也矫捷,一道而过,钢爪照着魏江晴背后飞速一扫,血淋淋钩下一片血肉来,他闷哼一声,不敢让文馨察觉。
他握剑在手,一手拽着不知所以的文馨,望了一眼那露在红袄外的玉颈,果然没有男子特有的喉结,心下当即明白了,脚下一点,纵身飞出战斗圈,背上黏糊糊冷兮兮,他能感觉到鲜血直流。
魏江晴神色凝重,正要开口问话,突然几个黑衣人斜斜又向他们这边追来。
文馨就像一块诱人的蜜糖,她走到哪黑衣人就跟到哪,道:“怪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杀不尽斩不绝”
魏江晴很是慌张,强行镇定下来:“文馨……这是”
他失血严重,脸色越来越白,抿了抿嘴唇,玩笑道:“你成香饽饽了,都是冲着你来的!”
这话她当然明白,她是新娘子,这些人就是冲着新娘子来的,她瞧了一眼魏江晴,还没看仔细,他又挺剑杀向袭来的黑衣人,手中的思君剑如同玄铁,与钢爪相击锵锵作响。
文馨神色略微镇定,倏地刺出长剑,连续五剑,生生斩下一条带着钢爪的手臂,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不是断臂长出新手臂,而是斩下的手臂,弹了弹,晃了晃,竟然生成了一个全新的钢爪黑衣人。
文馨狠狠吸了一口气,脚下踉跄了几步,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怪事,比起荒村的水鬼,这个黑衣人更恐怖了十分,慌神道:“为何”
魏江晴后背吃痛,渐渐感觉体力灵力不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道:“文馨,你好厉害,又助长了敌人威风!”
文馨脸色苍白,又透出些红润,一阵滚烫,道:“我……我不知道!我看你们也在……我的灵力糟了完了”
魏江晴此刻好恨,膝下一软,咬着牙关,艰难道:“他们非同小可,你小心应对!”
文馨点头:“知道了,不会助长敌人威风了!”
近身的黑衣人陡然弯腰,一双钢爪向文馨拍来,她急忙举剑相架,用力一推,提气勾腿一踢,如同踢在一团棉花上,丝毫使不上力气,这一招虽然是架开了,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些黑衣人不管怎么打怎么刺都不痛不痒,她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敌人用爪本是短兵,近身搏斗不占优势,奈何黑衣人力大无穷,杀不尽斩不绝,刚才那一爪直击天灵,险些命丧敌手,刚才那一架一踢,她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脱手的那一瞬间,顿时觉得虚脱了,有些力不从心。
文馨自言自语道:“难怪一直抓不住这采花贼,原来是这么个怪物!”
钢爪展开,刷刷挥舞,只听文馨“啊”一声大叫,与此同时同听见一个男人“啊”一声叫唤,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青衣男子膝盖中招,一个踉跄,腿下一曲,半跪在地,急忙以右手的剑支撑地面,用力过猛,竟狠狠扎进地表一寸之深。
文馨急道:“烦死了,怎么办怎么办,一直这样打吗这不死不灭的,岂不是要一直打下去迟早会被他们耗死!”
别说灵力,她的体力都快跟不上了。
魏江晴道:“难到你还有别的办法”
这时候,那个青衣男子森然道:“废话少说!耗死也是他们先死!”
魏江晴笑而不语,他是仗着思君剑天生雷击木的优势才出手逞强,谁知这群怪物根本不惧,这下失血过多,更让他伤痛和懒癌一并发作了,只觉得提不起剑来,
文馨道:“什么鬼什么都不怕吗”
左木白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文馨摇摇头:“容我想想!”
借着燃烧符昏黄的亮光,文馨看清青衣男子的面孔,惊道:“城、城主”
左木白一扭头,刚好看见文馨直愣愣的一双眼眸,道:“看什么看,还不杀敌!”
文馨收回神志,凝神运气,手中长剑一划,哗啦一下飞溅起一片黑水花,大喜,算是重创了敌人,转而又大惊,这无疑是替他们挠痒痒。
她边打边研究起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心念一动,大叫道:“我知道了!”
离他最近的左木白听他大叫,还面露笑容,不禁蹙眉嫌恶道:“你知道什么”
文馨道:“披风,他们怕光!”
左木白不以为然笑道:“哼,偷鸡摸狗之辈当然怕光!”
魏江晴不作多想,翻手向上空接连甩出七八张燃烧符,他此刻身上什么都不多,就是燃烧符多,这本来是准备给黄半仙准备的。
空中像升起了九个熊熊烈焰的太阳,将夫子巷照得跟白昼一样,果然,那些黑衣人个个压低了头颅,不敢直视半点光亮,魏江晴得意一笑,喊道:“挑了他们的披风,让他们烤烤火!大冬天的,冷得慌!”
找到了破绽,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率先执剑冲上去,长剑一划,绞掉了黑衣人胸前的纽扣,旋即剑锋一转,连帽子带披风齐齐挑落,果然不出他所料,没有披风遮掩的黑衣人化作一滩黑水飞速逃窜,钻到另一个黑衣人披风里合二为一。
文馨赞道:“果然有用!”
魏江晴手中剑旋即一转,朝着另一边的黑衣人又是一绞一挑。
左木白看了文馨一眼,有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你跟他很熟”
文馨懒得理他,翻了一个白眼,提剑就要去帮忙。
左木白提着受伤的腿,跳了两步凑近了,喝令道:“看着我!回答!”
文馨斜斜看了他一眼道:“很熟,要你管”
说完头也不回的执剑杀了出去,三两下挑落面前一个黑衣人的披风,那黑衣人照旧化作一滩黑水,窜进就近一个黑衣人披风里,合二为一!
左木白见文馨嘴硬,胸口藏气,无法发泄,咬牙喝道:“以后,不许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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